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目的?”
余迦笑的贼兮兮的,
“你看我还能害你不成,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
惹冬挑着眉一脸防备,他倒好意思说,以前干的祸害她的事儿还少么,这会儿突然转了性?她才不信。
“去哪儿喝?”
她还真很久没有去过酒吧了。这会儿心里不舒坦,就止不住的想放纵。
“桐城你比我熟,你说。”
惹冬抱着手臂,想起余笙跟她说过余迦是个gay的事儿,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说好的你请哈,你要是敢溜,另一条腿我也给你打断。”
她扬着拳头,一副小霸王做派。
“切。”
余迦很不屑,他堂堂余家大少爷,还能逃单不成,不过……他逃出墨尔本后余父就停了他的卡,现在还全靠余笙救济。
余迦搭着梁惹冬的肩,脸色有些羞赧,
“那你少喝点儿。”
梁惹冬看他这个小家子样儿,一时特别的开怀,
“吆~不是余家大少嘛,挥金如土,以前还要拿钱砸死我,现在连个酒钱都舍不得出了?”
余迦一脸的愤懑,
“得得得,老子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谁是犬?”
惹冬立马圆瞪着眼睛,踩了一下他那只完好的脚。
“哎?哎?哎?”
余迦吃疼,可那只脚又沾不着地儿,摇来晃去差点摔倒。他好不容易稳住脚,啐她,
“梁惹冬我跟你说活该你被渣男戏弄欺骗!”
惹冬皮笑肉不笑,她知道余迦说的是苏易,但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沈庭钧,戏弄、欺骗,她想不起来他到底骗了她什么,可就觉得这两个词放在这儿正合适。
“大老爷们,有本事比喝酒,打嘴炮逞什么能。”
惹冬随手招了一辆车,
“你!”
余迦这个暴脾气,他还真不是个喜欢在嘴上逞能的人,看谁不爽直接就上去干了,但他现在只是捏了捏拳头,有些泄气,
“梁惹冬我跟你讲哪个男人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惹冬听他转着弯儿连沈庭钧都骂上了,笑嘻嘻的拍了拍他那条受伤的残腿。
“借您吉言。”
…………
沈庭钧回到家,发现家里漆黑空荡荡一片,根本没有人回来的痕迹,只有嗷嗷待哺的贝拉,他给贝拉倒上猫粮,也没心情吃饭,打电话问沈良惹冬是什么时候从公司出来的。
沈良如实跟他说梁惹冬肚子不舒服魏晴送她去了医院,
“什么?”
他声线顿时一紧,
“你把电话给魏晴。”
因为新产品的销售方案问题,他们今天要加班。魏晴也只说把梁惹冬送到妇科惹冬就让她离开了。
他捏着眉心,还是放心不下,又驱车回到了那家医院。可医院里也没有惹冬的踪影不过倒是撞上了一个人,
“找人?”
佟季倚在医院走廊里抽着烟,依旧吊儿郎当,
“佟季,你想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不是帮她,是害她。”
沈庭钧扯了扯略有些紧的领带,
“沈庭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吐了一口烟圈儿,
“不过你抛弃的人,从此以后我会守护。”
抛弃,真是一个很难听的词。
但沈庭钧眉眼未动,也没有半分辩驳,
“如果你只能助使她成为一个更糟糕的人,那这种守护无益。”
看到新闻之后他就让沈良去查了这件事,韩汐确实被保释,但最后还是要和乔伊然一起被起诉,媒体放出来这个新闻,更可能是障眼法,许是为了韩汐的声誉,许是……
他制止了自己再想下去,有些东西实在美好,美好到不忍心假设它中空腐朽。
大概惹冬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以为是他的手笔,才会跟他闹脾气。可那时候他也没有顾着她的心情,一时还有些自责和心疼。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到底去哪儿?
*
酒吧里。
惹冬和余迦坐在吧台上。
她咬着酒杯上的红樱桃,媚眼如丝,
“嘿,你看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哥哥怎么样儿?”
她满脸笑意的用余光示意余迦。
在糜魅的灯光下,余迦周身的痞意更甚,他翘着二郎腿冲惹冬示意那个方向吹了声口哨。
那个满脸鲜嫩的小男生,硬是脸颊绯红。
惹冬乐了,冲余迦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自己非常满意。
余迦猛灌了一杯酒,冲吧台里喊,
“来杯长岛冰茶。”
惹冬趴他耳边嘀咕,
“狠!”
