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们近身时,还未图穷匕现,周围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随行者就扑了过来。在他们将三人组押住之前,腥鱼掏出枪,对着利酒射击。四五田的人为利酒挡了一枪,腹部中弹,利酒把他扶着。
“架住他!拖到车库里面去。”
周围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骚乱,车队就开向地下车库了。现在他要让开会的人等着他,好显得他是重要人物。
车库里的天地利酒要肆意妄为,他一拳一拳伺候还不尽兴,用踢的。皮鞋硬跟把腥鱼的颚着都快踢裂了,他来不及辩解。
“你打算干什么,臭鱼!”
“有人要谋杀你,我在保护。”
“有人?呵呵,那人就是你吧。”
“不是,真的。我是利洒你的心腹啊。”
“心腹大患!那你说说是谁!”利酒叫人用皮鞭伺候。
“等等,真的,我背叛了口跟着你为了什么?”
“就为了现在!以为我猜不到吗。你并不忠于我,你是别人的狗腿子。亏我一向将你视为车轮。你不载我到大道上跑,却想拖着我去跳崖。我他妈真的是服了,信任的意义就是拿来背叛?哦哦,你确实是那样的人,因为你就是通过背叛才跟着我的。”利酒搂起他的西装外套,里面有一层防弹衣,他就要看看腥鱼真的会朝他动手吗。
“你不能怀疑我,利酒,猜忌是不会有人跟随的。”
“猜忌,你说这是猜忌?”利酒拿起乒乓球拍就抽他的耳刮子。“和她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很爽吧,安?在你老板的床上驾驭老板的情人是不是让你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以为我就是一个愚蠢的傀儡。我要弄翻你。你擅自派人去偷盗放在程禾呈那儿的遗嘱是想陷害我吧。”利酒一球拍就将他拍倒在地。
腥鱼一边吐血一边努力立起来,他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靠着奔驰车头,呸了一口血,瞧着他两个不醒人事的小跟班。“那个小女人告诉你的?她只是为了你财富你看不出来。”
“我看得出来!即便这样她也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我就弄翻你。”他再一次用乒乓球拍将他扇倒在地。“告诉我,谁在指使,那只毒蝎?”
“我自己决定的。利酒,你对她有害。”
“嚯嚯,只要对自己有威胁的就除掉。她不是蝎子,只是一个具极端恶劣的人。”
“你不理解她的另一面,你们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她的另一面,那种让人胆战的……”
“所以黎棠派你来我身边干什么?想除掉我?为什么。还是因为我是她想得的什么东西的绊脚石?呵呵,女人,心野起来天下都是她们的床。”
腥鱼闭口不谈,利酒又拍了两板子。腥鱼脸肿得看不清了,眉骨也断掉。但仍旧闭口不谈,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韧劲显得他一根筋地执着,这种被勾了魂去的忠诚简直是在寻死。利酒咬牙切齿,她到底给这些人施了什么法术!
“岳湫在哪里!告诉我岳湫在哪里!”
腥鱼闭口不谈,闭眼不看。利酒泄气了,“看着他,事后再来收拾。最好问出岳湫的行踪。”要是找到岳湫的话,他会扶她上位。“他背着我干事,处刑了姚金汤。你们也可以背着我干事,好好伺候他吧。”
那些沉默的四五田执行人就呆在车里,好好伺候他们曾经的同伙了。
田系的股东大会。虽然叫做股东大会,但在以前,不过研讨一些战略问题而已。表决的话申甲田一个人拍板。但在不太重要问题上,他不会参与,甚至把投票权托附给下面。给其他管理者一些决策。不管方向怎样,都去实施。这是一种试错的勇气。慢慢磨练出这样一种状况:大家信服申甲田,依赖着他,但不会没有主见地成为附庸。大家都很精明。把申甲田当作导师的他们各向而异,点子很多,以前在一种稳固制衡下协调运作。
但也正因为各自都是有抱负的精明者,在稳固而大力的制衡消失时,他们便在同层中不轻易服气。
申甲田消失的这两年,他们在发展方向有了分岐,争执得像太民主的国家的议会,但又没权以表决的形式做出调整——因为即便他们合起来同一,决定权力才十占一层。这两年的田系没有太多新的布局,优势产业高歌猛进,亏本买卖也没有裁断,是平滑的两年。虽然成熟企业在于把守已有的东西,但总不能一直原地踏步。所以大家都期望在这一次股东大会上做出改变,不能群龙无首或者决策圈无权。
大家最近才接到了通知,消失的申甲田确凿是去世了。大家都懂老板的我行我素与不容去打探的强横性格,当初无声消失把大家吓得够呛。不过在消失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愿具体透露。老板是一个保藏秘密的能手。
既然申甲田去世了,那么交接仪式也应该启动。大家知道申甲田有个养女,接到通知会是她来继承。大家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虽然不是很服。也许申甲田当初为了缓和大家的不服才摊明有将田系移给有才管理层的一种可能方案吧。但那是谎言,申甲田还是热衷于世代。
大家以为那个女儿是黎棠,黎棠原先跟着申甲田出席过一些活动。她的举止倒很得体,而且睿智,有远见和大将风范。这样一个女佳人上位大家其实是接受的。但大家却接到通知说申甲田的女儿并非黎棠,而是一个叫岳湫的低调的家伙。这倒让大家有吃了地雷一般震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丫头,才24岁多一点,就要当庞大田系掌门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之前既没有见过她,又没听过她怎么优秀,也许是市井乞丐申明自己是皇帝一样,是一种窃取。即便真是刘病已,那也不适应。岳湫之前工作过部门的那些员工则更加震惊。他们算懂了为什么岳湫湫年纪轻轻就在当他们的上司,原来她不是通过什么潜规则上位,而是她本来就该在位上。
不服可以,但有什么改变呢。申甲田是公认的正统,那他的决定也算公认地有效。大家有点明白为什么要将岳湫隐藏起来,因为田系的自身特殊性,田系的争斗并不是普通的争斗,四五田做为暗中组织正像军队这个暴力机器,是可以威胁生命的。
好吧,大家先要来看看这个岳湫到底有什么才干。要是她把田系搞乱了,那管他养不养女,先扔了再说。岳湫仿佛成了他们共同排斥的东西。大家在刁难她上达成了共识。只是要遵守申甲田的遗愿——也着实希望着岳湫有真才。
大家又震惊了,一个一个的波浪让情况起伏不定。岳湫不在了,作为田系继承人的她难道和谁私奔了吗!岂有些理。看来有一身娇气的公主病,只是个富贵的弱千金。大家接到通知,她并非自己旅游或者妄为耍性子不来。她是真消失,被绑——或者已经不在了。
“被绑?谁能干出这种事。”大家问。
“最有欲望的那一位。”
“利酒?”大家明白他的野心。
“对,利酒。他到现在还没来,已经把自己标榜成主人了。”
“岂有此理!”代表们不是很爽,公司不应该搞成官僚斗争。
正在这时,利酒大踏步进来。他注视着股东大会的两百多名代表,随来的还有公证机关,警局里的人。在最前方主席台下,一张厚棺,里面放着申甲田的尸体。利酒经过它时往里面瞥,心生一股沉重。那算自己的导师,也是老大。
他走到第一排靠边的位置,还未落座,“利酒!”程禾呈冲着他喊,“为什么迟到?”
