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的历史真相-杨家将有没有到过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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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将故事在民间流传了千余年,经久不衰,历久弥新,很多地方都有所谓的杨家将遗迹,北京也有很多地名与杨家将故事有关,百望山、六郎庄、挂甲塔、刀劈崖、白马关、了思台、点将台、七郎坟等等,这众多地名记载着杨家将的英雄传奇,寄托着人们对杨门忠烈的无限爱戴。

    一 百望山:佘太君擂鼓助威

    百望山原来被称作望儿山,名字的来历与佘太君有关。此地盛传,在辽宋争战时,这里是宋军的营地,宋辽两军在此地展开过殊死搏杀。杨家将率兵和辽军交战时,佘老太君站在百望山制高点上为杨六郎观敌料阵,擂鼓助威。后人为了纪念她,便把此山叫做望儿山。

    百望山地处北京西北部,位于五环之外、香山之东,颐和园之北3公里处。它是太行山余脉延伸到华北平原最东端的山峰,虽然主峰海拔只有210米,不及香山高度的一半,但历来有“太行前哨第一峰”的美称,这一带是与杨家将有关的地名最为集中的地方。

    如今百望山建起了森林公园,在山顶上有依山势而建的五层观望台,登上最高处你会发现佘太君庙。

    站在望儿山上,触目所及西北方的村子被叫成了西北望(旺),东北方的村子则被叫成了东北望(旺),这就是今天西北旺和东北旺的来历。

    在望儿山北面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村子叫南羊(杨)坊和韩家川,传说中那是杨家将和辽兵统帅韩昌各自安营扎寨的地方。大概源于战争中两军水火不容的旧例,这两个相隔不远的村落,数百年来一直流传着“杨韩不通婚”的习俗。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两村的一对青年男女才大胆冲破历史隔阂,得以喜结连理。

    从百望山顶向东南方向观望,可以隐约看到肖家河的方位,肖家河因与杨家将征战多年的萧太后而得名,原名叫萧家后村。

    萧太后就是辽景帝睿智皇后,按民间传说,她曾在此建行宫驻跸。所谓驻跸,即指帝王出行沿路停留暂住。据史料记载,肖家河村西北约百米处的高地上,曾有一座占地十多亩的洪觉寺,里面供奉着三霄娘娘。萧太后每游玩至此,必沐浴整装,入寺朝拜,因而村西杨家坟南侧又曾留有“萧太后梳妆台”遗迹,不过这一切现今都已不复存在。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此处发大水,萧家后村被河水分割成四部分,因有河从村庄流过,村名逐渐由“萧家后”演化为“萧家河”,以后又简化为肖家河。

    据村里的老人回忆,新中国成立初期,赶集上店的时候,他们还曾看到有村民使用的钱褡子上印有“萧家后村”的字样。

    百望山一带因杨家将故事而留下传奇地名的还有不少。由百望山往北数里,有个地方叫“亮甲店”,相传有一次杨六郎率兵路过此地宿营时被大雨淋湿,雨过天晴,杨六郎在此晾甲备战,故此留名“晾甲店”,后来按此谐音,叫成了“亮甲店”。

    二 六郎庄:柳浪庄隐匿六郎

    百望山往南,颐和园东墙外有个村子叫“六郎庄”,六郎庄的村名也始自杨家将传说,这个传说有两个版本。

    一说是,当年六郎杨延昭领兵抗辽,负伤后在这个村落休养,养伤期间还为村里除掉了一个民愤极大的恶霸,因而深受人们爱戴。为了纪念他,人们就把村子定名为“六郎庄”。

    另一种说法是,杨六郎曾率三百人马在西山脚下与辽兵相遇,杀得辽兵仓皇而逃。机智多谋的杨六郎料定辽兵不会就此罢休,于是率兵埋伏在村子里,准备出其不意再杀辽兵。不久辽兵果然来犯,他率兵奇袭辽兵大获全胜。后人为纪念杨家将英勇善战,便将杨六郎藏匿的“柳浪庄”谐音成了“六郎庄”。

