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壳骑在马上,拿起八倍望远镜,放眼远眺,但见几十栋茅屋、草房,坐落在半山腰,山顶巨石嶙峋,仿佛卧羊一般,村名因此叫卧羊石。
张敬尧看罢,放下望远镜,抽出洋刀,大声对第七师官兵喊道:“弟兄们,给俺用大炮轰,炸平村子!”
第七师官兵架起十八门克虏伯过山炮,装上开花炮弹,众炮齐发,猛轰卧羊石村。
过了一个时辰,眼见村子被夷为平地,张敬尧挥舞着洋刀,又大声喊道:“奶奶的,包围村子,放火烧房!”
第七师官兵听罢,端着曼利夏洋枪,把村子包围。一时间,枪炮齐鸣,喊声震天,第七师官兵攻进村去。他们发现村里根本没有护国军,断垣残壁间,横七竖八地躺着身穿便衣的尸体。张敬尧那些抓住躲藏不及的村民,方才得知护国军已经转移,后悔莫及。第七师官兵把被俘的姑娘、媳妇们,集中在村北打谷场,他们蜂拥而上,将其全部轮奸第七师官兵把农舍废墟,抢个徒留四壁,押着姑娘、媳妇们,赶着牛、马、猪、羊,担着抢来的财物,满载而行,得意扬扬地离开村子。临走时,他们点燃了被炸塌的茅屋、草房,顷刻间全村浓烟冒出,烈焰升腾,变成灰烬。
张敬务带着第七师官兵,端着曼利夏洋枪,沿着青石板官道,继续前行,来到欢乐场外。欢乐场本是个小镇,总共有数百户人家,作坊、店铺林立,十分热闹。第七师官兵正要进镇,突然遭到第二梯团袭击。他们一边看住抢来的姑娘、媳妇和财物,一边与对方展开激战,却死伤惨重,始终无法进镇。张敬尧气急败坏,抽出洋刀,一边下令炮轰小镇,一边派人赶往第三师,请求增援。曹锟闻讯,让吴佩孚带着第六旅,离开綦江,猛攻棉花坡高地,缓解第七师压力。第二梯团坚守两个时辰,腹背受敌,只得退出欢乐场。
欢乐场突遭第七师炮轰,整个镇子变成战场,到处是断垣残壁,尸横遍地。措手不及的老百姓惊慌万分,大多没有跑掉,眼睁睁地看着第七师官兵进镇,无可奈何。第七师官兵故技重演,端着曼利夏洋枪,闯进百姓家里,抓住数百名姑娘、媳妇,将其全部轮奸。欢乐场登时变成人间地狱,姑娘、媳妇们惊恐万状,哭泣声、呼叫声此起彼伏,惨不忍闻。
张敬尧挥舞着洋刀,带着第七师官兵,进了镇西黄记铁匠铺,大肆抢劫财物。铁匠黄贵廷见状,举起铁锤,要与张敬亮拼命。第七师官兵端着曼利夏洋枪,砰地一枪,打死黄贵廷。黄贵廷的母亲黄吴氏见儿子被枪杀,忙带着小孙子黄狗儿,从后门逃出来,乘乱钻进竹林里,总算保住性命。她们不敢再回小镇,撒开脚丫子,向镇外的山崖跑去。
一个第七师士兵抓住黄贵廷的媳妇黄林氏,把她按倒在地上,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的衣裤。黄林氏拼命挣扎,嘴里厉声骂道:“屁污儿,侉子兵,放开我!”
