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换-第92章 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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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田果然在秋风孤儿院里等。此时下午五点了,孩子们被院长们带到孤儿院自己的电影院里看电影去了,电影名叫《当幸福来敲门》。

    “威尔史密斯演的,我觉得那是成年人的电影,不是天真小孩能引起共鸣的。”雪田邀他们在秋千上坐下。这有两排秋千,八个可以荡的硬木板。大家叫这儿秋千丛,后面是宽阔的沙坑,前面有一排海棠树,三月的海棠花开得正隆盛。西边的火烧云分外地红,日轮浑圆,要落到地下了。微风扶起,秋千和海棠花打起激灵来,而人在秋千上晃动。

    “你是章佐?”雪田问,除了头大,看不出章佐有任何特质。吸引岳湫靠的是什么呢?“当然,这代表聪明,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吧。”

    嚯嚯,一来问人家是不是个聪明人,他不好回答,“我理解知识快,但我理解人世很慢。”

    “当然当然,你还年经,理解人间是要经历才能理解的。但是这种聪明,应该要有自知之明。”

    章佐明白了,雪田和罗带成了一伙的。他在劝他拿出保留的推翻口的重要证物。“他们已经把这座城城市搅乱了。而你是重要的推土机,让我们去干翻他们。”雪田强烈地想干翻口。

    他们随后探讨起了黎棠,“本以为她只是位翻不起风浪的小虾,但却是母鲸。我们忽略了他对田系的危害。”

    雪田已经探清了很多事情,自从他被利酒开掉后,他就一直要寻找一个影子的实体,那貌似是很多东西的根源。他在和罗带交换情报。罗带将黎棠到处寻找共檐共宇的同居或合租者的事透露出来。而雪田调查出来了也许可以剖析出黎棠有那种次态的因由。

    “是啊,我从某人那里听说过她有大家都不为所知的一面。隐藏面,没料到她就周庄重。”

    “有确定她就是周庄重的证据?”章佐问,开始在秋千上摇摆起来,荡的动作很大。

    “当然。腥鱼,这家伙是周庄重安插在利酒身边的卧底。原先我和他一起共事,偶尔会去刺探他待过的口的情况。他说口被另人掌权了,堕落了,所以他才会离开。当然,这只是敷衍。不过口被周庄重掌权却是事实,从我被剔出田后我就去做一些掰倒口的工作。既然周庄重很少人见过,那么她为什么能控制口呢。一定因为控制了口的上层,才能控制口。所以,最好的切入点不是口的小兵小卒,而是口的一些组的组长副组长级别的人。所以我要想办法去接近那种级别人物。

    孟中盂,这个人物,口的谈判者和生意策略师。我能接触到他应该多亏姚金汤。孟中盂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没了一只耳朵,没了好多牙齿,颧骨和颚骨都有裂开的形象,整个面部算是毁掉了,进食也很困难。他有妻儿,着实被当初姚金汤的报复给吓怕。他后来有了新的接替者,他在口中算半隐半退了。因为他基本没什么用,担心自己是会被口谋杀。所以先把妻儿安顿回了老家,自己要做一些事情功成身退。不过他做的事情却很不明智。知道他在干什么吧,窃取口的财产。要从口的口里偷肉无益于自投虎口,虽然口当时没有发现,但口迟早要发现的。所以得了一些钱的他整日都很难安。

    就在半个月前,口发现了他的偷窃,所以他立马开始潜逃。他知道口的手段,不会放过一个背叛者和窃取者。他想过朝警察求助,但自己也罪恶累累,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他最后走了一条路,决定投诚四五田。然而3月初田系的变故打断了他的计划:利酒被驱逐了。一直在四五田周围密切关注的我注意到了他。

    我说可以给他提供保护,前提是他要把口中的情报交给我。当然他不知道我已经被开了,他就答应。他身上有十分重要的情报,关于周庄重的。孟中盂了解周庄重,因为他是旧层的干部,周庄重上位需要或者他的支持。一种特别震撼的事实……”雪田缓了一口气,觉得先入为主的印象真是可怕,会误导调查的方向。

    二位静静地听又晃来晃去,希望他快点说,不要吊胃口。雪田捡起地上的海棠花瓣,在鼻间嗅一口,吐出一口啸气,深重地说,“周庄重是女的。”

    二位没有震惊,他们早已大概率地调查到周庄就是女的,只是那种姓名的搓凑结合成周庄重不太扎实。雪田见二位并不吃惊,“好吧,好吧,或者已经呆住了。”

