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在美国-一颗医治不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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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我都是只能用右边的牙吃饭,左边的牙就好像废了一样,几乎不能用。现在,这左边的牙已经到了不得不修整治疗的地步了。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自从10年前在美国装上了一个牙冠后,这颗牙几乎就一直不能用。每次用这边的牙,这颗牙的牙缝里就塞满了食物,直到发疼,我只好少用它,甚至不用它。

    我一直也没顾得上修整它,也不想修,心想,人都活不了啦,还管什么牙啊。而且,每天的各种疼痛比牙疼厉害多了。

    现在看来不修不行了,不仅不能用,连那个部位的牙床也往下塌陷了。我最后决定,把这颗牙干脆拔掉,装上一个冠桥。我想,这下总不会再塞什么了吧。

    装好牙后,我觉得舒服极了,终于解决了多年来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多年不敢用的左边牙齿又重新起用了,我好像觉得吃饭都比以前香了一些。

    可是,好景不长,牙用了不到一个月又出问题了。有一次吃饭时,我感觉新装好的冠桥旁边的牙龈突然痛了一下。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心想也许是长久不用了,还有点不习惯吧,可能是食物划到牙旁的牙龈疼,也许过一段就好了。

    没想到,几天后牙龈冒出一个血泡,刷牙时都有血流出来。我想,大概是划破了,几天就会好的。有一段时间我又停止用这边的牙了,想让它恢复恢复。可是,时间过去了,血流不仅没有停止,反而从口中冒出一股臭味,一种像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我感觉很异样,视乎有些不对劲儿,又去看牙医了。

    医生检查了以后发现,牙牙龈塞进了一块半个米粒大小不软不硬的东西,有点像软骨。医生把异物取出时,带出了大堆的脓血和臭味。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我天天闻到口中有臭味。

    医生看了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牙冠下面的牙龈里会塞进东西呢?就算这个地方有时可能会存点食物,但绝对不会挤压到牙龈里去。我自己照着镜子看了看,的确,上牙往下咬时离牙龈还很远,而且两侧是空的,并没有阻挡,如果食物存留在下牙根处的话,咬合时只会将食物往两边挤压,绝不会往牙龈里插。那食物怎么会进牙龈的呢?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情况。”医生说。

    “是吗?”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太不正常了。这种不自然、不正常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想起了“魔鬼”。我身上所有不正常的事情哪一件与“魔鬼”没有关系呢?也许,只有“魔鬼”才干得出来,才能够干。我联想到以前被“魔鬼”弄得满嘴血泡、不断咬到自己舌根的事。

    这种事情对于“魔鬼”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别说是嘴里,就是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他们想要伤害,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弄在我新装好的牙冠底下,似乎比较自然,好像问题犹在。他们大概企图造成一种假象,仿佛我这个地方仍然塞食物。可是,冠桥中间没有缝隙,塞在哪里呢?只好塞在冠桥下面的牙龈里了。

    我想,塞的时候并不是食物把牙龈弄破了,因为受力到不了牙龈上,而是牙龈先被划开了一个口,这对“魔鬼”的光束来说太容易了。然后,他们再设法把食物塞了进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吃饭时不小心塞进去的。

    “魔鬼”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以想象他们是什么心理。难道他们就是想造成伤害,享受我痛苦无助的表情?还是要证明他们无所不能,可以创造奇迹?这就像他们在我身上造成的种种痛苦一样,找不到原因和理由。也许,他们就是觉得,你不是想修牙吗?不是想不再塞牙吗?我就是要让你塞,我一定有能力让你塞,没有牙缝我也能让它塞进牙龈里去。所以,他们不惜割开我的牙龈,不惜让我流血、化脓,也要把异物塞进去。可怜我修牙不成,反倒承受了更多的疼痛和伤害,可能连这个新装好的冠桥也要废掉了,因为牙龈伤得太厉害,已经往下陷,冠桥底部出现了一个洞,无法愈合。

    医生把冠桥修理了一下,又把破了的牙龈消了消毒。

    “你这一段暂时不要用这边的牙了,让它好好恢复恢复。”医生说。

    “好。”

    半个多月后牙龈好了,我又开始试着用这边的牙。没几天,牙又开始出血了,我看了看,牙龈并没有问题。血从哪里来的?我搞不清楚。我又去看牙医了。医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干脆把你这个冠桥拆下来看看。”他说。