那个第七师士兵听罢,嘻嘻笑着,用淫邪的口吻说:“蛮子婆,还敢骂俺,得让你看看俺的厉害。”
说罢,他趴在黄林氏身上,强行奸污了她。七八个第七师士兵蹲在黄林氏身旁,按住她的手脚,不让她动弹。他们等着发泄兽欲,那个士兵刚从黄林氏身上爬起来,第二个士兵就迫不及待地骑在黄林氏身上,继续发泄兽欲。就这样,这几个第七师士兵轮番奸污了黄林氏。尽管被按住手脚,黄林氏始终拼命挣扎,骂不绝口,惹恼了第一个奸污她的士兵。
这家伙抬眼仔细观瞧,但见断垣残壁上,挂着一串鲜红的干辣椒。他奔到断垣残壁前,拽下那串干辣椒,用手揉成碎末。他掰开黄林氏的嘴巴,想把辣椒末塞进去。黄林氏大口喘息着,脑袋在地上来回扭动,不想让辣椒末进嘴。那个士兵一手抓住黄林氏的头发,另一只手把辣椒末强行塞进她的嘴里。黄林氏瞪着两只大眼,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就是不松嘴。
那个士兵涨红了脸,疼得裂着大嘴,杀猪般干号道:“娘呦,疼死俺了,快松嘴!”
张敬尧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眼见黄林氏咬住那个士兵的手指,他掏出毛瑟手枪,瞄准黄林氏脑袋。随着砰地一声,黄林氏脑袋一歪,手脚轻微地抽搐几下,登时气绝身亡。
张敬売吹散枪口的硝烟,气呼呼地对第七师士兵说道:“奶奶的,蛮子婆敢咬官军,把她的奶子割下来。”
第七师士兵听罢,答应一声,当即用洋刀割下黄林氏的乳房,血淋淋地挂在树梢上。
张敬尧让第七师士兵脱下身上的军服,将铺里所有的财物,全部包裹起来,肩挑手提,离开铁匠铺。
张敬尧带着第七师士兵,端着曼利夏洋枪,来到毗邻铁匠铺的“稻花香糟坊”。“稻花香糟坊”有三个大曲酒窖,酒曲用高粱、小麦制成,连续发酵、蒸馏,再在麻坛里贮存几年,最后勾兑成大曲酒。糟坊老板陆康成早就死了,抛下老板娘朱氏,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膝下只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名叫兰儿,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眼见张敬尧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兰儿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朱氏硬着头皮,强颜欢笑,忙不迭地招呼道:“大帅来了,您想喝点儿啥?”
张敬亮上下打量着朱氏,凑到她面前,怪声怪气地答道:“蛮子婆长得不赖,嘴也挺甜,快把好酒拿出来。”
朱氏不敢怠慢,故作热情地说道:“行,小坊有的是好酒,够大帅喝的。”
朱氏抱过酒坛子,拿来几个酒碗,放到桌子上。她倒了一碗酒,双手递给张敬尧。张敬尧接过来,大口地喝着,不住声地夸赞道:“奶奶的,大曲酒确实好喝,香气浓郁,清冽甘甜,醇和绵软,回味悠长。”
第七师士兵也拿起酒碗,推杯换盏,实在快活。待到酒过三巡,张敬尧感到头重脚轻,眼皮睁不开,巳经有些醉了。他拉住朱氏,张开大嘴,喷着酒气说:“俺喝了你的好酒,还要你这好人,你一定得答应俺。”
话音刚落,张敬尧把朱氏按倒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裤。朱氏宁死不从,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乞求道:“大帅,我守了六年寡,始终贞节无亏,您就饶了我吧。”
张敬尧根本不答理朱氏,跳在她身上,强行奸污了她。第七师士兵站在旁边,看着张敬壳发泄兽欲,不由得大声叫好。
张敬尧发泄完兽欲,掳去朱氏的金银首饰,不管是发簪、耳环,还是戒指、手镯,一件不留。他顾不上提裤子,光着屁股,用牙齿依次咬着首饰,很在行地检查金子的成色。检查完金子成色,他手提裤腰,站起身来,朝四处打量着,仿佛寻找什么,嘴里不停地问道:“俺刚才瞅见,屋里还有一个小蛮子婆,咋不见了?”