“安定,程卖乖,路上出了点故障。安定,大家,劳烦你们在此相候,请喝茶。”他举起茶杯,悠闲地品起。大家窃窃私语,为什么他这么淡定?
“岳湫在哪里?大家已经知道了,岳湫是继承者。”
“那将她拉来啊,程卖乖!你是主持者,你决定进度。”
“他说是你绑架了岳湫,利酒。”有代表怼他。
“我?有什么证据。说错话要赔偿精神损失费,很贵,五个亿。”利酒朝那个代表走去。他的手掌腥红,“看这是什么?就是被一些流言给暗害的。我精神压抑啊,只有一直捶墙解闷。说什么坏事就是我做的,好事就是你们做的,啊?本来想安安分分地听完,可手忍不住了。”他一把朝着那位代表捶下去。那代表想朝着他打过来,但他自己人猝不及防跌倒。有人来拉利酒,现场混乱一片。最终安保出动才平息。
利酒坐回自己的位子,“说吧,程卖乖,你要展现什么歪曲的东西。”
程禾呈朝他要岳湫要了半年了,他还这样耍赖,程禾呈一定要清理门户。那两个证据被抖露出来。
“是这样,是这样啊,但怎么会是我干的啊。海螺与扇贝盗了遗嘱,又不是我盗的。将岳湫带进田字楼的也是他们。你哪里眼睛看到有我的身影了。真实对位!看来程卖乖你小子不懂哲学。”
“他们不是你的手下?”程禾呈气得要吐血。
“不是了,他们还想杀我呢。看我穿的一身防弹衣。”利酒想跑上主席台捶他,程禾呈一直在刁难自己。
“再多的诡辩也是没有用的,公安机关觉得证据确凿那就是证据确凿。”
“喂喂喂,等等,你光在那儿胡说能把申甲田的意志展现出来吗,遗嘱,是说这个。”利酒看着坐在边旁边的见证律师们,他们瑟瑟发抖。
“当然,丑话说在前,利酒。你严重破坏了田系的生态健康,绑架岳湫更是犯罪,我们要开除你,然后起诉你。我们虽然们不能剥夺你占有的财产,但法院会做出判决。”
“开除我,哦哦,是啊,你程禾呈是有人事任命的代理投票权。但是,不能违反申甲田的意志。他一向待我很好,你不对我好点?”利酒笑。程禾呈就是个不顾自己利益也要冒险清蛆的人,利酒甚至要对他敬礼了。但可惜,要清理的是自己,不能敬。
遗嘱将由见证律师念诉,并由公证机关到场人员确认有效。利酒很放心,不仅执行第二种方案,还把田申甲的投票权利不均衡分配。利酒得到其中的大头。因为什么?因为自己是申甲田的左膀右臂。至于绑架岳湫那件事总能推卸给叛变的腥鱼。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他现在是主宰者。他不怕得罪人,就怕自己没权力得罪人。虽然他对权的渴望没有那样强烈了,但险境在推着他往上爬。还差一步,就在山巅。
律师们的口中像吃了草,他们拿出保存的遗嘱,例行公事地开始对着话筒念,带着厚重的鼻音和一种颤抖的浑浊音色。立遗嘱人:申甲田。性别:男。民族:汉……律师代表要使劲咬牙使字字伶俐,连身份证号后面的标点也不放过。对所有财产的悉数花了三分钟。“本人决议,自本人去世之日起,一切个占财产,肖像权版权等诸可再转权利,田系份额及田系投票控制权均由——岳湫继承,不容异议。遗嘱执行人指名程禾呈。”
大有嘘声升起,利酒被千夫所指。
利酒看台上都朦朦胧胧的,旁听周围的讨伐吵闹声,和成了一股屋子外屋的杂乐,和他无关。他突然青筋暴起:“这是什么狗屁遗嘱!这不是遗嘱。”
董事会的成员跟着付和了两句,但随之息鼓了。
“这不是遗嘱,那请公证机关人员确认是否有效吧。”
公证机关的女子像走T台一样朝讲话台上靠拢。她的公证性质的决裁利齿吐了两个字: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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