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底的暖:史上最浪漫的情书-只做世间最美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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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名小说家的情书

    因为我爱你已经爱到发狂、发痴,除了你之外,我一无所爱。

    (德)歌德

    只要你过得舒心就好

    ——托尔斯泰致索菲亚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俄国作家、思想家,19世纪俄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是世界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被称颂为具有“最清醒的现实主义”的“天才艺术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等,也创作了大量的童话,是大多数人所崇拜的对象。他的作品描写了俄国革命时的人民的顽强抗争,因此被称为“俄国十月革命的镜子”。列宁曾称赞他创作了世界文学中“第一流”的作品。他的作品《七颗钻石》、《跳水》、《穷人》已被收入人教版和冀教版小学语文书。

    索菲亚·安德烈耶芙娜,托尔斯泰的妻子,她是沙皇御医的女儿,两人在1862年结婚,托尔斯泰的很多着作她都参与整理和保存。

    致索菲亚:

    亲爱的,我最近一直心神不宁,你和孩子还好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前些天我去阿萨马斯,并在那里过的夜,没想到竟遇到一件不同常理的事。那时已是夜里两点多钟,我困得不行,正准备睡觉,忽然间有一种强烈的思念和恐惧笼罩着我,这种感觉我从来不曾有过。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意外,详细情形以后我会慢慢地告诉你。总之,这种烦乱的情绪我从没经历过,就连上帝也得承认,任何人都不会体验过。恼人的心绪让我难以入睡,只好起来,命人准备好车子,把事情处理好再睡觉。到那时也许就不会被这不安的情绪所困扰。可昨天,在途中这种感觉又再次袭击了我,但已不如从前那般厉害,放心亲爱的,它不是特别厉害,我决不会向它屈服的。我的勇敢似乎吓退了它,今天我的状态好多了。这次远行让我深切地体会到自己是多么地挂念你和孩子们,如果能像以前在莫斯科的时候一样经常有事做就好了,尽管我独自一人,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可现在我闲来无事,寂寞的生活让我觉得度日如年啊。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一八八七年,我们在去往萨马拉的船上,无论你怎样决定,这件事情的发生和我们的意志都没有任何关系。相信你也没有忘记,当时我没有责备你,也没有责备自己,自始至终我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除了我们身上或好或坏的行为习惯外,其他的事物的出现如同上帝有意的安排。请你不要生气,或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你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今夜,还是在同一条船上给你写信,孩子都还好吧,是不是已经睡下了,如果没什么意外我明早四点就可以到达萨马拉,晚上我可以住在村里,在那里我会很安逸、很舒适地度过这个夜晚。我和叶卡特的人交谈,觉得特别有趣,他们虽然只是些农民、商人,是很质朴、善良的正经人,但我仍然把和他们的交谈看作是一件神圣而庄严的事情。

    1869年9月于便沙

    致索菲亚:

    亲爱的,最近我所经过的路程都很崎岖,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真是举步维艰。为了方便行走,我在这里买了轻便的麻制鞋,可我的脚还是受伤了。那会儿我休息了一下,现在觉得好多了。其实这样的旅行对我是适宜的、有益的,可以磨炼我的意志,增强我的勇气。假如我遭遇的磨难能换来我们全家的欢乐相逢,使你我不再经历那些不幸的事,我定会义无反顾。

    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我们能看到它的真实与伟大,却领略不到它对我们人生观的影响与意义。至于我们所建设的这个世界,任凭我走遍哪一个角落,也是一无所获。

    约多洛维芝,为人和善,少言寡语。就是他陪我来到色利顽诺夫,住在一个富裕的农户家里,这个人曾经做过村长和佃农。我在阿多叶夫和叶列夫都给你写过信,不知道你收到没有?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今天我还买了一些无花果。昨天,就在我过夜的地方有一个年纪和密洽司相仿的女孩子,她不爱说话,但什么都懂,她总是笑个不停,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身在局外,我总以为任何事最要紧的都是一种新的感觉,一种认识。孩子们没有闹得你不得安宁吧?有没有讨厌的访问骚扰你?只要你过得舒心,没有什么事情就好。我们一起共同努力,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1881年7月11日

    离开他,来到我身旁

    ——普希金致克恩夫人

    普希金,全名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1799年~1837年),俄国着名的文学家、诗人、小说家。他被誉为“俄国文学之父”。代表作品有《叶甫根尼·奥涅金》、《鲍里斯·戈都诺夫》、《黑桃皇后》等。

    1819年,普希金与克恩相识在彼得堡,当时19岁的克恩已是一位56岁将军的夫人了,克恩给普希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他也一直希望再见到克恩,几年里两人书信往来,满纸的诙谐与戏谑。《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就是普希金写给克恩的诗,表达了他浓浓的爱意。

    致克恩夫人:

    在这里有封信是我写给你舅母的,假如她不在利加,你就把信收起来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大意,竟让我写给你的信落到别人手中。可这事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现在我们就说说将来怎么办吧。

    如果你已经开始讨厌你那可敬的夫君,那就离开他吧。你不要考虑太多,只管弄一辆马车来到我身边,不要以为你是来居利哥斯科耶,我会在密侠洛夫斯科耶迎接你。这种完美的计划在我的脑袋里回旋了好久。要知道我的计划一经实现,那我将获得最大的幸福。你也许会说,那些流言蜚语怎么办,只有魔鬼才会这样做,离开丈夫已经受到谴责,如果再进一步那就更不用说了。我的计划既完美而浪漫。长久的恩爱,彼此的相守,都将是这种计划的产物。你试想一下那个时候你舅母会是何等的惊讶,你们马上就会决裂。以后你只能偷偷地见你的表妹,但你们的感情不会疏远,反而更深。我从没有问过你,对此事你的想法如何?我打算给你一个重要的忠告,那就是要运用冷静的头脑讲话。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一想到这个,我就禁不住战栗起来。

    你告诉我你会安慰自己的,我也希望你这么做,但要怎样安慰呢?就当我另有所爱了吗?这是绝不可能的。离开俄国吗?自杀吗?或是结婚?这些事都有很大的困难,也不是我所愿意的。哎,对了,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来信呢?你的舅母那么不赞成我们往来,但这种交往是十分纯洁且天真烂漫的(这种通信是不会有别的样子的)。他们会翻阅,注释我们的信件,最后还得意扬扬地将它烧毁。你只要做到改变你的笔迹,其他的我来应付。你只管给我写信,多多给我写信。你千万不要让我失去想与你见面的希望;否则我真的就回去劳神尽力地爱别人了。忘了告诉你,我给列提写过一封温柔谦逊的信,我知道我已完全失去了列提。为什么你身上却找不到她的质朴呢?我是不是写信的时候要比交谈中可爱得多呢?你就来到我这儿吧。每一天我都愿意拜倒在你的脚下,对你唯命是从。

    祝福你!

    1825年8月28日于密侠洛斯科耶

    我的天使,此时无事可做,特向你献吻

    ——普希金致其夫人

    普希金,全名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1799年~1837年),俄国着名的文学家、诗人、小说家。他被誉为“俄国文学之父”。代表作品有《叶甫根尼·奥涅金》、《鲍里斯·戈都诺夫》、《黑桃皇后》等。

    娜塔丽娅·尼古拉耶夫娜·冈察洛娃(NataliyaNikolaevnaGoncharova,1812年9月至1863年11月),普希金的夫人。娜塔丽娅拥有社交圈必不可少的见识、口才、仪态和气质。真正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美貌,而这也是改变她既定命运的根源。

    1828年,在莫斯科的一次舞会上,普希金见到了一袭白色连衣裙的绝色美女娜塔丽娅,于是立即陷入了疯狂的爱情中。当时普希金已近而立,而娜塔利娅只有十七岁,1831年两人成婚。

    我的心肝:

    我昨天一下子就接到你的两封来信,我太高兴了,真的谢谢你。但我还是要把你写的内容念一点给你听,你好像还在卖弄你的风情,你现在不能有这样的表现,这会被人认为你受过不良的教育,这一点你一定要注意。

    我知道你喜欢被男人追捧围绕的感觉,但你要想找回快乐有很多办法啊,不一定要如此吧。而且你也影响到了彼特洛夫拉,她也打算使所有没结婚的无赖跟着她跑。

    因为有猪栏的存在,猪才会被推进来。你为何在家中招待那些向你求爱的男人呢?你不知道会遇见一些什么样的人,有时间就看看关于伏马和科士马的故事。有一天,伏马在家里用鱼子酱和青鱼款待科士马,科士马吃过之后要求喝一杯饮料,但伏马没有满足他的要求,一怒之下这个客人竟将伏马打成了肉酱。我们要从这件事中吸取一些教训,我希望你不要在家中大摆筵席,因为难保什么时候你会碰到一个科士马。

    我的天使,此时我没什么事情可做,特向你献上一吻,谢谢你将你全部奢华的生活细致地描述给我。亲爱的娇妻,只要你高兴就行,但不要过于俗气,更不要把我忘记。我快要受不了了,我喜欢你梳妆打扮,愿意你表现得娇艳动人。我想象得出你在跳舞场是如何的超群出众。我的天使,不要再卖弄风情,那样太过俗气。我很清楚你是不会趋于极端的,那些带有我们莫斯科“姑娘”

    的味道的东西和英文中所有称为俗气的东西,我是极为反对和厌恶的。

    假如我回去的时候,你不再用你那可爱的、流利的带有贵族气息的声调说话,那我发誓,一定要和你离婚,立即加入到士兵中去接受忧愁与困苦。你问我现在的情形怎样,想知道我的近况如何。那我就告诉你,我留起了胡须,走在大街上人家都喊我伯伯,每天七点钟起来后,喝过咖啡,就躺在床上直到三点,然后出去走走,五点回来洗澡吃饭,番茄与荞麦是我的主要食品。最近我从事着作,也写了一些东西,每天读书直到九点,一天也就算过去了,而且天天如此。

    1833年10月30日于博尔笛罗

    亲爱的天使:

    就在我提笔给你写这封信之前,我已经给你写了一封长达四页的信,那封信里满是悲痛与凄惨,所以我没有寄出。我的肝病加重了。和你相隔那么遥远,所有的心事又不能一次向你倾吐完,实在是让人恼怒。你提到博尔笛罗,假如人们能在这个地方安身就好了,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的娇妻,你不要生我的气,对我所抱怨的事不要误解。我不是因为依赖的缘故才责备你的,我也不喜欢这样做。以前我必须与你结婚,因为没有你,我的生活将陷入困境。

    可我不得不担任官职,也不能不领取薪金。我们不要因为野心和穷困而流于依赖,那样会降低我们的人格,只有依赖家庭生活才可以让我们的道德增进。

    在他们面前我就像一个奴仆,他们高兴怎样就怎样。可以被别人拿来取悦要比受人轻视更容易忍受一点。对于你的一切我不想再说什么,只怨我太过善良,这善良已近于愚蠢的地步了,正因如此人们是不会体恤我的苦恼的。我打算接受你的忠告,将财产交给别人管理,随他们怎么管理都可以,父母的积蓄足够他们用的,至于萨施卡和马施卡只要给他们留点吃的就可以。我的午餐在滴墨特那里吃,晚餐则在俱乐部。为了消遣,我近来做了些游乐的活动,但现在必须停止,它使我很兴奋,而我的胆汁也在作怪,使我不得安宁。我亲吻你们、祝福你们。我等待你的来信,但你在信中的言语必须要谨慎,为了国家的安全,你的信是要被拆阅的。

    1834年6月8日于圣彼得堡

    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要追随自己的心去生活

    ——顽鹤利VS斯卫夫特

    顽鹤利(EstherVanhomrigh,今译埃斯特尔·凡鹤利),她对当时爱尔兰作家斯卫夫特产生了炽烈的爱,而斯卫夫特却一直欺骗她——斯卫夫特早已娶妻。深陷爱情中的顽鹤利知道后,开始变得痛苦忧郁,不久便郁郁而终。

    斯卫夫特(今译乔纳森·斯威夫特,1677年~1745年),爱尔兰着名的作家。

    顽鹤利致斯卫夫特

    致我最忠诚的朋友斯卫夫特:

    我的很多烦恼,在你这里毕竟也得到了一些同情,这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

    你逃避,不想见我。只有那句“我们必须加入并且真切地生活在这个愚蠢人的生活中”这句话之外,再无他话。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我想我是能够承受住的。但我不明白,我为何要因为这些愚蠢人的生活习惯而去牺牲掉属122于我的幸福呢?

    你从前认为做人的原则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或者怎么议论你,追随自己的心去生活。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再次遵守你的这个原则。试问你在照料一个不幸运的年轻的妻子,我给予你忠告,难道这是不对的吗?

