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秘史-是非地含垢忍辱 避风港漂洋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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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小丫头红儿转身撒丫子飞也似逃去,霎时间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见小丫头红儿跑了,两个强盗把姨太太郑氏装进口装里,轮番背在肩上,连夜赶往云峰山。这云峰山位于府城南面,离府城二三十里远,那里山峦起伏,树林密布,杂草丛生,常有绿林强盗出没。

    两个强盗来到云峰山脚下,钻进人迹罕至的树林深处,在一个草堆前停下脚步。一个强盗将口袋卸下来,从里面掏出姨太太郑氏,替她解开绳索,又从她口中掏出缠脚带。

    姨太太郑氏惊魂甫定,抬起头仔细观瞧,却意外发现那个强盗撕下面罩,原来他是张兆坤。她不由得转忧为喜,亲热地问道:“傻子,咋是你?”

    张兆坤“嘿嘿”冷笑,得意扬扬地反问道:“是俺又咋啦?”

    姨太太郑氏瞟了另一个强盗一眼,走到张兆坤面前,贴着他的耳朵,悄然说道:“你跟俺来,俺有几句话告诉你,陈获是你的儿子……”

    不待姨太太郑氏说完,另一个强盗一脚端倒她,厉声骂道:“少给俺儿灌迷魂汤,小心老娘宰了你这个骚娘儿们。”

    姨太太郑氏疼痛难忍,咧着嘴正要放声悲号,见另一个强盗撕下面罩,露出常氏面容。常氏挥舞大砍刀,直抵姨太太郑氏面前,吓得她浑身哆嗦,赶忙闭上嘴。张兆坤轻轻摆摆手,对常氏说:“娘,她是个妇道人家,你何苦跟她治气。”常氏撇着嘴,不屑一顾地说:“这骚娘儿们惯会耍人玩,占了你的元阳,又把你爹逼上绝路。不如把她宰了,免得夜长梦多。”

    张兆坤不肯听常氏的话,自作主张地说道:“留下她性命,她害不了哨们。”常氏听罢,登时火冒三丈,着急地嚷道:“你千万甭上当,她不是个省油灯,

    万一她跑去报官,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人争执不休,他们的对话,被姨太太郑氏全听见了。姨太太郑氏吓坏了,跪在张兆坤、常氏面前,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汉爷和奶奶饶命,只要饶了俺,俺当牛做马伺候你们。”

    张兆坤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偷偷地瞥了常氏一眼,对姨太太郑氏说道:“好吧,俺就饶了你,不过你得陪俺快活一番。伺候的不好,俺还要宰了你。”

    姨太太郑氏听罢,如同皇恩大赦,赶忙答道:“俺一定伺候好好汉爷,否则全凭好汉爷处置。”

    常氏听罢,不好再拂张兆坤的意思,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被草丛隐没。

    张兆坤走上前去,用手拖着姨太太郑氏裤带,拉到树林深处。借着月光,他将姨太太郑氏按在草堆中,扒掉她的裙裤。姨太太郑氏不敢不依,只得暗中叫苦,任张兆坤与自己云雨,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小丫头红儿回到“仙人居酒家”报信,碰上刚从“戏凤鸡舍”回来的陈掌柜。陈掌柜听得姨太太郑氏被绑,仿佛晴天霹雳,登时手忙脚乱,心急如焚。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打转,哄着啼哭不止的陈获。

    他思前想后,过了大半晌,终究闹不清是谁绑了姨太太郑氏。他舍不下风流美貌的姨太太郑氏,唯恐强盗“撕票”,不敢报官,只得在限期内,备下银两赎人。

    四天后,正是午夜时分,按照强盗吩咐,陈掌柜带着三百两银子,摸黑来到云峰山下。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月牙,只听得松涛轰鸣,虎啸猿啼。陈掌柜提着三百两银子,踉娘跄跄地走进密林深处。

    陈掌柜吓坏了,用哭声喊道:“好汉爷,俺来赎人了!”

    陈掌柜喊了十来声,却无人答应。他头皮发麻,实在撑不住了,赶忙掉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陈掌柜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绿林好汉在此!”

