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智慧:徐向前-如果等部队休整好了再打,势必坐失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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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九四八年六月至七月

    作战:晋中战役

    谋略:回其势而击人者,谓之乘势也

    古兵法《虎铃经》卷之三《任势第二十一》中讲到:“凡新破大敌,将士乐战,威名既震,闻者骇惧,回其势而击人者,此之谓乘势也。”其意是说,凡是刚打败强大敌人,官兵踊跃求战,部队声威大震,别的敌人听到就害怕,利用这种形势调转兵锋去进攻敌人的这就叫乘势。乘势,可以充分利用已有的优势继续去扩大作战效果,也可以给敌人连续不断地打击直至消灭敌人;还可以给敌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使敌失去作战决心和信心。所以,大凡优秀指挥员,无不注重在战场上创造有利作战态势和利用有利的作战态势。正可谓:“犹蹙巨石于千仞之山,而不假于多力”。徐向前在指挥大军征战中,就十分注重创造和利用战场态势,善于抓住有利战机,常常使敌人置于被动的境地,并给其以歼灭性地打击,赢得作战的胜利,由此充分地体现了徐向前指挥艺术的高超和精妙。

    1948年6月,时任华北军区副司令员的徐向前,在指挥临汾战役前和期间,就已经开始考虑临汾战役后进入晋中地区作战问题了。1948年2月27日,徐向前致电华北局第二书记兼华北军区政委薄一波等和中央工委,“我们攻克临汾后第二战役计划拟北上攻歼介休、平遥、孝义、汾阳等地之敌”。3月6日,义在致中央军委并中央工委等的电报中提出,攻克临汾后“再向晋中发展。”3月22日,徐向前写信给晋翼鲁豫军区副参谋长王世英,提出打下临汾后,第二步行动计划,拟向晋中作战,打下介、平、汾、孝,并准备歼灭阎之援敌。徐向前认为,集中第八、第十三纵队及太岳、晋绥军区部队,“兵力约在六万以上,打阎匪与开展晋中局面,当较有把握。”4月30日,中央军委致电徐向前:“你部无论临汾攻克与否,第二步全力对阎作战,并保卫石家庄。”

    临汾战役结束后,部队苦战72个日夜,人困马乏,亟待休整,消除疲劳。因此,在兵团作战会议上,有人提出是不是先休整一下,对这种意见徐向前给予坚决否定。他指出,艰苦的战役刚刚结束,按照常规理应休整。但打破常规,正可以出敌不意,攻其无备。在敌人还没有机会和时间调整布防时,抓住战机,一鼓作气,乘胜而战,往往可以取得更大的战果。5月25日,徐向前又向中央军委和华北军区提出:为了准备晋中战役,须组织统一的后方指挥部,作出动员民力的计划,成立新的野战纵队的建议,并就组成太原军区提出了具体意见。5月30日,徐向前致电中央军委和华北局:“此次晋中作战,虽以保卫麦收为目的,但应充分估计阎锡山处此失地失人的情况下,势难坐以待毙,必纠集其主力与我决战,以图解救其粮缺兵缺之危难。我亦必须攻下若干据点,楔入其纵深地带分割包围,求得歼其主力一部,争取在敌主力与我决战时,予以歼灭性的打击,方能达到确保麦收和创造尔后攻取太原之有利条件。”5月31日,徐向前在给中央、华北局的报告中说:“此次晋中作战时间较长,且均在新区作战,除在军事上予阎匪以歼灭性打击外,更主要在政治经济上给阎匪之反动统治机构以彻底摧毁,以保卫壮丁、保卫粮食,发动群众,创造今后攻取太原之条件”。为此,徐向前建议,抽调足够数量的干部,随着军事的发展进入新区工作,并建议对党、政、军人员进行新区政策教育,强调“无论军事、政济方面,均应统一步骤,特别是政策上务求一致”。中央同意并采纳了徐向前的意见和建议,决定由晋察冀和晋冀鲁豫部队组成华北野战军第一、第二、第三兵团。其中,由徐向前任第一兵团司令兼政治委员。中央军委命令部队立即发起晋中战役,要求不顾疲劳,挥师北上,乘势而战,野战歼敌,为尔后发起太原战役创造有利条件。

    6月2日,聂荣臻和薄一波等致电徐向前和第一兵团副司令员兼副政治委员周士第等并报中央军委:华北局决定组织晋中战役,由向前、士第统一指挥华北野战第一兵团、太岳军区主力、太行军区二分区、北岳军区二分区全部地方军、晋绥部队(能抽调多少兵力,由李井泉、陈漫远电告)。决定将太行军区二分区与北岳军区二分区部队,统组成一个集团,由肖文玖指挥。晋绥所有参加战役的部队,亦组成一个集团,并请指定专人指挥。并要求徐向前、周士第拟定战役具体部署及开始时间。

