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禅-禅道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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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人生,我们往往既盲又痴,活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而活,死时也不知一生值什么。禅,就能使我们的天地豁然开朗,看见自己的清醒与迷失,醉生与梦死……禅的天地高旷无边,能容纳一切生活得失、生命喜乐,把从小到老的一切经历都转化、升华。禅,像一支点金棒,一点,什么顽石都成了宝。

    生死事大,无常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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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永嘉禅师从小接触佛教经典,尤其精通天台宗的法门,有一次他偶然读了《维摩诘经》,对里头阐述的禅理有深刻的体悟。这时正好遇上曹溪来的玄策,两人相谈甚欢,他发现佛理和禅学十分相近,希望找人印证一下所学,玄策建议他去找惠能,玄觉便决定到曹溪参拜惠能。

    初见六祖慧能时,玄觉持锡杖携宝瓶,围绕慧能转了三圈儿而不行跪拜礼,慧能说:“作为一个出家人,要具备三千威仪八万细行,您这位大德来自何方?怎么能生起傲慢态度呢?”

    玄觉说:“生死事大,无常迅速。”言下之意,人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万物变化太大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惠能说:“为什么不体取无生,明了无速呢?”也就是说你为什么不寻求无生的道理,来解脱无常给你的烦恼呢?

    玄觉回答说:“大道本来就是无生无灭的,了悟与否哪里又有什么速度可言呢?”

    慧能抚掌大笑道:“说得太好了。”

    周围的人都感到十分吃惊,这么一个傲慢无礼的人怎么有这么高深的见解呢?这时,玄觉才毕恭毕敬地按照礼仪参拜惠能,叩头完毕便要起身告辞。

    惠能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

    玄觉笑说:“我根本还没有动,哪来得快与不快呢?”

    惠能说:“谁知道你没有动?”

    玄觉说:“是你的分别心造成的。”

    惠能称赞玄觉说:“你已经十分明了无生的意义了。”

    玄觉说:“既然是无生,哪有意义可言?”

    惠能:“如果没有意义,叫人如何认识、分别呢?”

    玄觉说:“分别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

    惠能说:“你说的没错。你就在这里住上一宿再走吧!”

    于是玄觉就在曹溪住了一晚。当时人们就传说这是玄觉和惠能的机缘,因此称呼玄觉为“一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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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看破生死,心得自在;不离生死,不向菩提。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其本身本无痛苦,痛苦乃缘于我们对死亡的恐惧。“生死事大,无常迅速。”无常有一天一定会到来,因为这是生命的实相!面对死亡,就要有我必会死的认知,佛说:“生者必灭,会者必离,盛者必衰。”所以,不要害怕无常到来,因为“无常”是人生最好的启示,它让我们在变化多端的环境中,能升起智慧的观照。因此,学佛不只是对死亡的寄托,也不仅是死了以后能够升往西方极乐世界而已。听闻佛法的目的,也包含开启智慧,正确地去看待人生。

    不曾生,何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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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元琏禅师正在打坐参禅,忽然间有位峨冠博带、奇伟非凡的人飘然而至,身后还跟了不少随从。来人虽很有排场,但禅师却并未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礼遇,只淡然地问了一句:“来此干什么?”

    “哦,禅师难道不认识我?”来人不免诧异。

    “在我眼中,一切众生平等,哪有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分别?”禅师平静地说。

    “我就是嵩岳的山神啊,我可以让人生,也能让人死,禅师你把我同常人一样看待,可要当心呀!”掌握着一方人等的生杀予夺大权,山神对禅师的不卑不亢不免有些不满,说话间也有露点颜色给禅师瞧瞧的意思。

    不想禅师的回答不仅让他吃惊,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禅师说:“我本来就不曾生,你怎么能让我死呢?僧人生死如一,不生不灭,你的生杀大权,可以吓住那些贪生怕死之人,对我又怎么起作用呢?”

    禅师接着又说:“像我这样的人,自我这样的观念早已空掉了,物我同一,无我无物。我视自身如你身,你我无别,你能毁掉你自己吗?你不能毁掉你自己,自然也就不能毁掉我。即使你能毁掉自己,也无奈我何,因为我早就不生不灭了。你现在虽然尊为神灵,生杀独擅,但你并没有比凡人更多的智慧,你怎么能对我生死予夺呢?”

