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绝对是震撼的错愕!红泪愣愣地看着他,双手忘记了摩擦,慕容子寒却忽然说:“好冷!你这样,确实暖和了许多。”
红泪哭笑不得,嘴角却是微微翘起,这个像孩子的男人呵!
慕容子寒蹙眉,一脸恼怒地说:“不许笑!”
这下,红泪心底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不会再追究了。其实,他应该没有多少火气,只是有点儿矛盾吧!
红泪暗暗决定,一定要问椒盈姑姑,到底皇上和绾太妃之间,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里,红泪便抬眸看去,慕容子寒看着她,忽然撇嘴说:“真丑!”
噶!红泪发誓,真想一个爆栗过去,有这样的人吗?居然那么不绅士,当着淑女的面,说人家长得丑!
但是红泪有理智的,人家是皇上,搞不好自己冲动下,人家就直接命令斩首了。不划算,一个爆栗,一条人命,太赔本了!
但是红泪又非常不甘心,只得闷闷地说:“臣妾哪里丑了?”真是愤愤不平啊,虽然服了隐容丹,也不至于跟丑字沾边呀!好吧,相对于宫中那些美人,的确是落了下风。
不料慕容子寒也真有趣,居然上下审视一番说:“哪里都丑。”
红泪更加不乐意了:“皇上,这些首饰和宫装,都是您御赐臣妾的。”言外之意,这些身外之物,可都是您的眼光。
很想看到皇帝吃瘪,可是人家慕容子寒哼了一声说:“朕知道啊,因为你很丑,所以朕觉得这些东西跟你很衬。”
红泪无语了,心堵得慌,这是皇帝吗?嘴巴也太刁了吧!
深呼吸,红泪强挤出微笑说:“臣妾谢皇上玉言。”
慕容子寒微愣:“贤妃,你生气了?”
红泪垂眸:“臣妾不敢。”
慕容子寒忽然阴沉着脸说:“不敢?朕以为,贤妃没有不敢的事情呢!”
原来,他还在生气。红泪只得说:“臣妾知错,请皇上饶恕。”
慕容子寒脸色稍缓:“现在知道求朕了?”
红泪讶然,原来,他希望自己求他?也罢,谁让人家是皇帝。红泪低垂着头,可怜兮兮地说:“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不要生气了!”
慕容子寒忽然狠狠地说:“朕真讨厌……”顿了一下,忽然猛地将红泪抱住,低低地说:“但是,朕却很喜欢你。”
喜欢?如惊雷,红泪震惊,他说喜欢自己,可信吗?他的心跳声清晰的能够听到,红泪迷惘了,她可以信任他吗?
随即失笑,最是无情帝王家,红泪差点儿忘记了,差点儿犯忌了。
耳畔传来冷冷地低语:“贤妃,朕警告你,只此一次,以后不许再靠近寿阳宫!”
红泪叹息:“是,臣妾遵旨。”
眼神看着燃烧的火炉,噼里啪啦,屋里面真是暖和啊。可是他的心,真的很冷,红泪如此想着。不知道,他的心,谁能够融化得了。
慕容子寒忽然唤道:“贤妃。”声音里满满的温情,只是红泪听着很不舒服,从前云无名总是唤自己翦儿,真是怀念啊!
闷闷不乐地,红泪不满地说:“皇上,臣妾有名字。”
慕容子寒:“朕知道,随母亲姓氏,林翦瞳嘛。”
红泪无语,这话说得这么明确,现在居然装傻,他一定是故意的!咬着牙,红泪说:“皇上,您可以唤臣妾翦儿。”
慕容子寒重复:“翦儿?为什么不是曈曈?”
红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因为臣妾的师傅那么唤臣妾的,翦儿听起来很好听啊。”
慕容子寒忽然推开红泪,冷哼着说:“好听?朕觉得难听得紧,你那个师傅,真是没有品位!”
红泪心底恼怒,火气噌得上来了,忘记了面前的人是皇帝,气呼呼地说:“谁说师傅没有品味了?”
慕容子寒微愣,似乎想不到红泪会出言顶撞自己,看着红泪因生气而涨红的脸蛋,忽然冷冷地说:“朕说得,贤妃,你不满吗?”
红泪忽然感觉真是又委屈又憋屈,在她心底,云无名琴棋书画,舞刀弄枪,无所不会。就是个完美的古代美男,当然脸蛋没看过,但是从他磁性的声音以及欣长的身材,也可以推断出,他长得必是人中龙凤。
听到慕容子寒对他诋毁,真是生气,所以一气之下不计后果,就冲撞了皇帝。现在真是想吃后悔药啊!
低垂着眼睑,红泪声音带着怯弱说:“臣妾不敢。”
慕容子寒却是忽然哼道:“朕讨厌……你那个师傅!”顿了一下,又说:“以后,不许在朕面前,提起他!”
这是什么道理?红泪很想反驳,不过理智地说:“是,臣妾遵旨。”
慕容子寒轻唔了一声,又抱住红泪,像个委屈地孩子说:“好冷啊!”
红泪很想要抽气,不过还是挣脱开,继续哈着热气,同时利用摩擦生热给龙手取暖。
倏然,红泪腰一紧,人已经被抱起,轻放到了床上。来不及惊呼,慕容子寒已经翻身压了上来,红泪心提到嗓子眼上了,果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吗?