    1714年致斯卫夫特:

    至此,我心里已然清楚你是在乎我的,你是那么地挂念我!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我应当心怀善意。我记得你说过会时常来看我。其实,你应该对我说在我能够克服自己或者我已经看透人生和感悟生命的时候,若还能这样地对待你,那么我将会认为你已经成为我的烦恼了。

    自从上次见到你,我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诚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此时此刻,就算是那些折磨人肉体的严酷刑罚对我来说也要比那些从你口中说出的带刺的话语感到舒服!你知道那种痛吗?我很多时候都想要一死了之,不想再虚度残生,更不想再和你见面。纵然这种想法和决定可能会让你很难过,但是这已经是我目前的决定,而且这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我的灵魂和灵性逼迫我决定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必须服从这种决定。

    你想让我来看望你,我明白这是因为你想要认真地和我说清楚。此时,我万分相信,如果你知道我所承受的痛苦有多痛的时候,你就不会让我陷于这种痛苦和烦恼中。我只能将这件事情写下来给你看,因为我在你面前永远是说不出这些话的。每当我开始诉说我的痛苦时,你就会发怒,让我不敢抬头看你,我只能默默地承受这种痛苦和哀伤。哎,如今我将我的痛苦写下来给你看,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些你心灵上的同情。我知道这点同情是你唯一能够给我的,然而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我说得并不多,这也是我仅能写出来的。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和感受,而这一切我想一定能够感动你。

    1714年

    斯卫夫特致顽鹤利

    致亲爱的顽鹤利姑娘:

    首先,你的来访让我感到非常高兴。尤其是你在我面前表现出的女性的一些举止让我欣喜若狂。你知道吗,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每天都在细心地观察男男女女之间的一些恶行,而那些愚蠢的行为也是不会停止的,因为这些人都想要从中享受那些所谓的欢乐。我们两人其实就很难满足,这恐怕是我们之间最坏的情况了。此时,我相信我们两个之所会出现问题,其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此。但是至少有一点我们是不同的,那就是我从来不和我最亲密的朋友争吵。我看到你的书信中有很多都是表现得非常烦恼,甚至每个细节都让我很难过,这种烦恼足以让我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差别竟然是如此之大。

    我总是会逃避愤怒,甚至为了躲避这种烦恼想要躲到地球的尽头。而你却与我相反,你会奋不顾身地去追随那种愤怒。但是我认为,眼前糟糕的天气已经妨碍了你的快乐,并且将你牢牢地锁在了房间里,你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怒火。相反,而我却会充分地利用这种天气,我会悠闲地坐在窗前,伴着外面的雨丝阅读手中的史书,我不知道,在这样的雨天里我读过了多少历史方面的书籍,你知道的,我喜欢那种美好的感觉。

    我希望你能够买匹马,并且请两个仆人帮你照看,骑马对你来说应该会是一种放松和帮助。我还想让你时常去造访你的邻居,你应该享受一下那种被人款待的感觉,那种享乐的感觉是你不曾体会过的。在我的印象中,你通情达理,而且家境殷实,那么这种快乐应当是属于你的。我这一生所知道的最好的格言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你想要怀着一种忧愁的心态来喝下那些充满怨恨的酒的话,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你何苦要这样呢!

    我希望你能够在喝酒的时候忘记那些烦恼,忘记愁情烦事。我不怎么喜欢写信来表达我的热心,对此我们倒是有一定的共同点。我的顽鹤利姑娘,我虽然劝你不要整日沉浸在苦酒之中,但是每个星期能够开怀畅饮一番,我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

    现在的我,搬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自从上次离开城之后,我已经换过三十多个住所了。而且我最近变得也非常迷信,我会经常用左手来整理我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样会让我的心情安然些。我每次都希望能够在车上见到盛装华服的你,因为你那样很美丽。希望你不要丢掉这种习惯。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祝你一切都好。

    1722年7月13日于亚马

    吻你千万次,心系于你

    ——威兰德致索妃·拉洛

    威兰德,也译为维兰德,全名是克里斯托夫·马钉·维兰德(ChristophMartinWieland,1733年~1831年),德国着名的文学家和思想家。

    索妃·拉洛是他的情人,威兰德一生都是挚爱索妃·拉洛的,但是索妃·拉洛的心却另有所属,所以,他们没有做成情侣和爱人而终生都是好朋友。

    致亲爱的索妃·拉洛:

    我最亲爱的朋友!不,我不应该这样叫你,这样显得我们之间没什么特别之处,我应该叫你我的心肝,这样才能显得亲密无间。我写信首先要告诉你不要再抱怨你的理解能力,我敢肯定地告诉你,你在我心中是最具智慧的,你不仅充满了智慧,还是那么的善良和体贴。所以,你的这种抱怨是不合情理的。

    噢,我的索妃,我不希望你被这些小事情所产生的阴影而影响了心情,我希望你每时每刻都是快乐的。此时我再次向你说起我经常对你说的真心话,请你不要埋怨我。索妃,你的心灵是那样美丽和可爱,此时我就算是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配得上你那美丽多姿的身体和心灵。你的美让我时常沉浸在一种自我编织的梦境中,我们是那样快乐甜蜜,再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那么幸福了。索妃,我想要告诉你,因为你的出现,让整个法国的女性都因此而失色。连洽特列(Chatelet)、巴息(Bassi)和高特隙丁(Gottschedin)的相片在你面前都显得那么逊色。

    索妃,我还要谢谢你,因为我们的爱,你努力地帮我做《德洛传》,而且做得十分详细和精确,对此,我心中充满了感激,这种感动让我无言以对。我瞬间觉得那些感谢的话语在你我之间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我心爱的心肝,此刻我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快点到来,来我的身边,到时候我将张开双臂再次拥你入怀。

    等你到来的时候,我会将《救世主》的第四和第五诗歌给你,我知道这是你喜欢的,这是我亲自为你抄写的,其中的一字一句都代表了我对你永恒不变的爱恋和思念。我知道你喜欢它的原因,因为这其中有一段是描写爱情的。恰巧的是,这和我们的爱情非常相似。只不过《救世主》中的主人公对爱情表现得非常热烈和鲜明,与他相比,我很内疚。我总觉得对你不够好。

    我知道克洛布斯托克君的爱人和你很相像,但是我敢保证她没有你那么完美。我知道我和克洛布斯托克君比起来有些不足,但是你和他的爱人相比,你绝对是完美的。为了能够让我们四个人的爱情得到圆满,我希望上天给他一个完美的爱人。而为了能够让我快乐,我希望上天能够让我和我的索妃永远在一起。

    索妃,我再次感谢你,为你能够带给我德洛那精美的相片和他的着作,再次感谢你,我将会以我最体贴的方式向你致谢。我这个人就是太过矫情,如果我的行为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请你告诉我,我会为了你去改变的。请你不要拘束自己,让我们一直快乐地相待,直到我不再爱你和不再仰慕你。噢,瞧我说的什么,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将会一直爱你。我想要吻你千百万次,我们永远这么相爱该多好,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1752年

    我之所以能够走过来,动力就是你

    ——宽里格致雷心

    雷心,现译为戈特霍尔德·埃弗赖姆·莱辛(GottholdEphraimLessing,1729年~1781年),德国着名的文学家、思想家、剧作家。此情书是他的妻子宽里格写给他的。当时宽里格正在外出游,偶遇恶劣天气和不幸的事情,而恰巧当时又是雷心的生日,故宽里格在此写下对爱人的思念和祝福。

    宽里格,雷心的妻子。

    致雷心:

    亲爱的雷心,我此时给你写这封信,希望你能够认真地看下去,因为这是我对人生和对你的一种情感表达。你肯定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作拉特斯多尔夫的村庄吧。而我此时就在这个村庄给你写信,希望你能够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现在我们在这个村庄里已经待了将近一天,我想可能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三四天。当然这与村里的梅恩河是不是还要将我们留在这里有很大的关系,可能现在你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那就请你听我慢慢唠叨下去吧。

    梅恩河现在非常危险,水势很汹涌,就算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恐怕也过不去。这次我们出游的经历实在是很糟糕。中途遇到了太多的困难和危险,当然,这也是我这辈子从没经历过的冒险和旅程。

    亲爱的雷心,你知道吗?我们的马车在一天半之内就坏了两次,当时马车上的车轴和车辕已经坏掉了,就像是失去了方向感一样,几乎是飞驰般地向山沟驶去。那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除了死亡,再无其他。

    当然上天对我们还是很眷顾的,在就要驶向一个很深的沟壑的时候,其中一匹马的缰绳断了。喔,雷心,你知道的,当时我感觉这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因为它还能让我有再次见到你的机会,真是谢天谢地。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被迫转移到了另一边,这时候岸边有农民过来相助,于是我们被滞留在这里了。昨天的时候有两匹马都已经没有力气了。一开始,我们想要救第一匹马,可是却没有用,我想它只能提供给当地的屠夫了。然而我们的马夫约里克却再次表现得十分愚蠢,他简直是愚蠢到家了,在那匹马已经不行的时候他还在努力期盼上帝能够带来福音让那匹马站起来,真是可笑极了。他将马扶起来,可是那匹马很快就倒向了另一边,最终是站不起来了。可是约里克还是固执地将马愚蠢地放在后边,让另一匹马拖着向前走。

    期间约里克还弄了一些干草和秸秆,秸秆用来遮盖马的身体,而干草是等马醒来之后喂给它吃的,我越来越觉得约里克十分愚钝。可是当我们走了还不到一刻钟时,另一匹马也倒下了。我想这可能是最不幸的事情了。这时候附近又有人来帮忙,将这匹马救起,但是我们的车子却跌落在了水里,车上的东西太多了,十分沉重,一匹马根本拖不起来。所以,眼下我们只能靠自己来走路去前边的村子里。

    我们必须要走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亲爱的你知道吗?路面上全是泥泞,坎坷弯转的道路让我实在是很恼火。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靠着毅力走过来的,不过此时才知道,我之所以能够走过来,动力就是你。

    当时我的步伐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十分沉重,我必须将腿从烂泥中使劲地拔出,然后再向前努力地迈步。这时候天又下起了大雨,我们身上都淋湿了,马车后面的行李和东西也都湿透了。简直糟透了,可我的马夫还在乞求着上帝,可是上帝也没有让大雨停止。我们三次涉水,每次都会遭受重大的挫折。

    我们马车上的东西全部湿漉漉的。我们还要挑选晴朗的日子将它们全部晾干。

    这些事情耽误了我很多的行程,所以我不能及时赶回去和你在一起。一想到这些,我就很难过。雷心,你知道的,我是多么渴望能回到你身边和你一起共度美好时光,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但是却被这糟糕的天气和河水所挡住。

    请让我见到你的时候,让我看到你的健康和愉快,这样我的心里能够好受些。你的健康和快乐在我心里已经超过所有。这个经历让我明白了无论我遭受怎样的不幸,我相信迟早都会过去,因为有你的爱陪伴我左右,我就不觉得辛苦。从这一刻起,我变得比以前快乐了。尽管有时候困难重重,只要我们乐观去面对,我们拥有彼此,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如今,我在这个叫作拉特斯多尔夫的村子里给你写信,虽然此时的我不如我离开汉堡的时候那样安逸和舒服,但是我没有一刻是颓唐不安的。我的爱人,我希望你快乐,我的全部身心都在你那里,好了,再见!你的宽里格。

    1772年2月28日于拉特斯多尔夫

    亲爱的雷心,落笔写日期的时候,想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很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希望你能原谅我,祝你生日快乐!

