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虚假的壳,揭秘“五彩”的心
于大多数人来说,在人与人的交往当中,都是通过一个人的表情变化去观察对方的心理变化的,但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这一点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因为普通人大多很难控制自己内心情绪的流露,可对于那些不太注重感情的人来说,很多时候仅仅从其表情上是无法得到真实的结果的。
在人际交往或是工作当中,很多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当和一个人谈事情或是交流思想时,对方总是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且他们对工作或一些事情也轻易不会做出“是”或“不是”、“对”或“错”这种立场鲜明的态度,总给人一种貌似马马虎虎、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样子。马斯洛表示,事实并不是这样,这种人往往是心思缜密、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并且他们很会挑出与之接触过的人的毛病,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总是在认真聆听对方的表达,而他自己又不表态,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可找出对方的把柄,而对方却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有着多年特工经验的FBI 高级特工詹姆斯·B.亚当斯认为,在面对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时,其实想看透他的心理一点儿也不困难,对方看似圆滑得滴水不漏,是因为他一直面无表情地控制着自我的情绪,这类人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如果跟着他的步调走下去,就很容易任由其摆布,而对付这类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以牙还牙、以毒攻毒——当他从语调或表情上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打算怎么做的情况下,其内心的慌张就会不断地堆积,而当堆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不攻自破地露出马脚。詹姆斯·B.亚当斯颇为形象地说:“这就好比两个人在喝酒,如果对方一心想将你灌醉,而你一味地在他的劝说下喝,肯定一会儿就醉了;但如果你反过来也去灌对方,那么你醉不了,或许他就醉了。”
与上述情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表情善变者,或者说是表情比较丰富的那些人。亚当斯认为,在社交活动中,这些人往往会伴随着对方讲话的内容或是环境所处氛围的变化而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或是肢体行为,用以渲染氛围。在对这一类人进行区分时(判断其是否在说谎),主要是看他们所做出来的各种表情与当时的环境氛围之间是不是能够达到同步。美国心理学家瑟斯顿通过实验证明,只有当一个人的语言行为与他的肢体行为或表情能够达到高度统一时,才能够说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由心而发的,其肢体行为或表情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才是真实可靠的。这种人的性格往往属于那种情绪容易受到外界感染的一类,他们的内心情感大多起伏性较大,并且容易失控。FBI 犯罪心理专家史蒂芬的研究表明,在这种人身上极易发生临时性犯罪。
需要注意的是,表情善变者往往会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在他们虚假的外表背后,隐藏着的是一颗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心,而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隐藏真实的自我。由于这种人的伪装能力都很强,他们知道如何表现来蒙蔽对手的眼睛,更懂得如何做来更好地保护自己,所以在面对这类犯罪嫌疑人时,FBI 通常会通过对对方一些微小细节上的变化去寻找他们情绪上的波动点,因为这样才能够让他们褪去华丽的外衣,露出那个内心真实的自己。
2010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在美国西部内陆第三城市盐湖城内一条宁静的小街里,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住在小街南面小区内的叶林娜晚上给住在小街北面小区内的朋友麦莉打电话,说是准备去麦莉家找她一起玩一种新出来的游戏。当时刚刚是晚上8点多钟,可麦莉放下电话后在电视机边等到了10点,还是不见叶林娜来找她,打对方的手机也无人接听,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对方的手机竟关机了。而麦莉就躺在沙发上睡了,可第二天她去叶林娜的家找她,叶林娜却不在家,当时她以为叶林娜去看她母亲了,就没在意。但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对方的消息,而打电话到叶林娜母亲那里,叶林娜的母亲却说女儿根本就没有去过她那里。麦莉一时慌了,就赶紧报了警。
警察接到报警后立刻赶到叶林娜家里展开了调查。叶林娜是个独居的女人,除了工作就只有和麦莉走得近,但她家中的一切都好好的,也没听说叶林娜交男朋友,但她却找不到了。而调出小街的监控录像,可偏偏监控探头两天前就坏了;警方再调出小街前面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也没有发现叶林娜的身影。但叶林娜的家与麦莉的家就隔了一条小街,她能去哪里呢?警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却也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警察局又接到了一起报案——一个年轻女人和家里人说是出去买点水果,可出去了就再没回来。警方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而这时FBI 特工里昂找到了警察局,因为类似的情况在盐湖城的其他分局也发生过几次了,所以惊动了FBI。将几起案件并在一起,失踪的情况几乎没什么差别,不同的却是到目前为止失踪的案件一共发生了五起,而失踪的人虽然跨越了三个不同的城区,但可以肯定这五起案件都是一个人所为,因为对方都是选择在晚上下的手,而且选择下手的地方都是监控出现问题的地方。里昂一边让协同破案的警察局调查这5个女人的社交圈子,一边继续寻找这5个人之间的共性,因为只有发现了这5个人之间的共同相似点,才可以找出是什么原因让她们遭遇了相同的命运。经过反复的筛查,一个叫克鲁兹的男人出现在了里昂的眼前。
克鲁兹是盐湖城一位非常有名的年轻医生,据资料显示,这失踪的5个女人都曾经到克鲁兹所在的医院找他看过病。里昂没有迂回,直接就找到了克鲁兹,并在克鲁兹的办公室直接询问了关于这五个女人来找他看病时的情景。克鲁兹凭着记忆一一讲了出来——她们都得了一种妇科病,都怀疑自己有癌变的可能,所以就找到了克鲁兹,而克鲁兹还拿出了院方对这五个女病人所做的登记资料。里昂一边看资料,一边听克鲁兹的讲述。可能是为了尽量配合FBI 的调查,克鲁兹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回忆着一一说了出来,而当听闻这5个女人都失踪了时,克鲁兹还惋惜地摇了摇头。
