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底的暖:史上最浪漫的情书-情是一个美丽的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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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名戏剧家的情书

    没有爱情的形影相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爱情就像是一缕光线,假如没有了这缕光线,是没有人能够窥视到心灵的。

    (德)约恩·保罗我的心依然是向着你的——霞洛特·卡尔蒲致约恩·保罗书约恩·保罗(今译夏洛特·卡布尔,1763年~1825年),德国着名的滑稽喜剧家,霞洛特·卡尔蒲是他的爱人。

    致约恩·保罗:

    曾经,我的唇热吻过你伤痕累累的心灵。请安静些吧,我那亲爱的心灵。

    从昨天十点钟开始,我除了如此想之外,再无他念。

    安乐而不失望——在永恒的真理中,在我的幸福中,我愿意这样。你不妨考验自己一下,你对我的爱情到底是什么。而这样的爱情对于你自己来说是不是不可或缺的,这样的爱情是不是无边无垠的。至于我,只听得到我的爱情,即将被一个有权威的人所毁灭。如果和最高的光荣比较,享乐和丰富要高尚得多,因为这些是尘世间所能够给予的。啊,把我带走吧,我好就这样死去。因为远离了你,我简直是生不如死。

    神圣的上帝,请赐给你的不朽者以幸福,这是你创造的万物中所没有的,也是他们不曾正确认识的。请把我的心交给他,把我的快乐交给他。只要让我守在他的身旁,能够见到他。让我替他受痛苦,让我替他流泪。

    致约恩·保罗:

    我在大街上独自驱车,我的思想被保罗占去了大部分的时间,其余小部分的时间我都用在了思念我的心灵中其他的认识者。我感觉自己很自由、安逸,充满了爱情和思念的心灵,我自己竟然从这种无意志、无希望的生活中被深深感动了。不,其实我还是有希望的,因为你依然爱着我,除去你的形影相伴外,我还缺少什么崇高的幸福呢?没有爱情的形影相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没有爱情,彼此间是无法沟通和相互了解的。爱情就像是一缕光线,假如没有了这缕光线,是没有人能能够窥视到心灵的。一个人原本跟我们很接近,而且曾向我们的心灵表白过:你是我的。可是过后他却在我们面前表现得甚为冷默,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是比这一点更难受的了。“我们不相知和不相识的时期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已经到相亲相爱长相厮守的时期了。”这句话完全是出自你的笔下,你那几行娟秀的字,至今我仍然保存着。

    近来,每当我重温你的书信,这些话都会带给我很大的动力。如果你发誓说“我不爱霞洛特”,而我却还是顽强地发誓说,他依然爱着我。这样,我们就会离开那个无法让我们相识相爱的世界。你将会把自己心爱的人吸引过来,我当然是其中之一。而爱情会让我表现得温柔又活泼,忠诚而和悦,并且知道如何去感恩和回报。那样你就不会错过认识我了。

    而你又时常会让我觉得很痛苦。我的心并不沮丧,可是它也一定会有沉闷麻木的时候,因为心灵与爱情只能令精神达到更高的层次,我的生命还是会陷入困顿和愁苦的境界中。

    这种威慑时不时地总会在你的面前警醒起来,在你的书信中就是这样,我必须和圣布鲁(St——Preux)大声地说:我们都希望你逃避一下,恶魔是在你的心中。我很清楚,对此你决不会任其错误下去的,那么请你原谅我的抱怨——你不会在意这些的——我心里明白这一点,因此它依然是向着你的!啊——幸好后来我在你旁边休息着,我有好多话要向你倾诉,于是欢笑和泪水交织在一起,然后我们拥抱接吻,作为对痛苦的过去的一种告别,以及对未来我们幸福爱情的佐证。

    为了给我们的家庭提前准备一个避难所,我们必须要脱离监督法院的工作,可是我们又该如何挣到足够的钱财,让我们的晚年可以专心于文艺,安逸地跟朋友们欢歌呢?其实我这样想,也是因为我爱你,不过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只有爱情和安逸的生活,除你之外,我心中再无他人了。

