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麦说：“孟老板，简晴忘我这里点东西，我找不到她的电话，能告诉我吗？”
“丫哎，我当是谁呢，敢情是林科长呀。她的东西呀，丢你那里就是你的，你就收下吧，老兄的一点心意。”孟老板说话的声音有点闷，他一定是和简晴在一起。
“我怎么能要人家的东西呢？你告诉简晴，让她有时间来拿。”林小麦听到听筒里传来哧哧笑声。然后是孟老板压低了声音说：“丫的，你别闹，你懂个屁。”
林小麦故意问了一句：“什么？”
孟老板急忙大声说：“我说服务员呢，他丫的啥也不懂，还他丫的瞎掺和。林科长，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那个亮亮啥工程，能不能包给俺呀，俺是个啥样人，你也知道，俺要是包下这个工程，绝对保证质量，也不会亏待咱姐们。你只要告诉我标底，别的你甭管。”
“现在标底还没有核算，哪有什么标底？”林小麦说。
孟老板说：“林科长，俺知道你油盐不进，可是，咱们要是不摸底能找你吗？俺也是在场面上混的人，这点事还能不明白。你给谁不是给呀，对吧，别人怎样报答你，俺孟富贵只能比别人高，不会比别人少，这你总该相信吧？”
林小麦已经看到了这里边的门道，肯定有不少人找了胡秘书长，说不定还找了贾科长，他们在这件事上还不知道捞多少好处呢。况且，给谁不是给，与其让别人得逞，不如自己卖个人情。但是，也不能让孟老板看出底细。就拖着长腔，作出很为难的语气说：“实话告诉你孟老板，找的人太多了，没办法，有些关系不好平衡。邢市长和胡秘书长都说让我负责，把这些难题都给了我。确实不好处理。你也应该体谅我的难处。”
孟老板久经沙场，立刻就看见了林小麦话中的希望。他急切地说：“丫哎，我就知道林科长对俺老孟够意思。咱这样，今天俺请你吃顿便饭，有些事一起商量商量。”
林小麦立刻正色说：“我有什么事和你商量？笑话！”说完把电话放了。林小麦心里也犯虚，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要邢市长和胡秘书长说了算，自己一个小科长能顶什么用。可是，机会难得，百年不遇，拱手给了别人又不甘心。
林小麦在屋子里辗转反侧，最坏和最好的结局都进行了充分的设想。林小麦心里说，一个大老粗，没有文化，满嘴粗话，能够发财致富，绝非等闲之辈。这小子太通世故了。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孟老板的打扮让林小麦吃了一惊。他换下西装革履，穿着乡下农民的衣服，带了顶赵本山帽，提了破编织袋子就进来了。这小子往沙发上一坐，说：“咱不绕弯子，俺知道这事要过几道关，你就看着办，该咋办就咋办，这些你先用，不够你就说话。俺知道你们文化人稀罕这些，就给你捎来了，都是真山货。你看着处理。”
林小麦看都没看一眼那些东西，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虚实。她不动声色地说：“有六方面工作要做，一、要堵住别人的路，你也知道，想得到这个工程的人，不只你孟老板一个，不能小瞧他们，个个手眼通天；二、要做好胡秘书长的工作，我有一套方案，你看能不能实施；三、还要做好邢市长的工作；四、科里其他的同志也要安抚一下；五、关住自己的嘴。这个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厉害关系；六、办成别张扬，办不成别埋怨。能做到就干，不能做到，你就另请高明。”
“丫哎，你比爷们还厉害呢。哎，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梨一筐。俺就愿意和你这样的透亮女子同事。”说完就往林小麦身边凑。
林小麦厉声喝到：“一边去！咱们在一起共事，你少给我想些歪门邪道。另外你和那些女人们少胡说。”
孟老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出来了，他对林小麦是无能为力了，就说：“俺就在你面前觉得自己是癞蛤蟆。算了，不想了。你也别忒小看俺，那些娘们俺还真不当回事，我会和她们胡说？你别忒小看俺。”
“真不当回事？”林小麦话中有话地问了一句。
“俺从来不亏待她们，她们也不容易，可俺知道她们都是图俺的钱，除了俺媳妇，俺认为谁也不真稀罕俺。俺和俺媳妇早就没那事了，可俺疼俺媳妇。你去问问，俺媳妇的衣服到现在都是俺洗，连裤衩都是俺洗。”孟老板诚恳地说，让林小麦哭笑不得。
林小麦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就打断他的话，把自己打通胡秘书长的办法说了出来。孟老板听了又是一阵唏嘘，丫哎了半天，让林小麦撵走了。
林小麦已经和有关人员核算了标底，但是，她不能泄露标底，这是违法的。那么这个标底只能让胡秘书长泄漏。这话她没和孟老板说。
