史海钩沉:看历史精选集-异闻秘录(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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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

    1944年12月23日,星期六,相邻的1B区集中营举办了一场热闹的聚会。军士们喝了被禁的杜松子酒,竖起一面德国国旗,唱起纳粹的进行曲。他们看起来是在庆祝希特勒在比利时苟延残喘的进攻:阿登战役。

    在这些娱乐场景的背后,逃亡开始通过澡堂进行。逃亡者们分十组进行,每组两三个人,一些人运送装满备用衣物的袋子、盛有面包碎屑和其他食物的包裹、医药用品、地图、假证件以及香烟。晚上9点之前不久,第一小组——Quaet-Faslem和Guggenberger——下到了入口的梯子上并开始穿越地道,用肘、胸膛和膝盖把他们的包裹顶在前面前进。

    54米长的旅程大约用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Guggenberger爬上出口处的梯子并小心地掀起盖子。外面下着小雨,他和他的伙伴进入到一块矮树丛里面,不幸地跌进一个齐腰深的冰冷的水坑中。到凌晨2:30,所有的25个囚犯——12名军官和13名船员已经爬出地道,在印第安人保留地的围墙外开始了他们的逃亡。后面的伙伴则及时关闭了地道的两端。

    他们的大致计划是向南前进并只在黄昏以后行动,并避免乘坐火车和汽车。许多人带上了他们在墨西哥的同胞或支持者的名字和住址,他们可能会帮助他们返回德国,尽管所有人都清楚实际上他们真能回到祖国的几率非常小。但至少现在,在圣诞节前夕的最初的几个小时,他们自由了——并踏上了摆脱牢狱生活的冒险之路。那天夜里,其中一组发现一小块干燥的地方,并在一处舒服的干草堆中进行了休息,他们用烤面包屑和灌装牛奶庆祝圣诞夜前夕,并倾听附近的一个家庭唱圣诞颂歌。另一组偶然发现了一间荒废的小屋并临时住在了里面:他们中的一个带着口琴,静静地吹起了“平安夜”。

    追捕和逃亡

    再回到印第安人保留地。美国当局第一次有机会发现出事是在周日4点清点人数的时候。留在1A区的德国军官们要求由一位美国长官而不是军士来进行清点,“作为德国军官,我们享有受尊重和平等对待的权利,并且只有这样才是适当的”,其中一个傲慢地坚持道。他们大大拖延了清点人数的时间。

    当巴歇尔上校确定有一大群囚犯逃出时已经是早上7点了。他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报告了逃跑者的名字和特征。当他还在打电话的时候,另一个电话响了。原来是凤凰城的治安官报告说他拘留了一名逃跑的战俘。Herbert Fuchs,这个22岁的德国潜艇船员,很快就厌烦了多雨、寒冷和饥饿,搭便车到了治安官的办公室。其后不久,滕比的一名妇女打电话过来说两名逃犯敲了她家的门并自首。接着滕比的一个男人也报告说两个饥寒交迫的战俘自首了。

    平安夜前夕,滕比火车站也有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另一个逃犯也已经被捕。这个逃犯叫Helmut Gugger,是个被征兵进德国海军的瑞士人。在美国人的武力说服下,Gugger吐露了地道的存在。

    6名逃跑者已经被捕,还有19人在逃。当局发起了被称为“亚利桑那州史上最大规模的追捕”的行动。士兵、FBI探员、治安官、警察、边防巡逻和海关探员都加入到对这19名德国人的搜捕中。农场主和印第安侦察员,也被捕获一名逃犯奖励25美元的报酬所吸引,带着登有嫌犯照片的报纸剪纸四处留意。

    尽管FBI局长埃德加·胡佛再三向公众警告这些德国逃犯可能带来危险。而事实上,并没有一起关于逃跑的战俘搞破坏和袭击美国公民的记录。仅有的几起犯罪行为都是典型的偷盗:为了逃跑而偷汽车或衣服。

    亚利桑那州的居民们很快就忽略了这次越狱可能造成的危险,而是更多地集中到了被抓逃犯身上发现的供应品上,包括实行定量配给或很难得到的物品:比如一盒盒的香烟,一袋袋的巧克力、咖啡、食糖,甚至重达10磅的肥猪肉。菲尼克斯城的居民愤怒地写信给亚利桑那州政府:“我们这些纳税人连续几周都不能吃到咸肉,这无所谓。但当我们为了配合战时物资需要努力工作完回家时,却在报纸上看到战俘们在享受那么奢侈的物品,仿佛他们逃过了战争带来的灾难。”

