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风范:毛泽东的人格魅力-沉着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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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7年10月6日,毛泽东在井冈山下安排了起义的部队,身边只带了警卫员何有富和水生,3个人一步步踏进了井冈山中段的大仓村,会见驻扎在这里的农民武装首领袁文才。

    巍巍井冈山,山势险峻,树茂林深,气势磅礴。登高远眺,隐约可见山间翠竹蓬勃,松涛赫赫;临近山崖,又见樟桂飘香,杜鹃花红……

    袁文才的个子不是很高,面色黝黑,看上去和毛泽东的年龄相仿,但却早已在这里聚集了200多人“占山为王”了。往常,他所统领的这支农民武装时不时地遭受宁冈豪绅和民团的追剿,早就想得到强有力的外援;如今得知大名鼎鼎的毛泽东率领着秋收起义的革命军要来井冈山,袁文才很是渴望结交这位久负盛名的“毛委员”,但又怕毛泽东的队伍以大吃小以强凌弱,自己得不到帮助反而“引虎上山”——他会见毛泽东,既怀有很大的期冀,又实属战战兢兢……

    毛泽东要见袁文才是出于诚心诚意,进驻井冈山也是他的既定方针。这里山高林密,民风坚韧,正是他率领部队进行休整的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可以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然后广泛发动群众,建立起工农革命武装夺取政权的根据地。然而对于袁文才,毛泽东尚所知不多;只知他为人豪爽,执侠仗义,而且还加入了共产党。但是他能不能让工农革命军在这里落脚,有没有“容劲旅于卧榻”、“结豪杰于肘腋”的胸怀,还不得而知,实在需要面谈;再者,革命军与“山大王”为伍,共产党与“土匪”为朋,很可能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风险,也应与之“当面锣、对面鼓”地交涉。眼前只有这条路可走,除此已别无他择;毛泽东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要进驻井冈山,袁文才是非见不可的……

    双方事业与风险同在,且都认识到结友胜过为敌,毛泽东和袁文才在大仓村林家吊楼二楼的客厅里,终于坐下来会谈了。

    两个人表面都很和气,但心里都很紧张。楼外,十几条枪明摆着,颇有一股杀气,那是袁文才布置下的“精兵强将”;山下,一支近千人的工农武装荷枪实弹,印有“镰刀锤头”的红旗迎风招展,显示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战斗气势……

    会谈中,身材较矮的袁文才见毛泽东身材魁梧,长长的头发映衬着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使他感到了几分敬畏和更多的害怕;而面对袁文才,毛泽东似乎洞察了他心中所想的一切,只是不动声色而友善地听着他讲述“创业”的经历和井冈山的一切……

    正谈着,村外忽然传来一通鼓响——这一通鼓响,等于宣告了毛泽东一行三人已经处在了刀口上,随时都有丧失生命的危险!

    袁文才听到鼓声,立刻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毛泽东说一声:“山上有虎,待我出去看看,请毛委员稍候!”

    袁文才转身下楼去了。毛泽东马上机警地向站在他身边的何有富、水生二人递了一个眼色,何有富、水生随即快步走向吊楼的窗口,仔细观察楼外的动静……

    袁文才步出吊楼,悄悄问他的军师陈慕平:“有多少人?”

    陈慕平报告说:“起码一个连!”

    袁文才一摆头:“再探!”

    陈慕平答应一声,抬腿而去。

    这时袁文才开始四下里察看他预先埋伏下的枪手:只见几株又粗又高的大青树后面闪现着几支乌黑发亮的枪口,对面竹丛中的枪口也已瞄准了吊楼;他放心了,随即转身走进吊楼,在楼下正厅的八仙桌旁坐下来,吸着了一支纸烟,凝视着头顶上的楼板,思索着需要采取的下一步行动……

