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是东海上的人,祖上曾经是尧舜时代的四岳,帮助大禹治水有功。
姜子牙一直不得志,日子过的也穷困,到了老年,就去到西边周的地盘上钓鱼。西伯(周文王)当时出去打猎,在渭水河畔遇上了他,跟他一聊,非常高兴,说:“我爸爸太公从前就说,将来会有圣人来到我们周国这里,周国因此将兴旺起来。那岂不就是您啊。我爸爸太公望您望了很久了啊。”于是,就号称他为“太公望”,用车载着他一起回来,当作自己的老师。
据说,西伯后来被纣王囚禁在羑里,散宜生、闳夭素和姜子牙,就弄来美女奇物,献给纣王,来给西伯赎罪。西伯因此得以释放。
西伯从羑里监狱回来以后,就和姜子牙阴谋修德,以便压过商王朝,他策划的事情有很多都是用兵的计谋,所以后代讲兵法和阴谋的,都以姜太公为始祖。
西伯(周文王)死后,周武王继位,姜子牙保着周武王去进攻纣王,灭掉了商朝,随后周济贫民,释放被囚禁的箕子,迁移九鼎,治理国家,姜子牙都在其中参与了很多谋划。
于是,周武王作为新的周朝的第一任天子,就把姜子牙奉到山东的营丘,建立诸侯齐国。
姜子牙到了齐国,治理国政的办法是顺应当地既有风俗,简化礼仪,疏通工商业,促进开发鱼盐行业来谋利,于是人们多觉得这里好,就移民跑来,人口增加了,齐国成为大国。到了周成王时,管叔蔡叔作乱,姜子牙的齐国又得到了征伐诸侯的权力。
姜子牙死后,儿子丁公吕伋继位,随后又是其儿子乙公继位,随后儿子癸公慈母继位,随后又是其儿子齐哀公继位。
齐哀公的时候,齐国南边的纪国国君到周夷王那里陷害齐哀公,说七哀公坏话,周夷王就把齐哀公叫来给烹了。改立他的弟弟继位,是为齐胡公。
齐哀公的弟弟又杀了齐胡公,继位,是为齐献公,并且迁都到临淄。齐献公下传,是齐武公、齐厉公、齐文公、齐成公、齐庄公。
齐庄公二十四年,犬戎杀了周幽王,周王室东迁洛阳,东周时代开始,具体就先是春秋时代开始。
齐庄公六十四年,齐庄公死了,儿子齐僖公继位。
齐僖公十九年,鲁国的鲁桓公杀了自己的哥哥鲁隐公而继位。
齐僖公三十三年,齐僖公死了,儿子齐襄公继位。
齐襄公从前做太子的时候,他有个堂弟叫公孙无知,齐僖公老爹让公孙无知吃的穿着的跟时为太子的齐襄公一样,齐襄公因此恨公孙无知。现在齐襄公当了国君,就减扣公孙无知的衣服礼秩,叫他怎么朴素怎么穿,因此公孙无知就恨齐襄公。
齐襄公当太子的时候,还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关系好,发生了那个的行为,这妹妹叫文姜。齐僖公老爹真是不会管理子女们啊,很没有礼,这大约跟祖上姜子牙因循当地旧俗(也就是东夷族风俗),简化周礼有关吧,所以弄得这么大大咧咧,而这都埋藏了君层动乱的因素--因为礼乱了嘛!
而南边的邻居鲁国,却是个最讲礼的死板的国家。
齐襄公和自己的妹妹文姜恋爱,但是文姜还是嫁给了南边鲁国的鲁桓公。
齐襄公四年,鲁桓公带着自己的夫人文姜,到齐国来访问了。他们来到齐国以后,齐襄公终于又见到了妹妹,于是俩人又发生了那个的不美好的行为。
鲁桓公知道了,气得像武大郎一样,把文姜夫人大骂了一顿。文姜于是就去对齐襄公讲了,说自己挨了骂。齐襄公于是下一次与鲁桓公喝酒,喝完,鲁桓公酩酊大醉,齐襄公就让力士公子彭生抱着鲁桓公上车,结果一抱,愣把鲁桓公给拉杀而死了。
鲁国派人来责备齐国,齐襄公于是把公子彭生当作替罪羊杀掉了事。公子彭生死前,特别冤枉地叫唤了半天。
随后,文姜夫人也不敢回鲁国了,怕国人恨她,于是住在齐国靠近鲁国边境的一个城邑,自己呆着。随后,齐襄公又跑来跟他幽会了两次。
但是,后来,齐襄公也不再去私会自己的妹妹文姜了,令后者徘徊在齐鲁边境上,像一朵摇摇摆摆的花儿,等待抚慰。
齐襄公八年,齐国伐灭纪国。从而报了八代以前的仇,被纪侯谮死了齐哀公的怨仇。
齐襄公十二年。从前,齐襄公派连称、管至父俩人在都城附近的葵丘驻军守卫,说到了下次吃瓜的时候,就换你俩回来。可是过了一年,瓜都吃完了,齐襄公也没叫人去替换他俩。他俩不愿意在外边受苦,就打报告要求回来,齐襄公还不让。俩人因此生气,于是俩人联络了打小就和齐襄公过不去的公孙无知,准备作乱。
齐襄公还有个从来不去临幸的小妾,长得好像车祸现场,她的堂哥正好是两员驻外大将之一的连称,因为她怨恨齐襄公不理自己,于是就替连称做间谍,寻找合适的时机,以便下手。
这年冬天十二月,齐襄公到外面打猎,见到一只大野猪,他旁边的跟班就硬说:“这野猪是公子彭生啊!”彭生就是从前被齐襄公当作替罪羊杀了的。齐襄公大怒,弯弓搭箭,朝着野猪就射,说:“彭生敢出来吓我!!”结果野猪就像人那样立起来,啼哭着朝着齐襄公跑来。齐襄公想,这真的是彭生变的啊,不然怎么会像人那么立着,还哭啊。于是齐襄公吓得俩脚发麻,从车上一下子掉下去了。脚也摔伤了。
在众人营救下,齐襄公终于逃得了小命,但是鞋子丢掉了一只。
齐襄公又叫宦官寺人费回去找鞋,结果没找来,就把寺人费,用鞭子抽了一顿。
当晚,齐襄公的小妾就派人跑去给堂哥连称送信了,说:“那个没有审美能力的坏蛋今天在外面脚受伤啦,现在宫里躺着养脚呢,你们快来吧!正是好机会啊。”
于是,连称、管至父这两个心怀不满的驻守大将,还是公孙无知,三人带着兵,就朝公宫摸过来了,到了门口,正好寺人费出来,于是一把抓住寺人费。寺人费说:“我愿意帮你们啊,别杀我啊?”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不信!”