    圣诞节过后,19名囚犯中大部分人都在夜间徒步向南方前进。

    1945年1月1日,两个逃跑的军官认为他们走不了多远了。Kraus船长和他之前的二副Helmut Drescher少尉,已经在一夜之间走了16公里。但是现在Drescher却肿了脚,只能用一根木棍当拐杖蹒跚而行。早晨,他们敲开了一栋孤立的低矮平房的大门。一个12岁的男孩领着两个更小的孩子开了门,Kraus解释了他和Drescher的身份,并说他们想向当地的警察自首。男孩说,他的父母不在家但不久就会回来了。

    这两个德国人煮好咖啡,和孩子们分享了他们剩下的巧克力,然后给孩子们讲在他们潜艇上的故事。早晨大约11点时,当他们的父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情景。父亲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登有逃跑者照片的报纸,拿起一支铅笔,看着Kraus和Drescher,在他们每个人的照片上面都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就在同一天,一个印第安人在离墨西哥边界不到5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另外两个正在睡觉的囚犯。

    4天后,追逐悬赏的印第安人又在同一区域捉到了另外两个逃犯,而来自佛罗伦萨战俘营的陆军巡逻队也抓到了另外三个。

    1月6日最先爬出地道的两名船长——Quaet-Faslem和Guggenberger——被一群印第安侦察员叫醒。“Quaet-Faslem船长,”其中的一个问道,“你睡得可好?”Quaet-Faslem惊讶地看到,这正是11个月前在墨西哥抓住他的那个印第安人。加上两天后的1月8日抓获的另两名德国人,现在只有6个战俘——两个三人小组——仍未被捕获。

    其中一组是“三个疯狂的舵手”,Clarus、Günther和 Utzolino。他们在获得自由的第一天就利用了船帆布避免了雨淋。但是当他们4天后抵达希拉河边开始组装他们的船时,他们发现他们的帆布已经在雨中缩水了。当他们缩短了木制撑杆来适应缩水了的帆布后,他们发现,在他们地图上看起来如此宽阔和吸引人的希拉河,其中的泥沙竟多过了水。当他们把传动装置放下水的时候,船马上就沉到了泥水底下。“我们应该知道希拉河在某种意义上都不算一条河”,Clarus后来说,“当然,住在亚利桑那州的人都清楚这点。”

    接下来的两天夜间,他们成功地在河里漂浮了很小一段距离。最后,他们放弃了这个曾让他们充满信心并在战俘营里准备了几周的计划。他们毁掉了支架然后开始步行前进。

    大约一周以后,他们中的一个在一条灌溉渠边洗自己的内衣裤时,被牧人发现了。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最后三个逃犯仍下落不明。这个小组包括Jürgen Wattenberg上尉和他在U-162潜艇上的两名船员,Walter Kozur和Johann Kremer。Wattenberg在战俘营中是一个资格较老的军官,他向当局提交了很多关于对营地食物、娱乐和其他事情的不满,从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并很快成为这群惹麻烦的人的首领。印第安保留地的指挥官提到他是会称他为“这个营地里面的头号纳粹分子”。

    逃出之后,Wattenberg并没有立即向南方进发。他们三个人一直躲在战俘营北面山上的一个斜坡上的浅洞里,而这个浅洞几乎在印第安保留地内就能看到。Kozur和Kremer甚至在一天晚上冒险到了菲尼克斯城,玩了一次保龄球并喝了许多啤酒。

    Kremer还实施了整个逃跑行动中最怪诞的恶作剧。每隔几天,他就去和来自印第安保留地里面的外派劳动的囚犯汇合。他和一个朋友交换位置,那个朋友在晚上睡在山洞里而他则跟外派囚犯一起返回营地。他在战俘营里收集信息和食物。然后他要么设法跟随外派囚犯离开营地,要么把信息和食物让别人送出去而自己则留在营地。

    在1月23日,他们逃跑一个月后,一次突击检查暴露了Kremer在营区的存在。第二天傍晚,不知情的Kozur离开了栖身的山洞,他找到朋友们用来为他们隐藏食物的一辆废弃汽车。那里并没有什么食物,相反,他发现了三个美国大兵用来复枪正瞄着他的头。

