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新三届-女过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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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有句俗话“男过四十一朵花,女过四十豆腐渣”。这句调侃的话,打油诗一般,但却让人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不但笑不出来,相反心中还涌起无限的感慨。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男人到了四十而不惑的年龄,事业蒸蒸日上、如日中天,而且,总是有使不完的劲儿,用不完的精神,可以说是人生正值盛夏,万物竟荣、风光无限。相比之下,女人一旦跨过四十岁的门槛,春天的大门似乎就关了。脸上写着的不再是春天的阳光,而是生活的艰辛;眼中流露的也不再是天真的清澈,而是心中的哀愁。她们衣着简朴,为了生计打算,舍不得多花一分钱;她们来去风风火火,因为眼下还积着家里、外面众多繁杂的琐事,已经没有闲情再从容谈笑了;她们讲话唠唠叨叨,早已不见了温柔恬静的影子,那是因为“管家婆”的角色里根本没有吟诗弄月的台词。女过四十,不见了当年的鲜嫩,不见了当年的温柔,也不见了当年的可爱……每天沉闷的生活就像吸水的海绵一样,吸走了她们的浪漫,吸走了她们的纯情,只剩下了干巴巴的“豆腐渣”。

    那些渐渐遗失的美好都上了哪里?答案是生活。曾几何时,而若桃花,眼眸如水,正当二八年华的姑娘整个人都是水灵鲜嫩的,言笑晏晏中,恰似一簇迎风而动的桃花……然而终究难逃“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境况,便只能是桃花已随春风去,换得热的毛病呢?照顾老人也是她们分分内的事情。自己的父母,还有公公婆婆,有的要同时照顾四位老人,这个扣子实在是不轻。

    即使在逆境中,志存高远的人也会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状态!

    看看自己周围那些已经年过四十的女人们,不由地让我感叹她们的韶华易逝、生计艰辛。而这其中,过得最苦的莫过于那些当年同为新三届的女知青们。

    新三届的知青在上山下乡时,年龄都在十一八九岁,正值大好的青春年华,尤其对于女知青来说。那时的女知青们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走到哪里都像是一阵迎面而来的春风,她们的心情永远都那么好,银铃般的笑声总是咯咯地响个不停。毫不夸张地说,当年那些女知青给农村带去的是一缕春风,一道风景。也许是听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不爱红妆爱武装”,她们又都是那么地坚强,下乡到农村劳动,再多的苦她们也没有怕过,再大的困难她们也没有退缩过。她们事事要强,事事都不肯落在男知青的后面,她们说:巾帼不让须眉,不能让你们男知青小看了我们!

    转眼间,几年的下乡生活结束了。刚来到知青点时只有十八九岁的那群女知青们,都已经到了二十几岁,该结婚的年纪。她们中间有一些,回城之后经人介绍,嫁给了手捧“铁饭碗”的工人——当时最光荣,也最令人羡慕的职业。她们结婚以后,便是生孩子、忙家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洗衣、煮饭、擦地板,不知不觉间眼角已经现出了皱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腰酸背痛成了常常发作的老毛病,想要照着镜子拔一拔白头发,却一下子发现已经无处下手了。直到过生日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是五十出头年过半百了。她们中还有许多人已经下岗多年,有的是被万儿八千买断了工龄,不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早没了保证:时至今日早已积蓄一空;也有的自从下岗便每月只靠三五百的下岗工资过活,孩子在夏天里都舍不得吃一根冰棍;更凄惨的是,有的莫名其妙下了岗,不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全都没指望,连下岗上资也拿不到!就算节省到一分钱掰作两半花,日子仍然过得十分艰难,家徒四壁。

    有一个新三届的女知青,高中毕业后下乡插队,当年在知青点可以说是风云一时。因为在知青点的这群女知青里,她不但长相出众,称得上是“独秀一枝花”,而且文化水平也是相对比较高的,算得上是“才貌双全”。所以她在各方面都比较有优越感。而且,她也很有抱负,是个有着远大理想积极上进的知青。那时,她在工作之余经常读书,一直没有扔掉过去学的知识。只可惜,恢复高考时,她还是没有考上大学,这个巨大的打击让她从此心灰意冷。不久,地就和一个男知青恋爱了,同城没多久就结了婚,生了孩子。

    现在孩子终于大了,到了要花钱的时候,她和丈夫却都下了岗,生活可想而知,过得很困难。孩子毕业了,待业在家总不是个办法,想给孩子找工作,又很困难,一家三口都为了了工作而发愁。她自己病了,既不想看也不想跟家里人说,总是硬扛着,那是因为怕花钱,总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世上的事情总是“屋漏偏逢落雨天”,她的孩子也很不让人省心。大概是独生子女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青春期的叛逆,或者是因为所谓的“代沟”,孩子并不理解母亲。孩子有时遇到了烦恼,心里压力大又无处发泄,也感到很烦躁、很苦闷,就会经常与母亲生气,弄得母子关系经常是剑拔弩张。这位母亲既要背负生活的压力,又要背负精神的压力,活得很累。在她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女知青的影子了,曾经的理想与抱负已经变成了一脸的倦容,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位疲惫不堪的老妇人。其实,她只是众多这种类型、这种遭遇的女知青中间的一个,同她有着类似经历的新三届女知青还有很多。