    乐你所乐,忧你所忧

    ——约翰孙致博慈毕姑娘

    约翰孙,全名撒缪尔·约翰孙(1709年~1784年),英国着名的大文学家、批评家和诗人。他将悲剧和喜剧的因素相结合是戏剧史上的一大进步。

    收信人是博慈毕,她多愁善感,而且体弱多病,后期患病十分严重。而约翰孙却恰恰爱上了这位患病严重的博慈毕,并且为她创作了大量的诗歌,为她四处求医问药。可以说他们两人的爱情已经超过了健康和生命的最底线,十分让人佩服。

    致我最爱的天使:

    亲爱的博慈毕,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天使吧!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天使,比我的心还重要一千倍的天使。亲爱的,我已经读过了你的书,你以为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太大用处的,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是有必要读一读你的书的,而且我还做了很多评语,不知道你能否看得到。你应该仔细阅读我的评语,从中找到一些缺点,因为我难免会犯一些常见的错误。

    我的小天使,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愿意和你一起接受所有事情的考验,我愿意受你影响去做一些你认为有趣的事情,我乐你所乐,忧你所忧。

    你就是我信仰的一切,我的所有都在你身上,我虽然是个追求完美主义的人,但是却从不认为自己完美,尤其是在你在面前,我就更显得有那么多的缺点和瑕疵了。

    那本书我相信你已经读过了,那么请我的天使寄回给我好吗?假如我不曾从你那里得到本书,那么我就不会在书上写一些评语,我也就没法告诉你关于我的评语的内容。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会怪我吗?你应当是怪我的。

    亲爱的博慈毕,我最近有一个新的发现,在很多书中,作者都会将自己的信仰化为一种新的形态,而这种形态又会化作信仰的上帝一样。亲爱的!希望上帝可以庇佑你幸福安康。我的心将会一直在你身上,并且对你充满着无限的体贴和温柔。就算上帝让我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健朗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上帝已经让我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我想你会为之而高兴。可是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健康。

    我最近对医术研究得很多,而且告诉你一个不错的消息,我从拉文思医师那里学会了一种治疗消化问题和肠道疾病的方法,这是一个偏方,但是拉文思教授跟我说十分有效,希望你能够听一听,并且实行。

    这是一种简单且十分方便的方法,取一些橘子皮,将其捣碎,然后分为几小份,加在葡萄酒中一起饮用。对了,葡萄酒最好是热的,这样有利于药物的吸收。吃的时候可以先吃橘子皮,然后再喝点酒。要是不愿意加在葡萄酒中,也可以放在肉桂或者一些补品中,但是不要太浓厚,要多喝水。这是一种十分廉价的药物,就算是没有效果,我们将其丢弃掉也不会觉得可惜,所以你尽管放心。

    亲爱的,我不希望你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医生,你知道的,医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插手他的医治事业。而且医生一般都会不允许病人吃一些其他的药物。但是亲爱的,我说的这个秘方请你一定要使用,我认为,这种药着实能够医治你的病,不会有任何坏影响的。

    听拉文思医师说这个秘方很有效果的,你起初的时候不要吃得太多也不要过快。每隔三个钟头吃一次,你若是觉得非常痛苦,那么就少吃一些,你可以加点糖,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加的好。对了,医生对你说不要吃牛肉了吗?牛肉不易消化,要少吃,不过牛肉汁可以喝一些,将其当作茶饮来喝。

    亲爱的姑娘,不要以为我是在唠叨,我这种操心完全是因为你,不要以为我很讨厌,我爱你胜过一切,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不想看到你这样虚弱,也不愿失去你。失去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不要嫌弃我这样的操心和唠叨,这全是我爱你的体现。我亲爱的天使,我的姑娘,再会了。多保重!

    1755年12月31日

    你的一切让我更爱你

    ——歌德致斯泰恩夫人书

    歌德,全名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1749年~1832年),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初德国和欧洲最重要的剧作家、诗人、思想家。歌德除了诗歌、戏剧、小说之外,在文艺理论、哲学、历史学、造型设计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从少年到老年,其风流韵事非常之多。斯泰恩夫人外文为FrauvonStein。

    亲爱的洛特:

    不久以后我就会再次来到你的身边,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我简直就无法生存下去。我亲爱的洛特,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半,如今我终于明白过来。我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也不是独立的一个人。

    亲爱的,我身上所有的弱点都需要你来纠正,还有我心灵中的软弱也需要你来呵护,我身上的不足需要你来弥补。可是现在你我天各一方,我的情况便一下子糟糕透顶了。在一方面我不得不将自己武装起来,显得非常强悍,可在另一方面却像一个软壳蛋一样,因为我忘记武装了,所以是需要由你来提醒和保护的。我完全是你的,这令我满心欢喜,并热切希望马上就能够见到你。

    我爱你的一切,因为你的一切让我更爱你。

    斯台已经把你在确荷柏格(Kochberg)处理家政的情况,全都告诉我了。

    这让我看到了你那颗洁净而美好的心,可是洛特,不管以后你对什么事情产生了兴趣,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爱我,因为我们的爱情是超越一切事物的!

    1784年6月28日于埃孙拉哈

    亲爱的洛特:

    终于盼来了你的信,谢谢!你的信中流露出些许痛苦,不过,请允许我暂时忽略一下吧。我的爱人,我要放下尊严恳求你,一定要让我很容易就可以回转到你的面前,这样我才不会永远都流浪在远方。坦白而言,我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一定要高抬贵手原谅我,同时能给我些许的安慰。洛特,你的生活现在如何,身体的健康如何,对我的爱又如何了?希望你能经常告诉我,越多越好。

    至于我的旅行计划,我将在下一次的信中告诉你,告诉你我的决定,并祈盼上天能保佑它实现。不过,请你不要再认为我们已经分离了,这种分离只是暂时的,我知道很难补偿在此期间你所失去的东西。但眼下,我也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些,希望你也要坚强……请代我向斯台问好,向亚斯特(Ernxst)问好,并谢谢佛利村(Fritzen)的书函关怀,只是他应当经常给我写信,他在信中所要求的那些东西,我已经着手替他征集了,相信很快就会征集到的,或许比他要求的还会多些。

    得知你得了病,而且还是由于我的过失而造成的,我心中非常难过,那种感觉真的无法向你说出来。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因为我在内心挣扎了很久,就是无法用言语将我心中的所思所想形容出来。我的爱人呀!我的爱人,请你原谅我!

    1786年12月23日

    望你爱情的魔法沐浴我的身心

    ——歌德致瓦尔皮斯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1749年~1832年),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初德国和欧洲最重要的剧作家、诗人、思想家。除了诗歌、戏剧、小说之外,歌德在文艺理论、哲学、历史学、造型设计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从少年到老年,风流韵事非常之多。

    致瓦尔皮斯:

    我已经给你写过了许多短小的信件,不知道何时才能传递到你的手中。我现在开始做将书页编起号码的工作,真是让人讨厌,但也没办法。你知道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真希望此刻你能出现在我的身旁。其实到处都有宽床大被,你不应该和常在家里时所表现的那样,总是抱怨自己。我的小爱人,在我的心目中,除去两个人能够相聚在一起之外,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再好的事了。当我们再次相聚之时,总要这样说:请你再认真思考一下吧!我们已经十分靠近卡潘(Champagne),可惜竟然找不到一杯好酒。至于那个妇女计划,只要我的你经管厨房和地下室,就会有进步的。

    请你做一个好的家庭管家,帮我准备好一个雅致的住宅。

    悉心照顾你的婴儿,用爱情的魔力来沐浴我的身心。

    请用爱情的魔力来沐浴我的身心吧!有时候在思想上我免不了也会产生妒忌,以为你或许会更爱另一个人,因为我看到许多其他的男子比我帅气些,乖巧些。你千万不要去找这些男子,一定要从心里认为我就是最好的,因为我爱你已经爱到发狂、发痴,除了你之外,我一无所爱。我经常做些关于你的杂乱的梦,我们总是相互深爱的。愿我们能够长久如此!

    母亲已经答应为我们定做两套垫被和羽毛枕,以及其他好多的东西,只要你把我们的小屋子弄得整整齐齐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屋子想必已料理好了。

    巴黎什么东西都不缺少,今天送去的一个小篮里有酒类的东西,另外还送去一包糖果,而家用的东西也会时常送去的。你只要用你的爱情滋润我,做一个忠实的妻子,其他一切都是很容易办到的。如果我没有捕获住你的心,那么其他的一切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而现在我已经抓住了你的心,所以我一定会好好保持它。因为我是你的。请代我向你的小孩致爱,向迈耶(Meyern)问候,并且永远爱我。

    1792年9月10日于顽登

    厮守的爱情将是永无止境的

    ——路易斯·拉斯特VS合尔德灵

    合尔德灵(FriedrichHolderlin,今译弗里德里希·荷尔德林),德国着名的博言学家,他后来弃去少年时代的爱人路易斯·拉斯特,而钟情于银行家哥恩达德(Gontard)的妻子笛阿提马。

    路易斯·拉斯特致合尔德灵

    致合尔德灵:

    亲爱的佛利慈,我几乎把你全部的书信都摆放到我的面前,这是我唯一的享受与快乐。我过得还可以,能够独坐在房中非常快乐。已经是子夜时分了,翻看着你的信件我竟然丝毫没有倦意,这本来就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你的来信确实引发了我很多的忧愁,让我无法入眠,可是这些信件又让我感到非常的亲切,即便把世界上所有的珠宝拿来给我换,我也不会同意。

    啊,我得到了你,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佛利慈,可是还要等到复活节(Ostorn)才能够见到你,时间太久了。然而一想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亲爱的佛利慈,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常年的分离也不会令你冷淡了我,啊,不会的,在你最后一次见我时,你所说的那些亲密的话,至今我仍记忆犹新,它们都深深埋藏在了我心底的最深处,这样美妙而愉快的事情,相信你一定也会记得。

    有时我特别幸运,可以在梦中遇见你。前不久我就做了一个甜蜜的梦,这简直是一个千金不换的美梦,梦中你站在通往寺院的路上。唉,以前的时候,我经常看见你,你伸出双臂,迫切地想要拥抱我,而天就在头顶,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你戴着黑色的僧帽,跟从前一模一样。可惜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快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默的痛苦,为什么美丽过后会变得这样忧伤呢?佛利慈,你依然是我的。

    其实我也别无所求,只要能够拥有你,再有一间哪怕是破旧的草屋——啊,这草屋就是我的王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遇到荆棘遍地的路,我也会觉得像是撒了一地的玫瑰花似的。上帝,我亲爱的父亲,离别的日子即将从你的指缝间流尽,很快地,厢守的爱情将是永无止境的。

    佛利慈,你只管多多的给我写信吧,我对你的下一封信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啊,时日过得已经太久了,我还没收到一封佛利慈寄来的信。祝好,祝你晚安,已经是深夜了。

    向我的姐妹们问好。

    1788年12月25日圣诞节于麻尔布郎

    合尔德灵致路易斯·拉斯特

    致路易斯·拉斯特:

    亲爱的,这是你寄来的一封书信。但愿你能够亲眼看到,我对于你的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甜美的和让人快乐的爱情这样不同一般的表征,是如何喜极而泣,是如何热切地感知着你的一切,又是如何重见我的日子如此明媚而安静地飞跑了。啊,女郎!即使是在别离之中,对于你的少年郎来说,你的爱情仍然是一种快乐,如此迫切地思念你仍然是我所乐意做的事情。因为时光一直都在分分秒秒中提示着我,你同样也在思念着我,这些年你的日子同样也是难捱的。

    亲爱的,离复活节只有十一个星期了!只有十一个星期,真是可笑,然而我们还是要这样地安慰自己——啊,路易斯!我将投入到你的怀中,给你所期待的幸福。我竟然一时无语——文字不过只是文字,它又怎么能准确地传达出我的心声呢?我内心的这种期望以及我澎湃的心潮,也只好留待你日后再去领略。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我们说的那些话吗?路易斯,你忘记那些话了吗?啊,那些话可是治愈我寂寞时光的最好良药,是我对你的唯一祝词。

    美丽的亲爱的女郎,啊,你的心情如何?为什么我如此快乐呢?我经常是刻意地忍耐着,可心里又充满了渴望,我站在那个小小的地方等待着,一直到亲爱的人出现在了小窗前,我简直是欣喜若狂。是的,除去你的合尔德灵以外,在你全部的爱情世界中,你从来不会将你高贵的眼睛望向别人,你的意识之中只有一个我——路易斯!我看到你从家里走到了十字路口,你那美丽的仪态万千的翩翩步履,你那向我投来的深情款款的眸光……你的一颦一笑都鲜活在了我的心中,而在你的脸上也表现出了——你也同样在等待着那快乐时刻的来临——在静寂中,在微光中,我们觉得是怎样的天翻地覆——那和善的海列利克,此刻真的是在你的身边吗?

    但愿她对我们所表达出的友谊,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得到千倍的回报。她将用她那温柔洁净的心灵让她和她的配偶都快乐常在。还记得在里安柏格那些快乐的时光吗?还怀念那愉悦的瞬间吗?啊,路易斯!

    谨向你的姐妹们致礼。并祝你晚安!请爱我如昔。

    永远属于你的合尔德灵!

