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70丑闻(林肖、白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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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还翻身背对着他,继续翘起小屁股。

    白忱盯着屋顶看了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从床头拿过手机递到小丫头面前:“教你玩游戏。”

    乐乐一咕噜坐起来,看他的时候眼神还满是狐疑。

    白忱又晃了晃手机:“玩不玩?”

    乐乐看着白忱手里的触屏手机,没有节操的跳了过去:“玩!”

    白忱依旧是一张面瘫脸,乐乐穿着小背心短裤直接爬进了他怀里。小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奶香味儿,细嫩的肌肤软的不可思议,就连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他下巴上,都有股说不出的舒适感。

    白忱微微怔愣,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

    乐乐好奇的太头看他:“怎么不玩了?”

    白忱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想玩什么?”

    “哎哟。”

    “……”白忱纠结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他从来都听不明白这丫头说什么?

    在手机软件里鼓捣了半天,他才恍然大悟孩子口中的“哎哟”是那款汤姆猫游戏!看着小家伙肉呼呼的手指头不断戳那傻猫,而那傻猫一次次大喊“哎哟”,白忱除了嘴角不停抽搐,实在没有更贴切的动作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了。

    乐乐玩得高兴,白忱却想了会问:“你妈妈和那个凌瀚,什么关系?”

    乐乐皱眉想了下,一脸天真的反问:“什么叫‘关系’?”

    白忱在确定这小丫头不像在装傻时,才换了种方法问:“他们平时,老在一起吗?”

    这次乐乐听懂了,她一边和汤姆猫逗趣,一边猛点头:“凌瀚哥哥会做好吃的,凌瀚哥哥给妈妈做好吃的,还给乐乐做好吃的,凌瀚哥哥最好了。”

    白忱无语的看了眼钟礼清沉睡的模样,牙关紧要,又低头问乐乐:“你妈妈,喜欢他吗?”

    “喜欢。”乐乐晃着小脑袋,“妈妈就喜欢我们和凌瀚哥哥玩,妈妈说凌瀚哥哥是好人。”

    白忱的脸色已经黑了个底掉,他能看出那个凌瀚看钟礼清时眼神不对劲,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一想到钟礼清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对了四年,他就气得胸口疼。

    ***

    钟礼清早上睁眼,就发现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乐乐不见了,她倏地坐起身,惊愕的发现同时消失的还有白忱。

    钟礼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去隔壁找姜成山,姜成山睡得一脸迷糊,站在门口迷惑的抓了抓头发:“先生不见了?”

    钟礼清倒不担心白忱把孩子拐走,只是乐乐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白忱又不会照顾孩子,要是病情再加重就不好了。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酒店的电梯门打开,白忱抱着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乐乐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冲他们招手,只是白忱的气色明显不太好,眼底有淡淡的淤青。

    钟礼清狐疑的看了眼白忱:“你们去干嘛了?”

    白忱面无表情的把怀里的小家伙递到钟礼清怀里,抬脚往房间走,他不说话,倒是乐乐讨好的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爱吃的早餐。”

    钟礼清愣了愣,低头看着小家伙费力递过来的袋子,里面是自己爱吃的绿豆酥和紫米粥,她已经许多年没尝过了,离开水城之后再也没有喝过,不是墨江没有,而是这味道哪儿也尝不到。

    那是父亲的招牌甜点,她为了不再给别人添麻烦,四年都没和任何人联系过,包括父亲和孝勤,可是心底却没有一刻不想念他们。

    她复杂的看了眼白忱的背影,乐乐歪着头看她:“是小美做的,在楼下厨房,小美好棒,比凌瀚哥哥还厉害。”

    三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不强,可是钟礼清还是听明白了,只是这话让她既惊讶又震撼,这是白忱做的?起这么早,借酒店厨房为她做-爱吃的早餐?

    钟礼清心里很难受,白忱嘴上说着冰冷的话语,甚至恶劣的拿别人威胁她,可是却总是出其不意的让她感动,这感觉好像在她身边放了一把火,却还不断给她供给水源。

    ***

    她进屋的时候白忱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连眼角都没抬一下,钟礼清把早餐食盒打开,招呼两个孩子吃东西。

    安安还没睡醒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白忱也走了过来坐在两个孩子对面,他很少和孩子们互动,安静的坐在一旁喝咖啡,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钟礼清在忙着照顾孩子,压根没仔细看他一眼。

    钟礼清忙完两个孩子这才自顾自的喝了口紫米粥,只喝了一小口,她脸上的表情就完全凝固住。

    这味道几乎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她不可思议的又喝了一大口,还拿过一旁的绿豆粥咬了一口,全都是爸爸的味道,心底瞬间涌上了一股难言的心酸和满足感。

    她迟疑着转头看向白忱,意外的和他目光相遇,他坐在身旁明明是冷漠疏离的姿态,可是眼神却好像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钟礼清心底的酸楚好像发酵一样,几乎克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进了粥碗里,安安乐乐吓了一跳:“妈妈,你怎么哭了!”

    钟礼清低着头,嘴里心里都充斥着这抹怀念的滋味儿。她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脑袋垂得更低了。

    白忱别扭的转过头,依旧沉默不语,这会儿连两个孩子都看出了不对劲,小胳膊枕着下巴好奇的打量两人。

    钟礼清想问白忱这早餐是怎么做出来的?

    很明显,他一定是从父亲那里学的,可是依照白忱之前的那副样子,他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去和父亲学做这些,而且既然知道父亲的下落,怎么会不好好利用这个她的致命弱点来威胁她呢?

    太奇怪了,可是她从来也没懂过白忱。四年前不懂,四年后的他,更不可能有机会了解。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白忱注意到她的视线,不悦道:“怎么?”

    钟礼清咬了咬嘴唇:“你,特意去找我爸学的?”

    白忱冷淡的扭过头,唇角微微翘起:“你说呢?”

    他说完,却黑眸微沉的注视着她的表情变化,钟礼清皱眉想了很久,刚想回答却被他开口阻止了。

    白忱近乎自暴自弃的皱起眉头:“算了,不说我也知道。”

    “……”钟礼清张口欲说的话都卡在了喉间,她不知道白忱又想到了哪里去,他们俩从来都没法准确传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似乎永远如此。

    心里有些低叹,又有些心酸,她垂着眼吃东西,白忱却从始至终都没碰一下,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啜咖啡。

    她恍惚间还有空想,这两天似乎都没怎么见他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没胃口?

