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同样的老生常谈。一方面，敦促打破事物的现有秩序却没有给出任何替代它的内容；另一方面，又倡导无为。”这是很多人在读了我写的东西之后会说的话。

    “政府的行为是不好的，地主的行为也是，生意人也是；社会主义者、革命的无政府主义者的活动同样不好；也就是说，所有真正的、实际的活动都是不好的，只有给一切事物带来极度混乱和不作为的道德层面的、精神层面的、不确定的活动才是好的。”我知道这是许多认真和坦率的人会去想、去说的！

    “没有暴力”这一概念中最让人不安的地方似乎是产权不受保护，每个人因此可以从他人手中拿走他所需要的或是仅仅是喜欢才要的东西，并逍遥法外。对于那些习惯于用暴力来保卫财产和人身安全的人来说，如果没有这种保护，就会出现永久的混乱，每个人都要与他人进行持久的斗争。

    我不会在我的其他著作里或是在讲话时再重复我所说过的，来以此说明通过使用暴力来保护财产的行为并没有减少而且反而增加了这种混乱。然而，如果没有保护可能会出现混乱的话，已经理解了他们所遭受的灾难成因的人们又该怎样做呢？

    如果我们知道我们是因为酗酒而生病了（并且希望通过适度饮酒来改善病情），我们就既不能继续喝酒，也不能一边吃短视的医生给我们开的药，一边继续喝酒。

    我们的社会病疾也是如此。如果我们知道我们生病是因为有些人使用暴力侵害他人，我们就不能通过继续支持现有的政府暴力或是引入新的革命暴力或其他形式的暴力来改善社会状况。只要人类痛苦的根本原因没有被清楚地看到，就可能会出现上面这些做法。然而，当人们真正清楚了他们是因别人对他们施加的暴力而受罪，就不可能再通过继续旧有的暴力手段或是引入新的暴力（不管他们会怎么称呼这种新的暴力）来改善处境。酗酒的患者被治愈的唯一方法就是戒酒，酒是生病的原因所在。所以，只有一种办法能让人们远离邪恶的安排，远离痛苦的根源，不再宣扬暴力，不再以任何方式为暴力辩护。

    这不仅是将人们从悲惨中拯救出来的唯一途径，而且我们也必须采纳它，因为它与我们这一时代每一个人的道德意识相符。如果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一旦明白，只有通过以谋杀相威胁甚至通过谋杀才能获得对财产和人身的保护，那么他就不能再心安理得地享用通过谋杀或威胁谋杀而获得的事物，而且更不大可能参与谋杀或参与以谋杀相威胁。因此，为了让人们摆脱悲惨境遇，我们所需要做的也正是为了遵循每个人的道德意识所需要做的。因此，对每一个人而言，毫无疑问，为了大家的好，为了实现他的人生法则，他既不能参与暴力，也不能为暴力辩护，或是使用它。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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