    你让我神魂颠倒!让我做你的爱人

    ——拉黑尔VS恩塞

    拉黑尔(1771年~1833年),犹太族,为德国第一女才子,与当时的学者多有亲密的友谊。

    拉黑尔致恩塞书

    致恩塞:

    哼,你让我神魂颠倒!让我做你的爱人!现在我首先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其实你不用谆谆劝导的,我马上就可以回答你:“这本来就是我十分向往的一件事,经你这样一构想后再提出来,却让我现在大大地欢喜了。”我亲爱的少年,我心里的宠儿,上面这几句话是隐藏在我心里多年的心事,或更准确地说,我已经找不到用什么言辞来描写,找不到在哪里去倾诉自己的心事,没想到你却替我吐露出来了,你真是一位独具匠心的艺术家。可是令我喜不自禁的并非这一点。对,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那种发现真理的欢乐!每次这样的发现,每一句这样的话,以及这种才能让你对我忠贞不渝,使你对我表现和保证出来了。请看我全部的心,其实我是很自私的,经常会忐忑不安,因为你已经有过一次离开我的经历了。所以因为分离而积怨是有可能的。

    昨天,当你在信中向我倾吐出好多赞扬的话时,我终于自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谦逊一点呢?又为什么不感到惭愧呢?对于这个问题我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很满意,就欢喜起来了。不!因为我们现在已经第一次分离开了,因为这种分离是可能的,因为我的心和我的爱情还没能完全到达你的身上,因为此心还没将它所集合的生命的元素据为己有。虽然日后你肯定会溺爱我的,但是在养花室中长大的花木,和在太阳照射下长大的相比较,一定是还没到期就会提前成熟,也一定会是杂乱无章,外表黯淡无光的,只有在冬天,才会显得气盛一点。

    亲爱的,亲爱的人呀!说我们分离了,纯属谬误。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坚强地结合了:这种结合是那样伟大,它从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中冲锋前进,它从每一时刻的别离中跳出来,它痛苦地从我们的身体里面抬起头来。这一点我可以向你说,即便是用再多的财宝购取此物,也不算贵。因为只有你的痛苦才能够止住我的痛苦:如果你爱我,那么也只有我的痛苦才能够止住你的痛苦。我们可以相互慰勉,安安静静地生活。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那座城市太过残破了,像一个让人窒息的空场。我不免生了畏惧之心,尤其是对于那些街巷。这时安慰之心又冒了出来:好在现在他是走了的,不会遇到这种可怕的情况和印象了。

    我生命中的爱人,事情是需要我们两个人立刻去做的……

    1808年10月30日午前10点钟

    恩塞致拉黑尔书

    致拉黑尔:

    我亲爱的,独一无二的拉黑尔,虽然我的身体受了伤,但我的心没有受伤,对你甚为思念。对于此次的战火我早就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因为我只看到了和平。其实在打仗前我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十分仰慕你,已经因离你不远处的塌方而流下了眼泪,所以我一心只是想着彼此间的别离,心中再无他念。你要知道,不论现在如何,我始终是你的朋友,是你最亲密的朋友。

    希望我的状况能够有所改善,我唯一的拉黑尔,祝你好运,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我亲爱的拉黑尔,以上那些内容是我在七月八日写的,而今天是七月二十二日,我的病好多了,身体不再疼痛和发热,伤处也在日渐痊愈,医治效果良好。但现在我依然在医院中,看护很周到,而我尤对这里的环境十分满意。可是我们毕竟是生活在了这种孤立的状态之中,让人感到特别压抑。这里虽然有法国人,可是也没有断绝和维也纳的联络,然而对于邮政上的交通却根本看不到。现在我处在象集斯脱村(Zistersdorf)这样的小乡镇中,而我高兴之余一挥而就的这几行书信,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你的手中。幸运的是子弹只穿过了一条腿。虽然外科医生认为我的腿骨受了伤,但还未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这些天以来,我忽然变得很好动,老是想跳起来,我朝着从窗户里一眼便可望见的树走去,不停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还要这样坚持一个较长的时期。我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食欲很好,而且每天还要喝上一瓶酒。只是刚开始时有点不好受,就是刚刚来到医院的第一天,当时我绑着绷带,第一次品尝到了幸福的软弱无力。当时我还有些发热,但现在好多了,只是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自己去了外面。外面的天气很好,草木茂盛,风和日丽,但白天不能出去游玩,这让我很是失望。起初我原本是住在了一间民房里,八天后被移入医院时,我躺在担架上,清新的空气从身边吹过,天空蔚蓝而高远,红红的夕阳浸染着大地,我有些飘飘然,仿佛飞到了天上。我看见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每一束阳光,都让我越发地想念你,仿佛看见你正站在这一片层林尽染之中……你以前写给根慈(Gentz)的那封信还在我这里,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你手写的墨迹了。我已经读过了无数遍,你的语言清新质朴,读后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其实我很想能够收到一封你的来信,只是未能如愿,很是失望。你给我写的信现在一定还在路上,如果我收到了,我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了。我想我一定会像是置身在了一个清爽的小树林中一样,那里景色优美,有飞泉、瀑布,有悬崖、草原,那里遍布香甜的野果,还有自由驰骋的麋鹿。我现在感觉自己完全只是在依靠着那封信的安慰,它好像一根嫩绿的枝丫令人神清气爽。我身边没有纸、没有信、没有书,我一无所有。这让我度日如年,百无聊赖。这几天从格纳墨(Gramer)一本写得极其差的书中,我看见了歌德的几首被当作题句(Motto)的诗。亲爱的拉黑尔,这几首诗感动得我几乎哭了起来,就像是别后重逢的情景一样。如果我这里有一部歌德的作品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在甜蜜的回想中去慢慢咀嚼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好从中获取宝贵的精神食粮。可惜的是我能够背诵下来的诗实在太少了,而即便是我所知道的,也常常是静静地默诵它。

    1809年8月4日于集斯脱村的医院

    希望你能够幸福

    ——福楼拜致路易斯·科列

    福楼拜(全名居斯塔夫·福楼拜,GustaveFlaubert),19世纪中叶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莫泊桑就曾拜他为师。着名作品有《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和《布瓦尔和佩库歇》等。他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文学,尤其是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被誉为“自然主义文学的鼻祖”、“西方现代小说的奠基者”。

    路易斯·科列(1808年~1876年),法国女作家。

    亲爱的:

    希望你永远不要爱我了,希望你永远不再认识我了,我相信这样一来,完全能够把我对你的关怀表达出来,因为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母亲不爱我,我也不爱她,而且不爱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这就像是我的心思一样。我相信,我不会把自己内心的意愿去强加到别人的头上,而别人也不可能把他们的意愿强加到我的头上,一个人过得太久,他心中的忧患也就会越积越多,自从有了这个世界,人们为了更为理想的生存,出现了鸦片、香烟、烈酒,还有天堂。

    而谁发现了治疗郁闷的药,谁就是幸运的。但医学界对此持有反对的意见,说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其实核心也正是在这里。然而对于生命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东西,你并没有太多的憎恨。假如你能够跟上我的脚步,那么你一定能够深切地了解我,其实你所见到的并不是一种残酷的执着,而是体贴入微、慷慨大方、美丽动人的怜惜之心。你认为我很坏是吗?起码会认为我这个人太过自私,万事只为自己着想,只爱自己?其实这不过表面的一种错觉,如果有机会你会发现,我对别人的爱远远超过了对自己,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我并不是一个虚伪的人。

    每个人都会按着他自己的行事标准去做事,而我的大多数时光都是在孤独和寂寞中度过的,我的神经受到了刺激甚至是到了有些令人发昏的地步,我内心的热情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十分难受,再加上对一些事充满了疑虑,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大会受到人们的喜爱的。我对你的爱是不够充分的,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这是谁的错呢?是偶然的过错?还是世俗?如果从远处高处去观察生活,就像是你站在了一座高楼上,那么你所看到的就是围绕在你身边的蓝色的天空。如果天不是蓝色的。那么将会是一个大雾天,而当一切都被笼罩在蒙蒙的雾气之中,其实也没什么。一个男人必须要尊重一个女人,以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写给她看。

    我的感冒已经好多了,下个月我会到巴黎住上几天。你不要总是一想到我就立马会出现一种不友善的表情和态度,当我的照片交到你手上后,我想一定会勾起你许多美好的回忆的。不管怎样,一个人总要快快乐乐地生活,那么,祝你快乐,快乐万岁!

    1851年星期四晚1点钟于克洛依色

    致信于你,哪怕寥寥数语

    ——狄更斯致凯特

    查尔斯·狄更斯,19世纪英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狄更斯特别注意描写生活在英国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生活遭遇,深刻地反映了当时英国复杂的社会现实,为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开拓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他的作品至今依然盛行,对英国文学发展起到了深远的影响。其主要作品有《匹克威克外传》、《雾都孤儿》、《老古玩店》、《艰难时世》和《我们共同的朋友》等。他对他的妻子十分温柔并且忠诚。

    凯特,查尔斯·狄更斯的妻子。

    我亲爱的凯特:

    自从我离开你后,今天我还是头一回坐在了拥有着火炉的房间里。

    每天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梅兰德后面的阿卑山就会横亘在我们的面前,当我们打算去辟隙列旅行时,于当天晚上就开始翻越新布郎山了。说起这次旅行还是比较顺利的,虽然山路崎岖看上去让人心生畏惧,倒也平安无事。月亮高高挂在头顶,清清的晖光一路指引着我们,走到山顶时,不觉间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发亮了。满目的荒野,像是披上了一层雪白的衣裳,被太阳默默地照耀着,映出五颜六色的光斑,简直像是一幅美丽的画。我们驾着雪车,大约走了有四个多小时,才到达了山顶。天气十分晴朗,到处是明媚的阳光,在这样的路上行走,难免会发生一两辆马车不小心会跌落悬崖的事情,这是不足为奇的,而能够在这样的山林间行走,很是让人震撼。北风从山上吹来,顿时让人浑身发麻,像是被冻成了冰雕,而且风中还夹杂着些零星的雪花。

    这种地方到处都是供人休息的安静之处,而且有很多都可以作为躲避大雪的好去处,还有一个修道士们建立的大医院,可以为夜间迷路的人们提供免费的食宿,假如世上所有的修道士都能有他们这样的心地,我们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在瑞士的冬天,由于北风而引发的寒冷是根本无法用语言所形容的。今晚,我的耳朵忽然发出了嗡嗡的耳鸣声,仿佛有人在我的耳边奏着乐,以至于提笔给你写信的时候感觉到很是痛苦。要是那架大风琴演奏起来的话,一定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可是周日却没有了。然而这里的城市像画一样美丽,街道上十分干净整洁。我所住的旅舍里有一张德国制造的床,形状和大小就像是小孩子的一个摇篮,整洁而舒适。乡村中的牛乳油卖得非常便宜,我们吃茶点时竟然得到了一块像枕头那么大的牛乳油,虽说蜜糖贵了点,可是我们也得到了同样多的分量。明天早晨六点,我们就要赶往斯居闹斯堡了,我将在那里或莱茵河流域中离那里最近的逗留地给你写信,哪怕是简单的几句话,也还是会坚持写的。

    这静悄悄的城市,这荒芜人烟的山谷,还有这不停奔流的河流,还有这里的吊桥,包括气候,等等,都让我感到非常诧异,让我觉得在海上旅行真的不是很方便,像我这样既穷困又有些愚蠢的人还是不要再继续逗留的好,赶快去我的帕拉蜀吧。

    亲爱的爱人,我永远都爱着你。

    1844年11月13日星期六晚于佛莱堡

    最最亲爱的凯特:

    请注意了,你一定要耐心地把这封信看完,假如你仅仅是潦潦草草地看到了这里,还没有看明白的话,那你只好从头再来看一遍了。

    告诉你,小多拉突然生病了。但是奇怪的是她却没有一点的痛苦,脸上十分平静,你如果只是看她的模样,一定会以为她正在安安静静地睡觉呢。然而我知道她是得病了,并且病得很重,而且我对她的康复也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几乎是根本无法再相信她还会有康复的可能。是真的,亲爱的,我没有理由去骗你的。

    我不想离开家,留在这里又什么忙也帮不上,可是我却依然觉得我应该留在这里。我知道,其实你也不愿意在外面,而你不在家的日子总是让我心神不安。对我们,福斯特还是那么关心,现在把这封信送给你并且会接你回家。只是,在我写完这封信之前,我必须郑重地要求和命令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忘记我平时跟你说过的话:我们的儿女多,别家的父母们所经历到的困苦,我们同样都是要经历的。假如,假如你回来的时候,我突然告诉你说小宝宝死了,你一定要坚强地挺住,因为对其他的孩子而言,你还要继续尽你做母亲的职责的。

    如果你能够冷静地读完这封信的话,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正确对待这件事的。

    永远爱你的查尔斯·狄更斯

    1851年4月15日星期二晨于德文郡街

    被爱是一种幸福,以至醉生梦死

    ——维克多·雨果致阿德尔

    维克多·雨果(VictorHugo,1802年2月26日至1885年5月22日),法国浪漫主义作家,人道主义的代表人物,19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代表作家,法国文学史上卓越的资产阶级民主作家,被人们称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

    阿德尔,维克多·雨果的妻子。但是,后来雨果又和女戏剧家约立特·居洛依恋爱。

    我的阿德尔:

    今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所以到了早晨还在昏睡,起来得很晚。好多先生们想让我陪他们一起去圣列密寺院,可是我必须给你写信,无论他们如何催,我的心思依然像那浩浩荡荡的江水一直奔流到了你的心里。亲爱的阿德尔,不是说我今天能够收到你的消息吗?其实我现在正需要这个消息。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以为你是生病了,那是因为我从来不会怀疑你会对我不理不睬的。你的心情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只是你的身体比我要差了一些,但你的爱情却决不会比我差。我美丽的天使,我爱你,我相信我今天一定能够收到两封你的来信,然后把它们保存在我的心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信就会源源不断地写给你了。

    我们的时间大多都花费在看戏和拜访朋友上了,很难会有什么自由活动,因为我们都住在了监督那里。我们来这里之前,生活用品就已经挺贵的了,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反而更加的贵了,而且听说还会继续贵下去。我已经跟查截特和阿尔基谈过话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见到洛协卡尔德,而且连军机大臣的面也没有见到。今天中午君王就要到这里来了,我们的同事阿拉克斯为餐室画了一幅十分美丽的画。朋友们都非常高兴,我把文学悬赏会颁发给会员的奖牌送给了洛笛,克勒也把他那枚象征着禁卫骑士的光荣的小骑士十字章送给了我。

