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大王希尔顿-百万颠峰与红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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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单独做价值100万的生意,这才叫“大买卖”。对我来说,这也是,“大冒险”,其气魄不亚于绕好望角、上圣母峰。因此,如果有人以为做生意就是找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开开财政会议,那他就错了。

    我开始攀登我生命中的“圣母峰”了。但在一切努力、准备之前,我最需要的一样东西还没有着落——那就是“钱”。我先在上帝面前作了一番长久的祷告,然后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段。我看中了达拉斯商业区大街转角处的地段,它当时属于劳得米克。这人早先是工友,开过殡仪馆,后因经营房地产而发了财。

    建筑师估计在那时建造旅馆要花费100万元。我从劳得米克手中买下地产后立即下令开工建造。这以后,我才开始去张罗那100万元。

    现在看来,我的第一个行动真是太天真了!

    我在《纽约时报》上看到一则广告:“要用钱吗?请来协商,我们保证援助。”我真的跑去了。这家公司向我推销一张保险证券,绝口不提借钱。我只好又回到达拉斯,徘徊于大教堂作祈祷。我初步算了一下,我自己有将近10万元,那些支持我的人可以出20或30万,可筹来的钱都要付给劳得米克,哪还有钱建大厦呢?

    我于是想出一个大胆的主意,由于怕劳得米克不接受,我先跑去向他最信任的一位法律顾问林兹雷请教,然后再和劳得米克谈。

    “我买你的地产,为的是造一座大厦。”我对劳得米克说。他笑着表示如今确实需要这样的新旅馆。我继续往下说:“要盖房子,我的钱全要用上,所以我不想买你的地,只想租下来。”他听后大声叱责,我赶紧向他说明,租期为99年,分期付款。

    “你保留土地所有权,若我不能按期付款,你可以收回土地,”我顿了一下,“而且可同时收回饭店。”

    他考虑了一会,又找林兹雷研讨一番,觉得不吃亏了,就定下每年3.1万的祖金。我接受了但提出一个附带条件:“我希望拥有以地产作咖来贷款的权利。”我平静地表示。劳得米克气得大吼,终于还是极不情愿地接受了。“滚吧!”他说。

    我赢得了那个最重要的附带条件。

    土地使用权有了,我再去筹经费。圣路易市的国家商业银行董事长韩敏维答应给我5万元贷款,老友桑顿出5万,承包商借了我15万,我也备好了自己的10万,并告别了席斯可和毛比来。

    1924年,我生平第一次主持破土典礼,希尔顿大饭店从此诞生。

    这时,一家颇有发展前途的戏院又吸引了我,我租了下来,找来一家负责排演节目的公司,立即开张公演。山姆和依拉兄妹是那时的台柱。

    在生活中,我依然对网球、跳舞有浓厚兴趣,并加入了高尔夫球俱乐部。小弟这时也来和我同住。他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兄弟,长得英俊而器字轩昂,我一直以有这么一个弟弟为骄傲。他的到来,使我更加欣喜。

    我对眼前这一切满意极了:拥有一家球院以推广文化,建筑物在不断兴建之中,万事似乎都很顺利。我正向顶峰攀登。这时,一位女郎闯进了我的生活。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教堂,她乌亮的秀发上的那顶小红帽显得很悦目。我探头望去,她的脸庞也十分姣好,一双明眸含着盈盈笑意。我跟在她后面走出教堂,但汹涌的人潮一下子把她淹没了。以后的一个月,我上教堂更勤了,却没有再看到她。

    旅馆盖到一半,问题出现了。钱己用得精光,每项开支都超出预算。我反复审核蓝图,严防舞弊,并催他们赶快完工。承包商抗议说:“我们没有拖延呀,我们也有钱投在里面啊!”

