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门不追求小利，他以喜悦制伏嗔恚，不存恶心止息伤害，如是肯定消退忧苦。（阿罗汉不反击）
通过身口意，不令再造恶，防守此三门，称为婆罗门。（防护身口意不作恶是婆罗门）
正等觉者所说法，无论从何处得闻，对那说者应敬礼，如婆罗门敬圣火。（礼敬说正法的觉者）
不因发髻或种族，或因出身婆罗门，通晓真理及教法，是为幸福婆罗门。（领悟佛法是真正婆罗门）
邪恶者束发何益，穿兽皮苦行何益，虽然汝外表装饰，内心是垢秽渊薮。（内心清净胜外表装饰）
穿着粪扫衣，消瘦露筋脉，林中独修定，称为婆罗门。（独处修禅定者是婆罗门）
出身婆罗门，执着烦恼垢，虽称为先生，不是婆罗门，断秽垢欲缚，是真婆罗门。（断烦恼执着是真婆罗门）
已断一切结，肯定无怖畏，离执着系缚，真正婆罗门。（无怖畏执着是真正婆罗门）
扯断皮带与缰绳，断除系缚与所属，觉悟愚痴诸障碍，他被称为婆罗门。（离系缚无障碍是真正婆罗门）
被辱骂殴打，忍受不动怒，具忍力强军，称为婆罗门。（忍辱不动怒是真正婆罗门）
无嗔恚具德行，持戒自律无欲，调欲达最后身，称为真婆罗门。（除恶念不嗔恚是真正婆罗门）
如水滴不滞莲叶，如芥子不缠针尖，智者不染着爱欲，称为真正婆罗门。（不染着爱欲是真正婆罗门）
若人于此世界中，觉悟苦恼已灭尽，卸下重担得解脱，我称他为婆罗门。（灭尽苦恼是真正婆罗门）
有甚深智慧，能分辨正邪，证无上境界，是真婆罗门。（辨正邪证无上境界是真正婆罗门）
不与在家出家，二者亲密混杂，无家亦无欲者，是真正婆罗门。（持戒无欲者是真正婆罗门）
于诸强弱众生，放下刀杖凶器，不杀不教他杀，是真正婆罗门。（不杀不教他杀是真正婆罗门）
无敌意对待敌意，温和对待暴力者，不执着对待执着，称为真正婆罗门。（友善仇敌不执着是真正婆罗门）
若人摆脱贪欲，嗔恚我慢虚伪，如芥子落针锋，是真正婆罗门。（摆脱贪嗔痴是真正婆罗门）
不说粗言恶语，只说益语实语，不触怒任何人，是真正婆罗门。（说益语实语是真正婆罗门）
若人于此世间中，无论粗细与好坏，不取非施予之物，称为真正婆罗门。（不偷盗是真正婆罗门）
若人今世来世，不再执着欲望，无欲摆脱垢秽，是真正婆罗门。（不再执着欲望是真正婆罗门）
若人无有贪欲，了悟而无疑惑，证得无生境界，是真正婆罗门。（不再迷惑贪欲是真正婆罗门）
若人于此世间中，超越善恶执着，清净无忧无虑，称为真正婆罗门。（超越善恶得清净是真正婆罗门）
如月清净无瑕，心中澄净清明，灭尽再生之欲，是真正婆罗门。（心净灭尽再生欲是真婆罗门）
跨越泥泞崎岖，越过愚痴轮回，度彼岸修禅定，无贪欲无疑惑，无执着证涅槃，是真正婆罗门。（无贪着证涅槃是真婆罗门）
世间若人舍欲乐，脱离世俗而出家，灭尽生死轮回欲，称为真正婆罗门。（舍欲乐出家者是真正婆罗门）
世间若人舍爱欲，脱离世俗而出家，灭尽生死轮回爱，称为真正婆罗门。（舍爱欲出家者是真正婆罗门）
舍弃人间系缚，超越天界系缚，弃除一切系缚，是真正婆罗门。（远离人天一切系缚是真正婆罗门）
舍弃喜不喜，清凉无烦恼，勇者胜世间，真正婆罗门。（舍弃喜不喜是真正婆罗门）
偏知众生生与死，亦不执着于生死，智慧明了善逝道，称为真正婆罗门。
诸天乾闼婆及人，均不自知生何处，烦恼漏尽阿罗汉，称为真正婆罗门。（烦恼漏尽阿罗汉是真正婆罗门）
过去现在未来，无有一物垢秽，不着任何垢秽，是真正婆罗门。（不着任何垢秽是真正婆罗门）
如牛王尊贵勇猛，如大仙无欲胜利，净垢秽觉悟佛性，称为真正婆罗门。（觉悟佛性是真正婆罗门）
圣人能知前世，并见天界恶趣，灭尽再生欲望，完成无上智慧，一切圆满成就，是真正婆罗门。
佛的三个布道
序言
也许，有些基督徒看到佛教关于爱、怜悯以及对人和动物要友善的教义，尤其是不以恶报恶的教义，与基督教教义最精华的部分处于同样的伦理高度，可能会感到蒙受耻辱。也许，可以说，甚至于在启示真理中存在着真正真理，这一真理可以通过有独到见解的人来发见，而且在人类关系和这个宇宙的本质之中，除了任何特殊的启示以外，还有某种东西在呼吁正义和怜悯。听到这些话也许会感到非常震惊。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佛教对它数以百万计的信仰者产生的影响并不在于进入涅槃的愿望，而是在于宣扬诸如温和、善良这样的平常真理；而且，佛的个性魅力正是温和、善良这样的魅力。