    晋中盆地,纵贯山西中部,自北向南有大同、忻县、太原、临汾、运城等河谷盆地、太原盆地,北起阳曲,南达灵石,北高南低,为云中山、系舟山、吕梁山、太岳山所环抱。汾河、文峪河等流贯其中,交通便利,土地肥沃,盛产小麦、谷子、玉米、高粱及棉花、烟草、大豆、花生等,是山西的粮仓,也是阎锡山兵员、物资供应和赖以生存的基地。因此,阎锡山极其重视对晋中地区的防守。早在临汾被围攻时,他感到临汾是守不住的,解放军攻占临汾后,必然会向晋中发起进攻。所以,为保卫晋中,固守太原,除将十三万部队集中于太原和晋中外,阎锡山感到需要寻找一条新的出路,就是改变以往的一套战术。1948年3月1日,阎锡山发布《寅东对各干部唯一活路的指示》。他总结了同人民解放军作战屡吃败仗的教训,看到解放军之所以打胜仗就在于解放军的指挥员善于打运动战,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走,以保存有生力量。他说:解放军“不要城可是想出了个不要城的办法,就是会跑,使我们打他,百打百空。”共产党“能把孙子的‘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从来未实现的兵法,实现他的军队中。”并深有感触地说:“我们有飞机,有大炮,占了这飞机大炮的光,学下个守,受了飞机大炮的害,没有学下个跑。”阎锡山是一贯重视筑垒守御的。他曾把自己的守城经验告诉前来取经的华北“剿匪”总司令傅作义,要傅作义在唐山至塘沽、天津一线构筑坚固碉堡1万至2万个,认为这可以阻止东北人民解放军入关。可这次当晋中、太原面临危机时,他却告诉他的部下,出路就是要学会跑。我们不仅要永保晋中万无一失,而且要“以城复省,以省复国”。“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什么是东风?就是只要我们军政能迅速配合起来跑,我们即可以打通临汾,打通大同,恢复我们寿阳、平定。一跑万有,一跑万胜,我们要按这个‘十六字诀’打‘运动战’。战机好,就从太原打出去,看见形势不好,就跑回太原来,寻找战机,再出城消灭共军。”

    徐向前指挥晋中战役。

    对于阎军的动向,徐向前早就作了周密的调查研究,胸中酝酿了相应的对策。他指出:“立即进行晋中战役,形势对我军是有利的。临汾被我军解放之后,晋中已处于我军的包围之中,好似大海中的孤岛;我军处于战略进攻态势,部队打了胜仗,士气十分高涨;敌军处于溃败之势,士兵不愿再为阎锡山卖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等部队休整好了再打,势必坐失战机,影响攻占太原和彻底消灭阎锡山的大局。阎锡山也必然乘机巩固晋中防务,抢掠晋中群众粮食,增加他固守太原的本钱,使好打之敌变成了难打之敌,与我后续解放太原不利。”这正是:回其势而击人者,谓之乘势也。也就是说要抓住临汾战役取得胜利的发展势头,立即组织开展晋中战役。

    在具体情况上,徐向前分析到:“阎锡山的兵力,除大同驻守一个师外,尚有三个集团军(五个军十四个师)、三个总队、二十三个保安团、二十一个警备大队,共十三万之众,盘踞省府太原及晋中平川地区。敌人处于我解放区的四面包围中,形同孤岛,战略上居劣势地位,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另一方面,阎军兵力比我军多一倍以上,武器装备好,机动能力强,有现代化的城防工事作依托,在战役战斗中尚能形成优势于我的地位,也是事实。”所以,“北上晋中作战,我们面临着三个困难。第一,敌人兵力多,装备好,工事坚固,机动力强,占优势地位。第二,我军经过两个多月临汾攻坚战的消耗,相当疲劳。同时,在部队新,干部缺额大,缺乏大兵团野战经验,也是明显的弱点。第三,平原地区的烧柴极缺。我们初步计算了一下,北上晋中作战,如出动部队、民工十万人,每日做饭烧水,至少需耗柴三十万斤。平原不同于山地,老百姓烧柴困难得很,哪来如此多的柴火供应我们!”据于这种形势,党中央和华北局要求第一兵团首先歼敌一至两个师,但徐向前司令员却提出要超额两三倍的歼敌计划。这是因为:第一,晋中战役的目的,是为解放太原创造条件。应尽可能利用野战机会,诱敌决战,消灭敌之有生力量。乘胜之势,歼敌愈多,解放太原便愈加顺利。第二,敌人以五分之四的兵力分散在晋中平原抢粮运粮,正给我们可乘之隙。我以六万之师北上,运动作战,分两次吃掉敌人四至六个师,完全有可能。部队虽缺乏大兵团作战经验,但士气旺,能吃苦,听指挥,守纪律。关键在于计划周密,指挥得当。第三,山区群众经过土改,支前积极性甚高。地方党组织一、二十万民工支前,运送粮食、弹药、烧柴,问题不大。晋中群众对阎军恨之入骨,亦容易发动起来保卫麦收,配合我军作战。为此,徐向前在兵团召开的讨论战役计划的会议上说:阎锡山“十六字诀”纯属无稽之谈,它实际上是“一事无备,东风不吹”。但是我们对他的“一跑万有”的“跑”字,要十分注意,不要以为他出动那么多部队布防晋中,是要与我军决战。其实他最怕损失兵力。他出动的野战军,名为打仗,实际上是时刻准备“跑”。我们的正确方针是抓住战机,不使敌人轻易跑掉。阎锡山的地盘已经是越来越小了,到目前只剩下被解放区四面包围的晋中这片柳叶形似孤岛,大同已成为悬在北方的孤城。阎锡山与外界的联系,只能依赖不牢靠的空中通道。虽然太原有军火工厂,弹药还可维持,但是粮食全部要由晋中各地供给,这是他不可能集中兵力固守太原,而不得不找上门来挨打的根本原因。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有计划地造成敌人的错觉,将它的主力而不是小股,诱引出巢,给以出其不意的攻击。

