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我们出去散步,从圣诞节至今这是我第一次散步——天气一直太冷,我们穿过绿色的草地,然后走了约四分之一英里来到弗伦奇的农场。我们欣喜地闻到了空气中春天般的气息,第一次听见了松鼠发出的两声春天的呼叫。家雀也发出某种音乐般春天的欢叫(恐怕还称不上是一首歌),走至半山腰时,我们受到了喜乐蒂小牧羊犬——那小巧活泼的机灵鬼、一只短腿小猎狗、谷仓中羔羊细声细气咩咩声的欢迎。可当我们到了农场时却发现绵羊和羊羔都在户外。小羊羔在空中蹦跳着,绵羊在贪婪地舔着雪,像在享受着美味佳肴。我把一只黑色羊羔抱在怀里,体验它柔软的鼻翼蹭着我的脸颊。那毛是这般精细柔软!这真是一个猫、狗、羊、羊羔、小猫仔神奇的汇聚,凯茜在不停地走来走去照看着她的羊群。当时第十四只羔崽正在被分娩。我急急地冲到谷仓内,希望再一次听到母羊第一次舔舐小羊羔时发出的格外粗嘎、饥渴的声音。这只羊是沉默的,但它在凯茜诱导着羊羔吮吸奶头时却不停地转动着头注视着凯茜和她那双熟练的手。凯茜这孩子,现在大约有十五岁了,从五六岁时起开始饲养一只小羊羔,此时已是二三十只羊、一只公羊和每年都增添二十只左右的羊群的真正牧羊人了。而这只是多特和温夫妇给孩子们创造的美妙天地、一个“和睦王国”的一部分。所以这些年来,瞧着那小男孩以及他对所有动物实足自信时我总是心生欢喜。这地方位于山头之上,周围下方是满是住宅的村子,因而这里的风格由于它所处的位置而显得强烈。此处地势开阔,周围群山环绕,这日群山紫天鹅绒似的倚着沉暗的天空。当乌云滚动遮住了太阳,使太阳看上去像月亮一样,我替埃莉诺高兴,她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会到家的。
想到这无情的冬日世界接下来不知会怎么样,心头不免一阵紧缩。晚上狂风暴雪大作,劲风呼啸地吹着屋檐,雨雪在劈打着窗户。当时我想次日醒来还不知情形会怎么样。然而当我醒来时,温·弗伦奇正开着铲雪机在铲雪,看得出我们的情形还不至于坏到哪里,只有三寸来厚的雪。由于劲风作用,雪被刮得此一处彼一处的。米尔德蕾德正在清扫。
我真高兴我可以不必外出。整个一天都在前面等待着我,我可以在这一天里思考,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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