    元琏禅师这番话说罢,岳神马上叩头谢罪,说:“我也是一位秉性正直的神,自视比别的神有更高的智慧,没想到禅师有如此广大的智慧,实在是胜我千万倍啊!恳请禅师授以正戒,令我度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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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与人生的智慧,与摆脱生死轮回,断除因缘烦恼的自性清净的生活相比,这些所谓的权利、威仪等也都不过是苦海孽障之物。没有自见本性,没有获得生命智慧的生活是无价值的生活,而权势、威赫等等都是与智慧无关的东西,生命的真理只有生死智慧。

    不要说有来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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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嗣承百丈禅师之法的沩山灵佑禅师,将要示寂时,召集弟子们来到床前,徒弟们问师父:“老师百年之后,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沩山禅师缓慢地说:“到山下人家去做一头水牯牛。”禅师语气平静,弟子们看到禅师内笃实而外和悦,生死如一,处惊不变,幽默如前,不觉愈加佩服师父的道行。

    有个弟子问:“我能跟老师一起去吗?”

    “你若跟我去,别忘了带一把草。”禅师说。

    禅师临终时对弟子们说:“星一样地忽闪忽灭,灯一样地光影如幻,这样的年头不少了,不要说我有来有去呀!”说完,安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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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自然有寒暑冷热,人类有生老病死,生死之事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困惑。除了不愿意承认和不敢承认的人之外,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思考这个问题。佛教,就是来源于释迦牟尼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他经过不懈的探索,彻底悟到生死真相,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因此,可以说,开悟,明心见性,就是看清人生的真面目,就是了生脱死。

    佛经云:“须弥虽高广,终归于消灭;大海虽渊旷,时至还枯竭;日月虽明朗,不久则西没;大地虽坚固,能负荷一切;劫尽业火燃,亦复归无常。”这说明佛陀所看到的生命是无常变灭,无穷无尽的,如同江河之水滚滚不断,是刹那不停地变化着。旧的灭去,新的又来。生就会有死,死亦会再生,生就是死,死就是生。

    射穿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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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巩慧藏禅师悟道之后,以禅风刚猛著称,他经常以拉弓射箭来接引禅机。

    义忠禅师刚刚参礼完,高踞上座的慧藏禅师便取出弓箭,张弓、搭箭,大喊一声:“看箭!”

    堂下的几个弟子都在看热闹——每次只要有游方僧来参学,慧藏禅师就会用这一套张弓架箭的方式来接引契机渡化人,参学者往往猝不及防,不是吓得跌倒了,就是大惊失色,迷惘失措……种种反应都是世俗反应,竟没有一个能通透。

    看不透生死来去的人,还学什么禅呢?如果连一支箭都承接不住,还学什么生死大法?

    义忠禅师在一刹那间,但觉世间千万毒箭全部迎风射了过来——贪欢、痴爱、嫉心、嗔念、苦厄、悲情……人活着的苦,都是因为心里插满了毒箭,如果心里遍洒甘露,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吧?

    义忠禅师敞开胸脯厉声喝问:“这是杀人箭,算什么!活人箭呢?和尚把活人箭射来我瞧瞧!”

    慧藏禅师仰头大笑,“空、空、空”连拨三下弓弦,一射色身,二射迷心,三射生死关……义忠禅师但觉箭箭穿心而去,把自己心里的尘垢烦恼都射空了,便敛眉、含笑、躬身礼拜……

    “我张弓架箭三十年,”慧藏禅师折断弓箭,哈哈大笑,“只射着半个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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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对于俗人,慧藏禅师搭弓引箭,考验的是学人是否能过生死关,为的是把学人的生死之念射倒。而对于已经看透生死的义忠禅师,慧藏禅师只拾起一张空弓,射出的“箭”却是契入义忠禅师的妙心。

    生命只在呼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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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如来佛祖把弟子们叫道法堂前,问道:“你们说说,你们天天托钵乞食,究竟是为了什么?”

    “世尊,这是为了滋养身体,保全生命啊。”弟子们几乎不假思索。

    佛祖用清澈的目光环视着弟子们,沉静地问道:“那么,你们且说说肉体生命究竟有多长久?”

    “佛陀,有情众生的生命平均起来有几十年吧。”一个弟子迫不及待地回答。

    佛陀摇了摇头说:“你并不了解生命的真谛。”

    另一个徒弟见状,充满肃穆地说道:“人类的生命如花草,春天萌芽发枝,灿烂似锦,冬天枯萎凋零,化为尘土。”

    佛陀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你能够体察到生命的短暂迅速,但是对佛法的了解,仍然限于表面。”

    又听得一个无限悲怆的声音说道:“佛陀,我觉得生命就像浮游虫一样,早上才出生,晚上就死亡了,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昼夜的时间!”