    6月4日,徐向前将晋中战役的决心部署向中央军委作了报告:“战役的第一步,以分进合围态势,割裂阎匪防御体系,斩断其交通,分割包围其要点,肃清外围某些据点,清捌地方杂匪,确保晋中麦收;第二步,相机攻取某些要点,诱敌主力与我决战,而于野战中求得消灭其主力一部,以达削弱阎匪实力,缩小阎占区,创造攻取太原之有利条件”。具体任务区分是:以晋绥军区第十二旅和警备第二旅于6月16日进至太原以北,切断忻县至太原间铁路,并向太原逼近,保卫忻口至太原间两侧地区麦收。以吕梁军区独立第三、第七、第十旅及第一、第二、第六、第八、第十军分区部队在彭绍辉、罗贵波指挥下,于6月19日进至汾阳、孝义、义水、交城地区,切断太原至汾阳公路,扫除外围据点,压缩阎军于少数孤立据点,确实控制汾阳、孝义、文水、交城及清源之平原区,保卫麦收,并调动阎军主力西进,以便野战军各纵队于太谷至灵石间同蒲铁路东侧开展;以太岳军区部队于6月16日逼近介休、灵石地区,扫除外围据点,相机攻取灵石与切断灵石、平遥间铁路,保卫麦收,并准备机动,歼灭阎军主力;以北岳军区第二军分区部队共6个团,在肖文玖指挥下,于6月19日逼近榆次南北地区,切断榆次至太原、榆次至太谷间铁路和公路,阻止太原阎军向祁县、太谷增援,并派部队插入徐沟、太原、榆次三角地区保卫麦收。以第十三纵队于6月19日以一部扫除子洪地区据点,尔后攻占东观镇,切断太谷至祁县间铁路,保卫麦收,主力集结于东观镇地区,待机歼灭阎军主力:以第八纵队于6月19日以一部扫除平遥以东、以南外围据点,切断平遥、祁县间铁路,保卫麦收,主力集结于平遥以东地区,待机歼灭阎军主力。中央军委批准了徐向前的决心和部署。

    为了保证晋中战役计划的顺利实施,隐蔽战役企图,在战役发起前,徐向前命令一些地方部队佯装主力,进军风凌渡,并在该地区发动群众,征集船只,摆出了要横渡黄河的架势。为了给敌造成更大的错觉,我佯动部队还释放了一些俘虏,让他们传播徐向前部主力为支援西北战场,将要西渡黄河的消息。

    6月上初,华北第一兵团等部都按照既定部署分别向晋中地区逼近。吕梁军区部队进入孝义和汾阳地区活动,同时太岳部队由南向北挺进,相机攻占灵石县城。而徐向前司令员则率兵团主力由太岳山区东侧隐蔽向晋中敌侧背地区开进。

    6月7日,第十三纵队自临汾向东进发。经安泽后,于山区北转沁源、沁县等城,向太谷、祁县以南的来远镇、神堂头、箭壑一带秘密集结。10日,第八纵队自洪洞出发,向东入山后,经岳阳镇、祁县开向沁源、平遥交界的三和镇地区待命。这时,《人民日报》刊登出《徐向前将军谈临汾胜利意义》的文章。这就进一步造成了徐向前部正在休整的假象。

    6月12日,太岳军区部队攻占灵石,阎锡山错误地判断徐向前的主力已经转移,仅留下了2个地方部队掩护麦收。于是,决定以其第三十四军军长高倬之,率“闪击兵团”等部共13个团的兵力,由平遥、介休、汾阳等地出发,以所谓“藏伏优势”和“三个老虎爪子”的战术,向心合击高阳镇,企图一口吞掉吕梁军区部队。吕梁军区部队顽强坚守阵地,紧紧地牵制敌人。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战,形成对峙态势,阎锡山为迅速结束战斗,求得初战之利,又增派其“亲自训练”的所谓“亲训师”第七十二师和“亲训”炮兵团前往支援。仗是越打越大,由此晋中战役的帷幕就这样拉开了。