    “只能这样了。”

    医生把冠桥拆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出现了惊愕。只见冠桥底下的牙床裂开了一条口,鲜血从裂口处往外冒。这裂口不像是感染引起的,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的一样。

    这个部位是盖在冠桥底下的,冠桥底部也没有什么尖锐的形状,裂口是怎么来的?而且,这个冠桥已经装了快一年了,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呢?医生也无法解释,觉得不可思议。

    医生把镜子给我,我对着嘴看了看。的确,裂口很清楚,血还在往外冒,感觉像拔牙后留下的口子一样,只是没那么大,没那么深。

    “我觉得很奇怪,无法解释这个现象。我只好给你消消毒,等恢复了以后再给你装个新冠桥。”他说。

    我心里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除了“魔鬼”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呢?

    “我想,这不是你的医术问题。一定是什么别的原因。”我想安慰他。

    “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他很歉意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恐怕倒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也很歉疚地说。

    我从医院走了出来,心里愤愤的。他们想在我身上看到什么呢?一个无法恢复、残缺痛苦的生命?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奇迹”?这就是他们想要证实的伤害和摧毁生命的能力?

    “魔鬼”一天不离开我,我身上的疼痛和伤害就一天不会消失,十年如一日,没有一天间断过。他们也在试图不断地创新和改变着花样,不知是让我,还是他们自己不觉得单调和厌烦。

    这几天,突然又出现了一种腰痛。这种痛跟以前不太一样,不是持续性的、任何时候都能感觉得到的,而是与某种动作联系起来的,不做这种动作时不觉得痛。大概是他们的新发明吧。

    有一天早晨醒来,刚要起床,我想把身子直起来,右边的腰部突然剧烈地痛了一下,“哇……”我痛得大叫了一声。我坐在那里半天没敢动,腰也没痛。我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想去穿鞋,“哇……”我又大叫了一声。右边的腰又剧痛了一下,随后又消失了。我坐在那里不知该怎么才好,挺着腰不敢动,生怕一动又会剧痛。这种痛法有点像运动或抬重物时闪着了腰,可我昨天并没有做什么运动或搬重物啊?也没有闪着或扭着腰的事情发生啊?我想,这大概又是“魔鬼”的什么新招吧。我现在身上的疼痛极少数不是与“魔鬼”有关的,特别是那些奇怪的、没有起因的疼痛。果然,我试了试,当我动作快一点时,并不是每次都痛,而且,半个到一个小时后这种闪电式的疼痛就消失了,第二天早晨又重新回来。

    这几天早晨起床时,我都不太敢动,腰直挺着不敢弯,只要不小心弯了一下,就会带来一阵剧痛。可是,我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或坐在床上啊,我只好挺着腰下床去刷牙洗脸。我免不了会动一下或稍弯一下,就会带来阵阵的剧痛,每次我都不由得“哇”地叫一声。到了最后,我根本没弯,腰也会像抽筋似的剧痛一下。真不可思议。

    这天早晨起来,我挺着腰去卫生间,站在那里不敢往下坐,可又需要小便,就试着往下坐。还没等坐下去,一阵剧痛袭来,我大叫一声跌坐在坐便器上。还有一次,我挺着腰想去拿脸盆,腰不能弯,我就弯下膝盖去拿,还没等拿到,一阵剧痛,我“哇”地一声坐在了地上。我坐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痛恨地指着天花板骂了一句“畜牲”。

    其实,我真的怀疑这种代表着野蛮的名称是否适合他们。畜牲不过是为了生存的本能,野蛮地去夺取想要的东西。尽管自私、贪婪、嫉妒等也是人性中的弱点,人们常常也会因为这些弱点而犯罪,但是,为了作恶而作恶,为了制造痛苦、伤害和灾难而有计划、有策略地去作恶,也是人性吗?我真不知道。也许,我们以前对人性罪恶的一面认识不够全面、不够深刻。当人性罪恶的一面能够得到充分地发挥和展示时,难道他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吗?

