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风流-以桃代杏 黑面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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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宗昌十七位貌美姨太太一个早晨被自己的幺妾灭了十二位,剩下的五位虽被救过来了,由于中毒太深而留下后遗症,不是口歪就是鼻斜,走道一瘸一拐的,往日的美娇娘变成了不堪入目的丑八怪。张督军怎么也没想到,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女娃娃,羸弱不够一把握的纤细女子,她那瘦弱的体内却装着一颗熊心豹子胆!女人哪,真像一口枯井,看不透也测不出深浅!

    不知不觉中,时间到了1926年的10月,全国各地的大小军阀打得不可开交,上海、北平在风雨飘摇中挣扎,山东、吉林、长春也同样在呻吟。尤其是山东,在1926年底这段时间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直系军阀刘珍年在胶东外围屯兵十万,对山东虎视眈眈。张宗昌在济南坐不住了,他欲到全省各个军事要塞去走一走,一为巡视下面的军事布防,二也为与那些个地方诸侯交交心,试探一下他们对自己是否心存二念,有另立山头的野心。

    张宗昌决定将出巡的第一站选在芝罘。

    张宗昌之所以将第一站首选芝罘,是有原因的。芝罘市府主席、胶东军阀统帅刘宝瑞历来与张宗昌有矛盾,这在史书上也有记载。芝罘之行,摆明是要试探。

    这可愁坏了刘宝瑞。张宗昌是个什么玩艺,刘宝瑞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刚刚平了二十四个小军阀,正需要一个安定的条件休养生息、内安外治。他知道多年军阀战争苦了胶东百姓,如今他坐镇胶东了,想让百姓过几天安生日子。因此,他不想再卷进战火。他有意与刘珍年言和,同时又不想去招惹张宗昌,表面上便做出了一副极驯服、极忠心于张宗昌的样子。张督军似乎也是大肚能容,于是张、刘过去的一些宿怨便就一笔勾销了。工作之余张督军还要游游清奇芝罘,品品海席风味。也……也怀一腔单思春情,欲会一会刘宝瑞的红颜知己霓裳女。

    刘宝瑞是一位很正派的人,极反对纳妾。

    这霓裳女是一位歌妓,吹拉弹唱无不精妙,弄箫更是鬼神之音、天地神工,可谓天下绝技。她人品更是如出水白莲、出众玉梅,加之她为人正派、艺品双重,极得人敬重。她曾救过刘宝瑞一命,刘宝瑞由感激而生爱慕,至死亦离她不开了。霓裳女也爱刘宝瑞雄才武略,正是美女爱英雄——他们便死死相爱了。

    刘宝瑞虽为人正派,但却是一位情种。他在梨花山下建了一个蜜罐儿似的小安乐窝,亲书命名为“双飞馆”,取比翼双飞之意。他和霓裳女常常在这里双飞双舞;一个弄箫,情拨心弦;一个舞剑,雄姿江山。可谓着一张一弛,刚柔偕美。但是,张督军却要夺人之美了。提出刘宝瑞的接风宴要设在“双飞馆”。宴上,霓裳女要歌舞弄箫、展香舒玉,还要夜宿“双飞馆”,霓裳女陪他巫山双飞。

    这刘宝瑞岂能忍受得了?但他又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张宗昌。难得一惯神机有如诸葛孔明、号称活“山人”的刘宝瑞团团乱转,他想不出一条既不得罪张宗昌,又能保全霓裳女的双全之计。

    他娘的,叫洪伍来对付张宗昌这老小子!他派人驱快马去桃远镇将洪伍请至芝罘,传令他的“冲锋队”埋伏在“双飞馆”内。奶奶的,不行就来血的!张老儿的血是热的,我刘宝瑞的血也不凉!