    陈掌柜听到喊声,赶忙扭转身,蒙蒙昽昽中见两个蒙面强盗,手中提着大砍刀,杀气腾腾地站在面前。陈掌柜见状,不敢怠慢,吓得跪在地上,把银子递上去。

    一个强盗接过口袋,打开仔细观瞧,见里面银子不少,满意地点点头。他指着身后,随口告诉陈掌柜道:“人在树林里面呢,你自己过去吧。”

    陈掌柜千恩万树,从地上爬起来,朝强盗指的方向奔去,嘴里不停地呼唤道:“心肝宝贝儿,别害怕,俺来接你了。”

    两个强盗走出树林,摸黑偷偷溜走,扬长而去。陈掌柜来到树林深处,发现姨太太郑氏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好像已经熟睡,衣裳扔到旁边。他扑到姨太太郑氏身上,摇晃半晌,不见动静。他壮着胆子,凑过去仔细观瞧,发现姨太太郑氏脖子上有一个大口子,鲜血流淌,早已气绝身亡。他心如刀绞,失声痛哭,大骂土匪不仗义,不到限期就撕票,撕完票还要赎金。

    陈掌柜哭了半晌,唯恐夜长梦多,赶紧钻出树林,朝府城赶去。天亮时分,他跌跌撞撞回到“仙人居酒家”,找来郑氏的小丫头红儿,盘问事情缘由。小丫头红儿不敢隐瞒,将姨太太郑氏与张兆坤幽会经过,吞吞吐吐地诉说一番。陈掌柜听罢,唉声叹气,方才弄清是“傻子”绑了姨太太郑氏。他不敢怠慢,当即离开“仙人居酒家”,直奔知府衙门报官。

    天蒙蒙亮时,常氏、张兆坤赶到莱州湾三山岛。这三山岛三面悬崖,一面临海,海湾滩陡水深,海面疆域宽阔,是一处停泊船舶的天然良港,既是苦力闯关东的出海口,也是商贾云集的好码头。从这里坐上渔船出海,划过渤海湾,对岸就是关东三省(今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

    常氏、张兆坤来到码头上,船家早已等待多时。常氏顾不上与船家寒暄,把行李递给张兆坤,反复叮嘱他说:“陈掌柜早晚都会醒过神来,肯定报官捉你,你不能回家了。

    张兆坤听罢,面如死灰,沮丧地问道:“俺不能回家,到哪里落脚?”

    常氏哈哈大笑,拍着张兆坤肩头,安慰他说:“娘早已雇下船只,送你到奉天营口去,在方北斗家躲一躲。”

    张兆坤低头想想,咬牙切齿地对常氏说道:“奶奶的,哪的黄土都埋人,俺就漂洋过海去营口。”

    常氏把张兆坤送上渔船,船老大二话不说,起锚开船。张兆坤站在船头上,嘴里哼着《十八摸》,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看着渔船慢慢驶往海上。他扭回头遥望三山岛,见常氏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下到舱里,回味着几天前的强盗生涯,觉得十分痛快。

    渔船在风平浪静的海上航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天地间骤起狂风,巨大的波浪汹涌澎湃,恶狠狠地打在船板上。渔船仿佛是一片落叶,在万顷波涛上摇晃、摆动,马上就要倾覆翻沉。

    张兆坤脸都吓白了,顾不得再哼《十八摸》,跪在船板上不停地磕头,乞求姨太太郑氏冤魂原谅。他不停地嘟囔道:“俺本不愿杀掉你,可是怕你报官,事出无奈,只能送你见阎王。冤家宜解不宜结,念在俺和你相好一场,你就别报仇啦!”

    或许姨太太郑氏的神灵真的原谅了张兆坤,刮了半天的狂风终于停下来,海面上变得风平浪静。张兆坤长吁一口气,壮着胆子,擦干额头上的汗珠,瘫在船舱里。渔船躲过劫难,疲惫不堪地继续前行,直朝奉天营口厅(今辽宁营口)驶去,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陈掌柜穿过西辕门,来到知府衙门外八字墙下,“咚,咚”擂响鸣冤鼓,口中大叫“冤枉!”知府魏淦闻听有人击鼓,赶忙升堂问案,让衙役把苦主领进大堂。

    魏知府看见陈掌柜,不由得大吃一惊,莫名其妙地问道:“陈老爷,怎么是你,你干嗜来了?”