寺人费于是拔掉衣服,露出挨揍的鞭痕,一条一条的,像爬了一脊梁蜈蚣。寺人费说我也要造反,杀齐襄公。
三人点头,相信了。
于是,寺人费说:“你们在这儿等着,不要惊动宫里,我进去,偷偷地把他杀了,岂不最好。”
于是三人放他先进去杀齐襄公。这寺人费进去之后,上了宫殿,进了主卧室--他是宦官,所以能进卧室,连忙告诉齐襄公说:“有人造反了啦。”齐襄公急得想跑,但脚上白天受了伤,跑不掉,于是寺人费就把齐襄公背起来,藏在门后面。又叫来宦官孟阳,假扮成齐襄公躺在床上诱敌。当时的宦官不完全是经过阉割的,也有士人充当的,所以孟阳大约是有胡子的,可以冒充齐襄公。
随后,寺人费从宫里出来,这个寺人费,是个宦官。他到了门口,拔出宝剑就和造反派战斗,被杀死在门间。造反派冲了进来,直杀上殿来,穿堂进了齐襄公的房间,挑起帐子用宝剑乱捅(那时的剑不适于砍,而适于刺),床上的人被刺得夹着胳肢窝直乐,举火一看,却不是齐襄公--是个宦官假扮的。
于是,扑哧,捅死这宦官,赶紧再找齐襄公。最后,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见到门后头露出一个脚,推开一看,正是齐襄公,于是,一剑捅死。齐襄公这个很有个性的愉快的国君,就这么死了。
如果他不是因为被野猪(以为是彭生)吓得摔坏了脚,这次应该是可以逃跑逃掉的。
接下来,公孙无知被造反派立为国君,不久就去雍林游玩。雍林有个人曾经跟公孙无知有私怨,于是就袭击暗杀了公孙无知。
那么,接下来谁当国君呢?齐襄公的二弟叫公子纠,他的母亲是鲁国公室之女,目前他在鲁国留学,有管仲、召忽两个人保着他,三弟名叫小白,由鲍叔牙保着,在莒国留学呢。这小白从小就和齐国大夫高傒交好,而高氏、国氏素来是齐国的卿族。公孙无知一死,高、国两氏就派人去莒国叫小白赶紧回来。鲁庄公听说了,也发兵送公子纠回去。公子纠的跟班管仲,还带着一队兵,到莒国路上去拦截公子小白。
管仲在拦截小白的时候,一箭射去,射中了小白的带钩(腰带扣)。当时人袖口窄,所以好东西挂在腰带上,腰带前面有个连接用的个钩子,是金属的,防住了这一箭。小白立刻趴地上装死。
管仲回来,就报说小白已经被射死了,于是,公子纠的车队,就慢慢地走。六天才到了齐国,一看,傻眼了,小白已经抢先一步来了齐国,被高傒扶立为齐桓公了。
齐桓公只是被射中了带钩,装死而骗过了管仲,随即疾行先到了齐国。
公子纠那边还不甘心,到了秋天,公子纠央求鲁国出兵帮助自己。于是鲁庄公带着公子纠,发兵来打齐国,试图把齐桓公打跑,结果鲁军战败,鲁庄公一瘸一拐地跑回来了。
齐国遂发信来给鲁国,要求鲁国杀死所窝藏的公子纠。鲁庄公战败,没有办法,遂杀了公子纠。保着公子纠的召忽,也自杀殉主,而管仲呢,作为公子纠的跟班,却不愿意死,情愿被鲁国关押起来。
这时候,鲍叔牙对齐桓公说:“我认识管仲这人,您要想成为霸主,非得用管仲才行。”于是,齐桓公就派人到鲁国要管仲,说管仲射了寡人一箭,我们要亲手杀了他才甘心,请把他送回来。其实是想任用管仲。
鲁国人遂糊里糊涂把管仲送到了齐国。当即齐桓公把管仲从囚车里释放,任命为大夫,执齐国之政。
齐桓公任用管仲,和鲍叔牙、隰朋、高傒一起,修明国政,齐人都很喜悦。
齐桓公五年,齐国进攻鲁国,鲁国战败,并且献上遂邑讲和,双方约定在柯邑会盟。
到了会盟那一天,曹沬突然用匕首在盟坛上劫持了齐桓公,说:“把你们侵占的土地还给我们,我就放了你。”齐桓公答应下来。于是曹沫放下匕首,继续开会。回国以后,齐桓公就打算反悔,因为被劫持的时候做的承诺,也是可以不履行的,他不想归还鲁国侵地了。管仲说:“背叛自己的许诺,就会在诸侯那里失去信义,失去天下的援助,那可不行啊。”
于是,齐桓公还是把侵地返回了鲁国。诸侯听说以后,都相信齐国讲信义了,于是都想追附齐国。
齐桓公七年,齐国与诸侯在甄地会盟,齐桓公于此开始成为霸主。
齐桓公二十三年,北方的山戎异族来进攻骚扰燕国,燕国向齐国告急。齐桓公遂北伐救燕,打败了山戎,一直打到孤竹国方才回来。
燕庄公千恩万谢地送别齐桓公,竟一直送到了齐国境内。齐桓公说:“诸侯之间相送,不能出境,您都已经出境了,我不能对您这么无礼啊。”于是,把燕昭公已经走过的齐国的土地,割给了燕国,以表示燕庄公没有出境。诸侯听说之后,都来跟从齐国。