    这洪伍是刘宝瑞同乡,二十岁上曾中过秀才,只是生不逢时,正当他欲大展仕途时,科举制度废除了,他只得回到生他养他的桃远镇。

    这桃远镇虽不甚大但规矩却多,这地方来了客人,倘若有熟人或是亲戚在场或正巧碰上,自然要陪客人喝上一盅,否则主人便要找来亲戚朋友或相好的邻居前来陪客。陪客人的身份越高越显着客人有身价,主人亦光彩。排行老八的洪伍爷回乡之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做生意亦不是那块料。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谋之后,他竟就干起了“陪客”专业户,以此为谋生手段。八爷是秀才身份,且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席宴上能说善饮,最是一个好陪客人。刘宝瑞未发迹前在家乡桃远镇与洪伍十分投缘,很是欣赏八爷的机辩口才,于是就想到了他。

    八爷应邀来到芝罘,在“双飞馆”筹备接风宴。

    接风宴上吃什么,做什么,怎样做……八爷一概不管。他只是吩咐,席罢上饭时要上一对黑白两种面粉包的海米蒸饺。接下来,他又吩咐刘宝瑞的副官将芝罘各青楼粉院的清倌人都请了来。青楼粉院泛指妓院,清倌人便是尚未开怀接客的妓人。传清倌人做甚?副官心下寻思:这个老东西,叫他设宴陪客,他却要找小婊子,真乃一旦得势便风流。咳,人啦人,皆是如此啊。

    八爷笑笑,不管副官想些什么,只吩咐他去操办就是了。

    哒哒哒……叮叮叮……一辆辆花席轿棚马车驰进芝罘,驰进梨花山,轻轻滑进了“双飞馆”大院里。有石岛“十字花楼”的“楼主”;有威海“十三门楼”的“门花”;有蓬莱“仙子馆”的“仙子”;有芝罘“一品香院”的“香妃”……

    八爷笑捋淡须,一一打量这些烟花艳人,正可谓阅尽人间春色也。

    春色阅尽,八爷留下五个倌人,其余一概赏洋散还。副官发现,老东西洪伍留下的五位女子貌相都有点似霓裳女,他心下便有几番明了了。

    张督军终于来了。常说,贵人步迟,张督军虽急于会会那霓裳女,但他还是宽宽松松漫步来到双飞馆。凭着他多年征战练就的警觉,一进这大厅他便感觉出了一种危险,并似乎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看到了暗中那张着机头子的枪口。但他丝毫也没感到不安,为防不测他这次出巡带有一个师的人马,另有一群双枪百发百中一身武功的贴身侍卫都化装成文职人员随他入席。所以,张督军心中很坦然。想到刘宝瑞暗中这阵势,他不由暗笑:明暄这后生,同我玩起了这个!

    接风宴真个是丰盛!

    鲁菜有两大派系。一派是历山(济南)风味系,历山菜主要是山珍;一派是福山(芝罘)风味系,福山菜主要是海味。

    张督军坐镇济南府,历山菜他是吃旧了的。他这次来芝罘,一是巡视,二是要品品霓裳女的风采,三是要尝尝芝罘海席的味道。刘宝瑞自然要设海席了。

    今日的宴席,海里的名味都上桌了。燕窝鱼翅在席上不算名菜了,鲍鱼也难得出头,鱿鱼亦不风采,鱼唇仅是将就……总而言之,没将海龙王清蒸上席就算对张督军招待不周了。

    一切准备就绪,宾主也已就席,只是,那陪客却是迟迟未到。

    “八爷我来啦!”

    这八爷的腿似乎有些不一般齐。然而却是挺着胸,极力向右偏着身子,虽拐,却是洋洋洒洒地走进大厅,高喝一声:“开宴——”。接着他走向主陪的席位上,双手端起杯,朝张宗昌一擎,笑微微道:“督军,请!”他又向众人一邀,“诸公,为张督军的一统江山一饮而尽!”