    陈掌柜哭丧着脸,将状纸呈上,气愤地喊道:“俺倒霉透了,你得帮俺讨回公魏知府坐在太师椅里,听着陈掌柜叙说事情来龙去脉,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顾不上再摆大老爷架子,心中暗下决心,要好好地敲陈掌柜一笔竹杠。待到陈掌柜说罢,他装出义愤填膺的模样,收下陈掌柜的状子。陈掌柜知道魏知府是个贪官,明目张胆地大肆收受贿赂,忙不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知府大人。

    魏知府接过银子,乐得眉开眼笑,客客气气地说道:“你放心,这事包在本官身上,待俺捉来犯人,好好地拷打一番,不怕他不老实,还你一个公道。”

    魏知府当即发出传票,命衙役们到西大街张家,捉拿杀人要犯张兆坤。衙役们不敢怠慢,如狼似虎闯进张家,口口声声要捉拿张兆坤。常氏软磨硬抗,又掏出银两,方才把衙役们打发出门。几个衙役们刚出了院门,就开始平分常氏送的银子,几个人各得一份儿。

    一个衙役急了,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用不满的口吻问道:“你们咋搞的,才给俺这么一点儿?”

    其他的衙役把银子揣进怀里,不约而同地回答道:“争啥,快走吧,这里人多眼杂,别让人看见。”

    衙役们得了银子,喜滋滋地离开张家,返回知府衙门,禀报罪犯在逃。魏知府闻讯,在城门口张贴告示,悬赏三十两白银,缉拿杀人要犯张兆坤。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把这件事放下。常氏心里明白,风声越来越紧,官府早晚要捉拿罪犯,这桩案子一定躲不过去,肯定会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有当时民谣为证:

    官不打送礼的,礼到公事办;

    狗不咬拉屎的,屎热摇尾欢。

    且说张兆坤漂洋过海,到达奉天营口厅,在辽河人海口码头,下船登陆。他头一次离开家乡,对周围一切都感到新奇,和大多数人一样,茫然无措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抬眼仔细观瞧,但见码头上停着不少帆船、槽船、舢板等,不远处还有十余个洋人的码头,停泊着洋人的火轮船。

    张兆坤离开码头,沿着不太高的土围堰,向北走了五六里,方才进了秩成门。土围堰共有德盛、秩成、阜有、扬武、启文、通惠、丰济、履和、绥定九个门,围堰里只有一条大街,这里果然是个热闹所在,有油坊、大锅烧、金银号、杂货店、粮铺、药房、宝局等数不淸的商家,挂着大大小小的幌子,迎风招展。英、法、德、俄、日、美、瑞典、荷兰、挪威等国洋毛子,在三义庙设领馆,立海关,修马路,盖洋房,办洋行,把那里变成十里洋场。

    张兆坤眼花缭乱,找人打听一番,顺着旁人指点的方向,找到位于大街东边的方府。他赶到大门外,抬起手来,轻轻拍打门板。过了半晌,“吱”地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半个脑袋,盯着张兆坤,面无表情。

    张兆坤低三下四地对那半个脑袋说道:“大哥,俺是方矿主的儿子,来看他老人家啦。”

    那半个脑袋听罢,略一沉吟,半信半疑地说:“儿子?你等一下,俺去通报一声。

    又过了半晌,那半个脑袋将大门开了一条缝。张兆坤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挤进去,半狗偻着腰,跟着那个长工往院里走。

    张兆坤偷眼仔细观瞧,院子十分敞亮,全部是青砖墁地。除了身后的大门,三面都是青砖灰瓦房,墙面青砖到地,房脊、房檐上装饰砖雕,硬山房顶铺着灰瓦,耸立着高高的烟囱。尤其令张兆坤惊奇的是,瓦房窗户纸都糊在窗棂外面上,白花花的十分抢眼,与青砖墙面形成鲜明反差。

