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秘书挺不错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介绍,等她死了倒是可以应聘做我的助理。”她不但凑了上来,还给了这个评价。我在心里赔了一个大写的尴尬,既想说阿芙眼光好一眼就看出岑月很会来事,又替岑月觉得可惜,毕竟被阿芙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死后下地狱,怎么听怎么不吉利。
可我当下有事情求着阿芙,再加上估摸着也只有她才知道卫阙的下落,所以本着得把她讨好的原则,我赶忙在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好的,我记下了,等见到岑月之后,我一定抽空给她说。一定,一定。”
阿芙扔给我个白眼,将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右手比剪刀,轻轻剪了下。“卫阙没有同你说,说谎下到地府,可是要被剪掉舌头的哦。”
啊?
虽然阿芙一再同我说表示,刚才那句话只是个玩笑。但是我笑不出来,我整个身子都在打颤,被吓得三魂七魄不全。“那个,我们还是做正事吧。”
老刘头要在家里准备些工具,所以我带着阿芙和殷成仁,按照岑月给的地址,去拜访了那条河的主人。那人名叫殷络,是我们殷家村当地很有名的乡绅,七十多岁,据说年轻的时候常帮着乡里修桥修路,不过最近几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整日呆在家中,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偶尔有亲戚来探望,恐怕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会和他说,填河是想给殷家村修条可以直接通车的公路,不用每次都把车停在镇上,还得走路到村子。”我寻思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在路上一边琢磨,一边和他们交换意见。“殷络常做善事,他不会拒绝的。”
“也行吧。”我话音落地的同时,阿芙就给了个确切的回答,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瞧见我一脸懵逼,阿芙懒懒地补充了句,“还不如直接用钱砸,这样省事些。”
呵呵,她果然简单粗暴。……
但是我到底还是没有采纳阿芙的说法,进到殷络的家之后,还是恭恭敬敬地以要给乡亲们修路为由,希望他可以把河卖给我们,做个顺水人情。我还摆出一副特别和善的模样,让殷络随性开价。
反正卫家不缺钱,我只想快些把事情拿下。什么划算不划算,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但是殷络的脸上多了层为难,他捋捋自己的胡子,带着试探性地问我,“可是修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尤其还是要修一条可以通车的公路。事后回报也很低,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吗?”
我点头,过来之前就想好了呀。
但是他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被殷成仁听了出来,他果断地一拍大腿,当即插话,“大爷您放心吧,我姐姐是卫家的媳妇,卫家那么有钱,修条公路根本不在话下。就是把整个殷家村都拆了,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修成连栋别墅。”
虽然卫家的财力能够毫不费心地做到,但是我还是想特别认真地告知殷成仁一句,他刚才那句话有些过了……而且,明明是豪门,他一开口竟然变成了暴发户的节奏。
我表示,好无力好无力的。
“卫家吗?”殷络虽然很久没有出门,但还是听说过韩城的卫家,毫不夸张地说,卫家的有财,都可以用珍珠如土金如铁来形容了。殷成仁都替我觉得得意,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微微蹙眉。
我怎么觉得,在提到卫家的时候,殷络的浅笑藏着一丝不屑呢?
可我又觉得,这应该是我看错了。
“所以,您开个价,把河卖给我们好不好?”刚才已经说得有些远了,所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些把话题扯回来,重新说重点。
“不卖。”殷络干脆扔过两个字,清冷得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是,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他不用给我面子。但是,他不至于连人民币的面子都不给吧?
然后,他竟然起身,要把我们赶出去,一边推搡一边起身,还不许我们再来。
我的心,半截都凉了。
而且殷络虽然年纪大,但是力气比壮年男人还大,竟然可以把我们三都推到门口。我和殷成仁已经到了门外,他准备关门的时候,却被阿芙拦了拦。
然后,她有冲着殷络,轻轻扬唇。
那个笑容,只能用邪魅狷狂四个字来形容!