    徐向前接到报告之后,知道敌军主力已被诱调出巢,当即命令隐蔽集结在平遥、介休东南山区的第八纵队和第十三纵队突然向祁县、平遥、介休出击,打乱了阎锡山的部署,迫使“闪击兵团”仓促回援同蒲路。

    昌源河谷,两侧群峰耸立,是晋东南通往晋中的通道。白晋公路经长治盆地入山,越过沁县北面的分水岭、来远镇,就依着河的东岸前行,沿途只见悬崖峭壁,待到子洪口,才豁然开朗,好一片晋中平原,就在脚下。在这势险路窄、两山峡谷的咽喉之地,阎锡山构筑了星罗棋布的碉堡群,其中最为坚固险要的白狮岭据点,在子洪镇南侧,居高临下,控制着公路的出入口,阎军称其为坚不可破的“金钢岭”。整个要塞区由敌第三十七师严密防守,是从东西山区进入晋中平原的最重要的门户,距盆地中央、同蒲路转折点的祁县,不过15公里。

    当敌“闪击兵团”被吸引到汾河西高阳镇地区,受到吕梁军区部队的坚决抗击,正当敌我双方形成对峙的时候,祁县及其南面平遥敌人的守备力量大为空虚。徐向前为减轻吕梁军区部队所受压力,即提前于18日命令第八、第十三两纵队与太岳军区部队,以突然动作,拦腰侧击介休至祁县间东南山口的敌据点,并前出同蒲路东南平川作战,意在诱引敌“闪击兵团”回援,在它回援途中予以包围歼灭。

    高踞子洪山头的阎军据点碉堡群,虽然具有很强的防御能力,但徐向前的部队有了临汾攻坚作战的经验,并不难攻取,只是需要消耗一些时间,且影响战役的突然性。考虑到驻防要塞的敌人只会困守,不敢脱离阵地出战,所以,徐向前决定避实就虚,暂时不去夺取。而是令第十三纵队于19日黎明前,乘黑夜绕过白狮岭,直出山下,以第三十七旅、第三十九旅,分别突袭守敌不足一个团的菩萨村和元台沟两个据点,以第三十八旅插至东观镇与子洪镇之间,监视、阻击东观镇敌人的出援。一切部署到位后,6月19日清晨4时30分,战斗突然发起,敌人从睡梦中惊醒,仓促应战。后因山上并无动静,该敌以为是小股游击队的袭扰活动,便没有引起重视,更没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等到判明是徐向前野战部队主力的奇袭时,顿时惊慌失措、军心动摇。到下午4时许,两处据点都被攻占,守敌全部被歼。初战获胜,敌人的子洪要塞还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就被隔断在后,成了一着死棋。与此同时,第八纵队与太岳部队也分别攻占了平遥、介休东南山口的东西泉、段村、洪山等多处要点。吕梁军区等第八分区的部队在汾阳薄弱神堂头地区重创阎军第七十师、毙其师长侯福发。

    徐向前指挥主力部队以突然袭击的战法拔掉了敌人诸据点,歼灭了封锁山口的守敌,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晋中敌人的“大门”,即乘猛虎下山之势,出现于平遥、祁县地区,随之作宽正面展开,近迫同蒲路,给敌人造成了严重威胁。北面集团则按计划向忻(县)太(原)、榆(次)太(谷)间破袭攻歼小据点,斩断铁路交通线,有效地牵制着敌军。

    阎锡山原以为徐向前因兵力有限,只会沿同蒲路向北逐步推向晋中,绝没有料到徐向前会以避实击虚的战法,置子洪要塞于不顾,且轻取数个据点,大踏步地前进,直奔晋中腹地,更没有料到“金钢岭”的守军,竟然连眼皮底下通过了大部队也没有发现,不仅没能按计划把住大门,甚至没有组织起一点有效的阻滞行动,也没能起到争取时间的作用,使其初战被动。为保证其太原的绝对安全,阎锡山急令“闪击兵团”高倬之回师东“跑”,并令榆次、太谷驻军南下祁县与之靠拢,以防再有新的不测。

    20日晨,徐向前得到报告,晋绥方向敌第三十四军已开往介休,为抓住这一战机,立即决定集中第八纵队、太岳部队堵截,以彭、罗主力追击,在运动中求得先歼敌第三十四军主力于平遥、介休地区;令第十三纵队将主力转移至祁县以南、洪善以东地区,切断平、祁间的交通,以彻底隔断南、北、西敌之间的联系。第二十三旅一部当晚攻占了平遥西南的桥头镇,并就地组织防御。至此,徐向前的“口袋”已经布好。