    1799年6月16日于卡尔蒲斯利特

    你是我心灵唯一的避难所

    ——达尔马致泡灵·邦拉帕特公爵夫人

    达尔马(1763年~1826年),法国着名的戏剧家,他和拿破仑的妹妹泡灵·邦拉帕特(今译波利娜·波拿巴)恋爱。

    致泡灵·邦拉帕特公爵夫人:

    我的女友,读完你的信后我痛苦极了,可是你一定费了很大精力才给我写完这封信,这让我内心充满了感动,谢谢你了。这几个月当中,我没有得到过任何你的音信,你已经有将近一百天没给我写过信了,对于你的健康我十分惦念。亲爱的朋友,我内心的恐惧不是一点根由也没有的。这些忧患其实还是不足道的,你如此善解人意的心灵也必须饱受如此悲惨的痛苦。我亲爱的朋友,我的心已经被你信中的每一个字给击碎了。啊,我的朋友,你知道从此以后我受到了怎样的烦恼吗,我是多么痛心疾首于你的状况和你的忧愁!

    我的朋友,你是我心灵唯一的避难所,如果我钻进你温暖的怀里就可以脱离这无法容忍的景况了。按目前的情况看,如果想要保持住我的年俸,可以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如果年俸没有了,明年的债务怎么办?如此一想,我立刻陷入了无底的深渊。曾经有个朋友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说不但可以弥补年俸的损失,还能够建立自己独立的基业,那就是大规模加入到政府特许向英商品输出的事情中去。我的朋友正在申请特许证,而这种特许证是要通过商务大臣少西(Saussy)伯爵办理的,朋友的申请虽然在其他人那里得到了支持,可是要得到许可就必须按规定来。我想,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不会不帮助我的,所以请你给商务大臣少西伯爵写封信,替哈夫(LeHavre)商人马格利(Maguerite)君讲一些好话,只要你表达出如果他答应了你的请求你会特别高兴的就可以了。这封信寄给我或是你直接呈送上去,你根据情形自己决定好了。可是我的朋友,请你一定要抓紧些,这个机会十分难得,而朋友那边的一切手续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送去请求批示了。

    我的朋友,你现在就不要为别人的事情而心烦了,偏偏此时我又有了这个请求,实在有些于心不忍。然而我亲爱的朋友啊,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好,也一直叫我感激不尽,所以这种时候我不来求你,还能指望谁呢?

    我的朋友,祝愿新年的到来能让你变得心气和平,从而减少你的痛苦!

    我的朋友,我从来没忘记过我们离别时的情景,真的不曾忘记!泡灵,你伤痛欲绝时的模样,还有你泪流满面时的样子,会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的!祝好,我的朋友,祝你好运,我唯一的爱人,我会一直爱你爱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为止。亲爱的朋友,希望能早日得到你的回信,尤其是你身体的健康状况一定不要忘了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动笔,那就让阜兰德代你写好了!

    1812年

    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格利尔帕截致佛暖利芝

    格利尔帕截(1791年~1872年),奥地利通俗戏剧家。

    致佛暖利芝:

    亲爱的孩子,你如果按照我信上所留的日期的地址看,便知道我早已在归途的旅程中了,不过现在离维也纳依然很远,起初我定下的回家日期恐怕不得不向后延迟了。明天一早我将赶赴鱼恩堡(Nürnberg),周六或周日便可到达,然后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前往敏兴(München),完成在那里的游历,最多在两个星期之内,我就能够和你们见面了。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的时间几乎全都花在了坐车上,到了晚上又要经过处于科博格(Koburg)与努多尔城(Nudolstadt)中间的图灵格(Thuringer)森林,那是个黑暗而阴冷的地方。有生以来,我还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的颠簸,而且是在漆黑的夜里,又要经受暴风雨的侵袭。不妨试想一下,在这六匹马拖着的马车上我就像是一个孤客,虽然马车在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可是因道路起伏不平,又十分泥泞,走得还是很慢的。在此次旅行中我获得了很多友爱和友谊,因此在一些地方停留的时间要比我原先计划的要长些,所以美好的回忆时常在我胸中回荡。