    “喔!你对生命朝生暮死的现象能够观察入微,对佛法已经有了进入肌肉的认识,但还是不够透彻。”

    弟子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这时,一个烧火的小弟子怯生生地说:“佛陀,依弟子看来,人的生命只在一呼一吸之间。”

    语音一出,四座愕然。大家都凝神地看着佛陀,期待着佛陀的开示。

    “嗯,说得好!人的生命,就是一呼一吸之间。只有这样认识生命,才能真正体味生命的精髓。徒弟们,你们切不要懈怠放逸,以为生命很长,明日复明日地活下去,像露水有一瞬,像浮游有一昼夜,像花草有一季,像凡人有几十年。其实生命只有一呼一吸这样的短暂呀!你们应该好好地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把握生命的每一分钟,每一时刻,勤奋不已,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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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生命在于一呼一吸之间,在于一分一秒之中,它如流水般消失,永远不会复回。而在如此短暂的宝贵生命中,我们却被种种痛苦围绕着。痛苦是由于我们的无明造成的,因为不能看清生命的实相是无常、无我的,所以我们执著于生命,并相信生命是恒常的。由此,烦恼便产生了。若我们明智地认识到,生命本无常,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东西,那么,便更能体会生命之美。正如李大钊所说:无限的“过去”都已“现在”为归宿,无限的“未来”都以“现在”为渊源。“过去”、“未来”的中间全仗有“现在”以成其连续,以成其永远,以成其无始无终的大实在。

    佛陀不执著于任何事物,所以他总是生活在安详、喜悦和自在之中。他的唇间总是带着微笑,他的存在为周围营造出了一种清静的气氛。佛陀不害怕美好的事物,因为无论是美丽的事物还是丑陋的事物,他都能看清它们的无常性。他不追逐事物,同时也不逃避它们。但是,禅宗的“诸行无常”并不意味着我们该用消极懒惰的态度来对待人生。以无常、无我的眼光来看待人生的真相,是为了让我们获得一种更高的思想境界,从对具体琐事和目标的执迷中超脱出来,从而以放松的心态和变通的方法去做每一件事。

    生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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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唐保福禅师将要辞世示寂时,向大众说道:“我近来气力不继,想大概世缘时限已快到了。”

    门徒弟子们听后,纷纷说道:“师父法体仍很健康”,“弟子们仍需师父指导”,“要求师父常住世间为众生说法”,种种议论不一。

    其中有一位弟子问道:“时限若已到时,禅师是去好呢?还是留住好?”

    保福禅师表情非常安详,用亲切的口吻反问道:“你说是怎么样才好呢?”

    这个弟子毫不考虑地答道:“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随缘任它去好了。”

    禅师哈哈一笑说道:“我心里要讲的话,不知什么时候都被你偷听去了。”

    说完,跏趺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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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说到生死,在一般世人看来,生之可喜,死之可悲,但在悟道者的眼中,生固非可喜,死亦非可悲。生死是一体两面,生死循环,本是自然之理。不少禅者都说生死两者与他们都不相干。如宗衍禅师曰:“人之生灭,如水一滴,沤生沤灭,复归于水。”道楷禅师示寂时更说得好:“吾年七十六,世缘今已足,生不爱天堂,死不怕地狱;撒手横身三界外,腾腾任运何拘束?”禅者生死,有先祭而灭,有坐立而亡,有入水唱歌而去,有上山掘地自埋。总之,生不贪求,死不畏惧,禅者视生死均为解脱也。殊不知,也正是因为有了死亡,生才显得更有意义。试想,如果生命是无限的,我们还会觉得她可贵吗?

    没有时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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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光禅师门下弟子大智,出外参学20年后归来,正在法堂里向佛光禅师述说此次在外参学的种种见闻,佛光禅师总以慰勉的笑容倾听着,最后大智问道:“老师!这些年来,您老一个人还好吧?”

    佛光禅师道:“很好!很好!讲学、说法、著作、写经,每天在法海里泛游,世上没有比这种更欣悦的生活,每天,我忙得好快乐。”

    大智关心地说道:“老师!应该多一些时间休息!”

    夜深了,佛光禅师对大智说道:“你休息吧!有话我们以后慢慢谈。”

    清晨,大智听到佛光禅师禅房传出阵阵诵经的木鱼声,白天佛光禅师总不厌其烦地对一批批来礼佛的信众讲说佛法,一回禅堂依然忙碌不止,每天仿佛有做不完的事。看到佛光禅师刚与信徒谈话告一段落,大智抢着问佛光禅师道:“老师!分别这些年来,您每天的生活仍然这么忙着,怎么都不觉得您老了呢?”

    佛光禅师道:“我没有时间觉得老呀!”

    “没有时间老”,这句话后来一直在大智的耳边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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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没有时间老”,其实就是心里没有老的观念,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如孔子说:“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而世人中,有的虽然还很年轻,但心力衰退,他就觉得老了;有的虽然年寿已高,但心力旺盛,仍感到精神饱满,老当益壮。所以说,人活得更重要的是一种心态,心灵不老,才能永葆青春。

    “一休”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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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有一位聪明的禅师,法名“一休”。一次,他的朋友问他:“什么法号不好叫,为什么您偏要叫‘一休’呢?”

