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谋-第二百二十六章 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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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祁念这样一提,欣然不由得也将楼千幺的病情与穆怀眼下的情况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别说,楼千幺发起病来的那股子狠劲,跟穆怀现在见人就凶的模样还真有点像。

    “可楼千幺发病已经有些年岁了,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疯掉啊!”欣然还是觉察了一些异样之处。

    “如果发现的及时,用药物压制,是可以延缓病情加重的。”老大夫在旁解释。

    欣然喃喃道:“要是楼千幺真是跟穆怀一样,那这件事可就真的有点意思了。”

    她抬头看着祁念:“看来咱们闲不下来了。”

    从江州兜了一大个圈子再回徐州,林堂见到欣然完好无损的回来,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才算安放下来,开口第一句便道:“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欣然自己轻松的很,一边进屋给自己倒水,一边笑着问他:“这边进展如何啊?”

    林堂听她这么问起,脸上露出几分赧然,道:“画堂春那边似乎早就有了防备,咱们的人试探着接触了几次,人家直接闭门谢客了,方云舒那边正在想别的法子,不过我看应该也没什么戏。”

    “既然没什么突破口就先放放。”欣然道。

    林堂便问起:“您这段时间去干什么了?”

    “我去了趟江州。”欣然没有隐瞒。

    “江州?”林堂重复了一遍,“那不是离着三殿下的封地不远了,您跑南边去做什么?”

    “当然也是为了查案子,不然我还能去旅游?”

    林堂来了兴趣,追问道:“那您可有何收获?”

    欣然眼睛转了转,一笑道:“这个还不好说,不过得麻烦你给阿祎去封信,让他暗地里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霍秋兰。”

    林堂闻言怪叫了一声:“霍秋兰!”

    欣然让他一嗓子吓得端水的手一抖,撒了一桌子,扭头看着他道:“你……你认识啊?”

    林堂脑袋要的像个拨浪鼓,道:“不是我认识,是这个人可不好找,陛下病重之时,便在各州郡张贴布告找过这个人,听说是个不世出的名医,可找了大半年,一点消息也没有,跟这世上没有这人似的。”

    “一个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欣然摸着下巴颏自言自语道。

    “按理说她行医救人,走到哪里总应该有点消息,可各地都说没有见到外来的医者,我看这人八成是隐居了。”林堂猜测着。

    “不管她什么情况,你先把这个事给阿祎说了,总之先找找看吧!”

    林堂应下,便见欣然凳子还没坐热就又站起了身。

    “您这又要上哪去?”

    “我去画堂春转转。”欣然头也不回的道。

    “哎……”林堂正要喊她,欣然倒是先自己回了头,笑道:“我找熟人叙叙旧,跟你们可不一样。”

    “什么熟人?”林堂一个愣神,欣然已经窜没了影。

    半个时辰后,柳盈袖望着在画堂春迎客的大堂中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的欣然,嘴角直抽搐,扭头问身后的侍从:“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说跟您是旧相识,还出示了信物。”

    “信物?什么信物?”

    侍从小心的将手中一枚小巧的玉坠递上,柳盈袖拿在手中一瞥,便见其上刻着三个小字“韩轻雪”。

    她将玉坠子握进掌心,道了声:“你下去吧!”

    欣然在堂中一早便见到在院中与侍卫窃窃私语的柳盈袖,她没急着往前跟她打招呼,等她跟那侍卫说完了话走进门来的时候,她才从凳子上站起来,笑呵呵的道:“别来无恙啊,盈袖姑娘!”

    柳盈袖懒得跟她说些客套话,画堂春早些年便跟朝廷没有来往了,原本安生的日子,自从上次欣然上门之后,接二连三的便开始有人盯着画堂春的一举一动,柳盈袖为了躲清静,连大门都关了,她这笔账正愁找不到人算呢!没成想始作俑者倒是自己送上了门。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欣然看了一眼在柳盈袖手中打着摆子的玉坠,道:“我要说是叶依晗给的,你信吗?”

    柳盈袖丢还给她,道:“若这是叶依晗给你的,咱们见面这地方就得是阴曹地府。”

    “穆怀说这东西能保命,也能害人,可这不就是韩轻雪的扇坠子吗?有什么玄机在里面吗?”

    “这不是韩轻雪的扇坠,而是叶依晗和穆怀的。”柳盈袖缓缓道,“你可以把这当成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好比朝廷的官印,军队的兵符,这是韩轻雪在位时,其下两位少楼主与各地分楼联络时需要出示的信物,当年凭借这么个小玩意就可以调出分楼内最隐秘的案卷,也可以要求分楼配合自己的行动,不过在叶依晗上位之后,这东西就只有收藏价值了。”

    “听你这么说,那它也没什稀奇,可你们的人,为什么看到这东西之后还会放我进来?”