    不管哪一种说法,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六郎庄之名确实因六郎而来。如今的六郎庄交通已比较方便,公交车在此设有站牌,不过从公交车站到庄里还有大约两里地的路程。

    六郎庄里有一个小狮子胡同,据说,当年杨六郎就在这一带的民居里养伤,小狮子胡同东口曾有一石桩,桩顶镌有狮像,那是杨六郎的拴马桩。

    随着六郎庄的出现,附近还产生了与此有关的一系列地名,如离六郎庄咫尺之遥的挂甲屯,再往北一点还有造甲屯等等,这些地名强烈附会着杨家将的铁马生涯,使人们生出无限感怀。

    关于六郎庄,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古时的六郎庄,水草丰沛,是天然的放牧场所,因而曾名牛栏庄。又因这一带风光秀丽,柳烟如浪,借用杭州西湖“柳浪闻莺”之说,一度更名柳浪庄。如今附近还有个游泳场名为柳浪游泳场,想必是命名时受到了历史的启发。

    六郎庄还曾有塞上江南的美誉,它是享有盛誉的京西稻的产地。京西稻晶莹剔透,粒粒如珠,是明清两朝皇宫里帝王们的美食。因为当年水源充足,此处种植的莲藕和养殖的北京鸭也非常有名,是北京的老字号名牌产品。直至上世纪80年代初,这里依然绿柳婆娑、河渠交纵,泉水奔涌。《暴风骤雨》、《南征北战》、《武林志》等电影的好多镜头都取自六郎庄的田园风光。

    六郎庄的名字早在明朝永乐年间就已出现,到了清代光绪年间,又出现了一个意外插曲。慈禧太后非常喜爱颐和园,垂帘听政以后,把颐和园当成了夏季寝宫,她每年住在颐和园的时间甚至多于城里的大内皇宫。

    六郎庄紧挨颐和园,是慈禧弃舟登岸的必经之地,慈禧一生极为迷信,她认为六郎庄的郎(狼)字犯了她属羊的忌讳,“一狼”尚且不能容,何况是“六狼”,所以她传旨改六郎庄为吉祥庄,但老佛爷的旨意归老佛爷的旨意,几百年过去了,六郎庄依旧叫六郎庄,并没有迎合老佛爷的所谓“吉祥”。

    三 白马关:神奇战马能退敌

    白马关位于北京市密云县冯家峪以北15公里处,始建于明永乐年间,原称“三关口”。白马关由南北两道关墙组成。当地百姓称南墙为头道关,北墙为二道关,现在新建公路穿关而过,城堡大部已经毁坏,部分城墙和上书“白马关堡”的城门洞仍然保留下来。

    关于白马关,有两个民间故事。

    第一个故事与杨六郎有关。

    密云番字牌村北有一条大川叫野马川,古时候这里地势复杂,河水咆哮奔流,两岸壁岩陡峭。有一匹异常凶猛剽悍的野马经常出没于山林与河水之中,这匹马见物就咬,逢人便踢,为此很多人都不敢打此经过。

    一次,杨六郎打仗路过此地,看到白色的野马在河川里嬉戏,他细看之下发现那是难得的宝马良驹,凭着过人的胆识,六郎从岸上跃起,飞身去骑,野马凶性发作,一声长鸣跃出水面。杨六郎抓住马鬃,挥起马鞭,不为所动,马跑得越快,他抽得越狠,最后将这匹宝马收为坐骑。

    白龙马跟随六郎南征北战,驰骋疆场,立下了汗马功劳,辽人只要看到杨六郎的战马就会望风而逃。有一次,辽军准备进犯中原,而六郎正转战雁北,无暇分心,便把这匹马放在了现在白马关的关口上,辽兵奔袭到此认出杨延昭的白龙马,吓得抱头鼠窜,不战而败。从此,传出了白龙马独守“三关口”的动人故事,这个关口因而也被称为“白马关”。