    这些人,我将会在巴黎一一介绍给你,而且还要把我们的代表亚明介绍给你,现在他已经喜欢上你了,相信你也会很高兴的,知道吗,就在昨天他还举杯遥祝你健康呢。我亲爱的阿德尔,你一定要感谢你那慈爱的母亲给笛笛送去了小衣服。这件事让我甚为感动。

    向我们最慈祥的父母,致以最崇高的敬礼。我亲爱的阿德尔,你也要多保重,从今以后我无法经常给你写信了,尤其是长信,因为明天就要举行加冕礼了。你千万不要难过,一定要时时想着我,因为被爱是一种幸福,甚至可以让我醉生梦死。祝你快乐,我的小天使。

    1825年5月28日晨9点钟于莱姆

    我的阿德尔:

    我们已经看过加冕礼了,这简直是一种令人震惊的场面。阿拉克斯送给了你一件礼物,那是一幅他特意为我做的画像,洛笛说,画像里的我好像是在沉思什么。

    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我们这位新的好朋友。

    亲爱的,多保重,我此刻感觉好像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似的。希望明天能够接收到你寄来的两封信,因为今天我一封也没收到,搞得我一天都闷闷不乐的,但是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啊,离我回来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吻你和笛笛。

    1825年5月29日于莱姆

    亲爱的女友:

    你知道吗,我已经被拿破仑第三放逐了。昨天我在学尔竭的住处,后来查拉斯也来了,于是我们聚在一起聊起了天。查拉斯把他是如何被捕入狱,后来又是如何逃亡的经历一一讲述给我们,后来拿布洛斯也跑了过来,他告诉我说,我是跟六十八个国民代表一起,以社会主义的领袖名义而被放逐的。他还说他已经看过命令了,当从上面看到我的名字时大吃了一惊,所以特地跑来告诉我的。末了他还说,他真希望他的名字也在其中。没想到学尔竭也如是回答说。另外,当这份放逐的文书到达比利时的时候,你尽管放心好了,它不会在我们遭遇被放逐后立刻就再来抓我们的。我明白,它一定还在等待着。虽然说结果可能会是一样,但在这种时候它不会越界来抓我们的。如果是几个月以后,那就难说了,不过现在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的,我目前住在格兰德,市长来看过我一次,我告诉他说:“在巴黎有消息传来,说拿破仑第三打算派他的秘密警察趁着夜色的遮掩到格兰德来捉拿我,你可知道,布浪列克君?”市长轻轻一耸肩道:“如果是那样,你只需要随便打碎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就可以了,因为市政府就在对面,而门口站着三个哨兵,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保护你的安全的。”

    我在全心做着去年十二月十二日的关于这次政变的报告,每天我都会收到大量十分翔实的资料,从中得到了不少让人几乎无法相信的事实。而我所做的这份报告也将成为一种史书一样的着作,读起来会像读小说一样生动而震撼人心,真希望朋友们能把这本书尽量地广泛传播出去,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份着作刊发出来呢?

    要做的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心里一直想着要尽可能地多给你写信,但是自己却无法去一一实现,因为如果真的要那样做的话,也许会耗尽我的生命。亲爱的,我就像是在拉家常似的跟你聊着天,都是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便写了出来,可能里面有些东西你一时之间没看懂,但没有关系,只要你知道我是在和你说话就可以了。

    好了,不说了,记住一定要多给我写信。

    1852年1月11日于不律寒

    其实,爱情就像是一个祭坛

    ——乔治·桑致缪塞

    乔治·桑(1804年~1876年),法国女小说家。是巴尔扎克时代最具风情、最另类的小说家。

    她原名露西·奥罗尔·杜邦,1804年7月1日生于巴黎拿破仑时代一个军官家庭。父亲是第一帝国的军官。她从小由祖母抚养,13岁进入巴黎的修道院,18岁时嫁给杜德望男爵,但她对婚姻并不满意,1831年到巴黎,开始独立生活。

    我的小天使:

    你简直就像是一个恶棍,一个浑蛋。十二号你就回来了,可是到十九号你才给我写信,我担心得都快要死掉了。既然你回来了,哪怕是给我一两句话,让我知道你已经平安到家,我多多少少也会心安一些的。然而却没有你的一丝音讯,这让我十分痛苦,以至于竟然朝最糟的方面去想了。

    现在,怎么说你也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安稳的住所,虽然你也痛苦,然你仍安稳地生活着,尽管没有遇到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可你毕竟身体十分健壮,是完全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的。这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要好许多。

    我的天使,你信里谈的是令人可悲的,尽管这是对我好,也很体贴。无论你有着怎样的精神趋向,我总会找得到你那颗心,宝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在一点钟以前我接到了你的来信,虽然里面有些内容让我感到心痛,可是我感觉比最近这两个星期以来要好多了,也更快乐了。一想到你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身体的健康,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要不要我跪下来请求你?不要再喝那么多的酒了,也不要再去接近女色了!现在还不是时候。除了一颗心灵外,你的身体是没有什么气力的,我感觉它在我怀里几乎快要断气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一切都要顺其自然,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生活在欢乐之中,不要用无聊的寻欢作乐甚至是以毒攻毒的痛苦疗法,因为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方法。

    明白吗?你一定要珍爱自己的生命,这是我最为担心的。你不是说过,你的生命有一半是属于我的吗?虽然我活得很累,但如果说我辛苦一下就能够挽救你的话,那我一定也会感觉到一丝人生的欣慰的……对于我的旅行计划,包括我心里的痛苦,你千万不要抱着什么不安的思想包袱。现在我的精神状态很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因为我渴望将来,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的出现,无论是做苦力,还是用脑力,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尽管我病了一回,但帕脊洛照顾了我几天,现在已经好了。可是这一次的病倒却让我无法离开维列笛格了,而且还要忍受着金钱的逼迫,只有等到有钱打过来才能动身离开。说起来这不过只是几笔小小的债务,可是却比我心里所能承受的数目要大多了,虽然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缺少了什么。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些难不倒我的。

    我还要在这里住上两个星期……你不妨想象一下,自从我来到了这里,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浪漫且冒险的大网之中。帕脊洛就像是那个感情丰富的顿·约恩一样,忽然之间就搞来了四个女人,他、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友之间,每天都会上演一出甚至是几出不同的悲喜剧,常常是纷争不断,让人头痛得很。等到八月份我们重新会面后,我会把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的。在这场纠纷中,他和他的妻子吵了起来,并跑来找我诉苦,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样。我在维列笛格租下了一所比较好的房子,现在,这里就属于我们了。帕脊洛兄弟几个住在了二层,我和基利亚住在一起。

    谁是基利亚呢?相信多马斯君肯定会把她的很多传闻都说给你听的。在墨插尼,有人说她是帕脊洛兄弟两个的夫人,或者把她和我都说成是那位博士的爱人。其实这两个传闻都是真的。基利亚是个私生女,而且没有得到她生父的承认,但是她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还有一副好嗓子。她多少有一点钱,年纪大概在二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是个比较喜欢独立的人。在维列笛格她有一点情感纠葛,所以要在这里住几天。她曾经看过我写的小说,并且把她那浪漫的爱情故事告诉了我,所以在我们认识后,我非常喜欢她,就相约住在了一起,相信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的。我有自己正经的事情可做,每天要工作五六个钟头,还要出去散散步,并时常去出外旅行,所以对于朋友间难免会出现的那些小摩擦是根本不会在意的。

    我的朋友,希望上帝能够将你现在的精神和心理状态全都统统地抹杀掉。

    其实爱情就像是一个祭坛,恋爱中的人修建了这个祭坛并把它作为一个能够让他们崇拜的参照物。

    1834年4月29日

    我爱这样生动勇敢的你

    ——穆尔达托里致亚娃

    穆尔达托里,真名爱德华·陶威斯·德克尔(1820年~1887年),荷属东印度官员、作家。“穆尔达托里”是他的笔名。他在生活上和着作上都是一个真理的幻想家。

    亚娃,爱德华·陶威斯·德克尔的未婚妻。

    我想对你说很多话,很多关于描绘将来的话,我到现在还没有给你详尽的阐述,是我的过失。你知道我们所说的将来是什么吗?将来是孩子,属于你我的孩子。我们赶紧来继续这个有趣的话题。我热爱儿子,你是我儿子将来的母亲,你更应该谈谈这事。人们通常选择回避这个话题,女郎们的谈话总是避免这么赤裸裸。我不清楚,她们为何执意羞涩,抛去这种不适宜的高贵,谈及或许是最幸福的事儿。

    我会把我的女郎当作夫人,她不是女孩,她愿意和我讨论这样的话题。我的亚威笛,这是真的。我们将会真实地在一起生活,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家庭、共同的孩子、共同的未来。我们难道不应该互相深信不疑吗?很多最本真的事物,都被大家蒙蔽了。

    大家一定会劝我忘记关于儿子的幻想,这也是合理的。然而,躲避起来,只会欺瞒尚未长大的少男少女。而这些事情本就应该开诚布公,凡是公布出来的事物,要么让人产生一点正常的兴趣,要么就索然无味。但是包裹起来的秘密不同,它总是激励所有人去探究,对于好奇心,我们无法掌控。书籍可以启迪孩子的心灵和思想,给予正面的回应。而父母刻意隐瞒的秘密,只会使他烈火中烧,丧失沦陷自我。出于自私欲望的满足,他的思想已经开始腐化,而父母却浑然不知,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知道。

    当我把你视为最亲密的爱人时,你就是爱人,我重视你高贵的品质,会和你谈些最私密的话题,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如此,你看不到吗?我从未和其他女郎谈及这些,而总是会小心地处理和他人的关系。

    你一定害怕我如此的行为,我总是这样超级自信,忘乎所以。我认为我们之间应当无话不谈,没有隔阂,没有条条框框,没有矫揉造作,没有固定模式,是自由欢快,值得互相信赖的。这种关系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得到的,不是每个婚姻都具备的,但愿,上帝也愿意,你即刻嫁给我,即刻做我高贵懂礼的夫人,我希望我们结婚以后,你不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女性。我们的关系是正当的,超越礼法规矩之上的。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亵渎礼法,我说的礼法只是指代那些恼人的规矩。我自信,但绝非空穴来风,无理取闹。虽然这也许会让人厌恶。

    你相信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激吻吗?你相信结婚之后,我会直接冲到你的床上,而忘记该死的敲门问候下吗?我认为我是对的,即使有人提出这种相敬如宾的建议,我也不会采纳。我虽这样说,但我对礼法还是有着好感的。

    我不是很通人情世故,生活琐事我一无所知,我并不认为都需要一一学习,这种本领是体验,是自然而成的。

    我最亲爱的爱人,我非常渴望了解,你读此信时的所思所想,请你如实告知。我写这样一段段文字,只有一个真实的想法,就是让我们更加亲密、更加相知。

    我跟你说了很多事,很多赤裸裸的事,这些话儿也从未有人向你提及过。

    至少没有年纪相仿的人向你表露过。你在听到我所言所语后,敢于直面娇羞,不扭捏,这就是一种成熟的高贵,使我们可以继续认知,使我更加热爱你。你要知道我的初衷只是想亲近你。我将会视你为最亲密的爱人,这种亲密程度超越兄弟姐妹,媲美母爱。

    我们也只是还没有结婚,但这种关系已然存在,已然真实有效。每个女孩都是很小心地把持着自己的那份爱。当双方的爱情关系不能持续下去,当各种外在力量阻碍了婚姻的本身,当对方有不忠实,背叛、亵渎爱情,当爱情已经流逝,女孩们会有自己的退路。而你,却盲目地信任我,不留后路。你可知道这样你会受累。你可曾想过,如果我只是轻易地投身爱河,给予你几个月的甜蜜享受,我不爱你了——这种事情是可以出现的,而你依旧如此信赖我,这样你会让自己显得过于被动,让自己痛苦欲绝。

    对于我为你所考虑到的担忧,你完全忽视,百分百地信赖我。把你的宁静,未来全部押注在我的身上,自己些许担忧地说道:“如果你骗了我,我将不再信任任何人、任何爱。”

    你的信件已经将你的决心表露无遗,你是如此温柔地热爱我。你将你的活泼可爱、坚贞忠诚化作文字,我爱上这美妙的字眼,我要和这些字一一接吻。

    你这样全身心把爱情托付给我,除了我说过爱你这件事以外,你对我一无所知,我的小亚娃,你也太敢于冒险了,你是见识的人太多,见过的场面太过壮阔,还是怎样?你就这样自信自己的眼光,相信第一眼就能把人看得如此犀利吗?然而,我也正是因此而爱你。爱着这样生动勇敢的你。

    1845年10月24日星期五于普瓦卡达

    之所以完成这封信,只是意志最后的支撑

    ——莫泊桑VS玛丽娜·巴斯奇特赛芙

    莫泊桑,全名居伊·德·莫泊桑(1850年~1893年),19世纪后半期法国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与契诃夫和欧·亨利合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对后世影响极大,被誉为“短篇小说之王”。代表作有《漂亮朋友》、《羊脂球》、《项链》、《我的叔叔于勒》等。

    玛丽娜·巴斯奇特赛芙,一位俄国女子。莫泊桑与之未见面就恋爱了。

    莫泊桑致玛丽娜·巴斯奇特赛芙

    亲爱的,你来信的大意我已明白。我们既然未曾谋面,那么相处起来就必须倡导自由平等。不能有丝毫的强迫,我们得把这一切说清楚:坦诚相见,做两个友好相处的人。

    我非常情愿如此,自己要始终坚持这些观点,我们的友谊已经很深厚了,有个亲密的称谓,难道很意外吗?

