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杀人-奇怪的“四脚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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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金标一走,曹志华他们认为那包饼干肯定是定时炸弹,就叫刘德才立即到剪刀峡去,把定时炸弹取回来。曹志华和王建平、夏水莲回派出所去向苗科长汇报。苗青山一见他们回来,忙问方金标是否逮到,定时炸弹查出来没有。曹志华便把经过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苗青山很满意,半开玩笑地对曹志华和夏水莲说:“好哇!你们这对假夫妻扮得不错嘛!什么时候成为真夫妻,请我们吃喜酒呢?”苗科长幽默的话语,把大家逗乐了。夏水莲涨红了脸,说:“苗科长,看你高兴的!眼下定时炸弹还没有拿到手,‘四脚蛇’也还没个影子哩!”一句话,又把大家说闷了。是呀!中央首长明天就要上山,破案工作才仅仅开始,那奇怪的“四脚蛇”究竟躲藏在哪里呢?那盒饼干究竟是不是定时炸弹?有人会拿走吗?大家一面等刘德才回来,一面研究对付花蝴蝶的方案。

    不多久,刘德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说:“苗科长,剪……剪刀峡的小石洞里什么也没有!”“啊!”大家心里顿时一沉,定时炸弹没有找到,严重的威胁就没有消除,难道是方金标假交代?还是花蝴蝶已经取走了定时炸弹?同志们正在分析时,路局长从山下挂来了加急电话,告诉苗青山,中央首长已安全到达九江市,原定明天上山的时间推迟,要他们抓紧时间破案。大伙一听,心情越发沉重起来。是不是因为定时炸弹还没查到,“四脚蛇”潜伏组还没挖出来,才推迟了中央首长上山的时间呢?路局长在电话里虽然没有明说,但作为肩负保卫任务的公安人员,谁又不是这样想呢?

    刘德才按捺不住,跺着脚说:“我早说了,不要婆婆妈妈,该抓就抓,该审就审。依我看,赶紧把花蝴蝶逮起来,要是她再飞了,我们又得抓瞎!”刘德才的意见虽说有点偏急,但是,抓紧破案,不能耽搁中央首长上山的时间,是大家的共同心愿,大家都恨不得马上就把咖啡馆翻个底朝天。于是,决定就按刚才研究的方案办。

    再说,方金标经过公安人员的教育,决心悬崖勒马,重新做人。他回到家里,精疲力尽地往椅子上一靠,“唉!”长长舒了口气。猛然发现屋里有个黑影,像鬼魂似的正一步步向他走来。此时正是黄昏,黑沉沉的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吓得方金标三魂丢了两魄,从椅子上“蹭”地跳了起来,惊叫一声:“谁?”走过来的是一个女人的身影:“‘03’,我向你投案来了,快把我交给共产党领赏吧!”方金标这才看清,原来是花蝴蝶石美玲。她到这儿来干什么呢?又怎么知道我已经自首了呢?方金标的心绷得紧紧的,忙说:“老板娘,这……这是哪儿话?”

    花蝴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方金标的屋子里呢?原来上午花蝴蝶在仙人洞跟方金标接头时,本来还要交给方金标一项重要任务,由于有人过来喝茶,她一时无法开口。离开茶摊以后,她并未走远,还想寻机会把线儿接上,后来发现方金标竟跟一对陌生的夫妻谈笑而去,心里好生奇怪。为防情况有变,她立即赶到剪刀峡把白兔饼干取回咖啡馆,所以刘德才去拿扑了个空。然后,她从后门溜进方金标的家里,准备对方金标来个突然袭击:“我问你,上午在仙人洞的那对夫妻是什么人?你跟他们到哪儿去了?”

    方金标一惊:好厉害的花蝴蝶呀!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根据曹志华交代的口径,编了一套,末了还说:“既然老板娘知道了,这笔钱我也不能独吞,干脆二一添作五,咱俩平分了吧!”花蝴蝶并没有轻易相信,瞪着眼说:“胡说!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商人,而是公安局的!你能骗得了老娘!”说完,两手叉腰,逼视着方金标。“这这……老板娘,你可不能乱说呀!那男的姓钱,女的姓金,住在牯岭旅社202号,不信,你可以去问嘛!”

