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统中国这样一个安土重迁的社会中,没有什么比一个游走各地之人更令人感到惊疑的了。这些游走各地的陌生人搅扰了当地居民熟悉的社会空间,将不安的涟漪层层扩散至大街小巷——传统的中国社会并不开放,民众对闯入这个封闭空间的人宁可保持警戒拒斥的态度,游方僧道更是其中最值得疑惧的一类,因为他们被视为具有非同寻常的能力,可以通过所谓的“法术”,将超自然力量带入人们所熟知的平常世界中。其所带来的超自然力量,尽管有时确能起到益处,但更多时候,一如明清文人笔下的志异怪谭一样,会给人带来灾殃,甚至是剥夺人的生命。贾士芳正是这样一个给人带来恐惧、不安的道士,在一个相信鬼神灵异之说的时代,贾士芳模糊不明的出身更被渲染了神秘色彩。据贾士芳同时代的文人袁枚和顾公燮记述,贾的出身便灵异非常,年少时曾被一名叫王紫珍的“尤有神通”的道士携上天宫半日,但回家时却发现已过数年,而他精于术数,预言灵验的本领,正是因为在天上饮了半杯酒所致。
贾士芳神乎其神的出身及其神验灵异的传闻,都使他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但也同时成为一个众人竞逐的对象,因为他手中握有的超自然的力量——法术,在带来灾祸的同时也同样能给人带来吉祥。而现在,毫无疑问,官僚机构希望将这种未知的力量握于己手——在李卫、田文镜这样的帝国官员眼中,贾士芳唯一的真正作用与平日呈送皇帝取悦圣意的贡品一样,都是用以固宠升迁的本钱。但有鉴于这种神秘力量远非凡俗之人所能操控,所以他们无法预知送往皇宫大内的贾士芳究竟是一件取悦龙颜的精巧玩物,还是一颗随时可能将他们仕途前程甚至性命都葬送的定时炸弹。
李卫忐忑虚悬的心在两个月后才安定下来。10月17日,李卫收到皇帝的上谕,告知“圣躬大安全愈”,而这一切都是贾士芳悉心调治的结果。李卫对自己推荐贾士芳一事颇为得意,没有什么比治愈帝王疾患更易邀宠,但他显然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消息传递的速度。帝国疆域如此广大,以至于任何一条消息从京师传到地方都需费数日,而朝堂政事朝夕变化,从京师到李卫所在的杭州衙署,一般需要20天的时间,这20天的时间,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确实就在这20天内发生了。11月5日,雍正皇帝突然颁发谕旨,宣布使他“圣躬大安全愈”的贾士芳乃是一个“胸怀叵测”的“妖邪之人”。此时距贾士芳赴京给雍正治病尚不足两月,距雍正颁给李卫称赞贾士芳疗病奇效的上谕亦不足一月,除了雍正本人以外,没有人知道贾士芳究竟因何事开罪皇帝。两月来变故的唯一亲历者,就只有雍正本人。没有人胆敢质询皇帝,所以,这道上谕既是皇帝的一面之词,也是对此事的唯一解释。
在这份后来被编入“不”字号,也就是不许刊出的上谕中,雍正声称早在一年前就因其弟怡亲王的推荐而召见过客居京城白云观的贾士芳,因其“虚诈”“中无所有”故略加赏赐遣出。但自这次召见以后,雍正就感觉圣躬违和,而举荐贾士芳的怡亲王也病势加重,最终不治去世。尽管从一开始,雍正就圣明烛照,识破了贾士芳“挟其左道邪术,暗中播弄”的险恶嘴脸,但是在贾声称长于疗病之法后,雍正仍决定把这个危险人物留在身边,为其调治。
按照雍正的说法,贾士芳“口诵经咒,并用以手按摩之术”,还将一种秘咒教给雍正,使雍正在试行之后“顿觉心神豫畅,肢体安和”,而雍正也对贾士芳“深为喜慰,加以隆礼”。
雍正承认,经过贾士芳一个多月的治疗,自己身体确已大愈。而恰在此时,贾士芳露出了其凶险邪僻的一面——他居然利用邪术将皇帝的健康把玩于股掌之间:“居寝食之间,伊欲令安则安,伊欲令不安,则果觉不适。其致令安与不安之时,伊必预先露意”。更令雍正愤懑的是,贾士芳居然大放厥词,在念诵咒语时竟声称“天地听我主持,鬼神供我驱使”,故意“诈露有先天而天弗违之意”。