    “一休万事休,有什么不好?”一休禅师反问道。

    朋友想了想,说:“对啊,这个法号可以涵盖万事,这么说来倒真是个好名字啊。”

    “那也不一定,或许二休好呢。”

    “咦,你不是说一休好的吗?怎么又说二休好呢?我不懂。”朋友有些莫名其妙。

    “人生有生死二事,活时痛苦,死时痛苦,若把两者一齐休,你看该多好!”一休禅师解释说。

    “不错,不错,二休才好!”朋友附和。

    “不过,二休以后,要三休才好!”

    “三休怎么个好法?”朋友追问。

    “怎么个好法?你想想看啊,妻子太厉害,天天和你吵架,最好是休妻;做官怕上司,也很辛苦,最好是休官;做人处事有争执,所以要休争。能够休妻、休官、休争,这三休最快乐,三者一齐休!多痛快!”

    朋友又认真思考了一番,认同了一休禅师的说法,“不错,还是三休好。”

    谁知一休禅师又说:“不一定,四休才是最好。酒、色、财、气四者一齐休,那才无忧无虑。”

    朋友抓了抓头皮,还是觉得有道理,就只好说:“是,四休也好!”

    一休禅师又道:“四休不够,五休才好。人生最苦的,就是我们有五脏庙,这个肚子要吃饭,所以才有种种辛苦。假如把这个五脏庙一起休掉,统统都没事了!”

    这时,朋友才恍然大悟,原来一休禅师是在借他的法名兜圈子,点“一休”禅:千休万休总不如一休;一休万事休,更莫造怨仇,这就是一休的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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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一休万修,把人生的万千杂念“一休”了之,人生才能真正地解脱重负。

    一休禅师到最后就有点近于笑谈了,五脏庙都休掉,还怎么活呀?不过说到禅悟,五休就不是不吃不喝了,而是不执著于生命自身带来的种种烦恼。以有生求无生的境界,那便是解脱的终极法门了。

    禅说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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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照禅师每日与信徒开示:“快乐呀!快乐呀!人生好快乐呀!”

    可是有一次他得病了,在生病中不时地叫:“痛苦呀!痛苦呀!好痛苦呀!”

    住持大和尚听到了,就来责备他:“喂!一个出家人有病,老是喊苦呀,苦呀,不应该呀!”

    昙照禅师说:“健康快乐,生病痛苦,这是当然的事,为什么不能叫苦呢?”

    住持说:“记得当初你有一次,掉进水里,快要淹死时,还面不改色,视死如归。你那豪情如今何在?你平时都讲快乐,快乐,为什么到病的时候,要讲痛苦,痛苦呢?”

    昙照禅师对住持和尚道:“你来,你来,你到我床前来!”

    住持到了他床边,昙照禅师轻轻地问道:“住持大和尚,那么请你告诉我,究竟是讲快乐对呢?还是讲痛苦对呢?”

    主持大和尚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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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健康快乐,生病痛苦,这是当然的事。为什么不能叫苦呢?该是什么就说什么,快乐时淋漓尽致,痛苦处叫苦不迭。不必刻意去掩饰或说违心的话,因为这才是生活中的真实感受,我们都应该坦然接受。人生有苦乐的两面,太苦了,当然要提起内心的快乐;太快乐了,也应该明白人生苦的真相。热闹的快乐,会乐极生悲;冰冷的痛苦,会苦得无味。所以,在快乐的时候体会快乐,在痛苦的时候品味痛苦的滋味,学会自己调和,才能充分体味人生的幸福。

    禅言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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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年轻人,多才多艺,但真正的学业却一直没有太大的长进。于是,他去请求一位禅师为他指点迷津。

    这位禅师见到他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先请他大吃一顿。禅师吩咐人在桌子上摆满了上百种不同花样的斋饭,大多数是这个年轻人未曾见过的。开始用斋时,年轻人挥动筷子,想要尝尽每一道菜。当用饭结束后,他吃得非常饱。

    禅师于是问:“你吃的都是些什么味道?”

    他摸了摸肚子,很为难地说:“百种滋味,已难以分辨,只是撑胀。”

    禅师又问:“那你是否舒服、满足?”

