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播州的侧后,泸州卫和永宁卫和赤水卫,前出进逼到合江,鱼浮关和蔺州。有贵州都司杨国柱指挥那里的几个守御千户所,作为侧翼,威胁播州。
这样一来,播州处于两线作战的境地,那里都不敢轻易放弃。但是,播州才是四大土司,五姓七家的核心之地,只要播州一丢,至于说别的水东水西以及思州土司,基本上都是部族杂居之地,就是五姓七家,对于他们那里也不过是征粮征税的地方而已,就是使用部族的土兵,都要和哪里的部族首领商议,出血钱粮雇佣。
所以说,只要打下播州,可以说,川贵这里的土司叛乱,就平息了大半,余下的不过是派出兵马,一鼓可定,大不了继续分封土司。让那些部族安心,但是,一些州城以及关隘那是绝对要归于朝廷治下的。这样才能够慢慢渗透,到了最后,改土归流。
以往的时候,播州诸人也知道,重庆府那里才是正面,主要战场。但是在接到杨元自京师发挥的讯息之后,大家才一致认定,这次进攻,恐怕是贵州都司杨国柱这里,才是到时候,突然出现的一支奇兵。等到他带领大军,攻入播州腹地的时候,才会有重庆府那里,大军进逼,让播州首尾不能相顾,只好落得一个一败涂地。
所以么,要想打主意,恐怕只有杨国柱这里了。而且他的部下,大多是贵州土兵,不但很好派人进去,就是原本所在的蔺州,以及合江和鱼浮关,播州就有着人在当地衙门做事。动些手脚,传递信息,不是难事。
杨国柱,大景贵州承宣布政司三司之一的都指挥司的指挥使,又称贵州都司。悍将一员,所以被大景天子任命到局势复杂,土人彪悍的贵州,就是想用他的悍勇,来震慑土人,安定大景西南。但是,播州势大,求高官不得而叛乱。朝廷派老国公沐天博前来督帅川贵两地大军平叛,他作为贵州都司和赤水卫指挥使李廷栋一起负责大军侧翼,威胁播州核心海龙囤。现在正带领本部大军,驻扎在蔺州。
“廷栋,看来这次老国公是想要一鼓作气,打下海龙囤了,只要海龙囤一下,播州杨氏就丢失了要地,其余三大土司已经事不可为。不过,我看,这一次恐怕是要我们这里打前站了。”
杨国柱接到老国公的传书之后,找来;李廷栋对他说道。
两个人在大景建国的时候,就是同营战友,自然不会以官阶论高低,说话也是相当的随意。
“那还不正好?要知道四大土司五姓七家,绝大部分土地都在我们贵州,用我们打前锋,正是应有之义。这样,打下来之后,川中那些家伙,才不会有着借口,讨要播州。”
历来,川贵之间,对于播州,就有着归属之争,这也是播州能够左右逢源,慢慢做大的主要原因。
毕竟,播州一地可是四大土司以及五姓七家的首脑人物,播州属于哪里,哪里的赋税就会涨上去一大截,对于地方官员,那可是大好事。
“那些家伙,就会争权夺利,要不是他们,用得着我们在这里吃苦?提着脑袋卖命?”
提起那些文官,杨国柱气不打一处来,正事不做,歪门邪道倒是积极。单反他们用点心思,四大土司五姓七家也不会叛乱。那些家伙自以为高人一等,既想在五姓七家身上发财,还看不起人家,一个个傲慢的似乎就是人家的主子一般,以四大土司的实力以及几百年的经营,会把那些家伙放在眼里?这不,就因为一件小事,直接就叛乱了。究其原因,还不是被人家看出了那些家伙的无能以及贪婪无度的本性?