齐桓公二十八年,卫国遭受北狄的侵犯,卫国人弃国都而南逃。卫文公向齐国告急。齐国带领诸侯军队,在楚丘为卫国重新筑了个城住进去,收容卫人作为新的国都。
齐桓公二十九年,齐桓公跟自己的夫人蔡姬在湖里划小船玩,蔡姬非常调皮,她会水,于是就在船上使劲摇晃,吓唬齐桓公玩,齐桓公被吓得脸色发白,急急地喊夫人停下,蔡姬就是不停。齐桓公上岸以后,生气了,于是,把自己的这个夫人蔡姬送回娘家蔡国反省。蔡姬的哥哥是蔡穆侯,也生气了,觉得妹妹被送回来,是个羞辱,于是干脆就把这蔡姬改嫁给他人了,气得齐桓公直摔帽子。于是准备兴师伐蔡。
齐桓公三十年春天,齐桓公率领齐、鲁、宋、陈、卫、郑、许、曹八国诸侯联军,西南数百里去伐蔡国(在河南中东部)。蔡国哪里能支,很快溃散,蔡穆侯也被抓住。
随即八国联军干脆继续南下,进入楚国境内,楚成王立刻带兵北上,派来使者,对驻扎在本国境内召陵的齐桓公和八国联军说:“你们怎么无缘无故跑我们国家来了。”
管仲觉得,最好不用武力,通过伐谋、伐交达到“兵不顿而利可全”的目的,于是管仲找了个楚国容易改正的错误,说:“从前,周康王命令我们先君姜太公,说我们可以征伐天下诸侯,东到大海,西到黄河,南到穆陵,北到无棣,都是我们可以管的地面。现在,你们楚国长期不把包茅(滤酒用的草)进贡给周王室,现在周王的祭祀器具因此都不全了。所以,我们前来责问你们。还有,从前周昭王南征,结果在汉水上死掉了,我们也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当时,周昭王南征,平定了南方二十几个蛮国,结果回来的时候,在汉水淹死了,管仲怀疑是楚人暗害的,但是说的也比较弹性)。”
楚国使者说:“我们没有上贡,确实有这事,是寡君之罪,我们以后上贡就好了。至于周昭王的事,那确实赖不着我们,我们楚国当时还没到汉水边上呢,您去问那些水边的诸侯吧。”
齐国看楚国还不是很肯服软,于是觉得再压吓一下楚国,命令大军向南进军到陉关驻扎。但是,联军也不敢继续南下打楚国,只呆在这里吓唬。到了夏天,楚成王又派使者屈完前来谈判了,这次楚国终于是禁不住八个国家的联军的威吓,表示愿意讲和。齐桓公先带着屈完检阅自己的八国联军,在车上指着联军对屈完说:“我用这样的大军征伐谁,谁敢不服啊!”
屈完不卑不亢,说:“您如果以道德服人,那么谁敢不服。若是用武力,我们楚国以方城山为城,以江汉为壕沟,您安能近前一步呢?”
齐桓公没词了。于是,两国宣布讲和,齐桓公与屈完盟誓,后者说好继续上贡,不敢藐视周天子。随后,八国联军撤回。这就是齐桓公尊王攘夷的战略大成功,楚国在当时中原诸侯眼中是蛮夷。
同年,晋国晋献公杀死太子申生。
齐桓公三十五年,周王室又出事情了,周惠王驾崩,太子准备继位,但是太子的后妈,想发动政变,废了太子,叫自己的儿子上去接班,于是齐桓公召集诸侯在柽地会盟,给太子撑腰,为太子摇旗呐喊,周后妈不敢妄动,遂使太子顺利接班,是为周襄王。这就是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就是会集诸侯会盟,一次匡扶王室。
同年,齐桓公与诸侯在葵丘会盟,周襄王也派使臣宰孔参加,赐给桓公文武胙肉、彤弓彤矢、大路车,命齐桓公为伯(霸主),并且鉴于齐桓公岁数大了,受这些封赐时不必下拜。齐桓公打算就不下拜,管仲说:“不可,礼数不能乱了。”于是,齐桓公下拜,然后接受这些封赐。
齐桓公四十一年,秦国秦穆公在韩原大战,俘虏了晋国的晋惠公。同年,管仲去世。管仲临终时,齐桓公问他:“未来谁可以接班做相国啊?”管仲曰:“您最了解臣子们了,你说吧。”齐桓公说:“易牙怎么样,他特别爱我,有一次我开玩笑说什么肉都吃过了,就是没吃过人肉,他就把他儿子杀了,煮给我吃?呵呵。”
管仲说:“他把自己的儿子都杀了,很不合人情,这样的人不能用。”
齐桓公说:“那公子开方怎么样,他离开了自己卫国的父母,来事奉我。”
管仲说:“他背离自己的父母,这样的人也不合人情,不能信任。”
齐桓公说:“那竖刁呢?”
