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下-暗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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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敖感觉到热血在围着心脏转,他真想加入这狂欢的行列,李牧在赵国简直与圣人无异!他扭脸看了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赵矫,不禁由衷地想祝福他们几句。英雄美女啊!

    赵矫微笑着说:“王兄,随我进王宫吧,我让父王封你的官。”

    王敖笑道:“我还是做自己的商人吧,如果将来王敖有什么危险,请公主援手时,公主不要忘了在下就行。”

    “好,你要是找魏元吉算帐,叫上我。”赵矫已经知道了缭子兵书被抢的事。

    “好。”

    两人就此分别了,赵矫高高兴兴地回王宫,王敖风风火火地回了珠宝行。

    贵成见主人回来,非常高兴,赶紧把他引进密室。王敖把破坏赵魏联姻,骗得燕赵开战的事讲了一遍。贵成大喜道:“主人,我们立功了,出来不到两个月我们就把燕赵魏三国搞得不得安生。”

    王敖笑眯眯地说:“向咸阳报功,然后把郭开这小子拉进来。”

    “对,郭开已经来过几次了。”

    当下两人商议完毕,王敖先是取出块水滴形的木扎,简单地将赵魏联姻失败,燕赵相互猜疑的事汇报了,然后建议秦国伐赵,这样可既有开疆之功又有援燕之德,能彻底破坏元吉的合纵之策。写完后他取出两块鲤鱼形的木版,将木扎夹在里面,两板合上居然如一条鲤鱼。王敖用绳子捆绕三圈后,又用胶泥将两块木版粘在一起,为了防止别人半路被拆,最后又在胶土上盖上印章。王敖叫来樊奎,让他立刻火速赶往咸阳,将书信交给缭子。这事办完后王敖又写了张珠宝清单,交由贵成准备。最后他吩咐贵成派人去馆驿监视魏元吉的一举一动,看看这小子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晚上,王敖命养超和单云定抬着楠木箱子,一起来到大夫郭开府上。王敖报出名号,不久三角眼的郭开便笑嘻嘻地来到门口:“早就听说,邯郸来了魏国巨商,可是王先生吗?”

    王敖躬身施礼道:“草民王敖哪敢称巨商,今来上国,特到相国府上参见,望大人不弃。”

    “王先生搞错了,在下不是相国。”郭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我观大人,天庭中有一条通天纹,必然通天哪!”王敖精通马屁经,几句话说得郭开笑逐言开,两个人的距离立刻拉近了。

    “先生此言过矣!”郭开将王敖让到客厅里。

    “听说大人对在下的珠宝行很是眷顾,今天特地挑选了一批珠宝,请府上宝眷鉴赏。”说着,王敖让人把箱子抬了上来。

    郭开眼睛放光,嘴里一个劲吸气。“有何种宝贝,让本大人观赏观赏。”单云定打开箱子,将四层绘彩漆盒依次摆在桌子上,客厅里顿时光华四射,珠彩缭绕,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漆盒上。郭开贵为王亲,却也没见过这么多稀世奇珍。他禁不住又吸了口气:“上客的宝贝真是不少哇。”说着郭开拿起一颗玻璃珠问道:“这是何物?”

    “大人,这是西方海上诸国的珍玩,穿越大海,垮过西南的大山,运到楚国的支那城。可谓万里迢迢,难得一见哪!您看,这珠子里有斑斓的花纹,很象蜻蜓眼,所以咱们中原人称之为蜻蜓眼。”王敖解释道。(注:支那城位于楚国西南,连接滇、缅、印的古代商道,是贸易往来的中转站。后来支那成为楚国的代名词,长江以北被称为外支那,很多外国人称中国为支那。)

    “原来蜻蜓眼就是这玩意儿,六夫人早就说楚国有蜻蜓眼,吵着要,今天终于看到了。”郭开咂着嘴啧啧称奇。

    “大人您看。”王敖又拿起一块翡翠。“大人您看,这玉石如一只蝴蝶,色彩缤纷,栩栩如生,大人可知是何玉雕成?”

    “何玉如此润泽?”郭开问。

    “大人,此乃翡翠,产于西南丛林,极其难得。翡翠本来是鸟名,翡为赤鸟,翠为绿鸟,羽毛甚美!于是人们把这种硬玉称为翡翠,主要是说其玉如翡翠鸟的羽毛一般美丽。您看此玉,象玻璃一样纯净,如水晶一样剃透,其翠色浓而不黑,是少有的宝石绿。”王敖越说越来精神,直把个郭开说得大点其头,满脸笑容。接着王敖又介绍了和阗玉、南海珍珠。

    最后郭开苦着脸对管家道;“抬到后院,让每一位夫人挑选三样,记住只能挑三样。”

    管家为难地说:“大人,不如让夫人们挑选价值五十金的珠宝,否则她们会——会——”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郭开无奈地挥了挥手,眼睛却瞟了王敖一眼。

    单云定随着管家去后院了,王敖有一搭无一搭地与郭开聊天。而郭开显然心事重重,不时地往后院看。过了半晌,管家跑了过来:“大人,夫人们选了三百金的珠宝。”

    郭开的手指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三百金哪!两年的俸禄也不够。

    此时王敖豪爽地笑起来:“大人,草民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靠大人提携帮助,赵国的生意全得指望大人哪!所以夫人们的珠宝就当草民的见面礼吧,请大人笑纳!”