    “没有,我们很吃惊,请继续说下去。”罗带应喝着。

    雪田拍了一下秋千的铁链子,继续说:“知道她怎么上位的吗?孟中盂说靠媚气笼络,也就是女色,因为这是她唯一特别的东西。最初她还小的时候呆在口里很不开化,木讷,胆小,受欺负,不敢反抗。当她长大了,却慢慢学到了点什么,反而变有诱惑了,有一种女性特别的勾引力,不是一般女人粗俗的诱惑,而是有学识又时常显得很有同情心的那种。成年的她慢慢在口的高层中混际,知书达礼又偶尔媚情。恶劣的口正稀缺这种好像很纯洁的东西。慢慢她就和很多高层搞到一起了。这种脚踏多只船只能说是渣女。被发现了应该也该被教训的。但这好像只是她的手段。她很有调动多方制衡的能力,向上爬只会向更高层爬,然后撒谎说原来与下层者好合是下层者的骚扰。受了更上层者的保护,又将利用过的下层者好好保护起来,什么也不忌恨,什么也不追究。久而久之高层者都愿意为他干事了。她不介意自己的情感,因为在口中长大就没什么正常的东西可以去感同身受。在那种环境里也算有志者了。”雪田很知道有手腕的人才是能够上位的人而非正直不阿的人。

    “是啊,她很有手腕,而且很能拿捏人心。这就是可怕之处。”罗带说,章佐却一声不响。“你能够确定她的身份吗?”

    “能够。”雪田站起来,二位也跟着站起来,走到海棠丛前。“我一开始也以为周庄重是男的。是女的,而且是和还田系有很大关系的人。黎棠,已经确定了。我知道你们警察一向重视证据,而四五田也是搞调查的,很多东西也讲究证据。伤痕!这个东西就是证据。”

    “伤痕!”章估呼道,他记起了什么,当初在亿星酒店假装与芗姐偷情时确实发现背后的这种伤痕。那种如闪电纹的伤痕一直从琵琶骨个延伸到腰下。

    罗带确实同意,在他的记忆里,伤痕确实算一种记录,不仅是自己办案时受的伤,而且被桂玖刺的那一刀的伤痕永远也消不去了。

    “孟中盂说周庄重背上有一条很深的伤痕,在背的中间脊柱外,从琵琶骨处往下一直到盆骨。像一株倒插的荆棘,上面是柱,下面是枝,闪电般很深很深。鲜嫩的肉覆盖着,十足夺目,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呆在口中被折磨出来的。之所以确定周庄重是黎棠因为申甲田的画。我原先是一直跟着申甲田干事的,知道他的一些怪僻。黎棠也算半个养女吧,却在当申甲田的模特。申甲田在画画,很多画都是画的黎棠,裸露的黎棠。但并非正面,而是背面,侧面,黎棠的头会稍微扭转过来,微笑,哀愁,娴静。确实算得上艺术品。申甲田不会将画展示,我曾经只看到过一幅,但是印象很深,因为背上伤痕着实震撼人心。我当初以为只是艺术加工而已,表现一种仙人,天使的状态。但听到周庄重的描述后我就偷偷去申甲田的收藏室。里面的那些画大半都是这样的。我恍然大悟,申甲田描绘的就是真实。而黎棠一定就是周庄重。”

    “是真实的。”章佐突然说,与芗芗假扮情侣去开房那一次他瞥见过伤痕,但被芗芗敷衍过去了。

    “我知道,周庄重不是黎棠的概率极小极小但不是不可能。做为田系的公众人物,黎棠的照片还是保有的。孟中盂说就是她,面貌几乎一样,只是气质不太相同,这一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实际的周庄重呢,却是很有媚气的。即便这些很可能都是巧合,但是还有一个事实也许能解决一切疑问。”雪田说,在等着什么。

    此时孤儿院的院长出来了。她端着苦荞茶,这是秋风孤儿的必备茶,小孩子们都会喝。还有一些小茶点,绿豆糕,海棠花饼,都被茶端托着,放在一张秋千上,招他们过去。雪田他们又回到秋千丛里。“刚刚一直在打理小孩子们,现在他们总算安安分一点了,看完电影会去食堂吃饭,所以这儿还是你们的地方。”

    院长快二十年前带过黎棠,像她的妈妈。院长心地很好,为他们耐心地讲了讲黎棠小时候的事。“她出生没多久就在秋风孤儿院里呆着了,被丢弃的。被丢弃的原因不知道。但她小时候是个挺内向的人,一个人呆在一边,被欺负也会不动声色。”

    “很内向?”罗带推测她在那个幼小的阶段就会形成封闭的内心,而内在会怎样扭曲是不会被外界看见的。

    “那时候她很听话,谁叫他去干什么都会去。有时被乖张的小孩子冬天叫去河里打滚,夏天叫她光脚到马路上走,她都会去。回来只管呆在一旁,要不身子伤筋冻骨,要不脚底是踩着火碳般脱皮了。”

    “那这个孤儿院真是不幸。”罗带说。

    “当然,孤儿院再怎么能提供庇护,也不能成为正常的家。小孩子们有很多怪人,那时候也管不过来。”院长说。虽然她很想让这里变成家,但既然冠以孤儿院的名号,那里面生活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她对那些人有没有进行过报复?”罗带问。

    “报复,不知道。但那些小孩后来确实受过伤,有一人还差占死掉,从二楼摔下来,好像半夜起来解手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阳台上。那时阳台的护栏刚好要换新的,还没有护栏。不过阳台的拉合门应该是关好的,应该是。”

    “后来他怎么样了,还出现过其他灾难吗?”

