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雄正在覃玉萍身子上疯狂,起初没有理睬,后来见响声越发猛烈并且持续不断,才不得不暂时停止动作,从覃玉萍的身子上退了下来。他知道出了问题,知道拍门的一定是贺秀美和牟大富,但并未惊慌,更没有害怕,他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觉得他们简直是愚蠢可笑,既然写下了奸情认罪书,又把覃玉萍送给他玩弄,这时候还来拍门惊扰,算什么招数?至多不过是想和他讲讲条件,让他保证真的饶过他们。可这两只蠢猪也不想想,他饶不饶过他们,得全看他高不高兴,把覃玉萍玩个尽兴,他自然会高兴,他们这样败他的兴,他娘的他能够高兴?
他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却还没忘对其实已处于半死状态的覃玉萍说:“宝贝,你别穿衣服,等我去吼他们几句就回来,再好好玩玩。”他这才气势汹汹地出了覃玉萍的房间,穿过厅堂去开大门,想去严厉警告贺秀美和牟大富,若要他宽恕,就别来败他的兴,否则,就别怪他说话不算话,玩了覃玉萍,照样不放过牟大富,也包括贺秀美!
门外果然是贺秀美和牟大富。孔庆雄刚打开大门,尚未来得及开口,牟大富已经像一头疯牛一样撞上来,差点把他撞翻在地,继而当胸一把扭住他,咆哮着要和他拼命。贺秀美却在一旁袖手耸肩冷笑:“孔庆雄啊孔庆雄,没想到吧,你也有失算的时候!你以为让我给你写张什么纸条我就不敢跟你闹离婚分财产了?告诉你,现在你要是不答应和我协议离婚,老老实实分给我一半,我就让覃玉萍去告你强奸,让你去蹲监坐牢!”
孔庆雄这才知道,他真是大意失荆州,只以为她可能来捉奸要挟,没料到她会以强奸来讹诈,反中了这婆娘的圈套!但他毕竟经多识广见过大世面,很快便镇静下来,报之以同样的冷笑:“我说贺秀美,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告不告可不是由你说了算,覃玉萍不承认是强奸,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他从覃玉萍在茶楼里哀求他时的表情和她刚才的悲愤、羞辱和最后的晕厥判断,她应该并不知晓这阴谋。她一个单纯稚嫩的乡下姑娘,进入城市的时间又很短暂,无论如何也练不出如此高超的演戏功夫,如若心里装着诡计,怎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孔庆雄的推断没有错,贺秀美的冷笑一下僵在了脸上,她设计阴谋时一心想的是逼迫覃玉萍当个供她利用的工具,没有也不敢告诉她底牌,就这样她都使用了所有的手段才终于迫使她应承下来,如果告诉她另有图谋,那样她根本不可能接受,即使接受,表演起来也一定要露馅。
贺秀美万万没有料到孔庆雄竟然能把这点看透,短暂的愣怔之后顿感心里发慌,赶紧撇下孔庆雄,气急败坏地走向覃玉萍房间,却不是撞上了桌子就是绊上了椅子,最后差不多是跌进了覃玉萍的房间。
覃玉萍并没有听从孔庆雄刚才的吩咐,已经穿上了衣服,正失魂般地坐在床沿,她还陷于被摧残蹂躏后的身心麻木浑噩中,对她房间外传来的各种声音都只觉茫然,不管是牟大富的咆哮,贺秀美的冷笑,还是孔庆雄的讥讽,似乎都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对贺秀美的突然跌撞进屋子,她甚至都没有抬一下眼皮。
贺秀美见此情状,毕竟同是女人,倒也能够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便有了说辞:“玉萍呀,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本来是一个玉洁冰清的好姑娘,却为了我和牟大富,忍辱负重送给孔庆雄这样的色狼淫棍玩弄糟蹋,弄得个一身肮脏!别说是你想不开,就是换了我,也会想不开的!不过,我也的确是没有办法了才那样逼你的,也是为了你和牟大富好。我对牟大富说过,我对不起你,把你给害了,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我会给你补偿的!这样子,你委屈就好好地哭一场吧,等哭够了你告诉孔庆雄,他要是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你就要马上去公安局告他,说他乘餐馆里没人,仗着是女老板的男人,施暴把你给强奸了!你现在身体里有他的脏东西,可以要求公安局提取去化验,他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休想跑掉!你只要这样对他一讲,就不会是白被他玩弄糟蹋了,他就得答应至少分给我一半财产,和我离婚。我都和牟大富说好了的,等我分到财产离了婚,就把这‘多味村’连铺面带住房楼上楼下一起送给你们……”