第七师士兵听罢,端着曼利夏洋枪,忙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兰儿。躲在角落里的兰儿,吓得浑身发抖,瞪着吃惊的大眼,恐惧地看着第七师士兵,生怕灾难落在自己身上。一个第七师士兵扑上前去,提着兰儿的领口,把她扔到张敬亮脚下。
朱氏顾不上穿衣服,跪在张敬尧面前,苦苦哀求道:“大帅,小女才十岁,还是个娃娃,你饶过她,我来陪你。”
张敬尧嘿嘿淫笑着,一脚踢倒朱氏,用嘲讽的口吻说道:“奶奶的,你想得美,俺不但要玩你,还要玩你闺女。”
张敬壳说罢,当着朱氏的面,抓住兰儿。兰儿又哭又闹,张敬务毫不理会,扒下她的衣裤,强行奸污了她。朱氏气急败坏,正要冲过去,搭救女儿,却被第七师士兵死死拽住。她悲痛至极,大叫一声,当即昏过去,不省人事。
张敬売从兰儿身上爬起来,让第七师士兵弄醒朱氏,恶狠狠地对她说:“蛮子婆,再不听俺的话,俺弄死你闺女!”
望着眼前的恶魔,朱氏吓坏了,忙不迭地答道:“我听你的话,你千万别杀兰儿。”
此刻,天色已经昏黑,夜幕即将降临,第七师官兵就在镇里宿营,搂着抢来的姑娘、媳妇们,好好地快活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刚亮,第七师官兵抓来一批男人,逼着他们挑起抢来的财物,离开欢乐场。张敬売押着朱氏、兰儿,离开糟坊。临走时,他在灶上找来火种,点燃糟坊的门窗,火势越来越猛,时间不长,引起酒窖爆炸,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酒窖登时塌陷,燃烧的酒精直冲云霄,仿佛烟花一般,撒落在小镇屋顶茅草上。欢乐场当即变成火葬场,大火连续燃烧三昼夜,不时还夹杂着酒精爆炸声,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张敬尧骑在马上,带着第七师官兵,端着曼利夏洋枪,押着肩挑财物的男人和抢来的姑娘、媳妇们,沿着青石板官道,继续前行,直奔纳溪城。不料刚走出十几里,便遇到岔路口,迷失了方向。张敬尧派出哨探,打探方向。七八个哨探爬上路旁的山崖,见半山腰冒出篝火浓烟,忙大声吆喝着,朝冒烟处扑去。
黄吴氏带着小孙子黄狗儿,正坐在篝火旁烤火,见第七师哨探来了,吓得扭头就跑。哨探们端着曼利夏洋枪,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大声喊道:“别跑,俺们不杀你,让你带路去纳溪。”
年老体衰的黄吴氏跑出二里多路,累得精疲力竭,实在跑不动了。她心急如焚,气喘吁吁地对黄狗儿说道:“你快到纳溪城去,告诉护国军,侉子兵来了!”
黄狗儿点点头,毛腰钻进密林草丛中,抄近道朝纳溪城跑去。黄吴氏停住脚,转过身来,等着身后的哨探们。哨探们来到黄吴氏面前,用曼利夏洋枪指着她,厉声呵斥道:“老蛮子婆,瞎跑啥,再跑就崩了你。”
哨探们押着黄吴氏,回到青石板官道上,来见张敬尧。张敬尧堆着笑脸,弯下腰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大娘,往纳溪城咋走,你知道路吗?”
黄吴氏瞟了张敬尧一眼,胸有成竹,用肯定的语气答道:“晓得,我晓得。”张敬尧掏出几个银圆,扔给黄吴氏,对她说道:“这几个大洋你拿着,把俺们带到纳溪城,再给你几个大洋。”
黄吴氏点点头,二话没说,从地上捡起银圆,揣进怀里。她折下一根树枝,当作拐杖,拄着往前挪。张敬売带着第七师官兵,跟着黄吴氏,缓缓前行,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黄狗儿毛腰钻进密林草丛中,抄近道跑到纳溪城。他闯进纳溪城北门时,汗流浃背,身上的衣裤已被荆棘挂破,嘴里大声地喊道:“不好啦,侉子兵来了!”蔡锷见过黄狗儿,得知详细情况,唯恐第二梯团吃亏,忙让顾品珍带着第三梯团出城,沿着青石板官道,迎头痛击张敬尧。顾品珍赶到欢乐山,遇到赵又新带领的第二梯团。赵又新、顾品珍见四周都是起伏山峦,悬崖峭壁,树木茂密,隐天蔽日,地形异常险恶。便让护国军将士依托山地,修筑防御工事,准备阻击敌人。
张敬尧不明就里,跟着黄吴氏往前走,越走青石板官道越崎岖,左弯右拐,仿佛没有尽头。张敬売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里,来到一座大山下。他抬眼仔细观瞧,但见官道一侧是万丈深渊,另一侧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
张敬亮看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忙勒住坐下马匹,追问黄吴氏道:“妹妹的,这是啥地方,咋这么险恶?”