    他答道:“很痛苦。”

    禅师笑了笑,亦是没有说任何言语。

    次日,禅师邀他一同登山。当他们爬到半山腰时,那里有许多稀奇的小石头。年轻人很是庆幸,于是边走边把喜欢的石头放入口袋中。很快袋子便装得满满的,他已经背负不动,但又舍不得丢掉那些石头。

    此时禅师猛然呵道:“该放下了,如此又怎么能登到山顶?”年轻人望着那未曾到过的山的顶端,顿时彻悟,立即抛下袋子,轻盈地登向山峰。年轻人拜别禅师,几年后终于金榜题名,成为一代有才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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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舍,是一种精神,是一种领悟,是一种智慧,是一种人生的境界。俗语说:“有舍则有得。”能舍即是能看破一切缘起无常,放下因迷成惑的执著。能舍即是成就自己,其结果则是无入而不自得。不舍不得,舍就是得,小舍有小得,大舍则大得,不舍则不得。所以,人生的学问不是如何去得,而是在于如何去舍。人生在世,有许多东西是需要放弃的。只有学会放弃才能活得轻松,才能有所获得,才能登上人生的巅峰。

    逆境与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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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东坡在瓜州任职时,和金山寺的住持佛印禅师相交莫逆,经常一起参禅论道。一日,苏东坡静坐之后,若有所悟,便撰诗一首,遣书童送给佛印禅师印证: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禅师从书童手中接过诗作,莞尔一笑,拿笔批了两个大字,叫书童带了回去。苏东坡见书童归来,以为禅师一定会赞赏自己修行的境界,急忙打开诗作,却赫然看见上面写着“放屁”两个大字,不禁怒火中烧,立刻乘船过江,找禅师理论。

    船到金山寺时,佛印禅师已在岸边恭候多时。苏东坡见禅师,大声质问:“大和尚!你我是至交道友,我的诗,我的修行,你不赞赏也就罢了,怎么可以恶语中伤?”

    禅师若无其事地反问:“我骂你什么了?”

    苏东坡把诗上批的“放屁”两字拿给禅师看。

    禅师看过,哈哈大笑:“哦!你不是说‘八风吹不动’吗?怎么‘一屁就打过江’来了呢?”

    苏东坡待立半晌,终于恍然大悟,惭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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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人生中,逆境就如凶猛的风,时时向我们袭来。佛以大智告诉众生,衰耗、毁谤、讥刺、受苦这四种凶猛的风,每时每刻每处,没有中断的。这四种境界一现,心就动了,就守不住了。聪明的苏东坡,自以为修行很高,已经到了“八风吹不动”的境界。但是,佛印禅师的一句“放屁”(这就是四种凶猛的风里的毁谤),便把苏东坡吹动了。在一不留意间,修为境界很高的苏东坡还是败在毁谤的逆境试探下,此逆境虽不大,但它让苏东坡认识到了自己的定力还有所不足,从而使他面对后来诸多的逆境,都能较洒脱的度越。“八风”除了上面提到的四种凶猛的风——衰耗、毁谤、讥刺、受苦以外,利益、荣誉、称赞、受乐是四种顺境之风,顺境之风虽能给人带来快乐,但如太过贪恋,也会给人带来烦恼与困扰。故而,具有高度智慧的佛,以辩证的眼光,看到了顺境也能产生祸患,把作为顺境的四种风也当作修道需要注意避免出现问题的烦恼障碍。于是,我们看到了佛法的智慧:顺境不贪恋,贪恋成祸患,逆境不颓丧,逆境变转机。

    山高怎碍野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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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静禅师从小学习儒家经典,口齿伶俐,27岁那年,他跑进终南山,师从广度禅师,落发出家。

    出家不久,善静南游参学,去拜访洛浦元安禅师。洛浦禅师很器重他的才气,收他为入室弟子,但只给他一个园头的职务,负责种菜等杂务。

    有一天,寺院一位叫志趣的老僧来向洛浦禅师辞行。洛浦禅师为难志趣道:“四面是山,你又何去何从?”并要他十日之内作答。

    志趣百思不得其解,那天刚好经过善静打理的菜园。志趣请善静帮他渡过难关。善静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竹密岂妨流水过,山高哪碍野云飞。”志趣把这句话告之洛浦禅师,洛浦禅师大惊并立即为志趣送行。

    洛浦禅师圆寂之前,他的弟子对住持一职都跃跃欲试。年轻气盛的善静也有当住持的愿望,但那些学问比他高、资历比他老的僧众都讥讽他只不过是一个管理菜园的园头,有的还百般挖苦他。善静只好放弃,选择了离开。他来到了当时寂寞、被人冷落的京兆永安禅院。不久,凭借出色的才能,善静成为永安禅院的住持。众多僧人慕名而来,永安禅院僧众达五百余人,盛极一时。善静也成了历史上著名的禅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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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宋代义青禅师曾对身边人说:“各位禅僧来到这里,如果前进就落入天魔,后退就陷入饿鬼,不进不退又会溺死水中,怎样才能平安无事呢?”在场的僧众无言对答。义青禅师沉默良久,说:“任它大雪三尺,压不住一寸灵松。”

    山再高,野云自在飞;竹再密,流水等闲过;而那欲覆盖一切的大雪,终压不住一寸灵松。人生漫漫,我们难免会遇到困境。而面对困境时,与其做无谓的抱怨,不如静下心来做自己该做的事,只要肯努力,不屈从于险恶的环境,总会平稳前进的,一切困难也会迎刃而解。请相信人生的真理永远是:水自流来云自飞!