结束讯问后,里昂觉得这位医生并不像传言中说得那么不可接近,反而很热情,难道他不是凶手?里昂反复思考着,忽然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再一想,在询问过程中好像只要自己一提到哪个失踪女人的名字克鲁兹立刻就会说出关于这个人的一些情况,而一个全市有名的妇科医生,怎么会对几名只有两三面之缘的5个病人的情况都记得如此准确呢?为了验证心里的疑惑,里昂再次询问了克鲁兹。在这一次的询问中,里昂发现,无论从手势上还是表情上,克鲁兹所表现出来的动作和他说话的语气相比都慢了半拍。里昂终于明白,原来这是个虚伪且自私自利的家伙。里昂表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却在暗地里加强了针对克鲁兹的调查,最终在麦莉与叶林娜家中间的那条小街前一个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里查找到了一辆黑色的车,而那辆车正是登记在克鲁兹名下的宝马车。根据这辆宝马车到过的地方,里昂也从监控录像中查到了位于盐湖城边的一个小院,而在小院的地下室里,FBI 特工们搜到了五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女尸。无疑,她们正是那五名离奇失踪的女人。最后,在证据面前克鲁兹交代出了事情的经过。其实,克鲁兹和这5个女人并没有仇,只是当年自己的妻子也是得了这种妇科病,但他的妻子不幸出现癌变死亡了,而这5个女人却活了,所以克鲁兹才杀了她们,而那个小院正是她妻子生前住的地方,所以他要让她们去那里陪着自己的妻子。
里昂通过调查,找出了犯罪嫌疑人克鲁兹,但克鲁兹配合的表情却险些让有着多年特工经验的里昂被这些表象所迷惑。好在里昂凭着经验和细致的观察,最终发现了克鲁兹医生的表里不一的性格,并坚持围绕着他展开了深入的调查,从而将这五起离奇的失踪案及时侦破了。
潜意识能够将伪装的本质暴露无遗
意识最早是由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来的,是指潜藏在人类一般意识底下的一股神秘力量,是相对于“意识”的一种思想,又称“右脑意识”。心理学家通过研究发现,人类的潜意识有着巨大的力量,所以美国心理学家博恩·崔西说:“潜意识是显意识力量的3万倍以上。”同时,他还指出,潜意识还经常喜欢带着某些感情色彩的信息出现,并且比较容易受图像方面的刺激,而一个人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所做的事情或说的话,往往都是潜意识的一种行为。
针对经常与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的FBI 探员来说,他们往往更注重于一个人在忘我的状态之下不知不觉间发生的潜意识行为,这是因为当一个人进入到忘我状态之后,他的神经系统就会处于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就像是一个人处于了半休眠的状态之中,对于一些话或是一些行为的判断就会失去其谨慎性,而人在这种时候做出的一些判断或是说出的一些话往往都是发自于自己的潜意识,是完全值得信赖的。因为人类的潜意识常常都是不识真假性的,它总是直来直去地做出对某件事或某些话的最原始的判断,并且想到什么就会说起什么,而说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至于这种状况在时间上维系的长短则要视每个人的不同情况而定。
在面对犯罪嫌疑人时,FBI 高级特工约翰·E.奥托认为,在很多时候这种情况是很难在犯罪嫌疑人身上主动出现的,因为很多犯罪嫌疑人都很狡猾,他们绝不会轻易去相信一名特工或联邦警察对他讲的话。当一名FBI 特工对某个人展开询问时,双方就会自动达成一种主从关系,而在这种状态之下,犯罪嫌疑人脑子里所拥有的只有如何抵赖和否认掉自己所做的事情,因为越是狡猾的犯罪嫌疑人就越是明白:如果警察有了确凿的证据,那么自己就不会是在这里接受几句询问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所以,奥托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每一位FBI 探员或联邦警察通过对犯罪嫌疑人的细心观察,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些犯罪嫌疑人在性格上的弱点,然后再根据其弱点使其进入某种放松的境界中——这样他们才能够慢慢撕掉自己外面的那层伪装,还原出本性。
FBI 高级特工米格尔·加西曾遇到过很多善于狡辩的对手,相对于其他年轻特工来说,加西更为讲求策略。在2003年3月,加西到马里兰州的一个小镇上去拜访他的老朋友萨利多,不想老朋友没在家,加西只好驱车往回走,而路过小镇的一间酒吧时,立刻勾起了加西肚子里的酒虫,于是他停下车进了酒吧。酒吧的主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人很善良,加西记得那一年他来这里时萨利多好像带他来过这里,酒吧的主人好像是叫谢巴德。于是加西和酒吧的主人聊起了萨利多,没想到事隔多年,谢巴德仍然记得他,两个人聊得十分投缘。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位瘦高个、唇边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一见到这个人,谢巴德立刻皱起了眉头,但这个男人并不介意,坐下来朝谢巴德招了招手。谢巴德好像很不耐烦地朝那个人摆了摆手说:“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那个男人并未走,反而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丢到了桌子上。加西看到谢巴德勉勉强强走了过去,为那个男人上了一瓶酒,而那个男人还笑着跟谢巴德开起了什么玩笑。
谢巴德又从吧台拿了一瓶酒,过来坐回了加西的桌前,两个人继续喝酒。加西却明显感觉到谢巴德老人的情绪出了问题,虽然表面上老人显得依然热情,凭直觉加西隐隐感觉到谢巴德老人和这名男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隔阂。不一会儿,等那名男人拿着酒瓶子走后,谢巴德老人终于忍不住向加西诉起了苦。原来老人的酒都是他亲手酿制的,因质地淳厚,很多人都到他这里来喝酒。没想到开了这家酒吧后,在生意兴隆的同时也引来了诸多烦恼,而所有的烦恼都是来自刚才进来的那名男子。谢巴德老人说他叫洛夫特,是个小偷,经常到酒吧里来偷他的钱,后来甚至对酒吧里的那些常客也动起了“歪脑筋”。虽然老人也经常报警,但没办法,这家伙手很快,等警察赶到后赃物早从他身上消失了。老人还说,就在昨天自己还丢了一块怀表,一定是那家伙干的。加西决定为善良的老人教训一下洛夫特,就又不动声色地详细问了问关于洛夫特的一些情况,心里渐渐有了谱。
晚饭前,加西在酒吧里摆上了一副象棋,然后让谢巴德放出“风”去,他要在这里举办一个象棋比赛,胜者将得到一块金表,同时还能够享受一次酒吧的免费招待。果然,自诩为棋王的洛夫特闻讯赶了过来。酒吧里十分热闹,为了确保参赛者能够不受干扰地进行比赛,谢巴德为此还专门腾出了几间客房供比赛使用。一轮轮比赛下来,最后的决赛只剩下了加西和洛夫特,两个人杀得难分难解,五局三胜的比赛每一局都是险象环生,两个人你胜一局我胜一局,最终将比赛拖到了决胜局。而为了缓解一下彼此紧张的情绪,谢巴德特意拿出了一瓶他珍藏了20年的酒。加西和洛夫特两个人端着酒杯边喝边开始了最后的角逐。边下棋加西还边拿话挑逗对方:“看来你是输定了,不过我会请你和我一起参加谢巴德举办的庆祝酒会的。”洛夫特心里虽然感到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对手,但嘴上并不服输。两个人在你来我往中将一盘棋拖到了最后取胜的关键之处。
