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愁,小伙愁-睹豪华淑女攀龙附凤 失蜜意佳男愤世疾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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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女人的屁股是报警器,除了至亲至近的人,谁要一碰,“嗷”的一下,警报就响了。屁股尚且如此,大腿根更是禁地。

    孙平色胆包天,常淑美脸色绯红,多亏喝了不少香槟,酒盖脸,别人也没注意。常淑美借故掏手绢,悄悄搬开孙平滚烫的手,却将一张名片攥到自己手里。常淑美向孙平微微一笑,又举起酒杯。

    常淑美走进西苑饭店大厅。我的妈哟,这么漂亮。大厅高阔的棚顶,悬挂玻璃工艺吊灯;大理石柱、大理石地,一角停放着巨型三角钢琴。夜深人静,这里却双双对对,在穿制服的女招待侍候下,喝洋酒,饮咖啡,跳舞。

    “淑美。”孙平笑容可掬,快步迎了上来。他故意省去“常”字,显得十分亲热和熟悉。

    “大哥。”常淑美莞尔一笑,也省去了“孙”字,语音娇媚,脉脉温情。

    马克西姆餐厅一别,常淑美告别了王为家,借着路灯一看,那精美的名片印着孙平的住址。虽说孙平挥金如土——一餐花了三千块,可怎么住得起老外和大官才住得起的高级饭店?常淑美顾不上夜已深,挂了个电话。没想到,一接就通,孙平让她别动,立刻让皇冠轿车把她送到了西苑饭店。

    “吃点什么?”孙平关切地问。

    “肚子让大哥填成了‘八宝鸭’了,还吃什么?”

    “牛排。这的匈牙利牛排比马克西姆的还有味,尝尝吧!”

    “不,谢谢。我讨厌牛肉。”

    “讨厌?你不尽点牛肉吃吗?

    “不怕大哥笑话,那菜谱除了洋文就是繁体字,我就认识牛。”

    “哈,”孙平笑道,“没什么。用老外的礼节,我应该说:小姐,今晚您真漂亮。”

    酒吧间,真象电影里的一样。高柜台,高脚凳,幽暗的灯光,震耳的爵士乐,穿着西装坎肩的女招待,红绿变化的灯光,一群群男女舍生忘死地拼命摇摆。

    两杯香槟落肚,孙平搂住常淑美的蜂腰步入舞池。恰好是慢四步的曲子,他俩配合得很默契。

    常淑美说:“大哥的舞跳得真棒。”

    “这要看怎么跳。”

    “跳还有学问?”

    孙平笑道:“我喜欢自己和女人跳,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和别人跳。”

    “花马吊嘴。大哥又要说笑。”

    “真的。你想一男一女。搂得这么紧,难免不想入非非。”

    “大哥不是离婚了吗?你又这么……”

    “淑美,我确实想入非非。”

    常淑美脸红了,贴近孙平,闻到幽幽的玫瑰香气。

    一曲终了,常淑美兴奋得象个孩子:“大哥,出了一身汗。”

    “好办,到我房里洗澡去。”

    孙平真高兴,坐在沙发上吸着七星牌洋烟,听着浴室内哗哗的水声,他脑子里浮现出全身赤裸的常淑美的身形。

    “啊——”浴室里一声惊叫,孙平扔下烟头,快步跑去,一推,门根本没闩,他进去了。常淑美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

    “淑美;怎么了?”

    常淑美豁地站起,美人出浴了。

    王为家衣着整齐,说好今天在前门集合,去颐和园品尝鲤鱼活吃,可是过了约定时间,仍不见常淑美的影子。

    他径直来到常淑美的家,推开常淑美的房门。

    常淑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那睡姿曲线起伏很大,很美。

    王为家走到床前,看着那弯眉,那睫毛,那性感的红唇,忍不住吻了起来。

    “淑美。”

    “真讨厌。”常淑美一骨碌坐起,面含微怒,王为家不知所措地退到一边。

    昨夜,当孙平在酒吧将一枚两克拉的白金钻戒,戴到淑美手指上后,这位小家碧玉心似撞鹿,不由浴室调情,春心大动,两个人欢娱一夜。今晨回家,常淑美和衣躺在床上,欣赏宝光闪闪的钻石,王为家来了,她才想起今日的约会。连忙将钻戒藏在枕下,本想装睡,哄走王为家。

    “淑美,你……这么多年了,我……”

    常淑美噗哧一笑,王为家那傻样。真逗。昨晚孙平也说:“这么多年了,我懂得女人。”她回答:“夜壶年头多了,碱厚。”多巧妙的答复。

    “坐呀,为家。”常淑美臊刮刮的,毕竟和为家谈恋爱,昨夜却象个婊子。

    “走吧,晚了没座位了。”

    “以后再吃好吗?”