    水温够,茶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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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屡屡失意的年轻人迢迢来到普济寺,慕名寻到老僧释圆,沮丧地对老僧释圆说:“像我这样屡屡失意的人,活着也是苟且,有什么用呢?”

    老僧释圆如入定般坐着,静静听着这位年轻人的叹息和絮叨,什么也不说,只是吩咐小和尚说:“施主远途而来,烧一壶温水送过来。”小和尚诺诺着去了。少顷,小和尚送来了一壶温水,释圆老僧抓了一把茶叶放进杯子里,然后用温水沏了,放在年轻人面前的茶几上,微微一笑说:“施主,请用茶。”年轻人俯首看看杯子,只见杯子里微微地袅出几缕水汽,那些茶叶静静地浮着。年轻人不解地询问释圆说:“贵寺怎么用温水冲茶?”释圆微笑不语,只是示意年轻人:“施主请用茶吧。”年轻人只好端起杯子,轻轻呷了两口。释圆说:“请问施主,这茶可香?”

    年轻人又呷了两口,细细品了又品,摇摇头说:“这是什么茶?一点茶香也没有呀。”释圆笑笑说:“这是闽浙名茶铁观音啊,怎么会没有茶香?”年轻人听说是上乘的铁观音,又忙端起杯子吹开浮着的茶叶呷两口,又再三细细品味,还是放下杯子肯定地说:“真的没有一丝茶香。”老僧释圆微微一笑,吩咐小和尚说:“再去膳房烧一壶沸水送过来。”小和尚又诺诺着去了。

    少顷,便提来一壶壶嘴吱吱吐着浓浓白气的沸水进来,释圆起身,又取一个杯子,撮了把茶叶放进去,稍稍朝杯子里注了些沸水。放在年轻人面前的茶几上,年轻人俯首去看杯子里的茶,只见那些茶叶在杯子里上上下下地沉浮,随着茶叶的沉浮,一丝细微的清香便从杯子里溢出来。闻着那清清的茶香,年轻人禁不住欲去端那杯子,释圆微微一笑说:“施主稍候。”说着便提起水壶朝杯子里又注了一缕沸水。

    年轻人再俯首看杯子,见那些茶叶上上下下沉沉浮浮得更嘈杂了。同时,一缕更醇更醉人的茶香袅袅地升腾出杯子,在禅房里轻轻地弥漫着。释圆如是地注了五次水,杯子终于满了,那绿绿的一杯茶水,沁得满屋津津生香。释圆笑着问道:“施主可知道同是铁观音,却为什么茶味迥异吗?”年轻人思忖说:“一杯用温水冲沏,一杯用沸水冲沏,用水不同吧。”

    释圆笑笑说:“用水不同,则茶叶的沉浮就不同。温水沏茶,茶叶轻浮水上,怎会散发清香?沸水沏茶,反复几次,茶叶沉沉浮浮,最终释放出四季的风韵:既有春的幽静、夏的炽热,又有秋的丰盈、冬的清冽。世间芸芸众生,又何尝不是沉浮的茶呢?那些不经风雨的人,似如温水沏的茶叶,只在生活表面漂浮,根本浸泡不出生活的芳香;而那些栉风沐雨饱经沧桑的人,恰似沸水冲沏的酽茶,他们在沧桑岁月里沉沉浮浮,于是才像沸水一次次冲沏的茶一样溢出了他们生命的脉脉清香啊!”年轻人若有所思,倍感惭愧。

    ■

    禅来缠去

    人生如同一杯茶。我们何尝不是一撮生命的清茶?而命运又何尝不是一壶温水或炽烈的沸水呢?茶叶因为沸水才释放了它们本身深蕴的清香。而生命,也只有遭遇一次次的挫折和坎坷,才能留下我们一脉脉人生的幽香……

    以戒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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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一法师对弟子要求很严格,他要求自己的弟子,一定要保持佛门处处是净土,可是有几个新来的小和尚却屡屡犯戒。

    这一天,刚刚做完日常佛事,僧侣们正要走出禅房,老方丈定一法师用手碰落了供台上的一个瓷瓶,瓷瓶顿时摔了个粉碎。众弟子一下愣在那里,不知方丈是失手碰落了瓷瓶,还是故意碰落的。

    定一法师非常严肃地扫视了一眼众僧,语气凝重地说:“非常可惜吧?一杯泥土,不知经历了多少工序,经过了多长时间的煅烧,才超脱成珍贵、精美的瓷瓶,被我们拿到神圣的供桌上,成为一件高贵圣洁的法器。如果保存好了,它千百年都不会损坏,甚至可以永远流传下去。可是,扬手之间,转眼工夫,它就坠落于地,变得一文不值了。同样的道理,一个人,尤其是我们敛德修行的僧人,取得了法号,悟出个境界,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若不珍惜、不自律,堕落起来与瓷瓶无异!”

