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暮歌摇头否定。
额，说了这么多，还不一定？
众人再次愣了愣。
“为何？”夜玄澈托着下巴，沉吟良久，闻到。
“因为，现在不能排除是他杀还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暮歌坦诚地看着夜玄澈，该小心谨慎的地方，她已经足够小心，所以丝毫不畏惧他打量的目光。
夜玄澈眯了眯眸子，深邃的瞳孔，有一瞬间的赞赏闪过。
如果暮歌就凭这一点，随意下了结论，那么暮歌也不过如此。
不过，暮歌还算谨慎，这点符合他的喜好。
“他杀又如何，不小心失足落水又如何？”赵坤不明所以的问。
“如果是他杀的话，我不能排除凶手故布疑阵的嫌疑。如果是失足落水，我也不能排除死者在死亡之前，是否遭受了二次伤害的可能。”
暮歌的措辞，十分严谨。
赵坤一听，顿时没了二话。
解决掉所有人的疑问后，暮歌又道：“赵大人，请你帮忙做一下验尸记录吧。”
“额……”赵坤一愣：“毛师傅不是在场么？”
“还是小人来吧！”这种事情，毛师傅可不敢使唤府尹大人。
“我需要一个助手，帮忙验尸。”暮歌看也不看毛师傅，直接道：“赵大人，你是想要帮忙验尸，还是帮忙记录？”
额，赵坤静默了一会儿，瞧见夜玄澈瞥了自己一眼，慌忙拿起纸笔。
“我，我还是记录吧。”和验尸相比，还是记录好！
“嗯，开始吧。”暮歌收回目光，继续查看尸体。
她钳子，掰开了死者紧闭的嘴巴。
嘴巴里只有一点溺液，没有像是溺毙的尸体那样，一打开嘴巴，就冒出来一股白色泡沫和溺液。
这一点，倒像是死后入水的。
“死者口中有少量溺液，较为干燥，怀疑是死后入水。”
暮歌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又被震惊了。
他们原先怀疑是失足落水，但听暮歌这么一说，倒好像是他杀了？
赵坤奋笔疾书，慌忙记下来，还想开口说什么，却得了暮歌一记白眼。
“我工作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断，你要做那个惹人厌的人吗？”
“……”赵坤闭了嘴。
暮歌不再看他，转过头对毛师傅说：“匣子里有个银色桶状的物体，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好。”毛师傅立即转过身来去拿。
银色桶状的物体，其实就是充电型的小手电筒。
是暮歌从信仰系统里，提前拿出来的。
停尸房里太昏暗，不自备这些东西，不太容易验尸。
暮歌担心毛师傅听不懂手电筒是什么玩意儿，特意形容了一下。
果然，这一下毛师傅很容易就找到了暮歌要的东西。
拿过小手电筒，暮歌将灯光照在尸体的嘴里，并且往里看去。
死者确实是断了一颗牙。
暮歌伸手摸了摸，断牙处没有一点断裂的痕迹，也没有骨头茬子。
与其说是撞断的，倒不如说是整个拔掉的。
“死者口腔内，有一颗断牙，断处无断痕，无骨茬，牙龈充血肿胀，疑似被人拔掉。”
众人越听越觉得，这不就是他杀么？
赵坤愣了几秒钟，在暮歌看过来之前，慌忙记录下来。
“毛师傅，你压住死者的胸口，稍稍用力往下压。”
“哦。”毛师傅听话上前，在暮歌的指挥下，压了好几次。
其中，只有第一次时，流出了一点溺液，量很少。
“死者呼吸道内，仅有上呼吸道有少量溺液，无异物，符合死后入水的特征。”
赵坤刷刷刷，再次记下。
听到这儿，众人也听了个明白。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可以断定，这个尸体是死后入水的了。
不过，是不是王伦，还有待商榷。
暮歌又检查了死者的四肢：“死者四肢的缝隙中，有少量浮游物，指尖内无异物、藻类以及流沙，表明死者在入水时，没有挣扎，符合死后入水。”
说完之后，暮歌想了想又道：“但不排除，死者是被人打晕或被人灌上迷药后，投入水中的。”
因为，这样做的话，死者也不会出现挣扎的情况。
话音落，暮歌抬眸看向夜玄澈：“可以解剖尸体么？”
“解剖？”夜玄澈不太懂这个词。
“嗯，简单的说，就是开肠剖肚。”暮歌耸耸肩。
额，姑娘你开肠剖肚就开肠剖肚呗，干嘛要说的那么轻松，搞得气氛好诡异啊！
众人搓了搓胳膊，似乎有一阵阴风，从背后刮过。
噌地一下，他们的汗毛，全部炸起来了。
“可以。”夜玄澈很淡定的点点头。
得到这里权利最大的人赞同，暮歌便直接开始剖尸。
“毛师傅，麻烦你把我匣子里那一套刀具，拿出来。”
“……”毛师傅挪过去，将刀具拿给了暮歌。
那是一套裹在布料里的刀具，从小到大，各种刀都有。
暮歌一摊开，周围的人，眼睛都直了！
卧槽，这么多刀具……
这姑娘是做啥的，屠夫么，怎么随身带这么多刀？
夜玄澈看到那些刀，眼里审视之色更浓。
无疾却好像没看到似的，一直保持着一张完美的死人脸。
暮歌让毛师傅，先将死者身上的衣物脱掉。
然后她拿起解剖刀，正式解剖。
在法医学内，一般为保持尸体外形的完整，穿好衣服后外露部分见不到且很，解剖时皮肤切口多采用‘T’或‘Y’字形切口。
这两种切口很好的保留了尸体的完整性，同时选用下刀的地方，也比较利于检验。
由于用作在尸体的胸腹部，暮歌选择了圆口解剖刀，以‘Y’字形，切开尸体的皮肤组织。
Y字形切口，是从两腋的前缘开始，沿乳房外侧折向中线至胸骨的剑突处汇合。
再从汇合点沿中线，绕脐的左侧一直切开至耻骨联合上缘。
耻骨，就是胯部。
毛师傅到底是忌讳着死者是男性，只脱了上衣。
死者的下体，仍然被他以白布盖着。
暮歌想要扯开，却又觉得，这里的人太过封建。
她的举动过于违和的话，会招来麻烦。
于是乎，她只是把白布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耻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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