这时,可能是因刚刚喝了一整杯酒,加西本来应该走“象”的,结果却挪动了“马”,一时间后悔得又是摇头又是不住地拍打自己的脑门。对面的洛夫特马上得意起来,一边拿话奚落起加西,一边慢慢品起了酒,而加西脸上则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他埋着头苦苦思索着对策。见此情景,洛夫特反而不去催他了,因为眼看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也就不急这一时了,后来他还点上了一根雪茄得意地望着对方。当烟雾弥漫,加西突然失望地靠在椅子上说: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块很好的金表了吗?就把这块表让给我吧,我可以付给你钱,只要你让我在比赛中取胜。因为比赛前我已经和朋友打了赌,输了的话我就要付给他2万美元。”洛夫特开始并不同意,但很快他就改变了主意,而经过双方讨价,最后以1万美元成交。就在洛夫特点钱的时候,加西将一杯酒喝完忽然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洛夫特,我忘记了,昨天你把那块怀表放到哪里去了?”洛夫特并没有停止数钱的动作,眼睛稍稍一眨回答道:“就搁在酒吧的门框上了,那块破表,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说着点完了钱,冲加西狡黠一笑:“不过,千万不要让谢巴德那个老头看到。”洛夫特的话音未落,立刻惊呆了,因为此刻加西手里正晃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加西利用了小偷洛夫特喜欢玩象棋这一嗜好,巧布棋局,将对手先是诱入到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然后又故意制造了个破绽走错一步棋,使对手忽然之间从胜负难分转为胜局在握,然后再许以利益迷惑对方,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个极度好面子的人,当对方露出了贪婪的本性,忘乎所以地数钱之际,加西故作无意的一句问话便让对方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做出了真实的回答。
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说:“意识是可以进行推理、作出选择的,比如一个人对书籍、住房、伴侣等所作出的选择。而潜意识是不受控制的,比如一个人心脏的跳动,消化系统的运作,血液的循环、呼吸,等等,都是潜意识的作用。”这也就是说,潜意识能够将一个人伪装的本质暴露无遗。
协助谎言“完美”形成的道具:表情
国心理学家弥尔认为,一个人不但可以通过他的语言说谎,他的表情同样可以说谎。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经常会利用面部表情的变化作为道具来掩饰或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比如当一名司机因违章被交通警察抓住时,为了避免把事情搞得更糟,司机往往会故作笑脸,并且对交警表现得唯唯诺诺;再如夫妻两个人原本正在家中争吵,突然有邻居或客人来访,双方马上就会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并热情地去招待客人。其实这都是一个人运用虚伪的表情进行欺骗的表现。弥尔认为,面部表情往往具有社会性与生物性的双重性,它既包含了一个人情不自禁的表情,同时也包含了一个人故意控制的表情。当一个人生气时,无论他如何去伪装自己的表情,但有一点是无法伪装的,那就是他的嘴唇会变薄,如果这个人没有涂口红的话,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嘴唇上的红色部分会明显减少,这时候他的嘴唇是不会收缩或是压紧的;如果是假装做出生气样子时嘴唇变白变薄,则往往是有意压紧嘴唇造成的。
当判断一个人是否出现内心的情绪波动时,还可以去观察他面颊的颜色。
美国心理学家B.F.斯金纳认为,这主要是因为人类面颊肤色的变化是由一个人的神经系统控制的,是很难人为地去控制或掩饰的。而其中最为明显的是脸色变红或是变白。面颊红色过多时,说明这个人拥有了某种歉意、尴尬、害羞的心理,而当一个人愤怒时也会出现面色发红,但愤怒时的红是瞬间急转为通红的,不是那种由面颊中心慢慢向四周扩散出来的红。值得注意的是,如果一个人出现了这种情况,又想在他人面前极力去掩饰和隐藏这种情绪的冲动的话,那么他的面颊肤色就会出现由红转为苍白的情况。而当一个人的面颊肤色突然变白时,也有可能是出现了什么让他感到十分恐慌、惊骇的事情。通常,这时此人的背部或额头会伴有冷汗。
由于人的肤色不同,所以诚实者与说谎者在表情的变化上常常也会出现很多差异,或是表现得不够明显,尤其是对那些精明的说谎者来说,他们更懂得如何巧言令色、伪装自我。但对于经常与犯罪嫌疑人周旋的FBI 特工来说,当出现这种肤色变化不明显时,还可以通过对这个人的某种表情持续的时间长短去捕捉他说谎的迹象。这其中包括表情的起始时间、停顿时间和消失时间。
心理学家弥尔通过实验表明,通常停顿时间长的表情往往都是假的,因为除了那种极其强烈的心灵震撼:悲痛、大怒、狂喜等之外,一般一个人自然表现出来的表情大多都不会超过4—5秒,而即便是过于激动的情绪所流露出的表情通常也不会持续太久,所以只有那些象征性的或是嘲弄性的表情,包括虚假的表情,才会长时间存在。至于表情变化时所花的起始时间和表情结束时所用的消失时间,通常都没有什么标准,但如果是真实情感的流露,起始时间和消失时间往往都会很短。因为一个人的脸部最为直观,所以这也成了很多说谎者实施自己欺骗行为的工具——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在与对方交谈时留意对方的表情变化,用于辨别对方语言的真假。亚当斯表示,这其实是不够准确的。当FBI 特工在审讯犯罪嫌疑人时,经常会遇到一些善于伪装表情企图掩盖真相的犯罪嫌疑人,这时FBI 的特工人员往往会通过犯罪嫌疑人说谎时的其他一些行为来甄别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在FBI,克里斯蒂安·霍伯只是一名不足3年工作资质的特工人员,但对于识别说谎者来说,他却有着自己不同于一般特工的能力。这主要是在加入FBI 之前他学的恰好是心理学。2010年,在美国佛蒙特州的圣奥尔本斯市,发生了一起让当地警方十分头痛的事情。其实,说起来事情并不大,也很简单。一名叫作哈里本的人从圣奥尔本斯市的一个小镇经过时不小心遗失了一枚金币,结果等他回来寻找时那枚金币却不见了。而据哈里本回忆说,他当时经过那片田地时,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坐在七八米外的地上吸烟,所以几乎可以肯定:那枚金币一定就是被这个人捡到了。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根据哈里本的描述找到了这名青年,他叫汤姆·费斯。费斯承认,当时他的确是在田地里干活,但他并没有捡到什么金币,也从来没有看见哈里本从那里经过。因为当时他感觉到有些累了,所以就坐在地上抽了一支雪茄。他还说,不仅他没有看见哈里本,他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从那里经过。因为当时快中午了,很多人都回家吃饭去了。事情一时间就停在了这里,最后警方无奈,只好去向FBI 求助。
小小的一件丢失案原本在FBI 眼里算不得什么的,关键是这枚金币的身份有些特殊。据一家被盗的博物馆负责人讲,金币的确是他们博物院的被盗之物。虽然他们博物院里的东西很多,但这次被盗的却只是5枚金币,而通过警方的调查及抓获哈里本后他交代,就是他进入博物院偷窃的,他也的确是偷走了那5枚金币,但他只卖出去了4枚,其余一枚在路上丢失了。他是被人专门用高价雇佣来盗这几枚金币的,对方说了,他只要这5枚硬币。后来,根据博物院负责人介绍,这5枚金币并不是普通的硬币,而是3年前一位波兰考古专家在埃及法尤姆考古时发现的距今有一千多年的古埃及法蒂玛王朝初期的古埃及金币,有着巨大的考古研究价值,而据媒体公布,当时一共挖掘出了13枚这种金币,但没想到几年之后却在美国出现了5枚。