    “不不,”张宗昌连忙站起来,端起杯,朝众人谦恭至极地鞠了一躬,“宗昌有何德何能,敢居一统江山。”他一举杯,对刘宝瑞道,“还是为明暄虎踞胶东万岁千秋干此一杯。”说着,他笑眯眯地望着刘宝瑞,观其有何反应。

    刘宝瑞知道张宗昌这是反手一掌,试探他的效忠之心。他不由在心里笑了,急忙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端杯回道:“不不,督军,明暄乃一无名小辈,怎敢自踞胶东?能追随督军鞍前马后,尽点忠心,便深感大慰矣!还是为督军的……”

    “一统江山一饮而尽!”八爷当地一碰张、刘的杯子,先自一饮而尽,杯底朝众人一亮,“诸公,先干为敬!”

    众人也纷纷举杯。席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酒至半酣,人心飘飘不知何所倚,真需要点刺激了。八爷手掌一抬,高声喊道:“上歌舞!”

    一阵悠扬的箫声忽地响起,那一个音符回肠荡气,自外而入有如花香沁入众人心神之内。随着箫声,五位身穿荷色素花短袖旗袍的歌舞女子横箫悠悠,莲步盈盈,一如风摆细柳,款款地舞进了大厅。客人们先是呆了一阵儿,接着爆发出一阵沸汤般的热烈掌声。刘宝瑞笑吟吟地向张宗昌介绍:“这是明暄的红颜知己霓裳女。”

    张宗昌不由打个怔儿:这五位女子衣着模样都一样的,哪位是霓裳女呢?

    临来芝罘前,有“智囊团”的军师替张宗昌出了个主意,要他向刘宝瑞索要霓裳女玉色,这样做能试出刘宝瑞是否真心效忠于他,又能得绝代佳人,可谓一石双鸟。此计且一针见血,倘若刘宝瑞不是真心效忠追随于他,必不肯献出性命一般紧要的红颜知己。

    张宗昌挟计而索霓裳女,自然是注意这女子的,只想问出谁为霓裳女。

    且不道谁为霓裳女,歌舞早已冉冉而起了。

    这歌舞确实使人沉迷。只见那五位女子有如五朵彩色的云霞在“双飞馆”大厅飘来飘去。她们那荷色素花旗袍都是用透明纱做的。彩色的宫灯下,看得见衣里那粉色的肌体,多动人的肉体哟!那舞动之间又看得见那丰耸着的胸在颤动,颤得人心也在颤。漫说“双飞馆”还有酒,无酒也醉浸透了人的魂了。

    张宗昌有些熬不住,但他毕竟是三星将军,面子上还是要装装的,他努力克制着往下看。看着,看着,似闻到歌舞女子那粉色肌体透过来的一股异香。素来就好这一口的花花将军突然感到体内有一股底火自潜底而向上勃冲,冲得他只想拉过一个女子来狠狠地咬。

    八爷洪伍正好把握着了火候,他笑微微地一抬手,喊道:“上饭——”

    “来啰!——”随着一声欢应,厨师托着一个朱漆描金食盘急急地上来了。那食盘里盛满碗一般大小的、汪着油的小蒸笼,这蒸笼腾腾地散发着一泓白色的蒸气,溢出大虾韭花饺子的鲜香气,此乃芝罘城的名吃——小屉三鲜蒸饺。

    当厨师将小蒸笼摆在了张宗昌面前时,山东督军方才回过神来,急忙稳住了真性,暗暗告诫自己:张宗昌,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八爷又一声高喊:“换灯!”

    飒——

    不知是什么机关控制,“双飞馆”大厅的宫灯全部暗淡了,一切都沉在朦朦的昏暗里,而那歌舞女子衣上,却突然地放出了明珠样的光华。

    暗灯做甚呢?张宗昌警惕起来。他正想站起来掏枪,大喊:“有刺客!”一条玉臂又软又滑,蛇样地缠到了他的脖子上。再接着,那柔如新絮丝被一样的身体亦贴到了他的身上,他不知怎的心头一颤,拙笨地一把抓住了那女人,压低声音问:“你是谁?”

