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然天成-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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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为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他有他的考量,而她又诸多矛盾,既然理不清楚,就为什么必须在双方隔着一个海岸线时,去讨论呢?

    明明可以等他回来再说。

    面对面的说,总是比电话里要容易沟通,不是吗?

    乔蕊这几天过得很忙,成天都在开会,部门的同事们虽然很给力,大家也都很努力,很用心,但是毕竟还有一个磨合期,所以和谐方面,还是不够。

    下班的时候,乔蕊本打算请赵央吃饭,两人出去野一会儿,但是赵央不答应,乔蕊刚打算死缠烂打,逼她答应,电话就响了。

    她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

    赵央瞧了她一眼,哼了一鼻子,提着包就下班了。

    乔蕊咕哝着看着她离开,收拾了一下东西,到了十楼。

    刚才的电话是景仲言打来的,他出差回来,正在公司,找她一起回家。

    “在美国没什么艳遇?”进了电梯,她歪着头,好奇的问他。

    男人挑了挑眉,瞧着她:“你觉得呢?”

    乔蕊噗嗤一笑:“我相信你没有。”

    到了家该做饭了,但乔蕊今天不想做,提议点外卖,景仲言没意见,实际上,景仲言连那方面的需求都自己忍了,就是知道即便回到家,她也不想,因为她有事要说。

    是正经事。

    乔蕊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猫,任凭面团在自己身上踩来踩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盯着景仲言说:“这件事我本来可以先问时哥哥,但是我想先问你,所以等你回来当面问。或者,老公,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景仲言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看他这表情,应该是不会说了。

    乔蕊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也很矛盾,一方面觉得,既然你不说,肯定有你的原因,我就装作不知道吧,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装作不知道,三个人都会很辛苦,这层窗户纸里面到底是什么,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躲躲闪闪,互相瞒着,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演戏,其实没什么意义。”

    她说的模棱两可,但景仲言却隐隐猜到什么,脸色沉了一下。

    两人间,陷入了一次沉默。

    漫长的沉默后,是门铃响。

    乔蕊起身,去开门,外卖已经到了。

    付了钱,她把餐桌收拾了,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时,却见景仲言回来了,脑袋一转,才发现他在阳台,在打电话。

    他在和谁打,乔蕊不想猜,但来来去去,肯定就是那几个知情人。

    她将碗筷摆好,等了五分钟,他挂了电话出来,才说:“先吃饭吧。”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漆黑,眼神炙热深刻。

    景仲言不知道说什么,这个问题没什么不好谈的,自己有个私生子哥哥,很难以启齿吗?

    但是他不愿告诉乔蕊,就因为一来不想她矛盾,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怕他决定不了。二来,他是怕她生气,怕她觉得,明明答应了彼此互相忠诚,他却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她。

    因为拿不准她的心态,他选择了将错就错,能瞒到什么时候,就瞒到什么时候。

    甚至想过,这件事由景仲卿告诉她更好,她震惊了,迟疑了,惊慌了,而他则刚好安慰她,疏导她,趁机示好。

    但是景仲卿和他的想法也一样,这件事,他们都想彼此去说,也因此,到最后,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好半晌,就在两人间,似乎又要陷入下一个沉默时,他终于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放到乔蕊的碗里。

    乔蕊抬头对他笑笑,就着饭,把那菜吃了。

    这应该是没生气。

    第二个担心,好像不存在。

    松了口气,他这才开口:“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乔蕊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含糊的说:“我的想法是,好奇。”

    他目光不瞬的凝视她,皱起眉。

    乔蕊耸肩:“好奇你会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其实,我觉得我像个傻子,你们之前的不合那么明显,我明明看出来了,却从没深想。好了,还是先吃饭吧,食不言寝不语,吃了再说。”

    两人沉默的把饭吃完,乔蕊收拾了桌子,正在厨房洗那两个碗,身后,突然被人抱着。

    她侧了侧头,偏眸去看了一眼。

    手上的动作僵硬一下,开口:“这是你打算糊弄事的方法?”

    男人身子一顿,更加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呼吸都打在她的脸庞。

    他在讨好她,乔蕊感觉到了。她吐了口气,放下碗筷,擦了擦手,转身正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告诉我,你为什么瞒着我。”

    他不做声,只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平静无波。

    乔蕊揉了揉眉心:“让你说句话是不是这么难?”