    哥德老人是个十分可爱的人,我在他家里会餐过一次。等他第二次再来邀请我的时候,不成想我由于有别的约会而无以成行了。他请了一个画师在家,只要是他喜欢的人就让画师将其画下来,我也有幸享受了这种荣耀。为了感谢他,反把我自己搞得精疲力尽。那是由于每次见着他,我都深为感动,几乎到了不能自持的地步,每次都要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有一回,老人挽着我的手去餐室,他紧握着我的手,以诚恳的态度,让我坐在他的身旁,我不由得很是感动,虽极力克制,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他对于我的影响,就像是父亲和君王一样。

    在威马的人们竟是如此叫我如醉如痴,我总是要和城里最有名的人相互往来,一刻也没有闲着,那位大公爵邀请我去,我跟他盘桓了一个多钟头。

    等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时,这些社会名流们又为我设宴送行,没想到他们把哥德的儿子也邀请来了。几乎半座城市的人全都出席了。宴后,他们播放着音乐把我送上了车,还大声向我祝福着。由于我的原因,霍墨尔夫妇显得特别高兴的样子。

    关于一些朋友的信,我目前只收到了一封,估计不少信是被遗失了。由于我的手指受伤,写信还是有些困难,虽说手指的伤如今好了一大半了,但现在我必须放下笔了。再会!

    再者,这封信最多可以让自己完全相信得过的朋友看到,因为我不愿意自己记的这些事情为外人所知,好像自己多虚荣与骄傲似的。

    格利尔帕截

    1826年10月5日于科博格

    致佛暖利芝:

    亲爱的卡笛(Kathi),很高兴收到了你的来信。

    虽然书中没有流露出太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却又不是十分令人满意。如果大家没有意识到对于生存中没有经历磨难是上天对你的恩赐的话,那么,人的一生便不会得到多少安慰与舒适了。你说你不想住在梅兰(Mailand),可我却喜欢那里。如果我们能够平安地易地而居,那我们肯定会各有裨益了。至于我,听一听别人用意大利文讲话,还有环境迫使我用外文与人接触交谈,这是我的一种享乐。搜寻语句的过程,简直让人心情舒畅,只是在写德文时,忽然没了谈话的兴致。

    我的生活比以前更加单调了,加上天气又不好,不便外出散步,便觉得有些困乏,戏院也懒得去。要做事又会莫名地不高兴,而且也缺乏做事的动能。

    于是除了读书外再无他事可做,视力却又一天坏似一天,可是我没有去理会眼睛的感觉,每晚读书都读到很晚,一直到睡意袭来才宣告结束。

    只有上帝知道啊!如果每个人想快乐便能够获得快乐该多好。可是我不像其他大多数人那样快乐,因为总有一个声音在时时提醒着我:我还没有享受快乐,不过正在寻求快乐。

    两页纸很快就写完了,还仅仅是讲了讲我自己的事情,但是我相信,这些应该也是你最感兴趣的东西。

    没有一点新闻。再会。

    1830年12月19日于维也纳

    你是我唯一的女郎

    ——斐笛南·莱蒙德致唐妮·瓦格列

    斐笛南·莱蒙德,着名通俗小说家、诗人和戏剧家,爱唐妮·瓦格列如同生命一般。

    致唐妮·瓦格列:

    亲爱的善良的唐妮,当初我们曾经许诺过,你要先给我写信的,因为你对爱情的忠实给了我很大的希望和安慰,这样我的回答便会越发安逸些,对你也会越发温柔些,就好像我正处在痛苦的悲惨中,当我拥抱了你,我所有的痛苦与悲惨便会在无形中被你化解了,那么我必定会写信向你倾诉。