她看孟老板走远了，打开纤维袋子一看，里面是一本海派画家朱岂瞻的画册，一张当代名人画，还配了他和画家举着这幅作品的照片，以证明这不是赝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在茶几上留了一张龙卡，这小子大智若愚，藏而不露，出手阔绰，看不出，他还真是干事的材料。
现在，一切都将按照林小麦的构想进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林小麦故意不接电话，而让贾科长接。果然，贾科长接了孟老板的电话，说：“你好，市政府办公室。哦，孟老板，没听出来。怎么样，最近生意还好吧。请客？哎呀，你太客气了。不用转告，林科长在这里，你和她说。”然后把电话交给了林小麦。
“孟老板，你好，好久不见。请客好呀，你请客我和贾科长应该没问题。胡秘书长不知道，你是请我们还是请领导？你要请领导我们就算了吧，都请？开玩笑，开玩笑。我问一下。”林小麦用手捂着话筒问贾科长：“中午没别的安排吧？”
贾科长连忙说，没有没有。
林小麦接着问：“胡秘书长在吗？”
贾科长说应该在，没看见他出去。林小麦就对着话筒说：“你过半个小时来电话，我和胡秘书长说一下。”
放了电话，林小麦来到胡秘书长办公室，把孟老板的意思添油加醋说完，胡秘书长也假意推辞了一下，最终定下了中午吃饭的事情。
第一步成功了。乳白色的灯光绸缎一样铺撒开来，楼道里弥漫着的冷香，林小麦的心花瓣一样，在看不见的风中摇摆。回到办公室，她和贾科长说：“胡秘书长很高兴，咱们还叫别人吗？”看起来是征求意见，其实她只是试探，她料定他不会不识相。果然，贾科长说：“有必要吗？人家请客，咱带一帮人，好像吃大锅饭。再说，万一人家找胡秘书长有什么事，气氛也不合适。”贾科长的聪明让林小麦满意，却不舒服，她知道这小子绝非池中物，一有机会就会得寸进尺，翻云覆雨，飞黄腾达，她不能不防。
中午11点40分，孟老板的别克就在门口恭候，胡秘书长没有坐，而是让贺师傅的奥迪W00055送了过去，胡秘书长依然在摆谱。贾科长立刻过去给胡秘书长打开车门，胡秘书长摆出很有身份的架势坐进车里。
林小麦对贾科长说：“你去坐孟老板的车，都不坐不合适。”贾科长特别愿意和有钱人套近乎，立刻就走向别克，孟老板老远就给贾科长把车门打开了。
进了大唐食府，林小麦很关心自己给房间的名字是否得到了落实。果然，各个门楣上都换上了镏金铜牌，依次过来是沁园春、满江红、西江月、浣溪纱、鹧鸪天、满庭芳、临江仙、雨霖铃，他们吃饭的房间叫汉宫春。胡秘书长大加赞赏：“用词牌名做雅间，构思太好了。怎么样，我们林科长不简单吧？”
“我丫哎，换上以后都说好。开始不知道啥意思，我让手下都查了一遍，丫哎，古人真不简单呀。林科长更不简单，你老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你看，你老一来，俺饭店满屋生辉呀，你们让俺这里更高雅了。”孟老板一惊一乍地说着，林小麦很替大家难受，可是，她发现说的和听的都是自在的，便明白他们是正常的，自己还是书生了一些。
汉宫春房间里都是微型的中国古代乐器，一掌大小的筝、古色古香的小琵琶、一只玉箫、一把扬琴，摆放乱中有序，和周围装饰浑然一体，在座的人都忍不住啧啧称叹。林小麦发现简晴还没有来，就看了孟老板一眼。孟老板立刻心领神会，给简晴打电话，“丫哎，天天说胡秘书长好，俺真把胡秘书长请来了你咋还不来？美容？够美的了，瞎捯饬啥呀，胡秘书长可到了。等着你呢。”又回头对胡秘书长说：“老娘们儿就是麻烦。俺们是姑表亲，她很小爹娘就死了，是俺娘把她拉扯大，挺聪明，就是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对象。那天和胡秘书长见面，回去说，胡秘书长这人好，可好是人家的，对吧，咱不能想。俺就说哪天把领导们请来，领导们认识人多，就按胡秘书长的标准，让大伙给费费心，也去了俺一头心思。”
贾科长说：“按这个标准不好找，要按我的标准还好说。”大家都笑了。
简晴袅袅娜娜进来了，大家眼前一亮。她披一头波浪长发，走路的时候，真如水波潋滟，风情万种。海蓝色眼影勾勒着细长柔美的眼睛，稍稍翘起的睫毛在修长的鼻梁上投下细细的阴影，嘴角调皮地翘起，进来后，她用手羞涩地捂了一下嘴，精心修剪的指甲上开满了浅蓝色的小花，幽香立刻溢满了房间。刚刚五月，她却穿了一件南韩丝吊带长裙，露着圆润的肩膀，饱满的乳房高高凸起，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挤走的样子，所谓尤物不过如此罢。
林小麦精心设计的一切让自己十分难受，让自己相形见绌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林小麦也很得意，英雄也好，美女也好，都在自己的圈套里，让她体味着操纵的快感。做一个被操纵的美女，还是做一个操纵者，林小麦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