我懵逼得都没有反应过来。
阿芙抽身挤了进去,直接冲着殷络挥舞起了鞭子,她鞭子又粗又长,往地上一扔,就能打出一条好大的口子,这一鞭子倘若落到人身上,皮开肉绽那都是轻的,说不定就直接见骨头了!
不是,她动鞭子做什么?
还有殷络年纪那么大了,半截多的黄土已经没过脖子了,身体虽然还能凑活,但是被这鞭子一打,估摸着分分钟都得闹出人命来!
所以就算我知道得罪了阿芙不会有好日子过,还是伸手稍微拦了下。
“阿芙大人,您别生气,别动怒。那个不填河,还有其他的法子嘛。您呢,不要太着急。”我一边说,一边甚是尴尬地冲着她笑,还要挡在鞭子的前面,阻碍进攻。
她扔给我一个巨大的白眼。
下一刻,直接暴走了!
“殷素,你瞎了是不是?还是说你圣母到连只附着到人身的厉鬼也要救了?他是人还是鬼,你弄不清楚?”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大明白阿芙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再看向殷络的时候,果然见得隐隐有一抹青灰色的影子浮在他的身上,果然是被附身了。鬼附着在人身时,虽然或多或少都会带着鬼气,但是倘若道法高深,是可以隐藏鬼气的。这一招障眼法不但寻常之人不能察觉,甚至还能欺瞒过不少的修道之人。
他刚才其实掩藏得很好,但是在推我们出去的时候,不小心露了马脚,被阿芙看了出来,然后她再用皮鞭一逼,原形便再也藏不住。
所以,连我都看出来了。
但瞧见阿芙打算上手教训,我还是伸手拦了下,当然不是圣母到要给那只厉鬼求情。“阿芙大人,您的鞭子太凶狠了,不如还是交给我,我来,可好?”
我说完,直接扔了一串佛珠,打在殷络的身上,他应声倒在地上,而那缕青灰色的身影被迫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
殷络倒在地上,虽然昏迷着,但是还有呼吸。
我刚才也是急中生智,知道倘若让阿芙动手,当然可以收拾了厉鬼,但是会搭上殷络的性命……
这就有那么一丢丢不合适了。
见厉鬼从殷络的身体里抽离出来,阿芙也是眼疾手快,朝它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厉鬼吃痛身影被抽成了青灰,然后消散不见了。
“搞定了?”殷成仁凑了过来,一脸崇拜地看着阿芙。他比我更会来事情,知道要变着花样地讨好阿芙,不然他可没有好日子过。但是他的马屁无疑拍到了马蹄子上,因为阿芙恶狠狠地瞪了殷成仁一眼。
“搞定你妹的,你也瞎了是不是?没有看到它逃了吗?”我几乎可以确定,阿芙一定在隐忍着自己的脾气,不然她还能顺道赏殷成仁一鞭子。
然后质问他,到底会不会说话。
不过幸好殷络很快悠悠转醒,然后非常干脆地答应了我们要填河的要求,甚至他还特别走心地表示,既然是帮着村子里修公路,这是好事一桩,是千年难遇的功德,所以他都不要我们给钱,只希望我们可以把公路修好些。
他果然担得起乡绅一词。
虽然修公路只是我为填河想出来的借口,但是此刻貌似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想着等会给岑月打通电话,假戏真做修公路算了。把这事情搞定之后,我们便回了老刘头的家里。他正在清点自己刚刚买的东西,除掉我经常看到的纸扎小人、黄符纸、冥币、纸房子之外,还有一只雄赳赳的公鸡以及一只已经被宰杀好的成年大猪,那家伙,得有两百多斤吧。
可是,我还是略微有些方,不知道他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阿芙轻点头,将东西清点了会。瞧见我还是一副不大懂的模样,她才懒懒散散地补充了句,“虽然填河只是想要捉了水鬼,但是吧,架势要做足。自古填河之类,都需要祭天祭河神,这些东西可一件都不能少。”
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句,虽然阿芙看着性格风风火火,但妥妥粗中有细,而且行事绝对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简直就是帅到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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