    唐妮,你是我唯一的女郎,只有从你那里我才会感受到真正的爱情,每当你离开我的怀抱时,我总会猛然觉得心里一空,像是被人突然夺走了灵魂。

    哎,大自然把一种可悲的力量给予了一个人,让他得以感受到了这样的情感,他是多么的不幸……唐妮,千万不要欺骗你的斐笛南,否则你所丧失掉的东西,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找着了。

    对于最纯洁的心灵而言,谄媚也是一种毒药,只不过它的毒性迟缓,会让人慢慢中毒,慢慢接近死亡。也许我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我相信这么久以来,你不再和从前一样了,好像对于虚假的阿谀奉承没有了丝毫的抵抗……如果我说错了,请你原谅,因为在爱人的眼里,他们都是习惯于透过放大镜去看对方的一切的。

    现在先抛开这一点不谈,我必须告诉你,我觉得我近来有点不对劲,大概有十来天了吧,我经常失眠,经常睡到凌晨两点就醒了,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眠。据医生讲,这起源于一种心病,他叫我推掉那些外出的郊游,专门到他那里去治病。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叫我这样做,而且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医好我的病。

    还有,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让你为我担心的,我相信你会明白这一点的。每当独处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们初次相遇时的天真烂漫,还有我如今的不幸,不知究竟该如何排遣内心的痛苦。我如此的悲伤,请你不要生气,你要从我对你的爱中去发现我的痛苦。

    祝好,思念你的斐笛南。

    相扶相携,共同见证爱情的幸福

    ——克莱斯特致威尔黑明·截格

    克莱斯特(KleistHeinrichvon,1777年~1811年),德国剧作家、小说家。

    1777年10月18日出生于奥得河畔法兰克福一个旧贵族军官家庭。

    他的剧作,尤其是悲剧,融古希腊戏剧与威廉·莎士比亚戏剧于一体,独树一帜。从他的第一部悲剧《史罗芬施泰因一家》中,尚能看出威廉·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影响。另外,克莱斯特还是德国文学史上创作志异小说的大师。他还是德国“逸事”文学体裁的创始人。

    威尔黑明·截格,克莱斯特的未婚妻。

    致威尔黑明·截格:

    威尔黑明,对于将来结婚后关于我们幸福的问题,有些东西我想现在跟你讲讲。以前我从不敢有此奢望,可是现在……我太幸福了,太高兴了——因为你将成为我的新娘,这是我在心目中为你构制的蓝图。这种设想是伟大的,其目的也正是如此。只要是为了我未来的状况,余下来的每一个小时,我都会用在这种事业上。对于我的生命而言,这件事将给予它新的吸引力,并且会指引我们快速穿越我们面前的试验时期。希望在五年之内,我们能够完成这种工作。我丝毫不惧怕我已经择定好的配偶会离开人世,那样的话我会到天堂里去找她。

    对于百合花,我并不希望它会像柏树一样能够在空中张开枝干;而对于斑鸠,也并不期望它能像鹰一样地去执行某项任务。我不想在细麻布上雕像,更不想在大理石上绘画。

    我感觉这种虚假的措辞,同那些能够让我焕发出勃勃生机的事情比较起来,简直是枯燥乏味。如果我能够向你倾诉我内心燃烧着的烈火中哪怕是一道微弱的光线!你如果能够感受到那因你而变得光辉灿烂的思想,那么对于我将是一种巨大的鼓舞,从而会引发我体内的每一种能力——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可我经常是一连几个钟头都会在窗户里望着,在几个教堂之间徘徊着,而且从各个角度对这座城市进行观察,除去唯一的一张相片以外,我在那里一无所见。

    威尔黑明,那相片里的人就是你,而在你旁边有两个小孩,在你的怀里还有第三个孩子,我还听到你如何教最小的孩子说话,如何教第二个孩子去感觉,如何教大的去思考,如何让一个的固执变为随和,如何让另一个骄傲的变为磊落,如何让第三个的怕羞变为谦逊,如何让他们的好奇心变为求知的渴望,如何用实例(不是只说空话大话),去教育他们以善行,如何把你自己模范的样子做给他们看,还有什么是道德,道德是如何。

    威尔黑明,我真的无法找到更为恰当的言语将这些感觉表现出来,这些会让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吗?