    这时,几个新来的小和尚幡然醒悟,合掌跪地,深表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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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佛陀在快要圆寂的时候,弟子问道:“老师圆寂之后,我们该拜谁为师呢?”佛陀说:“以戒为师”。禅之修行,需自守清规,心守恒静,使之心地纯和明净,不乱心头方寸,不受尘埃污染。立事难,败事易;学好难,学坏易;修行难,放纵易……“人生的一切都如同易碎的瓷瓶”,“永存还是损毁,都取决于长久的珍惜和扬弃的瞬间。”人的品德修行也一样,必须坚守必要的戒律,自我约束,否则很容易毁于一旦。

    后退原来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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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龙虎寺禅院中的学僧们正在寺前的围墙上描摹一幅龙争虎斗的画像。图中龙在云端盘旋将下,虎踞山头,作势欲扑。学僧们虽然修改多次,却总感觉其中动态不足。刚巧无德禅师从外面回来,学僧就请禅师评点一下。

    无德禅师看后说道:“龙和虎的外形画得不坏,但龙与虎的特性你们知道多少?要知道,龙在攻击之前,头必须向后退缩;虎要上扑时,头必然向下压低。龙头向后的屈度愈大,虎头愈贴近地面,它们越能冲得更快、跳得更高。”

    学僧们非常佩服,欢喜地受教道:“老师真是一语道破,我们不仅将龙头画得太向前,虎头也太高了,怪不得总觉得动态不足。”

    无德禅师借机说教道:“为人处世,参禅修道的道理也一样,退一步的准备之后,才能冲得更远,谦卑的反省之后才能爬得更高。”

    学僧不解,有人问道:“老师,退步的人怎能向前?谦卑的人怎能更高?”

    无德禅师严肃地说道:“你们且听我的禅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身心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你们能会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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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禅者的人格,有自尊的一面,他们有时顶天立地,孤傲不群,有如龙抬头虎相扑;但有时也非常自谦,有如龙退缩,虎低头。这正说明了为人处世,应该当进则进,当退则退;当高则高,当低则低。人生中自我的地位也总会随环境变化而变化的,宠辱无常,生死有命。能否以平和之心善待,能否以忍让之德释然,也是对人的考验。遇事切记“先退一步才能快进两步,先低下头才能抬得更高”的道理。人生的路途多曲折,往往有诸多困难,绕于其中而难以看清局势,不妨退后一步,更有利于审时度势积蓄力量。要想进步首先要学会退步,要想成功首先要学会失败。

    泥泞的路才能留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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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真大师刚刚遁入空门时,寺里的住持见他天资聪慧又勤奋好学,心里对他十分赞许,但却让他做了寺里谁都不愿做的行脚僧。他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吃苦受累不说,化缘时还常常吃白眼,遭人讥讽挖苦。鉴真对此忿忿不平。

    有一天,日已三竿了,鉴真依旧大睡不起。住持很奇怪,推开鉴真的房门,鉴真依旧不醒,床边堆了一大堆破破烂烂的芒鞋。主持叫醒鉴真问:“你今天不外出化缘,堆这么一堆破芒鞋做什么?”鉴真打了一个哈欠说:“别人一年一双芒鞋都穿不破,可我刚刚剃度一年多,就穿烂这么多的鞋子,我是不是该为庙里省些鞋子了?”

    住持一听就明白了,微微一笑说:“昨天夜里落了一场雨,你随我到寺前的路上走走看看。”

    寺前是一座黄土坡,由于刚下过雨,路面泥泞不堪。

    住持拍拍鉴真的肩膀说:“你是愿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呢,还是想做一个能光大佛法的名僧?”

    鉴真说:“我当然希望能光大佛法,做一代名僧。但我这样一个别人瞧不起的苦行僧,怎么能光大佛法?”

    主持捻须一笑:“你昨天是否在这条路上行走过?”

    鉴真说:“当然。”

    主持问:“你能找到自己的脚印吗?”

    鉴真十分不解地说:“昨天这路又平又硬,小僧哪里能找到自己的脚印?”

    主持又笑笑说:“今天我俩在这路上走一遭,你能找到你的脚印吗?”