    张兆坤跟着长工,穿过二门,走进里院。跟外院一样,里院四周也是青砖灰瓦房,其中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

    张兆坤小心翼翼挪进正房门,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间屋的中央,用谦卑的眼神望着里屋门。但见一个肥胖的老头儿,嘴里叼着烟袋锅,脑袋靠着黑漆炕柜,戴顶黑瓜皮帽,身穿灰色锻子长袍,半倚半躺在南坑坑头上,身旁摆放着黑漆炕桌。

    老头儿盯着张兆坤,略微动了动身子,趾髙气扬地问道:“俺是方北斗,你找俺干啥?”

    张兆坤忙给方矿主鞠躬,用讨好的口吻答道:“干爹,俺叫张兆坤,是常氏的儿子,专门来投奔你老人家。”

    接着,张兆坤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自己如何在莱州府惹祸,常氏只好让他来投奔,完完全全地告诉给方北斗。一个嘴里叼着烟袋锅的姑娘,百无聊赖地在炕桌上抓“嘎拉哈”,听着张兆坤瞎忽悠,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姑娘盯着张兆坤,见他长得人高马大,皮糙肉厚,黑不溜秋,便用好奇的口吻问道:“你真杀过人?”

    张兆坤见这个关东姑娘梳着大辫子,相貌漂亮,皮肤白皙,腰板儿挺直,天生就一双大脚。上身穿水红对襟绸褂,下着藕绿百褶缎裙,戴着簪钗、手镯、耳环、戒指等金银首饰,十分醒目耀眼。他登时来了精神,故弄玄虚,显得十分神秘,答非所问道:“你是谁,俺不能告诉外人?”

    望着故弄玄虚的张兆坤,姑娘被逗笑了,抽了一口烟袋锅,自豪地答道:“外人姑奶奶是方矿主的闺女。”

    “噢——”张兆坤恍然大悟,开始跟方氏姑娘套近乎,厚着脸皮说:“这么说咱们还是亲戚,俺是你哥哥。”

    方氏听罢,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你是谁哥哥,俺娘可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

    “是,是!”张兆坤听罢,嘴里答应着,一双眼珠滴溜溜乱转。

    方北斗嘴里叼着烟袋锅,撮着牙花子,半晌没吭声。他本不想留下张兆坤,可转念一想,常氏是跑码头的女混混,结识不少“胡子”,得罪她必定大事不好,金矿也开不成了。想到这里,他不情愿地对张兆坤说:“好吧,你先住下,此事需从长计议。”

    张兆坤喜出望外,不住地点头,千恩万谢道:“是,是,儿子射过干爹。”张兆坤被安顿在外院西厢房住下,当上喂马的长工。他肯于卖力,在方府很吃得开。

    这一天黎明,屋门在寒风中摇摆不定,时开时合。张兆坤被冻醒了,发现大多数长工都睡熟了,只有昏暗的油灯火苗,垂死挣扎般地跳跃着。他实在睡不着,干脆从炕上下来,打算活动活动身子,借以取暖。

    张兆坤哆哆嗦嗦地出了屋,朝屋后的马棚走去。马棚里点着油灯,老长工正在给大青马刷毛。张兆坤从小罕见马,忍不住围着老长工,打探一番。

    老长工往马槽里放了一些干谷草、谷子和胡萝卜,扭头告诉张兆坤道:“这可是一匹宝马良驹,它头高、胸阔、腰细、腿长,方小姐对它十分宠爱,比见到儿子都亲。说也奇怪,这匹马也通人性,每次见到小姐,就把头拱进她的怀里……”张兆坤一边听老长工唠叨,一边凑到大青马身边,拍拍它的屁股,自言自语道:“俺将来也要有一匹宝马良驹,骑着它走南闯北,杀人放火,肯定快活异常。”老长工听罢,撇撇嘴,不屑一顾地答道:“就你一个扛长活的,白日做梦吧!”张兆坤毫无倦意,琢磨着大青马,沉思不语。转眼间天就亮了,张兆坤把大青马牵出马棚,到方府门外去遛。他骑上大青马,不料大青马认生,一个趔趄,将张兆坤摔在地上。张兆坤不依不饶,从地上爬起来,又爬上马背。大青马故伎重演,再一次将张兆坤掀下马背。