管仲说:“竖刁自己把自己骟了,来事奉您,也不合人情。”
管仲死后,齐桓公终究没有听管仲的话,而亲近信用这三个人,于是这三个人专了齐国之权。
齐桓公四十二年,晋国公子重耳流浪到了齐国,齐桓公把一个族内女儿配给了他。
齐桓公四十三年。齐桓公病死,易牙和竖刁于是带着宫内的亲信,杀跑了官吏,把他俩喜欢的齐桓公的大儿子无亏,立为了国君,而把原齐桓公指定的继承人,三儿子公子昭,驱逐去了宋国。
这时候,齐桓公另外的四个儿子,即公子元(老二)、公子潘(老四)、公子商人(老五)、公子雍(老六),也来跟大哥公子无亏抢夺君位,在宫廷里边带着人,混战起来,宫中打得都没有活人了,也没有人敢给齐桓公下葬。几个儿子中,大约也有人愿意给老爹收尸,但是收尸是个复杂的工作,至少得先出宫去弄个大棺材来,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带着自己的人进进出出地乱动,怕一不小心,乱移动,出去了,就再也进不来了。所以,由于打的酣,竟然谁也不敢冒着危险去给老爹收尸。
于是齐桓公的尸体躺在床上呆了六十七天,最后虫子都长出来了,小虫子们爬出了门户。到了十二月,大哥无亏终于战败四公子,立为国君,才把齐桓公给装殓在棺材里,但是还不敢送出去下葬,怕半路上挨那四公子打。
次年三月,宋国国君宋襄公带着兵车,护送着逃难到宋国的齐桓公的三儿子公子昭,杀回齐国来,也来争君位。城里的齐国人惧怕宋国大兵,干脆杀了已经被立为国君的公子无亏,把三公子公子昭迎接进城。随后,准备立公子昭为国君。
宋襄公见状,也就带着兵回去了。不料,他前脚刚一走,其他齐桓公的四个儿子,又带着私人武装,来攻这三公子公子昭了,把公子昭再次打跑。
宋襄公于是带着军队,再次送公子昭回来复位,终于战败了其他四公子的军队,把公子昭算是扶上了君位,是为齐孝公。
这个时候,已是八月,齐孝公吹吹打打,方才把老父亲齐桓公的遗体,送出城外安葬。
齐孝公七年,晋国公子重耳终于流浪回了晋国,被立为国君,是为晋文公。
齐孝公十年,齐孝公去世。当初,跟他抢位子中的其他四个齐桓公的儿子中的老四公子潘,在开方的帮助下,杀了齐孝公(原公子昭,老三)的儿子,而继位,是为齐昭公。
当初,齐桓公有六个高级儿子,分别是公子无亏(老大)、公子元、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商人、公子雍。
齐昭公元年,晋文公在城濮大败楚军,成为继齐桓公之后的春秋第二号霸主。
齐昭公十二年,秦国秦穆公死掉。
齐昭公十九年,齐昭公死掉,儿子继位。这时候,齐昭公的弟弟、原齐桓公的六个儿子中的老五--公子商人,带着众人,趁齐昭公的儿子上坟,杀了他,而自立为国君,是为齐懿公。
齐懿公做国君之前,曾经出去跟丙戎的父亲打猎,因为争夺猎物打起来了,现在,齐懿公当了国君了,就利用职权,把丙戎的爸爸的俩脚给砍下去了--看你还怎么抢我的猎物。但是齐懿公却照样让丙戎给自己当驾驶员。另外,庸职的媳妇特别漂亮,齐懿公抢来当了自己的美人,为了弥补庸职的损失,就让庸职做自己车上的保镖(车右)。
齐懿公五年的时候,齐懿公出城到申池游玩。丙戎、庸职俩跟班,也在旁边游泳,互相逗着玩,这个说:“呵呵,你是个被砍脚者的儿子啊。”那个说:“嗯,你是被人夺了媳妇的啊!”俩人本来是相逗,但听了对方的话,心中则都生出了羞辱。于是俩人一块商量,随后爬上岸,把齐懿公杀死在车中,弃尸在竹林里而逃走。
齐懿公一死,齐国人废了他的儿子,而把公子元(前齐桓公的二儿子)立为了国君,是为齐惠公。
就这样,齐桓公的六个儿子,除了最小的一个公子雍以外,都轮着当了遍国君,但多是通过骨肉相残的方式而上去。齐国经过这么几十年的折腾,已经风光不再,霸位早失了。
齐惠公十年,齐惠公死掉,儿子齐顷公继位。
这时候,北方的诸侯霸主是晋国,从晋文公重耳开创的,而南方的强国是楚国。
齐顷公六年,晋国使者郤克来出使齐国,按理说,霸主派来的使臣,要好好对待,但是齐顷公虽然国力不如晋,但祖上的光辉,使得他总想重当霸主,至少当个东方霸主,于是他就故意拿郤克搞笑。这郤克刚好是个罗锅,齐顷公就让国内一个罗锅陪着郤克当引导员,俩罗锅一前一后,起起伏伏地顺着台阶往大殿登上来了,齐顷公叫自己的老妈藏在幄幕后面看。齐妈妈一看这个无比起伏好玩搞笑的场面,当即“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大笑。
郤克听到笑声,非常狐疑,说:“是谁啊,不要这么毛骨悚然地笑好吗?”