FBI 立即接手了这起案子,并派出了高级特工艾森伯格负责调查。这时从埃及最高文物委员会传来准确的消息,当年挖掘出的13枚金币都完好无损地被放置在埃及博物馆内,工作人员也为此专门做过了鉴定,每一枚都是真的。那么,几年后的今天,在美国发现的这5枚相同的金币如果是真的,就有了更为特殊的意义。据悉,这种金币直径约为23毫米,上面有阿拉伯文字“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并且还附上了金币相关的照片。艾森伯格收到消息后立刻将这些资料带到了那家私人博物院,经博物院负责人确定,他们馆内的那5枚金币的确与法尤姆考古时发现的金币一模一样,但这5枚金币是他们从一位波兰古董商那里花大价钱买到的。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富有传奇色彩,但艾森伯格的任务只是如何尽快地找到那枚失踪的金币,然后再利用窃贼哈里本与那位神秘买主交易时一举将其抓获,这件事情才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是考古学家们的事了。经过详细的调查,艾森伯格将目标对准了费斯。经过几次询问,这家伙每次的回答都如出一辙,并没露出什么破绽,而通过对他讲话时的面部表情进行分析,虽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但因为他的皮肤较黑,所以他的表情变化并不明显。后来艾森伯格又观察到,当他提到金币上的文字时,费斯眼里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做出了一种漠然的表情,而且当再次询问他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时,他的面部表情尽管没有多少变化,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在回答问题时的语速变慢了,总会出现那么几秒的停顿。艾森伯格立刻明白了,这家伙在撒谎。随后他便做起了费斯家人的工作,讲明了这枚金币的重要性,并且承诺只要费斯主动交出金币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在艾森伯格的努力下,费斯最终交出了那枚硬币,而且他还说,当时的确没有任何人从那里经过,所以他才会在捡到金币后一直矢口否认。
当案情没有丝毫进展时,艾森伯格通过对犯罪嫌疑人表情的细微变化的观察发现了对方的谎言,然后便沿着这个方向运用迂回的方式最终破解了这起案件。
直直地盯着对方,掩盖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虚弱般来讲,在人与人面对面讲话时,双方的目光总会时而望向对方,时而望向别处,这样谈话双方都会显得很自然,但在FBI 探员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问之时,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些犯罪嫌疑人目光会直直地望着FBI 探员的眼睛。心理学家赫尔曼·陆宰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时往往会有三种原因:一是说明这个人是一个诚实的人,因为自己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所以会显得十分理直气壮;二是说明这个人是一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可以做到说谎时根本就不眨眼睛;三是说明这个人极度不自信。
在现实中,绝大多数男人通常不敢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谎,尤其是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妻子的询问时。妻子通常会说:“如果你没骗我,那你就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讲的话再重复一遍。”这时候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谎话,那么无论是在肢体行为、面部表情上,还是在说话的语气上,都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不自然。但FBI 高级特工凯利认为,这种情形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对于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而言的,比如那些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国家学院里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高级特工或间谍。
然而这一类说谎者,往往是女人居多。陆宰认为,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况的发生往往是女人在做错了某些事的时候,她们经常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一些婉转的让对方原谅的话,而她们之所以会出现紧盯对方的行为,也完全是为了及时了解到对方是气消了,还是火气仍很大,以便于自己及时做出还要不要继续道歉的判断。这是女人独有的一种本性使然,其实只不过是在男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
对于内心不自信的人来说,他们的内心感觉往往和一般人相比有着很大的落差,而他们之所以要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是为了从气势上吓退与自己持不同意见的人;二是让被盯着的人感受到威胁,以便使其对自己做出不同程度的让步。
在FBI 特工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发生这种情况时,FBI 特工马克·拉什表示:“这就等于对方在明确地告诉你,他一定是在说谎,无论他在你面前再如何地用语言或肢体行为配合去解释自己是怎样地与这件案子无关,作为一名合格的联邦特工,一定不能相信他的表演,只要你看到了这个人一直在看着你讲话,就足已能说明一切了。”对付这一类型的犯罪嫌疑人,其实并不难,拉什说:“只要你不停地对他眨一眨眼睛,一切谎言都会慢慢烟消云散的。”
2011年9月,在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市的一家酒店,经理经常会收到客人的投诉,说在酒店居住期间遭遇了被偷的情况,因为被偷的都是现金,其他贵重的东西并没有丢失或损伤,所以很多客人也只是向酒店报怨几句,而工作人员也总会反问一句:“先生,那您还丢了什么?”客人摇摇头。工作人员又说:“那一定是您记错了,可能您将现金放在包里了,或者是花了。”很多客人听后想想,可能真的是花掉了,不然怎么其他贵重的东西小偷不拿走呢?想想也就没再计较。酒店的客人几乎天天都在轮换,走了旧的来了新的,虽然客人误以为自己的记性出了问题,可酒店的经理却越来越坐不住了。因为有七八住宿的客人投诉还好说,不可能只要客人一住进酒店就会出现这种记忆的错觉。经理觉得一定是有小偷经常光顾自己的酒店,于是他立即报了警。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刻展开了调查。酒店处于繁华区域,通过对酒店周围以及酒店内部的监控录像的仔细观察,警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入酒店,但警方还是派警员专程在酒店周围展开了秘密调查,结果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些基督教教徒往来或是入住酒店,而这一发现立即让警方警觉起来。因为田纳西州几乎是一个全民都有宗教信仰的地区,其中有85%的人都信仰基督教,而作为州首府的纳什维尔市更是信徒云集之处。警方将情况通知了FBI,于是联邦调查局即刻派出了高级特工科恩。在酒店经理的允许之下,科恩化装成了一名推销员住进入了酒店,以期能与小偷有些正面接触。可是没想到,科恩却在酒店内遇到了一名同行——向入住客人推销保险的一名女人,而这名女人是化装成教徒的身份混入酒店的,并且对科恩十分凶,意思像是科恩抢了自己的地盘。