“你别听她的,她勾引你对象,又逼迫你陷害自己的男人,心肠比毒蛇他妈还毒,这种人的话你千万信不得!”孔庆雄在屋外听见了贺秀美的话语,听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知道有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她不过是想借覃玉萍来对他进行威胁和讹诈,但问题在于覃玉萍如果真的去告他强奸,他还真就会落个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被判刑坐牢的结果!如此严重的后果他不能不怕,但他也决不愿意分给贺秀美财产,便也同样气急败坏撞进屋子,要把覃玉萍争取到自己这边:“覃玉萍,你听我说,今天的事情你心里清楚,是你想救牟大富去求我的,我是和你发生了关系,可你是自愿,不管你心里是不是真愿意,但决不是我强奸你!你只要说句良心话,就算是救了我!我也不让你白救,我可以让你发财,给你十万元钱,保证说话算话,明天就给你,现金也可以,你到银行开个存折我划到你账上也可以。如果你愿意,还可以给我当情妇,我会给你买房子买衣服首饰,一年另给五万元钱,我可是真心喜欢你……”
牟大富本来一直躲在覃玉萍屋子的门外,原以为应该自己扮演的角色已经扮演完了,他只须等待着贺秀美把孔庆雄给恐吓住,不但得以保住小命,而且可以坐等着这“多味村”变换主人成为自己的餐馆,这时却是着了急,顾不得无脸在孔庆雄还没有离开的情景下就见覃玉萍,也蹿进屋里,叫道:“玉萍,你别听他的!”
孔庆雄突然哈哈大笑:“牟大富,你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还想覃玉萍听你的?你这种人也配做男人?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屁本事没有,就为了能当个小餐馆的破厨师,居然肯上四十多岁半老婆娘的床,回头还把如花似玉的媳妇送给别人玩弄,还有脸跑进屋子来干叫,你他妈还是人不是人?我要是你,还不如趁早去找个尿缸自己浸死算了!”
“孔庆雄,他不是人你难道是人?”贺秀美不能忍受他在羞辱牟大富的同时羞辱自己,更不能让孔庆雄争夺覃玉萍占了上风,厉声叫道,“你别站着说话腰不疼,这些年你玩了多少女人,让我守活寡,你把我当人吗?你可以随便乱搞女人,养一大群情妇,我就找不得男人,养不得一个情夫?我不管你今天说什么,不答应分给我财产,我就非让覃玉萍告你强奸不可,你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她说完回过头,要覃玉萍咬定是强奸。
覃玉萍依然失魂般呆坐着,身子僵直,面容苍白,两眼空洞,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没有看见。
“玉萍,你别这样,你快说呀,快说孔庆雄是强奸你呀!”牟大富见覃玉萍仍像死人一样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一方面心疼难过之极,一方面心急如焚焦急万分,他拉起了哭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把你害成这样子,可这都是被逼的,我是没有办法呀。现在你无论如何要想开点,只要把孔庆雄说成是强奸,我们以后就好了,这‘多味村’就成我们的了,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我们不但真的成了城市人,还成了城市里比较有钱的人,我们的梦想就实现了,会好幸福好幸福,我也会对你好的,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再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孔庆雄更是急红了眼,唯恐覃玉萍答应了贺秀美和牟大富,此时的他宁可把自己的财产送给这个他刚品尝一次鲜味的覃玉萍,也决不愿意分给欲置自己于死地的贺秀美,更不能忍受这穷打工仔牟大富也来分上一杯羹,他切断牟大富的话插上来:“覃玉萍,你千万不能听他们的,那样你就是诬告我,要负法律责任的!就算是诬告得逞,我也判不了死罪,坐几年牢出来,也要找你算账!还有,牟大富这样的男人靠不住,什么老板老板娘,贺秀美真的分了我的财产把这餐馆送给他,他能和贺秀美断得了?你得听我的,你要是嫌十万钱少了,我可以给你二十万,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做情妇,我可以和你结婚,而且保证不再另找女人,我那上千万的家产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贺秀美、牟大富、孔庆雄三个人呈半月状都逼站在覃玉萍面前,三双眼睛都暴突着,三张脸孔都狰狞着,三张嘴巴都在不停地张合,都向失了魂般的覃玉萍索要决定自己命运的话语。
失了魂的覃玉萍终于动了动身子,脸上也似乎有了点表情,却显得怪怪的,让人弄不清是高兴、悲伤还是愤怒,只见她晃晃地站起来,突然疯狂地撞开围在面前的贺秀美、牟大富和孔庆雄,从胸腔里爆发出一声似哭非哭的号叫,尖厉凄怆而怪异,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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