齐妈妈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郤克大怒,再一瞅前面的这个罗锅引导员,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拿我这大国使臣凑趣玩儿了啊。郤克也不上去出使陈词了,当即跑下大殿,留下副手处理出使的事情,自己怒火熊熊跑回晋国。要求晋景公出兵讨伐齐国,给自己报仇。
晋景公觉得公报私仇没道理,没有应允。
四年后,齐顷公十年,齐顷公向南去殴打鲁国,向西去殴打卫国,准备争当东方霸主。鲁卫都抱着脑袋跑去霸主晋国那里,请求晋国干涉。晋景公这回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以郤克为统帅,发出兵车八百乘,又领着鲁卫联军,前去讨伐齐国。齐顷公在鞍地迎战,打之前,齐顷公吹出了一句很牛的话:“我们今天不吃早饭了,等灭掉晋军再吃--灭此朝食!”
对晋军表示了极端的蔑视。于是,齐军饿着肚子和晋军会战,但是齐军并不是久经战阵、有着丰富多年南北争霸作战经验的晋军的对手。最终,齐军大败,被晋军追得围着华不注山跑了三圈。晋军把饿着肚子的齐兵追得要疯了。
齐顷公也坐着战车在前面逃。后面晋国司马韩厥驾车紧紧追赶。
齐顷公嗬嗬大喘着气,抽出一支箭,从容不迫地在鞋底子上磨了下箭头,小子,我让你追!刚要射,却一个趔斜趴车里了。原来,他的战马被树枝挂住,马车一下子侧歪,跑不动了。
韩厥兵车从后面蜂拥而至,形势危急万分。齐顷公战车上的车右(保镖)逢丑父想出个李代桃僵的办法,跟齐顷公交换了站位,从右边站在了车中间,准备替主子受死。当时军人的甲胄服装没什么区别,国君作为主将要站在车子中间,左边是驾驶员,右边是车右。
交换完站位,韩厥也追上来了,把齐顷公的车兜头拦住。齐顷公站在车右的位置,中间的逢丑父假做了他,对下面的韩厥说:“寡人口渴的很,我让我的车右去前面泉水里给我弄点水啊。待会再跟着你回去。”说完,命齐顷公下去取水。
齐顷公遂拿了个水壶,下车往前边去取水,正好遇见一辆齐国兵车,上了车,扬鞭就跑了。
韩厥见车右不回来了,就自己上去给“齐顷公”赶着车,把“齐顷公”作为俘虏,给拉回了军营。
这时候,主帅郤克在战斗中也负伤了,大腿中了一箭,血都流到了鞋子上了。他躺在木板上,旁边的军医拿着个大钳子在他腿上好像鞋匠那样工作着,郤克欧欧西西地乱叫,听说齐顷公被抓来了,忙传来带上来。结果上来一看,却不是齐顷公。问明缘由,原来是齐顷公的车右,郤克吩咐把他推出去斩了。
这时候,逢丑父高呼:“代君而死却被杀,以后就没有忠臣啦!”
郤克一听,也佩服他忠贞,于是不杀了,押在军中。这时候,齐顷公在外面整顿人马,非要救出逢丑父,齐顷公带头杀了个三进三出,竟然夺得逢丑父而去。
不管怎么样,齐军这次战败,随后被迫请和,把侵夺的鲁卫土地也还给鲁卫,从此死心塌地当晋国的从属诸侯了。
当时,春秋时代的马拉战车上,是三名作战人员,其中一个是驾驶员,一般在车子中间,左边的战斗员叫车左,一般使用弓箭,右边的战斗员叫车右,使用矛和戟。因为这三个人是立在车厢里,不需要过多走动,所以他们身上穿的皮甲就比车下面步兵的要长。而且三人身上的甲还略有不同:车右需要挥舞长兵器,所以两只胳膊上无甲,只在肩部加一个披膊。御手是跪着驾车,两臂平伸拉着马缰,所以披膊向下延伸一直到手腕,并且还连缀着舌形护手,在其颈部还加有高高的盆领。御手不能搏斗,所以甲格外的严。
每辆战车下面还尾随着72名步兵。这些步兵就没有这么好的皮甲装备了,不过其中有七人是附车而行的重甲士兵,是战车兵的替补球员。车上的人被干掉一个,他就爬上去替补。
齐顷公和逢丑父穿的皮甲差不多,所以后者可以假作了前者。
齐顷公十七年的时候,齐顷公死掉,儿子齐灵公继位。
齐灵公二十七年的时候,齐国又不服晋国了,齐灵公再次对同为晋国霸主座下的鲁国进行攻击,试图再当山东霸主。于是,晋平公派中行偃率领三军及诸侯部队伐齐。齐军再次大败,齐灵公逃入临淄,晋军于是围攻临淄,火烧了外郭城,方才离去。