    ***

    肖禾坐在车里等仔仔放学,他紧紧盯着幼稚园门口,生怕错过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最佳时机,之前几次都是远远看着那母子俩,从来没有勇气走近他们。

    这次他不能再等了,以为跨越了两人之间的鸿沟就可以全家团聚,谁知道蓦然发现一切居然还遥遥无期,而林良欢似乎比他想的要心肠硬了许多。

    幼儿园的大门被推开,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齐梭梭的走了出来,头上还带着可爱的小帽子,统一整洁。

    有的小家伙被家长接走了,有的准备跟着老师上校车,肖禾一早就看到仔仔背着小书包站在队伍里,在老师的带领下慢慢往校车走。

    他早就打听清楚今天林氏有股东会要开,良欢和杨峥都要出席,孩子大概是会乘校车回去,这才抽了今天来见孩子。

    他不想让林良欢有危机感,孩子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肖禾下车大步朝仔仔走了过去,不知道是否真有父子同心这说法,他还没挨近队伍,仔仔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肖禾看着小家伙英气的五官,那眼神像极了林良欢一样锐利逼人,他心跳有点儿快,感觉孩子纯净的眸子似是能望进自己心底一般。

    短短的距离却仿佛走了很久,他和老师说话时都有些磕巴:“我、是林然的家长,来、来接他。”

    老师是第一次见他,狐疑的看了眼仔仔,这两人眉眼间的确有些像,可是还是得按章程办事儿:“请问您带接送证了吗?”

    肖禾愣了下,他家里没有孩子,他也没接送孩子的经验,不知道去幼儿园接孩子还得带证件?

    他愣在那有点古怪,老师眉头皱得更深,低头问孩子:“林然,你认识他吗?”

    仔仔不像其他的小朋友那么活泼好动,眉眼间似乎都附着着一层忧郁气息,他仰着小脸看了肖禾很久,忽然点了点头:“认识。”

    肖禾比老师还要吃惊,这小鬼……认识他?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

    顺利接走了孩子,肖禾开着车准备带他去吃饭,他得掐着时间把孩子送回去,不能让林良欢发现他私底下接触孩子。

    仔仔坐在副座很安静,偶尔侧过头看他一眼。

    肖禾伸手揉了揉他黑顺的发丝,心里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想吃什么?”

    仔仔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认真看着他问:“你是爸爸,对吗?”

    肖禾微怔,表情柔软下来:“对,我是仔仔的爸爸,我叫肖禾。”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因为点私事白天都没时间码字,更新有点晚对不起大家!明天会恢复更新,至少二更╭(╯3╰)╮

    这章林肖很少,下章会多一点,小白这对大家也不要捉急,他怎么想的很快就知道,已经在收尾了,大概还有五六万字完结

    ps:谢谢卷卷、枫蕊雪、蓝天下的格格裙的地雷!

    75、丑闻(林肖、白钟)

    和儿子正式做完自我介绍,肖禾便耐心的看着小家伙的反应,孩子黑亮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那种专注和认真让他不由紧张起来。

    好像面试的新鲜人,局促不安。

    仔仔仔细辨认着他的样子,点了点头:“和照片上一样。”

    “……”肖禾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可能是自己以前送去给林良欢的婚纱照,他以为林良欢早就扔了。

    仔仔看他不说话,歪了歪头:“妈妈藏在衣柜里,趁我睡了总偷偷看,有时还会哭。”

    孩子单纯的话语,却让肖禾整颗心都难受起来。

    他可以想象林良欢在人后黯然神伤的模样,林氏那些人不会理解她,也不会体谅她,他们只知道肖禾就是害死林胜东的凶手,林良欢承受的压力没人能明白。

    她已经成了众人眼中害死父亲的帮凶,她表面上恨他,其实心里是在自我厌弃,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肖禾有些心疼,却不敢主动靠近她,目光柔和的看向面前的小家伙,抬手揉他的脑袋:“怎么样,爸爸和你想的有什么不同?”

    仔仔瞪着眼看了他一会,难得露出羞涩的笑意:“比照片上好看,照片上的爸爸不会笑。”

    肖禾想起那时候拍婚纱照,他只是敷衍了事的态度,所以真的极少露出生动的笑容。想起这些就更觉得对不起林良欢,他欠林良欢的实在太多了,想要重新求得她的原谅,恐怕连信任感也需要重新建立。

    肖禾问仔仔想吃什么,小家伙想了很久居然回答“肯德基。”

    肖禾一脸郁闷的看着他:“能换个别的么?”

    可是仔仔一脸坚决:“就吃这个,我想吃这个。”

    平时林良欢根本不许他吃,可是周围的小朋友几乎都和爸爸妈妈一起去过,杨峥叔叔也带他去过几次,可是这感觉还是不同。他只是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别显得自己那么不合群。

    肖禾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满足不了儿子的要求,他偷偷想,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吧?更何况林良欢根本不会发现。

    带着儿子去了百汇商厦一楼的KFC,看着里面到处都是小孩子,肖禾有点难以理解孩子们为何对这玩意儿这么执着。点了一堆儿子想吃的,肖禾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端着托盘,挺拔潇洒的身姿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的注意。

    仔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骄傲的仰起头,要是妈妈也在就更完美了。

    肖禾感受着儿子肉呼呼的小胳膊上传来的滚烫温度,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可乐咬着吸管,一脸专注的看着儿子。

    仔仔吃的嘴角有点儿脏,肖禾就耐心的给他擦拭。

    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耐心伺候人的时候,一开始他甚至不想要孩子,可是此刻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这是融合了他和林良欢的骨血,他和林良欢由他神奇的牵引着,永远都无法真正割断联系。

    肖禾越看仔仔就越喜欢,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你笑什么?”仔仔也叼住吸管,双手捧着小脑袋打量他。

    肖禾唇角微动,冲他扬了扬眉梢:“爸爸高兴,高兴有仔仔这么棒的儿子。”

    仔仔嘟了嘟嘴,眼底的愉悦却遮挡不住。

    从一开始见这孩子开始,肖禾就觉得他情绪波动不大。高兴或者不高兴,好像都只是淡淡的一掠而过,可是此刻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开心!他心里既心酸又难受,如果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该有多好。

    仔仔咬着吸管,忽然一直沉默不语,肖禾疑惑的摸了摸他的小脸:“怎么不说话了?”

    仔仔抬起头,眼里亮汪汪的,他迟疑着小声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肖禾点了点头,饶有兴味的支起下颚:“问吧,我一定积极配合。”

    “你和妈妈,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其实还想问,为什么妈妈会和杨峥叔叔在一起?好多好多的疑问在他小脑袋里盘旋,可是没有答案,妈妈每次听到他提“爸爸”两个字都不高兴。

    肖禾看着孩子殷切的眼神,笑意僵在唇角,他来之前就想过该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个问题,可是想了上百种答案都不满意。

    他不想骗孩子,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理解他们之间复杂纠结的感情。

    他沉吟片刻,低声说:“爸爸做错事,惹妈妈不高兴了。”

    “那爸爸认错了吗?”仔仔一脸严肃的给他出主意,“以前我也做错事,弄坏玩具怕妈妈骂,把它藏在沙发底下。可是后来妈妈还是发现了,我主动认错妈妈就不生气了,还是一样爱我。”

    肖禾哭笑不得,心底却苦涩不已,他要只是弄坏了一件玩具该有多好?