    楼上的毛泽东凭直觉感到,刚才的一通鼓响事出“蹊跷”,但重任所在,一时不便下楼去问个究竟;而楼下的袁文才这样安排,其担心也并非不无道理,他亲眼见过以大吃小的事,更清楚古典小说《水浒》中晁盖等人上梁山吃掉王伦的故事,所以对于他这支只有几十条枪的队伍来说,面对着上千人的革命军不得不防……

    袁文才早就听说过毛泽东,他的军师陈慕平就是一个曾读过中学、在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里学习过的人,毛泽东正是陈慕平的老师,经陈慕平介绍知道了毛泽东这个人志大心宽,理论水平高且平易近人,在国共两党内很得当世诸多“大人物”的推崇,湖南的工农民众更是拥戴敬慕他;他知道毛泽东在长沙发起过“驱张运动”,还知道毛泽东领导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和倡导湖南民众组织起来率先脱离北洋军阀统治的事,更知道毛泽东曾是国民党的代理宣传部长,也知道毛泽东是共产党中央局的候补执行委员,是全国农民协会执委会的总干事,他担心像毛泽东这样一位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会看不起他这个山间的“绿林草寇”,他手下的人也担心会被起义的革命军“吃掉”,只是在陈慕平的一再“担保”下,他才相信了毛泽东“言而有信”和“决不欺弱”的为人与诺言,派人与毛泽东取得联系约定了时间和地点会谈……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慎重起见,袁文才还是作了一些事先安排。他从他的营寨茅坪和毛泽东从起义军的驻地古城镇到大仓村,双方各走一半的路,既以礼相待,又便于进退;他的军事参谋李铭面对上千人的队伍,还是担心会出“意外”,袁文才这才定下了一条擂鼓、杀猪、举手、杀人的“连环计”:

    先带上一口猪到大仓村林家吊楼,四周埋伏下枪手,众人看袁文才举手行事——来者友善,举右手杀猪款待;来者不善,举左手杀人相拼!除此,袁文才还特别嘱咐李铭带上20多个人、20多条枪到山口放哨,如果毛泽东只带几个人来则以礼相待,袁文才出面迎客;如果有队伍进山,李铭便命人击响第一通鼓,袁文才停止与毛泽东的谈话,准备动武;进入山口的队伍如果再向前进入山坳,击响第二通鼓,袁文才则举第一次手,埋伏下的各枪手一律举枪瞄准目标;如果队伍进入吊楼前边的竹林,击响第三通鼓,袁文才便举第二次手,开枪杀人!

    如今第一通鼓已经响过,袁文才的心中还像鼓点一样“咚咚”直跳……

    然而坐在吊楼上的毛泽东并不知道袁文才的这一切安排,他只知道刚才响过的一通鼓绝非吉兆,或是同《三国演义》中的鲁肃请关羽过江赴会相似,袁文才肯定设下了伏兵;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因为自己满怀诚意而来,绝无恶意,他担心山下的队伍为自己的安全担忧而贸然上山,那样一来则会将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毛泽东事先也有安排,并让部队准备好了100条枪,为表革命军的诚意而送给袁文才当作“见面礼”,嘱咐营长张子清选择时机派人送上山……

    现在,楼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毛泽东一时之间不得而知,而这时楼下的袁文才更是坐立不安,他觉得毛泽东果然带了队伍来,真是太不仗义了!我袁文才虽然人少,但好歹也算是独霸一方;你毛泽东想要在我头上动土,怕也不那么容易!

    恰在这时,村口山坳里传来了第二通促人心跳的击鼓声:“咚咚咚……”

    袁文才急忙走向楼口,楼上传来了毛泽东的呼唤声:“文才同志,文才同志……”

    袁文才站在楼口第一次举起了左手,一动不动……

    四下里的枪手立刻举起了各自手中的快枪,20多支枪口同时瞄准了毛泽东所在的吊楼二楼;一旦有事,毛泽东和他的随从人员将谁也跑不出吊楼……

    楼上的毛泽东再次大声向袁文才喊话:“文才同志,是不是山上的老虎进村了?”

