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尸体里，有些已经腐烂的器官，一个个面色别提多糟糕了。
而距离尸体最近的暮歌，却还在正常的解剖。
众人见状，纷纷怀疑起，这姑娘以前是干嘛的。
靠，这胆子也太大了！
那么血腥的场面，她竟然还可以淡定的检查……
简直是……没法形容了。
夜玄澈看到尸体内部时，依旧很淡定，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反应。
但是，当他看到暮歌想要去拉开尸体身上的白布时，他的脸色，稍稍有些变化。
直到看见暮歌只是往下拉了一点时，夜玄澈才恢复如常。
剖开尸体之后，暮歌先拿着拉钩，将尸体的胸腹腔撑开定型。
之后，她先检查了尸体的气管。
“气管内有少量溺液，无异物或藻类……”
紧接着是肺部。
暮歌切掉一小部分肺片，取出放在旁边准备好的盘子里。
“肺部无肺气肿，肺表面无肋骨压痕，无溺死斑，切面没有溺液流出，符合死后入水。”
赵坤一边听，一边奋笔疾书。
可是写了一会儿，他顿时苦起一张脸。
暮歌说的专业用词太多，他实在不知该用哪个字，有的也写不出来啊！
赵坤很想问暮歌该怎么写，但他又怕暮歌嫌弃他扰乱她的工作，就只能先找其他字代替。
“胃肠处，仅有胃部有少量溺液，小肠处干净无溺液，无异物。”
暮歌继续解剖。
“内脏器官，没有淤血等状况。”
＊
“解剖结论，死者为死后入水。初步推断，在水中浸泡了七到十日，推测死亡时间为七到十日前，具体死亡时间有待检验。”
暮歌很快完成了解剖，该取出的脏器官的部分，也已经取出。
赵坤刷刷刷记下，看到暮歌没了动作，以为她检查完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毛师傅，会缝合尸体么？”暮歌问。
“额……不会。”毛师傅摇了摇头。
他都不曾解剖过尸体，何来缝合尸体一说。
想一想也是。
这封建的古代，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为主，怎么可能会任由仵作剖尸？
再者说，仵作在那些人眼里，比贱民还要低贱。
大多数人，恐怕都不愿意让仵作验尸，何况是剖尸。
暮歌眨眨眼，一边从匣子里拿出针线，一边拿出弯嘴的解剖镊。
然后对毛师傅说：“看着我怎么缝，跟着学，等一下我会让你上手实践。”
“……”毛师傅再次愣了愣。
暮歌却不曾理会，直接穿好针线，用弯嘴镊子拿着，取出拉钩之后，开始缝合尸体。
平常，她缝合尸体的速度很快。
这样的一具尸体，她十多分钟就可以缝合完毕。
但是，考虑到毛师傅是第一次接，她特意放慢了速度。
以她自认为很慢的速度，一点点前进。
围观的众人，却还是被她的缝合速度，弄得眼花缭乱。
他们就看到，暮歌那两只手，好像穿花蝴蝶似的，快速的穿动……
一旁，毛师傅看的认真，恨不得趴在上面。
等缝合了一半时，暮歌停下来，“毛师傅，你来试试。”
“我……我不行……”他才看了一会儿，大致步骤是记住了，但不敢上手啊！
“没事，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放心来吧。”
“……”
看到暮歌这么认真教导他，毛师傅也不好意思不答应。
再说了，他心里一直蠢蠢欲动，想要上手缝合尸体，暮歌既然给了他机会，那他就得试一试。
暮歌将针线交给了毛师傅，退到一边。
毛师傅提了一口气，握着镊子的手，有些颤巍巍的。
“放松，紧张。”暮歌温声提醒。
作为首席法医官，暮歌也带过不少新人。
其中像毛师傅这样，有热爱却害怕出错的很多。
暮歌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大多给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一点点悉心指导。
在她的指导下，出过不少令人瞩目的新生代法医。
她相信，毛师傅也有这个实力。
毛师傅冲她点点头，开始了缝合尸体的第一次。
“手别抖。”
“……”
“手腕放松。”
“……”
“针往右边来一点。”
“……”
“线太松了，拉紧一点。”
“……”
“针眼之间的距离太宽了。”
“……”
“线快没了，先换线。”
“……”
“好，打一个结。”
在暮歌一步步的指导下，毛师傅顶着一头汗，终于完成了缝合。
但是毛师傅不会打结，暮歌之前也没演示过，到了最后，他反而有点犯难了。
暮歌看出来他神色有点尴尬，便走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针线，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然后，她问毛师傅：“这样，记住了么？”
“记，记住了。”毛师傅讪讪点头。
“没记住也没关系，回去之后，多拿针线练练手。”
暮歌收了手，继续检查尸体。
尸体的正面，除了下体，已经检查完毕。
虽然对她来说，到了手术台上，男女都一样，她都看过。
但这里的人却没见过那么孟浪的举动。
所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她注定不能动死者的下体。
算了，先检查背面也行。
暮歌请毛师傅帮忙，将尸体翻了过来。
然后，她顺着尸体从上往下，细细检查过来。
尸体背部表面，除了一些肿胀外，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的伤痕。
暮歌检查之后，便把重点放在了尸体的头部。
实在不行，她会选择开颅。
想到这儿，暮歌先在尸体头部摸了一遍。
没成想，当按到尸体右侧颅骨时，暮歌手底下的触感，猛地一塌。
这里好像是一个凹陷处！
暮歌顿时眼前一亮，手下用力，在尸体的颅骨上按了一下。
有很明显的骨擦感！
暮歌眼里划过一抹喜色，她收回手拿出刀片，递给了毛师傅。
“毛师傅，你先试着把尸体左侧脑袋上的头发剃掉，右侧留下来。”
“好的。”毛师傅应了一声，便开始工作。
毛师傅他们这样的人，会经常给自己刮胡子什么的。
所以剃头发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很快，毛师傅就把尸体左半边的头发，全部剃掉了。
看到这里，暮歌悠悠地来了一句：“现在把右侧也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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