    意识到她不耐烦了,他又伸出手,要去抱她。

    她拦住他,愠怒的抬眼,强迫自己隐忍,“两个选择,要不今晚说清楚,要不我们不要说了,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她说完,继续转头,把碗洗好了,擦干净,放到碗柜里,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景仲言在后面拖着步伐跟着,看她拿着苹果,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他走过去,夺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坐到她身边。

    乔蕊拿着苹果,转了转身子,看着他,等他开口。

    “是个意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什么样的意外?”乔蕊很有耐心的等着他。

    过了足足五分钟,他又冒出一句:“他不是好人。”

    这个他,显然说的景仲卿。

    乔蕊继续咬苹果,不说话。

    景仲言也不说了。

    乔蕊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帮他整理:“你是觉得,他不是好人,所以你不应该告诉我,你们是兄弟关系……景总,你觉得逻辑是通的?”

    私下,她已经好久没叫过他景总。

    景仲言沉默一下,语气不好:“他想带你走。”

    乔蕊皱了皱眉,说到这儿,逻辑更不通了。

    她略微思量一下,想通了一些关节,反问他:“那你觉得,我会跟他走吗?”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

    乔蕊挑眉,明白了,晚一点知道,她更爱他一点,在选择上,就更加倾向于他。

    所以,这是一个拉锯战吗?

    乔蕊觉得很荒谬,“说到底,你不信任我,所以要多争取一些筹码?是这样吗?”

    景仲言垂眸,没做声。

    乔蕊想了一下,起身,上了楼。

    他皱眉,跟在后面。在要进房间时,乔蕊推着他的胸口,冷声说:“我们互相不信任,同床共枕可能有危险,你睡书房。”

    景仲言握住她的手,想说点什么。

    乔蕊抽回手,声音更冷了:“还是我睡书房?”

    他叹了口气:“我道歉。”

    “不用了,受不起,我们互相不信任,谁知道你的道歉,是真心还是假心。”说完,啪的关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门板,景仲言按住眉心,他知道刚才说错话了。

    一开始,乔蕊的态度其实并不强烈,甚至没对他表现过排斥。他吻她她也没推开,她抱她她也讲道理,他夹菜,她也笑着吃了,可是就在刚才说完后,她突然生气了。

    气的那么突然,他措手不及。

    长长的吐了口气,他转道进入旁边的书房,开了灯,却发现不亮,又开了一会儿,仿佛按了几下,灯真的不亮。

    他只好出了书房,下楼找灯泡。

    等到辛辛苦苦找到灯泡,却发现不好换。

    加上书房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乔蕊在隔壁房间生闷气,鼓着腮帮子,想着他刚才的动作表情,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其实变相明白景仲言的想法了。

    是啊,一个是青梅竹马的好哥哥,一个是刚结婚没多久的新婚丈夫。他有他的担心是很正常的。

    但她就不会不信任他。

    所以那不信任三个字说出口时,她就很不舒服。

    心里总是闷闷的,这个闷不能憋着,所以今晚,景仲言必须睡书房。

    她想了一下,摸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她抿抿唇,开口:“时哥哥,你还在慕海市吗?”

    电话那头,忙碌的男人抬了抬手,制止会议室其他人的发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夜景,淡淡回应:“嗯,还在。”

    “明天一起吃个饭吧。”乔蕊说。

    时卿沉默一下,回头瞧了一眼凌乱的会议室,桌上到处都是泡面盒子,墙上,七八个白板,都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最近,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出过公司了,分公司的成立,没有想象中的容易,他就如同回到了在美国刚刚建立诺斯凯的时期,废寝忘食,三天只睡了两个小时,却撑着,继续工作。

    加班,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至少最近一个月,他不要想忙里偷闲。

    可是他和乔蕊,自从过年后,也的确没见过了。

    犹豫一下,他说:“什么时候?”

    乔蕊想了一下,说:“明天晚上吧,七点半,我定徳悦的中餐。”

    “好。”

    “那明天见。”

    “嗯。”

    挂了电话,乔蕊放下手机,倒在床上。

    第二天,乔蕊下楼时,发现客厅沙发上,乱成一团,被子一半掉在地上,一半打在沙发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景仲言从厨房出来,身上还挂着围裙。他在熬粥,这是每次惹乔蕊生气的必备动作。

    乔蕊进去看了一眼,那粥已经快好了,看这架势,应该从五点就起来开始熬了。

    她挑挑眉,没做声,上楼去洗漱。

    洗了一半,正在刷牙,景仲言上来。她盯着镜子里反射的男人,微微挪开一个位置。

    男人走过来,挤了牙膏,就站在她旁边。空气里,只有刷牙的声音,等到差不多了,乔蕊漱完口,将自己清理一下,转身走出浴室。

    刚走到门口,手腕被拉着。

    乔蕊推开他,不阴不阳的道:“我们互相不信任,还是不要乱碰的好。”

    这是还没消气的意思。

    景仲言嘴里叼着牙刷,泡沫在嘴角挂着,就在他沉默的当口,泡沫掉到地上,成了湿嗒嗒的一块。

    乔蕊看了一眼,也没吭声,走了。

    景仲言洗漱完,把地上的泡沫也擦了,才清理好下楼。

    乔蕊已经把粥舀出来,开始吃了。

    男人走过去,却发现她只舀了一碗,并且自己已经吃了快一半了。

    他挑眉,问:“我呢?”