    这时的毛泽东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危急和严重性,他不得不向楼下走着问道:“文才同志,老虎在什么地方啊?我的人是可以帮忙的……”

    此时的袁文才已无心思回答毛泽东的问话,他只紧张地等待着第三通鼓响,便会再次举手,下令杀人了!

    何有富和水生及时阻拦了毛泽东下楼的去路,同时向毛泽东使眼色,要他警惕楼外的一切……

    箭在弦上,弯弓待发,稍纵即逝听音响;

    弹入枪膛,手握扳机,屏住呼吸看云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楼外竹林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两个年轻的女子策马加鞭、飞驰而至,当先的一位挥着手向站在楼口的袁文才大声喊道:“枪下留人!”

    紧随其后的另一位女子也在奔跑的马背上摆手向埋伏着的枪手们高喊:“都放下枪!放下枪!”

    毛泽东在楼上窗口见了感到奇怪,不由得暗自寻思:这哪里是老虎?明明是两个女子么!

    这时的袁文才依然没有放下高举着的左手,只是当那位策马跑在前面的女子跳下马、大步奔到他面前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袁文才才把左手向楼外楼内缓缓地摆动了几下,表示一切行动暂时停止。

    毛泽东觉得骑马跑来的这位女子很神秘,想下楼去探个究竟,但又考虑到自己的“代表”身份,只得重新在竹椅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支香烟,等候着袁文才上楼来继续谈话。

    这时,楼下飘来了那位女子爽朗的问话声:“毛委员,毛委员,哪个是毛委员?”

    毛泽东起身迎向楼梯口:“哪个喊我?”

    只见一位面目清秀的姑娘走上楼来,很随意地回答说:“我,贺子珍!”

    定睛看时,毛泽东见站到他面前的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明眸大眼、身材苗条而性格开朗,便自我介绍说:“鄙人就是毛委员、毛泽东。”

    贺子珍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毛泽东,看了前边看后边,看了左边看右边,围着毛泽东转了一圈,然后很恬静地笑了:“我是想看看你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主意,写出了那么多的好文章!”

    毛泽东没想到在这山坳坳里竟能遇上自己文章的知音,又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少女,不禁笑道:“如此说来,你看过我写的文章?”

    “不止一篇哩!”贺子珍煞有介事地说,“我背给你听:‘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中国过去一切革命斗争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毛泽东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位年岁不大的女子还真能背诵出自己写的文章来,不由得打心眼儿里对她刮目相看;这时候,一个女人送了茶水上来,贺子珍介绍说:“这位是袁嫂子!”

    袁文才的妻子谢梅香将茶水放到了毛泽东身边的木桌上:“毛委员,喝茶!”

    毛泽东不失礼貌地点点头,继而又问贺子珍:“你是谁家的娃娃?”

    谢梅香笑着介绍说:“她可不是什么‘娃娃’,而是永新县委的妇女部长哩!”并说,“毛委员莫要小看她,她可勇敢哩!”

    毛泽东再次看了看贺子珍,微微一笑:“是我失言了!冒犯了贺部长,请莫见怪!”

    贺子珍报以一笑,随即在木桌旁的一把竹椅上坐下来,端起一碗茶水一口气喝下一大半,随后才说:“我们井冈山的茶,好喝得很哩!”

    直到这时,毛泽东才问道:“你们的袁大哥呢?莫非让进村的老虎吓跑了?”

    贺子珍收敛了笑容说:“都说你毛委员胸怀天下,不会真的到我们这里来以大吃小吧?”

    毛泽东诧异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贺子珍伸手指向窗外:“刚才我就看见一队人马,带着不少的快枪进了山口!”

    毛泽东摆了摆手:“误会了!那只是十几个挑枪的,是来送给你们做‘见面礼’的!”

    贺子珍一听笑了,起身朝楼下喊道:“选三选三,即袁文才。大哥,没事的,上来吧!”