    亲爱的威尔黑明,其实我并不是要剥夺你其他的生活,比如参加什么游乐会,或是和朋友跳跳舞,我只是希望在你的内心深处能够常有一种意识,那就是:除去我们面对镜子或是舞场中相视一笑之外,这世间还有更为高级的娱乐可做。

    这种追求内在美的情感,和寂静时的自我反思让我们所意识到的这种思想,都是让我们幸福和快乐的事情。这种思想会陪你到镜子面前,陪你到那些交际场合,陪你到舞厅。你应该稍微牺牲一点时髦,因为时髦要求青年女子这样的牺牲并不完全是不对的。你喜欢化妆,就要去问一问镜子,这是否会让你达到自己的目的?所有这一切你都要尽快完成,以快速回到你最高的目的上去。你光临舞场,然而当你从一种享乐中转回来时,就应该感到欢悦。

    让我们就这样肩并肩、手拉手地去达到我们神圣的目的吧!首先要达到最近的目的,然后再去达到我们共同努力的最终目的。你最近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培养成一位母亲,我最近的目的是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国民,而我们相扶相搀共同努力的更远的目的是我们爱情的幸福!

    威尔黑明,我未来的妻子,我未来的孩子的母亲,祝你晚安!

    1800年10月10日于于慈堡

    致威尔黑明·截格:

    威尔黑明,新年到来的时候,我接到了你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你的真诚让我很感动。信中,你叫我回到祖国,并且以委婉的态度,让我回想起了在你父亲的家里,回想起了你因身体孱弱,而无法跟随我前往瑞士。你在末尾说道:

    “读过这些以后,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好了。”现在,我已经决定暂居于此,而且在做出决定之前已经给你发去了一批请求和解释性的信件,所以在最近的一封信里也就不要希望能有更好的什么结果了,我认为我之前讲的那些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你就不用再抱什么别的期望了,这样只能加重自己内心的痛苦,所以我不想再在信中提及这件令你伤心的事情,然而从你最后的来信看,这似乎又是无法避免的了。

    估计我再难回到祖国了。总之一句话,如果我不能够十分光荣地出现在祖国,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在祖国出现。这一点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性格。

    我现在移居在亚尔(Aar)的一个岛上的一间冷清的小房子里,不管愿意与否,眼下我必须开始从事我的文字工作了,以便糊口度日。

    如果得以幸运,我这种文字工作还要持续下去,这就是我的全部小财产了。可是在一年之内,也许我会陷入穷困潦倒的境地。除去跟你一起承担的烦恼外,我原本还有些别的方面的顾虑,这些你是不知道的,而我目前正处在这种状态之中,正是你的来信,让我再一次想起了你,想起了我们从前的幸福时光,而今却都离我们远去了。

    亲爱的,别再给我写信了!我现在除了抱着快快死去的念头外,早已别无他想!

    1802年5月20日于亚尔岛的托恩

    你们的爱情像温明的阳光一样笼罩着我

    ——席勒致洛特和卡洛里

    席勒,全名约翰·克里斯托夫·弗里德里希·席勒(JohannChristophFriedrichSchiller,1759年~1805年),德国诗人、戏剧家。卡洛里外文为Karoline。

    致洛特和卡洛里:

    不知不觉又是一天,离和你们见面的日子更近了些。可是,我依然觉得时间的脚步走得太慢,然而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它又跑得那么快!那些稍纵即逝的光阴,请快快出现吧!亲爱的卡洛里!亲爱的洛特!自从你们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后,仿佛我身边的一切东西都被改变了,变得焕然一新了。你们的爱情像温明的阳光一样总是笼罩着我,又像是美丽的花粉洒满我的全身。