科恩即刻对这名女子展开了秘密调查,调查中科恩获悉她叫波特曼,的确是保险公司的一名推销员,但同时科恩也发现波特曼在保险公司的业绩很一般,可从她的信用卡消费记录看,其花销却不小,收支明显出现了不平衡。种种迹象都表明,波特曼成了对酒店住客实施偷盗的最大嫌疑者。科恩决定和波特曼展开正面接触,于是他很快就对其展开了询问。
开始波特曼并未认出科恩,但询问开始之后,科恩就发现,这是个十分健谈的女人——科恩问一句,她就有十句在那里等着他,尤其是当波特曼认出科恩原来就是那位到酒店与自己争抢客户的人后,更是滔滔不绝,渐渐搞得科恩竟有些被动起来。但很快科恩就将情绪调整了过来,他发现,这名女人不仅十分健谈,而且讲话的时候总是将眼睛直直地盯住他,那样子像是在问科恩:“难道不是这样子吗?”与之相反的是她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而就在这一刻,科恩明白过来:这名女人在撒谎。于是每当对方死死盯住自己做出一副诘问的表情时,科恩就耸耸肩,然后冲着波特曼眨眨眼睛,一副质疑的样子。经过了几次这样的对峙之后,波特曼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起来,有时甚至想要吼起来。这时,科恩拿出了波特曼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和她的工资收入记录。见到这些,波特曼立刻停止说话,低下了头,随后她就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并不是小偷,只是负责到酒店去拿钱的。后来听到酒店客人被偷的事情后她心里很怕,但无奈的是自己已上了贼船。根据波特曼的指认,FBI 将酒店的一名服务生抓获了,服务生交代,自己负责从客人房间里偷钱,由波特曼负责将赃款转移。
不可否认,科恩继续咬住推销保险的波特曼,同样能够找到破绽,但科恩却只通过一次询问,便从波特曼身上发现了她原来是那种表面看来在直直地盯着别人的眼睛滔滔不绝地讲话,好像很真诚,其实她是在运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虚伪,所以他便采用了以质疑的姿态来回答对方每一次的表情的策略,而当对方情绪波动到几近忍无可忍时,科恩这才拿出了间接的证据,让对方再也无法隐藏谎言。如果一开始科恩便拿出对方收支的单据,那时对方的情绪还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之中,她轻而易举便能将这些看似证据的证据推得一干二净,那么如此一来,即便科恩明明知道对方在说谎,也无法即刻将她绳之以法。
巧借脑体脱节,牵引出谎言背后的真相
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偶尔脑子出现脱节的时候。比如,一个人要出门了,想找出自己那条心爱的项链戴上,这时忽然电话响了,等接完电话再去找那条项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而在记忆中那条项链是被放在电话机旁或是刚才听到电话响时放到梳妆台上的,但是反复找了这两个地方依然找不到,等朋友或是家里人看到这种情形后问:“你在找什么呢?”回答之后,经家人提醒,原来那条项链就攥在自己的手里。
美国心理学家乔治·米勒认为,这是一个人的大脑在对某件事物或图像的认知过程中出现的一次短暂的“思维短路行为”,而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因素很多。比如,一个人的注意力、知觉、表象、记忆、思维和语言等方面,这些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一个人在对自己的记忆加工、存储、提取时发生不同程度的记忆改变或忽略,从而导致一些在生活或工作中出现某种脱节现象的发生。诸如一个人出现的肢体行为与思想意识不一致,或者是语言与行为相互矛盾。
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历,例如,嘴里说着要去东边结果却朝西边走去;再如,心里想是要到商场买一管牙膏的,最后却买了一把牙刷回来。米勒认为,在生活或工作中出现的这种情况,往往是由于一个人对于自己正在进行的,并且尚未完成的某件事过于执着造成的,只要放松自己,不要再去过于惦念那件事,很快就会恢复过来。此外,造成大脑脱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出现过于激动、悲伤、紧张等情绪上的波动,致使大脑也会出现间歇性的迷失。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习惯将这种现象称为“脑子进水了”或是“亚健康状态”,甚至是“健忘症”。虽然得出这些结论者给出的实例听起来似乎都有那么点道理:比如一个人早上锁上家门就出去上班了,可刚刚走出小区或是坐上车,忽然一想,感觉家里门上的锁只是轻轻撞上了,并没有锁。那么,究竟是锁了还是没锁呢?米勒认为,这种情况通常是一种心理作用使然,越是在心里疑惑没有锁上门,其实往往门都锁上了,只不过因为刚才他可能是在锁门时一味在心里想着赶紧锁上门好去快点买一份早餐,或是快一点,不然就赶不上公交车了。总之,当一个人在做着一件事情而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最容易发生“思维短路行为”的。FBI 的特工们在审讯犯罪嫌疑人时,经常会利用这种理论,制造出某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在面对狡猾的犯罪嫌疑人时,往往将很多看似的“不可能”变为了一种“可能”。
汤姆·霍亚是有十几年办案经验的FBI 高级特工,在办案中他极为注重把握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变化,被FBI 戏称为“罪犯的心理按摩师”。1998年,在弗吉尼亚州最大的城市弗吉尼亚比奇,当地警察局在一次行动中抓获了一名叫作詹姆斯的犯罪嫌疑人。詹姆斯十分狡猾,并且很健谈,在警方的多次审问中他给警方的感觉是他的思想很活跃,对于警方提问涉及抓获他时那家别墅公司里的其他情况,只说自己在那里上班,其他的一概不知。因为詹姆斯心里知道,警方在展开抓捕行动的当天,本来公司是要请一些人一起开会的,但是突然得知警方的行动,所以他们取消了会议,让警方扑了个空,只抓住了几个小角色,为此詹姆斯心里有恃无恐,拒不承认一切。
其实,这家公司早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警方通过暗地里调查获悉,这家公司名义上是一家经营化妆品的公司,实际上却做着为一些个人或是不正当团伙将见不得光的黑钱洗白的勾当,只是一直没有抓到证据,所以警方也一直没有对他们采取行动,而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捕获证据的消息,没想到却不知从哪里泄露了警方行动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警察局怀疑是内部人员出了问题,所以将案件上报到了FBI,而FBI 也很重视这件案子,这是因为汉普顿锚地就在弗吉尼亚州,它是世界大都市中军事设施最为集中、规模最大的地区,美国诺福克海军基地就位于该区域内。弗吉尼亚州的退伍军人达80万名,比美国任何州都多;弗吉尼亚州的人均国防开支列美国第二位,仅次于阿拉斯加。所以,FBI 担心,如果一些军界高层也卷入其中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可怕了。于是,在接手这起案件后,FBI 也将情况通知了国防部和中情局。