    “我们互相不信任,万一我下毒呢,你还是自己舀吧。”她冷冰冰的说。

    景仲言安慰自己,她肯吃他做的东西,也算是一种进步。

    进厨房,他舀了一碗出来,刚坐下,对面乔蕊已经起身了,她面前的碗,已经空了。

    乔蕊却提着包,匆匆出了门。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蕊端着餐盘,故意坐到赵央身边。

    没一会儿,景仲言端着餐盘,就准确无误的走到乔蕊面前。

    赵央看了一眼乔蕊,见她闷着头,好像没看见景仲言似的,不觉好奇。

    两口子吵架了?

    景仲言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说:“下午我要去邻市,晚上不回家吃饭,不用等我。”

    乔蕊按住额头,觉得很累。

    她瞪了男人一眼,往电梯走。

    下午刚出了公司,就接到景仲言的电话。

    “吃饭了吗?”

    他下午去了邻市开会,最快今天十点以后才能回来,最慢明天上午回来。

    乔蕊漫不经心的往公车站走,神色淡淡:“约了人在外面吃,正要过去。”

    男人沉默一下,迟疑的问:“我今晚……”

    乔蕊咧嘴一笑:“今晚你回来,也是睡书房,我劝你还是别回了,在酒店好歹还能睡得好点。”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乔蕊却已经开心的挂了电话,觉得一肚子的火气,总算消了不少。

    乔蕊赶到德悦的时候,还有点早。

    包厢已经订好了,她先进去,看了看时间,才七点,离订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她先让服务员把菜盯着,人到了就上菜。

    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时卿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天,才被接起。

    乔蕊直接问:“时哥哥,我已经到了,你下班了吗?”

    “恩。”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现在过来。”

    又等了一会儿,包厢门终于打开,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时卿走了进来。

    高大的身躯一出现,乔蕊就站起来,可看清时卿的情况,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发有些凌乱,模样有些憔悴,就连衣服也皱皱巴巴,看起来颇为狼狈。

    向来爱干净的时哥哥,怎么会搞成这样?

    “你……”乔蕊试探性的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时卿看着她,干硬的唇瓣抿了抿,坐下。

    “时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乔蕊走过去,手贴在他的额头,试探一下,却发现他的脸不热,却非常凉。

    时卿将她的手拿下来,随意道:“几天没休息好,小事,先吃饭,饿了吧?”

    “我不饿。”乔蕊有点着急,“你忙,就改天约吧,没必非赶过来。”她说着,看着他不修边幅的摸样,有点心疼:“是不是因为分公司的事?”

    男人嗯了一声,服务生给他倒了一杯水,他端着,喝了一口。

    乔蕊让服务生上菜,服务生走后,她还在唠叨:“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我什么时候看到你现在这样过,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身体熬坏了没有,你的脸色很不好。”

    “恩,有空去。”他不在意的说。

    乔蕊却凝起眉:“要等到你有空,要等到明年吗?”

    男人沉默,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直奔主题:“特地约出来,不是就为了关心我身体吧?”

    乔蕊一噎,原本早就想好的措词,一下子,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时卿这个样子,搞得她什么话都不好说。

    “先吃饭。”她含糊道,没在这件事上,停顿太久。

    服务员很快上好了菜,两人安静的吃着,乔蕊时不时给他夹点菜,他一边吃,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乔蕊摸摸脸颊,知道自己到现在也磨磨蹭蹭的,他已经起疑了。

    特地叫他出来,肯定不可能就是吃一顿饭。

    乔蕊内心揪了一下,脱口而出:“时哥哥,你很讨厌景总是吗?”

    男人看着她,眯起眼:“我讨厌,你就和他离婚?”

    “或许呢。”乔蕊突然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未来的事,谁知道。”

    时卿一愣。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乔蕊先垂下头,语气有些闷闷:“你真的想我跟他离婚。你刚才,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她说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他的表情尽管掩藏得很好,但乔蕊熟悉他,她看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却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失望。

    “为什么?我和景仲言离婚,你有什么好处?”