林小麦大方地把简晴让到了胡秘书长身边。菜还没上来，林小麦就看见俩人的腿搅在了一起。
邢市长没有再找林小麦，这让她很失落。一连几天，她沉浸在邢市长手掌的温热里，慢慢地，她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他的欣赏。但是，也看到了他的拒绝，甚至是提防，所幸，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想过用孟老板的东西去打通邢市长。但是，她反复考虑那样会弄巧成拙。她索性不做邢市长的工作，她知道，既然胡秘书长已经上钩了，他会自己想办法，用不着林小麦亲自出马。至于胡秘书长和孟老板之间的交易，她也不再关心。她有了朱岂瞻的画册，这她过去连想都不敢想，有了那么多钱，这些钱，她靠工资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难以存下。更重要的是她尝到了让自己的意志得以实现的快乐，够了，她已经得到了自己应该得的，再不住手就算贪心，会出问题的。
虽然摆平了胡秘书长，但是，她和孟老板的交易还有许多后续工作。科里也不能忽略，这些人不一定能成事，摆不平却能坏事。按照预定计划，一旦事成，给科里五万元钱，有人吃肉，必须也要让别人喝汤。孟老板特意安排林小麦和贾科长一起见面，把五万元现金交给林小麦。为了表示清白，林小麦没有接这笔钱，而是让贾科长直接管理。回到科室后，她和贾科长商量如何处理这笔钱。贾科长提出，起码要给胡秘书长两万。林小麦不好说胡秘书长已经从孟老板那里得到了远远大于这个数的好处，那样他们就全盘暴露。更不能说不行，那样等于拱手送给贾科长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他会立刻告诉胡秘书长，自己在胡秘书长面前就完了。商量的结果，是他们把五万元钱如数告诉胡秘书长，然后由一个人把两万元钱给胡秘书长。林小麦看出贾科长迫切希望得到这个机会，心想，也好，落个清白。就顺手推舟，让贾科长单独留下，把钱给胡秘书长。林小麦以为胡秘书长不会再看上这点小钱，按照她的判断，孟老板至少会给他十万元。贾科长回来说，胡秘书长收下了，也没有说什么。她听了感觉非常不好，她觉得胡秘书长收下这两万元钱未免太贪小了。
经过苦心运作，孟老板击败众多对手，拿下了这个造价800多万元的项目。林小麦让贾科长起草了让全市各企事业单位、各沿街门店、各交通要道、桥梁、广场等全面实施亮化工程的通知。走在路上，到处都能看到人们安装各种灯具的现场，草坪上的塑料椰树、路边白色的花环吊灯、墙角垂吊下来的尖头彩灯，勾勒着虚浮的繁华。市政府门口上访人群增多了，有一天有人竟然打出了这样的旗号：宁要老鼠药，不要小灯泡。林小麦从人群穿过的时候，听到人们骂骂咧咧，她觉得那些人的目光刀子一样在她背上滑来滑去。
倒是简晴和胡秘书长两人打得越来越火热。简晴竟然明目张胆到单位找胡秘书长，很多时候也不避讳林小麦。有次喝完酒后，孟老板用别克送他们各自回家，林小麦坐副驾驶座，从镜子里看见他们在后面互相摩摩挲挲，胡秘书长的大手把简晴的乳房揉捏得面团一样，简晴就哼哼唧唧的，手在胡秘书长下身动作。林小麦实在看不下去，就谎称到了，提前下了车。后来听孟老板说，他给他们专门装了一间房子，两人闹得动静太大，天天和叫猫似的。孟老板还生气地说，简晴这骚娘们儿已经很长时间不让他上身了。
林小麦不愿意听他们的唠叨了，对于她来说，这一页即将掀过去。她原本以为今天的奋争能为明天写上些丰富的内容，但现在看来，她最想要的没有得到，邢市长再也没有找她。胡秘书长像是被简晴唤醒的恶狼，对于女人的身体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狂热。贺师傅说，他在歌厅里，常常是一个腿上坐着一个小姐，抠得人家吱哇乱叫。有时他和小姐跳舞，跳着跳着就撩起小姐的衣服咬小姐奶头。这种话多了，自然也会到胡秘书长耳里，他就收敛一阵。但是，过不了几天，他又旧态复萌，重新闹出一些笑话。
这一天，林小麦接到通知，下午邢市长要召开调度会，要求胡秘书长和城建科做好相关准备。贾科长打胡秘书长手机，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找他妻子，他妻子说他已经一周没回家了。贾科长的眼神就有些不怀好意。林小麦心里知道自己和胡秘书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胡秘书长出了事她也跑不了，就有意帮他遮掩，说：“别找了，可能上局里调研了。到时候自然会回来。”下班以后，她径直就去了大唐食府，领班小姐已经认识她，老远就打招呼，问哪个雅间。林小麦把领班悄悄拉到一边，问：“他们在哪里？”
领班很聪明，看出林小麦很着急，说：“你到三楼最西头的门看看，别说我说的，老板要保密。”