    柳盈袖在她旁边的座椅上坐下,道:“因为当初这一款玉坠,韩轻雪只让人做了两枚,一枚给了穆怀,一枚给了叶依晗,叶依晗上任之后便把自己手里的那一枚销毁了,所以你手里这是穆怀的那枚,他毕竟曾经为醉心楼出过力,虽然叶依晗看不上他,但是有些分楼多少还会给他一些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画堂春……属于给面子的,还是不给面子的?”欣然弱弱的问。

    柳盈袖道:“属于后者。”

    欣然忙道:“我声明啊!这玩意不是穆怀给我的。而且我来是有正事。”

    “你有什么正事?”柳盈袖笑。

    欣然瞥了眼门外的守卫,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问了句:“我想问一下楼千幺的病情。”

    一听这话,柳盈袖的脸色便冷了下来,道:“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不是来找你不痛快的,”欣然解释,又道,“我只是想知道,楼掌柜的病情可有查出病因?还是说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发作?”

    柳盈袖听闻这话,神色中有一瞬的诧异,望着欣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耐心,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听说过蛊术吗?”欣然小心翼翼的问。

    “你想说掌柜的病是有人下蛊害她?”她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轻蔑,而后否定道,“这根本不可能。”

    柳盈袖的自信让欣然感到意外,她才刚刚提到蛊术,柳盈袖便好似对此十分了解一般,否定的干脆。

    “你是觉得没有人有机会害她,还是说没有人会对她下蛊?”

    欣然试图明确柳盈袖这份自信的来源,这被柳盈袖看了出来,没有回答,反而问欣然:“是什么让你突然对这个感兴趣的?”

    欣然想了想,而后才启唇道:“我见到了穆怀,可他已经疯了,郎中说他是被人下了蛊,可所描述之症与楼掌柜如今表现出来的极为相似,我就是怀疑,楼掌柜所患之症与穆怀相同。”

    “这不可能!”

    “我只是猜测,”欣然强调道,“我知道楼千幺生病,醉心楼一定有法子为她找最好的大夫,可你好好想想,如果楼千幺的病情本身就是因叶依晗而起,她派过来的大夫,敢说实话吗?”

    柳盈袖沉默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般,使唤了门口的侍卫,道:“去城里请一位大夫过来。”

    欣然与柳盈袖在堂中等候不多时,侍卫便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夫领了过来。

    柳盈袖没有让欣然退避,带着大夫,三个人一并往楼千幺住处去了。

    草木深处的那间屋子还是僻静的仿佛没有人住,但在里面高高的书堆上,欣然还是一眼瞧见了那个仰面躺着,眉眼中带着**的女人,好在这一次,她的目光没有像上一次那般,恨不得掐死自己。

    楼千幺很意外柳盈袖会带这么多人来这个地方,当下眉头便蹙了起来,露出几分不悦,细细的嗓音问她:“你这是要干什么?”

    柳盈袖板着张脸,面色微冷,带着几分恭敬道:“想请这位大夫为掌柜诊一回脉。”

    楼千幺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堂中那位郎中,面色更不好了:“不久前不是刚刚问过诊吗?”

    柳盈袖道:“我知道,稳妥起见,再看一次吧!”

    “什么时候我的话,在你这里不管用了?”楼千幺从书堆上坐了起来,眉宇间渐有怒气。

    柳盈袖没想到这件事会让楼千幺这般排斥,她微微错愕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了些不好的猜测,轻轻握了握拳,道:“掌柜,我只是想知道,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得了这病的。”

    楼千幺让柳盈袖这一问也有些呆滞,半晌才寒着脸回了句:“我的病情不用你管。”

    这话不止柳盈袖听出了其中问题所在,欣然心中也对此有了猜测。

    一个身患病症之人怎么可能会拒绝大夫的问诊,若不是跟大夫有什么过节,便是说明这人不想活了。

    楼千幺不出门见人已经不是三两日了,自然不可能和徐州城的什么人结下过节,那便只能是第二种猜测。

    欣然见柳盈袖劝说受挫,忙在一旁出声,道:“楼掌柜,您不愿意这位大夫为您问诊,可是因为您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另有隐情?”

    楼千幺在书堆上居高临下的看了欣然一眼,声音还是那样充满敌意,道:“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欣然长这么大还真没挨过几次呛,听她这般不客气的说话,她心里其实更想直接提刀上去教她怎么好好说话,可她最终还是耐住了性子,微笑道:“有个事得告诉您一声,穆怀前不久落进了叶依晗的手中,没几日,我们在江州韩轻雪下葬的那个村子找到了他,可是他整个人已经疯了,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与掌柜您发病时略有相似。”

    楼千幺笑声里满是不屑,道:“你不就是想说,我这病是叶依晗背后做的手脚?”

    欣然没等说个“是”,楼千幺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轻飘飘的带着嘲讽的笑声,道:“既然你好奇,我便告诉你,我这病就是因叶依晗而起,只是这话入了你的耳,你今日只怕就出不了这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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