经过这场战斗,齐国意欲抬头的争霸势力,又被压下去了。
齐灵公二十八年,齐灵公死掉,儿子齐庄公继位。
齐庄公的特点是好勇,他手下养了一帮勇士,他专门还设了一个勇爵,给这些勇士。齐庄公还创造了一个螳臂当车的成语,他有一次出行,一只愤怒的螳螂挥舞着大刀挡在路上,齐庄公笑着说:“咱让开它吧,张牙舞爪的,它是个勇士啊。”国君这么爱惜勇士,于是更多的大侠都来投奔他。
齐国本来就多勇士,齐国老百姓还喜欢毂击,毂击就是用车轴互相击打,也就是齐国老百姓喜欢在大街上拿车别别人的车,以此为乐。另外齐国人还隆技击,就是推崇格斗,至于带着刀在大街上晃的,也不在话下,他们祭祀的是兵主“战神蚩尤”--也是东夷英雄。总之,好勇是山东齐国人自东夷族时代传下来的古俗,到齐庄公这时发扬光大,他养的这帮大侠,开创了未来战国养士的先河。
齐庄公三年的时候,晋国卿族之间发生内乱,执政官的范氏捕杀和驱逐了栾氏,栾氏掌门人栾盈出逃到齐国。齐庄公不顾晏子劝谏,厚待栾盈。随后,齐庄公送女儿到晋国去,把栾盈在夹在其中,栾盈因此偷着回到晋国,随即发动自己封邑曲沃的力量进攻晋国都城,以讨伐范氏为口号。齐庄公趁机带领大兵,进攻晋国城邑。但是栾盈终究失败,被俘斩首,齐庄公攻取了朝歌,随即也就退回国内。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报从前老爸齐灵公被火烧临淄城郭的仇。
齐庄公除了喜欢大侠和打仗,也喜欢美女。他的相国崔杼的媳妇,是个妖艳的美妇。齐庄公就跟她私通了。说私通还不恰当,都是明着来的,齐庄公在他的八大保镖的护卫下,经常找借口出入崔杼府第,直接跟崔夫人那个。齐庄公在崔家,还顺便拿起崔杼的帽子赐给自己的手下人。他的跟班说:“不可啊,崔子最恨别人动他帽子了。”齐庄公说:“没关系,人家不如崔子富的,还都不在乎一个帽子呢,何况崔子这么富的呢?拿他一个怕什么?”于是就把崔杼的帽子赐给了别人(当然他也还给了崔杼一顶绿的),崔杼气得要命。
崔杼想,齐庄公不听我的劝谏而攻打晋国,现在晋国人整天嚷嚷着要报复他呢,我如今如果替晋国人杀了齐庄公,晋国人必然高兴我。晋国人高兴我,就没有人敢讨伐我的弑君之事了。于是暗暗地把决心打下了。
齐庄公对外有外患,对内还搞自己相国的老婆,也实在是“勇”得天地都不怕了。
齐庄公六年的夏天,崔杼故意称病不上朝,他说自己有病,就给了齐庄公一个来自己家里找自己老婆的借口。于是齐庄公以探病为名,驾着车昂然来了崔杼家,进了大门,他的八个保镖护送着他登上正堂,保镖们则立在堂门外的台阶两侧。
崔杼正在堂上的侧室歪着呢,赶紧起来,出来到堂上行礼。齐庄公说:“崔爱卿,有病就不要挺着了,先下去歇着吧。”
于是,崔夫人陪着“得病”的老公,离开正堂,回到了侧室。孰料崔夫人和崔老公进了侧室,俩人就互相一乐,从边门跑出去了。齐庄公还在堂上等着呢,一边等,一边手敲着柱子唱歌,意思是给崔夫人发暗号,叫崔夫人送完老公,赶紧来。
齐庄公的八个保镖,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等人,插胳膊立在门外台阶上。忽然就听见里边轰轰隆隆乱响,以及兵器撞在墙上的声音。原来,崔杼在堂内埋伏的兵甲,都杀出来了,直追齐庄公。保镖们刚要攻门,后边却也有甲士四面杀来。于是杀成一团。
齐庄公本人也爱好武艺,什么刀枪跟棍棒他都耍的有模有样,而且轻功特别好,他“哗--”地一打开任督二脉,“噌”地破窗而出,“唰唰”地顺着檐壁就蹿上了墙。直奔上了一个高台。
齐庄公冲下面喊:“你们别打了,去叫崔杼出来。”
崔家甲士带头的说:“我们听主子命令,说诛杀淫贼,我们只管抓淫贼,除了崔主子的命令,我们什么也不听!”
“别开玩笑了都。崔子在吗?去叫崔爱卿来,我向他发誓,放我走,我绝不加害他!今天的事就算大伙都有错。”
“崔主子有病,不能来!放你,我们不敢自作主张!”