    袁文才这才慢慢地踏上楼来,再次同毛泽东见面了。

    毛泽东笑呵呵地对袁文才说:“误会了,文才同志!我毛泽东以人格担保,我们绝不做以大吃小的事!山口那只是十几个挑枪的,是来给你们送枪的!”

    贺子珍抢话说:“毛委员说是给咱们的‘见面礼’!”

    袁文才惊喜地问:“真的?”

    毛泽东点点头:“真的!”

    袁文才再问:“多少?”

    毛泽东说:“不多不少,整整一百条!”

    袁文才瞪大了眼睛再问:“是好枪?”

    “好枪!”毛泽东肯定地说,“你想么,我毛泽东送的枪打不响,你们还不把我赶出井冈山吗?”

    贺子珍信服地笑起来,袁文才也放心地笑了;毛泽东即对站在他身边的水生说:“你带文才同志的人去接枪吧!”

    “是!”水生答应一声,下楼欲走;袁文才立刻走向窗口,向外大喊一声:“李铭,带人去挑枪!”然后又一声高喊,“陈慕平,杀猪待客!”

    毛泽东即问:“文才同志,我听‘陈慕平’这个名字耳熟得很……”

    袁文才回身笑道:“他是你在武汉农运所的学生,在我这里当军师哩!”

    “我说么!”毛泽东笑得更开心,“不想这里还有我的学生,这可更是一家人了!”

    1927年12月下旬的一天,在井冈山落脚不久的毛泽东从一张废旧的《申报》上看到一条消息,不禁失声说道:“糟了,方鼎英的部队从安仁逼近茶陵了!”

    贺子珍忙问:“陈团长陈团长,指陈浩。不是带兵去茶陵了吗?会跟敌人打起来?”

    毛泽东反复读着三个字:“方鼎英……方鼎英……”忽然间,他收起报纸,起身对何有富一挥手、果断地说,“马上出发,去茶陵!”

    贺子珍觉得奇怪,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

    毛泽东只简单地说:“我们的队伍在茶陵,如果失去这个团,我们就失去了一切!”

    贺子珍知道毛泽东的脚上有伤,担心地问:“你的脚?”

    毛泽东头也不回地说:“脑袋都顾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脚!”

    贺子珍莫名其妙地看着毛泽东急促离去的背影,满腹疑惑地问留下来的警卫员水生,毛泽东为什么急着赶去茶陵?

    水生想了想,只告诉说“毛委员长着‘千里眼’,去茶陵肯定有原因……”

    这时候,陈慕平走了过来,几个人谈起了毛泽东匆匆忙忙赶去茶陵的事;陈慕平想了想,推测说:“那个叫方鼎英的国民党,原先在黄埔军校时曾是陈浩的老师,这次他带了兵来茶陵,万一陈浩带了我们的革命军去投奔他,那不就糟了吗?”

    “哦,我明白了……”贺子珍恍然大悟说,“毛委员是去阻止陈浩叛变!”

    果不其然,实际情况正像陈慕平分析的那样,一直不甘心跟毛泽东上井冈山的陈浩听说方鼎英的部队到了茶陵,就阴谋带了工农革命军去投降;幸亏毛泽东连夜跨马赶到茶陵的湖口追上了部队,先让何有富叫来了营长张子清和两个营的党代表张明山和何长工,悄悄向他们布置了任务,然后分头按计划行事。张子清带人捉到了方鼎英派来找陈浩的联络副官,从他身上搜出了陈浩写给方鼎英的投降信。

    证据在手,毛泽东立刻走进团部。对于毛泽东的突然到来,张浩着实吃了一惊。但他觉得自己的行动计划尚未暴露,便故作镇静地派人安排毛泽东吃饭,意欲先稳住毛泽东。

    毛泽东也不急于打草惊蛇,将计就计地通知陈浩要召开一个全团军官会议,他当着全团军官的面,十分严肃地宣布:“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面墙,靠着墙好打狗。凡是来修墙的我们都欢迎,不管他是神是鬼;凡是来拆这面墙的,那就不客气了,不管他是不是神仙。”话说到此,即猛一挥手,向何有富和张子清下达了命令:“下枪!”