    时卿将手中的碗放下,面上微微严肃:“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你,你不喜欢他,究竟为什么?你这么认真的在思考我离婚的可能性,又是为什么?你怎么就这么看不上他?总要有个理由吧。”

    “所以今天,你是说服我接受他?”时卿面色微沉,唇瓣抿得紧紧的:“我的意见,重要吗?一个外人罢了,你何须考虑。”

    “你是我哥哥。”

    “那就离了吧。”他突然说。

    乔蕊瞪大眼睛。

    时卿嘲讽一笑:“看,你还是不会离,既然本身就不会,何必再来假惺惺的询问我的意见?”

    假惺惺?

    乔蕊两只小手搅在一起,喉咙干涩极了。

    时卿缓缓起身,拿起桌边的手机:“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转身打算离开。

    乔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加大声量:“你让我很矛盾。”

    时卿停住脚步。

    乔蕊用手掌盖住脸,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心情平静一点,才说:“你也好,景仲言也好,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之前你们关系不好,我以为只是气场不和,心想也没所谓,反正见面的机会不多,也没什么干扰。但是你们的关系……你们的关系……”

    时卿隐隐察觉什么,侧首,看着她:“我们的关系?”

    “你们是兄弟不是吗?”

    时卿只觉得心头一震,表情沉默下来。

    乔蕊今天就是为了把话说开的。

    “他们说,你回国,是为了景氏,是为了和景总争夺,你们不是关系不好,你们是仇人,是敌人,那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像是傻瓜?像个白痴?你是要我等着看,你打败景总,占据景氏,将他撵走,还是要我看,他打败你,把你驱逐,让你彻底消失?不管是哪个,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乔蕊说着说着,激动起来。

    “时哥哥,大家都是一家人。”

    时卿眼神锐利起来:“家人的定义,到你这里,就只是血缘的牵绊?那未免太肤浅了。”

    “时哥哥……”

    “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为难,以后别见面了,反正你选择站在他那边了,否则,今天也不会跟我说这些。”

    乔蕊站起身来,眉头皱的紧紧的:“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能决定,上一辈的事,也不是凭你乔蕊一张嘴,就能解开。公司很忙,先走了。”他扭开门把,眨眼,已经消失。

    乔蕊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手肘搁在桌子上,将脸埋住。

    这次的谈话,很失败。

    另一边,车上。

    坐在后车座的景仲言在反复的刷着手机,征求如何哄老婆不生气的意见。

    前面的李丽拿着平板,挑出了一张表格,转首说:“景总,杨海集团这次的合作案,说起来是挺诱人的,但是杨海上个季度的收入比例,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了很多,我听到一些消息,杨海内部出了点问题,好像是……”

    李丽说了一半,看景总始终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觉咳了一声。

    “景总?”

    男人没做声,低着头,沉沉的“恩”了声。

    李丽摸摸鼻子,“这个杨海的财务表,我发到你邮箱吧。”

    景仲言又恩了一声,依然漫不经心。

    不过顿了一下,他突然抬头,看着李丽:“你丈夫惹你生气过吗?”

    李丽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当然,他经常惹我生气。”

    景仲言沉默一下:“怎么哄的。”

    提到这个,李丽就笑了:“他没哄过,我们当初刚结婚的时候,有了矛盾,他就每天接送,也不说什么,就是默默的陪着我,过一阵儿就好了。不过后来有了孩子,他知道我再生气,也不会不管孩子,所以再也不哄,我特别生气的时候,就让孩子在中间当和事老,每次我再大的气,也发不出了。”

    景仲言安静的听着,心里揣测。

    早知道早点生孩子,或者可不可以利用一下别人的孩子?

    李丽捂着嘴偷笑:“景总,是不是惹乔蕊生气了?”

    景仲言抿着唇,不做声。

    李丽看他默认了,只能安慰:“乔蕊脾气好,多哄哄就好了,不会气太久的。”

    景仲言却不敢放心,因为这次,的确是他理亏。

    李丽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经验之谈,司机突然大叫一声!

    接着,车子一个急刹,李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耳边咚的一声,身子重重往前一倾,副驾驶座的安全气囊整个弹出来,将她即将撞到玻璃的头,及时拖住,却因为反弹,让她的头,狠狠得撞到椅背!