    “不知道啊,好像经历那次灾难后他就很恐惧这儿。没多久他就跑不见了。不知道现在还活没活着。”院长都快忘了这个小混蛋了。

    “那时就没怀疑过她,那个小黎棠?”罗带问,认为她是慎密的。

    “那时候谁能怀疑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啊。”院长说,对这位爱挑刺的人没太多好感,“况且她只是内向罢了,比她怪很多的大有人在。而且,当时,当时申甲田总来孤儿院里探查。他好像很喜爱她,那种喜爱我是没见过的。一种视为自出的眼神,把她抱在兜里一起看朝阳和日出,就在这排秋千上,面对海棠花。黎棠的名字便是他取的。也奇怪,一向什么都躲着的小黎棠竟然乐意在申甲田面前表现,唱歌跳舞什么的又局促又卖力。”

    章佐能够的明白申甲田为什么会热衷这儿,因为都是寄人篱下。但为什么独对黎棠亲近?也许因为黎棠主动去亲近他。那时候的黎棠就已经知道自己该去笼络什么了。

    院长喝了一杯苦荞茶后继续说:“在黎棠快八岁的时候(此时岳湫最好五岁),申甲田收养了她。做为一位父亲把她带走。此后她基本没再来过这儿。上一次还是与一位想在田系社助会里谋职的男子来的。”

    “戚海崖是吧。但是院长,你确定申甲田收养了她?”罗带说,因为大家知道岳湫才是申甲田真正的养女。

    “真的收养,但有没有上户不知道了。”院长柔和地说。

    “真的?”章佐也吭一句。

    雪田招呼二位,“接下来事由我说明,院长你请自便吧,留我们在这里荡一荡。”院长就端着一扫而光的托盘离开了,“希望你们快点,孩子们吃完晚饭会在这里来疯玩的。”

    “知道了。”雪田也柔和地应当,但随即面色凝重起来。“我一开始也很不解。申甲田无后这是大家共知的,他有个养女叫黎棠这也是大家共知的。后来申甲田的心腹程禾呈他们闹出来岳湫,而且经过一系佐证申甲田的养女确实是岳湫。现在又回到了黎棠被申甲田领养的事实上。各位,这是怎么回事呢。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好像可以解答很多疑问。”

    “到底怎么回事!”章佐按捺不住了。

    “要弄懂这个问题,首先要知道申甲田的秘密。他……”

    “他窃取了田系是吧。”章佐说。

    “你们知道?”雪田十分吃惊,这是他花了很大力气和运气才调查出来的。这已经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自己还在上小学。他跟着申甲田干事时田系已经在蒸蒸日上。也许这种进步在田系上代功臣们眼里已经弥补了申甲田夺去田系的罪恶。但那些老古董们的记忆可没有被消去,所以只要他肯调查,一定可以从那些老古董们口中挖出点什么的,结果却是申甲田窃取田系这样的惊愕结果。

    罗带拍着章佐的肩膀,怪贼地说:“其实这位小伙,和那位黎棠有一点说不清的关系。哈哈哈,你也别深问了,有空会告诉你。请你继续说下去吧。”

    雪田望了望章佐,他和申甲田两个两个女儿都勾搭上了,凭的是什么呢。“一切都在于交换,二位。申甲田确实窃取了田系,他是有才干的人。但他怀着某种心结?不清楚。八岁的黎棠跟着他只生活了不到半年,就被他利用了。”

    “利用?”罗带可不知道这种女人还有被利用的时候。

    “确实是利用。那时口与田交恶,双方都在相互调查刺探。申甲田得知吕品口有个女儿,亲生的,而且是与袁土衣生的孩子。袁土衣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很生气。但他已朝袁土衣报复完毕,再生气也是没有用的。申甲田一定有某种心结,一定有的。他做出了一个异乎寻常的决定,和吕品口交涉,要收养她,把她培养成田系的继承人。岳湫呆在口里是百害的,但在田系会有光明前途。也许吕品口那边一定说过一句:想要岳湫?拿你的女儿来换。口在那时就实行着童年培养模式,叫作什么摇篮计划,他们缺少无依无附的儿童。他们既想申甲田痛苦,又来补充自己的队伍。

