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念问都没问，“好。要多少？”
郑若凝想了想，“八万就行。”
“卡号发给我。或者支付宝也行。”
“好。”
郑若凝把卡号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手机短信提示抵过，账户上多了八万块。
好。
明天就让王朝把二十万全拿回去。
这么想着，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洗个澡，爬上床。
数了一千只羊，又一千只，又一千只……
睡不着。
床单，枕头，毛巾，都全是他的气息。
郑若凝索性起身来，把所有东西全换了下来，扔在地上。
找了个硕大的包装袋，装了半天，然后拖出门去。
楼前的垃圾箱有点小，郑若凝便走到小区门口去，那儿有一个颇大的垃圾池。
包装袋扔下，拍拍手，郑若凝这才走回家去。
反正，就快过新年了嘛，她也该换新床品什么的了。提早一点换，也没什么关系。
不不不，不用找这些理由。
她就是不愿意用了。因为上面有他的气息和味道，她不愿意用了，觉得讨厌，恶心，不愉快。
就这样。
回到家里，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竟然还有之前喝剩下的啤酒。
郑若凝想都没想，取出来，开了，一口喝光。
大概是冰冻过的缘故，一入口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感觉，郑若凝也不是那种滴酒不沾的类型，一罐喝光似乎没什么反应。
呆呆地站了一会，喝得过快的后果立刻上来了。
整张面孔急剧地发热起来，眼前也变得眩晕……郑若凝赶紧三步两步走到沙发旁，就势躺了下去，顺手拿过电视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深夜的电视台总是喜欢播放一些叽叽歪歪的老剧。
郑若凝闭着眼，天和地都有点在旋转的意思，耳里能听到电视机里的演员们哭完了又笑，笑完了又哭。
唉，戏里戏外的人生，都没什么不同嘛。
郑若凝终于模糊地睡了过去。
郑若凝刚打开门，沈子臻就发觉了。
嗯。
他一直都在留意她的动静。他并不避讳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搬过来王朝家了。
为此还让王朝在市里给王大妈弄了一套房子，说是公司看他工作出色，特别给他安排的住宿，就当公司给他的奖励。
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匆忙地刷了一遍墙，新添了一些家具和日常用品。
王朝每天都会过来，整理一下房间和冰箱。
经过这些日子，在王朝看来，自家的主子总算食了些烟火，他跟了他那么几年，见他的面都没有这段时间的多。
他不知就里，当然也聪明地不予过问。
在他看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他能感觉得到，沈子臻对这样的他显然也颇为满意，对他的态度也比从前要亲切得多。
一百倍都有吧。
王朝离开的时候已经把垃圾都收拾走，沈子臻只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扔到袋子里，然后拎出了门，看上去和那些深夜去丢垃圾的大妈一点也没区别。
远远地看着郑若凝拖了大袋子，心里也大约猜到了她扔的是什么。
心里剧痛起来。
等郑若凝一走，他立刻就站到了那个大袋子旁边。估计郑若凝已经进了家门，他这才一把扛起那个大袋子，大踏步地往家里走。
一回到屋子里，就把袋子打开。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一颗心似乎更痛起来。
他把它们都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铺在床上。
然后胡乱冲了个澡，爬上了床。
这真的是他这大半个月来，睡得最为香甜的一觉了。
连梦都没有一个。
下午两点，郑若凝接到了余佳慧打来的电话。
仍然是邀请喝杯咖啡。
郑若凝答应了。
她需要工作。
很忙碌的工作。
今天的余佳慧穿了身旗袍，更显得身段窈窕无比。
郑若凝忍不住又要猜测起她的私生活来。这是一个情感专家，如果她说的故事就是她本人的话，那么，她是不是还爱着那个离开了她的男人？
“要吃点儿别的吗？”余佳慧相当体贴地问道。
郑若凝摇了摇头，“谢谢。”
她表示了拒绝，但余佳慧还是自作主张地点了甜品。
“要是郑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小凝吗？”余佳慧探询地问道。
郑若凝心里有些怪怪的，跟她不算很熟吧，不过叫小凝也算是一种客气话吧，她向来都不介意，还会主动建议别人这样称呼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眼前的这位余女士，她心里总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
郑若凝想当然地把种情绪归结于自己的职业病使然，因此很努力地控制了内心的情绪，笑了笑，“当然。”
余佳慧很开心，立刻叫了一声，“小凝。”
她的模样好像是盼望已久的事终于实现，再一次让郑若凝心里又涌上一层淡淡的不舒服来。
郑若凝笑了笑，表示应答。
她暗自思忖着，正像林莲子说的，这位情感专家，只知冶人不能自治，她本人在情感上应该是比较缺失吧。
郑若凝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余女士今天……”
余佳慧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随便坐坐。”
好吧。
反正阳光挺好，环境也好，咖啡也不错，甜品更不错。
余佳慧道，“小凝对整容这事怎么看？”
嗯？
这话题也太跳跃了点。
“整容吗？”郑若凝思索着道，“这个不太好说。我个人不喜欢。”
“你会排斥跟整过容的人来往吗？”
郑若凝有点怔住，“……应该不会吧。”想了想，补充道，“客户的话，肯定不会。如果是生活中的朋友话，我一定劝她别去整。”
“如果你后来才发现你的一个朋友原来是整过容的呢？”余佳慧追问道。
“……呃，最主要还是合不合得来吧。合得来的，整成鬼都还是合得来。”郑若凝打了哈哈道。
余佳慧微微一笑。
“余女士有朋友要整容吗？”郑若凝很客气地问了一下，表示自己对她的问题是认真的，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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