    “唔……”那女儿家似极不愿意,又似极不好意思,嗯嗯地扭摆着身子,用那高高的双胸去蹭张宗昌的脸。

    张宗昌周身一酥,却厉声低喝:“快说!”

    “嘻嘻,我是你欲来一会的霓裳女呀。”一口石榴籽儿似的玉牙,轻轻咬住了他的大耳朵边儿。

    “这个尤物!”张宗昌骂了一声,周身却禁不住直酥了下去,脱口道,“啊,你就是霓裳?”

    “嗯,是你的霓裳嘛……”女人又扭起了身子,双胸又蹭了他的脸……他长叹一声:“唉,能扭转乾坤的是女人啊!”此刻他什么也不顾及了,只想抱她,亲她,亲她全身;只想咬她,咬她的小鼻子、小嘴唇、小下巴颏儿,将她都咬吃了,然后慢慢地回味……

    八爷洪伍恰在这时又一声高喊:“请用饭!”

    张宗昌一震,急忙推开霓裳女,拿起了象牙筷,正了正身子,摆正了三星将军兼省府督军用膳的“派”。揭开小蒸笼:嗬,一股撩人的鲜香味儿。

    八爷端起小蒸笼,将筷子点着,对众人道:“诸公,这屉里两只蒸饺,请口下留情,每只给留下一个角儿。”

    这是甚样吃法呢?众人面面相觑,都去望刘宝瑞。可惜,暗中什么也望不见的,既是司仪要这样吃的,且就这样吃罢。

    张宗昌这位当时山东军阀的首领人物,受不了身边霓裳女身上那香气的熏染,一时竟乱了真性,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只好胡乱咬了两口蒸饺,便推说醉了,且做出朦胧态。

    八爷会心地一笑努努嘴,挥挥手,霓裳女会意,扶着张督军下去安歇了……

    下去之后自然又是另一番风情。张督军酒烧情烈,顾不上宽衣解带,便将霓裳女咚地摔在了芙蓉床上,一阵枪炮轰烈算着了鸳鸯戏水。那纤纤如银鱼的霓裳女岂能受得了这样的攻势,她不由得双眸含泪,苦苦作忍。

    张督军激战过后下得床来,却见霓裳女身下绽开了几朵红桃。

    张宗昌一怔:“嗯,你不是霓裳女?”

    霓裳女吓得索索蜷起:“我……是……”

    “胡言!”张宗昌冷冷一笑,“你们休想骗得我。霓裳得宠明暄数载,早已是柳败花残,何有海棠新红?”

    正在这时,八爷洪伍推门而入,床上那霓裳女急忙抓起一床单子遮住身体,八爷是视而不见。他双手托着张宗昌吃过的那笼蒸饺,笑呵呵对张宗昌道:“恭贺,督军龙凤(新婚)之禧!小人特奉上贺礼一份,望督军笑纳。”

    这等样小人也来捉弄我!张宗昌不由大怒。他真想抓住蒸笼,劈头砸向洪伍老东西。但他还是笑微微地点点头:“谢谢。明日请到我行辕看赏。”

    “谢督军!”八爷谢过张宗昌,又笑口开问,“督军,你先前吃过这蒸饺可吃出了两样的味道来?”

    张宗昌微微打了一个怔儿。他看看那小蒸笼,只见里面他吃剩下的那两只蒸饺竟一只是白面的,一只黑面的。他一时没去深解,随口答道:“并没吃出什么两样味儿啊。”

    “是啊,”八爷点点头,指指床上的“霓裳女”道,“她与明暄的如夫人有什么两样呢?”

    张宗昌心头一动:是呀,刚才,那火样的烈情不全抒尽了么?不是也飞魂消魄了么?并没感到她不是霓裳女呀……“噢,”他笑了,“人哪……”

    见他略有所动,八爷又说:“督军,我不信残花败柳能比得了杏桃新绽?”