    陈浩猝不及防地被下了枪,他的两个同伙、包括副团长和参谋长顿时脸如死灰,吓得双腿不停地哆嗦,等于提供了人证。

    陈浩清醒过来,自我壮胆地冷笑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毛泽东哑然失笑道:“鸿鹄?纸糊的吧?”

    陈浩恼羞成怒,喊叫着:“会有人来踩平你这面墙的!”

    “不打自招么!”毛泽东当众揭露了陈浩等人的投降事实,并让张子清亮了陈浩写给方鼎英的投降信;在场的军官们气愤了,异口同声地要求当场枪毙了陈浩等人。毛泽东劝止了大家,说总得开个公审大会……

    陈浩挣扎着说:“国民军就要打过来了,你毛泽东也决然跑不掉!”

    毛泽东索性坐下来吸烟,冷静地说:“你以为老鼠们来了,能跑跳多远多久?这全要看猫的胃口——我毛泽东就是猫,不是家猫是山猫呢!我现在的胃口很好,可以评个甲等吧!把老鼠吓跑了,是下策;把老鼠咬伤了,是中策;把老鼠吃掉了,是上策!”

    在场的军官们都笑了,纷纷说:“还是上策吧!我们的胃口也都很好呢!”

    随后,毛泽东命令战士们捆绑了企图叛变的陈浩等人,把处在险境中的部队安全地带回到了宁冈县城。

    月末,毛泽东在宁冈县城砻市主持召开了有群众参加的革命军全体官兵大会,揭露了陈浩等叛徒的投降罪行,果断地处决了陈浩等革命败类……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长征途中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遵义城召开扩大会议,使毛泽东重新走上了指挥红军的领导岗位。

    毛泽东重新掌握了红军的军事指挥权之后,用高超的游击战术率领红军继续前进。他出奇制胜,忽进忽绕,一再迂回,使敌军迷离彷徨,摸不清红军的真实去向和动态,使红军离开遵义后纵横驰骋,在万山丛中犹如一条舞海的蛟龙,再也无法抵挡和束缚……

    1月29日,毛泽东指挥中央红军首次渡过赤水河北上,进入了四川南部地带,然后集中主力部队于云南扎西。

    2月18日至21日,毛泽东指挥在扎西休整后的红军兵分两路,调头向东,经古蔺、叙水,在太平渡、二郎滩二渡赤水河,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毛泽东率军杀“回马枪”重返贵州,破了蒋介石的合围计划。

    2月25日至28日,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人指挥红军进行了遵义城战役,攻占娄山关,重新占领了遵义城,取得了长征以来的最大一次胜仗。

    庆贺胜利中,毛泽东挥毫写下了一首气吞山河的《忆秦娥·娄山关》词: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3月16日至17日,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出其不意地在茅台镇附近三渡赤水河,再次进入川南。

    这样一来,完全打乱了国民党对红军围追堵截的方略和部署,敌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阻击红军前进,更不知道该如何追击红军,要打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这时,毛泽东趁敌人乱了阵脚,不辨红军去向之际,又大胆而巧妙地声东击西、指南打北,率领部队大踏步地挥戈东进……

    3月21日至5月初,毛泽东率中央红军再扑太平渡和二郎滩,四渡赤水河,继而飞兵南渡乌江,佯攻贵阳,将滇军调出;又乘云南敌军增援贵阳之际,命令部分红军急速行军直插云南,威胁昆明;随后,红军主力向北急进,9天9夜巧渡金沙江而未失一人一骑,完全跳出了数十万敌军围追堵截的圈子,取得了长征途中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

    毛泽东如此果断用兵,可谓出神入化,旷古绝伦!