    21日晨,阎敌配属给“闪击兵团”的“亲训师”和“亲训炮兵团”以多路纵队,经张兰镇沿同蒲路回撤,进到平遥的大甫村后,钻进了徐向前刚刚设置好的“口袋”之中了。在此预伏的第八纵队和太岳部队采取中间突破和前后夹击的战法,将敌人压缩到铁路西与汾河东之间狭窄的河滩地区与其展开了激战。阎锡山的“亲训师”和“亲训炮兵团”被称为“王牌军”,也是阎锡山的“精神支柱”,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只是因组建时间只有一年,缺乏实战经验。此次在行军中突然遭到猛烈打击,顿时失去指挥控制,乱作一团,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扑,经3个小时激战,大部被歼,少数跟随负伤的师长陈震东逃回平遥。徐向前关于“晋中战役第一阶段作战总结”中说:“此战役敌死伤极大,沿岔路河东岸五里宽地区,每公尺内均有一、二尸体,敌死亡将近三千人,牲口死伤占百分之八十(因敌密集队形运动,被我压于汾河岸开阔地,遭我火力急袭。”徐向前兵团首战告捷,据统计,共歼阎锡山部5400余人,缴获山炮24门、重迫击炮12门。阎锡山苦心经营的最精良、最反动、最顽固的“亲训师”也随之覆灭了,阎军的势力和心理受到极大的打击。

    6月22日晚,兵团指挥部用报话机侦听得知,阎锡山的第十九军军部率暂编第四十师及太原“民卫军”由平遥向北开往祁县。徐向前认为这又是一个难得的歼敌于运动之中的战机。为不使敌人发觉我能侦听到其指挥命令这一秘密,并利于今后继续侦听,他向团以上指挥员发出命令:使用报话机,只准收听,不准讲话,任何人不准违反这个规定。同时决定,以第十三纵队主力迅速出动,于洪善车站以北地区实施伏击,以吕梁部队东渡汾河实施堵击。

    6月23日早8时,敌第十九军军部及暂编第四十师由平遥进至洪善车站,因接受了“亲训师”被歼的教训,唯恐车站内有埋伏,于是临时动意就地构筑工事,装出组织防御的样子。直至中午,敌离开铁路线分三路转向西北,企图绕路开向祁县。南于汾河水涨,吕梁部队没能及时东渡,敌暂编第四十师一个团及太原“民卫军”乘隙窜入祁县,其余被压缩在北营村内。次日,北营村的敌人拼命抵抗也无济于事,强行突围,被全部歼灭在北营村外野地。祁县敌第三十三军曾出动3个团北援,均被击退。太岳部队乘势攻克张兰镇,将“亲训师”残部及暂编第四十五师“老虎团”歼灭。至此,晋中战役的第一阶段结束。徐向前兵团共歼灭阎锡山部1.7万余人,缴获各种火炮百余门。徐向前在向中央军委报告第一阶段作战情况时,认为取得胜利的主要原因,一是我军发起晋中战役的时机有利。临汾战役后,当敌人遭到失败以后的士气低落,畏惧厌战的情绪正浓,还来不及对晋中战役作出调整部署时,我就乘势发起晋中战役,在战役的部署、准备和行动上都争取了主动。二是主动调动了敌人,以吕梁部队在汾孝地区佯动迷惑敌人,诱阎锡山以其所谓五大主力师全部出动,创造了野战歼敌的条件。就连敌第十九军军部的被俘人员也不得不供认:此次阎锡山集中兵力“闪击”进入汾孝地区的解放军,是因为“侦悉”第八纵队已经横渡黄河,第十三纵队已返回了河北,主力全部转移,只是一个地方纵队沿汾河与同蒲路两侧北上,所以,才用重兵团出动而全力抢粮,结果惨遭失败。可见,徐向前在战前所实施的兵力佯动是起到了欺骗敌人的作用的。三是部队行动秘密、突然,敌事先均未发觉,战斗发起后,敌部署完全错乱,星夜北撤,给了我军以打歼灭战的良机。四是在战斗中我军火力高度集中。

    毛泽东主席看了这个报告,立即加上批语转发全军。批语说:“我们很需要此种战役总结报告。希望各兵团在每一战役结束后,不论胜负及胜利大小均向军委做一总结报告,以利交流和总结经验。”