余迦一脸傲娇,
“还想带我泡?你哥就是你哥!”
他招过来那个小男生,两个人推杯换盏了半刻钟,就都有些昏昏沉沉。惹冬将二楼的房卡塞给余迦,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目送余迦和那个小男生上楼之后,她咬掉沾着酒味的樱桃,抿掉了杯里的酒。刚放下酒杯,又有人推过来了一杯酒,是一个打扮中性的女孩。
她不说话,紧盯着她,又冷又酷。
惹冬喝了一点儿酒,就迷糊又憨痴的冲她笑,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耳钉,但还没触碰到就被一只大手从吧椅上拉了下来。
她看着沈庭钧那张满含怒意的俊脸,有些恍惚,
“余迦上去早了,你比那个小哥哥还好看。”
沈庭钧脸色更加难看,扯着她向吧台里要一杯水。适应生看着这个西装革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表情奇怪,而且他还拉着个女人。
“快点。”
沈庭钧屈指敲了一下吧台,与平时绅士的模样有些出入。适应生也不再窥探,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沈庭钧扯着梁惹冬让她重新坐在吧椅上,掏出来口袋里的手帕沾了水给她擦脸。
“你干什么!”
她有些挣扎,沈庭钧就将她两只手并在一起扣紧,把剩下的半杯水又让她喝了才拉着她出了酒吧。
一路上不乏有人看着这两个人的身姿样貌遗憾叹息的,可惜了不是和他们一路的人。
“醒了吗?”
自北而来的风,加上沈庭钧低沉的声音,惹冬已经醒了个七八分。
她看着沈庭钧,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你怎么在这儿?”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记仇,今天他问她的话她又原原本本的还了回去。
沈庭钧心里憋着的气,看着她受伤小猫一样的脸也舍不得再凶她,何况这又是在外头,人多嘴杂,于是握着她的手准备先带她回家。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
没想到她却率先甩开了他的手。
“你再说一遍?!”
沈庭钧听到她的话,眉角瞬时上挑了一下,满脸的厉色。
“我打掉了孩子,反正生下他也只不过是个累赘。也不想有一天,我一个人拉扯着他,还要费心跟他解释他的爸爸。”
沈庭钧真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他伸手捏住梁惹冬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谁跟你说你一个人?”
梁惹冬不想哭,但跟他对视着,眼睛就有些酸辣,
“沈庭钧,你扪心自问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有许许多多的人排在我的前头,我怎么能不担心有一天你会彻底将我抛之脑后?”
她额上的碎发被风吹的飞扬,
“我摸不透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你最初为什么会喜欢我,所以也很难分清你什么时候会厌弃我。原本我只是想拿下那个代言,可现在我发现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我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我好累了。”
她说了这么一长串话,都有些大喘气,泪水从眼角流到嘴角已经有些冰凉。
她推开沈庭钧,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尽情的啜泣。
“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她开口想说分手,但发现一想到这个词,心里就格外的抽疼,于是就换了一个词。
沈庭钧一直静默的听她讲。
起先的怒意已经渐渐的冷却下来,是更深层次的茫然和空旷。
她问他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他想说很重要,但是也不可否认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可能是他们有年龄差,在很多认知上还有差异。
惹冬哭够了,才慢慢的站起来。
“我们这段时间先不要联系了。”
沈庭钧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还是坚持,
“先回家。”
但惹冬早有防备,先退开了一步,叫了一辆车。
“我想出去散散心,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一起解决。”
在出租车里,她看着后视镜里沈庭钧伟岸的身形,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坠,心里五味杂陈。
沈庭钧一直目送坐着梁惹冬的那辆出租车走远了才上车离开。
余迦从楼上下来却找不到惹冬,他问了酒保才知道她刚刚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他迅速出了酒吧,但并未走远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
那个男人并不是苏易,但是他也知道他。
他听到他们在争执,也看到了梁惹冬在哭。
他想上前去把她扯过来,但终究还是一动未动,直到看到两个人各自离去。
北风萧瑟,他单腿站着,非常滑稽,非常静默。
有些事情真的很巧妙,早一步太早,晚一步太晚。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弄人。
迎着月光,他痞气又无所谓的笑了笑,点了颗烟抽了几口,半晌之后扔掉烟头,转身回去继续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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