    1943年12月26日,这一天是毛泽东50岁的生日。傍晚时分,居住在枣园的江青向毛泽东提议去杨家岭的礼堂参加舞会,毛泽东答应了。

    晚饭后,毛泽东和江青乘坐着由周西林驾驶的中吉普车驶离了枣园,亮着车前灯朝杨家岭驶去。沿途的山路很陡,周西林驾驶着汽车小心翼翼地紧靠着山边的道路行驶;汽车驶过延河,才开始沿着山间大道向前疾进……

    行驶中,车灯亮处闪现出一只黄灰色的野狼,在距离汽车10米远近的地方圆睁着一双凶恶的眼睛、翘着尾巴,冲着汽车大声嚎叫起来;周西林紧急刹住了汽车不再前进,野狼一见汽车停了,立刻凶狠地扑了过来……

    江青惊恐地紧紧地抓住了毛泽东的一条胳膊,毛泽东却十分镇静地对周西林说:“打亮车灯,再按一按喇叭,准得把它吓跑!”

    周西林按照毛泽东的话做了,凶恶的野狼受了惊吓,转身逃窜了……

    毛泽东对惊魂未定的江青说:“不就是一条狼么,有什么好怕的!”又对周西林说,“开车,我们走!”

    1946年8月,毛泽东在延安接见了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谈话中,毛泽东提出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著名论断。

    当日晚,毛泽东在中央机关举办的晚会上同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跳了两圈舞。跳舞过程中,斯特朗称赞毛泽东说:“沉着果断,遇险不惊,你是我见到过的世界上所有领导者中最有魅力的人!”

    1947年2月下旬,国民党军集中了23万兵力向陕甘宁解放区发动了重点进攻。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毛泽东在延安审时度势、指挥若定,有组织、有步骤地开始安排延安军民疏散转移,毛泽东、周恩来和中央纵队的部分干部、战士一起留守延安。

    3月12日,由于敌机轰炸,人民解放军总部由枣园转移到了位于延安北侧的王家坪,毛泽东和周恩来随即到达了解放军总部。

    在王家坪,解放军总部的人们考虑到毛泽东的安全,纷纷劝说毛泽东尽快撤离,而毛泽东却说:“决不先走,我是要最后一个撤离延安的。”

    次日下午,敌人的飞机开始了对王家坪的轰炸。

    这时,毛泽东正和周恩来、彭德怀三个人聚在一孔窑洞里共同审视作战地图;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颗重磅炸弹在窑洞前的场坪上爆炸了。几名卫士立刻跑出去一看,眼前是一个被炸开来的大弹坑,四处散落着许多被炸焦的黑土、黑石头和大大小小的弹片,一棵老槐树被炸削了一大块树皮、白中泛黄的树干裸露着,树上的枝枝杈杈也被弹片削得七零八落;一时间,窑洞前硝烟弥漫,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辛辣味儿和呛嗓子的火药味儿……

    几名卫士返回窑洞想向首长们汇报他们所看到的情况,但却被他们眼前所见到的情景惊呆了:毛泽东的一只手上端着一个茶杯冷静地站在地图前,杯里的茶水没有洒出半滴;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支红蓝铅笔,依然在地图上清晰地划动着,地图上那条红红的调兵粗线没一点儿走样!再看周恩来和彭德怀,两个人依然一左一右地站在毛泽东的身边,对于刚才那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好像全然不觉,周恩来前倾着身、彭德怀倒背着手,两个人的目光仍旧同时追视着毛泽东的笔锋……

    察觉到卫士们进来,毛泽东缓缓地喝了一口茶水,随即又吐出来:“尘土掉进去了,味道变了!”

    这时,窑洞的门突然被推开,警卫参谋贺清华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刚要说什么,见了眼前的情景,张开的嘴又立刻闭上了。

    毛泽东依然目视地图,头也不抬地问:“我们的‘客人’走了吗?”

    “什么客人?”这一问倒把贺清华问愣了,“谁,谁来了?”