    忽然,张兆坤发现方氏迈着大脚,出了方府大门,朝大青马走来。方氏瞟了张兆坤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俺想去后坡遛马,你陪着俺去。”

    张兆坤求之不得,正中下怀,当即满口答应道:“行,俺陪你去遛马。”

    方氏骑着大青马,张兆坤跟着,离开方府,直奔后坡。方氏虽是大家闺秀,但却天性泼辣好动,天生喜欢骑马。她骑着大青马在坡上转了十圈儿,从马背上跳下来,又不厌其烦地教张兆坤骑马。两个人忙活半天,大青马不再认生,让张兆坤骑上。张兆坤欣喜若狂,打马飞奔,纵横驰骋。方氏嘴里叼着烟袋锅,坐在山坡上歇息。

    张兆坤跑累了,哼起黄色小调《十八摸》,把大青马拴在树上。他朝四周看了看,见空无一人,登时起了歹心,悄悄地来到方氏背后。

    方氏嘴里叼着烟袋锅,扭头见是张兆坤,不免诧异地问道:“轻手轻脚的,你要干啥?”

    看着年轻漂亮的方氏,张兆坤嘿嘿一笑,恶狠狠地说:“小姐,俺想和你玩一玩。”

    说罢,张兆坤兽性大发,把辫子盘在头上,猛地扑上前去,将方氏抱在怀中,就往草丛里拖。

    方氏拼命挣扎,用烟袋锅敲打张兆坤,大声喊道:“救命呀,快来人……”

    不待方氏喊完,张兆坤捂住她的嘴巴,淫邪地问道:“这会儿瞎叫唤,你早干啥啦?”

    张兆坤将她拖进枯草丛里,按倒在枯叶堆上,用威胁的口吻说:“奶奶的,你再不老实,俺就把你杀了!”

    方氏吓得浑身哆嗦,瘫软在枯叶堆上,连连点头不止,再也喊不出声来。张兆坤见状,继续恐吓方氏道:“俺可是杀过人的,你自己看着办!”

    张兆坤边说边解下方氏的裤腰带,将她捆成棕子一般。方氏不敢反抗,唯恐张兆坤杀掉自己,只好不停地央求他。张兆坤嫌方氏太啰唆,扒光她的裙裤,将裙裤塞到她的嘴里。张兆坤开始对方氏动手动脚,小鸡啄米似的亲吻着她的香腮,又掰开方氏的双腿,摸着她的大腿根,发觉她没长一根黑毛。他登时吃惊不小,眼睛都看直了,咽下一口唾沫。

    想起傅铁嘴说过的青龙配白虎,张兆坤不由得拧了方氏一把,失口说道:“奶奶的,想不到你是一个白虎,俺可找到你啦!”

    张兆坤趴在方氏身上,一边强行与她云雨,一边颇为得意地说道:“奶奶的,你爹干了俺娘,俺今天玩了你,咱两不找欠。”

    方氏迫于淫威,不敢不依,只得暗中叫苦,羞怯地任张兆坤胡作非为。见方氏这般态度,张兆坤也就放心了,随手放开方氏。方氏穿上裙裤,系上裤腰带,起身就跑。张兆坤仍不罢休,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方氏,强行拖回原处。

    方氏痛苦万分,声噺力竭地问道:“你已经欺负了俺,还想干啥?”

    张兆坤把烟袋锅交到方氏手里,换上一副笑脸,低三下四地说:“别害怕,俺只想告诉你,你已经是俺的人了,别告诉旁人。”

    方氏听罢,羞愧地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张兆坤端详方氏半晌,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没有哄俺罢?”

