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肯定，但是宁杀勿放，活着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子义有眸子一转，看向子媛，“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子媛一怔，迅速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个药瓶。
“无论是谁喝下这个东西，她都必死无疑，而是不见尸首。”
子义冷笑地接过那东西，在手上捏了捏，“就是要她，死无全尸。”
大约在几个时辰后，成国渐渐落下夜幕。
凌霜住在了阳成穆替她安排的一座菱宫中，归云堂的人都守在外面，凌霜独自在房间里写着准备给慕容深带回的书信。
写到末尾，凌霜有了一些失神，她将信折好，径自走到了园中，她仰望着这熟悉的星空，迎着微风，竟然觉得有些怡然自得。
当真是久违了，这种难得的宁静。
忽然有一个内侍小心翼翼地来到后园，颤着声音说道：“大、大人……成王陛下，请您去小园。”
凌霜点了下头，遣退了那内侍，内侍几乎是跑走的，三步一回头，似乎当真是害怕凌霜忽然变做妖怪什么的。
实际上，对于阳成穆的邀请，凌霜是早就预料到的，从他上午说要将他们留一夜开始。
他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他撅了她越家的坟，她也是清楚的。
凌霜稍稍整理了衣衫，交待好了事情，便独自向着阳成穆说的小园走去。
不久，她步入，迎风便有一股酒香传来。
凌霜步子顿了下，先向着院内看了下。
且见阳成穆只穿了一身朴素的白袍，他将长发散下，墨发宁谧地铺在他的肩头。他正在亲自酿酒，右手拿着搅棒，优雅地一圈圈在缸中晃动。
水声泛起，成为这夜空下唯一的动静。
而阳成穆难得在浅笑着，他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凌霜远远看了他一会儿，确觉有些惆怅，因为当她还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他是滴酒不沾之人。
凌霜轻舒口气，来到阳成穆的跟前，她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缸中的酒一圈一圈掀起浪纹。
待弄的差不多了，阳成穆才将东西放下看向凌霜，卸下了白日的严肃，此刻嘴角上有一丝浅淡的笑意，“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不知成王找白安何事，难道，已经做好决定了？”
他回身走向亭中，边走边用丝绢擦拭着手上的酒，幽幽而道：“决定啊……今夜，孤王并不想谈那件事，只是有些心里话，忽然想对你说说。”
凌霜有随他前行，他坐在石凳上，而她则坐在他的对面。
“那么，成王想说什么，白安洗耳恭听。”凌霜说道。
闻言，阳成穆扬起了一丝看起来温柔，却透了些落寞的笑容。
“白云苍狗，世事难料。未曾想，竟有一日，你我变得如此生疏……霜儿。”阳成穆忽然道出了这样一句话，使得凌霜面具下的双眸冷不丁一动，半晌，又垂下下去。
果然如此。
凌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仅是拿起一杯水，在指尖晃了晃。
“我可不是你的越凌霜。”凌霜一字一定的说道。
“那，你是秦啸的云清越吗？”
杯子忽然停住，凌霜这才将视线落在了阳成穆的身上。
看到她的反应，阳成穆不由笑起，随后起身，静静来到了凌霜的身边，他俯视着她，沉声说道：“也许，是孤王看错了……但，如果你是她，孤王将比被任何一个人高兴，因为，孤王，是真的爱着这个女人。”
阳成穆静默来到凌霜身后，毫无生气地指尖顺过她的长发，然后将双手轻放在凌霜的肩头，他想将她揽入怀中，正如多年前的那样。
可是凌霜却忽的探出手，按住了阳成穆的动作。
“成王是认错人了，可惜，我一不是陛下的越凌霜，二不是祁王的云清越，我只是归云堂的二少主白安。”凌霜站起身昂首直面阳成穆，她轻声笑了下，声音里透着兴趣，她反而靠近，用指尖撩过阳成穆的脸庞，下颌，她轻轻抹过那曾如此渴望的薄唇，另一只手拂过阳成穆的腰际，勾勒着他身体的轮廓。
“可是，如果成王当真想将本少主当做心爱的女人，本少主并不介意。”凌霜轻笑着，指尖一抽，便将阳成穆的衣带解下。
阳成穆眉心微动，欲挪开些距离，却只听“啪”的一声，他的手便被凌霜狠狠按在了亭旁的红柱上。
“白安可是杀出了今日的地位，成王以为，凭武力就可以逃脱吗？”凌霜哼哼笑起，带着手套的指尖在他的身上游走，将他的衣衫一一挑开，很快便露出了如玉般白皙的肌肤。
他蓦地抓住了凌霜的腕子，深邃凛冽的眸似仍在做最后的判断。
看到阳成穆的脸色微变，她才稍微离开了他的身体，而后返回桌前，拿着杯子，边饮着酒，边欣赏着脸色极度不好的阳成穆。
然而，相比起暴怒，阳成穆能够忍耐至此，也是出乎凌霜意料的。
“有没有人和少主说过，这样对待一个男人，是很危险的。”阳成穆轻吸口气，用冷眸望向凌霜。
凌霜仅是侧头对阳成穆一笑，“有没有人对成王说过，想要玩弄一个女人，后果可能是搭上了自己。”
阳成穆右眉蓦地一挑，似乎在品味着这句话其中的汉仪，他弯身捡起掉落的衣带，却没有半分怒意。
他随意地将带子系在腰间，缓缓来到了凌霜面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唇角却忽而扬动了一丝不深不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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