雍正对贾士芳的最后一项指控,是他的左道妖术已拂逆天意,导致天降灾祸——就在这一年的9月30日,京师发生地震,雍正此时恰在圆明园乘船游乐,泛舟水上逃过一劫,对此,雍正的解释是,上天因为他任用妖人而用地震加以告儆,又因其长久以来替天行道所以护佑他毫发无伤。而贾士芳,这个“市井无赖之匹夫,狗彘不如者”,正是引发这场地震的罪魁祸首。
在上谕的最后,雍正的愤怒已经超出了理性变成了一连串的切齿谩骂。尽管依刑律所定,此案当交三法司同大学士会审拟定判决,但雍正已以明确意志干预了司法的最终裁断:“若伊之邪术果能操祸福之柄,贻患于朕躬,则伊父祖之坟茔悉行掘发,其叔伯兄弟子孙族人等悉行诛戮,以为异常大道之炯戒。”
而在这道上谕的最后一句,雍正突然笔锋一转,为他所深信的宠臣李卫开脱:“李卫不必以此抱歉于中,天下之人亦不得以此议李卫之失人也。”——李卫的举荐失当的罪责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一笔勾销了。
法律机器在雍正的催逼之下以异乎寻常的效率高速运转,由于皇帝已对贾士芳的处置做出如此明确的指示,所以会审臣僚只需秉承上意即可。不到一周,会审臣僚便做出最终裁决:贾士芳本人以大逆罪凌迟处死。贾士芳的眷属中,男子16岁以上皆处以斩首,15岁以下并母女妻妾皆给付功臣家中为奴——这不过是皇帝那道切齿上谕的法律版而已。
但雍正再一次出人意料地展示出为君者恩威不常的一面,在怒称要对贾士芳株连九族的6天后,皇帝却决定法外施仁,宽贷贾氏一族,只是将其监押,严加看守。至于贾士芳本人,却仍难逃一死,但改为仁慈的斩首之刑——对居上位者而言,予生抑或予杀,一如贾士芳是“神仙”还是“妖道”一样,不过是一张纸牌的两面,而转死为生,由神变妖,如此翻覆巨变,亦不过片语间事耳。
我是传奇
贾士芳在刑场上,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此时是1730年11月11日,就像每一个行刑杀人的日子一样,在被民众围观品评一番之后,随即便在坊市悠悠众口间渐被遗忘——帝国国祚如此长久,足以将任何奇哉怪异的事情消解于无形,“神仙”贾士芳的传奇故事不过是帝国交响曲中一个走调的音符。只是它的尾韵拖得长些而已。贾士芳死后不足一月,另一位名唤娄近垣的道士又被雍正召进宫来,以驱散贾士芳缠绕未尽的“余邪”。在经过了一系列仪式和法力的较量后,贾士芳对皇帝最后的威胁也涣然冰释了,“朕躬悦豫,举体安和”,这句曾用来称颂贾士芳奇术的赞语,再次被安到娄近垣的身上。娄取代了贾的位置,但他是足够幸运的,一直得到雍正的恩宠,被封为“真人”,并且成功地活超过了那位阴晴不定的主子。
贾士芳的余孽也被有计划地遗忘,所有关于贾士芳的档案,包括上谕、奏折和记录都被一一封存,不得刊出。唯一可能将贾士芳从遗忘深渊中解救出来的,就是坊间的好事文人,但在他们的笔下,贾本是个得道高人,深通易理,有预知因果未来之能力,备受世人尊崇。他本可位列仙班,却倚仗法术,自甘堕落,终于被皇帝洞破其奸,及时诛戮,以防这名“妖人”继续祸害人间——“贾既伏诛,天下称快……天威独断,诛不逾时,能哲而惠,虽尧舜何加焉!”
贾士芳最后一次出现在官方文书中,是在他被斩首三年以后。三年前的往事再次涌上雍正皇帝的心头,他降谕河东总督王士俊,要其如实查报被羁押的贾士芳眷属如今情形如何。王的覆奏中称贾的三个孙子只是在家读书,对其祖的悖逆行为一无所知,而其他人也是安分守己。言下已有开脱之意。雍正的批复很快回来——谕令将贾氏眷属悉行释放。
王士俊的奏折和皇帝的上谕都没有收入史官编订的雍正一朝“实录”之中,大抵史官认为此事与国事民生无关紧要,实在不值得浪费笔墨了。
休·赫夫纳:花花公子的秘密
文/刘杨
在一次采访中,有记者问《花花公子》创始人休·赫夫纳:“你身边从不缺乏好友,浴缸里躺着忠诚的娇娃,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物质你应有尽有,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吗?”