    你说得非常不贴切,我并非只是一个天生浪漫的教书先生。你是一个绝不拘泥于礼节的人吗?在你的讲义、着作、言谈中,你如若当真不拘泥于礼节,倒是我所渴求的。

    我完全成为了公众的笑话,这件事对我的伤害使我抑郁不堪,没有人会如我这般苦恼。其实这并非什么值得烦神的事。如果没有希望,就无从谈及失望,我无所期待。我只是抒发一下对事物的一些感慨。我没有自怨自艾,只愿最后一次对你敞开心扉,我亲爱的约瑟夫,你不要再有更多的期待了,我已经对你逐生厌倦,这是最后一封给你的信,连通信本身都让我感到可笑。

    我之所以完成这封信,只是意志最后的支撑。它不好玩,也不能带给我任何期许。

    我并没有意向去认识你,我认定你丑陋粗鄙,而我为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我已经送给你价值斐然的自传体。这样文字的市面价格,会让你赚得不少财富,你是个幸运儿,毫无疑问。

    我希望过着孤独平静的生活,我即将离开这里,去往雅特列达特。巴黎是个百无聊赖的地方,我只想让自己静下心去,沉淀一些东西。

    你一直问我准确的年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是1850年8月5日出生的,尚未满34岁。这样真实的回答,准确无误。但我绝对不会给你相片,你休想。我会热爱着美丽的妇女,虽然她们不解风情,肆无忌惮地中伤打击我。这并不妨碍我对美好事物的喜爱。

    我们相交时间短暂,彼此尚未谋面,也就避免了互相成为笑料的可能。这是唯一的美好,我们还算圆满。请你伸出你友爱的双手,去抚摸这封信,如果还存有余热,请你握紧它。此外,如果有人想了解我的真实情况,你随便怎样诉说,我都算是原谅了你。谢谢你伪造的身份,我已经为你沉沦,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祝你好运。

    我诚实的约瑟夫,由于把信件遗留在坎列,不能早日寄出,我又写了这封信给你。你可知道你已经完全把我惊呆了,你之前和我讨论那么多兴趣盎然的话题,你旁征博引地说了很多,这却依旧没能让我引起重视,乔治珊德、佛闹柏特、巴尔查、孟德斯鸠、犹太人巴浪、隙阿蒲、柏林的骗子教授和穆斯。

    我现在认识你了,你是戴着美丽假面具的古怪家伙,我已经差不多猜出你是谁了,你是路德维格中学最低级的级长,你是抽着香烟可憎的学院派,你是专制投机喜扮美妇人的老变态,我不能再对你谄媚,或许我曾经都没有过吧。

    你会把我们讨论的文字送到杂志社,成就你的文章。

    我庆幸没有告诉你,我来巴黎,否则,我那美丽的早晨会被你无穷尽地迫害。我会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站在我的面前,她淡定自若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些信件,开口说道:“亲爱的,我就是那个太太。”我亲爱的约瑟夫,哦,不,或者说,我亲爱的教授,你把你零星的嗜好事物和外部情形报告于我,也为我描绘了一张很像我的像。首先我将给予最美好的感谢。然而你所说的又并不全对。我要纠正几点。第一,我肚子更小。第二,我从不抽烟。第三,我不喜欢喝任何酒,只是喝些水罢了。嗜酒不是我的品性。

    我只会像土耳其人一样,躺在安乐椅上。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的画家是米列。然而,我却讨厌每种音乐。美女和佳肴要比世间的其他都来得实在。你这个老教授,这就是我的人生教条,你满意了吧。我一直认为人的情绪动荡不安时,他就有了一种冲动,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所顾忌,对其他任何都失去兴趣,只愿纵情于这件事当中。

    我具有两种情欲。我已经近乎抛弃了美食的享受,我节俭得已经不知道应该吃些什么。你还想知道我哪些芝麻绿豆的事呢?请继续,我十分乐意陪你玩这场游戏。好吧,我告诉你,我参加过的竞技游戏——摇船、游泳、跑步,并都取得胜利。亲爱的可悲可敬的先生,我告诉你这么多,你也得把你的私密的事情告诉我。谈谈你的夫人与孩子吧,你貌似有个女儿,如果有的话,也请你想想我啊。

    我请求伟大的神灵,如果它可以洞察这一切,保佑地球上的一切幸福安康。我即将返回巴黎,门号,多郎路83号。

    1884年4月3日于巴黎

    玛丽娜·巴斯奇特赛芙致莫泊桑

    不幸的青年,混荡的社会。上天如果知道我的做法,倘若它公平公正,就一定会赞成我这样。对于这桩事,只要有人支持,这就是一个精心挑选的方法,让我们沉湎享受其中的乐趣。我只是要一种超越普通朋友的关系,但凡一个人对待朋友都会有所保留——这是真理。而人的思想精神则没有地域限制,没有阶级隶属,只有真理。大家演绎的高超已经超越了莎士比亚的着作。

    你既然已经知道这一切了,我也就无须隐瞒了。我的先生,谢谢你给予我迂腐儒雅的尊号——荣幸至极。这件事我也说够了,那么我要用满满8页纸来谴责你,把我所有的情绪都宣泄给你。

    我在耶稣受难节前一个星期,把你所有的作品都通读了一遍。一气呵成,以至于我现在都记忆犹新,而这种别扭的印象会让所有读者陷入混乱之中。你毫无疑问是个快乐的人,而我本身是个豁达明朗的人。我对你的话语、精神感到畏惧。你的感情固定狭隘,你清高秉直不屑一顾。我不是绝对的崇尚礼节。

    我知道你写过一本叫《一个生命》的着作,文字中表达的是一种悲观、消极、厌恶、让人沮丧的情绪。看了这样作品的读者,总会受到你的影响——你将会教唆很大一部分人,而你依旧乐此不疲地倾注这种情感,你表现出来的是绝对的冷艳,愤世嫉俗。我也因为看了这样的人物而心生憔悴,但这却是一场悲伤的闹剧。你这滑稽愚蠢的家伙,我陶醉于你寂寞的夜空中,尚可安心地读着你写的故事,我沾染上你构建的爱情。读过《风车的挑战》之后,我仿佛置身在鸟语花香之中,美丽的森林让我有些晕眩。这种感觉让我联想到《非洲女人》后面的章节。

    你怎么可能讨厌每一种音乐,你说你喜欢美味佳肴和漂亮妇人,可是年轻人不能如此,这样只会让你沉沦。即使你说我迂腐,我都不至于与你那堕落之流为伍。你不喜欢音乐和香烟吗?怎么可能,米列是好,可是在你口中说出却玷污了他,就像最庸俗的人在谈论拿菲尔一样。你只配去看看现在并不是很出名的一个画家,他叫巴斯提列帕芝。你到底有多大?请告诉世人正确的年龄吧。你说美女在你心中的地位高于美术,你这分明是来讥笑我的,好吧,那你继续笑吧。

    请原谅我思维跳跃式地说着这些话,毫无逻辑可言,但不要不理睬,有人真心希望得到你的回信。

    你这个教坏妇女、憎恨妇女、热爱妇女的疯子,我祝愿你快乐幸福。当你感到焦躁恐惧时,你可以叫我为你服务。

    约瑟夫·斯托本霍克

    你的信件简直太香了,差一点就会把我熏死。约瑟夫只是犯了不谨慎的错误,让你知道了她就是我,你非要做出这样的回应吗?好得很。约瑟夫固然不对,毫无疑问,让人生气,可是她所表现出的轻浮是跟你学的,或者准确地说,是受了你小说中人物的蛊惑,她满脑子都是你书上的情节。她也确实值得批评,不是所有的人都开得起玩笑的,她的眼光也太差了。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继续保持你作家的涵养,用一种很含蓄的说法来抨击她。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愿相信这是真实的你。在你信件前后的反应,我已经足够认识一个饱满的你,我早已知足,写信也着实开始变得没有意义,从第五封信起,我心中就已经厌倦了你。我丢失了这些无形的东西,我还可以相信你是美好的吗?你还有可能被我重视吗?原则上就是这样。

    我为何要写信给你,一个伟大的人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全是蠢材。就好比珠宝落在猪圈里感怀万千一样。和他通信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他值得我嗟叹吗?他是浪漫多情的人。他在几封信件之后,开始迷恋于我,要求和我进一步发展关系。他要克服一种阻碍美好发展的现状。这个人是谁,敢承认吗?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两个人互相爱慕万分,要么是他早就洞悉,只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还顺便带着悲悯同情的情怀。然而,如果放在以前,或许我还可以有所崇敬,至少你了解许多事物,写了很多故事,而年龄和那些老掉牙的作家相比则相对年轻。

    你认识不到这些,我已经非常冷淡你了,我委婉地拒绝你,你的热情澎湃,已经让我思想操控着的行为不得体,以至于被你察觉。你说我们友谊深厚,我也是为你着想,我非常诚恳地告诉你,看到你的来信后,我悲痛欲绝,怎奈何你是这样地诉说。我感觉自己像傻子,被你欺侮着。我甚至担心自己会一蹶不振,我精神恍惚,好像生病了,这都是拜你所赐,然而因为郁闷伤情是愚蠢的。

    我祝福你,愿你永世快乐。如果当初那封关于我自传的信件你还保留着,请还于我,而你写给我的,早就被我高价出售给了美国人。

    思念让我肝肠寸断

    ——西蒙娜·德·波伏娃致纳尔逊·阿尔格伦

    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deBeauvoir,1908年1月9日至1986年4月14日),20世纪法国最有影响的女性之一,存在主义学者、文学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萨特的终身伴侣。西蒙娜·德·波伏娃的主要作品有:《女宾》、《他人的血》、《人不免一死》、《名士风流》、《第二性别》等。其最重要的作品是《第二性别》。

    1929年,与萨特相识,并从此成为萨特的从未履行结婚手续的事实上的终身伴侣,这才是伴侣的最高境界,不被一纸婚约所束缚,但是又比婚约来得更为真实。

    期间他们也都有各自公开的情人,纳尔逊就是波伏娃的情人。

    纳尔逊·阿尔格伦原名纳尔逊·阿尔格伦·亚伯拉罕(NelsonAhlgrenAbraham,1909年3月28日至1981年5月9日),美国作家。代表作有《金臂人》、《漫步荒野》、《霓虹荒野》。

    我亲爱的芝加哥爱人:

    在巴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这思念让我肝肠寸断。美国的东部,黑夜的时间很短,太阳刚刚从纽芬兰落下,五个小时后就会在绿意盎然的香农河冉冉升起,也照亮了风景如画的爱尔兰,这里是那么的奇妙超然。而我却思绪万千,此时更是难以入睡。

    今天上午我来到巴黎市中心,本以为巴黎的美丽会让我的忧伤荡然无存,事实证明这都是徒劳的。分离让我的心里阴霾密布,看不到巴黎的美丽,一切在我眼里都黯然失色。今天是星期天,街上空荡荡的,死寂氛围压得我无法呼吸。巴黎的每一处景物都让我触目感伤,因为我的心还在纽约,思维依旧定格在百老汇与你分手的场景。是的,我的心从未离开过芝加哥的家,在这温馨的地方,有我岁月的记忆,有我深爱的妻子。我知道我应该调整思绪,重返政治圈,和那些法国知识分子以及我的朋友们,开辟一片新天地。这种心情的变化需要一个过程,也许三两天,也许更长。

    直到现在我还是对所有的事物提不起精神,冷淡至极,只能在回忆中找到一丝丝快感。我不要等,等待太久远,真想现在就说声爱你。爱就在眼前我却无法触及,我也知道你和我同样享受着这份痛苦的同时也体验着一丝甘甜。因为你我朝夕相处让我感受到爱的快乐,因为与你遥远相隔让我也感受到爱的痛苦。请你一定等着我,让我们共同期待相逢的喜悦,到那时我们彼此相守,永不分离。此时我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我对你的爱,让你知道我爱你多么的深。

    亲爱的,你是我永远的妻子,我会和你常联系,你也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盼,等待你来信。

