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河民间故事集-传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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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一天终于来临了,反动警察逮住了费德昭先生。据说,出事后费德昭先生密令手下人来找徐来法,要徐来法积极组织一批年轻力壮的人在石堰堰坝等候,万一有脚划船,特别是有警察押着的脚划船来的话,如果发现里面有费德昭,马上实施营救。因为石堰是最后一关,等石堰一过,无论如何也无法救人了,加上离余姚城近了,再没机会劫夺了……但事与愿违,差来的人一到马堰头花墙门一看,铁将军管门,询来问去,始终找不到徐来法的下落。

    事情是这样的,徐来法的名字早已被列入反动警察的黑名单之内,当时横河警察局勾结横河地保陆阿月到马堰四处查询徐来法的下落。他随时有被逮捕的危险,迫不得已只好离开。

    回过头来讲,当时费德昭先生通过与徐来法的几次谈话很赏识他,觉得他颇有胆量,非常勇敢。因此,费德昭先生一被逮捕,当即密令手下人来找马堰徐来法,叫他组织人在石堰趁船过堰时劫夺。

    最后沿江竟无人劫夺,脚划船一过石堰堰坝,费德昭先生慨叹不已。

    据说,后来这位姚北最早的革命先驱之一被解送到杭州伪省政府里,被反动政府处以极刑。这位姚北杰出的革命组织者为了中国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1987年,采录于石堰乡马堰村)

    火烧关帝殿

    胡诚达/搜集整理

    1928年底,横河孙家和乌山胡家报余姚县要求在横河中街关帝殿设立警察所,以镇压农民“吃大户”,保护地主家庭。警察所成立一年,特别是吃过大户的几个头头,如塾师胡大桓就被迫停止教书离开乌山到上海避难,群众都恨警察所保护大地主,欺压民众。

    在1930年农历二月二十五日,乘横河举行庙会之际,几个社头相约,硬冲入关帝殿上香,警察就开枪镇压,几个社头和青年农民手挥着旗子,拿着火铳,冒险冲入,夺过几个警察的枪,打倒了几个警察。

    所长见情况不妙,从后门逃掉。其余的警察求饶的求饶,逃跑的逃跑。群众在平时对警察恨之入骨,趁此机会,愤怒地捣毁了警察所的所有器物,有些受害深的农民,还不甘心,索性放了一把火,把警察所烧了个精光。这样点起一把火,整个警察所足足烧了半天。

    这是横河农民“吃大户”后,受到地主官府迫害后又一次有名的群众运动——“火烧关帝殿”。

    (1987年,采录于横河镇相士地村)

    白头巾的传闻

    陈纪昌/搜集整理

    “长毛”,这是清朝统治者对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的蔑称。当年清兵入关时有一条规定:汉人必须剃发,否则留发不留头。广西金田起义后,太平军反其道而行,蓄起长发,以示反对清朝统治,因此清政府称太平军为“长毛”。

    清咸丰十一年(1861)农历十月的下旬,也就是太平天国十一年,由范汝增和黄呈忠率领的一支太平军,以新加入该军的原诸暨莲蓬党头领何文庆为主力,在余姚十八局黄雷昌等余部的密切配合下,攻占了余姚县城。

    太平军攻占余姚后,立即设置乡官,告示民众蓄发,实行减租减息政策,提倡“有田共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等各项新规定,深受广大贫苦农民的欢迎与拥护。这些有利于农民的措施,引起了封建地主及乡绅们的极度恐慌。当时姚北一带的大户人家有潮塘张家、历山翁家、下河严家、浒山陈家、横河胡建兴和马家路马朝盛等,这些都是显赫一时的财主。他们聚在一起,密谋对策,想要设法打击、驱逐太平军,挽回他们失去的损失。他们商议的结果,由大户人家集资出钱,搜罗社会上的一些地痞流氓,蒙蔽唆使部分不知情的农民,组成一支庞大的地主武装——“白头巾”。凡是愿意参加去打“长毛”的,每人发给一块银洋钿。那时的农村,赚一块银洋钿谈何容易,它可兑一百斤大米,若上山去斫柴,不知要斫多少柴,才能净挣到这一块大洋。因此不少人见钱眼开,纷纷加入了“白头巾”。他们也不知道打“长毛”的利害关系以及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第二年的农历四月廿五,是“白头巾”与“长毛”直接对阵的日子。这天一早,东起匡堰,西至石堰,沿东横河一带,云集了黑压压的一大批人,他们头裹白布,手擎鸟枪、抬枪、镗叉、掘鳗龙刀、大刀和腰刀等各类武器,在头儿们的带领下,声势浩荡地直奔余姚县城。队伍到了安山桥,头儿们发布命令,说兵分两路。一路由此向西,去胜归山东,再折南沿河攻县城;一路仍由安山桥继续南行到冶山头,再攻余姚县城。对余姚城形成两面夹攻之势,这在兵书上称之为“剪刀阵”。看来“白头巾”领队的人,还有懂得兵