    可是随即,耳边一声碎裂,是车窗玻璃被撞破,接着她感觉脸上有湿湿的感觉,是玻璃碎片,刺破了她皮肤。

    头疼,加上脸上的伤,李丽疼的要命,只觉得眼睛都花了。

    她趁着空挡,就着后视镜,看到了后座的景仲言。

    这一看,眼睛倏地瞪大。

    景仲言因为没绑安全带,因为车子的巨大冲击力,头撞到了车窗玻璃,玻璃碎裂,一半都扎进了他的头,甚至脸。

    他此时,已经晕死过去。

    李丽再虚着眼睛看了眼驾驶座,却见司机已经没有意识。

    她头上一阵剧痛,眼皮一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乔蕊回到家,给猫粮满上,便去洗澡。

    等到出来时,她发现手机屏幕亮着,过去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但都是陌生号码。

    她愣了一下,看是座机号码,犹豫一下,还是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听,却是一道轻柔的女音。

    “福大医院,您好。”

    医院?

    乔蕊睁大眼睛,喃喃张嘴:“刚……刚才有人打给我。”

    对方愣了一下,才说:“请说一下您的电话号码。”

    乔蕊报了号码。

    那边似乎询问一下,才说:“您好,福天市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我们在一位患者的手机里,发现您的电话,那位患者的身份我们还没确认,但是您应该需要立刻前往一趟。”

    乔蕊感觉喉咙干干的,有点闷:“福天……市?”

    “是的,您能来吗?”

    乔蕊捏紧手机,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冷汗:“好,我立刻来。”

    挂了电话,她一屁股坐到床沿,拼命的安慰自己,应该不是,应该不是,虽然景仲言也在福天市,但是不见得,不见得就是他……

    可能,他的手机被偷了,可能,其他原因。

    应该,应该不是他。

    但尽管这么想,她的心脏还是仿佛被重重撞击,麻都没有知觉。

    慌忙的换了衣服,她赶紧出门,在楼下,却始终打不到车。

    她站在马路中间,急的满头大汗,不得不打通付尘的电话。

    付尘正在忙,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掐了。

    她手都在抖,又打给赵央,可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她知道,赵央有把电话静音的习惯。

    乔蕊六神无主,漆黑的眼珠,一下一下摇晃,仿佛溺水的人,找不到浮萍。

    最后,她把电话打给了时卿。

    手机响了好几声,终究别人接起。

    “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蕊终于受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

    等他赶到乔蕊家楼下时,看到她正坐在路边的花台上,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似的,低着头,捏紧自己的手机。

    时卿下了车,快步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射下一道黑影。

    乔蕊抬起头,双眼早已布满血丝。

    男人嘴唇抿着,将她抱住:“乖,没事,机票已经定了,我送你去机场。”

    乔蕊朦朦胧胧的被他拉着,上了车,眼睛盯着窗外,异常安静。

    她越是平静,时卿却不安。

    之前在电话里,她哭得很严重。

    这会儿的镇定,不过是佯装。

    车子加快了一个码,尽快的朝着机场方向驶去。

    正好这时,他手机响了,时卿带着蓝牙耳机,接起。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他沉沉的听着,恩了一声,便挂断。

    取下耳机,他发现身边有人正看着他,侧眸,便对上乔蕊凄惶的眸子:“是他吗?你让人查了是吗?是他吗?”

    时卿沉默,这通电话,的确是他让人查的。

    而结果……

    他没有说话。

    乔蕊却急了,抓住他的手,紧紧的。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时卿按住她躁动的手,安抚:“先别急,医生已经在抢救。”

    那就是是了,是景仲言,出车祸的,是他。

    真的是他。

    乔蕊只觉得胸口一窒,仿佛呼吸不过来。

    慕海市离福天市明明也没多远,可是抵达时,还是有过了一个小时。

    下了飞机,打了车,两人立即前往医院。

    可当他们询问时,护士却告诉他们:“患者还在急救。”

    乔蕊身子一软,险些跌倒。

    “不是,不是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了……”她颤抖着嘴唇问。

    护士一脸抱歉:“手术一直在进行。”说着,又问:“你是患者的亲属吗?”

