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古典音乐的40堂课-备受欢迎的鲁宾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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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琴被视为所有古典乐器中最具代表性,也最具挑战性的乐器。因为钢琴可以同时弹奏好几个声部,那表示当十个指头在弹奏八十八个黑白琴键时,左右脑必须合作无间,命令两只手弹奏出复杂的乐曲!一位伟大的钢琴家,不仅需要具备超人般的弹奏技巧,更要有在舞台上吸引众人的音乐人格特质,方能脱颖而出。

    20世纪在唱片产业兴起与发展的背景下,是演奏家辈出的世纪。出生于波兰的鲁宾斯坦(Arthur Rubinstein,1887—1982),被视为20世纪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他所灌录的唱片,几乎涵盖钢琴所有重要的曲目:德奥乐派作曲家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门德尔松、舒曼与勃拉姆斯等人的作品,在鲁宾斯坦的演奏中,揭露了精简对称的古典之美,深具启发性。钢琴诗人肖邦的音乐,更是鲁宾斯坦演奏的招牌曲目。

    1894年12月14日,鲁宾斯坦在他的家乡举行人生首次的公开演奏会,弹奏了莫扎特、舒伯特与门德尔松等人的作品,这一年他才七岁!自此,鲁宾斯坦踏上了所谓的“天才”之路。

    1900年他十三岁时,在伟大的小提琴家、勃拉姆斯的好友姚阿幸的指导下,鲁宾斯坦与德国柏林爱乐交响乐团合作演出莫扎特A大调与圣桑g小调钢琴协奏曲。伴随着在柏林成功的演出,鲁宾斯坦陆续受到来自欧洲各地的邀约,包括德国、波兰与法国。并在巴黎认识了拉威尔、杜卡斯、提博等人,并演奏圣桑g小调钢琴协奏曲,圣桑本人在场聆听并给予赞赏。

    20世纪初,因为全球最大的新兴市场在美国,许多在欧洲大陆崭露头角的音乐家都会到美洲大陆继续发展。1906年1月8日,鲁宾斯坦与费城交响乐团合作,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演出圣桑钢琴协奏曲。这是他在美国的处女秀,之后鲁宾斯坦在美国巡回演出超过四十场!

    如同历史上许多早熟的天才一样,鲁宾斯坦也由于必须应付过多的演出场次,无暇深思学习,对更高层次的成长目标形成难以跨越的障碍。离开美国后,他只举办了少数几场演出,大部分时间都投入研读作品与旅行,因为他正面临人生的转折。“在天才的道路上,要克服最大的障碍,这正造成我的不成熟。”鲁宾斯坦如此说。

    1910年,鲁宾斯坦恢复忙碌的欧洲演奏行程,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916年他首次到西班牙举行演奏会,原定只演出四场独奏会,后来追加到一百二十场。自此,鲁宾斯坦成为西班牙语系国家最受欢迎的钢琴家,不仅是当时多位西班牙作曲家音乐的最佳诠释者,更开启了他在南美洲的演奏序幕。

    音乐小故事

    演奏家的人生转折

    其实,鲁宾斯坦这样的遭遇,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海菲兹也经历过同样的情况。

    有人批评海菲兹右手运弓有问题时,他选择停止一切演出一年,专心找出问题,等到问题解决后,再重新出发。由海菲兹(Jascha Heifetz,1901—1987)自己改编创作、技惊世人的炫技小品《霍拉断奏》,就是他重新开始的代表作。

    这些世纪演奏大师们最关心的不是只有演奏技术精进,更重要的是避免自己的演奏流于形式,只见机械式的演奏技术,缺乏具深刻内涵、感动人心的音乐诠释。这就是鲁宾斯坦这些世纪大师最不凡之处,通过他们的演奏,听者仿佛看见一个运行井然有序的宇宙!

    20世纪30年代,德国纳粹在欧洲兴起。身为犹太裔波兰人的鲁宾斯坦,为了避免遭到杀害的命运,在1940年举家迁往美国定居,1946年成为美国公民。两次世界大战,由于大量的犹太精英移入,美国成为最大的受益者,鲁宾斯坦、海菲兹、爱因斯坦就是最突出的例子。

    1958年,在久别二十年之后,鲁宾斯坦回到祖国波兰,在首都华沙举行了一场感人肺腑的音乐会。结束后全场观众热泪盈眶、起立鼓掌,表达对这位钢琴大师的敬意。这样的举动,之前在波兰历史上只发生过一次,那一次是给了潘德烈夫斯基(1920年,他成为波兰的总理)。

    1964年,鲁宾斯坦受邀成为以色列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讲座教授。1974年以色列政府为表示对他的推崇之意,以他为名成立了国际知名的钢琴大赛:“奥图·鲁宾斯坦国际钢琴大师比赛”(Arthur Rubinstin International Piano Master Competition),台湾地区的旅美钢琴家陈宏宽曾是此大赛的金牌得主!

    鲁宾斯坦的演奏会一直持续到1976年,此时距他七岁首次登台表演,已超过八十二年。他人生最后的一场独奏会是在英国伦敦的威格摩尔(Wigmore)厅,距离他第一次在这个音乐厅演出,已有七十年了。

    鲁宾斯坦晚年深受眼疾所苦,不得不退出乐坛,但他对生命的热爱丝毫不减。1982年12月20日,鲁宾斯坦在瑞士日内瓦的家中安详过世,享年九十五岁。

    鲁宾斯坦灌录的众多录音中,肖邦的钢琴作品可说是代表作。可能因为他出生在波兰(肖邦也是波兰人),加上他的音乐养成教育主要奠基在德奥传统之上,使得他的演奏具有古典的精练简洁对称之美。不论是维也纳古典乐派的大师,或是法国印象乐派的德彪西与拉威尔,甚至俄国的拉赫玛尼诺夫,鲁宾斯坦的触键激荡出浑然天成的世纪之音。任何时代的人,只要听过他的演奏录音,都会成为个人最珍贵典藏的音乐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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