直到今天，除了摩门教声称其缔造者有特殊的启示这一点之外，我仍然搞不清楚摩门教与非摩门教派别在教义上究竟有何不同。有那么多不同神职人员在向大众兜售自己的宗教派别，以至于只有声称某个“特别专有过程”，才会使这一兜售令人信服。这样，我们就碰到了一个奇怪的宗教现象，即狭隘的宗教主义思想总是任何宣扬博爱的宗教的一个主要特征。对于信仰其他教的人而言，无论是基督徒或是佛教徒，相信博爱的每个虔诚的圣人或信仰者都是“异教徒”。托尔斯泰在什么地方曾经这样写道，相信自己的宗教比神还要伟大的人将会相信他们的宗派也要比他们的宗教还要伟大，到了最后，相信自己比他们的宗派还要伟大。
我一贯对中文原始资料比较偏爱，因而这里挑选了《佛说心禅经》里著名的“贝拿勒斯[187]的布道”。该书为阿斯瓦构裟所著，记载的是佛陀的生平事迹。公元420年从梵语译成中文，后来又由塞缪尔·毕尔从中文译成英语。该书强调中庸之道，位居极端放纵和极端禁欲之间，明智地强调了健康的身体要有健全的心灵这一思想。它还以提纲形式对佛教基本教义进行概括，这些教义关涉到“八重道路”，苦难的存在、苦难的原因以及苦难的逃避。“关于毁谤的布道”教导的是不要以恶报恶[188]，选自《摩诃瓦迦》（亨利·克拉克·沃伦译），T.S.艾略特[189]的《荒原》里提到了这一内容，因为它散发出了预言家那种猛烈直接的大火气息。但是，在“火道”中我们将会看到，佛教中有一点永远不会令现代人信服，这就是厌恶肉体的教义。在本布道讲到，其他地方也有。只要有一种宗教教导他世的教义，我并不在乎它说的是天国之门的上天还是涅槃。肉体并非坏东西。肉体经历了老龄和死亡，但它并不坏。必须把情欲控制住，但情欲本身并非坏东西。我们的感觉印象只是幻觉，但它们也不坏。这就是现代人对肉体真理的感觉。
佛的三个布道
贝拿勒斯的布道
看到老师走近了，这五位佛教信徒约好不向他行礼，也不称他为大师，只是直呼其名。“因为，”他们这样说道，“他违背了誓言，放弃了神圣性。他不再是佛教信徒了，而是乔答摩[190]了。乔答摩成为沉淀于世俗享乐的那种生活富足之人了。”
然而，尽管事先有约，但佛陀庄重地走到他们身边时，他们还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跟他打招呼。不过，他们还是直呼其名，叫他“乔答摩朋友”。
他们这样迎接佛陀，佛说，“不要直呼老师其名，也不要称他为‘朋友’，因为他是佛，是神主。佛以仁慈之心平等看待万有，他们因而称他为‘父’。不尊重父亲是错误的；蔑视父亲是邪恶的。”
“老师，”佛接着说道，“并不在苦行中寻求救赎，但他也不因此而陷入世俗享乐，生活也不富足。他找到了中间之道。
“信徒们哟！有两个极端，放弃世俗之辈不该追随。一是习惯性地自我放纵，这种做法非常卑鄙愚蠢，只适合那些具有世俗头脑之人；另一个是习惯性地苦行，这种做法很痛苦，毫无用处，不会得到什么益处。
“不吃鱼肉，赤身裸体，剃光头发，不留须发，身穿粗衣，身上满是泥，向阿耆尼祭祀，这些都净化不了那些没有摆脱谬见之人。
“诵读《吠陀》，向祭司捐献，祭祀神灵，寒暑苦行，进行许多此类苦修，以期达到永生，这些都净化不了那些没有摆脱谬见之人。
“嗔怒、醉酒、固执、盲从、欺骗、嫉妒、自吹自擂、诋毁他人、傲慢和恶意构成不洁；而非吃肉。
“信徒们哟！老师已经发现了中庸之道，避免两极。这道可以洞开人的双目，赋予理解力，从而使心态平和，获取更高智慧，达到完全启蒙，达到涅槃！
“那么信徒们哟！老师发现的中庸之道，避免两极，这是什么样的呢？它可以洞开人的双目，赋予理解力，从而使心态平和，获取更高智慧，达到完全启蒙，达到涅槃！
“我来教导你们，信徒们哟！中庸之道远离两极。苦难使憔悴的虔诚信徒心中产生迷惑和不健康的思维。苦行对世俗知识都不太有益，更甭提战胜诸根欲！
“用水注满油灯不会驱逐黑暗，用腐烂木材点火注定点不亮。一个人是不把欲望之火熄灭，要是还在追求世俗享乐或天国享乐，过着可鄙的生活，他又怎能摆脱自我。但是，自我灭绝者没有欲望，他不会渴求世俗享乐或天国享乐，自然需求的满足不会亵渎他。然而，他要保持适度，吃喝与身体需要相吻合。
