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佐曾经在米酿香吃过一次,在吃的时候觉得好难吃啊,但那种味道一直留在他的心中,所以这一次他拉着女朋友想来这里再尝一次,也许这一次会与众不同。但他们今天遇上了周年庆典,人格外的多。
“要排队了。”章佐说,“我们就等一等好不好。”
“不好。这么多人估计要等一个多小时了。”她分外地讨厌等待。
“不是你一直说想尝尝那种味道吗?”
“我?我随时都可以来尝啦。那就等吧。”她挽着章佐的手,脚在外面的高脚凳上蹭。
“我去给你买一杯奶茶。你要什么味的。”
“我不要。”
章佐有点难为情,“你怎么什么都不要啊。我现在也挣钱了,可以给你买一些东西。”章佐今年毕业,在高科技公司银通电子谋了一份职业。
“虽然挣钱,也刚出道而已,还是个毛头小子。”她说,掐了掐他的脸颊,然后又去亲了一口。简直印上了一个热烈的唇印。
章佐乖乖坐到她旁边,然后悄悄地看着她。她化了很浓的妆,就像涂了面粉一样白。但是她本身的气质又没有被脂粉掩盖,她是位御姐,主导章佐又沁人心脾。章佐奇怪,她怎么会让自己成为她的男朋友。而且她只比自己大一岁,所以自己有一丝不该去伺候她的感觉。
章佐拿纸使劲擦着自己脸上的口红。他有点怦然心跳,想着今天晚上就能成。今年他22岁,以前从未谈过恋爱,从未体验过接吻,那是他最青涩的年岁。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可以脚荡江河,肩挑泰山。他感觉今天晚上就要成了,有点慌。
他们等待了53分钟才进去,被引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章佐拿起菜单请她过目。
“我都没吃过诶,这些菜。快流口水啦。”她随便选了两道,又让章佐选了两道。“你说这里的味道很奇怪吗?”
“是啊,让人念念不忘。应该是这里厨师的功劳吧。米酿香,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蔓生花店你还去么?”她问,在蔓生花店兼职了两年的章佐前段时间辞去了蔓生花店里的兼职,积极准备毕业。
“估计不会去了。”他叹口气,“我很抱歉,不能再去那里。你应该会原谅吧。”
“当然啦,你现在有正经的职业嘛。哦,菜上来了。”她真的快流口水一样,唾液溢出了口角。
第一道菜是海笋加竹蛏,第二道是滚油牛肚,第三道是神秘的鸡胸裹蟹黄,最后一道还没有上来。她挑一块扎好的牛肚丸子,一口咬下去。“啊,好烫!”
章佐赶紧递给她绿茶,“慢点,这家店总是会搞一些奇怪的东西。”
“不过真的好好吃。”她不介意自己被烫起泡。“我总算吃到他做的东西啦。”她这样小声说。
第四道菜上来了,是地瓜汤。章佐给她盛了一碗,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抱起来猛喝。他突然噎住,好像被什么卡着了。他使劲吐出来,竟然是一只蟑螂!现在他有点生气,叫来了服务员,要拿他们是问。因为他已经出入社会了,在维护权益时也要表现得社会一点。
“叫你们经理来吧,我和女朋友不是来这里吃蟑螂的!”他罢筷,要站起来。服务员有点胆怯。
“这应该是厨师的问题吧。直接叫厨师过来好了。”章佐女朋友说。
“对,叫厨师过来,我和女朋友想请他看一看他的粗心。我女朋友是宝贝,还给你们烫出嘴泡了。”
服务员看见他气势汹汹又满脸胀红,就去找何米。此时恰好碰到李酿香,李酿香正准备出来听取食客们的看法,而何米在另一间主持庆典。
“瓦罐,有人说汤里有蟑螂,非要找厨师。”
“怎么会人蟑螂呢?”