    申甲田确实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丢弃一些珍贵的东西。他把黎棠当做女儿,这是真的。但这个女儿做了不到半年,就被他投进了虎口。申甲田用黎棠从口里交换出来了岳湫。那时岳湫才五岁,相当小,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但是黎棠不一样,她已经八岁了,她记得从小发生的很多东西。岳湫是吕品口的女儿,但黎棠却不会如岳湫成为申甲田养女那样去成为口中被供奉的千金。等待她的只是恶劣口中的罪恶。她在里面受了多少苦我没查清楚,但从她背后的伤痕和那近乎分裂的多重身份来看,打击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她从小就在被摧毁,没有一刻得安宁。”

    章佐没坐稳仰到后面的沙坑里,他将罗带也拉下了坑。一动不动地想着什么。嗯,刚刚脱离了孤儿院,身心也在恢复,在不到半年,就被可以称为父亲的人物投入了更加深不见底的深渊。那种落差一定会让人崩溃的。

    罗带立起来拍拍沙,他们明白了,这些是申甲田那一批人争斗的恶果。黎棠确实是位会报复的女子,在秋风孤儿院中就以看出。确如戚海崖所说,她十分敏感,一当有某种嫌弃时,她会大大地失落,然后做一些弥补。当弥补不过来时,她可能会直接抛弃。那种落寞感像站在被海绵包着的荆棘丛中,无法动弹但又不得扑向海绵。

    “章佐,明白她为什么会向岳湫下手了吧,虽然算姐妹,虽然偶尔会真的疼爱,但她还是憎恨着岳湫的。”

    章佐继续躺在沙坑中,什么也不应。就等天幕黑掉再说吧。

    “怎么,他同情她?”雪田问。

    “不,他喜欢她。这种喜欢不是爱情。他还年轻,经历的挣扎太少了,所以才这样丧气。”罗带不再贼了,也不去管章佐,章佐想躺到什么时候就躺到什么时候。“不过后来黎棠又出现在田系了吧,这又怎么解读?”

    “哦,是的,确实如此。但那已经七年后了,她已经十五岁多了,是个高中生。他已经被口完成了培养,正是执行任务的年纪。执行任务的他们是很自由的,因为心已经被绑住了。那时她接近申甲田是口的安排呢,还是她自己的安排?无论如何,她接近申甲田都有一个报复的目的,但是隐藏的太深太深了。当时的田系也了一些问题,内斗很严重,有时还公开谈论未来的田系会掌握在谁手中的问题。申甲田其实顾忌心很大,特别对于岳湫。那时就已经有传言着他有一个养女的事。如果一直瞒下去岳湫一定会被不轨的人调查出来,他需要找一个岳湫的挡箭牌。黎棠出现了,说愿意为他解忧,而且她欺骗说自己和口已经没有关系了,脱离了口,没有了去处。不过再也不能把他当成父亲,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伪装的关系。那时候公开养女是黎棠后大家也没有太大哗然,因为她在需要的时候确实知书达礼,像一个富贵人家培养出来的。

    黎棠不会一直呆在田系,那时申甲田因为愧疚吗还是什么好像一定要给黎棠找个家庭。接纳黎棠的是袁土衣的哥哥,袁深衣。但她好像也不怎么在袁家里呆着。那些大把大把的田系和岳湫不需要她的时间她在哪里?这只有她自己明白。”雪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干这种事:找着各种类型的人同居或者合租,不管是为了完成口给她的任务还是她自己要寻找家庭,她都像游魂一样不断徘徊在寻找与抛弃的循环中。而后一遍遍欺骗,一遍遍失望。

    但悲哀并不能抿罪。她的一切罪都是有根由的,都是可能理解的。然而理解却不能抵消恶劣,所以她的罪恶仍得裁伐。现在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口会堕落成那个样子,吕品口并不是这样的恶人。原来是口培养的恶人撑权了。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罗带问。

    “因为我曾经是申甲田的直属部下。后来他把我指定成利酒的秘书就是让我监视着利酒,别让他搞什么事。但申甲田后来却不在了,所以利酒可以随便动我。”

    “那么岳湫是申甲田养女的事你知道喽?”

    “是的,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因为那时候和口交涉去换取岳湫的队伍里有我。所以我更加要装作不知。但是黎棠在口里的经历我是完全不知道的,我当时也可怜她,那时她从口里出来接近申甲田的时候察觉不出一丝深藏不露的色彩。但没料到她现在成了周庄重。”其实雪田如章佐一样也有点不愿干涉太多事的性格,所以他对黎棠,对利酒都很放任。当他们开始亮刀的时候,他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做出一些行动去制止。“所以,章佐,不要放纵,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不麻烦的。”雪田说,但也没有资格去劝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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