    眼巴巴盼着“闪击兵团”取得“万有、万胜”好消息的阎锡山,得到的却是“亲训师”及暂编第四十师相继被歼灭的噩耗。远在南京的蒋介石,却仍以为我军主力已开往中原、西北、华北和东北战场,山西只是数万的地方部队。所以,鼓励阎锡山要敢于同解放军大胆决战,誓死保卫晋中。在蒋介石的蛊惑下,信以为真的阎锡山急令野战军总司令赵承绶和副总司令原全福前出祁县统一指挥作战,率领以原日军官兵为骨干组成的暂编第十总队,于6月23日由榆次进到太谷,向祁县推进。25日,敌第三十三军与第三十四军由祁县、平遥对进,集结洪善镇地区。看到敌人又在增兵,徐向前高兴地说:来了才好!日寇战犯原全福一贯骄傲自大,赵承绶昏愦无能,他根本做不了原全福的主,我们正可以利用敌人指挥官的这些弱点,加上自己的努力,寻找机会把它吃掉!在徐向前看来,敌人能从强固设防的太原城出来,这是求之不得的。现在多一点消灭它,比以后去攻坚破城时再去消灭它肯定容易。所以,让他们来吧,多多益善。

    6月26日,徐向前致中央军委、华北军区电报中讲到:决心集中主力在祁县、平遥以东地区与敌决战,并把作战的重点放在首先消灭敌第三十四军上。具体部署是:以第十三纵队往北面监视东观之敌:太岳部队插至洪善、平遥间,监视平遥之敌:第八纵队以一部插至洪善、祁县间堵溃打援;吕梁部队位于汾河东岸,配合第八纵队主力由此依涧正面攻击,首先歼灭敌第三十四军:由太行军区第二分区和北岳军区第二分区部队组成的肖文玖集团在榆次以南地区积极活动,配合主力作战。但是,这时敌人已越打越滑,对于徐向前分割歼灭这一手非常警惕。敌第三十四军与第三十三军始终紧紧靠拢,白天出战,夜间却龟缩在铁路沿线据点,因而分割围歼敌第三十四军的计划没能实现。29日,徐向前召集各纵队首长召开作战会议,决定修改作战方案。首先,徐向前分析了阎锡山的心理状态,认为阎锡山虽然摆出了与我军决战的架势,但他决不敢叫赵承绶指挥的野战军继续南移,远离太原。假如我军主动继续北移,把歼灭敌人的战场放在太原以南,倒可以诱敌出来,有可能前截后逼,在运动中歼灭敌有生力量,置赵承绶于死地。如果阎锡山仗着战场离太原较近,敢于派守城部队出援,我军正可以回师将它“吃掉”,这对以后攻取太原更为有利。关于战场设置问题,徐向前认为:榆次守敌暂编第八总队、太谷第九总队、徐沟冲锋枪大队、战斗力均较弱,惟祁县守敌第三十七师两个团加地方武装2000余人有一定战斗力。如先行围攻全歼,那么,榆次、太原、徐沟、祁县间的犄角形地带,敌人守备空虚,距铁路线不远,正是我军在运动中歼灭赵承绶集团军的好战场。徐向前的分析透彻据理。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新的作战方案:“调动敌人于太谷、祁县间歼灭之。”其具体部署是:以太岳、太行等军区部队破袭榆次、太谷之铁路,切断阎军北撤退路,迫其由榆次、徐沟之间北撤,投入我预设之包围圈;主力第八纵队、第十三纵队进至太谷、祁县间待机。为策应主力在太原以南地区作战,另以晋绥军区孙超群集团(7个团)切断黄寨至太原段铁路,威胁太原,钳制当面之阎军两个师,不使其南援。6月30日7时,中央军委批示:“部署甚好”。

    6月30日上午,各部队开始按照命令行动。徐向前决定打开子洪口,拿下白狮岭据点,使后方的粮、弹等物质通过白晋路运出来。该据点由敌暂编第三十七师一个营凭险防守,地形复杂,工事坚固,攻取实属不易。但由于我军准备充分,战斗发起后,部队动作勇猛、迅速,步、炮、工协同密切,充分发挥了“单兵爆破、小组突击”等战术手段的威力,以极小的代价,攻克了白狮岭要塞。

    7月2日,太岳军区部队按照徐向前的作战部署,昼夜兼程,北进至榆次和太谷间的铁路沿线,协同太行军区部队展开破击战,并构筑工事。赵承绶发觉铁路切断,侧背受到威胁,感到情况极为严重,如果不控制东阳镇地区,特别是夺回董村,就与榆次和太原的大本营失掉联系而成为孤军。于是,赵承绶急令一部兵力要不惜任何代价夺回东阳镇,以使自己有一条通畅的退路。为此,敌军向东阳镇我军阵地攻击,并以第三十三军主力第七十一师、暂编第四十六师一个团、暂编第九总队共9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团,在飞机和装甲车掩护下,对董村发起了轮番猛攻,赵承绶和第三十三军军长沈瑞不得不到第一线亲临指挥。