熟料,慕容子寒只是将双手搂住红泪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脖颈,低声说:“原来,冷得刺骨,竟是这般的难受!”
红泪心底一阵揪心,他这话的意思,什么事令他寒心了吗?冷得刺骨,如坠冰窖,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孤寂和不甘。
不知为什么,仅这一句,红泪的心颤动了。是的,心疼他了。虽然他高高在上,虽然他手握生杀大权,虽然他九五之尊,可是他也是人,不是神。
他也会有七情六欲,他也会生气,他也会像个孩子那般胡闹。红泪忽然隐隐有点儿兴奋,他在自己面前展现的一面,是不是特别的?
是不是林昭仪,虞美人亦或者班婕妤她们,不曾见过的呢?
这样想着,红泪睁开眼睛,忽然伸出手,反抱住他。他的身体微颤,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屋里面静静的,静得红泪忽然心慌起来。
彼此的心跳声交叉,红泪的心更加惶惶,隐隐夹杂着一丝害怕。
半晌,慕容子寒忽然轻轻地说:“朕……想要你。”声音很轻,刚好有风吹过,木质窗框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但是红泪还是听到了。
这句话宛如一声惊雷,红泪惶惶地心终于不受控制地加速跳跃,原来,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慕容子寒睁开眼眸,眯着眼睛看着红泪,红泪惊恐地看着他。他嘴角勾笑,轻轻地吻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红泪吓得只得闭上了眼睛。
但是迟迟的,却不见慕容子寒下一步动作。惊恐地悄悄睁开眼睛,红泪感觉身上一轻,慕容子寒已经翻过身,留个背影给自己。
什么情况?慕容子寒的声音幽幽的自空气中传来:“朕逗你的,长得那么丑,朕感觉下不了手!”
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红泪闷闷地咬住下唇,半晌泄气地裹紧被褥,瞪着眼前的背影,恨不得能够瞪出个窟窿来!
慕容子寒的轻笑传来:“朕困了,睡了。”声音里明显夹杂着愉悦,似乎不用转身,他也知道红泪此时咬牙切齿的表情。
红泪发誓,恨死这个嘴巴狠毒的皇帝了。
这样看着眼前的人,感觉着他的冷傲,他的孤寂,他的不甘,他的隐忍……对,他也有不得不忍住的事情吗?
忽然心疼再次掠过心尖,红泪出乎意料的,下意识前倾,紧紧地搂住他。感觉着他的身体颤动,红泪低低地唤道:“皇上。”
慕容子寒轻嗯一声,继而转过身,将红泪紧紧搂进怀中,温声说:“睡吧。”
红泪感觉着他的体温,他的怀中真是温暖啊,比那个燃烧得火炉还火热。朦朦胧胧中,红泪在一团火一般的温暖下,沉沉睡去。
睡着前,红泪心里还在沾沾自喜,这个皇帝,有点儿孩子气。
翌日,红泪醒来的时候,不期然地看到,只有自己一人睡在床上。空气中还存有他的气息,虽然很淡,仍然能够令红泪的鼻翼嗅到。
摇摇头,红泪兀自垂眸傻笑。其实,他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他也需要人疼,是啊,处于那个位置,他的孤寂和无奈,有几人能够知晓?
知书和听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红泪坐在床榻,嘴角噙起一抹浅笑。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高兴。
知书说:“娘娘,今日气色很好呢。”意有所指,红泪只是浅笑。
听琴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口说:“娘娘,板栗昨晚来报,说是寿阳宫的碧荷,今日经常出入清颜宫。”
红泪一动,虞美人吗?心底暗自冷笑,很好,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左手腕处的玛瑙玉镯,红泪出言:“你们瞧,本宫这只手镯怎样?”
听琴笑言说:“娘娘,这玛瑙玉镯是皇上赐给娘娘的。听说这玛瑙玉是西域进贡的,玉镯由尚宫局钟司制亲手所制呢!”
红泪嘴角勾笑:“唔,那倒真是块好玉。美玉理应配美人,你们说,本宫今日气色真的很好吗?”
知书闻言笑言:“娘娘,您有皇上的宠爱,气色自然好了。”
红泪浅笑,皇上的宠爱么,也对。回眸看着两人,红泪笑意更加浓厚:“听知书这么一说,本宫真迫不及待想要某人瞧瞧,本宫现如今的好气色呢。你去,请虞美人。”
知书低垂着头说:“是,奴婢这就去。”
椒盈进来,闻言立刻说:“娘娘,虞美人一个人,可成不了事。”
红泪浅笑:“姑姑无须担忧,本宫自然知晓。”虞美人,自然不会是单独行动,只是背后之人,红泪也是有数的。
椒盈将托盘放下,端出一盘盘精致地点心说:“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出的几样糕点,您尝尝。”
红泪掂起一块,又放了回去说:“本宫还是等虞美人一起用吧,想来昨晚上,虞美人心底不好受,饱受煎熬,这会儿也来不及用早膳呢。”
椒盈闻言微微一笑,就听着板栗来报:“娘娘,虞美人已经进院了。”
红泪冷笑:“来得倒是快。”的确是快,从清颜宫到甘沐宫,往常一炷香的时间,这会儿才一盏茶的功夫,虞美人真乃神速也。
红泪淡淡的说:“嗯,请虞美人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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