    “飞机呀!”毛泽东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那支铅笔蓝端轻轻向上一指,“喧宾夺主,讨厌得很!”

    周恩来附和着说:“我们的‘客人’搅得主席连茶水也没喝好!”

    窑洞里的人们立刻都笑了起来……

    几天下来,敌情越来越紧。

    敌人的飞机一批走了一批又来,延安城内外的防空警报频频拉响。面对敌机的狂轰滥炸,毛泽东身边的人心急如焚,屡次劝说毛泽东尽快转移,可毛泽东就是不听。

    3月16日午后,毛泽东正同周恩来和彭德怀在窑洞里谈话,猛然间人们听得更大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里直叫唤,顷刻间眼前变得一片昏暗——又有两颗重磅炸弹在窑洞门前爆炸了!

    这一次炸弹的威力更大,爆炸发出的冲击波更强、更猛,不仅震掉了窑洞门窗上所有的玻璃,还将窑洞的门冲开了,冲击得窑洞里发出了好一阵“嗡嗡”的共鸣声……

    工夫不大,烟尘散尽。窑洞里渐渐恢复了光明,彭德怀又一次对毛泽东说:“早就叫你走,就是不走;这两颗铁砣砣如果再投得准一些、风再大些,我怎么向党、向人民交代?”

    “不妨事!”毛泽东抬臂抖掉身上的灰尘,笑道,“蒋介石的铁砣砣从来就投不准!他们的风也不行,连我毛泽东一个人也吹不动,更何况你这个大将军!我们的风起来就不得了,要将他们连根拔哩!”

    周恩来哈哈大笑起来,彭德怀也只好咧嘴跟着笑了……

    当日晚,新四旅的人来王家坪见毛泽东,纷纷劝说毛泽东尽快撤离延安。

    毛泽东依旧说:“不要讲!我已经有言在先,我是要最后一个撤离延安的!”

    连续几天,周恩来很为毛泽东的安全担心。每次响警报,他总是先跑进毛泽东的住处,催促毛泽东快些进防空洞,而毛泽东总是“懒得”移动地方,并几次对他身边的卫士们下命令说:“敌机来时,不许打搅我的工作。它扔它的炸弹,我办我的公!”

    3月18日上午,又有部分保卫边区的部队领导来向毛泽东汇报情况,同时讲到撤离延安,指战员们在感情上还是一时接受不了。毛泽东理解大家的心情,请大家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蒋介石打仗是为了争夺地盘,占领延安他好开大会庆祝,好向美国人要钱、要军火,那么我们就给他地盘;我们打仗是要俘虏他的兵员,缴获他的武器装备,消耗他的财力物力,消灭他的有生力量,来壮大自己。这样,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好了。等蒋介石算清了这笔账,后悔就迟了。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啊!”继而又说,“我们主动撤出延安,意味着我们要解放西安、解放南京、解放全中国!这是战争的转折点。同志们,你们回去问一问战士们,用一个延安换一个全中国,他们愿不愿意呀?”

    听毛泽东这么一讲,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傍晚,毛泽东和周恩来正同第二纵队的司令员王震在窑洞里坐着谈话,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枪声,随后叶子龙赶来报告,说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延安附近的吴家枣园。

    形势显然紧得不能再紧了。正议论着,彭德怀大步流星地跑了来,未见着毛泽东的面就在窑洞外边吼叫:“主席怎么还不走?快走,快走,一分钟也不要待了!”

    情况突变,窑洞内外的人都感到了形势严峻。这时,中央警卫科的参谋龙飞虎来不及报告就闯进了窑洞:“主席,快走!彭总发火了,请你立刻出发——汽车已经准备好了!”

    王震连忙站起身来说:“主席,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必须马上撤离!”

    周恩来也劝:“主席,是时候了,该走了。”

    毛泽东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听了听窑洞外边已经没有了彭德怀的声音,知道他上前线了,这才转头问道:“机关都撤离了吗?”