    我刚刚散步归来,无论是在自然中,还是在我那间冷寞的房间,我所呼吸的空气都是一样的,而美丽的山水河流也不过只是千姿百态的大自然的一种美丽的表现罢了。它比起人类的心灵来,其实差远了,只是我们心灵创造出来的东西很少是能自身呈献出来,而是要用心灵去体会,所以我们只有借助于我们献给它的东西来感受、欣赏、感动。大自然之美(Anmut)其实只是观察它的人心中固有的那份美好的反应,折射出我们内心的自己,我们惊讶不已的,只是一面镜子,但我们却喜欢它、爱护它。大自然中的现象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它所模仿的只能是它自身,谁还能如此呢?只有借助于人的力量,大自然才会变得多姿多彩,因为是我们改变了它。太阳经常在我头上升起和降落,这让我充满了许多的幻想,然而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在阳光中看到我美丽的爱情。

    大自然既是超然的单纯,又是包罗万象,无所不能,令我充满了欣羡。

    在我们的头上,始终有一个火球存在着,它是唯一的,但不同的人却看到了它表现出来的不同的样子,同一人在不同的时间看它也表现出了不同的样子。有时发觉它是静止的,因为人的心灵替它运动了,于是乎,我们周围的一切东西仿佛都处在了一种死一般的宁静之中,除去我们人类的心灵,没有任何东西是有生命的。

    大自然这种东西,这种一事一物的恒定对于我们有很多益处。当我们长久颠沛流离的时候,当我们失去自主能力的时候,我们发现大自然还是始终如一、一成不变,而我们就在这个自然之中。当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的时候,我们会将人生的酸甜苦辣都毫无保留地放浪于大自然忠实的手中,而当我们回来再向它索要时,它又会将我们当初所托付给它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交还回给我们。可悲的是,我们只能将过去的所有欢乐都归列到我们自身的财富之中,却不能将这种人生特有的宝贝交给亘古不变的大自然保管。我们人类的性格全都是受它影响的,因为如果它明天在我们面前发生了些许变化,那么,我们要是想再找到昨天的自我将是无法办到的。

    然而我依然迷恋着我的梦想,因为我还能告诉你们许多更好的事情。回忆起你们又会让我想到一切,而如此一来,反而会令我更加地想念你们。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自由驰骋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可能是由于我的心灵中具有一种特质,所以才会再次陷入到自我毁灭的危险之中。因为我深知自己身在何方。

    眼下,我常常想一些将来的事情,现在我们的生活已经开始,我的写作也正是因此。我知道,此刻你们一定是在我的房中,卡洛里、洛特就坐在你旁边做事情,而你是在奏琴。哈哈,我是从悬挂在我对面的镜子里看到这些的。我放下钢笔,就像熟睡的人突然醒了过来一样,我再次回到了你们的世界,因为在这个尘世间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物可以让我从你们当中分离出来。

    105亲爱的,我醒着,我在意识之中望着你们。让我们明天再见吧,我微微闭上眼睛睡了。人生的欢乐都是被新的希望打破的,美好的希望却是被实现打破的,而我们阳光般的生活却是由老天生成的这一对东西背负着,像鸟一样地飞走了!

    9月10日星期四晚上

    我从此也就没有了退路

    ——席勒VS洛特·兰戈菲尔德

    席勒,全名约翰·克里斯托夫·弗里德里希·席勒(JohannChristophFriedrichSchiller,1759年~1805年),德国诗人、戏剧家。

    席勒致洛特·兰戈菲尔德

    致洛特·兰戈菲尔德:

    我独自生活着,这是第一天没有你的日子。回想起来,昨天我们还呼吸着同一屋檐下的空气,尤其是那个美丽的夜晚,对我而言简直是一种享受。而今天你却不在了,恍若梦境一般。我真不敢想象,但是我不会再像今年夏季时一样,停止自己晚上的工作,抛开书本,去找你共度美好的生活,这也是我不能想的,因为毕竟我们相隔很远。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我的心早就已经跟随你一起走了,留在这里的不过只是一个躯壳。最愉快的时刻却还是停留在了回忆里,尤其是今年夏天那个甜美的梦,还有筹划下届相聚计划时的情景。假如一个人不能够生活在现实之中,那么他是根本不能获得快乐的。曾经,我试图用欺骗自己的方式去减轻别离的痛苦,不但无济于事,反而痛苦更为深切。但我还是要祝福你,请接受我的心灵告白。