    “啊!?”郭开惊叫了一声,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慷慨的商人,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敖指着单云定说:“来,把夫人挑剩下的抬回去。”

    郭开终于反应过来,他拉着王敖道:“先生,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在下周游列国,各国官员的苦楚见得多了。虽说俸禄不薄,但蛇大窟窿粗啊,家大业大开销大。光门客的开销就不是个小数目,当官不容易啊!”王敖居然大声叹了口气。

    “是啊!是啊!小老弟真是善解人意,慢说这一大家子人,养士的开销就烦死人。咳!这养士之风已有数百年,当了官不养士叫人瞧不起,可养士白花钱又没用。那帮门客实在不是东西,吃不好喝不好还到处骂你,非得要食有鱼行有车,穿着还要体面,弄得本大人跟叫花子差不多。可一旦碰上变故,这些人就全象鸭子似的,抬脚就飞,苦也,苦也……”

    王敖笑了,他是由衷地笑,这个郭开居然和席如不相上下,怪不得大家都说他是市井小人呢。“大人生活拮据是可以理解的,但得想生财之道娃,如果大人要是与在下合伙做生意,保证能弥补亏空。”

    “这生意如何做?”郭开对王敖的建议很感兴趣。

    “其实经商之道在于智,所谓: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其实说白了就是贱买贵卖,囤积居奇,而且还得有贵人相助,才能逢凶化吉呀。”王敖深深作了个揖。“大人就是王敖的贵人,在赵国的生意怎么能没有大人呢?您是将来的国舅,未来的相国。”

    郭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逢,这个商人真是乖巧。“那王先生,本大人如何与你合伙呢?”

    “一枚钱币。”王敖伸出一个指头。

    “一枚钱币!”郭开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关键是要有大人的股份,不在多少。”王敖道。

    郭开犹犹豫豫地拿出枚刀币:“可行?”

    “当然可行。”王敖恭恭敬敬地把刀币接过来。“谢大人抬举。”

    自此王敖就成了郭开府上座上客,每个月按时交纳利息,如是两三次,郭开便心安理得地照收了。

    三

    东门田也到了邯郸,他并没有直接去馆驿找魏元吉,而是在一家大客栈中包了个单独的院落,这才派人通知魏元吉把孙氏三雄调了来。

    孙氏三雄进屋时,看到东门田正陪着位美貌道姑聊天,三个人便在一旁站下了。只听东门田笑容可掬地说:“赵国比燕国大多了,也富多了,仙姑要是能得到赵王的宠幸,没准还能封王后呢。”

    道姑“咯咯”地笑起来,宛若银铃。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瞟着健壮的孙氏三雄,那样子极其妩媚。“这些人间君王,十几岁就接触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道姑有数百年的道行,精通房中术,又有魏公子元吉的引荐,定能把赵王笼络住。而且在下还有一个绝招呢,仙姑可想试试?”说着东门田取出一支陶制小瓶来,把里面的一些红色粉末轻轻倒在桌子上。“道姑可知这是何物?”

    “不会是毒药吧?”道姑极不信任地望着东门田。“万一毒杀了赵王,本道姑可就真要成仙了。”

    “哪能啊?仙姑真会说笑话,魏公子能让仙姑去毒杀他的岳父吗?不过是想等仙姑受宠后,为公子美言几句,大家都方便。”东门田长者般嗔怪地瞧着她。“这是楚国特产的交合粉,吃了它道姑的房中术便如臻化境,赵王保证会被仙姑迷死的。”

    “我也要吃?”道姑目光里不信任的色彩更重了。春秋无道,战国纷乱,慢说魏元吉是赵王的女婿,就是亲儿子又怎么样?子杀父,父杀子的事还少吗?道姑久在燕国王宫里行走,这种事听得多了。

    “据说此药是仙方,须二人合用,效果最好,一个人吃也可以。这样吧。”东门田回手指了指孙氏三雄的老大:“你把这药吃下去,让仙姑看看药力。”三雄相互看看,都有些胆怯,东门田破口骂道:“没用的东西,吃公子,喝公子,这点儿事都干不了。你们放心,万一老大死了,你们俩个把我碎尸万段,为老大报仇还不行?”

    孙氏老大这才凑过来,他指着药粉道:“吃多少?”