    仔仔和肖禾呆了很久,吃完东西还赖着桌子迟迟不肯走,肖禾看时间差不多了,担心林良欢会发现,校车辗转几次送孩子回家需要耗费时间,可是最多一个多小时,他不能耽搁得太久。

    “宝贝,爸爸下次再来看你,再不回家妈妈该担心了。”

    肖禾耐心的哄孩子,可是小家伙却枕着胳膊不说话,他闷了很久才咕哝一句:“仔仔三岁了,第一次见爸爸。爸爸下次来,不知道要多久。”

    孩子的话说的不是很明确易懂,可是肖禾还是听明白了,小家伙在担心他口中的“下次”该是什么时候。

    这话让肖禾沉默下来,他的确不能保证下次见儿子是什么时候,他想他的时候,可以偷偷在远处观望,可是小家伙却不能偷偷跑去找他。

    孩子虽然小,说话时也语言组织能力不强,可是他心底很清楚,他渴望父爱,渴望一个温暖圆满的家庭。

    肖禾沉沉吁了口气,伸手一下把儿子撂在了肩膀上:“好,爸爸不走,宝贝想去哪里,爸爸都陪你。”

    ***

    林良欢正在听财务报道,她很久没管林氏的事儿了,现在杨峥把林氏管理得井井有条,也在一步步合法规范化。她越来越确信杨峥比她更适合管理公司,所以今天的股东大会她其实并不想出席,可是杨峥非要她参加。

    林氏的财务似乎出了点问题,林良欢正仔细听着,包里的手机忽然开始嗡嗡震动,低头看到手机上的是个陌生号码,她没耐心的直接按了挂断。

    没几秒后却又开始震动,这次是短信,她看了一眼,就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杨峥奇怪的看向她,其他股东也微微皱起眉头。

    林良欢微微颔首:“抱歉,有点要紧事。”

    出了会议室很远才回拨过去,接电话的居然是仔仔,林良欢压抑着怒气,尽量平静的追问:“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仔仔沉默着,浅浅的呼吸从对面传了过来。

    林良欢闭了闭眼,她能感觉到这是孩子紧张的征兆,于是低声道:“让爸爸和我说话。”

    仔仔看了眼一旁的肖禾,摇了摇头:“不行,爸爸说你会骂人。”

    林良欢气不打一处来,她的确是想骂人,肖禾都不知会她一声就跑去看孩子,现在还准备把孩子带去别的地方?

    仔仔看她不说话,小声试探道:“妈妈,你不要生气,仔仔会准时回家。”

    林良欢还想再说点什么,仔仔已经挂了电话,她郁卒的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过了会才心不在焉的往回走。

    刚到会议室门口就看到股东们集体往外走,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

    她奇怪的微微拧起细眉,等他们走后,走到还端坐首位的杨峥身旁:“出什么事儿了?”

    杨峥一直眉心紧锁,似乎在走神,听到她的话很久才回道:“没事,意见不合。”

    林良欢知道杨峥在林氏的位置总是备受质疑,虽然他现在拥有的股份最多,可是在很多人眼里他还是背叛了林家,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忘恩负义”。

    这样的局面下,他不论做什么都受到争议和反对。

    林良欢往他身边一坐,低声安慰道:“没关系,你就按自己想的去做。”

    杨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乎在想什么,林良欢忽然记起自己离开前好像听到林氏的财务出了问题,她连忙问道:“财务的事,严重吗?”

    杨峥黑眸微沉,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疲惫的笑意:“一切还有我,你别担心。”

    林良欢看着他明显有些疲色,心底还是不放心,杨峥在她的印象里的确是无所不能,可是林氏的担子太大了,大到她都免不了替他感到费力:“杨峥,你别硬撑,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杨峥静静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动,他似乎想说什么,片刻后还是摇头:“不是要紧事,别乱想。”

    杨峥说他有点累,想在会议室休息会。林良欢替他带上玻璃门,可是在外面却踟蹰着没有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思前想后还是去找了杨峥的助理。

    杨峥的助理正在打电话,似乎忙得焦头烂额,看到她进去时眼神微微一变。助理开始的时候还支吾着不肯说,后来磨不过林良欢,总算松了口:“林总,其实杨总他……真的为你做的挺多。”

    林良欢听他说着,越听越震惊。

    助理把该说的都说完,看了眼办公室门外,似乎生怕被杨峥听到:“这次财务出了问题,如果解决不了,杨总很可能就要负法律责任。大家都等着看杨总笑话呢,追了您大半辈子,现在还落得这么个结果——”

    林良欢心里起伏不定,怔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以前只知道自己欠了杨峥的,却不知道原来已经欠了这么多,在杨峥身上仿佛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又傻又可气,可是偏偏让人心疼的要命。

    ***

    姜成山订的机票在下午,整个白天都没什么事儿可做。两个孩子在酒店呆不住,钟礼清本想带他们出去玩的,可是如果出去,白忱一定会让姜成山跟着,钟礼清思前想后,还是带着俩孩子在里间看动画片。

    屋子里静得只有电视的细微声响,明明是一家人,却诡异的没一丁点交流。

    钟礼清带着孩子们,偶尔情不自禁的往门外瞥一眼,白忱好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该不会是病了?

    外间很安静,好像一直都是在播新闻频道,钟礼清不住往外面瞥,引得两个孩子都开始好奇:“妈妈,你看什么?”

    钟礼清尴尬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个小孩子看的津津有味,她却始终心不在焉,后来安安想要喝水,钟礼清正好寻了个机会出门看一眼。

    她出去的时候,余光瞄到白忱在沙发里坐着,原来还在看电视没睡着?她站在茶几边倒水,想了想低声问:“你,喝水吗?”

    没有回答,她心里有些懊恼,干嘛自己还要凑上去找不自在!倒了水快步往里间走,看都没打算看他一眼,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嘭”一声响。

    钟礼清吓了一跳,连里间的两个孩子都蹦下床凑了过来。

    钟礼清转头一看,发现白忱躺在沙发里全身发抖,挺拔的身躯微微弓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钟礼清脸色一变,急忙迎了上去,她蹲在他面前仔细看他:“白忱?”

    他额角有大颗的汗珠,连鬓角都微微有些濡湿,仔细看才发现他真的一直在发抖,脸色白得厉害,唇上也丝毫没有血色。

    “怎么了?不舒服?”她焦急的伸出手,想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难道是昨晚孩子闹得太凶害他着凉了?可是她的手指还没覆上去,他却率先握住了她的手腕。

    箍在腕间的手心冰凉一片,掌心却全是汗湿,连指尖都好像还在瑟瑟颤栗着,钟礼清心脏蓦地一紧,她从没见白忱这么狼狈过,什么都顾不上想,嗓音已经颤得快要哭出声来:“白忱,你说话,到底怎么了?”