林小麦心里说：“再保密就进监狱了。”嘴上说着谢谢，直接就上了三楼。真像孟老板说的，一上楼就听到了怪异的声音，林小麦故意把走路的声音弄得很响，但是，里面的动静依然很大。可是一敲门，里面立刻声息全无，林小麦只好接着敲。很久，才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姐开了门，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乳罩、裤衩扔得东一件西一件，地上满是淫荡的卫生纸。胡秘书长显然没想到林小麦来，看来还光着身子，一条毛巾被盖在腰上。让林小麦吃惊的是简晴，竟然什么也没穿，赤裸裸地躺在胡秘书长身边。林小麦简单地说：“邢市长下午开调度会，着急找你。”就赶快告辞出来。林小麦心里真后悔呀，自己当时真是鬼迷心窍，竟然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把自己也拴在了套上。
参会人员都是一些职能局、重点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城建局局长说：亮化工程实施得不顺利，不少人有抵触情绪。
经贸委主任说：一些单位已经濒临破产，工人工资不能保障，让他们这样的企业安这些灯具很不现实，弄不好还会激化矛盾。
工商局局长说：这两年市场低迷，一些沿街门店效益不好，加上不少商户已经有装饰灯，再让他们重新安装很困难，已经在不少地方发生纠纷。
胡秘书长主持会议。他正襟危坐，没有人能看出几个小时前他的糜烂和放纵。
他们说，林小麦和贾科长就记录。林小麦并不着急，她知道，政府决策一般很难推翻，这些人的牢骚不过是为自己日后作总结时增加一些色彩罢了。
邢市长说：“亮化工程是市政府今年的一项重点工作，是民心工程的重要内容，也是营造经济发展环境的关键所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邢市长的态度一亮出来，这些人立刻转变了口气，办法也有了，思路也有了，再大的困难也挡不住了，权力轻易地把亮化工程化险为夷，让林小麦再次领略了权力的威力。
散会后，邢市长终于让林小麦留下来，他说，林科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林小麦发现，这句话让胡秘书长和贾科长脸上都出现了疑惑和嫉妒的表情。
她自己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过茶几上的香盒，像市井女人一样嗅了嗅，说：“邢市长，见您真难呀，知道吗？为了见您，我可费了心思了。”
“这是在怪我脱离群众吗？”邢市长乐呵呵地说。”要我说呀，是它脱离群众，我只不过是它的替罪羊啊。”邢市长用手拍着真皮转椅的扶手，很感慨地说。
林小麦四处看看，她发现邢市长的办公室变化很大，屋里一件摆设也没有。就说，“您好像随时准备撤离呢，不会是想扔下群众不管吧？”
邢市长侧身望着窗外，蓝蓝的天空镶嵌在铝合金镜框中，一朵云彩移进来，高高在上的画面有了动感。他说：“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有这想法。”
这话让林小麦的心一颤，但是，她是心里有根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神态，继续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真实，邢市长。”
邢市长转过头说，”知道吗？为了坐这把椅子，我奋斗了18年。从36岁一直到54岁，从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熬成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腔报国的豪情磨没了，剩下的就是想，不求有政绩，但求没劣迹；求个四平八稳、心安理得，颐养天年喽。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就这样下去了，什么也不想干了。”
林小麦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邢市长看来，林小麦脸上却是谦虚的表情。
“说吧，有什么想法？”邢市长单刀直入，让林小麦有些措手不及。
林小麦想了一下，直视着邢市长说：“您经历的苦难，别再让我承受了。趁我年轻，让我下去锻炼几年吧，我真想为社会多做点事情。”
邢市长在点头，过了一会，才说：“我明白了，干好眼前的工作，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记住的。好了，晚上我还有应酬，以后再聊，今晚我要畅饮几杯。”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