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缓缓归:古诗词中的田园之风-柳暗花明之间(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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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游山西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几乎是老少皆知、妇幼成诵的名句了。但是,从未完整地读过这首诗的人,却也不在少数。这首诗写一位旅客在立春时节途经某山村,见到当地人的生活之乐,心中不由感动,立下誓言希望能够过上这样的田园生活。

    正是立春时节,天气转暖,而寒凉未去,正是乍暖还寒时节。此时离春节不远,百姓依旧沉浸在节庆的喜悦氛围之中。诗人独自出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或许是走亲访友,或许是兴致所至漫游郊野。他在一处农家暂时居住,喝上家酿的米酒。这些米酒都是十二月便开始酿制,待到立春时节拿出来饮用。和城市里的酒比起来,这些酒显得有些浑浊,但是酌饮之间却也觉得甘甜醇厚,香气浓郁。今年年景不错,恰逢农家丰收。他们家里养了许多鸡和猪,与往年相比,可谓是粮食满仓、牲畜满圈,正所谓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一边喝着香甜的米酒,一边就见主人将各种佳肴端上了桌子。

    吃饱喝足,客人就又上路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这样东转西拐,四处漫游者。眼前的山水美景仿佛吸引了他的目光,频频驻足,随时吟哦出一两句诗来抒情表意。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好像迷路了,但柳暗花明之间,又突现生机。有时候,转个弯就又遥遥看见远处的矮墙村舍,所谓“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是也。有时候,则是刚转过一个弯就发现已经置身村中,听得见“犬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人们似乎也开始准备春耕了,各种敬神仪式也都在准备和举行着。客人一路走来一路听,到处都有吹箫击鼓的村民。箫声、鼓声前后呼应,响彻四方,而这也就意味着春社的日子快要来到了。到了那一天,村里的人们一定会相聚在一起,老少咸集,虔诚地拜祭天地,为一年的好收成祈福。客人看到,他们穿的衣服、戴的帽子都颇有古朴之风,简朴中别有一种雅致,与这美丽而平和的田园风光相互掩映,与这庄重平实的春社仪式相匹配,令人感到欣喜。

    在这如画美景之中穿梭游历,在这桃源仙境般的村落里穿山过河,使人不由得想要忘却时间忘却杂务在此留步。这些村民真正做到了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诗人心中的琴弦被触动了,他暗暗发誓,如果将来有机会让我得到空闲,一定会在月光之下闲庭信步,随时随地来到这里叩响故人的木门。可以想象,当他再次来到,一定会如同此番一样享受到热情的接待,同时也能够看到一样的丰年盛景,和大家再次把酒言欢,忘却一身烦忧。

    这首七言律诗的第二联即“颔联”广为人知,但其实在陆游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写过,只不过陆游写得实在太出色,以至于“联无剩义”。王维《蓝田山石门精舍》云:“遥爱云木秀,初疑路不同;安知清流转,忽与前山通。”柳宗元《袁家渴记》云:“舟行若穷,忽又无际。”强彦文诗云:“远山初见疑无路,曲径徐行渐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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