    白忱微垂着眼,黑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疲惫,声音也低沉无力:“……胃疼,药,在成山那里。”

    他一句话说得极费力,可见真是疼得厉害。

    钟礼清匆忙跑去找姜成山,姜成山急急忙忙跑过来,倒了热水搀扶着他喝完药。

    钟礼清站在一边已经完全震惊住了,白忱有这么严重的胃病?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以前白忱虽然也饮食不规律,可是身体却很好。

    两个小家伙显然也被白忱痛苦的模样吓到了,悄悄的缩在钟礼清身后,一脸不安的看着白忱。

    他们和白忱不亲近,可是孩子的心都是最柔软的,看到他脸上有痛苦神色还是免不了生出几分担忧:“妈妈,叔叔怎么了?”

    安安小声的问,钟礼清因为他的称呼微微一愣。

    姜成山扶着白忱躺回床上,钟礼清看他脸色舒缓一些,这才带着孩子出了卧室。

    钟礼清看姜成山带上房门准备离开,出言喊住他:“白忱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毛病的?”

    姜成山欲言又止,微微驻足原地,思忖片刻还是如实回答:“太太走了一周后,先生开始吃不下任何东西,时间长了进餐就会呕吐,后来全靠家庭医生给他输营养液。再后来又因为酗酒,胃就完全坏了。”

    钟礼清震惊的呆在原地,姜成山的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每个字似是有千斤重般沉沉压在了她心口。她无法想象那些画面,绝食、呕吐、输营养液、酗酒……这些字眼狠狠的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都快站不稳了。

    姜成山却好像完全没看到她眼底的惊愕,继续道:“先生现在有厌食症,太太若是细心,应该发现从昨天起先生几乎没怎么进食。”

    钟礼清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姜成山说完就颔首退了出去,她看着紧合的门板,心里好像刀绞一样。

    她想过他会绝望,可是没想过他当真会这么折磨自己。

    他不是一直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吗?而且他之前的态度,明明还是那么冷淡自我,她差点被他这副模样给欺骗过去。

    把孩子们安置好,她复又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

    白忱安静的躺着,墨黑的浓眉微微蹙起,连睡着都显得不安稳,他梦到了什么?

    钟礼清犹豫几秒,伸手握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手指一根根和他缠在一起,还是以前的温暖触感,自己的手指缩在他掌心里,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看着他英俊略显疲色的五官,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白忱眉心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直直看着她。

    钟礼清有些惊慌的想松开手,却被白忱扣得更紧,一双凌厉的黑眸如鹰隼般紧紧睨着她,眼底却燃起了炽热火焰,他哑声开口,似是有些不确定:“你刚才,偷亲我?”

    钟礼清深深吸了口气,想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却又无从闪躲,索性坦然承认:“对。”

    “……”白忱深深看着她,有凉爽的微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如纤柔手指拂过面颊,他乌黑的额发也细细的随着微风拂动,衬得五官更加立体深邃。

    钟礼清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恍然失措,心跳快得不能控制,有些被刻意压抑的情感快要喷薄而出。

    白忱忽然坐起身,钟礼清看他脸色已经不太好,急忙伸手去扶他:“你——”

    白忱一把扣住她的肩膀,高挺的鼻梁抵了上去。彼此呼吸相闻,钟礼清能看到他眼里小小的自己,白忱低哑的呢喃一句,语气无赖:“我要亲回来。”

    他话未说完,冰凉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钟礼清拒绝的话都淹没在他热泪的唇齿间。

    钟礼清微微闭着眼,等他气息不稳的退出来,这才睁眼直直盯着他:“白忱,四年了,我们之间却总是这副无力的僵持局面,我们能好好谈谈吗?坦诚的,没有任何隐瞒。”

    这场谈话本该在四年前就进行的,她知道姜成山说出那些话,才知道自己四年前的离开对他也是一种伤害,不负责任的扔下一句“我爱你”,却不知道这对他的伤害更大更直接。

    她心里有些歉疚,更多的是心疼和难受,她以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心疼,以为那是一种来自女性的母爱因子作祟,现在才知道,如果不爱,怎么会那么容易心软。

    四年前离开,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爱他,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份爱好像深入骨髓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种局面,不破不立,要面对的不能继续逃避。四年前选择了逃避,结果除了对彼此的伤害愈深之外,根本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白忱脸色依旧泛着不健康的白,目光却幽深难辨的静静睨着她,两人沉默着,许久,白忱才哑声点头:“好。”

    钟礼清想先开口的,可是说完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该对白忱说的话都说完了,白忱的执着,既让她心疼又让她无力。

    白忱看她一直低头摆弄手指,伸手把她无措的指尖攥进掌心,钟礼清抬起头,白忱眼底却是从未见过的悲伤颜色。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好好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并在一起了,比平时两更少了二百字左右吧,今天还是有事耽搁了,只能暂时少一点,我争取明天多更 T T

    ps:谢谢johnson的地雷,谢谢tiantian的两个地雷!

    76、丑闻(白钟、林肖)

    白忱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可是此刻他的霸道和强势却让钟礼清心里微微泛着酸。这样的白忱,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他连偶尔一次的真实都害怕被人窥探到。

    白忱后来是不是又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这么冷酷谨慎,小心翼翼遮掩自己,不得不用这层冷漠外衣来保护自己?

    钟礼清沉默注视着他,心底五味杂陈。

    白忱静了片刻,这才开口:“我知道我的爱太强势,常人无法接受,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感情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东西,可是不代表我没有,我的感情,早就全都给了你。”

    钟礼清一怔,无从反驳。

    白忱自嘲的低笑一声,轻声叹气:“可惜我全部的真心,你并不稀罕。”

    他眼底的动容,带着悲伤的情绪,一字字让钟礼清倍感压抑。她指尖一紧,手却被他攥得更加用力。

    她想否认的,可是该怎么和白忱说?白忱要的爱情是与他付出的一般浓烈炽热,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他理解不了别人口中的感情。

    这就是他们间的症结所在,在钟礼清眼里,有比爱情还重要的东西——亲情。而这件东西正是白忱无法理解的。

    她隐隐能感觉他话里充斥的怨气,果然白忱接下来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凌厉肃然:“你说爱我,可是我在你心里难道不是一直被放弃的那个?你为了家人可以妥协,可以勉为其难接受我,最后你还是为了他们,轻易就放弃我,现在又是一样,为了孩子,再次妥协。”

    “钟礼清,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钟礼清沉默着,隐约知道了白忱之前刻意疏离的真正原因。

    她的确没有想得这么深过,在她心里,她一直清楚自己对白忱的感情。即使经过了四年也不曾消减过,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她妥协的原因,她身边有太多东西让她割舍不下,两权则一重,她毫不迟疑的选择了亲情。

    这是很多人都会做的选择,可是白忱的思维理解不了。

    或者说,他的经历让他理解不了,所以在白忱看来,钟礼清便是不爱,或者爱得不深,而这已经足够让他难受和疯狂了。

    所以再次重逢,他才会满怀怨气?