“说这些已经晚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怎么打到海龙囤,只要我们兵临海龙囤,老国公必定会大举进军,直接打破播州的防线。让他们一败涂地,从此一蹶不振。”
“怎么打?还不是原本的计划?二郎坝那里,播州驻有重兵,防备的就是我们。但是,在二郎坝的后面,永镇驿那里他们可是有些疏忽了,以为通往那里的道路,蜿蜒崎岖,不适合大军通过,但是,你我都知道,永镇驿本就是前朝播州的一处驿站,道路虽然毁坏了,但是基础仍在,你我部下,本地土兵不少,挑出三千善于攀山越岭的土兵,直接奔袭永镇驿,得手之后,二郎坝得信必然驰援,那我们就大军从蔺州进攻二郎坝,打下二郎坝之后。派兵增援永镇驿。然后直插播州海龙囤。海龙囤一下,他后面的播州城还能抵挡得住朝廷大军?“
“道理是不错,可是蔺州这里,直面二郎坝,兵力如果抽出三千人,可是有些不足啊。”
“不用担心,只要三千人一出发,后面的赤水卫,以及永宁卫的援兵就会到达,随后还有泸州卫和毕节卫的后续援兵。不用担心这里,只是永镇驿那里才是重中之重,你去还是我去?”
杨国柱叫李廷栋过来,实际上就是为了最后这句话,两人必定要有一个去袭击永镇驿,流下而那个,需要接手后面赤水卫,永宁卫还有泸州,毕节赶来的援兵,为后续的大战聚集兵力。
“还是我去吧,本来你我品级差不多,但是,你已经做了都司了,我却还是指挥使。这一次川中被播州祸害的不轻,川中都司倒台已成定局,不立下大功,我也做不了川中的都司啊。”
李廷栋面对杨国柱,倒也不用隐瞒,直接说自己盯上了川中都司的位置,想要有着大功,也好上位不是么?
而杨国柱叫他过来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原本想着还要怎么点醒他呢,没想到人家早就想到了,既然如此,那就随了老友的意吧,再说了,李廷栋做了川中都司,和自己的贵州都司做邻居,不必别人强得多?最起码两地之事,可以商量着做,而不是互不通气,等到播州兵马都打到门口了,川中都司还不知道来得是叛军。杨国柱发去的预警文书,决然被他给丢在一边,看都没看。所以,那家伙的都司,丢的不冤。
“只知道讨好文官,连带着看贵州不顺眼,那家伙活该。”
说了一句之后,杨国柱给了李廷栋调兵的将令,蔺州这里就开始准备了。
蔺州府衙,捕头何祎忽然接到家中来人传话,说是家人病了,急忙赶回家中,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那里。惊讶的问道。
“孙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那位孙先生笑着说道。
孙先生名叫孙时泰,不是别人,正是播州杨家的首席谋士。他居然会来到蔺州,让本就是播州安插在蔺州做了衙门捕头的何祎如何不吃惊?
“过得也就那么个样子,不过,大军驻扎在这里,连带的府衙都在忙碌,我是个捕头,就更加忙了,还兼着蔺州民壮的指挥,他们几个都在我的手下。”
孙先生说是看自己的,何祎还不明白只是客套而已,所以回答一句,就说起了如今播州在蔺州的那些人的情况。
“估计最近官军要有大动作,你注意一些,我就住在你这里,也好随时联系。”
“好。”
答应过后,何祎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对孙时泰说道。
“对了,先生,你说起动作,有一件事不知道有用没有。”
“你说。”
“官军在挑选一些人,据说是本地土人优先,能够翻山越岭的也要,据说是成立什么前锋营。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还挑到我手里的民壮这里来了。你也知道的,军户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他们挑中的人,都不想去。找到我正要我替他们想办法呢。”
“前锋营?还挑到了民壮这里?在你这里,挑的都是什么人?”
一听这个消息,孙先生急忙追问道。
“一样的条件,本地人,惯走山道的优先,不过奇怪的是,在民壮中挑的却是不多。你也知道的,民壮都是本地人,没有一个不走惯山路的。只要几个,其中应该会有什么原因。”
“挑中的都是哪里人?”
“蔺州东南的居多。”
“我知道了,你回衙门做事吧。官兵再来挑人,你把咱们的人换上去,他们是在挑向导。而且目标就是蔺州东南那里。不对,难道会是永镇驿?”
孙时泰不愧是播州的首席谋士,只是一个模糊的消息,就判明了官军的方向。
“我出去一下,你回衙门注意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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