    董村防线能不能坚守住,是能不能堵截住赵承绶集团予以歼灭和取得晋中战役胜利的关键,坚守董村的第四十一团伤亡严重。敌装甲车曾一度开进村口,被我爆破小组从房上投炸药包击退。太岳军区司令员刘忠请示:部队已经坚持了好几天,十分疲劳,伤亡又大,能不能后撤稍作休整。徐向前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再疲劳也要打,把钉子钉在那里,坚持最后五分钟,坚持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阵地!”就这样,阎军连续四昼夜猛攻董村防线,伤亡已近千人,但终未能突破董村阵地。赵承绶眼看由董村北撤已无指望,遂即指挥主力撤离铁路线,改由榆次和徐沟间北撤。这一决策,又一次正中徐向前下怀,自己主动地再一次进入了徐向前早就布置好了的包围圈。

    等待已久的徐向前见战机已经出现,立即命令:以第十三纵队全部并指挥第八纵队第二十二旅,跟踪追击由东观镇向徐沟逃窜的敌第三十四军。我各路部队按徐向前命令,直接插到徐沟、尧城镇以东、子牙河以南地区,迅速切断了敌由徐沟北撤之道路。此时的太岳、北岳军区部队自东阳地区进至车辋村东西一线,由此切断了敌向榆次的退路。吕梁军区主力独立第三、第七旅自汾阳以西东进永康镇地区阻击北面来援之阎军。

    7日晚,第八纵队首先以强大的炮兵火力打开缺口登城,经4个小时激战,攻下祁县,全歼守敌第三十七师师部及所属两个团和保警队,俘敌师长雷仰汤以下3200余人。从而把平遥、介休、汾阳、孝义、文水等县之敌与太原守敌完全隔断。第八纵队在攻克了祁县之后也迅速兼程北上,由南面包围过来,协同友邻各部队完成了对赵承绶集团的最后包围。至此,将赵承绶集团包围在太谷以北的大常镇、小常村、西范村、南庄等东西10公里,南北不足5公里的狭小地域内。遂即展开了晋中平原上的最大的一个歼灭战。

    8日,阎军一路第三十四军暂编第四十六师一部,由胡村向西对我第十三纵队第一一七团墩坊村阵地发起攻击:另一路第三1一四军一部,自东、西贾村向东南方向向我军第十三纵队第一一五团阵地发起攻击;又一路敌暂编第十总队一部,自大常向东北方向的我军本辋村阵地猛攻。我军各路由于刚刚到达指定位置,还不及构筑完备的工事,所以,只能是边打边筑工事,顽强阻击,其中向徐沟方向突击的敌第三十四军一部,相继攻占了“三李青”、东楚王庄等地,徐沟敌人出动来援,情况一度十分危急。虽部队伤亡很大,但表现十分英勇,终于夺回了东楚王庄等阵地,打退了徐沟方向接应的敌人。另两路敌人也被我第十三纵队第三十九旅和肖文玖集团坚决堵住。

    9日,我第八纵队及时赶到“三李青”以南一线,第十三纵队此时已巩固了北面阵地。徐向前又及时调整部署,以第十三纵队位于北及西北,第八纵队位于西南,肖文玖集团位于东北,第十五纵队位于东及东南,紧缩了包围圈,敌3万余众,被紧紧包围在了仅占13个村镇的狭小地域。赵承绶这时才发觉态势不妙,但再想组织突围,已为时晚矣!

    晋中平原的村镇,较大较密,一般在四周筑有坚固围墙,房屋大部分是青砖结构的瓦房,相当坚固。被围之敌又相对集中,可以凭借这些村镇房屋和沿村野战工事据守,且有空军轮番出动助阵。徐向前兵团与敌人的总兵力相比,并不占绝对优势。据于此,徐向前认为不能对这些村镇同时进行攻击,而必须集中兵力、火力,逐个村镇进行攻坚,以战斗小组逐屋爆破、逐屋夺取的战法,由西向东逐步压缩包围圈,最后全歼敌人。为了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连夜调整了部署。

    7月10日晨6时,总攻的信号弹升起。第十三纵队向东、西贾村敌人发起了猛攻,第八纵队对“三李青”敌人猛攻,至12日,大常镇、南庄被全部占领,残敌退缩到紧靠小常村赵承绶集团总部的西范村。战斗中,敌第三十四军军长高倬之被击伤,又一次化装逃向太原。赵承绶向阎锡山急报:“四周都是共军,我们已经完全被包围了,请速增援!”无可奈何的阎锡山,只好急令所有部队迅速脱离战斗撤回太原。

    被压缩包围在西范、小常、南庄、新戴4个村里的赵承绶野战司令部和残部,面临末日,恐慌万状。赵承绶急电太谷第九总队郭熙春率部向小常村方向出击,以接应主力返回。但郭熙春不但没有接应,反而弃城向榆次“走为上”了。