“感官享受使人萎靡不振，自我放纵者是情欲的奴隶，寻欢作乐令人堕落、粗俗不堪。
“然而，满足日常生活需要并非邪恶。保持身体健康是职责，否则的话我们将不能装饰智慧之灯，也不能使心灵强健安详。大水围住莲花，并没有打湿它的花瓣。
“信徒们哟！这就是中庸之道，使人远离两极。”
佛慈善地给他的信徒宣讲，怜悯他们的过失，指出他们努力的徒劳。在大师循循劝说的温暖之中，冷却他们心灵的恶意之冰渐渐消融。
接着佛转动最非凡的大法轮，向五位信徒宣道，向他们打开永生之门，展示涅槃的极乐世界。
佛说：
“轮辐是纯洁行为的法规：正义是其长度的统一性；智慧是轮胎；诚实和体贴是不可转动的真理之轴固定的轮毂。
“识别出苦难的存在、原因、疗救及休止之人已经透彻知晓四层尊贵的真理。此人将会步入正道。
“正确的眼界是他指路的火把，正确的呼吸是他的向导，正确的语言是他途中的寓所。他的步态笔直，因为这是正确的行为。他的点心是维持生计的正确方法，正确的努力是他的步伐：正确的思想是他的呼吸；正确的默祷给他紧随脚印的平和。
“信徒们哟！这是苦难的崇高真理：
“出生伴随着痛苦，衰弱令人痛苦，疾病令人痛苦，死亡令人痛苦，与讨厌之人一起令人痛苦，与喜悦之人分离令人痛苦，渴望没有满足，这也令人痛苦。总之，由依恋而产生的身体状况令人痛苦。
“信徒们哟！这就是苦难的崇高真理。
“信徒们哟！下面是苦难起源的崇高真理：
“它是导致存在复生的渴望，伴随着感官的愉悦，到处寻觅满足感；它是满足情欲的渴望，是对来生的渴望，是对此生幸福的渴望。
“信徒们哟！下面是苦难起源的崇高真理。
“信徒们哟！下面是苦难毁灭的崇高真理：
“它是这种渴望的毁灭，没有情欲保留下来；它是把这种渴望的寓所搁置一边，还是完全摆脱掉。
“信徒们哟！这就是苦难毁灭的崇高真理。
“信徒们哟！下面是导致忧伤毁灭方法的崇高真理。这是尊贵的八重之道，就是说：
“正确的眼界、正确的呼吸、正确的语言、正确的行为，正确的生计、正确的努力、正确的思想和正确的默祷。
“信徒们哟！这就是导致忧伤毁灭的崇高真理。
“通过慈爱的修习，我已经获得心的解放，因此我肯定我永远不会陷入生死轮回。我已经进入涅槃。”
佛就这样转动高贵的车轮，狂喜震颤着诸界。
提婆们走出天上的寓所，聆听甜蜜的真理；离开尘世的圣人围聚在大师周围接受喜讯；就连地上的动物都感觉到了佛陀话语里的极乐：所有有知觉力的生物、神、人和畜生都用自己的语言听到并理解了解脱的圣信。
讨论教义时，五位信徒中最年长的康恩闼纳用心灵之眼看到了真理，他说道：“佛哟！我们的神主，发现了真理！”其他几位也跟着他喊道：“您就是佛，您发现了真理。”
提婆、圣人和所有已离世的善人都聆听了佛的布道，喜悦地接受了佛的教义。他们大声说：“佛已经发现正义王国，佛已经转动了地球。他转动了真理之轮，这个世上没有谁——无论是神还是人——可以把它扭转过来。要在地上宣扬真理王国，正义、善意和和平将统治人类。”
关于毁谤的布道
佛陀看到社会上人们的行事，看到为了满足虚荣和追逐私利的傲慢之性，以及恶毒的天性和愚蠢的冒犯所带来的痛苦。
佛说：“如果有人愚蠢地中伤我，我会用慷慨的爱的保佑回报他；他身上的恶越多，我给他的善就越多；善的香气总是来到我身上，恶的有害之气去到他那儿。”
有个蠢人听说佛奉行大爱原则，以善报恶，于是他来毁谤佛。佛一言不发，怜悯着他的愚蠢。
这人把话说完，佛问他：“孩子，要是一个人谢绝送给他的礼物，这礼物该属于谁？”他回答道，“那样的话，应该属于送礼之人。”
“孩子”，佛接着说，“你刚才抱怨我，但我不接受你的毁谤，请你自己留着。这难道不是你的一个痛苦吗？正如回响属于声音，影子属于物质，痛苦必定会把作恶之人压垮。”
那毁谤之人没有答话，佛又接着说：
“邪恶之人责备美德之人，就像仰头啐天；唾沫不脏天，而是落下来把自己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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