负责这起案件的正是FBI 高级特工汤姆·霍亚。由警方提供的关于这起案件的消息来看,名叫詹姆斯的犯罪嫌疑人虽然在他们的集团里并不是大人物,但这个人却是仅次于公司首脑的具体实施者。也就是说,他一定见证着他们的公司将黑钱洗白的所有过程,用警方的话说,只要让詹姆斯开口,也就有了这家公司从事非法活动的证据。霍亚很明白这一点,但通过几次询问,在与詹姆斯的周旋之中,霍亚发现,詹姆斯却是块难啃的“骨头”。可在最近的一次询问中,詹姆斯表现出了一点急切,他说:“有什么事,请快点问吧,我还要赶快回家看球呢。”因为当时警方虽然怀疑,却无切实证据,所以抓捕他后,只做了简单的询问就将他放回家了,但他必须随时接受警方的询问。詹姆斯的这句话一下触动了霍亚,而经过进一步对詹姆斯的调查,霍亚发现他原来从小就很喜欢NBA 篮球赛,于是霍亚就从FBI 探员中选了一名同样热爱篮球的探员,并在一场重要篮球赛开始前的一个小时赶到了詹姆斯的家中。
詹姆斯表现得很热情,在招呼霍亚和FBI 探员坐下后,出乎他意料的是,霍亚和FBI 探员并没有再向他询问公司里的事情,反而聊起了一些其他的话题。但詹姆斯表现得依然很谨慎,霍亚的同事便将话题扯到了NBA 上,先是就其内部的一些丑闻发表了一通感慨,接着就对NBA 的一些赛事评论起来,后来又说起了其中的几名队员的事情。霍亚因在这方面了解得并不多,所以就喝着茶只是偶尔插上一两句话。但是,那名FBI 探员与詹姆斯却越聊越投机,就像是一对很好的朋友似的。这时詹姆斯打开了电视,两个人聊着NBA 等着球赛的到来。
球赛开始后,霍亚突然拿出笔和本子,问起一些问题。詹姆斯与那名FBI 探员都感到有些不耐烦,不停地报怨着他,而且那名FBI 探员甚至还说了一句:“这个讨厌的家伙,詹姆斯,赶紧告诉他让他赶快滚蛋吧。”霍亚这时忽然问道:“汤姆·里奥不是一直负责公司的财务吗?怎么里奇·哈顿却说他是负责承揽公司的业务呢?”当时新秀明星队球员德里克·罗斯正打出了一记漂亮的三分球,詹姆斯欢呼一声道:“里奇·哈顿那家伙的话你也信?汤姆·里奥在公司一直是负责业务的,当时迈克尔那笔单就是他拉过来的。”詹姆斯所说的里奇·哈顿和汤姆·里奥都是这次FBI 重点调查的犯罪嫌疑人,而霍亚也知道詹姆斯所说的迈克尔就是当时的州议员,但他还是故意问了一句:“你说的是那位州议员吗?”随后(未等詹姆斯做出回答),那场篮球赛还没结束詹姆斯就被那名FBI 探员铐上了手铐。
霍亚根据犯罪嫌疑人爱好篮球这一特点,投其所好,让对方将思维意识全都集中到了一场篮球赛上,从而使其在一时之间忘记了坐在他对面的是两位FBI 特工,进而又抓住时机提出了与事实完全相左的意见,而对方在脑子出现脱节的那一刻,就道出了真情。
喋喋不休背后隐藏的是真实谎言
论是在人们的生活、工作中,还是在警察询问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都会遇到一些喜欢侃侃而谈的人,与普通聊天不同的是,这些人所表现出来的往往不是那种看上去喜欢海阔天空的夸夸其谈者,而在他们谈话时伴有某些辅助性的行为动作,很多人包括一些警察往往会把这些动作看成一种诚实的表现,尤其是当警察面对一些关乎案情真相的关键证人或目击者时。而当对方在讲述中如果表现出欲言又止时,则通常会被认为这个人是在撒谎,甚至无论是刚刚步入警界的新手,还是老手,都会有这样一种潜意识的认识。但FBI 高级特工克拉伦斯·M.凯利却认为,这种直观的判断到最后常常会被证明是错误的。心理学家约翰·戈特利布·费希特认为,造成上述错误认识的原因是因为很多人都过于看重视觉神经所带给自己的信息反射了,而这也是很多人意识之中的一种对外部印象的惯常意识,那是因为这些人在相信自己眼睛和感观所看到的一切事物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一个人因为说谎时的紧张而做出来的对这种心理不适的特殊反应形式。
当一个人因说谎而内心出现不安、紧张、恐慌的情绪时,他同样会去寻找一种情绪的释放,用以缓解内心的慌乱,也就是安慰行为,但这种行为有时并不一定会用摸鼻子、出汗、松领带结或衣领等肢体行为表现出来。约翰·戈特利布·费希特通过多年的实验和研究得出结论,还有一些安慰性的情绪释放行为是不容易被察觉得到的,比如眨眼睛、间歇性地咳嗽、偶尔大口地呼气,等等,但是只要观察者能够做到仔细观察,这些行为是不难被捕捉到的。而还有一种行为,如果不是有经验的亲身体验者,或是有过系统心理学研究的人,是很难被发现的,那就是喋喋不休讲话的人。在他们身上,除了表现出喋喋不休地讲话外,其他行为与表情上很难看出他们是在说谎,这是因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喋喋不休与其他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有时语言上出现了卡壳,他们就会做出一副看上去好像是认真思考或回忆的样子,然后继续对自己所知的一切发表意见。FBI 探员亚历克·马丁表示,在面对犯罪嫌疑人或听取目击者的供述时,只要向他们问一个问题,他们往往就会围绕着这个问题给出很多个相关的答案,看上去好像是生怕因自己的叙述不详而漏掉了什么,所以这种能够为警员提供很多信息和细节的人往往很容易博得对方的信任。但马丁却认为,对于一名FBI 探员来说,做出这样的判断是过于草率的。因为判断一个人讲话的内容是不是事实,绝不能以他所提供的信息量的多少来衡量,而是在于他所提供的证据是不是充分,除非这个人能够提供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讲的一切是真实的,否则,他讲的话只能被认为是他个人的意见与观点,尤其是当被问询的对象是这样一位女性时,就更要去注意了。
2011年8月,在美国阿肯色州的首府小石城发生了一起令人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城区繁华的街道上,接连出现了很多起盗窃案,但小偷盗窃的东西说起来有些让人感到啼笑皆非,即小偷偷的是一些餐馆积攒下来的“地沟油”。由于许多餐馆、酒店都纷纷报案,所以这件事不得不引起FBI 的重视:难道有人在利用这些地沟油非法加工成食用油再返回人们的餐桌?为了尽快搞清事情的真相,FBI 派出了资深探员马丁和一位刚刚加入FBI 不足一个月的新探员亚历桑德罗。在小石城,马丁和亚历桑德罗听取了当地警察局的介绍后,对整个案情很快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然后两人就分别展开了细致的调查。在调查各个被盗的餐馆老板(向他们询问被盗情况)时,马丁了解到,这个盗贼每次都只是盗取餐馆每日积攒下来的地沟油,其他的却一概不偷。马丁觉得这有些奇怪,经继续调查才得知,原来这都是由于汽油价格上涨的原因造成的。本来这种废弃的食用油是根本没人理会的,甚至是在早些年一直是令那些餐馆老板头痛的问题,甚至每天都会花钱雇人像垃圾一样将其处理掉。当时也有一些公司在搞这种对废弃的食用油进行加工提炼后代替汽油再使用的情况,但都因成本过高而导致无人理会。然而随着近几年原油价格的节节攀升,以及提炼转化技术的纯熟,大大降低了转化成本,所以一时之间既有污染又臭不可闻的用过的食用油反倒走俏起来,而这些餐馆老板不但不再花钱雇人将其处理掉,反而还可以将其变废为宝,成了一笔额外的收入。
事情虽然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人们也只是谈谈而已,但马丁却从这些老板的言谈中窥出了一丝端倪。为了锻炼一下亚历桑德罗,马丁让其围绕以前那些被雇佣倒地沟油的人入手去调查此事。几天后,亚历桑德罗果然查出了几个嫌疑目标,其中有一名叫塔伦蒂诺的女人嫌疑最大,但这个女人的家庭状况却引起了亚历桑德罗的感触——她两年前与丈夫离婚,自己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所以生活很困苦。而阿肯色州一向以贫困落后著称,虽然近年来吸引了不少外资,使经济上得到了一定发展,但按人口平均收入算仍然是全美国最低的一个州。