齐庄公开始感觉到死亡意味,哀哀求命:“我错了,对不起了行吧。放了我吧。”
“不行。”
“那就--我有罪我知道,请容许我到祖宗庙里自裁,以谢崔卿如何?”齐庄公说。
“想得美,还耍我们。”
无可奈何的齐庄公看看没戏了,决定铤而走险,他从高台上,扭身就往旁边的院墙上跳。下面乱箭齐发。“不要啊--”齐庄公一手已经扒在院墙顶上了,一只狼牙箭正中他的屁股和大腿结合处。齐庄公啊呀一声,一头栽到墙下来了。保镖欲往前跑,被浪头一样的甲士们端着武器涌上来,不久皆战死。
那齐庄公掉下墙来,则被甲士扑上来,亦乱刃杀死。
勇武爽直的齐庄公本来想做一番彪炳的事业,却像浪子一样死在二奶的家里,莺啼鸟啭,草木生芽,从前的一万理想荡然无存,只剩十几只苍蝇围着他躺在墙角的body飞。齐庄公的生前好友,闻讯后都不敢露头。唯独晏子灯蛾扑火似的急惶惶跑到崔家门口来看热闹。
晏子是个小矬子。到了崔家门口,底下人问他:“主子爷,您带我们大伙来这儿,是要自杀殉主吗?”
晏子不好回答,嘴上却硬:“国君不仅仅是我的国君,国君是大家的国君,大家自杀,我就自杀,大家不自杀我也不自杀。”
“那您是要出亡吗?”
“又不是我杀了人,我跑什么?”
“又不死,又不跑,那咱回家吧。”
“国君死了,走也不像话啊。国君,不是为了占老百姓便宜的,是为了社稷的,臣子,也不是为了挣钱糊口的,也是为了社稷的。国君为社稷死,臣子就应该殉死,国君为社稷出亡,臣子也应该出亡,但是国君为私欲死,私人相好应该殉死,我怎么敢抢这风头?但是他死了,人总得有点人道,我进去哀悼一下尽一下义就可以了。”
晏子于是进入杀人现场,然后不顾一切地趴在齐庄公尸体上痛哭不止,又把庄公脑袋倚在自己大腿上抚摩两下,然后站起来,跺了三次脚,然后起身离去。算是哀悼了,如同谁家有丧,也要去哀悼一样。
“晏子也太猖狂了!”崔杼的狗腿子说,“我们追上去杀了他吧。”
崔杼觉得不能树敌太多,而且晏子家族势力比较大,于是说:“这人群众基础好,饶他不死,可得民心。”
随后,崔杼立了齐庄公的异母弟弟为国君,是为齐景公。崔杼和庆封分别当正副相国。
崔杼扶立齐景公以后,没过几天,忽然边关来报:晋平公带着十二国诸侯来大举伐齐了。不用问,是为了报复从前齐庄公的伐晋的事。崔杼立刻按照自己的政治主张开启了和平路线图,派自己的同党庆封给晋平公送去了大量的宗器、乐器、男女乐队班子。晋的三军的将佐以及下面的五吏(司马等)、三十帅(一军五师,每师俩帅,相当于师长、副师长)全都得到厚赂。
晋平公笑纳之后,命大夫叔向通知各家诸侯撤军。
齐国向晋国讲和,不再向从前齐灵公、齐庄公时代那样去挑衅晋国了。这客观上给晋国减少被齐国从侧面牵制的麻烦。
崔杼的三儿子崔明,深得崔杼的喜爱,被立为了家族继承人。崔明上边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都不被崔杼喜欢,都被废掉了继承人身份。其中,大哥没当上继承人也就算了,于是向父亲崔杼要一个封邑,自己能当个安乐翁也好。崔杼同意。但是崔家两个大管家都是老三崔明一党的,偏去极力劝说崔杼,于是崔杼又收回了给老大封邑的许诺。
于是崔老大就怒了,在崔老二的协助下,率领保安,把崔家两个大管家给杀了,然后追着要杀崔明,崔府内一片混乱。
崔杼一听说外边出人命了,自己所讨厌的俩大孩子造反了,他很生气,但是身边又没有人能帮忙,于是只身先跑出家,跑到了副相国庆封的家里。
崔杼对庆封说:“我们家里有人造反了,老大老二在打老三,管家都死了俩。”
庆封说:“那这样吧,我派人去讨伐你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于是派了自己的家将卢蒲嫳,率领着自家的甲士,跑到崔杼家。
崔老大和崔老二在院门戍守,庆封家的人攻不上去。于是就喊国人来帮忙。国人都恨崔杼,打得特卖力气,攻入崔家,把崔老大、崔老二杀死,其他家属则全被抓了俘虏,又勒死了崔杼的媳妇,然后烧了崔家大院。然后,卢蒲嫳兴冲冲跑回庆府报告崔杼:“司令,已经把他们都杀绝了。您大儿子脑袋在这儿,二儿子在这儿。”说完俩手一扬。
崔杼惊得魂不附体,嗥叫:“你……你,谁让你杀的。”
“不是您说您少爷造反了嘛?”
