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顾妈妈偷拿了王府的东西,所以急着要离开?
“不是,父王的死,她应该知道什么。”宁冰瑶将顾妈妈那天的反常说了。
“竟有这种事!”宁瑾瑜又惊又怒,拔腿就要跑,“我去抓她回来!”
他正在找父王被人害死的证据,顾妈妈若当真知道什么,父王的冤情,很快就可洗清。
“没有用,”宁冰瑶一把抓住宁瑾瑜的手,“大哥,顾妈妈刚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若是肯说,又怎可能离开?”
“可恶!”宁瑾瑜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难道就由着她走不成?”
“若我所料没错,顾妈妈肯定知道凶手是谁,但不敢说,”宁冰瑶冷笑一声,“如此可见,害死父王的,定然就是二叔二婶他们,否则顾妈妈何必有这等顾忌!”
下人们是绝对没有胆量害父王的,而如果凶手真是二叔他们,顾妈妈心里就很清楚,就算她指证,二叔他们,也很有可能平安无事,她自己就危险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的命,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宁瑾瑜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我总有办法,叫顾妈妈开口!”
“怕是会适得其反,”宁冰瑶可没他这样冲动,“顾妈妈是打定主意,不会说的,若是强行逼问,反而给了二叔他们借口,到时要查明父王被害的真相,就更难。”
“那依你的意思怎样?”宁瑾瑜一边问,一边相当诧异。
五妹何时变的这样冷静沉着、心思缜密了?
往常只见五妹无事时绣花看书,学习规矩,从未见她经过什么大事,到如今,竟比他还要有主见!
“自然是要顾妈妈自己露出破绽,”宁冰瑶无声冷笑,“还有几天,她的工期才到,大哥,你让人盯着顾妈妈和她的儿子,再放出话去,就说已经有人看到是谁害死了父王,看顾妈妈有何反应。”
宁瑾瑜惊奇道:“五妹,你如何想到这法子的?你这短短几天,变化竟如此之大,你还是我的五妹吗?”
之前就让他出赏金让下人们指认凶手,或者提供线索,如今又想出这法子,五妹的聪明,远超出他的想像。
宁冰瑶心猛地一沉,脸色煞白:大哥怀疑她了吗?
不会的,是她想多了,不会的!
“五妹,我不过说句玩笑话,你怎的吓成这样?”宁瑾瑜当然不可能怀疑什么,见她这样反应,反而是吓了一跳,赶紧安慰,“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是觉得自从父王过世,你就懂事了很多,我虽然很意外,但你能这样,我也放心些。”
做为副将,他随时要上战场的,若五妹还像从前那样心无城府,如今父王又不在了,他一离开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一年,哪里会放心。
宁冰瑶就着这脸色,悲伤起来:“父王过世,我若再不懂事,岂非让大哥时时牵挂,让四姐不放心,我活着,还有何用处?”
宁瑾瑜郝然:“五妹也不要这样说,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那……你的意思是,想要顾妈妈不打自招?”
说到正事,他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不错,”宁冰瑶点头,“她若当真知道什么,就定会想办法保全自己,若与她无关,她只管离开就是,大哥就让人跟着她,但不要干涉她,看她会有什么动作。”
“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一下。”宁瑾瑜即匆匆出去。
安巧接着进来:“老夫人请五小姐过去说话。”
“知道了。”宁冰瑶起身往外走。
祖母应该已经知道父王是被害之事,且因这件事是她先发现的,祖母肯定要找她问话的。
来到老夫人的长沁院,管事杜妈妈进去通报一声,即让宁冰瑶进去说话。
“祖母……”宁冰瑶跪倒在老夫人面前,未语泪先流。
因着宁冰瑶是大房嫡出,老夫人对宁冰瑶,是相当疼爱的,任谁都挑不出一点不是来。
宁鸿达过世,悲痛欲绝的,又何止宁冰瑶一个,老夫人的悲伤,不比任何人少。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子,又被封了王,是王府的支柱,如今支柱一倒,她还有不难过的吗?
这几天一直病着,昏迷的时候,多于清醒的时候,老夫人瘦了一大圈,皮包骨不说,脸色青灰,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好孩子,快起来,”老夫人嗓子也是哑的厉害,老泪纵横,“可怜了鸿达,怎么就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心里……怎么就没让我替鸿达去死啊……”
她早年丧夫,一人拉扯大几个孩子,也是不易,如今年过花甲,再失去亲生子,着实令人叹息。
“祖母不要这样说,父王已经去了,祖母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我怎么办!”宁冰瑶痛哭失声。
祖孙俩抱头哭了一阵,在杜妈妈劝说下,才都慢慢止了悲声,坐下说话。
“祖母,父王死的冤,孙女定要查明真相,还父王一个公道!”宁冰瑶神情坚毅地道。
老夫人定了定神:“冰瑶,我叫你过来,正是要问清楚这件事,你当真有把握,鸿达是被人害死的?”
当得知这件事时,她当场昏厥,待醒过来,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绝望。
王府一向平安无事,其乐融融,唯一让她不放心的,就是鸿达的身体越发不好,昏迷的次数渐多,大夫私底下告诉她,指不定哪一次,鸿达昏迷过去,就再也不能醒来。
原本她就时刻担着心,就怕鸿达会忽然离去,她将无法接受,谁料这一天竟如此快的到来,在不知真相之前,她除了悲痛,也只能认命。
谁想鸿达竟是被人害死的,她简直无法接受!
“是的,祖母,我看的清清楚楚,父王就是被人打中后脑,才会掉入荷花池中,如果不是这样,父王根本就不会死!”宁冰瑶悲愤难言。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竟然这样狠心,要害死鸿达!”老夫人不停地拍着桌面,“这种禽兽,老天怎么就不惩罚他,怎么就不降下雷来,劈死他!”
她性子一向温婉,是极少说这种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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