    戏院的情况时好时坏,很不稳定,我想撒手不管,但又觉得不能这么做,山姆和依拉兄妹也鼓励我不要轻易放弃。前途好象暗淡了下来。

    “小红帽”又出现了,她正与我认识的伊文斯太太散步。我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与伊文斯太太打招呼。伊文斯太太为我介绍:“这位是玛莉·柏朗,我们的亲戚,从肯塔基州来的。”她不作声,双眸含着笑意。我们相识了。以后一段日子我追得很紧,她也感觉出来了。离开达拉斯时,她向我表示,待饭店落成后,她就回来和我结婚。我留下了她的小红帽作为定情之物。

    她走后,我又回到我的事业中。有位先生有意转让我的戏院,我考虑了两天,最终让给了他。我要全力对付眼前的困难。

    正在这个关口,桑顿和铅管承包商同时向我伸手要钱,各为5万元。我都答应了,但实际上,我手头只有5万元可以用。于是我开了一张空头支票,写上受款人姓名,插在办公桌上,暂不发出。然后我漫步到街头,想使头脑清醒一下。过了一会儿,我打了个电话回去,秘书告诉我已经把支票寄出了,我顿时惊得乱作一团。我想,首先要做的是马上截回那张支票。我记得老友齐格尔认识邮局局长,就去找他帮忙,并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听完后,他竟当场拿出支票本来签了一张5万元的票子给我:“双方都付,唐尼!”他微笑着。

    这是我一生中最受感动的时刻。后来我虽还了这笔钱,但齐格尔的情谊却是我永远也还不清的。我毕生一直追求的理想,就是一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情宜,使人与人之间充满友爱与信任。齐格尔正是我心目中“和平的缔造者”。

    又维持了一段时间后,资金周转再度失灵,工程虽已接近尾声;但费用也越来越昂贵。韩敏维的分期忖款依然定期送来,可仍满足不了需求,我只好再在劳得米克身上动脑筋。我请求他把这幢建筑物接收过去,使它能够完工,然后再租给我来经营。不出所料,他再度勃然大怒,吼叫了起来。我耐心他说服他,他要我去找林兹雷商量。

    不巧林兹雷这时度假去了,我得等上10天。这段时间里谁也不知道结局将会怎样,如果失败了,合伙人将全部解散,这样一来,我也娶不成玛莉了。

    38岁的男子汉。转眼之间事业前途什么都没有了!

    我决定先离开达拉斯去找玛莉,欧文说我疯了,我置之不理。与玛莉相聚的几日,我又重新得到了鼓舞。林兹雷度假归来,我终于和他达成了协议,劳得米克答应补足欠款使饭店完工,我也签了年租10万元的合同。

    1925年8月4日,“达拉斯希尔顿”落成,举行了隆重的揭幕典礼。

    不久,我和玛莉在圣三一教堂举行了简单的结婚仪式。母亲主持了婚礼,她对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玛莉的母亲也来了,她是个娇小玲玫的南方女性,脸上总带着一种甜蜜而亲切的神情。直到今比我对我的岳母仍是敬爱有加。

    蜜月旅行刚开始,我便得知了伊拉亡故的恶耗,我们在丹佛停留了数小时,向他的家属发去唁电。而后我们向旧金山行进,接着游览了加拿大和路易斯湖;离开加拿大后,又绕道到芝加哥游览了一番,那是个充满活力而又讨人喜欢的城市。

    “有一天,我会在这里建造起一座大旅馆的。我充满信心地向我的新婚妻子表示。”

    1926年7月6日,我们第一个男孩唐拉德·尼克逊·希尔顿问世了,我们都叫他尼克。尼克的祖母、外婆都来探望孙于,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孩子长着对大眼睛、卷发,却爱哭。我每天晚上给他换尿布,抱他,从不厌烦。

    母亲总是希望她的孩子生活安定。露丝玛丽也结婚了,嫁给了一位东部经商的年轻人,叫卡本特。这了却了母亲一桩相当大的心愿。我却无法就此安定下来,我还要继续在事业上从事新的冒险,获得更大的成就。

    有一次,我看报时望着报纸上的一大堆地名发楞,它们有阿比林、马林、圣安吉罗、艾尔帕索等很多,玛丽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在这些地方建起旅馆,一年一个。”

    不过我井没有立即动手,因为过去没有了结的事又找上门来了,那位跟我有积怨的“朋友”苏德曼据说即将从感化院释放出来。他在感化院里就大发狂言,说一出来就要找我算帐。如今我已是个有家的人了,再不能象过去一样无所顾忌,拿性命冒险了。我找到感化院的负责人,请他通知我苏德曼出狱的日期,好先有个防备。接着我又去找了斯密特神父,把自己的处境说了一遍。斯密特神父早就认识苏德曼,于是答应去探望他,讲道理给他听。“或许,他还要一点钱,我愿意以无名氏的名义给他一笔谋生的资本。我说着随手递给神父一卷钞票。”