    放心吧,我不会再去苦苦地留恋在回忆之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昨天,我总是回望来路,心想:也许你的车子马上就跟着来了。然而经过爱尔伏特(Erfurt)的路后,我明白你不会了,心里很是失望。

    1788年11月14日于威马

    致洛特·兰戈菲尔德:

    亲爱的洛特,卡洛里对于我自己不敢承认的事件,从你的神情之中我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我希望的是这样吗?哎,死守秘密是何等的困难啊,可是我们既然相识了,我从此也就没有了退路!当初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曾多少次鼓起勇气,想向你揭穿事情的内幕,可是刚刚走到你身旁,立刻就没了丝毫的勇气。我明白我有些自私,心里想的只有自己的幸福。可这样一想,我却被自己吓坏了。你和我的关系向来密切,如果这种关系不能得以持续,那么我的痛苦会叫你烦恼,我们交往之中那和谐的美丽也将由于我的告白而被破坏掉,那么我与你真挚的友情也将要完全被丧失掉。

    可有时我的思维活跃起来,我就会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哪怕是为了得到你的幸福而牺牲掉所有的一切。假如你没有我能够得到快乐,可是——如果你有了我,也不会不快乐的。当然,你完全可以去选择其他人,但我相信,不可能有人会像我这样地爱你、体贴你,也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对爱情如此的始终如一。我最亲爱的朋友,我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你,而我所有的努力,也是为了使你更加的快乐。灵魂的洁净是爱情和友谊之间一条不可或缺的美丽纽带。

    那些暂时充斥你心头上的烦恼,请你一定不要太过在意,我只要你从内心讲,卡洛里对我所希望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亲爱的朋友,不知你是否愿意做我的爱人,相信我的努力是不会令你失望的。但是我要你确切回答我,是的,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如今,我们的两颗心已经走得如此近了。而那唯一站在中间阻挠我们发展的东西,也即将不得存在,那么,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扰我们心与心之间的交流呢。

    洛特,我最亲爱的洛特,我很高兴能在如此安静的时刻,向你毫无保留地表达我深埋心中的情感,因为一直以来,这些东西都是被我深深埋藏在了我的内心深处,可是如今讲了出来,我却觉得,好像还有很多的话没有和你说呢。

    洛特,请把你对我的所有烦恼全都丢开吧,请不要犹豫不决。我会将我人生中所有的欢乐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你。因为,我在你的一颦一笑中,哦不,是在另一个美妙的空间里,思念你已久。亲爱的,祝你永远快乐、安康!

    洛特致席勒

    致席勒:

    亲爱的,只要一有时间,就感觉似乎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之前,我们的信估计现在你已经看过了,所以我更着急想跟你谈谈。你讲的那种计划其实我也刚好想到了,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我更是高兴。因为此刻虽然我们暂时分开了,可是我们的心灵却是息息相通的。

    我最亲爱的,你对我当初的决定所说的一番话,令我甚为感动。亲爱的,你相信这样做算是一种牺牲吗?啊,我对你的爱苍天可鉴,又有什么东西不能给你呢?我们应当很幸福地生活,我绝不会因为从此失去了和其他女性的交往而惋惜什么的。其实这种交往未必会使我快乐,因为她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是很可怜的,而且愁苦、狭隘、小气,真的跟她们接触,反而会让我感受到一种被压迫的心理。

    如果说我是因无聊才想接触她们的话,那是绝对没道理的。因为无聊的话我完全可以做事啊,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的。假如卡洛里无法立刻和我们住一起也可以,只要卡洛里高兴,她可以每天都来的。在起初的几年里,柏尔卫慈(Beulwitz)一定会友善些,而当她身体上恢复了健康,再调和一下身心,相信她完全能够悠闲地生活。

    11月30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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