    明代修补长城,在关口上又修建了一座城池,城门口上方一块汉白玉石上,镌刻着“白马关堡”四个大字。

    在昌平区关沟的石佛寺隧道西洞口半山腰的峭壁上,有一尊人工雕刻的佛像,石像两米多高,传说那是镇守三关抗辽大元帅杨延昭的影像,因而得名“六郎影”。不远处,还残留着一处断壁残墙的遗迹,据说是杨六郎当年所筑的“拦马墙”,用以屯兵养马,为再战辽兵积蓄力量。

    与杨家将有关的地名还有很多,在延庆、平谷、大兴、门头沟、房山等区县都有与杨家将有关的传说和地名。如此众多活灵活现的杨家将故事与北京地名有关,似乎北京周边当年应该有过宋辽间的激烈且频繁的交战。

    但事实却不尽然。宋时北京称为幽州,北宋建国之初,辽国势力已经非常强大,自从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之后,北京一直控制在辽人手中。北宋初年,宋朝皇帝也曾试图收复幽云十六州,但经高梁河一役,宋军大败,此后多年一直被辽人逼迫,从没有染指过北京。高梁河位于今天北京的魏公村一带,杨业父子当时刚从北汉归降,是否参与过那场战斗已无史料可考。

    此后,在宋辽并存的那些年代,双方基本上都在霸州到雄州一线对峙,杨家将进驻北京的几率等于零,杨家将抗辽的主战场在山西和河北中西部,往北最远处也不过是在易水河一带,也就是今天河北省的易县、涞源、涿州、霸州和雄县附近。杨六郎镇守的“三关”(瓦桥关、益津关、淤口关)也在这一带,而白马关古时也称三关,很可能有人将此三关与彼三关发生了混淆。另一个无法证明杨家将到过北京的根据是,除了口口相传的故事之外,北京各区县的地方志中都没有关于杨家将活动的确切记载。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在京郊地区有这么多关于杨家将的传说和地名呢?

    杨业战死后,其事迹“天下之士,至于里儿野竖皆能道之”,因为敬仰杨家将,人们在他们活动和战斗过的地方,甚至于他们不曾到过的地方,以他们的名字命名地名,这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最隆重、最持久的缅怀和纪念,尽管有时这种缅怀和纪念有点“无中生有”的味道。

    古北口杨无敌庙当属“无中生有”的典范,天波府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无中生有”。

    值得注意的是,有关杨家将传说的北京地名,大多出现在明代以后。那时,杨家将故事经过宋元两代的不断加工与充实已达到了一个成熟的高峰。明朝所处的周边环境与杨家将时代有很多相似之处。北宋的威胁主要来自于辽,明时的威胁更多地来自于满洲。不过宋时的边防在河北山西一带,而明朝时,京城已迁至北京,满洲的崛起不断威胁着北部边防,北京自然也更直接地感受到了这种威胁。

    有专家做过统计,从宋到清,有关杨家将活动的遗址、遗迹和世人为他们所建的祠庙,仅陕西、山西、河北就多达200余处。特别是在明清两代,由于杨家将题材的文艺作品极度兴盛,杨家将故事流传更为广泛,在乡间民野有时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很多据传说、附会而来的遗址、祭礼祠庙,甚至于文学艺术作品中虚构杜撰的杨家将故事也大量地进入地方志等各种文献,以史料的形式得以保存。

    这种情况非常普遍,清代就已有学者对此有了清醒的认识。康熙年间《延绥镇志》的主编谭吉聪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即今闻杨六郎之名,犹天下相与咨嗟叹息,而想见其猛概矣!甚有谓其部将有焦赞、孟良者,一居于延安嘉岭,为孟良寨;一居于延安之清凉为焦赞寨。此,非闻杨六郎之名,可谓其目如车轮者乎?更可异者,以李全之妻杨氏善梨花枪,亦谓之杨家女将,有若六郎之妹。然夫六郎生于太平之时,四娘叛于嘉定之际,相去二百余年,而牵合附会乃尔,甚矣!

    时光流逝、物去人非,多少往事散落在落花流水之中了无痕迹,但杨家将东征西讨、抗敌卫国的英雄事迹,却寄托在高山大河之中,深入到民间乡野之间,世代相传,不断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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