在询问中,马丁一直坐在监控室内看着询问室里的一切,他发现,在询问塔伦蒂诺时,她很能讲,亚历桑德罗问一句,她接着就会回答好几句,而当问到大概是什么人在偷地沟油时,塔伦蒂诺一会儿说可能是那些倒垃圾的清洁工吧,一会儿又说可能是那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吧,总之,她讲了很多的可能。几次询问过后,看亚历桑德罗一直没有什么进展,马丁便让亚历桑德罗就这个女人的话去一一求证,而几天后就有了结果,塔伦蒂诺所说的事竟然没有一件是真的。亚历桑德罗恍然大悟,然后换了一种询问方式,很快,塔伦蒂诺便主动交代,那些废弃的食用油就是被她偷走的。
马丁用自己的经验让新探员亲身体验到了,像塔伦蒂诺这种因内心紧张而让自己不停地说话的人,往往他们说出的都是谎言。只有准确地抓住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才能够及时有效地揭穿对方的谎言,还案情以真相。
FBI教你如何揭开谎言背后的迷雾
生活、工作、社交中,每个人都会遇到穿帮的情况,这种情况往往是彼此在聊天过程中因为谈到某件事或某个人时,无意间将原本隐瞒对方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一般情况下,说错话或是说漏话的人都会认为是自己的不小心所为,但实际上只要静下来一想就会发现:那些不小心从嘴里溜出来的话都是自己的真心话。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这是人的一种前意识行为,也就是人们俗称的下意识,它是调节意识和无意识的一种中介机制。前意识是一种可以被回忆起来的、能被召唤到清醒意识中的潜意识,因此,它既联系着意识,又联系着潜意识,使潜意识向意识转化成为可能。但是,它的作用更体现在阻止潜意识进入意识,即它起着“检查”作用,绝大部分充满本能冲动的潜意识被它控制,不可能变成前意识,更不可能进入意识。所以,当一个人总是在心里对自己强调说“这件事一定不要搞错,一定要小心”、“这件事绝对不能讲出来”时,反而越容易把它讲出来,像是生活中那些越是被禁止的东西,就会越想压抑它,而压抑的结果往往是最后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同样道理,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有过失眠的经历,当深夜难眠的时候,心里越是告诉自己“这样子下去不行,太晚了,我一定要睡觉了,不然明天就起不来了”,结果通常越是有这种意念,反而越无法让自己很快入睡。弗洛伊德认为,这就是意识行为的一种干扰,这是因为当一个人的意识过度集中在某一件事情上时,那么他就无法去很好地完成另一件事情。
心理学家的研究成果,被FBI 的特工们很好地运用到了对犯罪嫌疑人的询问之中——FBI 心理专家通过对人的前意识行为的进一步研究,将弗洛伊德的理论做了更为生动的阐释,尤其是在面对狡猾的犯罪嫌疑人时,当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语言行为、非语言的肢体行为或是表情所流露出来的各项特征都不够明显时,这种研究对于揭穿对方的谎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生活或工作中,很多人也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明明知道对方说的不是真话,却就是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来揭穿这个人的谎言。FBI 高级特工詹姆斯·B.亚当斯认为,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是观察者过于注重对方的谎言本身了,而忽略了谎言之外的东西。比如,这个人说这些谎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因为每个人讲每一句话都会存在一定的目的或原因,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说每一句话或做每一件事,只有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才会找到谎言产生的根源。同样道理,当一个人的内心在刻意隐瞒一些东西时,就要尽可能地让他内心的“刻意”先放松下来,这样对方那颗紧绷着的警惕之弦才会慢慢松开来,才有可能将一切的不可能变为可能。或者,采用高压手段,让对方的神经彻底崩溃,但这样做时一定要因人而异,因为对于那些意志力顽强的犯罪嫌疑人来说,高压手段极有可能不但无法从他们身上得到警方想要的信息,反而会激发对方的斗志。
保尔·莱杰是一名深资的FBI 特工,他在FBI 工作了近十年,有着丰富的经验。2006年,美国国防部获悉,在素有“草帽之乡”的罗得岛州普罗维登斯的一家纺织公司可能有人在蓄意破坏和扰乱当地纺织品市场,而为了彻底查清是企业员工的个人恶意所为,还是国外间谍的刻意所为,国防部将这件事交给了FBI。经过细致的调查,FBI 发现,的确有人在通过期货和国际贸易间的频繁交易控制着纺织品的价格,虽然目前纺织品价格正处在缓步的攀升之中,但从行业技术部门获得的资料可以看出,这种攀升并不属于原材料、运输费或人工工资的提升所引发的,也就是说,这种波动超出了一般的市场行为。于是,为了得到更为详细的资料,FBI 派出了资深特工保尔·莱杰化装后打入了这家嫌疑最大的纺织公司。
莱杰在加入FBI 前是从事金融工作的,所以他一进入这家公司就立刻受到了公司的重视。但是,通过日常的观察,莱杰却明显感觉到,只要一涉及公司某些重要的决定时,经理总会找一些借口让他出去办点什么事情。显然,这说明公司对莱杰并不信任。莱杰观察到,公司高层对公司的证券代表好像格外重视,而通常一家上市公司向外公布一些重大决定都是通过董事会的。奇怪之余,莱杰开始有意地多接触起叫作西恩的证券代表。开始西恩对莱杰并不“感冒”,只说公司目前想搞股票增发,所以让自己动作一下。但当莱杰通过FBI 的帮助以一种偶遇的方式当着西恩的面见到了几位期货交易所与证券交易所的朋友后,西恩立刻表现出了对莱杰浓厚的兴趣,尔后,两人还开始出入一些娱乐场所。由此一来,莱杰发现,西恩很喜欢喝酒,经常会喝得烂醉如泥,为此,他经常受到公司副董的责骂,但西恩却对此一点儿也不恼火。通常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时心里都会很气,但西恩的反应明显有些超出常理了。于是在一次下班后的聚会中,莱杰问起了这件事,没想到西恩听了轻轻一笑,说:“放心吧,保尔,几顿责骂算得了什么,很快他就有好戏看了,而且我还会有很多的钱花。”说罢,两个人继续喝酒,而当再次谈起公司里的事时,没想到西恩当时就冒火了,骂了一句脏话后突然冷冷一笑反问了一句:“你也是学经济的,如果纺织品期货突然出现了逼空行情,不要说他一个副董,就是这个公司也难独善其身的。”莱杰心里一惊,再度发问,但西恩可能感觉话说过了,却再不提此事了。
莱杰将此情况上报到FBI 后,FBI 即刻对西恩实施了抓捕。西恩很狡猾,无论FBI 的特工问什么,只要一涉及原则性的问题他就一概不作答。但当莱杰将一直以来自己与西恩谈话时的录音放给他听时,西恩意识到他再也无法隐瞒事情的真相了。据西恩交代,他也是被一家投资公司拉拢入伙的,这家投资公司利用他与公司副董的矛盾拉他加入了他们的计划,目的是通过期货交易来操纵美国的纺织品价格并从中牟利。他们还向西恩提供了一笔资金去购入这家公司的股票,先有意令其股价攀升(而这一点也正是西恩所在的公司在增发之际令其做的事情),这样西恩就可以从中牟利,只要等纺织品期货价格一落千丈之前全身抽出资金即可,届时不仅可以报了被公司副董责骂之仇,还能从中牟利。根据西恩提供的线索,FBI 很快将这伙犯罪嫌疑人抓获了。其实西恩只为了报一时之仇和贪图一点点小钱,殊不知,他们背后却是一家国际间谍机构,而他们所要做的就不仅仅是操纵期货价格走势从中大捞一笔钱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莱杰在潜伏行动中之所以很快就掌握了事情的核心,正是源于他细致入微的观察。而莱杰通过有意识地询问和对方前意识的回答,从中掌握了重要的信息,最终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及时化解在了萌芽状态。
反复强调行为是暴露谎言的罪魁祸首