赫夫纳回答:“我从未找到我的灵魂伴侣。好莱坞编纂了我庞大的爱情地图,但核心是——我活该孑然一身。但我仍不放弃希望,或许是我没选对女人,也或许是我太复杂了。”
但是在2012年的最后一天,86岁的《花花公子》创始人休·赫夫纳又结婚了。26岁的模特克丽丝塔尔·哈里斯是这次婚礼的女主角。早在2011年,哈里斯就差点成为赫夫纳的新娘,但她在结婚前放了赫夫纳的鸽子。两人新年前夜终成眷属后,赫夫纳用微博发布了喜讯,还配上了自己与新夫人的照片,文字内容是“来自赫夫纳与新夫人的新年问候”。他们相差60岁,赫夫纳的第三次婚姻再次刷新了自己妻子年龄的记录。
除了越来越年轻的妻子,赫夫纳创造的《花花公子》杂志更加让他骄傲。赫夫纳曾说:“文明社会的三大发明是火、汽车和《花花公子》杂志。在《花花公子》之前,没人有过性事,是我们发明了它。”
《花花公子》的关键词是生活方式,赫夫纳用《花花公子》定义了一种单身男性的生活,漂亮女人是《花花公子》生存的基础,也是其存在的意义。
生于保守家庭的小男孩
赫夫纳1926年出生于美国芝加哥的一个保守家庭,他的父母亲都是卫理公会教徒,秉持传统的道德文化观念,清心寡欲,不善言辞。赫夫纳与弟弟在母亲的看护下成长,当时正值美国大萧条时期,赫夫纳的父亲在外面打两份工,很少回家。
赫夫纳从小喜欢看电影,他从电影里找到了现实世界无法获得的情感,比如家人之间的拥抱和亲吻,这些在赫夫纳的家里都是不曾有过的。赫夫纳经常说,《花花公子》杂志里精美的插页、玩伴甚至他自己的女友,时常会让他想起童年时看到的那些电影明星。赫夫纳卧室里的墙上总是贴着一张粉红兔女郎画报,他对女人着迷,恋爱,然后失恋。赫夫纳说,他对人生的感知就是两性之间的浪漫关系,浪漫是他人生的全部。
赫夫纳从小爱好画画,喜欢给自己的绘画作品配上文字。高中时,赫夫纳每天都坚持画冒险连环画,在上课时也画,然后他把这些连环画编成故事,把自己画成故事的主角。赫夫纳高中时很受欢迎,他那时下决心要让自己的人生与众不同。
妻子背叛:一生中最大的打击
“二战”后,美国人过着稍显保守的生活,男人在外工作养家,女人在家里带孩子。虽然这种生活并不是赫夫纳想要的,但他却与大多数人一样深陷其中。参军入伍,读大学,谈女朋友,赫夫纳平淡的人生似乎就此展开。
1949年,赫夫纳与女友米尔德里德·威廉姆斯结婚之前,米尔德里德向赫夫纳坦白自己曾经与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这件事完全摧毁了赫夫纳的爱情观,但两人还是结了婚。赫夫纳说这是他一生中遭受的最大打击,也正是从那时开始,他重新审视自己对女人的看法,尽管他依然十分喜爱女人,但他总会把她们看紧一点儿。这段婚姻维持了10年,两人生有两个孩子,在1959年离婚。
裸体女郎:《花花公子》诞生了
赫夫纳的第一份工作是担任《君子》杂志的广告词撰稿人,周薪60美元。后来《君子》搬家到纽约,赫夫纳不想去,提出了加薪5美元的要求,结果被拒绝。
留在芝加哥的赫夫纳继续从事杂志行业,生活也逐渐走上正轨。然而,赫夫纳不甘心就这样度过此生。曾经有一次,赫夫纳站在密歇根湖大桥上,看着平静的湖面问自己,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了吗?难道我就这样重复我父母的生活吗?这是我想要的吗?追问过后,他开始筹划《花花公子》杂志。当时赫夫纳在一家儿童杂志上班,他利用晚上的时间做创意,和自己的亲属讨论这个计划,同时开始筹集资金。
1953年,赫夫纳依靠600美元的贷款和8000美元的筹款创办了《花花公子》杂志。他的第一笔生意,就是用500美元买下了玛丽莲·梦露的裸照,并且登在了第一期《花花公子》上,但赫夫纳与梦露从来没见过面。赫夫纳为杂志设立了插页和每月玩伴,玛吉·哈里森(Margie Harrison)成为《花花公子》的首位“当月玩伴女郎”。赫夫纳对每月玩伴女郎的要求很高,必须是18~21岁的青春女孩,要有气质,健康丰满;从没拍过裸照,也没做过脱衣舞女;不能吸毒,也不是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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