    乔蕊点头:“妻子……”

    护士递了张手术同意书给她:“那麻烦签下字,患者刚送来时,是由我们领导签字授权先行手术,但家属来了,需要补一份同意书。”

    乔蕊知道紧急情况,医院会有这样的紧急措施。

    她机械的握着笔,却发现指尖僵硬,竟然写不出字。

    时卿直到她已经到崩溃边缘了,眼神顿了一下,拿过她的笔,在手术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护士惊异的看着他:“你……”

    “他哥哥。”

    乔蕊看向他,嘴唇抿着,却说不出话。

    等两人到达手术室门口,刚好,看到手术室门打开。

    乔蕊正想冲过去,时卿拉住她,“是隔壁。”

    乔蕊仔细一看,的确是隔壁的手术室,不是景仲言那间。

    时卿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冷静。

    隔壁手术室推出来的患者,正要送去病房,在等电梯的时候,乔蕊看了一眼,认出了那张几乎面目全非的脸。

    “李,李丽……”

    时卿看去,也看出了,的确是景氏跟在景仲言身边的李秘书。

    景仲言身边的人,他那儿都有资料。

    乔蕊眼看着李丽被推走,她倏地蹲在地上,将脸埋进双掌中。

    手术又连续的了三个小时,直到快天亮了,灯才熄灭。

    再手术室门打开的一瞬间,乔蕊立刻冲了上去,看到那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憔悴苍白的男人,忙抓住他的手。

    医生去下口罩,最后出来:“你是病人家属吧?”

    乔蕊忙答应:“我是他妻子。”

    “手术目前看来很成功,但因为头部撞击,具体怎么样,还需要他醒过来后,再详细检查。”

    乔蕊忙点头:“他会醒是吗?他不会死,还会醒对吗?”

    医生应该见多了这样情绪亢奋的亲属,声音也放软了:“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先送去病房,你们先去楼下把钱交一下。”

    “我去。”时卿说,又拍拍乔蕊的肩膀:“你陪着他。”

    乔蕊点了点头,看着时卿,紧绷了一晚的心神,终于安定下来:“谢谢你。”

    男人抬头摸了摸她的头顶,没说什么。

    清晨八点半,乔蕊坐在病房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却刚好,护士来换瓶。

    看到床上还没醒过来的男人,护士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也因看的分神,换药瓶的动作,也慢了不少。

    乔蕊抬起头,有些不安的问:“有事吗?”

    护士这才尴尬的收回目光,却说:“医院门口有很多记者,他们好像,是来采访你丈夫的。”

    乔蕊皱眉,霍然起身,走到窗边去看。

    护士道:“这个角度看不到门口,那个,我刚才看新闻,原来你丈夫是名人。”

    “什么新闻?”

    护士连忙摸出手机,调出一个早间新闻。

    这是福天市的本地新闻,是视频,上面很清楚的将昨晚的连环车祸报道了,具体车祸详情,警方已经介入了,但是初步判断,应该是意外。是一辆货车司机,酒醉后紧急刹车,令连环三车相撞。

    新闻中,最后还补了一句,剧知情者透露,受伤患者中,有一位是景氏集团总经理,兼最高执行人。

    短短三分钟的视频,很快就结束。

    乔蕊捏紧了手机,眼中几乎炽出火焰。

    护士小心翼翼的讨回自己手机,火烧屁股般离开。

    乔蕊这才摸出自己的手机,因为是在医院,她昨晚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而此刻一看,竟然有十几通未接,还有好几条短信。

    乔蕊看了看来电显示,正要回拨,又有一条电话进来。

    她条件反射的接起。

    电话是赵央打来的,她声音满是激动:“怎么会怎样?景总出车祸了?严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乔蕊一愣,福天市的早间新闻才刚刚播不到半个小时,慕海市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

    “你听谁说的?”

    赵央一愣:“不是吗?是误传吗?我就说,一打开电脑就收到了,吓死我了。”

    乔蕊眉毛一挑:“打开电脑就收到?”

    “恩,我看其他人也收到了,是有人匿名,用公司局域网传过来的邮件,可能是哪位公司同事。”

    乔蕊眼中迸出冷意,嘴唇抿的紧紧的:“去总经办通知穆姐,让她立刻发条通知辟谣,说景总现在很好,新闻是假的,并严重警告所有同事,不得乱传,否则法律部门会予以追究。”

    赵央有些不安:“如果是假的,景总出现,不是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乔蕊没说话。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赵央咋舌:“是……是真的?”

    “去找穆姐,按我说的做!”

    赵央也慌了,连忙答应,这才挂了电话。

    乔蕊又按照未接电话,一个一个拨回去。

    第一通是赵央,第二通是个陌生号码,乔蕊先回拨了那通陌生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说话的,却是个满是冷意的女声:“哪家医院?”