    3天后,感化院的负责人打来电话,说苏德曼出来了。我离家避了一阵风头。一天晚上,电话铃响了起来,是斯密特神父打来的。

    “苏德曼走了,他决定到加州去另闯天下,重新做人。”

    “阿门!”我大大松了口气。

    在此期间,于1927年动工的阿比林旅馆已告落成。我的第二个儿子威廉·巴伦也叭叭坠地。这都成了我心目中的大事。从此以后,我一心一意经营旅馆事业,并在进度上远远超过了一年建造一家旅馆的方案了,除达拉斯、阿比林外,又增添了马林市、圣安吉罗等等。

    韩维敏和桑顿仍然不断地向我伸出援手,新的银行家和更多的朋友急着加入我扩展中的事业。虽然仍常遇到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但德州旅馆系统的良好发展,令人感到欣慰。

    我于百忙中抽空回了趟东部,拜访了三位姐妹:费莉丝、伊娃和露丝玛丽。露丝玛丽正怀着第一个孩子。我刚到她那儿,就收到母亲来信,说小弟咳嗽得很厉害,好象是肺有问题,现在己到艾尔帕索疗养去了,要我不必担心。我怎能不担心呢?我立即整装前去探问。

    在艾尔帕索,小弟看起来精神还好,高高兴兴地跟我开着玩笑。医生也说他的病只需静养就会好转,我与母亲心中稍感安慰,便回达拉斯去了。不料,疗养院不久来了通知,证实小弟得的是结核性脑膜炎。我和母亲立即赶往艾尔帕索,一路上,母亲手执念珠不住地祈祷。到疗养院后,医生以实相告:“希尔顿太太,您的孩子已经危在旦夕了。”他们看得出来,母亲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小弟自己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明白。他一天比一天消瘦,可还是很有精神,跟我们说些笑话,我劝他不要放弃希望,他微笑着对我说:“唐尼,我不会的。”

    10天后,小弟永远离开了我们!

    母亲默然不语,手中依然转动着念珠,我想方设法安慰她,但她表现得十分坚强。小弟的死,对我们无疑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但我们紧紧抓住了一条绳索,才没有跌人痛苦的深渊。这条绳索就是我们对上帝的信心。

    我不得不用工作来化解内心的悲痛,因此我决心造一座高山,比过去任何一座都要高,我选中了艾尔帕索。

    艾尔帕索是一座具有浓郁的西部色彩和浪漫的西班牙情调的大城市,在市中心,面对着“拓荒者广场”,有一片空地,这是先前的一家旅馆被大火吞噬后遗留下来的。我想在这里建造一幢新的旅馆,其建筑形式将融汇本地所特有的西部色彩和西班牙情调。我租下了这块地皮,租期99年。

    就在此时,赫尔敦加入了我的事业,成为我最好的一个伙伴。

    赫尔敦是德州人,我在亚尔巴寇克市时常邀他妹妹共舞,所以与他很熟识。他的父亲曾主持过一家银行,后来在20年代的经济萧条时倒闭。赫尔敦自幼受到良好的银行业务训练,又是密苏里新闻学院的毕业生,加入我的事业阵容,正是学以致用。

    事业发展了,家里的其他人也开始忙碌起来。卡尔重返海军,玛莉在家照顾两个孩子,母亲照顾露丝玛丽生产后,便作环球旅行去。我有了赫尔敦做助手,开始一步步进行起最有野心的尝试来。

    我组织了希尔顿旅馆公司,将财产集中置于一个集团之内。我还准备跳出德州这个小范围,向更广阔的领域发展。这个伟大计划中的第一步,就是“艾尔帕索希尔顿”的建立。

    1929年,我们正式向所有的人宣布:位于“拓荒者广场”的那座旅馆已兴建完成,共耗资175万元。

    19天后,纽约市传来消息:股票市场开始崩溃,经济陷入了可怕的不景气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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