    法的。

    当队伍行进至冶山头时,已能隐约地看到站在余姚城头上的“长毛”。只见“长毛”也兵分黑白两队,黑队站在城头上,刀光剑影,严阵以待,密切注视着冶山背后的“白头巾”的动向。而白队却向西,往马渚方向行进。此时,不知为什么,在城北分路爿的一座红庙内,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吓得潜伏在冶山背后的“白头巾”,人人蒙头转向,个个心惊胆战。此时,原来比较整齐的队伍,开始出现混乱。“白头巾”们想到:这下真要打仗了,如果被打死了,家里的老爹老娘和老婆孩子怎么办?想想有些后悔,不该参加“白头巾”。站在城头上的“长毛”,看到“白头巾”阵脚已乱,一面摇旗,召回西去马渚的人马,一面号令城头上的“长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冶山而来。不一会儿,两军对峙相拼,“白头巾”哪里是“长毛”的对手。一方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一方是久经沙场历练,连清军都闻之丧胆的劲旅。双方稍一接触,“白头巾”便纷纷后退,沿着东横河往回跑,溃不成军。“长毛”就趁势追击,长驱直入至石堰、横河、彭桥和匡堰等地,如入无人

    之境。

    但是“白头巾”也有“白头巾”的优势,因为他们都是当地人,“长毛”一时不易分辨清楚他们与一般农民的区别,再加上“白头巾”熟悉地理环境,善于隐蔽和暗藏,使“长毛”不易找到他们的踪影。相反“白头巾”可利用有利条件,出其不意,突然袭击“长毛”,使“长毛”吃了很大亏,死伤了不少同伴。为打击封建地主势力及“白头巾”,“长毛”派出了大队人马,从安山桥起至双河洋塘,采用地毯式的搜捕,短短的三个月内,四度进军姚北,对有嫌疑助纣为虐者就恨之入骨,赶尽杀绝,绝不心慈手软。如重修七星桥的孙家境人孙式,因倡议围剿“发贼”被杀,是众多被害者之一。凡村庄中有大屋(含祠堂)和深院,“长毛”认为易躲藏“白头巾”,里面住的又都是大财主,几乎都被烧成灰烬。如天香桥村有明清时遗留的十几处著名古建筑,被烧得一座不剩。又如桥头镇东塘港陈家的“大火烧场基”,远近闻名,焚烧后的废墟,在20世纪50年代还历历可见。这一浩劫,使原本就贫苦不堪的百姓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曾有人以诗记述当时情景:“十女九无夫,万人半无屋。郊野横死骸,家室闹泣哭。充饥少米粒,御寒乏衣服。一时悲惨形,令人皆发指。”

    (1987年,采录于横河镇相士地村)

    乌山乡民抗倭传说

    胡果/搜集整理

    明朝年间,倭寇经常在姚北海岸登陆侵扰沿岸百姓。

    有一次,倭寇的一艘大船晚上泊在大塘下的海边,准备入夜登陆,抢劫老百姓。乌山胡氏族人知此消息,马上报知乌山拳师。拳师通知乌山附近各村,一集合就是千余人,每个人腰间带着一只捕鱼的刀笼。他们手里提着鱼叉,勇敢前往,都说,每个人要像捕鱼一样,捉住倭寇,割下头藏入刀笼里。

    一到海边,倭寇见之,慌张而逃。逃慢者被胡氏族人砍头,藏于刀笼中,归来邀功。倭首对人说:“我们曾经就几百人攻入南京,不怕;今天见乌山胡族人之勇,集千余人却怕了。”

    从此,倭寇一近海岸就见乌山胡氏族人耀武于海塘,一到夜则有黑衣千余人,马声杂乱。夜行者见之,皆说这是乌山族人驱倭队伍,远远在田间避而观之。到天亮,村人皆说没有这支队伍,数夜如此,乌山乡民驱倭可说做到神出鬼没了。

    (1987年,采录于横河镇相士地村)

    泥马渡康王

    叶永昌/口述 徐长丰/整理

    宋朝年间,金兀术领兵南侵,康王赵构落荒南逃,逃到横河一个村落,已是人困马乏,便跳下马,准备进村找些吃食充饥。谁知后面喊声又起,吓得康王又赶紧翻身上马,纵马跃过河上的堰桥

    逃跑。

    康王往东逃出一里多路,突然马失前蹄,跌倒在小河边的烂泥里。康王用力抽打它,那马还是爬不起来。最后他只得下了马,用力把马拉了起来。等那马一站起,康王也顾不得这匹马已经十分疲劳,重新上马,往东南方向奔逃,一直逃到大江边的一个村口,这马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再也起不来了。

    康王死了战马,正在惊慌,后面追兵喊声又起,康王拼命跑,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河边有一座庙,庙门口有一匹白龙马。这时,有一个姑娘见康王狼狈的逃跑样子,说:“要骑马吗?”“嗯!”康王应了一声,他不顾三七二十一,跨上马背就骑。那马冲出去,跳下庙前那条河,载着康王平平稳稳地游起来。康王想:真是一匹好马!谁知那马一上对岸,就不肯再动步,任凭康王脚踢鞭打,始终纹丝不动。康王非常奇怪,跳下马仔细一看,不由得喊了起来:“啊!原来是匹泥马!”康王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白龙泥马的一条湿腿坍了下来。

    从此,埋马庙的白龙泥马永远是三条腿的了。即使重新塑上一条,过夜照样坍坏。再说追兵看到康王的战马死在路边,跟踪寻到了埋马庙,只见进来的脚印,不见出来的脚印,就认为康王躲在庙内,入庙搜了半个时辰,还是白搜,估计康王已逃走,就出庙去追赶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是庙内所塑的那匹白龙马将康王驮到了河对岸。这就是“泥马渡康王”的故事。

    (1987年,采录于彭桥乡天香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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