    张宗昌竟点了点头,但他又期期艾艾地说:“不过……明暄不该这等哄我。”

    “督军差矣。”八爷摇头说道,“明暄江山不爱,唯爱霓裳,不正是督军所希企的么?再说,也难为他移花接木来满足督军。忠顺之心,良苦之意可鉴也!”

    张宗昌心以为然:刘宝瑞这等安排也足见他的一片苦心。这样一想,他倒软了心肠,有些可怜刘宝瑞了,感到那“一石双鸟”之计有些太逼刘宝瑞了,并觉得道义上有些过不去了。

    八爷洪伍捋着淡须,含笑望着这位一省军权手握的人物,语重心长地说道:“您是万里鲲鹏,切莫让杏桃粉枝绊住足翅啊!”

    张宗昌一震。这位喜好狗肉的将军第一次被他人的言语打中了。

    八爷笑微微又道:“督军,大丈夫,不为美人为江山哪!”

    张宗昌不觉沁出了两手心冷汗:好险,差点为个女人毁了大事。他不由在心里长叹一声:唉,张宗昌呀,当今天下群雄纷争,刘珍年兵临城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为个女人得罪手下将领,犯得着么?再者,我手握齐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何必要强夺明暄之爱?便是试探明暄,也不该用这等低下的手段,失君子之风了……话说至天亮,女人嘛,这个与那个的之所谓区别,还不是如同这黑面与白面的饺子一样么?闭上眼睛吃得出两样么?是该想开一些,还是以江山为重。

    张宗昌今日里在芝罘被人上了生动的一课。心里想开了,人也笑了,他看看床上的“霓裳”,倒也楚楚怜人。他指点着八爷哈哈笑道:“你呀,想不到齐东之地还有你这等机变之士!”他不知又触动了什么心思,轻轻叹息一声,“唉,明暄这里真可谓藏龙卧虎也!”

    八爷在心里头笑了。他朝张宗昌深深做一躬解释道:“督军过奖,洪伍不过是个陪客,一个‘白吃之人’。”

    张宗昌一愣:“‘白吃之人’?”

    “一个不想‘做人太苦’的人。”

    “哦,”张宗昌似乎明白了,“一个逍遥之士。”

    八爷知趣地退了出去。这时他才感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夜风一吹,他不由打个寒噤,心里面叹一声:好险呀!

    张宗昌带着新纳的姨太太要离去了。这次的芝罘巡视十分圆满成功,刘宝瑞原本就厌恶战争,为保胶东百姓的平安,那沿海的军事防护自是做得十分到位,这不消督军操心。而明暄那“移花接木”的良苦安排,也足见其忠效之心;此外还白捡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妾,这个以桃带杏的“霓裳女”对于眼下的张督军来说,可谓是一场及时雨,桀骜不驯的洗玉一个冒昧使张宗昌的十七位小妾散尽,“霓裳女”正好解床笫之燃眉饥渴。

    临行前,刘宝瑞设宴饯行,张宗昌在宴席上板正了面孔,教诲刘宝瑞和霓裳女:“你们乃一方诸侯,要树人表楷模,应恭政爱民,仁义慈爱礼义廉耻……”他犹豫再三,终于又出一语,“更要修真养性砺磨品格,千万莫一时冲动,失了德行……像上次那接风宴上的歌舞就有些伤风化……”

    霓裳女只感到好笑,却是没有笑出来。

    刘宝瑞却做出一副恭敬顺从、洗耳恭听的样子,连连点头道:“是,是!明暄同霓裳一定铭记督军教诲:为好人,为好官,为好政……”

    “这我便放心啦。”席散,张宗昌上了呢蓬英式马车,拉着刘宝瑞的手,久久不舍放开。

    刘宝瑞也逢场作戏,洒下两滴泪水,握手送出三里之遥。

    呢蓬英式马车在众多官兵的簇拥下沿着西去的官道哒哒去了。车内,张宗昌拥香抱玉。这位未开怀的粉院清倌人是他继洗玉之后的第十九位小妾,张宗昌给她取名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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