    “又变卦?”

    “你看我这眼,孙平请客,我喝的太多了,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疼得要命。好为家,饶了我吧。”

    可不,常淑美漂亮的眼下,两块青晕,缺少睡眠的铁证。

    王为家知道不可强求,索性去西单看那间孙平介绍的铺面房。事务一忙,烦恼暂且丢到了脑后。但一安静下来,莫名其妙的惆怅和不快,油然而生。

    “为家,和常淑美闹别扭了不是。”张燕生一拍王为家的肩膀,说:“这我有经验。女人最他妈的贱骨头,你越宠她,她越不知道姓什么。你给她来个冷战,不出三天,她想起你‘挎’她的滋味,准来找你。放心好了。”

    “可能我是爱情的低能儿。”王为家放下菜刀,忧伤万分,“这些日子,我约她,不是爹不让就是娘病,我看她是有点不愿意。”

    “嗨——你也太实诚,大傻冒。女人就爱抬高自己,恨不得天下男子跪下向她求婚才好。我看常淑美仗着长相不错,故意拿架子。为家你要真的看上她,找个机会,给她来个真格的,看她还牛不牛!”

    “燕生,我当是谁呢,女人长女人短的。你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吴玉挑帘进来说。

    “姑奶奶,我是帮为家出主意。”

    “出主意?馊主意!”吴玉瞪了张燕生一眼。

    张燕生悻悻然,借故出去了。

    王为家、吴玉相对无言,又象有说不完的话。王为家终于开口了:“他是为我着急。·你放心,我还不糊涂。”

    “你爱她?”吴玉认真地问。

    “爱?爱她什么?她漂亮,她能干,可她文化修养太差。吴玉,我也闹不清楚,也不知是爱欲还是肉欲,也可能两者相混。我找不到恰如其份的词汇。”

    这不是爱情是什么?什么事能把这汉子折磨得死去活来。

    “三天不见她,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恨不能立刻去见她。”

    “你是爱上了。”吴玉笑了,“你应当告诉她。为家,你的勇气哪去了?你应该向她直说,很具体地说。”

    “我说了……可她又说还不到时候。吴玉,不怕得罪你,人常说女人是水,我却觉得是冷铁,是石头,是魔鬼。”

    “爱不能,就恨?”吴玉悲天悯人,万分同情,“我找她说说。”

    “强扭的瓜不甜,你何必呢。”

    “女人与女人更好说话。”

    常淑美接到吴玉的电话,按时赴约。她不愿驳吴玉的面子。这姐儿们讲义气,今年初,自己见吴玉的狐皮围脖漂亮,夸了两句,吴玉就解下来送给自己,当然,这里有王为家的面子。不管怎么说,够朋友,一般人做不出这么豪爽的事。

    吴玉早就候在音乐厅咖啡馆了。

    “小玉,有急事?”

    “想找淑美姐聊聊。”

    “怕是替王为家保媒吧?”

    俩人相对而视,噗哧全笑了。

    “淑美姐,要我看王为家不错,要高度米八零;要长相,虽没阿兰德龙的高鼻深目,那风度也够派,他也不缺钱花。更重要的,为家对你一往情深,这样的男人哪儿找去。”

    “唉——”常淑美叹了口气,大眼一忽闪,“为家是好人。小玉我说给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淑美姐放心。”

    “人家都说,女怕肚疼,男怕腰疼。腰一疼肾就完,那是男的命门,结了婚,哟哟,结了婚那也不顶事。”

    吴玉笑红了脸,半晌才说,“淑美姐,为家不过是肾脏病,早好了……”

    “死丫头,瞧你说的,好象你搞过几个爷儿们似的。”

    “我为姐姐好,姐姐反拿我作话把。”