黄吴氏微微一笑,告诉张敬尧说:“这里是欢乐山,翻过这座山,再走十几里路,就是纳溪城。”
张敬売半信半疑,派出七八个哨探,端着曼利夏洋枪,爬上路旁的山崖,打探敌情。工夫不大,七八个哨探下了山崖,来到张敬尧面前,禀报道:“大帅,巳经仔细探查,没有发现敌人。”
张敬尧点点头,放下心来,大声喊道:“加速前进,直扑纳溪城。”
第七师官兵累坏了,答应一声,端着曼利夏洋枪,继续前行。
突然间,从山上传来密集的枪炮声,打得第七师官兵人仰马翻,尸横遍野。一颗子弹呼晡着,打中张敬尧的坐骑。但见那战马嘶鸣一声,栽倒在地。
娘吻——张敬尧大叫一声,从马背上滚下来,被抛到三丈开外,摔断了胳膊,疼出一身冷汗。第七师官兵也跟着败下阵来,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慌乱中,有不少第七师官兵掉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黄吴氏见状,心中暗喜,乘机溜之大吉。挑着财物的男人和抢来的姑娘、媳妇们,也跑了一大半,朱氏、兰儿母女慢了一步,被第七师官兵抓回。
张敬尧气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他强忍伤痛,抽出洋刀,逼着第七师官兵,端着曼利夏洋枪,返身向山上冲去。赵又新、顾品珍指挥第二、第三梯团将士,肌在防御工事里,射击敌人。第七师官兵伤亡惨重,掉头就跑,一直跑回本阵,方才止住脚步。
望着大败而还的部下,张敬尧束手无策,只得下令暂缓进攻,就地防御。第七师官兵得令,当即修筑防御工事,挖掘战壕,打算长期固守。第七师的战壕有三四尺深,在护国军阵地对面的山坡上,纵横交错。他们趴在战壕里,端着曼利夏洋枪,朝敌人阵地射击。双方打了几天,势均力敌,均无进展。恰逢天降大雨,第七师官兵在战壕上搭了许多树干,树干上覆盖着泥土,用来遮挡雨水。他们龟缩在战壕里,把曼利夏洋枪扔到一边,搂着抢来的姑娘、媳妇们,每日快活,毫无斗志。
张敬尧躺在覆盖着树干、泥土的战壕里,胳膊异常疼痛,少不得要吸一口大烟,减轻疼痛感。他瞟了朱氏、兰儿母女一眼,逼着她们躺在自己身旁,练习烤烟泡。朱氏胆战心惊地点亮烟灯,把烟土插在烟钎上,放在烟灯罩口上烘烤。待到烟泡烤好,朱氏把烟泡放到铜烟锅上,张敬亮含住烟枪嘴,猛抽起来。过罢烟瘾,张敬亮感觉全身舒畅无比,胳膊也不疼了,咂吧着嘴,登时来了兽欲。
张敬尧让朱氏、兰儿脱光衣裤,他吊着摔断的胳膊,疯狂地轮番揉躏她们,直到精疲力竭,失声大叫道:“妹妹的,老花、嫩花一起摘,可美死俺了。”
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两天,待到雨过天晴,蔡锷赶到欢乐山前线。趁着夜黑雾浓,蔡锷亲自率领选锋队,腰缠绳索,悄悄地吊下悬崖,穿过林间小路,绕到第七师阵地背后。待到天亮雾散,他们与防守阵地的护国军将士配合,前后夹击敌人。选锋队发起冲锋,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直扑第七师的战壕。他们一顿刺刀,刺死七八百名敌人,替抢来的姑娘、媳妇们报仇雪恨。
张敬务见腹背受敌,惊慌失措,开枪打死朱氏、兰儿母女,狼狈逃窜。第七师官兵见状,顾不上拿曼利夏洋枪,丢下抢来的姑娘、媳妇和财物,落荒而逃。
护国军将士打扫战场,但见敌人战壕里,遍地都是抢来的财物,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着的姑娘、媳妇们,个个赤身裸体,伤痕累累。在她们身旁,散落着血迹斑斑的女式衣裤,还有发簪、耳环、戒指、手镯等首饰。
蔡锷看罢,义愤填膺,大声对护国军将士说:“我们讨袁护国,不仅要替中华护国军将士聚集在蔡锷身旁,高举步枪,大声高呼道:“共和万岁!民国万岁!”