    白忱看她始终不答,手臂搭在曲起的右腿上,指尖慢慢蜷了起来:“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眼里大概像个疯子,我也知道你后悔那时候认识了我。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你。”

    他脸色依旧不好,疲惫的往后靠在床头。

    钟礼清慢慢抬头看着他,这时候才轻声开口:“所以你不自信了,你在试探我,一边刺伤我又一边折磨自己?”

    白忱薄唇紧抿,额发挡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他自嘲的笑出声,反问道:“我凭什么自信?我一直自问四年前为什么会那般坚信你不会离开,可是结果呢?一样被当成垃圾给扔掉了。”

    钟礼清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苦涩,微微摇头:“白忱,你真是个傻瓜。”

    她抬手一寸寸抚过他冷硬立体的五官,心里的疼痛再也压抑不住。

    白忱怎么会这么笨,可是却让人再也恨不起来,他小心翼翼爱着自己的方式让她既心酸又难受。看着一个曾经那么强悍意气风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却完全变了模样,她觉得压抑极了。

    这是她爱的人啊,看着他这样,她比谁都难受。这么互相折磨,到底换来了什么,有没有更好的方式能两全呢?她只觉得自己也快要被他逼疯了。

    “以前是我太自信,直到被你毫不犹豫的抛弃,那种滋味,我真的怕极了。”白忱平视前方,嘴角露出淡淡的嘲弄,“礼清,我也想放你走,可是我发现我险些活不下去。”

    钟礼清哀伤的看着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们为什么总是无法想到一起去,明明都是深爱着对方,却总是做着让彼此难受又痛苦的事情。

    白忱错愕的抬起眼,钟礼清脸上有些淡淡的薄红,握着他干燥的手掌轻轻汲了汲鼻子:“就像你说的,你的爱让我有压力,所以当亲人受到伤害时,我选择了放弃。我承认,当时我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爱你,也曾经天真的想过,离开你,我可以过得更好。找到自己想要的,不再受你威胁,不再被你算计,可以找自己真正想要的一切,过自己错失的人生。”

    白忱浑身一震,紧张的看着她,似乎真怕她找到了自己所为的错失的人生。

    钟礼清闭眼摇了摇头,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可是离开后,我发现我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直到很久后我才明白,我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我们的婚姻是你强加给我的,可是有些事你强迫不了。”

    白忱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他倚靠着床头,怔怔看着她含泪的双眼。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更不敢去多想这衍伸的含义,只是呆愣愣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上次她只是一个简短的“嗯”字算是回应了他的爱,他误以为那真的便是爱情了,一直傻傻的不自知,兀自欢喜着。

    现在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了,非要等她亲口承认,否则怎么敢再自作动情。

    钟礼清眼泪落尽唇间,咸咸涩涩的滋味充斥了口腔,她抬眼凝视着他,低声开口:“是的,我比你想象的爱你,比你以为的要爱。爱上你,是你强迫不了的事情,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可是你明白我心里的挣扎吗?你那么可怕,利用我的信任,伤害我的父亲,还威胁我的弟弟。明明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却还是可耻的爱着你。”

    终于说出来了,在这个时候,在他们分别四年互相折磨之后,钟礼清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释然。她一直压抑的情感得到了宣泄,虽然她依旧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白忱瞪着眼,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他抬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第一次看到她这般崩溃大哭的画面,在他心里,钟礼清始终是冷冷清清的样子,无论他做什么,似乎在她心里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

    坐在飞机上钟礼清还在走神,和白忱谈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而白忱似乎也比之前要和善许多,虽然他对孩子们依旧亲近不起来,可是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两人坐在一起,却始终没有交谈,或许之前说得太多了,现在还处在混乱中。而且他们将来该怎么办?显然两个人都需要好好的自省和深思。

    白忱怀里抱着安安,安安不住朝钟礼清这边张望,显然他很不愿意呆在白忱怀里,一直扭着小身板动来动去。

    白忱不悦的睁开眼:“再乱动,揍你。”

    安安皱眉瞪着他,丝毫没有惧色:“你敢。”

    白忱眉心一紧,余光却瞥到钟礼清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他轻咳一声,闭眼假寐:“老实点,我累了,别吵我。”

    安安撇了撇嘴,把脑袋凑过去看乐乐手里的报纸:“看什么?”

    乐乐却不回答安安,而是把手里的报纸献宝似得递到钟礼清面前:“妈妈,你看,小美又换女朋友了。”

    本来还在装睡的白忱马上就不淡定了,他倏地睁开眼,侧头去看。娱乐版上登的照片的确是他,他微微懊恼的朝不远处的姜成山瞪眼,不是说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照片!

    钟礼清表情淡淡的注视着面前的娱乐版,完全看不出喜怒,还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

    白忱迟疑着,在一旁沉声解释:“这个,是误会。”

    安安乐乐抱着小胳膊,一脸窃笑的样子。

    钟礼清慢慢把报纸折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白先生,你不会是无聊到拿这么幼稚的把戏来试探我吧?”

    白忱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他的确有这么点意思,至于另一个原因,他还真有些开不了口。

    这是喆叔给他出的主意,那时候他怎么就没仔细想想,喆叔一个上了年纪,而且没谈过恋爱的老男人,哪里明白女人的心思。

    钟礼清歪着头,低声笑了笑:“还是怕我忘了你,时不时出现刺激我一下?”

    白忱喉结动了动,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好像该吃药了——”

    钟礼清无奈的弯起唇角,如果不是越来越清楚他的感情,她真的会误会他移情别恋了,而且越是了解他,就越觉得心疼。

    在他故作冷酷漠然的外表下,原来竟是这般别扭幼稚的性子,而这些,也只对她一个人才有。

    过去她以为他伪装了一切欺骗她,现在才蓦然发现,其实他伪装了一切欺骗全世界,独独在她面前是最真实的,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

    钟礼清看着他略微紧绷严肃的侧脸线条,侧身靠近他:“这些我都可以原谅,可是你让她们碰你——”

    钟礼清的话还没说完,白忱急忙解释:“只是拍照那一下而已,回去我马上把西服都扔了,我保证!”

    钟礼清瞪着眼,看他那副局促不安的样子险些绷不住笑出声。

    ***

    肖禾和仔仔去游乐园玩了一下午,仔仔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胆子非常大,喜欢玩的全都是刺激冒险类的游戏。肖禾怕他太小,对心脏的负荷不好,于是只带他玩了几次摩天轮。

    仔仔一脸不高兴的抱怨:“爸爸是胆小鬼。”

    肖禾好脾气的笑着:“嗯,爸爸不敢玩云霄飞车。”

    仔仔嘟起小嘴,郁闷的往前走,肖禾跟上去轻声哄他,“生气了?”