    你的西蒙娜

    1947年5月18日星期日

    和真心相待的人在一起才叫幸福

    ——列斯聘拉色致基伯特

    列斯聘拉色(今译朱莉·莱斯皮拉斯,1731年~1776年),法国着名的才女。

    收信人是伊波利特·基伯特。

    列斯聘拉色在法国巴黎有一家很豪华的聚会场所,这里是法国众多名流和学者、诗人的聚会中心。人来人往的纷杂让这位才女意识到了人生的孤寂。她爱上了当时亦充满才情的伊波利特·基伯特,但是却始终没有得到基伯特对她全部的爱恋。加之她本身患有肺病,而在爱情上的受挫又更快地摧残了她的生命,在写完这封信的第二年(1776年)便抑郁而终。

    致基伯特:

    噢!基伯特,我亲爱的朋友!我刚刚从阿佛斯那里回来,那里让我的心灵感到安逸和舒服。你知道吗?我流了很多眼泪,但是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号啕大哭,而是无声无息、不声不响地落泪。每当我很痛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这样我就会缓和一些,我的悲伤也就不那么明显。我所有的思念都在你身上。虽然我去那里是为了悼念死者,但是我的爱情和美好却在你身上,一想到这些,我心头就有说不出的甜蜜和高兴。

    对了,亲爱的你知道吗?音乐就像是专门用来安慰不开心的人的。我在思念你的时候每次都会听一些音乐,这样能够让我的心情变得好些。我亲爱的朋友,当一个人面对难以言说的痛苦时除了去找一些镇痛剂之外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能够让这种痛苦减少了。我的爱人!你就是我最大的镇痛剂,你是最有灵效的,一想到你,我的心都陶醉了,瞬间所有的痛苦和不愉快就都消失不见了。你占据了我的心灵,让我所有的不愉快和痛苦都消失不见,甚至我只想定格在那一刹那。亲爱的,你的确有这样的灵效功能,所以我是那么地爱你且不能自拔。

    亲爱的,我真的认为音乐是一种非常珍贵的东西。可是无论什么东西我觉得都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作用,那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

    我最亲爱的朋友,之前我一次也没有去过阿佛斯,因为我不需要这种需求。我等待着你的到来,并且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内容,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可是你现在不在我身边,你知道这种痛有多难受吗?我像是被遗弃在了空无一人的荒野中,承受着失望和痛苦的袭击,我想要借助一切方法来让自己好受些,可是什么方法也无济于事,我知道只有你的到来才能够让我快乐。可是等待又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这比损害我的生命还要让我痛苦,如今我是何等的软弱啊,我爱的人,你在哪里?你还要让我等待多久呢!

    我的爱人啊!我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向我诉说着你的思念,我感觉得到你的存在,这样我的生命将会又变得有意义,我的忧愁也将远走。哪怕这只是一种幻想,我每次都会将这种幻想当作最后的呼唤,我希望幻想过后,你很快就会回来。

    刚才格里朗伯爵来这里听音乐剧,他们一家人就坐在我旁边的包厢里面,他的夫人过来与我寒暄,我看见她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骄傲,让我很不舒服。

    格里朗伯爵到了我的包厢,和我谈论有关事业上的一些事情。格里朗伯爵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他与我谈话的时候很少谈论他的妻子,我可以看得出他并不是那么快乐。他在美洲有很多庄园和土地,在那里能够赚到很多钱,他经常忙于他的这种事业,而且也有足够的金钱,但是他说这并不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亲爱的爱人,幸福并不是隐藏在金钱之中的,那么幸福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其实,幸福应该是每个人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和真心相待的人在一起才叫幸福。就像是一个十分笨拙且孤独的学者沉浸在他的研究室中,为了做学问和研究,他可以忘记吃饭和睡觉,而每当发现一点新的学问就兴奋不已,这就是幸福;幸福还是那些在手工厂里认真做活的工人,即使劳累过度,在领到工钱的那一刻都是幸福的;幸福还是那些有很多儿女且有一定收入的家庭,他们过着衣食无忧且天真烂漫的日子。

    我最近读了一本有关戏剧的书籍,这本书整体有些庸俗,但其中仍然有一些十分优美的地方让我念念不忘,我给你留着,等你回来我陪你阅读。

    整个世界和你相比起来,都是暗淡无光的。我觉得这才是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我有时候想在我进门的地方写一句话:所有进来的人都是向我致意的,不进来的却是让我快乐的!你觉得怎样呢?

    我要告诉你很多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马蒙特尔君想在我这里做一些音乐剧,名字叫作“老新萌”,当时我也在看。你知道吗?第一出的时候我觉得这个音乐剧太拙劣了,但是后来我发现这部剧真的很精彩,剧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连最后的那个主角被绞死也是出乎我意料的。我真的为此感到很惊讶!但惊讶之余我赶紧离开了剧院。因为我的注意力真的没有办法再集中在一起。

    我喜欢那种大声朗读的音乐剧,这让我有一种自由自在且像是置身云端的感觉,而且能够让我想到你就在我身边,我们两个置身云端,自由自在地飞翔,没有其他的约束和规矩,我们互相就能看到对方的心里,我们彼此是透明的、亲密无间的,我相信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再需要任何镇痛剂了。

    亲爱的,时间不早了,晚安吧!我在火车上给你写这封信,希望你能够想象得到我现在的心情,想你的一颗心永远不会停止。现在我要跟你说再会了我亲爱的朋友。

    1774年10月14日星期五晚

    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施特列致斯确洛克

    施特列(RichardSteele,今译理查德·斯梯尔,1671年~1729年),爱尔兰最着名的散文家之一,与约瑟夫·艾迪生齐名,曾就读于牛津大学,后担任军职。

    1700年左右开始接触文坛。收信人为玛丽·斯确洛克。

    致我最亲爱的斯确洛克:

    斯确洛克夫人,请原谅我不得不这么称呼你。夫人,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我对你的仰慕之情。此时我该怎样来向你表达我从心底对你的感情呢?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的心一刻也没有安宁过,我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你的身边。可就算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也感觉我们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我虽然能够亲眼目睹你那美丽的容颜,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我却不能表现得对你很亲近。这种感觉,就像你我之间隔着天与地那样的距离,总感觉你是那样的遥远,无论如何也碰触不到你。

    现在,我祈求你将随身携带的一件物品赠予我。哪怕只是一把扇子、面具,甚至手套也好,我都会时刻带在身上,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如果你不这样做,恐怕我都没法再活下去了。亲爱的斯确洛克夫人,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想你那冷艳的面容,想你走路时那优雅独特的姿势,想你身上那迷人的脂粉味道。此时,我写信告诉你,你一定要记得下次我再坐在你旁边的时候,我会大胆地亲吻你的玉手,或者偷走你的手绢。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对你的爱慕之情。

    亲爱的斯确洛克夫人,你的优点太多了,我一次是不可能完全体会到的。

    所以,我需要时刻来想起你的美丽,这让我能够好过些。每次想起你的那些优点和迷人之处,就让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欣喜若狂。我最亲爱的斯确洛克夫人,我实在是不愿意用这样的口吻称呼你,这样显得不够亲切,而且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称谓。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并且我非常想知道,你何时才能够放开心扉去真诚地接纳我这个最服从你且最忠心的仆人呢?

    1707年于桑德兰公署

    无论心在何处,总是思念你的

    ——白斯达洛集致其未婚妻

    白斯达洛集(JohannHenrichPestalozzi,今译约翰·亨利希·裴斯泰洛齐,1846年~1827年),瑞士着名的教育家,与学尔特黑斯(AnnaSchulthess,今译安娜·舒尔特斯)恋爱,经过多番抗争,才得到女方父母的允许,终成眷属。

    致学尔特黑斯:

    亲爱的,今天天气有点热,其实我的心里更热,我看到很多天真灿烂的小孩子,并从中选出一个抱在了怀里。唉,如果你在我的旁边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放到你怀里的。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幸福的传递啊!可是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在和他亲吻,但每次我都会吻两次,一次是我的,一次是替你的。拉列顿城市的小孩子没有这么健康、美丽、安静。然而我们的孩子应当和这个小孩一样美丽、健康的。我现在很快乐幸福,虽然你当时将我送走时没有和我接吻,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快乐心情。我的一颗心在我的胸膛里笑着;无论它在何处,总是思念你的。

    亲爱的,我今天坐在一棵结满果实的矮树下;树枝低垂,仿佛一张可以依靠的椅子。当清风徐来,枝叶轻轻起舞,浓阴密布,让我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袭击。我的旁边还有一根树枝形成了一张抱龙椅,恰好在阴凉处,微风轻拂,令人倍觉清凉。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你,如果此刻你坐在那里该有多好。那样刚好正对着我,这两个座位就像是特意为我们两个留的一样。这样我在我这边的树枝间就可以看到你,那么,我们彼此可以轻松地握握手,还可以接吻,可以……远胜于在那热气熏蒸的屋顶房中那样怕羞的。一念及此,不由得心神为之爽然。

    你干些什么呢?无论怎样,你一定想念我!拉列顿,想一想你的恶作剧!

    有人敲门,教堂的祈祷完毕了——拉列顿,我怎样度过这个时刻,你又怎样度过这个时刻呢?

    我又有一点工夫可以和你聊聊了!现在正是晚上,我开始计算时间——如果到天明会有多久呢?你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向往着明天,夜不能寐,时不时起床看一下是不是快到四点钟了?甚至,我有些迁怒起了夜半疲劳的更夫,怪他没有催动晨光早些降临……这些我都不想告诉你。可是你如果悔过,如果你告诉我你怎样度过这些时刻的话,那么我也一定会向你尽情诉说的。

    拉列顿,愿你安眠并梦想。

    你所爱的白斯达洛集

    1769年9月24日于恒克

    为了相守而日渐消瘦

    ——劳伦斯·斯特恩致L小姐

    劳伦斯·斯特恩出生在爱尔兰,毕业于剑桥大学。后来在约克地区做了二十多年的牧师。他生性风流,情人众多。这封信是他写给情人L小姐的,斯特恩的身体一向不好,并有肺出血的毛病,最后因胸膜炎去世。他曾写了两部奇异的小说《项狄传》(未完)和《多情客游记》。

    致L小姐:

    亲爱的,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任凭谁有天大的本事也说不出我的藏身之处。或许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世外桃源,和煦的阳光洒满山林,山间的小屋里,充满了浪漫的欢乐。总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要以为我会抛弃爱情和友情,不,决不,它们是我黑暗里的阳光,孤独时的伴侣。无论我在做什么我都能感受那爱的温馨,即便是撒旦介入这天堂般的乐园,我们也要像祖先一样快乐地生活。

    我们的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深,这样美好的爱情会把疯狂、忌妒、非分之想全部扼杀在萌芽之中。这样美好的爱情,不惧怕狂风骤雨的肆虐,它会把孤独隔离在远远的地平线。我的L……看见过夜来香在十二月份开放吗?因为有堵墙挡住了凛冽的寒风。在这里没有尘世的干扰,只有弥漫的花香。愿上帝保佑我们,实现我们的梦想,想象中的未来是那么美好,我们会在这里安家度日,善良和质朴再也不会受到奸诈的欺凌。我们要在大自然中学会如何生存,历练自己,把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化成和谐的力量。到那时在我们居住的这片土地上有仁慈的守护神保护着我们,便不会笼罩在忧郁和不信任的阴影里。我们会同声歌唱,一同携手走完人生的旅程。我的L,我日夜思念着你,为了与你相守而熬得日渐消瘦,亲爱的快回到我的身边吧。

    再见我的L……

    让两颗心紧紧相依

    ——詹恩·威尔施VS托马斯·卡莱尔

    托马斯·卡莱尔(1795年~1881年),英国着名的批评学家、讽刺作家、历史学家。

    詹恩·威尔施,人物不详。她与托马斯·卡莱尔的爱情是由精神领域中生发出来的。

    詹恩·威尔施致托马斯·卡莱尔

    亲爱的托马斯:

    为什么你不给我写信,我每天都在盼着能收到你的来信,这种被不停拖延的等待折磨得我好像得了什么病,让我几乎是丧失了理解力。哎,如果你之前都没写信,那么现在就请你快点给我写吧。你这个可怜的人,怎么就不懂得我是如何担心你呢?开始我还以为你是生病了,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情况,后来又觉得你一定是开始讨厌我了,再后来又以为你沾染上了什么不良的嗜好。总之,我脑子里的幻想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在我们的书信来往之中,除了彼此发生争执后的日子外,我几乎不敢相信我们彼此会有这么长的时间音信全无。而这一回我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啊?我又收到了一封那个所谓的神经质演说家的来信,里面尽是一些无聊的话,把我的心搞得更乱了。让他感到高兴的是,从这个月开始卡乃尔就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而到现在为止,这个月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天!那个人除了会写一些历史方面的着作外,简直是发颠了!这个月你不要到伦敦去。在动身之前你要想好,我们说好了要到这里来的,我如果怀疑你的话,那简直是对上帝的一种亵渎。这几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盼望着你能够过来,即便是在梦里,也不要有意让我失望。