    过了半晌,方氏没有吭声,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隔着衣服,张兆坤不停地用掌心揉搓方氏肥大的双乳,跟她瞎忽悠起杀人放火的勾当。他忽悠得十分起劲儿,漫无边际,唾沫星子四射。不知不觉中,天完全黑下来,方氏和张兆坤在后坡待了一整天,方才恋恋不舍地打马回府。

    这一天,方氏恶心呕吐,勉强递给张兆坤几两银子,让他到药房买服药回来。张兆坤接过银两,一溜小跑地出了方府,直奔“中和药房”而去。

    路过“亨利宝局”大门时,宝局高掌柜见到张兆坤,咧着大嘴,笑嘻嘻地问道:“兆坤,干啥去,进来玩一玩。”

    张兆坤没有吭声,朝高掌柜看了看,大步流星地继续朝前走。

    高掌柜是营口厅有名的士绅,开办“亨利宝局”,富甲一方,财大气粗。他见张兆坤没有吭声,紧追几步赶上他,拼命地往宝局里拉。张兆坤挣扎不得,半推半就地被高掌柜拉进宝局大院。

    “亨利宝局”是个大四合院,院里有八九间屋子,每个屋子都是赌场,押宝的、推牌九的、掷骰子的、打麻将的,应有尽有,种类齐全,赌徒川流不息,经常门庭若市,不愧为营口厅最大赌钱场所。

    张兆坤被高掌柜推进西厢房,见里面有十几个赌徒,正围在一张大宝案前,吵吵嚷嚷地押宝。

    张兆坤年轻好奇,便跟着高掌柜,挤进人堆里。高掌柜指着宝案,喋喋不休,仔细解说一番。宝案上画着一、二、三、四四个门,其中一、二两门之间的斜杠叫“小杠”,三、四两门之间的斜杠叫“大杠”,一、四两门之间的斜杠叫“红杠”,二、三两门之间的斜杠叫“黑杠”。此刻一门、二门、三门、四门、红杠、黑杠、大杠上堆满赌徒押上的银两,唯独小杠上空空如也,没有人押赌注。

    开宝的宝官把一枚骨制骰子,投入方形的铜宝盒里,当着众人的面盖上盒盖。他大声吆喝道:“快点押,快点押,马上就开宝啦。”

    张兆坤仔细端详宝案,犹豫一番,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盘算着,假如自己押中,就可以赢得其他人押上的赌注,发一大笔横财。经不住高掌柜撺掇,张兆坤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仅有的几两银子,放在小杠上。

    宝官见无人再押赌注,便拿起宝盒,高举过头,用力摇晃一番,一时间摇得山响,最终放在宝案上。

    张兆坤和赌徒们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凑到宝盒前。他们死盯着宝官的手,见他正小心翼翼地打开宝盒。

    张兆坤眼尖,看到宝盒里骰子显示出小杠,登时美得手舞足蹈,大呼小叫道:“奶奶的,俺赢啦,俺赢啦!”

    紧接着,张兆坤扑上去,毫不客气地将宝案上的银两拢在怀里,得意扬扬地反复赏玩不止。

    高掌柜见状,朝宝官使个眼色。宝官不耐烦地催促张兆坤道:“接着押,接着押,马上又要开宝啦。”

    张兆坤本打算带上银两,马上赶到药房去,可经不住宝官诱惑,还想再多赢一些钱。就这样,张兆坤一口气押了十几宝,居然输多赢少,赔得一文不名。

    方氏左等右等,不见张兆坤回家,直到日落西山,才看到他两手空空,低着头走进屋门,一声不吭地站在墙根。问明事情真相,方氏自然急在心头,少不得强撑着,拳打脚踢,气冲冲地管教张兆坤一番。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过去三四个月。方北斗发现,女儿行动迟缓,弯腰不便,肚子日渐隆起。方北斗心中诧异,少不得盘问女儿一番。方氏明知此事瞒不住,索性厚着脸皮,直言相告自己怀上野孩子了。

    方北斗听罢,登时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给了女儿两个耳光。他气急败坏,大声质问女儿道:“妈个巴子,你老实告诉俺,那个奸夫是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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