    这几天,我每天早晨都像是要经过一个关口似的,必须要熬过这每天的第一个小时,我才能自由行动。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动”,特别是腰不能动,不然就会被猛击。有时我在想,如果在床上待一个小时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就可以躲过这一段时间是重击呢?不可能,那只是往后延迟了一个小时而已,不经过几次剧痛是过不了今天这一关的。后来,我索性没下床之前先在床上动几下、弯几下、叫几声,让这个过程发生在床上。如果真承受不了,倒了下去,那也是倒在床上,总比下了床,倒在地上或坐在地上强。

    这几天子健正好在,到海南来休假。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很难受,那发出的一阵阵痛苦的叫声让他有些惊恐。

    “你扭着腰了吧?”他说。

    “不,没有。”我回答。

    “那怎么会疼?”

    “我也不知道。”

    他沉默了。每当我作这样的回答时,他就不问了。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种他始终不愿意相信的“幽灵和魔鬼”仿佛也让他感觉到了那可怕的影子。当他看见疼痛过去后我平静淡定、一切如常的神态,看见我做着一切该做的事物时,他有些惊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疼啦?”他问。

    “嗯。”我回答。

    他觉得有些不可理解,刚才那一声声惨叫仿佛不是我叫的。他其实并不真正清楚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多年的疼痛已经让我修炼成了一个处痛不惊、处痛不忧的个性,恐怕就是面对死亡,我大概也不会眨眼了。惨叫声只是我的一种本能反应,我的心不再会为疼痛难受和忧虑。我知道忧虑没有用,既然还活着,那我就去过好这没有疼痛的每一分、每一秒。既然我逃不开这强加给我的疼痛,那我就去珍惜这没有疼痛的每一分、每一秒。

    以前有疼痛,至少看不见血,可是,现在也会看得见血了。有一天,我感觉右半边头痛,这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的头痛中的一种,有点像所说的偏头痛。我像平时一样忍受和煎熬着,晚上睡觉时用右手按住了右边的太阳穴。这次好像跟以往有些不同,除了右边的头外,右边的眼部也有些痛。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走进卫生间,准备刷牙洗脸,一照镜子,吓了一跳,只见右边眼睛的白眼珠靠眼角的一大片都是血红的颜色。我不知是什么原因,看起来不是疲劳引起的红丝和充血,而是像眼球里有血管破裂,有血浸出来了。当我眼球向左滑动时,感觉右侧眼角有些发痛,感觉有点像受过伤一样。可我昨天还是好好儿的,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难道我是在睡梦中受的伤?如果不是在我的情况下,你会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因为这太不符合自然规律了。只有我,经历了10年与“魔鬼”的朝夕相处才会见怪不怪、泰然处之了。

    又过了一天,血色慢慢地向左蔓延。后来,除了黑眼仁外,其余部分都变成了血红色。乍一看,真有点吓人,右眼几乎看不见白眼珠,一眼看过去,整个右眼都是黑的一样。我去买了一瓶眼药水,自己滴上了药,消消炎,也消消毒。我知道去医院也看不出什么来,心里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又能怎样呢?

    以前头痛并不伴有眼球出血,这次不知是因为头痛连带引起的呢?还是“魔鬼”们直接伤及到了眼球内的血管?我想,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据我这么多年对他们手法的了解,致痛和致伤好像是两种不同的手法,或者说是不同的光密度和能量,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用致伤的密度,是不会真正看得出肉眼可见的伤害。

    他们现在想要怎么样呢?对致痛已经厌倦,想要开始致伤了吗?也许吧。这种在外部的致伤还可以看见,恐怕那些在内部的致伤根本就无法看见,也无法知道了。可怕吗?恐怖吗?不,我早已不知道可怕和恐怖是什么了。我早已不再为我的肉体担忧和愁苦什么了。随他去吧!我能怎样呢?担忧和愁苦只有在你还能为你的担忧和愁苦做点什么时才有意义。

    已经是2010年5月了,我已经回国5年了。“魔鬼”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一切照旧,虐待仍在继续,一天也没有停止过。他们要搞到什么时候呢?不知道。我已经不去盼望。

    还应该给中国政府写信吗?能有用吗?不知道。不过,好像现在指使人来跟我说什么或做什么的现象已经很少了。也许,我给政府的信并非没有送上去。

    “魔鬼”们也许不愿轻易罢手,即使没有了中国人的帮助,他们也要把他们的罪恶进行到底。他们会在乎中国人的不满吗?会害怕中国人的质疑吗?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还有所顾忌吗?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吗?人指使不动了,但他们的光波还能打到我身上,虐待就不会停止,我的疼痛也就必须承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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