    “好好,算姐姐没有嘴德。唉,婚姻大事,我可不想草率从事,为家的‘腰子……”

    “姐姐放心。他壮得象头牛,到时候,买点鹿鞭、熊鞭一泡酒,误不了事。”

    “哎哟哟,我一直以为小玉是个黄毛丫头,真没想到,真他妈的,是个行家。”

    “淑美姐,我是为你排忧解难,你可别狗咬吕洞宾。”

    “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们再谈谈。”

    “行。”

    第二天,吴玉起了个大早,兴冲冲赶到四美餐馆,连喊两声竟没人应。她觉得奇怪,往常王为家已经开始升火了。

    “都死啦?”

    还是没人应。吴玉听到厨房有响动,壮起胆,走进去,却被人揽腰抱住,激灵出了一身冷汗,她正要喊,嘴唇被人吻住,那人拼命吸吮,引起她一阵欣慰的心动。

    张燕生,只有他才有这样猛狠的狂吻。

    “死鬼,差点把人家的魂都吓掉了。”吴玉娇嗔地说,“别闹,让别人看见。”

    “看不见。王为家去办买房手续,小伙计去取酱肉。就剩牛郎和织女了。”

    “哦——”

    吴玉搂住张燕生的脖子,眯起眼睛,享受张燕生的爱抚。

    “谈的如何,大媒婆?”张燕生笑着问。

    “马到成功。”

    “你可积了大德。”张燕生一把抱起吴玉,转开了圈,“万岁——”

    “疯啦快放下。”吴玉站稳脚跟,理理弄乱的头发,问,“德性样,你怎么了?”

    “有件大好事,你猜猜?”

    “爸爸分房了?”

    他们一直盼望组成小家庭,

    “不对。”

    “好了,我认输。”

    “为家把新买的铺面房的房契,写上我的名字了。”

    “真的?”

    “那还有假。律师向我亲口讲的。王为家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

    “……”

    “怎么样,当初劝你别当车工,你还不愿意。王为家够意思。”张燕生得意地眉飞色舞,打开啤酒瓶,“干一杯!”

    吴玉喝了口酒:“为家真是的……”

    “你送他个老婆,等他结婚,我们再送一份厚礼,不就结了。哎,我们挑了四个安徽妞,还真俊。”

    “你……你们可别象孙猴子——白天干活,晚上让人家上炕。”

    “你说哪去了。我就是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份色胆。我的姑奶奶,放心好了。”

    “你要变心,我可不依你。”吴玉撅起嘴。

    事情办的很顺利,王为家回到饭馆,又庆祝一番,然后满怀希望去赴常淑美的约会。

    常淑美答应了王为家,却提出一个条件,另组小家庭。王为家万分恼火,北京城就这么个老母亲,另组小家,让老太太上哪去?分明是借口,结果,不欢而散。

    王为家变了个人,整天阴沉着脸,小伙计稍有不慎,张口便骂,抬手就打。谁也不敢劝。

    这天,顾客盈门,前厅后灶,人仰马翻,忙得不可开交。

    “大哥,人家要退莱。”小伙计端进一盘糖醋鲤鱼;

    “告诉他,这不是买鞋,哪有退货的!”

    “人家说:打死卖盐的了。”

    “放屁!”王为家一尝,齁咸——盐当成了糖。他不管自己的疏忽,大骂,“兔崽子,你怎么准备的!饭桶!”一手勺,打在小伙计的脑瓜子上。

    小伙计手一松,鱼盘落地,摔个粉碎,芡汁飞溅,鱼入灶底。

    灶上的人,都呆若木鸡,见老板怒不可遏,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混蛋!愣着于嘛?还不收拾!”王为家抬腿一脚,将小伙计踢个前趴虎。

    小家伙哇地大哭起来。

    “为家,理智点。”吴玉冲进来,夺下王为家的手勺。

    王为家又抄起擀面杖:“嚎哪门子丧,我打断你的腿!”

    幸亏张燕生抱住了,否则,小伙计非得开瓢不可。

    “迁怒于人,你算什么汉子!”吴玉扶起小伙计,怒目四睁。

    “我,我,我——”

    王为家恨气难出,一转身,不料一炒勺热油碰翻了,霎时烈焰腾空,王为家“啊——”的一声大叫,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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