    仔仔的小嘴巴越翘越高,抱着小手气嘟嘟的不吭声,肖禾想了想,伸手把他抱起架在肩膀上:“爸爸再带你去玩别的,玩到你高兴为止。”

    仔仔狐疑的瞥他一眼,别扭道:“其实,你带我玩什么,我都高兴。”

    肖禾心里一热,没有回答,孩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既自责又感动,他一定要让林良欢回心转意,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给自己错过的爱情一个结果。

    肖禾又带仔仔去玩了旋转木马,仔仔一脸嫌恶的瞪着肖禾:“你一定没来过游乐园,这是女孩子玩的。”

    肖禾惊讶的指了指上面:“难道那几个不是男孩?”

    仔仔摇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长大了。”

    “……”肖禾再次确信,自己儿子的确有点早熟啊。

    仔仔虽然这么说,还是摆着一张没表情的小脸去坐了几圈,肖禾拿着手机给他拍照,这样想儿子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了。

    仔仔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等他下来就绷着脸要看照的好不好。

    父子俩拿着手机抢来抢去,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肖禾抬眼说抱歉,这才发现面前的竟是熟人。

    姚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仔仔,这才笑着和肖禾打招呼:“肖队,这么巧。”

    肖禾眉眼间的温情瞬间淡了下去,微微颔首:“你好。”

    他说完就牵着仔仔的手准备绕过姚尧和她的同伴,姚尧却出声喊住他:“肖队。”

    肖禾皱了皱眉头,还是礼貌性的停了脚步。姚尧追上来,小口喘息着,她低头看着仔仔微笑,露出一脸好奇的模样:“这孩子是?”

    “我儿子。”

    姚尧脸上的笑意凝滞住,有些尴尬的主动送很出手递向仔仔:“你好,我是姚阿姨。”

    仔仔拧着两条小眉毛,歪头看肖禾,最后低声喊了一句:“姐姐好。”

    肖禾嘴角微微一扯,很满意儿子的表现,他介绍完就想走,可是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对姚尧道:“有件事想拜托你。”

    姚尧的眼神又亮了起来,期待的看着他:“你说。”

    “我和仔仔见面的事,希望你对我母亲保密。”肖禾淡淡开口,“虽然我母亲很喜欢你,可是她不能代表我的意见。而且你很清楚,她喜欢你是因为你像小牧,但是神似,不代表真的可以取代。”

    姚尧整个人僵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肖禾,肖禾极少会这么不留情面,她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一时难堪的红了眼:“肖队,你——”

    “抱歉,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

    肖禾说完就抱起仔仔头也不回的走了,仔仔看着站在原地的漂亮姐姐,皱眉看肖禾,肖禾冲着他扬了扬眉梢:“怎么?”

    “表现不错,”仔仔点了点头,小大人似得扬起下巴,“我暂时就不告诉妈妈了。”

    肖禾被儿子这副样子逗笑,捏了捏他下巴:“谢谢宝贝,以后还请仔仔大人在妈妈面前替爸爸美言了。”

    仔仔一本正经的点头:“好吧,我尽量。”

    “……”

    两人一直玩到快天黑了,肖禾又带仔仔吃了饭,给小家伙买了很多零食,这才开车载他回家。

    ***

    还没到林宅门口,就看到林良欢站在路灯下来回走动,纤细的身影包裹在黑色披肩下,愈发显得身材瘦削。

    她也注意到了肖禾的车,抱着胳膊站在灯影下。

    肖禾停了车,抱着孩子走过去,林良欢只是沉沉看他一眼,接过孩子就往回走:“只此一次。”

    肖禾手里还提着给孩子买的零食,林良欢却看都没看一眼。

    “良欢。”肖禾难受的喊了她一声。

    仔仔趴在妈妈肩头,看着老爸的身影静静立在阴影里,鼻头一算,瓮声说道:“妈妈,我想和爸爸说声再见。”

    林良欢手指一紧,咬着嘴唇不吭声,脚步却越发快了。

    肖禾沉默片刻,大步追了上去,林良欢听到他的脚步声就走得更快了,肖禾用力扣住她的肩膀,从身后把她连孩子一起结结实实的揽在臂弯里。

    仔仔眼睛一亮,眯起眼眸笑看着肖禾。

    肖禾下颚抵在林良欢发间,嘴唇摩挲着她的发顶:“当着儿子的面,我们能好好相处吗?”

    林良欢沉默几秒,终是软了腔调:“肖禾,以后你想见他,我没意见。但是要先告诉我一声,仔仔是我的命,我不能冒任何失去他的危险。”

    “你不会失去他。”肖禾低沉的嗓子在她上方响起,清冷低沉,“没有人会抢走他,良欢,现在是你们母子俩……什么时候愿意接纳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安安乐乐戏份稍微少点,后面还有很多╭(╯3╰)╮

    ps:谢谢老张家的花儿、johnson、楠熊猫的地雷!

    终于在12点前传上来了,我的全勤啊啊啊啊啊,好鸡冻!

    77、丑闻(林肖、白钟)

    林良欢怔在原地,微微有些恍惚。

    她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肖禾,肖禾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只会让她难受压抑,现在的他,却让她无力还击。

    当着孩子的面她说不出令他太难堪的话,只轻轻挣扎一下:“该说的我以前都说过了。”

    肖禾沉默着不说话,依旧紧紧圈着她不松手,只是改口换了个话题:“陆阿姨想见你。”

    林良欢不用他提醒也知道他口中的“陆阿姨”是指谁,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她决定见一见自己二十几年都不曾见过的母亲,也要亲口问一问她,为什么当初会决定扔下她不管。

    林良欢问肖禾要了陆榆林的酒店地址,说完就准备离开,肖禾却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我想给儿子一个晚安吻。”

    林良欢眉心微蹙,最后还是同意了,把仔仔的小脸微微偏转过去,肖禾倾身在他眉心吻了一下。

    林良欢等他和儿子道了晚安,这才开口:“走了。”低头的瞬间,他却毫无预兆的低头吻了上来。

    只是唇角偷香,肖禾却露出满足又低沉的微笑:“晚安。”

    林良欢甚至来不及发火,肖禾早就背对她们挥手告别,临走还把那些零食复又塞进她手里,林良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超重的购物袋,都来不及对他发火嗔怒。

    仔仔看她脸上阴晴不定,居然捂着小嘴窃笑不停,孩子显然对老爸的表现满意极了,心情大好的搂着林良欢:“妈妈,我们回去吧。”

    ***

    林良欢原地驻足,心绪稍稍平复后才带仔仔回家,刚进门就发现杨峥坐在客厅看电视。说是看电视,他的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落在屏幕上,手臂搭着沙发扶手,黑密的睫毛微微垂着。

    气氛有些不对劲,林良欢牵着仔仔走到他身旁坐下,担忧的皱了皱眉头:“杨峥?”