“不知道啊,他总是女朋友女朋友地吵,好像吃了我们的东西他女朋友就变丑了一样。”服务员带李酿香去。不过李酿香远远看过去就知道出了点问题。他让服务员去忙自己的。李酿香则靠着雕镂的木隔板靠过去。他心跌到了谷低,周年的喜庆烟销云散。
再没有食欲的章佐思考着其它的东西,他拿出勇敢来望着她。她抬起头来,问他有什么事。
“今天,今天去宾馆吧。”章佐忐忑不安地瞥向一边。
她犹豫又迷迷地往灯上一望,“在我眼里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哩,怎么想这种事情去了。”
章佐特别烦她把自己当小孩看,“我们是情人吧,就应该干情人该干的事。”
她想了好大一会儿,“好吧,去酒店吧,这附近就有一个。可能会比较贵,我来付钱好了。”她等了一会儿,有点尴尬。“其实,已经定好房间了。”
“怎么会?”章佐闪着没料到的惊喜。
她显示着羞涩,“因为,我本来好早就想。但你一直不开口,我今天直接预定了一家,在亿星酒店,814。”
他拉起她的手,不打算再吃。“怎么他们还不来呀,算了。今天就当饶过他们好了。”章佐往隔板后面瞄,然后带着她去付了账,边走边笑。
李酿香坐到那个角落里,捧着头一动不动。“嗯,她来我的店里吃饭,然后带着情人去开房。”他想。一股快烂透的心思袭卷了他。他什么都顾不了,偷偷地跑出去。做为周年庆典的核心人物的李酿香现在抛弃了米酿香,去跟踪自己的妻子了。
他边走边想她为什么带情人来自己的店里炫耀,他以为她一直该珍视婚姻的束缚吧。但是没有,她在外面混得很乱。李酿香觉得自己是完全失败的。他是厨师,却料理不好家庭。他尝了很多油烟,妻子身旁却完全被迷烟遮盖。厨师的味道应该很灵敏,和她在一起的味道却感觉苦。
他坐在放骸桥边沉思一会儿,好像乐意留给他们欢爱的时间,在这半个小时里根本脑袋空白。他催促自己动起来,然后直接去了亿星。
他装作服务人员敲了门。里面说不需要什么服务。但他还是敲。来开门的是章佐。有一个缝隙时李酿香就立马撞进去。章佐倒在地上有点懵。李酿香去寻找床。
真的是她,掖着被巾覆在胸前,应该全身裸露着吧。她慌张地上望,一下子脸色苍白。李酿香问她在干什么。
“啊,没有,只是……”她掖着被巾低垂着,声音哆嗦了。李酿香跳上去,一来就是个巴掌。她也咬破了嘴唇,奇怪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惧怕。所以惧怕的倒成了李酿香。
李酿香揍了她,却一点也不爽快。相反,害怕极了,好像犯错的是自己。他匆匆地跑出去不再管,放任她!自己和她不过只住在一个檐下,除此之外不是家人。
章佐爬起来,赶快问她有没有事。他将门死死地锁住,然后将睡袍披在她身上。章佐在袁田芗的背后看到了一些颇为引人注目的东西,在睡裙上方冒出了头。在披袍的时候章佐稍微拉开裙往里瞅了瞅,一抹大大的如荆棘或者闪电的伤痕在背后。整个琵琶骨至于腰下的都被这种伤痕给装饰着。章佐最开始还以为那是刺青。
“芗姐,背后的是什么?”他问,那种庞大的伤痕好像是一种遭受过某种折磨的见证。
“这个,小时候烫伤的,也摔过。”芗芗说,总之很坦然。她哆嗦起来,把身体裹严实一点,不让章佐再去看。只想着李酿香,被抓住其实是她的期望。
“这有点残酷啊。”章佐说,穿上了自己的牛仔。
“额,可是你想要的。想要吗,过来吧。”
章佐咽了咽口水,真过去了。她又亲了他一口,这一次在他脸上留下的不是唇印,而是血印。她开始掏着钱包,拿出一踏厚厚的钞票递给他。“这是你的工钱呢”
“谢谢。”章佐塞进了腰包。而她更有了一股风情,章佐按捺住掀开睡袍的冲动。
她缩到角落里离他远一点,紧紧掖着袍子不露一丝缝隙。“你不会真动心思了吧。毛头小子先去奋斗,有资本了再来撩妹。我比你大,所以嘛,有资本了也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啦。”
“我没那么想。”章佐辩解道。其实他就是那么想的,他忘不了芗姐的风情。
“当然啦,看在你那样青涩天真的分上,你怎样幻想都可以……”
“你干嘛要装出和我偷情的样子。”章佐打断她,抱怨着演西门庆的角色。
“这样他就会和我离婚了吧。我没办法主动要求他走开,所以他能让我走开就好了。”
“你们没有感情了吗!”章佐像在训斥,用他残留的一点正义感。
她想了想,眨着眼睛含闪不定,“空空如也。以前呢?不知道啊。总之离开吧,要是你想在这里歇夜也可以,沙发留给你。”他披着被巾倒下去,闷着头,在一米八的大床上一动不动。她确信自己能睡得很香,认床的事从来没有过。她想一想自己姓甚名谁,她遐想着更多的事情,在这份遐想中睡过去。幽黄的光扑下来,罩其面孔,觉得可以吻进颅内,在持续将她缠绕的那一刻,被扑熄了。章佐关掉了灯,带着杂乱的心绪离开这间一夜大几百的房间。他想芗姐一个有家的人怎么来酒店里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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