    “都吃。”

    老大战战兢兢把药粉吃下去,两个兄弟紧张地盯着东门田,而东门田却谈笑风生。过了一会儿,老大的眼珠子越来越红了,他直钩钩地盯着道姑高耸的胸部,舌头在牙边转悠,鼻孔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粗重。东门田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对道姑说道:“要不,请仙姑检验一下药力?”

    道姑又咯咯地笑起来,此言正合心意。其实她对年老力衰的燕王喜早就厌倦了,但他是国王,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这回跟东门田出来就是想换个环境,人生吗!就是这样,及时行乐,难道还真能活几百年吗?此时年轻力壮的老大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手按桌面,牙逢里发出丝丝的声音。东门田使了个眼色,老大上前就把道姑抱了起来。“真讨厌!”道姑只是象征性地骂了一句,接着整个人就瘫软在老大肩膀上了。

    老大将道姑抱进里屋,不一会儿就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逐渐那呻吟变成了快乐的歌唱,依依哑哑的煞是动听,听得老大的两个弟弟心旌动摇,手足无力,他们真后悔,为什么吃药的不是自己呢。而东门田则老谋深算地望着屋顶,他是这场戏的导演,一旦成功魏元吉就更离不开自己了。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老大还没出来。忽然道姑求饶地喊了起来:“停止,我实在不行了,快停,要死人啦。东门先生救我!东门先生……”

    东门田赶紧带着老大的两弟弟冲进去,只见道姑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只剩了哆嗦的份儿。而老大已经干红了眼,整个人象水里捞出来似的,他身体如一张拉满的弓,狠命地撞击着道姑的身体,手还在道姑身上乱抓着。东门田马上命令道:“把你哥哥拉出去,找一个女奴,让他把药力泄喽。”孙氏二雄赶紧用床单把已经快发疯的老大拉了出去。

    东门田坐在床头,望着香汗淋漓的道姑也有点心猿意马,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在道姑裸露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真软,象两块软玉。

    此时道姑散乱的目光终于聚拢到一处了,她心有余悸地说:“先生,真是厉害,真是厉害!”

    道姑话音未落,旁边屋子便传出女人撕肝裂胆般的嚎叫声,东门田和道姑都竖起耳朵听,连东门田都有些惊奇了,这交合粉的确不同凡响。“这回仙姑该相信我了吧,赵王已经五十来岁了,哪有这等精力,吃一次就让他记住仙姑一辈子,而这药只有仙姑手里有,在下会常派人给你送去的。当然最好第一次吃这药的时候,不要让赵王知道,浑在酒里就可。在下这是为了仙姑好哇,当然了,无利不早起,仙姑得宠不要忘了我等就是。”东门田慢悠悠地说。

    “可药力强劲,我恐怕……”

    道姑这句话还没说完,老大裹着床单,楞磕磕地一头撞了进来,眼睛还在道姑的裸体上转悠。“女奴呢?”东门田喝道。

    “死啦。”

    东门田指着门外的二雄骂道:“快去再过他找个女奴。”二雄拼尽力气才把老大拉出去。

    此时道姑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先生,药力如此强劲,我不干了。”

    东门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姑不知,他吃的是两个人的药量,女奴又多是处女,怎能不死?这药本来就是二人合吃的,双双成仙的美事。这样吧,道姑不必惊慌,在这里休息两天。把药量调准喽,再进宫不迟。”

    道姑点了点头,东门田已经把她说服了。

    数日后,魏元吉带着几辆马车来到了赵王城。其实前几天他就来过了,问起赵兵攻燕的事,赵王竟理直气壮地说:“燕喜这个小人,寡人狠不得亲手宰了他。”于是魏元吉便不敢再说什么了,但心里却恨极了赵王。

    赵王听说未来的女婿又来了,未免有些烦躁,这几天公主刚回宫,又说了一堆魏元吉的坏话,简直把赵王的脑袋都搞大了。如今这个女婿又来做什么,不会又谈他那套合纵的东西吧?没办法不想见也得见,赵魏邦交还得指望这个女婿呢,于是在偏殿接见了元吉。

    元吉谈笑风生,寒暄了几句后,他将左右的宫女打发走,神神秘秘地走到赵王近前:“父王,儿臣这次去燕国有一大收获呀!燕王喜那个老东西比父王大八岁之多,现在看起来跟四十岁一样,可父王您呢?满头华发,胡须花白,声音苍老。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赵王沉吟了一会儿,眯着眼睛说:“听说这老小子修习神仙之术,难道真管用吗?”

    “当然管用,这是返老还童的办法。”

    赵王捻须笑道:“小儿无行啊!哪有返老还童的?人在颓龄,安得身上鸡皮复少?”

    魏元吉认真地说:“父王,难道您没听说过彭祖八百岁仍能爬山吗?据说彭祖五十岁时还象个婴儿呢。我这回特地向燕王喜请教了修炼之术,其实容易得很,不过是咏吟《素女真经》,修习房中术。”

    “难道元吉也精于此道吗?”赵王笑了,与元吉见了几次,只有这回元吉说的话让他心中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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