    还有一些家在农村的新三届的女同学,毕业后回到家乡,不久就结婚生儿育女。这样的女同学的遭遇更叫人感叹,因为你不能不承认,“女过四十”在农村,意味着更多的辛劳与更加的苍老。她们在农村结了婚之后,工作自然谈不上,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带孩子、做家务、种菜、养猪养鸡、伺候公婆……她们每天都跟土坷垃打交道,总是满身尘土;她们为了干活方便,常常衣着随便;她们常做粗重工作,因为疏于保护,看起来面色黝黑,皮肤粗糙。年轻时这些都不觉怎样,可如今已经半百之年的她们,不仅儿孙绕膝,早已被唤作“奶奶”,而且当她们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已经是皱纹深深、老态尽现的十足一位“老人家”了,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谁又能想到她们只有五十岁,对比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叫人忍不住要落泪。

    春节回乡时,我走访了几个一起插队的男知青,但是,却没见一个女知青。因为,我想象得出她们四十岁后尤其是下岗后的遭遇。我不忍看她们的憔悴,只想让她们青春的形象永远保留在我的心中……

    热情的收获

    2006年8月底,我应邀到成都参加“都市农业国际论坛”。一位朋友向我介绍了成都银海软件总经理李慧霞女士,让我有事可以找她。

    离京之前,我给李慧霞女士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热情的信息,声音很热情,语言很热情,态度也很热情,让我感到不是在和一个陌生人通话,而是与一位非常熟悉的阔别多年的老朋友重新又联系上了,情感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其实,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热情同真诚一样重要。一个人,不管职务高低,生活富贵,在与人相处时都需要热情。因为只有你对他人热情,才能同样收获热情。

    作成都见到李慧霞女士,交谈之中知道她也是一位“新三届”,也和我同样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上山下乡的经历,这不仅让我喜出望外,感觉成都之行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收获。因为,在中间的十地上,“知青”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烙印,一个特殊的群体,一个特色品牌,同时“知青”之间也自然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无论走到哪里,一听到“知青”,就和同学、战友、老乡一样让人感到亲切,让人感到激动。

    李慧霞女士祖籍吉林长春。幼年时,她随同父母到了位于天府之国四川绵阳的“九院”。提起“九院”,国人不能不为之肃然起敬。这是我们国家从事工程物理研究的地方,也是让我们扬眉吐气,产生骄傲的摇篮过去过去,这里有一种神秘,神奇的神话。

    在逆境中,每个人由于选择不同,因而结果也不同。有的人选择了消磨,或者选择了消极,结果或随波逐流,或走向沉沦;有的人选择了坚强,或者选择了积极,结果或乘势而上,或走向辉煌,而后者又必须具有一片热心。李慧霞正是后者。在农场三年多的时间里,她始终保持着一片热心。无论再艰苦的活,她都热心去做,而且做就做得很好。在那个年代,尽管很多事情不如人意,但有一点是大家都感到很难忘怀的,那就是公平。你只要热心做了,就能被周围的人们拥护。实际上,热心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只有热心生活的人,才能子各种生活环境中保持不屈不挠的意志,奋发向上的精神。李慧霞就是凭着一片热心在乡下艰苦的生活中坚持下来。三年半的知青生活中,她曾被抽调到县知青办工作了半年多。在这半年多中,她曾亲眼看到过许多知青的上诉情,有些信中反映受到的非人折磨,当时让她泪流满面,至今仍让她心情难以平静。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热心关注和关心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弱势人们。她认为,任何一个社会都不可能避免弱势群体,但弱势群体必须同其他群体一样受到尊重和保护,否则,社会就不会和谐。

    1977年恢复高考时,李慧霞考入了国防科技大学。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九院”工作。这时的“九院”重又爆发出蓬蓬勃勃的生机,每一天都是春意盎然。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李慧霞辛勤的劳作,换来丰收的喜悦。更是怀着一片热心,一腔热情地去工作。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和当年上山下乡的伙伴们中的一些人,也渐渐地走上了“九院”中层领导的岗位,担负起了时代赋予的使命。后来,“九院”成立银海软件公司,她被委以总经理的重任。这无疑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起点,因为进入新世纪的中国经济加快了同世界经济接轨的步伐,软件作为一种新兴产业,同时也是一种高新产业,竞争相当激烈,甚至近乎于残酷。李慧霞不相信市场竞争是无情的。她热心对待每一个客户,热心对待每一个市场,甚至于热心对待每一个竞争对手。正是凭着这样一片热心,她领导的银海软件市场不断扩大,影响不断提升,成为软件行业中的一枝奇葩。如今,银海软件的业务已扩展到全国30多个省市,尤其是社会保险方面的业务,在全国同行中居于领先地位。在业内,她被誉为热心人、热心肠……

    李慧霞是新三届中的普通一员,又是新三届中的一颗明星。她既有新三届人同样的经历,又有新三届人所没有的特色。她的成长经历告诉我们,热心必然会得到收获。因为,热情是表层的,表层的东西可以伪装,可以一时,但热心是深层的,是从心底流出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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