    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过于执着是导致你疏忽我的唯一原因。那可怕的魔鬼已经占据了你的身体,让你写完你的着作,所以你现在一定是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证人》上面去了。希望你能快点完成,以便能够早日回到我的身边,完全变回只属于我的那个人。这不会让你感到为难吧?这也是我对你的毫无音信的一种最好的解释了,一种唯一不会叫我感觉到难过的解释。然而我知道,这种意识也只能是维持一会儿的工夫,决不会太长久的。如果我能够真实地了解到所有事情的真相就好了,这样绝对没有什么坏处。还是请你给我写信吧,快一点,随后我会将自己伦敦之行的事情告诉你的。可是现在,我却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了。

    在一个人头攒动的屋里,我忽然听到了一个让人悲痛的消息:拜伦死了。

    我的上帝,即便有人对我说,天上的太阳掉下来了,也不会像听到拜伦的死讯这件事情更让人吃惊和意外了!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变得总是一身冰凉,神情沮丧,意识之中仿佛是在经历着什么恐怖的事情。

    亲爱的,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因为我永远都是你的。

    5月20日于哈丁顿

    托马斯·卡莱尔致詹恩·威尔施

    我最亲爱的女友:

    你认为我会把你忘记吗?其实我已经在上帝面前许下了诺言——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再早些的时候,本来你会收到一封长信的,它是我对你爱的表白,没想到命运不济,阿里维和博德好像比我的决定更加坚强,所以我必须写一封简短的信来表达了,虽然它显得有些仓促,甚至是草率。

    大概是在十天前,也就是在我接到你那封“好而小”的来信的三天之后,我恰好完成了《主人》的译稿。在后来的一个星期里,我访问了几个居住在这里的朋友,和他们无忧无虑地玩了两天,原先设定好的计划也才刚刚完成了一小点,没想到骤然间大风袭来,让我忽然间头痛起来,一直到昨天,我都不得不独处于家中百无聊赖。而我的假期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过去了,我又要为我的小说来做序了,然后我就要离开这里。我还要骑马、跑步,还要写文章,等等,可要真做完这些的话,恐怕有十双手十个脑袋也不会够用的。真是可惜,一个人总是很难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得井井有条。除非是那些心平气和的慢性子,多数人都会被搞得忙忙碌碌丢三落四的。

    顺便告诉你一下,我的《威尔黑姆主人》总共有八十页,现在已经交付印刷了,我那神圣而伟大的事业也将会暂时告一段落。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哈丁顿一趟?真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地过上一天。如果成行的话,那我就又可以在你的身旁做事情了,这对于我而言将是最快乐的一件事。你的母亲大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答应又是如何答应我们的事的?还有,她对我的印象是不是比以前好了些?希望你能够在信中告诉我这些。我的上帝,一想到我必须离开你,心里就十分难过。在苏格兰有两百多万人,可是却只有你那一颗心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你还要抛弃我冷淡我吗?我请求你,不要这样做,永远不要……

    哎,可怜的拜伦!没想到他竟然死了,太突然了,这消息在瞬间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痛不欲生,仿佛是自己失去了一位亲兄弟。这世上有许多卑微的人,他们一生都过着贫穷的日子,但是他们的寿命却很长,可是拜伦呢,他是欧洲最伟大的天才,没想到却是英年早逝,太可悲、太残酷了,他还只是一个青年人。可怜的拜伦,他还在人生路上不停地奋斗着,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还没有找着并确立自己的地位。如果他能够活到七十岁,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到这些,一定能的,可是我们却从此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了。我很想自己能够梦到他,然而阴阳两隔,即便是真的梦到了,恐怕也无法看清他了。是的,我们可以到他那里去找他,但是他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我们这个世界里来了。

    我亲爱的詹恩,祝福你。自从拜伦走后,你的心里就像丢了魂似的,其实我心里也是这样。那就让我们两颗心紧紧地靠在一起吧,这样我们就不会觉得孤单了。请记住,我永远永远都是你的。

    1824年5月19日于梅山

    从你的来信中,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邮政投递工作上的延误,因为我是昨天晚上才收到了这封信的。今天我会去安兰游玩,然后去浴场,所以我会抓紧一点的,这样今天下午你就能够收到我这封信了。我将带着一匹马,于星期四晚上7点45分,在霍塔姆桥巷的巷口处等着你,好接你来我这里。因为在这里,一种淳朴的田园气息正在恭候着你的到来,关于我母亲方面,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一定是非常高兴的。我相信,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特意为你而安排的。亲爱的,你就只管准备一下动身好了。一年之中最美丽的春季已经过去了,而秋天总是让我感觉悲凄。可是我毕竟还活着,而且对于你来说,我的心永远都是光明磊落的。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可以让我们尽情地去呼吸;这里的阳光很明媚,可以给我以光辉……那么,我们自己呢,可以去看,可以去听,可以去感受,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还是请你准备一下动身来吧,我非常渴望能够再次见到你,好让我冰冷的心在你那颗温暖的心里面——焐暖。再会!永远是你的。

    1825年8月30日于霍塔姆山

    聆听心底的真正思想

    ——卡夫卡致密伦娜书

    弗兰兹·卡夫卡(FranzKafka,1883年~1924年),奥地利着名的小说家,欧洲着名的表现主义作家。他生活在奥匈帝国行将崩溃的时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学影响,对政治事件也一直抱旁观态度,故其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着有短篇小说集《变形记》、《在流放地》、《乡村医生》、《饥饿表演者》四部作品;长篇小说《美国》、《审判》、《城堡》等三部。此外还有大量的随笔书信。

    密伦娜,卡夫卡作品的译者,富有才华并颇具名气的作家,当时已有丈夫。

    致密伦娜:

    有些东西是我一直找寻而总算找到的,今天或许可以用来解释某些东西。

    我亲爱的密伦娜,你总是写着两种书信给我,如钢笔和铅笔。尽管这并不是对传统意义上种类的划分,但是这样也未必不好。而或许用铅笔写的文字更具有某种深意,更加值得倾听。

    事实上,只要是关于你的信息,都会让我高兴万分。比如收到安泰用铅笔书写的住房明信片,这个明信片就可以使我高兴半天。使我高兴的是那些安静祥和的内容。我的密伦娜,你都明白,了解我的年龄,我的暮气,最值得关注的是我的恐惧。而当面对你的青春、朝气、勇气,这种恐惧就肆无忌惮地吞噬着我,让我在世俗的面前退避、躲藏。我越是退让,这种压力恐惧越是无法无天。当我已麻木无奈,却看到一个真正的勇士,是你,你敢于进逼,驱散所有的不安因子,压力被驱逐飘落,勇气登峰造极。我感受到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亲临感受这样的场面,我不得不承认无比幸福。那种恰到适宜的感受,好比一个怒火中烧的脑袋被天赐的甘霖浇灭火焰。

    但我的密伦娜,如果我能够收到另一种信件,我想我会欣喜若狂、不知所以。这种实质性的真实感觉会比第一种来得更直截了当,这种幸福感也会持续更长。但恕我愚昧,总是不能第一时间体会到这种深意,直到过了几天才可以领会到这种幸福愉悦之感。

    这种以称呼呼喊的信件,或许你觉得还不够熟悉,距离又足够远,结尾的语调总是让我莫名的慌张恐惧。密伦娜,怎么办?我已经无法读下去了,我在瑟瑟发抖,我总是畏惧担心着什么,害怕突如其来的伤害性字眼。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不能够停下来,我还要读,即使恐惧在加剧,我依旧是那头将要渴死的畜生一般,止不住地想要饮水。我寻找是否有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东西,我恍惚地坐在一个角落里,颤抖着祈祷,凝视前方,看着信中突然闯进来的你和匆匆离去的身影。让天真美好的情绪和激奋动荡都一股脑地飞出去吧。在这些信中,你就像一个神话,一定长着一颗了不起的梅杜莎那样的脑袋。

    亲爱的密伦娜,我确实好久没给你写信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本身,我并不觉得需要道歉。写信本来就是因为偶尔的事件而提笔的,而今天也是这样。

    你当然知道,我对信件的深恶痛绝。我的人生何其不幸,而这些根源都要追究到这些信件上,或者存留在脑子中即将幻化的信件上。几乎没有人欺骗过我,但信件却把我卷入自欺欺人的旋涡中。这是一种特殊而又普遍存在的不幸,关于这方面我不想多说。

    如果只是就事情本身来说,写信就是写信,想写就写,随意书写,轻而易举,可是蔓延着书写的内容,那种精神思想的火苗在跳跃,会沿着这个轨迹,会把紊乱的灵魂扯入这个世界。这种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呼告,不仅仅是通信双方的,也是自己对自己灵魂的认识和了解。最初的思想在手下肆意生长,随着一封封信件的来回,一封信中的灵魂证实呼应着另一封信中的灵魂,在彼此攀爬中,一封又一封地延续着灵魂体的生命。人们是怎样想出通信这件事的?人们可以抓住一个身边的人,可以去思念远方的人,除此之外都是超越在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而写信则是剖析心灵,去聆听心底的真正思想。

    我想既然已经动手写信了,为什么不写一封给你呢,我亲爱的密伦娜,况且你才是我最愿意写信的人啊,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只要还愿意书写,何乐而不为呢?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想让贪婪弥漫在我桌子周遭的幽灵,竖起耳朵去听。

    我即将成为你的什么人,这是命中注定的

    ——果戈理致安·米·维耶利戈尔斯卡娅

    果戈理,全名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英译:NikolaiVasilievichGogol,1809年4月1日至1852年3月4日),俄罗斯作家,善于描绘生活,将现实和幻想结合,具有讽刺性的幽默。

    他最着名的作品是《死魂灵》(或译:《死灵魂》)和《钦差大臣》。他是俄国19世纪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讽刺文学流派的开拓者,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

    安·米·维耶利戈尔斯卡娅,是果戈理的好朋友维耶利戈斯基督伯爵的女儿,两人因此相识。1849年4月,40岁的果戈理向25岁的安娜求婚。这封写于1843年4月3日的信是果戈理现存的唯一情书。

    我想我有必要把我的忏悔、祷告、心声,一股脑告诉你,哪怕我并未全部说完,或者你并未理会全部。我向上帝祈求,愿他做证,保佑我每个字眼都是真实可靠的。

    我改了又改,涂了又涂,撕了又撕,我真的无法做到写得完美。对于这种行为,我有必要向你忏悔。你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也完全没心情去理会,倘若如此,我将会陷入内心黑暗之中,如果你以这种冷漠的情绪来看待的话,一切都将失去本该有的模样,我只是想把事情详细真实地告诉你,却不料越来越模糊。真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

    在这封忏悔信中,我只想明确地传达我的思绪,自从离别后,你便成为了我心中的疼痛,我饱受了人世间最痛楚的相思之苦,我心灰意冷,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我心境困惑,却无人可诉,无人可说,我甚至再三考虑我到底能不能向你吐露————而我也只能和你诉说,这是无法向别人倾吐的。在别人那里只能求得指点和同情,当然还有可能伴随着鄙视和冷漠。哪怕是最亲密的友人,也只字不能提,因为这涉及你家庭内部的事情。凡是涉及你家庭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是的,我确实有做得非常不好的地方,使你陷入误会暧昧的云烟之中,可是我确实不是有意的,倘若你还在为这个生气的话,那就着实不应当了。

    说起来,这件事也的确奇怪,它是怎样发生的,我已经无从解释了,但是问题发生的原因,还是我们彼此不够熟识了解,认识得还不够,我们把本该意义重大、影响深刻的东西,看得太云淡风轻了。即使不至于太轻,但绝对比原本的事端要轻上很多。我希望我们可以有一段单独在一起生活的经历,这种生活,不是那种无所事事,而是有着我们共同奋斗的事情,这样一来我们便能够更加详尽地了解彼此。

    为什么不选择在莫斯科附近的庄园里住一阵子呢?您完全可以过来。想必你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你们的农民了,有二十年之久了吧。和他们相处并不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们是辛勤的耕作者,养育着我们,虽然他们并不完全知晓,还总是称我们是他们的养育者。我们可以一起去那儿,共同劳作,一起经营,为他们出一点力,贡献一下自己的力量,他们会内心欣喜的。比起成天待在别墅里,过着单调乏味、刻意死板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充满趣味,蛊惑人心。

    相信通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我们之间一定会形成某种叹为观止的默契。这是一种本应拥有的关联。到那时,你也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发自内心地认为,我或许就应该是你的什么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上帝刻意的安排,这是一场恩赐,赐予我们共同的美好姻缘,我即将成为你的什么人,这是命中注定的。

    或许你不这样认为,只会视我为你的一条忠诚的狗,只是你的用人、工具,自顾自地坚守在自己的角落里,为你守护钱财。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如此说话而动怒,即使不够亲密,但你不可能把我视作陌生人一般毫无知觉。你在蒙受羞辱、悲痛至极所说的泄露了你心迹的话语其实早已出卖了你,否则我也就不会有所察觉。

    果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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