    现在,只有Wattenberg仍在逃。

    4天后的1月27日,Wattenberg吃完了他剩下的最后一块食物,刮了脸,穿上一件干净的衬衣,步行来到菲尼克斯城。他用口袋里最后的75美分在饭店吃了一顿饭,然后在饭店大厅的椅子上睡了一会。他在夜里走到了大街上,向一个街道清洁工的领班问路。那个领班觉得这个口音很可疑,于是通知了一个警察。那天早上9点的时候,Wattenberg也被送回了印第安人保留地。

    这次重大的逃跑事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尽管在安全上存在漏洞,但没有任何一个美国军官和守卫被起诉到军事法庭。

    许多年以后,Clarus谈起那个地道时说:“构思、挖掘、逃出去、回来,诉说我们的冒险活动,发现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它历时一年多并且成为我们最大的娱乐和消遣。它让我们在德国惨败和我们担心自己的父母和家庭的时候保持了良好的精神状态。”

    人彘

    文/薛仁明

    大家知道,“人彘”,是一位砍掉双手、去掉双脚、挖了眼睛、熏了耳朵、再灌下喑哑之药的妇女,在断手断脚、既聋又哑又瞎之后,还被扔进了厕所。这厕所,也是个猪圈(当时养猪多养在厕所里),妇人同那群猪只,和着污泥、搅着屎尿,满身满脸,尽是秽物。

    她是戚夫人。

    楚汉相争时,刘邦途经定陶,得了戚夫人,从此宠幸非常。尤其戚夫人生了儿子如意之后,一时间,刘邦觉得太子(后来的惠帝)柔弱,与他“不类”,对江山也终有不利,遂起了念头要更易太子。于是戚夫人卯足全力,“日夜啼泣,欲立其子代太子”。为此,刘邦数度朝议,大臣则纷纷谏争;其中,叔孙通以死相抗,周昌也摆明了若是刘邦执意而为,他便绝不奉诏。

    这时,作为皇后,吕后当然心焦如焚。一旦太子被废,不单她后位不保,等如意接了大位,戚夫人成了太后,更不免要有一番整肃,届时,不仅她毕生为了刘邦“攻苦食啖”(叔孙通语)的辛劳都要尽付流水,甚至连她母子的性命,也恐将难保。

    吕后“为人刚毅”(司马迁语),因这场“太子保卫战”,她不仅跪谢了周昌,甚至还挟持留侯,逼使留侯非得献策不可!吕后清楚,假使连留侯都没法子,大概她也就完了!张良本不愿涉入,可因被“劫”,迫于无奈,只好让吕后派人“卑辞厚礼”去敦请“义不为汉臣”的“商山四皓”。留侯说,只要请得来这四位,他日就可能发挥得了作用。果然,在后来的一场宴会中,正因看到了当初无论如何也征聘不来的“商山四皓”端端楚楚都侍立在太子身旁,刘邦顿时胸中一紧,默然心死,遂指着“商山四皓”,神色惨凄地对戚夫人说,太子“羽翼已成,难动矣”。

    不久,刘邦驾崩,太子袭号为帝。这时,戚夫人也好,如意也罢,其实已不足为患了。认真说来,倘使吕后愿意放戚夫人母子一条生路,不仅不会贻害未来,反而更增添祥和之气,也更符合汉代自刘邦以来一向的宽厚之风。昔日,沛公首入咸阳,诸将劝杀秦王,刘邦就说,“人已服降,又杀之,不祥。”不杀已降,其实就是给不具威胁者一条生路;有此宽厚,来日便可以吉祥也。

    可惜,吕后报复心炽,全不论宽不宽厚,也不管吉不吉祥。多年以来,她的忧惧与惊恐,早已层层叠叠缠绕在内心深处,业深难救、不可解脱呀!因此,她随即召唤了赵王如意进京,“使人持酖饮之”;毒死赵王之后,旋即又放手处置戚夫人。吕后痛恨戚夫人已入骨髓,嗔魔缠身的她,当然不愿意让戚夫人轻松死去。于是,她以骇人听闻、也极其变态的手段“断戚夫人手足,去眼辉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如此凌虐之后,犹不解恨,也仍不罢手,在不知怎么样的一种报复心理之下,吕后还召唤儿子惠帝来观赏这人彘。结果这一看,惠帝震骇非常;后经问,知是戚夫人,更当场惊吓得号啕大哭。

    如此一吓,吓得惠帝从此魂飞魄散,再也收拢不回来了。先是生了一场大病,一年多后,身体勉强康复,可心神却再怎么也恢复不了了;心如死灰的他,于是失魂落魄,“日饮为淫乐”,从此再也“不听政”了。可怜惠帝,数年之后就这么呜呼哀矣!死时,年方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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