见张敬売吃了败仗,老百姓个个喜笑颜开,遇到溃败的第七师散兵游勇,他们就手执农具,将敌人痛打一顿,再送给护国军。黄吴氏带着许多老太太,来到护国寺里,不分昼夜,念经拜佛,祈求神灵保佑蔡锷。
在老百姓支持下,第二、第三梯团穷追不舍,打得张敬売逃进泸县城里,方才止住脚步。惊魂甫定,张敬尧检点手下,发现全师九千人马,只剩下不到五千。吓得他放火烧掉城外百姓的房屋,躲在加固的城墙里,再也不敢出来。他不思悔改,用更加残酷的手段,报复泸县老百姓。每日里,他带着第七师官兵,在城里抢劫财物,杀人越货,大肆奸淫妇女,有数十名妇女不甘受辱,跳井自尽。一时间,中外报刊纷纷发表新闻、消息,揭露第七师在泸县的暴行。全国百姓了解到真相,纷纷写信函、打电报,声讨张敬売的罪行。
蔡锝兵临泸县城下,亲笔修书一封,用弓箭射人城内。驻守在城墙上的第七师士兵,捡到蔡锷的书信,不敢怠慢,当即送给张敬尧。张敬売接过书信,打开仔细观瞧,但见上面写道:“今两军相争,其目的在共和、帝制二端。共和死,则同胞为帝制奴仆;帝制亡,则同胞享共和幸福。贵军挟其势力,揉躏群黎,吾窃为足下所不取。矧迩来中外报纸,咸记载贵军野蛮,吾为足下计,正宜一雪此耻,胡反加之厉乎?且帝制未成,先屠百姓,苟无百姓,何以为国?足下但知媚兹一人,已属罪不容诛;况复虐我同胞,人将不食尔余矣。谨率义旅,北向待命,如若不悛,速决雌雄!”
张敬尧看罢,把信扔到地上,用脚猛踩,嘴里不停地骂道:“妹妹的,跟俺玩激将法,可惜俺不上当。自从当上北洋军,俺就跟着陛下杀人放火、抢点儿东西、玩几个娘儿们算啥!”
袁世凯闻讯,当即让人送来大批牛肉、罐头、白酒等,慰劳第七师官兵。他还给张敬尧发来电报,封他当陆军上将,授予勋三位,每年俸禄一千个银圆。张敬尧接到袁世凯的电报,仔细看罢,抚摸着摔断的胳膊,大声喊道:“陛下待俺不薄,俺要为洪宪朝廷卖命,摔断胳膊也认了。”
且说陈其美秘密返回上海后,策动海军起义,响应护国军。袁世凯气急败坏,当即封卢永祥当淞沪护军使,让他带着第十师官兵,驻守上海。他还给冯国璋发来电报,让他找一个可靠的人,筹划暗杀陈其美。
冯国璋接到袁世凯的电报,不敢怠慢,打开仔细看罢。他知道,上海是自己的地盘,陈其美带着“乱党”捣乱,对自己是个威胁。因此,他赞同暗杀陈其美,并不完全是替袁世凯打算他找来心腹张兆坤,严肃地对他说道:“陛下交俺一个秘密任务,要杀掉‘乱党’头目陈其美,俺想让你去干,你可不能推辞。”
张兆坤听罢,拍着胸脯子,忙不迭地说:“奶奶的,只要陛下有令,俺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眉头!”