    7月15日拂晓,徐向前命令100多门火炮猛击西范村敌阵地。10时左右,第十三纵队两个旅和第八纵队一个旅由村西、北、南三面突破敌阵地前沿,敌人拼命抵抗,不断组织反扑,但毫无效果,最终赵承绶集团总部及第三十三军两个师和暂编第十总队残部共约1万余人,全部被压缩在小常村一处。此时,兵团指挥部又从报话机里侦听到了阎锡山呼告赵承绶,说郭宗汾的“南援兵团”马上就来接应,另派飞机到小常村增援,等飞机一到就马上组织突围,向北与郭宗汾会合。徐向前得此情报后,当即令第十三纵队抽出一部兼程北上,配合肖文玖集团插到潇河以北地区,待郭宗汾南渡即断他的归路,主力则于解决赵部后向北迎战,两面夹击,吃掉阎锡山送来的“加餐”。与此同时,徐向前又考虑到:与被围之敌打攻坚战,不如来个“围三阙一”,利用赵承绶急于逃跑的心理,将他放在野外更好打,不仅可以加快解决赵部,还可以及时北转再解决郭部。于是,徐向前又命令第十三、第十五纵队放松小常村东北角的“网”,从其余方向向敌猛攻,迫敌突围,脱离阵地后,在野战中将其歼灭。此举果然奏效。小常村很快被攻占,敌野战军总司令赵承绶、军长沈瑞和参谋长曹谦等被一一活捉。

    当围歼赵承绶集团激战正酣之时,徐向前已经开始考虑下一步如何攻打太原了。15日晚,向中央军委报告,拟在完成榆次以南作战后,即行北上,完成对太原的包围,有可能即夺取太原。16日,军委复电同意。电报是毛泽东主席写的。同时还有一电给粟裕等和华东局、中原局。电报说:我徐向前同志所部三个纵队,于攻克临汾伤亡万五千人之后,仅休息二十天即北上作战,连续歼灭阎锡山军七个师(等于旅)又四个军部(等于整编师),现尚包围敌两个师,又两个总队(略等于旅),又一个军部,又一个总指挥部于榆次以南正歼击中。向前所部仅一个纵队有二万余人,其余两个纵队各只一万余人,此次大战估计将伤亡万余。军委正令该军于完成榆次以南作战后,立即抢占太原飞机场,准备夺取太原。此种情形,望宣示干部,鼓励士气。

    敌赵承绶部被歼之后,晋中孤立守点的国民党军纷纷向太原逃窜。徐向前指挥部队,以“横扫千军如卷席”之势,乘胜追击,至7月21日,徐向前兵团解放了除太原以外的全部晋中县城,各部队直逼太原城下。

    晋中战役,以歼灭阎锡山10万余人,解放晋中全部地盘而告结束。中共中央发来贺电:“庆祝你们继临汾大捷后,在晋中地区歼灭敌一个总部、五个军部、九个师、两个总队及解放十一座县城的伟大胜利。晋中战役在向前、士第两同志直接指挥之下,由于全军奋战,人民拥护,后方努力生产支援,及各战场的胜利配合,仅仅一个月中,获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对于整个战局帮助极大。现在我军已临太原城下,最后地结束阎锡山反动统治的时机业已到来。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再接再厉,为夺取太原、解放太原人民而战!”

    总结晋中战役胜利的原因,应该说,首先是因为正确地选择了实施战役的时机。即战役是在我军连续取得胜利、斗志正旺、士气正盛、求战正切,而敌人则是连续失败,恐慌畏战、士气低落的情况下发起的。战前,敌我双方虽然在力量对比上,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敌人都明显占据优势,而且是先处战地,以逸待劳。我军则是连连征战,疲惫不堪。这在一般人看来,我军应该主动避战休整、补充。但兵团司令员徐向前却不这样看,他认为,敌人的畏战和我军的求战就是可乘的战机,兵法讲“圜势破之”,就是说要利用有利态势击破敌人。所以,我应充分大胆地抓住这一有利态势,不给敌人以准备之机,不给敌以喘息之机,乘机而动,乘势而战,往往可以取得以劣胜优、以弱胜强的作战效果,这一点是十分必要的。从战役组织指挥方面看,其主要经验是:利用敌人的弱点,调动敌人,创造战机,力求在运动中歼灭敌人;集中优势兵力,先小后大,先弱后强,各个歼灭;参战部队连续作战,勇猛顽强,既打运动战,又打阵地战,正如徐向前指出的:“战役指导上没有犯严重错误,战役开始既估计到敌人发现我们时会集中其主力一部南下找我作战”,故作出相应的部署:“正确地估计敌人可能集中的兵力,争取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四至六个师”,“作战重点是放在北面不是南面,放在东面不是在西面,着重拦头断绝敌人逃回太原道路”;“发现敌人向北逃窜,不顾疲劳伤亡消耗,大胆迂回包围堵击追击敌人,各纵都完成了自己任务”;“指挥员要有机断专行,打歼灭战对敌要狠,对自己在歼灭敌人行动上也要狠,不怕伤亡消耗疲劳,扩张战果”。这些都是晋中战役取得胜利的主要经验,也是徐向前军事指挥艺术的概括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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