    鉴真说:“当然能了。”

    主持笑着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鉴真。鉴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了主持的教诲,瞬间开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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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泥泞的路才能留下脚印,世上芸芸众生莫不如此啊。那些一生碌碌无为的人,不经风不沐雨,没有起也没有伏,就像一双脚踩在又平又硬的大路上,脚步抬起,什么也没有留下。而那些经风沐雨的人,他们在苦难中跋涉不停,就像一双脚行走在泥泞里,他们走远了,但脚印却印证着他们行走的价值,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体味到,痛苦和欢乐究竟意味着什么。在泥泞里行走,生命才会留下深刻的印痕。

    迈向更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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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师们常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形容悟道的超越。百尺高竿,顺着往上爬,谁都有可能做到,但到竿头再向前一步,这就与爬竿有质的飞跃,而禅宗的离俗得真却也正在这一步之中。

    景岑禅师有偈云:“百尺竿头不动人。百尺竿头须进步,虽然得入未为真。十方世界是全身。”

    有僧人问:“百尺竿头,如何进步?”

    景岑禅师眉头一动,说:“朗州山,沣州水。”

    僧人不明所以,朗州沣州,说近也近,说远可远,什么意思呢?

    “师父明鉴,弟子愚昧不知您的意思。”

    “四海五湖皇化里。”

    僧人浑身一震,懂了。

    在景岑门下学佛多年,常听他传示从南泉普愿门下学来的悟解——平常心是道。道,道,道,道不过在日常的一呼一吸之间不迷执,在生活一进一退之中大自在。修道成功了,譬如已到百尺高头,如果执著种菩提智慧,转成心机手腕,硬是住在自己的境界里,很快就僵化了。稳坐竿头,一切道法反而成为罪障,不是真正的超越解脱。悟在该悟的地方,行有解行的法门,普天的朗州山、沣州水,何处行不去?四海五湖十方世界,何处不能自在遨游?

    僧人忽然想起石霜庆诸也曾经问过师父同样的问题:“百尺竿头,怎样上得?”

    师父的开示更直接:“百尺竿头,有人上得去,就以为自己悟得了,这尚不能算是真正的开悟。真正觉悟的人,必是百尺竿头顶端更进一步的人——是已经解脱人间一切有形、无形的束缚,得到真正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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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百尺竿头”对修行而言,是一种境界。到达这种境界的人,没有昏沉,没有妄想,清清静静,澄澄明明,心身皆处在一种安逸愉悦里。这是一种非常高妙的境界。而且,此时此刻宛若独立万仞孤峰之巅,再向上已无路可走,四周都是万丈深渊,没有移动落脚之处。到这里,许多修行人便认为是到家了,到顶了,就停了下来,安心享受那无边的禅悦。

    很多宗教所追求的、所要达到的就是这种境界。但是,在禅宗看来,这里仅仅是安逸舒适的客栈,而不是家。百尺竿头,至高至尊,但也是“穷途末路”。到这里,还必须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勇于悬崖撒手,绝后再苏。古人云:穷则变,变则通。这个变,就是要舍得离开那个“竿”。百尺竿头更进步,关键就是要舍弃安逸的现状,敢于冒险,勇于变异。这一步,恰如凤凰涅槃,再造一个崭新世界!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丢掉烦恼,多点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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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陀旅行经过一个森林,那天非常热,又是中午。佛陀觉得口渴,就告诉弟子阿难:“我们刚才经过了一条小河,你去取些水来。”

    阿难往回走,但是他发现那条小河非常小,之前又有车子经过,溪水被弄得很浑浊,本来沉淀的泥土都跑上来了,水不能喝了。他回到佛陀身边,告诉佛陀:“小河里的水很脏,不能喝。”

    佛陀说:“不会,你再去看看。”

    阿难只好照办,当他第二次回来的时候,阿难问佛陀:“您坚持让我去,但我还是不能做些什么让河水变得纯净。”

    佛陀说:“你什么事也不要做,否则你将会使它变得更不纯净。不要进入那条溪流,只要在外面,在岸边等待。如果你进入溪流,你将会把水弄得更浑,溪流自己会流动,你要让它流。”

    当阿难第三次来到那条溪边时,河水变得那么清澈,泥沙已经流走了,枯叶也消失了。阿难笑了,他取了水快活地回来,拜在佛陀的脚下:“你教导的方法真奇特,你给我上了伟大的一课: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只需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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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来缠去

    佛陀教导我们,凡事无常,没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即使是同一条河流,也没有一样的东西可以保持永恒,只要耐心,只要等上一些时候,那些叶子将会流走,那些泥沙将会再度沉淀,那些水就会再度变得纯净。一条河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有时,生活里会有很多烦恼,但是我们也应该多一点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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