    乔蕊愣了一下,才听出这声音,应该是总裁夫人。

    看来事情已经闹大了,乔蕊皱着眉,说了医院地址。

    等检查结果的时候,付尘也来了。

    过了半个小时,病房外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乔蕊抬头去看,果然看到是总裁夫人。

    她立刻起身,刚要说话,薛莹踩着七寸厚的高跟鞋,脚步不停的走到乔蕊面前,扬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乔蕊懵了一下,只感觉耳窝一阵巨响。

    她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薛莹。

    付尘已经立刻起身,神色冷厉的挡在乔蕊身前:“薛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薛莹双眼布满血丝,鼻尖也是通红,想来过来的路上,已经哭过,她咬牙切齿,盯着乔蕊,仿佛要将她撕碎。

    “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全是你的错!”

    付尘皱眉:“关乔蕊什么事,薛阿姨,我提醒您一句,她是仲言的妻子,合法妻子。”

    “我从没承认过她,仲言搞成这样,不是因为她吗?仲言身边的人,那些在暗处保护他的保镖呢?都去哪儿了?都围着她转了!要不是她,仲言会出事?仲言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乔蕊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乔蕊咬紧唇瓣,面上瞬间褪了血色。

    付尘皱眉,觉得她无理取闹:“这件事,谁也不想。”

    薛莹狠狠的又瞪了乔蕊一眼,目光里,那些愤怒,那些仇恨呢,仿如实质。

    付尘拍拍乔蕊的肩膀:“别听她的,不关你的事。”

    乔蕊勉强点点头,全身却已经冰凉,付尘看她颓然的背影,有些担心。

    病房里,安静极了,薛莹占据了乔蕊之前的位置,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摸着景仲言的头发,脸上,满是心疼。

    付尘站在一边,眼睛却频频看向走廊,乔蕊这通电话,已经打了很久。

    他想着,忍不住出去,却看走廊里,乔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通电话,早已挂了。

    他吐了口气,走过去。

    “怎么不进去?”

    乔蕊没说话,低垂着头,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付尘坐到她旁边,不擅长安慰,只能说:“薛阿姨性格一向如此,她也是太在乎儿子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无论怎么样,你是景仲言的合法妻子,你有权利陪伴他,更有义务照顾他,不管是谁,也说不到你一句不好。”

    乔蕊依旧沉默,此时,她的电话又响了。

    她立刻接起,神色有些慌张:“怎么样?”

    那边说了一会儿,乔蕊听完,原本怅然的眉眼,突然凌厉起来。

    她捏紧手机,用尽了力气,才迫使自己没有发火。

    她沉着声音,几乎咬牙切齿的说:“你最好没什么事还瞒着我,今天,我要知道真相,所有真相,你明白?”

    那头似乎沉默了许久,没有应声。

    乔蕊眯起眼:“你是景仲言的人,我命令不了你,你也不用听我的,是吗?现在有人要杀他,你也无所谓是吗?”

    付尘在旁听得皱眉:“乔蕊,你冷静一点,还不确定是不是意外。”

    乔蕊偏头瞪他一眼:“不是意外。”

    付尘被她那仿若燃烧的眼瞳惊住:“你……”

    “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所有,我都要知道!”

    乔蕊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是,景仲言是无所不能的。

    他很厉害,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好,在她眼中,他是偶像,是标杆,是她需要前进得方向。

    她很荣幸能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也很感激他能将她保护得这么好,那次被不知名的人绑架后,她已经慢慢懂得这场游戏规则了。

    她懂了,虽然不想去理解,但是总要有个心理准备。

    乔蕊知道,害她的人,近在咫尺,她相信景仲言也知道,但是这么强硬,这么冷静的他,却并没有将那人正法。

    他不想去追究这件事,曾经,乔蕊以为,那是因为那个人是成雪,尽管没证据,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成雪。

    所以在她心里,有着这么一根刺,她觉得,景仲言对成雪,是心软的,是在乎的。

    可是现在,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想错了。

    大错特错。

    她用小人的心思揣测景仲言对前任的好感,实则,他宽恕的,是另一个人。

    乔蕊现在很愤怒,脸上火辣辣的,是刚才薛莹留下的掌痕。

    方才她还觉得这一巴掌,或许真的是自己活该,可现在,当她从夏霄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些秘密,并且逼着夏霄如实相告后,她觉得这巴掌好疼,疼的钻心,疼的不甘!

    夏霄在电话那头似乎又迟疑了一会儿,才缓慢的,又讲出一些。

    乔蕊听完,眼中的怒意,转为讥讽。

    挂了电话,付尘正皱眉看着她,他对她突然地转变,很担心。

    “你到底怎么了?”

    乔蕊看着他,黑亮的眸子,噙着冷意:“我只是突然觉得,他很辛苦,我应该为他分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乔蕊说完,走进病房。

    薛莹看到她进来,脸上的恨意又冒出来,压着声音呵斥:“别在我眼前出现!看到你,我就想杀了你!”