    花蝴蝶一想,既然这样,一查不就明白了,谅他不敢说假话。她告诉方金标,“四脚蛇”本来打算待共产党中央要人登岸时就下手的,可惜杂货店暴露了,不得已只好在庐山再跟共产党作一番较量。她要方金标格外小心,不要跟不相识的人拉拉扯扯。方金标连连点头,又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呢?天一早,你到舍身崖去取一份情报,送到和尚庙老银杏树下。‘四脚蛇’自有安排。”“和尚庙?”方金标还是第一次从花蝴蝶嘴里听到“和尚庙”三个字。他一直想知道“四脚蛇”的秘密,便试探地问:“莫非老和尚就是‘四脚蛇’?”“这……我也不知道。”花蝴蝶说的倒是实话,她只知道自己听老和尚的调遣,别的一概不知。

    花蝴蝶趁夜幕溜出了后门,故意绕到牯岭旅社门前,斜眼向二楼望去,隐约见一对年轻夫妻坐在阳台上品茶聊天,这才更加放心。回到咖啡馆,便忙着开门张罗营业。

    约莫过了个把钟头,只见进来一位穿着讲究的少爷。谁?曹志华。曹志华带着侦察定时炸弹的任务来到咖啡馆,一看,里面摆着五张圆桌,全铺着雪白的台布;右侧是青石砌成的柜台,颇有山城特色;柜台内摆着各式名酒香烟、糖果糕点。曹志华刚落落大方地在靠近柜台的圆桌边坐下来,花蝴蝶就满脸堆笑地上前招呼:“先生,喝点什么?鲜牛奶,葡萄酒,咖啡……”“选好的拿来。”

    花蝴蝶吆喝女招待端来咖啡、点心,打量着这位客人,认出他就是上午在仙人洞遇见的那位少爷,心想:不妨对他试探试探,便主动热情地拉起话来:“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外地客商。”“贵姓?”“姓钱。”“住哪儿?”“牯岭旅社202号。”“啊!失敬,失敬!”花蝴蝶见他跟方金标说的一模一样,才放了心,她指着桌上的糕点,客气地说,“先生随意用吧!”

    花蝴蝶正忙着招呼别的客人,不提防那个卖香烟的小贩,突然跑了进来抢生意。他走到曹志华身边,把香烟盘儿搁在桌上,说:“先生,买包香烟吧!白锡包,名牌货!”花蝴蝶满脸的不高兴,连忙把他赶了出去,笑着对曹志华说:“先生,跳跳舞吧!”曹志华正想到舞厅里看看,也就满口应承了。

    花蝴蝶目送着这位“钱先生”步入舞厅,转身刚要进柜台里去,忽听身后有人喊道:“老板娘,有点心吗?”花蝴蝶回头看时,是一个中年男子,就问:“先生,你要些什么?”“饼干。”“什么牌?”“白……兔牌!”说着,偷偷亮了亮手中的“四脚蛇”。花蝴蝶知道是“四脚蛇”派来的人,连忙轻声说:“这边来。”说着,走进了柜台。那人向四周扫了一眼,随身坐在刚才曹志华坐过的椅子上。花蝴蝶飞快地从柜台下提出一只装唱片的箱子,正要打开,猛然发现那个“钱先生”从舞厅里出来,便灵机一动,顺手拿起一块抹布在箱面上擦了擦,急忙放回柜台下,掩饰着说:“先生,我这儿只有金鸡、菠萝饼干,你要哪一种?”咦?怎么改口了呢?那人很奇怪,起身走近柜台,正要开口问,抬头见舞厅里出来一位西装毕挺的青年男子,忙把嘴边的话儿又咽了回去。这一切,曹志华全看在眼里,但他仍若无其事地坐到原来的椅子上。

    曹志华刚一坐定,苗青山带领王建平和刘德才来到了咖啡馆。那中年男子一看来了公安人员,赶紧混入人群,待曹志华发现,已不见踪影了。这时,花蝴蝶心里也一惊:糟了!定时炸弹还没有交出去哩!但她表面上强装镇定,招呼说:“公安同志,喝点什么?请,请!”苗青山一摆手,说:“不!听说你这儿经常放一些黄色唱片,对不起,我们要检查检查!”

    王建平和刘德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先查出了几张黄色唱片,虚晃一枪,便集中注意搜查定时炸弹。刚才苗青山跟花蝴蝶说话时,曹志华暗暗向刘德才打了个手势,所以刘德才很快发现了柜台下的那只唱片箱子,一看,还上了锁,便向苗青山报告说:“苗科长,这儿还有只箱子!”苗青山紧盯着花蝴蝶问:“里面有黄色唱片吗?能不能打开看看?”“不,不……”花蝴蝶吓得脸色发白,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忙说,“都是些女人之物,不……不太方便……”刘德才火了,说:“打开!”天哪!定时炸弹就在箱子里呐!这……怎么办?花蝴蝶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刘德才开箱一检查,眼睛忽地一亮:“报告,有一盒白兔饼干!”“白兔饼干!”人们的眼光“刷”都投向这平时并不引人注意的饼干盒,空气陡然紧张起来。苗青山说:“刘德才,打开看看!”“是!”刘德才打开了饼干盒子,苗青山和王建平急忙凑过去看。曹志华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像是与己无关,但他的心也被这小小一盒饼干牵了过去。花蝴蝶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眼睛像吃人似的,充满了血丝,心里暗暗叫苦:“完了!”