    她知道林氏的财务出了问题后,没有当面拆穿杨峥,杨峥为她做的一切太让她震惊了,震惊之余便是难以遏制的心疼和感动。

    可是杨峥也是自尊极强的男人,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她反而不好追问了。只是现在看他这副疲惫焦躁的模样,她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让保姆带仔仔先上楼,仔仔不太高兴的打量着他们,嘟嘴道:“妈妈,我要你帮我洗澡。”

    林良欢不知道孩子的小心思,随意敷衍道:“好,你先和阿姨上楼,妈妈马上就过来。”

    仔仔还想说什么,林良欢微微沉了脸色:“宝贝乖,妈妈和叔叔说几句话。”

    仔仔一脸不高兴的上了楼,林良欢等他走远才问肖禾:“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告诉我吗?”

    杨峥徐徐转过头来,英俊的五官明显带着不虞之色,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忽然伸手覆上了她的面容。

    林良欢一怔,连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速度,覆在膝盖上的手指攥得很紧,她隐隐能猜到杨峥接下来的话语。

    只是这次,心境大为不同,拒绝的话她怎么还有脸说出口。

    杨峥静静看了她许久,久得林良欢都快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时,他忽然从身后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

    林良欢就是再笨,也一眼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

    她呆呆看着那个盒子,宝蓝色的丝绒缎面很漂亮,杨峥修长白净的手指衬得更加好看性感。

    他慢慢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钻石戒指,是枚很普通的戒指,就连花样也很普通,可是林良欢看了一眼便觉得很漂亮,杨峥很了解她,连她喜欢什么风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戒指我买了很多年,款式已经旧了,可是我不想换成新的。良欢,我对你的感情也是如此,不管经历多少,你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林良欢,我对你感情,依旧不会改变。”

    杨峥低低沉沉的说着,每个字都用力敲在了她心坎上。

    林良欢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薄汗,杨峥握着她的手,只是把戒指连同盒子都放进了她的手心。

    “刚才你和肖禾……我全都看到了。”

    杨峥的话又是让她一愣,他却微微牵起唇角,低头看着她不安到有些紧绷的手指:“可是并不担心,虽然知道你拒绝他未必就会选择我。可是我还是想最后试一次,这次,我等你的答案。”

    杨峥说完就率先上楼了,微微卷起衬衫袖子:“我去给仔仔洗澡,你休息会。”

    林良欢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沉沉吁了口气。

    其实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从知道杨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甚至有可能代替她去坐牢,她怎么还有脸说出拒绝的话来?

    林良欢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戒指,钻石不算很大,并不浮夸,可是握在掌心却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

    “所以你决定答应了,嫁给杨峥?”尚玫平静的低下头,小口抿着杯中的黑咖啡,苦涩的滋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味蕾,好像一路蔓延淌进了心底。

    林良欢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往杯子里加糖:“你昨晚又熬夜了吗?怎么最近总喝那么苦。”

    尚玫再抬起头时,微微对她笑着:“其实要找一个对你这么真心的男人,真的不容易,既然想明白了,就别退缩了。”

    林良欢搅动着咖啡,沉默不语。

    尚玫撑着下颚打量她,看她眉眼间的忧郁就沉沉叹气:“还是放不下肖禾?”

    “不是!”

    林良欢第一时间就否决了,尚玫勾起唇角,嘲弄的摇了摇头:“干嘛这么激动,就算是,我也能理解。女人都有初恋情结,还有处-女情结,肖禾两样都占了,而且你们还有个儿子,最要命的是,肖禾还做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事,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林良欢张了张嘴,最后小声嗫嚅:“这样不是对杨峥很不公平?我以前拒绝,就是希望他能遇到一个好女人,他那么好,我真的要不起。”

    尚玫安静注视着她,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苦涩:“你怎么知道他遇上了好女人,就真的可以移情别恋?”

    林良欢惊讶的眨了眨眼,尚玫说得对,这个问题她想得太自我了。

    “就像现在,你遇上了杨峥这么好的男人,不是依旧还惦记着肖禾。”尚玫看着咖啡厅的玻璃窗外,语气淡然,“即使你拒绝了杨峥,他也许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圈,有些人的脑子,固执的要死。”

    尚玫微微低下眉眼,林良欢越听越觉得奇怪,歪着头看她:“师姐?”

    尚玫回过神来,微笑着摇头:“你拒绝肖禾是因为他算是间接害死了你父亲,可是杨峥,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别再犹豫了。婚姻,不是非得相爱才可以。”

    林良欢皱眉想,那她和肖禾的婚姻呢,不是正是只有一方狂热的爱着,另一方坦然承受吗?最后的结果依旧——

    “别因为一次失败就畏首畏尾的。”尚玫拍了拍她的手,嘴角露出安抚的笑意,“杨峥不是当时的你,你也不是那时的肖禾。”

    林良欢回以她浅笑:“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从小性格也乖张任性,如果不是你,我有好多事怕是又要走极端了。”

    尚玫耸了耸肩,挑眉道:“你是说当初和白忱合伙算计肖禾的事情?”

    林良欢不想多说往事,捻了捻眉心,半晌才好像想起什么:“对了,你上次说结婚的事,那个男人怎么说?”

    尚玫复杂的看了眼林良欢,自嘲道:“我和他,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他支持我结婚,我现在也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正在考虑。”

    林良欢看着尚玫的表情,总觉得她眉眼间有些神伤,可是尚玫现在遇到了不错的男人,是该试着朝前看的。

    那么她呢?

    正在走神,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路三打来的,刚刚接通,路三尖锐的嗓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大小姐!那个臭警察居然有脸跟你争抚养权,现在已经把律师函都给寄来了!”

    林良欢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了几秒才回过味儿来,她恍惚间还记得昨晚肖禾保证过的话,怎么现在——

    “我马上回来!”

    ***

    回到久别多年的水城,钟礼清心里唏嘘不已。

    水城的变化非常大,有些街道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幸好她和白忱之前居住的别墅还是保留了四年前的原貌,连吴嫂都还在,她站在客厅中央,恍惚间记起自己当年离开的情形。

    好像时空交叠,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白忱抬手揽住她的脊背,覆在她耳畔低语:“先上楼休息会,孩子们还有吴嫂呢。”

    吴嫂很喜欢安安乐乐,一进屋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冰箱找好吃的,安安乐乐也对新家充满好奇。

    他们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小小的身板钻进这个屋子,没一会又窜去了别的屋。吴嫂跟在后面,不时招呼他们慢一点,钟礼清看着这幅画面,隐约觉得离自己期望的平淡也相去不远。

    唯一遗憾的,大概还是白忱和孩子们的关系吧。

    她被白忱一路牵着上了楼,连卧室都没有多大变化,白忱亲自把她的行李放进衣帽间。钟礼清手指一路拂过熟悉的摆设,心里百感交集。

    走到床头,脚步却再也挪动不了。

    她以前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所以每次看完便把书摊开放在床头柜上,很少会整整齐齐收好。白忱也知道她这个毛病,便极少会动她的书籍。