冯国璋看着张兆坤,不住地连连点头,满意地说道:“太好了,俺没看走眼,明天你就去北京,朝见陛下。”
第二天,张兆坤换上笔挺的新军服,嘴里哼着《十八摸》,带着小傻子,来到浦口火车站。他们坐上火车,沿着津浦、京奉铁路北上,直奔北京而来。张兆坤带着小傻子,在前门火车站下了车,坐上洋车,离开火车站,来到新华门外。
一个传令官走过来,对张兆坤大声说:“陛下有旨,宣张团长晋见。”
张兆坤让小傻子等着,自己整一整军帽、军服,毕恭毕敬地跟着传令官,进了新华门,来到居仁堂。袁世凯打量着张兆坤,板着面孔,厉声问道:“朕接到密报,说你身为军人,私贩烟土,开设烟馆,赚取烟资,你有啥话说?”
张兆坤吓得扑通一声,跪在袁世凯面前,低垂着脑袋,小声答道:“臣张兆坤糊涂,愧对陛下。”
过了半晌,袁世凯脸色和缓下来,用平静的语气说:“你先起来,朕希望你记住,当兵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你听朕的话,朕是不会为难你的。”
张兆坤战战兢棘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脚立正站定,仿佛电线杆似的,一声也不敢吭。
袁世凯觉察出张兆坤很紧张,拍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听说你是莱州府人氏,那可是个好地方,特别是‘仙人居酒家’的大蟹,让朕至今还想着呢。”张兆坤听罢,十分惊奇,用诧异的口吻答道:“想不到陛下还吃过‘仙人居酒家’的大蟹,俺在那儿当过跑堂,回头俺弄些大蟹来,孝敬陛下。”
袁世凯摇摇头,用严肃的口吻说:“不必了,朕给你七十万个大洋,让你到上海去杀陈其美,不得有丝毫耽误。”
张兆坤长吁一口气,跪倒叩头,大声说道:“是,陛下!”
接过袁世凯递给他的上海中国银行汇票,张兆坤小心谨慎地揣进怀里。他喜滋滋地出了居仁堂,在新华门外坐上洋车,带着小傻子,匆匆离去。
张兆坤嘴里哼着《十八摸》,带着小傻子,来到石头胡同的惜春院。张兆坤走进惜春院,摘下“含笑”的花牌,闯进“含笑”屋子。
眼见杀人魔王站在面前,“含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帅,你已经抢走了便壶,咋又来啦?”
张兆坤嘿嘿冷笑,在“含笑”脸蛋上拧了一把,淫邪地答道:“奶奶的,这还用问,俺还要抢你。”
“这——”“含笑”心有余悸,迟疑半晌,压低嗓门说道:“这得问妈妈,奴家做不了主。”
张兆坤面露凶光,大言不惭地说:“奶奶的,老鸨子不敢拦俺,她长几个脑袋。
张兆坤转过身去,急不可耐地来到房门口,对外面大声喊道:“老湾子,老鸨子,快过来,要不俺烧窑子了。”
话音未落,老鸨子黄毕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张兆坤面前。刚才张兆坤进门时,她不敢招惹这个杀人魔王,悄悄地躲在一旁。眼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她只好来见张兆坤,赔着笑脸问道:“大帅,你找奴家干啥?”
张兆坤瞟了黄毕氏一眼,拍一拍腰包,笑嘻嘻地问她:“奶奶的,俺要买下你的窑子,娶‘含笑’当六姨太,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答应——”黄毕氏点头如鸡琢米,忙不迭地答道:“既然大帅说了,俺不敢不答应。”
张兆坤腆着胸脯,站在黄毕氏面前,厉声训斥道:“奶奶的,你替俺经营‘惜春院’,让婊子们接着卖肉。等她们挣了大洋,你一定送到南京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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