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太吸引人,看上去就像个城市里的乡巴佬。”
1961年,琼·贝兹第一次见到鲍勃·迪伦。
如琼·贝兹所说,当时的鲍勃·迪伦刚满二十岁,还是她歌词里那个“放荡的浪人”—他成长于矿区,从小对民谣心生向往,性情叛逆也纯真。大学仅读了一年,他便辍学出走,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带着十块美金和一把吉他,搭乘便车来到纽约,追逐他的音乐梦想。
当时的琼·贝兹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巨星。
“她用歌声震撼了我的世界,”鲍勃·迪伦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琼·贝兹,就对自己说,“或许,我可以成为她的拍档。”
果然,琼·贝兹很赏识鲍勃·迪伦的才华,并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比如邀请他参加自己所有的巡回演出会,每次谢幕时,都会拉起他的手,与他一起站在舞台上,享受歌迷的掌声与尖叫。
很快,他们就从亦师亦友的关系发展成了情侣。
一时舆论哗然,鲍勃·迪伦成了与民谣女王恋爱的人。
琼·贝兹回忆道:“不记得有多少次了,迪伦和我一起唱歌,一起大笑,一起在草原上跑马,一起发疯,一起看电影,一起骑摩托,一起睡觉。”
自身蕴含的艺术能量,一旦有了某种激情的推波助澜,就会不可避免地成为奇迹。
1962年,鲍勃·迪伦的处女作专辑《鲍勃·迪伦》一上市,就引起了轰动。不久后,他又创作了一首《答案在风中飘荡》(《Blowing in the Wind》),这首歌一出现,就成为20世纪60年代美国民权反战运动的圣歌,激励与抚慰了无数在战火中遭受磨难的灵魂。
“他的歌声,可以触动全世界的心事”,时隔数年,他终于用自己无与伦比的音乐才华与桀骜不驯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全球听众的心。
其中就包括1955年出生的乔布斯。从孩提,到青春,再到成年,鲍勃·迪伦一直是乔布斯的偶像。而且饶有趣味的是,大学时代的乔布斯还曾是琼·贝兹的男朋友。这段爱情虽未修得正果,但也为世人留下了不少珍贵的回忆,并一度成为美谈。
而鲍勃·迪伦,他只是在爱人臂弯中迷途的浪子,终有一天要成为熠熠生辉的明星,成为公众的偶像。他的羽翼会丰满,他的魅力也不可能被一个女人独占。是时,他便会离她远去。
时间是1965年。
在一次演唱会上,鲍勃·迪伦给自己的吉他接上了音箱,接着向全世界的歌迷宣告,属于他的摇滚时代已经来临,而他与贝兹的情感故事,已经结束。
随后,他们在伦敦开了分手演唱会。
一对恋人自此分道扬镳,各自微笑祝福。辗转再相见时,已过了整整十载。
十年后,在一次琼·贝兹的演唱会上,鲍勃·迪伦突然出现,伴着全场的欢呼与尖叫,琼·贝兹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与她一起演唱了《blowing in the wind》,四目相对,宛若跨越光年之远。
“当你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成为人们口中的传奇。谁都没预料到这一点啊,而当年,那个放荡的浪人,曾在我的臂弯里迷途……”
1975年,琼·贝兹写下这首《钻石与铁锈》,用以纪念自己与鲍伯·迪伦的那段爱情故事,同时感怀那一段硝烟弥漫的激荡岁月。战火,自由,生命,歌谣,爱情,闪闪发光的过往,时间的痕迹……歌词百转千回,歌声幽幽如诉,让人心神荡漾。
台湾歌手齐豫曾在20世纪80年代末翻唱过这首民谣。
在专辑中,她特别地注释道:“这是一首隐喻连篇的杰作,人物应是Joan Baze(琼·贝兹)和Bob Dylan(鲍伯·迪伦),钻石象征着坚定和闪闪发光的过往,锈代表着变质和时间的痕迹。”
“我们都明白回忆会带来什么,它带来钻石,也带来铁锈。”
多年前,她与迪伦的合影印在杂志的头条,两张年轻的脸笑得多么天真璀璨。多年后,她剪短了头发,自顾自地弹着吉他,对着麦克风云淡风轻地哼唱过往。往昔的缱绻深情,曾经的激扬爱意,在时间面前,都已化作深沉的记忆,一如深流的湖水,安静地淌在了她的蓝色瞳眸之中,温柔而永恒。
“他是钻石,滚动在不同的时代之间,永不停歇。”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揭晓,七十五岁的鲍勃·迪伦以自传小说《像一块滚石》获奖。
一时间,他年轻时曾写下的一些情诗,也在大众视线里重新发出了光芒。
那时,光阴向前流逝,寂静而缓慢。
那时,他还是浪迹天涯的荡子,才华闪耀如美钻,不愿为任何人停留。
只是不知道,诗中那个“散发着甜蜜的气息,眼睛像夜空中镶嵌的宝石,有着笔直背影,柔滑发丝”的姑娘,是不是琼·贝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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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迪伦(Bob Dylan),1941年5月24日出生于美国明尼苏达州,美国摇滚、民谣艺术家。1961年,签约哥伦比亚唱片公司。1962年,推出处女专辑名为《鲍勃·迪伦》。1963年起,琼·贝兹邀请迪伦与她一起巡回演出。2016年,鲍勃·迪伦以小说《像一块滚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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