    这时候床头柜上也还放着一本书,她记得很清楚,这是自己走前看的那一本!她颤抖着手,轻轻拿了起来,连停滞的页面也没有变动,依旧是她离开前的那一页。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临走前一晚她压根看不进去任何东西,这一页几乎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可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指尖扫过桌面,上面没有半粒灰尘,可见吴嫂每天都在打扫,属于她的东西却一点也没被挪动过。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和首饰都保持原样,拿起化妆品看了眼日期,过期的被替换掉了,换上了新的,却依旧是她管用的品牌。

    钟礼清看着这一切,眼眶又开始发热。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别扭,如果他们依旧没有坦诚,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白忱从衣帽间出来,一眼就看到钟礼清坐在化妆凳上发呆,他走过去俯身抱了抱她,唇瓣贴上她耳后:“老婆,谢谢你回家。”

    钟礼清眼神复杂的从镜子里注视着他,白忱也安静的回视着,渐渐侧过头去,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她仰着头,任他予取予求,甚至乖巧的张开嘴放他进去。

    白忱伸手箍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上了化妆台,他欺身她腿-间,西装裤硬挺的布料火热的摩擦着她细腻的腿-根,她穿着齐膝裙,很快就被他推了上去。

    细细白白的两条长腿,看得他眼底都燃起一片猩红。

    他轻轻啃-要着她的唇肉,哑声道:“可以吗?我想要你。”

    钟礼清脸上火辣辣的带着潮红,别说白忱想了,分开四年,她只是被他这么轻易撩-拨着也全身软得厉害,可是——

    “安安乐乐还在。”现在才八-九点,关上房门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钟礼清不好意思,拽着裙摆往下拉:“他们一会就会找我的。”

    白忱郁卒的黑着脸,伸手帮她把裙子往下拉,掌心摩挲过她修长的腿部线条,身体里的燥-热又有些控制不住。

    他按着她就吻了上去,沿着她修长的颈项一路往下,落在漂亮的锁骨处:“亲五分钟。”

    钟礼清拗不过他,双臂撑在身后微微喘息着。

    白忱埋头在她胸前舔-弄很久,钟礼清全身都抖得厉害,感觉到隔着布料抵在柔软腹地的硬物如铁一般灼热,急忙伸手推开他:“先去吃饭。”

    白忱面露难色,钟礼清歪头看着他:“不是说你的厌食症是因为我?我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对你有点儿帮助?”

    白忱依旧绷着一张俊脸不说话,钟礼清挑起眉梢:“难道你又骗我?”

    ***

    白忱被钟礼清强行按在了餐桌首位,两个小家伙已经系好围兜准备开动,拿起筷子欢快的对钟礼清道:“妈妈吃饭。”

    被无视的男人很不高兴,凌厉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们。

    钟礼清的目光在三人间来回游移,哄着安安乐乐:“宝贝,怎么不和爸爸打招呼?”

    安安乐乐看了眼白忱,急忙把头闷进了碗里。

    白忱的脸色更难看了,钟礼清却好像有了新的发现。其实白忱只是不会和孩子相处吧?他既然在意孩子们对他的态度,就说明在他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两个孩子的!

    她信念一动,或许白忱的问题,可以从孩子们这里着手。

    白忱拿着筷子拨碗里的白饭,眉头皱的死紧,钟礼清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侧身凑过去:“你不吃东西……确定晚上有力气吗?”

    白忱惊的手里的筷子都险些掉在了地上!钟礼清这是在邀请他!!

    他震惊的看着钟礼清,钟礼清两颊红的不自然,却故作镇定的低头吃东西。

    白忱也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可是刚吃了一口菜就脸色难看的冲进了卫生间。钟礼清急忙跟了上去,白忱把卫生间门关上了,她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模糊能听到水流的哗哗声。

    钟礼清没想到他的病情这么严重,在墨江的那段时间只偶尔看他喝些流质食品,还以为他是不习惯那边的气候穷讲究。

    她拍了拍门板,心里一阵阵疼得厉害:“白忱,让我进去。”

    白忱没有回答,钟礼清靠在门板上发呆,直到过了很久白忱才开门走了出来。他唇色很淡,脸色也白的不健康。

    钟礼清和他沉默对视,白忱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竟然还低声安慰她:“没事,太久没吃油腻的东西。”

    钟礼清沉默片刻,转身往厨房走:“我给你熬粥。”

    白忱的胃比钟礼清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她给他煮的白粥白忱也没能喝几口,她就跟哄小孩子似得:“再喝一口,最后一口。”

    白忱忍耐着又喝了一口,伸手握住她:“再喝又该吐了。”

    钟礼清低下头,拿着汤匙戳碗里的米粒儿。白忱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轻轻抬了起来对上自己的视线:“内疚?”

    钟礼清瞪眼看着他,忽然伸手在他胸口狠狠捶了好几下,白忱嘴角微微带笑,用力把她按进胸口。

    “你怎么这么坏,每次都用苦肉计!”钟礼清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埋在他胸口小声啜泣,“明明是你先做错事,现在却弄得好像全是我错了一样!白忱你怎么这么坏啊。”

    白忱低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胸腔里溢出一股火热的情愫,好像心脏都被她的眼泪给烫到一般,他箍紧她柔软的身躯,低头在她唇间低语:“让你罚坏蛋一辈子,怎样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还是没到六千,没有两更的份儿 T T    我这两天有点萎了,求谅解……

    下章白钟会多一点,顺便说一下积分没有送完,已经攒了三章的没送,我今晚会把它全部送完!我这两天都快忙疯了,没收到的亲们表捉急,满25字和剧情有关的我都会送

    希望大家留言时尽量说点啥吧,别复制作者有话说,也别复制求送分三个字八遍,这样我会很桑心的,你们都没话跟我说咩 _

    ps:谢谢鱼和飞鸟88、tiantian的地雷,还有在专栏扔雷的johnson!

    78、丑闻(白钟)

    安安乐乐吃完饭就在客厅嬉闹,白忱得呆在边上照看他们,钟礼清也不知道呆在厨房里做什么,半天没见出来。

    白忱不住朝厨房张望,又表情不耐的看向两个小鬼,他从小没得到过父爱,和两个孩子相处也显得格外费神。

    听着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声音就被吵得脑袋疼,电视里的财经报道也听不清楚半个字,他严肃的开了口:“你们不累?该睡觉了。”

    他可不想待会的好性-致再被无缘无故打断。

    安安乐乐静下来,齐梭梭的站在电视前仔细看着他,黑黝黝的双眼忽闪忽闪,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明亮。

    白忱和他们干瞪眼,以为两个小鬼会说点什么,谁知两个小家伙不怕死的吐了吐舌头,继续抓着抱枕互相追逐打闹。

    没有只言片语,白忱被彻彻底底的无视了,他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愈发凌厉:“给我站住!”

    安安乐乐不理他,个子小腿短可是速度极快,身体又灵活。两人很快就蹿到了旁边单人沙发背后,歪着头冲他做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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