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卫清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绕过他们走了进去。
那俩衙役扁了扁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了。
卫清歌走进大堂的时候，里面漆黑一片，很显然还没有升堂。
又等了片刻，那县太爷便衣衫凌乱地一边系扣子一边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得“威——武——”一声，堂中方才亮起了灯光。
县太爷往堂中一看，见那女人正端端正正地站在堂中央，也不下跪，立刻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竟然不下跪！”
卫清歌一挑眉，立即乖乖福了福身：“民女见过县老爷。”
县太爷一时语塞，怎么说呢，虽然没下跪，但是礼却也到了，就只能咳了咳嗓子，继续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击鼓所为何事！”
“民女阿青，是为钟老的事而来。”
“钟老？”县太爷捋了捋胡子，似乎一时没有想起来。旁边的师爷一看，立即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他才恍然大悟：“钟老犯了私藏罪犯之事，罪不可免，你这是为他求什么来了？”
“县老爷，这钟老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他家来了罪犯，你这平白无故将人给逮了，就不怕百姓说闲话么？”
“大胆！你这是什么说话的态度！”
“就事论事罢了。”卫清歌微微一笑，上前了两步：“县老爷若是想快些解决，就不要怕民女有话直说。”
县太爷一愣，心里倒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升堂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行行行，你继续说。”
“县老爷，其实你说窝藏罪犯，也不对。”
“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两个原本就不是罪犯。你想，皇上都深明大义地将他俩放了，对书生小惩大诫，只是说不能替他治腿而已，但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他俩有罪。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罪犯，既然不是罪犯，那钟老为何会有私藏一说？再说了，钟老本就对此事一无所知，怎么也不能定他的罪吧？”
县太爷闻言不觉上下端详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扬起下巴问道：“怎么，看样子你对此事很了解啊？”
“县老爷怎么觉得都可以了。”卫清歌耸耸肩，也没有否认。
一旁的师爷听罢，不觉上去轻声对着县太爷说：“大人，我看这个女人……你说会不会他们口中的那个？我们抓那书生进来，也无非是想找出并惩治那个私自替他治病的人，眼下就她一个人闯了进来……”
“嗯……”县太爷点了点头，又坐正了身子问：“你叫阿青是吧？既然你说他们无罪，本县想了想，确实如此，毕竟这是圣上的英明抉择。可是，收留也就罢了，可这治病的，可不得不饶恕啊。”
他说的慢条斯理，看似是想从她嘴里套出其他话来。
卫清歌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眼下她若是承认了是自己医治的，也许会给龙天吟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可若是不承认，这县令就断然不会放了钟老，这样一来，她心里就会有所愧疚，毕竟钟老年事已高，被她连累在牢狱里受苦，却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你为何不说话？莫非……”他顿了顿，眼里闪着精光：“你知道是谁替那书生治了病？”
卫清歌抿了抿唇，思忖片刻，还是抬起下颚来：“县老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怀疑我不成？”
“哈哈哈，本县也觉得没有人会傻到自投罗网吧？不过……只要你招出那人，我就将钟老放了。”
“县太爷还真是会做人。”她嘲讽地一笑，又道：“难道县太爷不该将他们三人全部放了？毕竟若是那要治病的非要给书生治，他也没办法。”
“这么看来你还真知道了？”
“自然如此。所以希望县太爷现在就将人放了，否则时间一久，那治病的人逃之夭夭，可就得不偿失了。”
县令一怔，忙看一眼师爷。见师爷点头，适才道：“来人！将钟老还有书生带到堂上来！”
“是！”
片刻之后，穿着囚服的钟老和女子，还有那依旧昏迷不醒的书生一起被带了上来。他们一看到卫清歌，差点想要脱口而出。
卫清歌一蹙眉，立即示意他们别开口。
虽然他们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可通过她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些，便立即噤了声，低下头不说话了。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替书生治腿的人是谁了？”
“县老爷，他们还没有踏出县衙呢。”卫清歌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喙。
县令没了法子，心里想着既然有人知道，留着这三人也没用，还多浪费县衙的粮食，便摆摆手，命人将他们带出去了，直到衙役回来复命，卫清歌这才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可以说了？”
“多谢县老爷成全。”卫清歌抱了抱拳，难得地扬起一个笑容：“其实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真的是你？”县令一听，惊得立马从坐上站了起来：“真是大胆刁民！竟敢耍本县令！来人，将她拿下！”
“慢着！”卫清歌冷眼一扫，看得那几个想要想上前的衙役突然愣在了原地：“县老爷，你为何又这么冲动地想要抓我？就不怕忤逆了皇上的意思？”
“你……你这是何意？”他就不明白了，这女人怎么可以三番四次地拿圣上来说事儿。
“很简单啊，因为皇上只说了，凡事大夫都不能给他治病。”
“对啊，这又如何？”
“那大夫一般都在哪里？”
“药堂啊。”
“没错，既然县老爷明白，那事情不就很简单了？我不是也就能无罪释放了？”卫清歌耸了耸肩，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越是这么说，这县令却更加地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真不知道如此的智商是怎么当上县令的！“县老爷，草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因为皇上说的大夫不能医治。而大夫都是在药堂中的，阿青不在任何一家药堂中，自然就不是大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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