“你……你……”崔杼举着手指头,差点儿背过气去,赶紧下堂,跑回了家。一看,人呢,人全没了。崔杼放声大哭,庆封说是帮自己讨伐老大老二,却趁机把我全家给灭了。崔杼精神崩溃,于是在残家里,找了截绳子,上吊自杀了。
随即庆封就当了相国。但是庆封对管理国家没什么兴趣,他就喜欢打猎,而把国政都交给自己儿子庆舍去管。
这一天,庆封打猎外出了,临淄城里的田、高、鲍、栾四大家族,凑了些兵甲,就去抄庆封的家,油泼火烧,费了吃奶的劲儿也打不过庆封的儿子庆舍。庆舍,齐庄公生前保镖暗中上手,一个从后腰偷袭了他一剑,一个用戈卸掉了他的左肩。庆封的儿子疼得仰脖暴叫,抓住柱子,一用力,撼倒了,屋梁掉下来拍死好几口子,接着抓过祭器,砸死一个,才力竭而亡。
庆封装了好多车野货,跑回临淄,听说儿子们都被围歼了,赶紧攻城,攻打西门,冲进去了。庆封回家捡了些东西,又上街列阵骂战,谁也不敢出来,他像疯狗似的在城里乱冲了一气,猛攻内宫不下,就落荒而逃,往南跑到鲁国。
庆封把一辆油漆华美得可以照出人影的车子,送给鲁国执政者,换得了收留。这辆车,从手工工艺的价值上讲,也许比现代的一辆奔驰还贵。旁边的鲁国人摇着头说:“开好车就一定是好人吗?车越好,说明盘剥别人越深,难怪他落得如今逃亡。”
庆封在鲁国呆了没几天,齐国来人了,责备鲁国。庆封只好再逃跑,往南去了吴国,七年后,他被楚灵王进攻吴国,杀死了。
没了崔杼、庆封,终于得到解放的齐景公,就开始以晏子做自己的相国。但是齐景公很快学得特别奢侈,他喜欢建造宫室,聚养狗马,为了这个,不得不就厚敛重刑,晏子倒是为此进谏他,但也并没能改变他什么。
齐景公越老越怕死,曾经向晏子慨叹道:“生活啊,多么美好!要是古来都没有死,该多好啊。”晏子宽慰他:“要是都没有死,一代代的老国君都健在,怎么轮到您享福啊。”晏子也不过就是个侍卫性的弄臣罢了。
齐景公厚敛虐民,齐国的田氏就趁机施惠于民,收买人心,于是人望和家族越来越旺。
齐景公四十二年,崛起的吴王阖闾攻入楚国,占领郢都,随后又败退回来。
齐景公四十八年,齐景公和鲁定公在夹谷搞结好盟会。齐国大臣犁鉏说:““孔丘这次担任鲁国方面的礼相,但是孔丘虽然知礼,内心却怯,我们莱邑这个地方,是东夷族来的,人非常生猛,可以让他们表演乐舞,趁机冲上去抓住鲁君,我们就可以跟鲁国提条件了。”
到了盟会的时候,莱邑人像跳大神一样地冲上来了,孔子从坛下,历阶而上(正常是一步一个台阶,孔老师这回急了,最讲礼的他居然也一步俩台阶),冲上坛顶,命令有司硬抓了几个带头的莱人杀了,然后责让齐景公不知礼。齐景公惭愧,只好还归还了所侵夺的鲁地。随后会盟自散。同年,晏子去世。
齐景公五十八年,齐景公病死了,他让自己宠爱的小媳妇生的小儿子“子荼”做了接班人,称为晏孺子。为了避免晏孺子的哥哥们抢位置,就把他们都驱逐去了外国。
晏孺子元年,齐国的卿族田氏的田乞假装对掌政的高、国两氏服服帖帖,每次上朝,田乞就给他们赶着马车,陪着笑脸,对他俩说:“现在你俩辅佐新君,新君年少,不配当国君,大臣们不服,都想作乱呢。”然后又对诸大夫们说:“高昭子阴谋要对你们动手,你们应该先发制人啊。”于是,大夫们就跟着他去进攻公宫,攻击高昭子。高昭子和国惠子连忙应战,结果战败,国惠子逃奔莒国,高昭子被杀。
到了八月,田乞就派人去鲁国,召来了齐景公的儿子阳生,立为齐悼公,同时杀了晏孺子。这个晏孺子年少,而且他妈妈地位也低,没有权重,所以国人轻视他。齐景公在自己国内田氏家族势力很强的情况下,还立这样无威的儿子当接班人,也是老糊涂了。
齐悼公四年的时候,大夫鲍子和齐悼公有仇,互相看不顺眼,于是鲍子杀掉了齐悼公。同年,吴王夫差从海路进犯齐国,被齐人战败,吴军退去。齐国人又立了齐悼公的儿子继位,是为齐简公。
齐简公四年春,因为齐简公主要依赖的是自己流亡鲁国时认识的监止,而不是田氏,于是田乞的儿子田常弑杀了齐简公,立齐简公的儿子齐平公继位。
田常做齐平公的相国,开始专齐国之政。
齐平公八年,越国灭掉吴国。
齐平公二十五年死掉,儿子齐宣公五十一年死掉,再儿子齐康公继位。齐康公二年,韩、魏、赵开始成为诸侯。齐康公十九年,田常的曾孙田和经过周天子批准,成为诸侯,而把齐康公迁居到海岛上居住。
齐康公二十六年,齐康公死,无子,姜姓齐国从此绝了祭祀。而田氏最终占有了齐国,依旧称为齐国。
太史公司马迁在讲完齐国的故事后,点评说:我曾经去齐国,从泰山东到琅邪,北面靠着大海,膏腴土地两千里,民众多阔达,是其天性啊。以姜子牙之圣,建立了国本,以齐桓公之盛,修理善政,以会盟诸侯,称霸,不亦宜乎?洋洋哉,固有大国之风啊。
笔者案:其实,齐国国君多有嬉皮士精神,从齐顷公、齐灵公到齐庄公乃至齐景公,都比较灵动,喜欢标新立异,行为乖张,又多好勇,就是齐桓公也曾经“披发御妇人于市”,大约是在农贸市场里坐在车上和妇人那样。总之没有鲁国国君那么正经。大约姜子牙因东夷旧俗,简化周礼,所以如此吧。唯其不正经,所以倒也思想解放,但终究也不足以长期成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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