多人在生活或工作中都会不同程度地出现过对某一件事或是某一句话的反复重复行为,美国心理学家斯蒂文斯认为,这种重复行为一般都说明这个人的内心极为不自信。也就是说,由于对自己讲的话或是做的事情高度不自信,所以才会出现反复的强调,以提升内心的自信。如果这种行为是基于一种诚信的基础之上的,将会取得正面的积极效果,因为重复强调可使对方对自己有深刻的印象。在通常情况下,这种强调行为还包括身体的一些部位,比如手、脚、头部、眉眼、躯干和四肢等的活动,而对于一位诚实者而言,此时出现的语言与非语言的强调行为都是一种“自觉”的“意识”行为,只不过有的当事人感觉到了,而有的人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行为习惯。一般而言,很难从说谎者身上发现这种反复强调的行为的,因为在一般说谎者的意识中,他们只会想着如何编织自己的谎言才能让听者相信,很少会考虑到采用什么方式去表达谎言。只有那些低级的说谎者才会因为谎言不够圆满、令人不可信而慌乱之中做出一些强调的行为,但这种强调行为往往会显得十分笨拙、缺乏自然,能使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不真实。斯蒂文斯认为,还有一种强调行为是要引起注意的,那就是当一个人的内心出现不安、紧张、心虚、恐慌时,往往也会出现某种局部的反复强调的行为,比如,反复强调某一句话,这种情况在FBI 询问一些目击证人时经常会遇到。FBI 高级特工约翰·E.奥托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时一定要对证人的某些话进行求证,否则,很难证明他有没有说谎,尤其是当FBI 探员所面对的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时,对证人证言的可信与否就要采取格外审慎的态度。
从一个人的强调行为去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在说谎,斯蒂文斯认为可以掌握一个原则,就是看他的强调行为是不是存有某种谨慎的意思,比如用手摸脸、鼻子或是下巴等地方,因为这些看似在思考的动作与一个人的强调行为所表达出来的含义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出现这种不协调、不一致的行为时,就要引起注意。
奥托特别强调,还有一种行为是尤为值得关注的,那就是当一个人出现口头表述上的反复重复与强调时,尤其是涉及某些肯定与否定的回答时,如果其非语言行为所表现出来的动作与语言表述的内容出现相左或是不同步的情况,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在撒谎。斯蒂文斯认为,这是因为一个人的意识行为总是会先于他的语言行为。斯蒂文斯的研究成果成为FBI 特工判定识别这种不诚实表现的依据:当一个人的语言行为早于其非语言行为出现时,证明这个人一定在说谎。斯蒂文斯的理论很容易在生活中找到例子,比如,一个人突然遇到了什么让他感到极度不安的事情时,他要做的首先是转身逃跑,其次才是出声大喊“救命”。作为一名观察者,如果这时候留心观察,会发现当一个人说谎时伴生的非语言行为往往都会显得有些不自然,即便其语言与非语言行为所表达出来的都是同一种性质。
在这方面,FBI 高级特工希斯·博伊尔有着丰富的经验。2011年,博伊尔被派驻到位于美国南部北卡罗来纳州去执行一项任务。当时,驻扎在夏洛特市的美国银行总部发生了一起离奇的盗窃案,即在一次清点金库中的钱数时,清查人员发现实际数目与账目数目之间出现了误差,而且很多人清查了好几遍却总是少300万元美元。这一发现立刻让美国银行的高层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银行总部历来管理都极为严格,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呢?为了不惊动罪犯,美国银行直接将此事情上报到了FBI。
博伊尔赶到美国银行总部后即刻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从银行的监控录像中反复查看,竟然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发现。300万元美元并不是小数目,那么罪犯是如何将这些钱拿走的呢?如果是直接将这笔钱从银行汇走,这么多的现金不可能不出现在监控探头里。随后,博伊尔又对现金缺失之前的那一次参与金库钱数清点的银行工作人员进行了调查,但这些人平时的表现一直都很好,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接着,博伊尔又对发现现金丢失那天参与清点的人员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这前后两次的现金清点工作中竟然出了几位重叠人物。经过逐一地询问,每个人都有与其他一起参加清点工作时的人员可以做证。虽然博伊尔又对这些人员尤其是那几名重叠出现的人员的情况做了更为细致的调查,可还是一无所获。但博伊尔并没气馁,他又改变了策略对这些工作人员进行了询问。询问中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出现在了最后负责陪同值班经理一同关闭金库的那两名保安的身上——每当博伊尔问到关于当时的某些细节时,他们两人回答时总会出现重复的情况。为了谨慎些,博伊尔专门又询问了这两名保安,到了之前询问过的地方后,他们再次出现了反复的回答,两人的样子表现得都十分肯定。但细心的博伊尔却发现,他们在回答完问话后,手总是会配合着说话的内容做出一些简单的辅助性说明。博伊尔知道,这是一种反复出现的强调行为,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两人在说谎。但博伊尔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说谎呢?而当时在场的还应该有那位值班经理啊。
在随后的日子里,博伊尔将这三名人员作为重点嫌疑人进行了跟踪调查,并不时叫他们来进行询问,可银行忽然传来消息:那位值班经理辞职走了。博伊尔即刻派出另一名FBI 特工去追查那位经理的去向,同时对两名保安实施了二十四小时跟踪。一天,终于让博伊尔发现了端倪,其中一名保安被一位债主缠上了。再经过对这名债主的问询,原来这两名保安都有一个爱好,就是赌马。而债主之所以缠上了其中一位,是因为他已经三天没有付钱了。再进一步调查发现,原来那名经理也有赌马的喜好。而此时,那位辞职后走掉的经理也在机场被FBI 特工抓捕了。
在FBI 强大的心理攻势之下,以及三个人赌马的记录面前,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承认,银行丢的那300万元美元正是他们三个人合伙偷窃的。他们正是趁上一次清点现金后结束时的那几分钟,将300万元现金拿走的。因为他们三个人都熟悉银行内的监控探头位置,所以他们让其中的一名同伙在一个监控死角拿走了现金,而事先他们早就对此做了安排,那名同伙在拿到现金后即刻在银行开了个保险箱,将300万元现金存放了进去。三个人是想等两天“风平浪静”后再打开保险箱取走现金的,没想到FBI 的特工偏偏咬住了他们三个人,不得已之下经理才辞了职,而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偷出的钱还没来得及分就都被FBI 特工抓捕了。
这起合伙作案、相互包庇作伪证的离奇银行金库被盗案,如果不是博伊尔通过自己敏锐的观察及时发现了银行工作人员中有两名出现反复强调行为的保安,并通过进一步的观察确认了他们两个人的说谎行为,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错过对真正犯罪嫌疑人的盘查,从而让整个案件的侦查方向出现偏差,那样FBI 也就不会发现后来三名犯罪嫌疑人的自露马脚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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