    乔蕊讽刺的勾了勾唇,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拿着湿纸巾,又走到薛莹面前。

    “让一下。”她冷声说。

    薛莹立刻站起来,骂了一句贱人,手一扬,一巴掌又要扇过来。

    付尘赶紧走过来,要为她拦下,乔蕊却在巴掌还没落下之前,声色铿锵的说:“你敢打我,明天的新闻头版,就是你出轨的精彩连环照。”

    薛莹手指一顿,转头看了眼付尘,又盯着乔蕊,侵红了眼睛:“你说什么?”

    乔蕊伸手推她一下,将没有防备的薛莹推得跌了好几步,才站稳。

    薛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乔蕊已经坐回椅子上,抽出一张湿纸巾,把方才景仲言被薛莹碰过的皮肤一一擦拭,似乎觉得很脏。

    她手上忙碌着,头也没抬的说:“我一点也不怀疑你会杀我,你又不是没试过,你要是有兴趣,还可以再来一次,我就坐在这儿,让你的人来绑架我,看我会不会如你的愿,死在外面。”

    “神经病,你胡言乱语什么?”

    乔蕊手上一顿,眯着眼睛看向她,强迫自己压住内心的愤怒,冷冷开口:“一会儿警察要过来录口供,到时候,就顺便报警吧。”

    “你是不是疯了?”薛莹尽管心头惊骇,面上却一幅觉得乔蕊只是发神经的摸样。

    “我是不是疯了,你一会儿就知道,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他那里,真的没有你蓄意谋杀,买凶杀人的罪证?他不拿出来,不过是念在母子一场,其实我也觉得,都是一家人,不应该搞得太下不了台。”

    她说着,突然扔开手上的湿纸巾,起身,逼视薛莹的眼睛,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是你儿子,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用这种方法害他?车祸罪证,已经有人在搜集了,你跑不掉的,这次,不管他好不好,我都会控告你,我没有开玩笑!”

    “你是不是有病?”薛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仲言出车祸是因为你,你用了他的保镖……”

    “但撞他的人是你!”乔蕊打断薛莹的废话,浑身几乎发抖的抓住她的衣服,眼泪都被逼了出来:“肇事司机的车牌登记人,是你!车子购买人,是你!你派人杀他,你竟然派人杀你的亲儿子!我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母亲,你不配当他的妈!”乔蕊指着门口,愤怒得,几乎冲上去把她掐死。

    薛莹呆在当下,瞪圆了眼睛:“不,不可能,我没有!”

    “警察一会儿就来了,等着当场对峙吧!”

    付尘也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惊住了:“怎,怎么可能?”

    乔蕊不再看他们,坐下来,继续用湿纸巾一下一下的擦拭景仲言的皮肤,眼泪却无声的一颗一颗掉。

    她是心疼,心疼他。

    “没理由的,不可能,不是我……”薛莹还在喃喃自语,她想了一下,突然眯眼,“景仲卿!”

    乔蕊斜睨她一眼:“不用诬陷别人,车牌和购买人的代办人,是成雪啊!怎么,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你还想怎么狡辩?”

    薛莹眼神一顿,立刻掏出手机,拨通成雪的电话,却没有人接。

    当她打第二次时,对方竟然已经关机了。

    薛莹颓然的站在那里,脑子一团迷乱,理不清头绪。

    乔蕊又说:“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你放心,不会有人给你走后门,你的照片,和那个叫盖伊的男人的照片,我会尽快送到总裁手里,我相信,看到那些后,他不会为你疏通。”

    薛莹身子一软,快步上前,揪住她的衣服:“你说什么,什么盖伊!”

    “你不知道吗?”乔蕊被她拎着,神色却没有一丝惧怕:“那个男人是个鸭子,你们出入酒店,他甚至跟着你回国的照片,我这里有很多。”

    “你……”薛莹尖锐的指甲,几乎立刻去抓乔蕊的脸。

    乔蕊措手不防,被她抓破了脸颊,付尘立刻上前,把她们分开。

    乔蕊摸着脸上的疼痛的血痕,低头说:“也好,你陷害我就罢了,还撞伤景仲言,加起来,我们夫妻,大概也够与你干干净净的一刀两断了!”

    “你这个贱人,仲言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了他,你们夫妻?呵,真是好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没有人承认你们,你还一天天的拿着夫妻自居,我知道你看中景氏的钱嘛,好,你说,你要多少,我们摊开了说!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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