    可是,检查结果却出人意料之外,这确是一盒普普通通的饼干,根本不是什么定时炸弹。公安人员面面相觑,心里打了个问号:怎么回事呢?连花蝴蝶也感到惊讶不已:这明明是自己从剪刀峡取回的定时炸弹,怎么一下子变了呢?这难道是“四脚蛇”做下的手脚吗?这时,苗青山急忙转了个弯子,说:“一盒饼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锁在箱子里干什么?老板娘,以后要遵守政府法令,黄色唱片一律不准放,知道吗?”说完,一挥手,带着公安人员走出了咖啡馆。

    一场风波算是过去了。客人们谁也不愿多待,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曹志华也跟着走了。花蝴蝶打发走了女招待,赶紧关上店门,靠在门上直喘气。她怎么也弄不懂,定时炸弹怎么会不在饼干盒里了呢?原来定时炸弹不翼而飞,是“四脚蛇”发现情况突变,临时采取的移花接木之计,结果使花蝴蝶受了这一场虚惊。

    这时,花蝴蝶准备抽支烟定定神,她掏出了那个金黄色的小烟盒,慢慢地走到靠柜台的那张圆桌边,正要点火,突然发现盘子底下也有个小烟盒,其大小、形状、颜色跟自己的烟盒一模一样,怪呀!这是哪个粗心的顾客丢下的呢?她随手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里面竟是一封密信。只见上面写着:

    共产党中央要人已改变上山时间,小天池两侧人马火速撤回。

    “03”已自首,宜速干掉。咖啡馆已暴露,立即转移。和尚庙有人接应。

    四脚蛇

    “啊!”花蝴蝶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是谁送来的密信?难道“四脚蛇”进了咖啡馆吗?那么谁是“四脚蛇”呢?是那个奇怪的卖烟人?还是那个中年男子?要不,难道是那个“钱先生”吗?刚才就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呀!

    花蝴蝶怕门外有人监视,不敢马上出门,在黑暗中一直坐到半夜三点敲过,想到方金标今天一早要去舍身崖取情报,正是干掉他的好机会,于是连忙换了装束,藏好手枪,还准备了一支有剧毒的香烟,趁着黎明前的黑暗,闪身出了后门。

    花蝴蝶心急如焚,顾不得山高路险,急匆匆赶到舍身崖时,天刚微明。这舍身崖高达千仞,面临深渊,悬崖峭壁,非常险要。这时的花蝴蝶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棍,她用阴森森的目光向四处搜索,发现在岩石边有一个黑影。是“03”!哼,好哇!今天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花蝴蝶没有看错,那个黑影确是方金标。昨天,方金标本想把花蝴蝶叫他取情报的事报告公安局,可又怕花蝴蝶暗中盯梢。他想:索性把情报取到手,交到公安局,也好将功赎罪。没想到一场杀身大祸,正等着他。

    这时,方金标从石缝里摸到了一只“四脚蛇”,知道情报就在里面,心里好不高兴。他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返身上了路。还没走几步,忽听有人喊了声:“‘03’!”“啊!”方金标赶紧往树边一闪,心怦怦直跳,一看,是花蝴蝶。怪呀!她怎么到这儿来了呢?只听花蝴蝶不阴不阳地说:“‘03’,你好准时呀!”方金标摸不清对方的意图,陪着笑脸说:“嘿嘿嘿,老板娘吩咐,我怎敢耽误哇!”

    “很好,难怪‘四脚蛇’这么赏识你。不过,情况有变,为防意外,‘四脚蛇’特命我来接你!”花蝴蝶把个“接”字说得特别重。她看了方金标一眼,叹了口气说:“唉,难哪!听说共产党的保卫工作布置得很严,我们难以下手哇!来,坐下歇歇吧。”方金标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石头上。花蝴蝶掏出了那只小烟盒,拿一支烟叼在嘴里,又拿出那支有剧毒的香烟递给方金标:“抽支烟吧!”方金标接过烟,掏出一盒火柴夹在腿上,“哧!”划着了火,正要点,突然又停住了:花蝴蝶一大早赶到舍身崖来干什么?为什么一反常态分外殷勤?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方金标想着想着,火柴烧到了手还不知道哩。花蝴蝶见他没点烟,就把打火机送了过去:“抽哇!”方金标怕被花蝴蝶看出破绽,连忙说:“我这有火!有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啪嗒!”“哎哟!”旁边传来一阵响声。两人大吃一惊,方金标吓得香烟也掉了。抬头一看,咦!原来那个卖烟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大概是赶路走得急,绊了一跤,香烟盘摔在地上。只见他手忙脚乱地拾起了撒在地上的香烟,骂了句:“大清早见鬼了!”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匆匆走了过去。嘿!事有凑巧,正好把方金标掉在地上的香烟踩得粉碎。方金标连连喊叫:“哎,我的烟,烟!”卖烟人抱歉地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赔你一支。”说着,递给方金标一支,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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