    “都撤离了。”周恩来说罢,又有几个人抢着说,“早撤光了!”

    毛泽东又问:“群众呢?”

    龙飞虎回答:“全撤离了,一下午全撤了。”

    毛泽东满意地点点头:“嗯,那么好——现在吃饭!”

    什么?吃饭——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饭?

    周恩来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急了,人们早把饭菜装在饭盒里了,准备带在撤离的路上去吃;眼下敌人近在咫尺,枪声炮声已经响连了天,就连喊杀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也已声声入耳——可是没办法,彭德怀不在,没人能劝得了毛泽东。

    毛泽东说了的话,是一定要办的。

    人们只得将饭菜重新拿出来,摆放在了毛泽东的面前。

    平日里毛泽东吃饭,总是不分大口小口连着吃,似嚼非嚼就咽了;可今天吃起来,好像担心有沙子硌牙似的,一口一口吃得慢极了……

    周恩来知道毛泽东是要“最后一个撤离延安”,他在毛泽东的面前不好说什么,便走出窑洞,派人去叫彭德怀。

    彭德怀一露脸,没站稳脚跟就吼起来:“主席怎么还不走?快走,马上给我走!一分钟也不要待了,走走走,马上走!”

    毛泽东看了看心急如焚的彭德怀,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彭德怀立刻转身,瞪着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向工作人员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东西搬到车上去!”

    卫士们忙着收拾行装,秘书们赶紧撤地图、清理窑洞;毛泽东皱了皱眉,无可奈何地推开碗筷,站起身说:“把房子打扫干净,文件不要丢。”

    周恩来乘机轻声催促说:“主席,该走了,走吧!”

    毛泽东这才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走出窑洞,迎着枪声、炮声向东南方向眺望,然后对跟在他身边的人们说:“同志们,走吧!我们还会回来的!”

    1948年4月11日下午,毛泽东和中央机关的部分同志乘车到了河北省阜平县的城南庄。

    这里是晋察冀军区的所在地。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将他过去住的房子腾给了毛泽东和江青,自己搬到军区大院后面的一排房子去住了。

    4月中旬,毛泽东在城南庄及时召开了重要的军事会议。

    会议开了10天。会后毛泽东向各野战军分别发出了向国民党军发起攻击的战斗命令……

    5月2日凌晨,夜里服了安眠药的毛泽东还在酣睡中,尚未起床;也就在这时,北面的山顶上突然响起了防空警报,几名工作人员立刻跑到空旷的场地上去观望,看看天空中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一架敌机“嗡嗡”叫着飞了过来,在城南庄上空盘旋了一会儿便飞走了……

    这时候毛泽东在睡觉,要不要叫醒毛泽东?工作人员考虑到毛泽东夜里服了安眠药,现在怕是不容易叫醒他;可不叫醒他又不行,刚刚飞走的肯定是敌人的侦察机,说不定敌人的轰炸机一会儿就到……

    正当毛泽东身边的几名工作人员犯难之际,天空中又传响了敌机的轰鸣声——警卫排长阎长林风风火火地跑了来,压低了声音问大家:“怎么办?怎么办?叫不叫醒老头子?”

    几名工作人员依旧拿不定主意,这时敌人的三架B-25型轰炸机已经临空了,“嗡嗡”叫着在城南庄的上空盘旋了一会儿,便又“嗡嗡”叫着向东飞走了。

    看着敌机飞走的方向,人们判断是飞向了保定,同时还断定这三架敌机也是来侦察的,真正的轰炸机随后就会来轰炸。晋察冀军区的大院就建在城南庄村东的空地上,盖的是一排排整齐规矩的平房,无论从哪个方位看去,目标都十分明显,这里肯定被敌机侦察去了!

    怎么办?阎长林去请示江青,江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聂荣臻派了他的秘书范济生来参加商议,商议结果还是暂时不要叫醒毛泽东。

    阎长林招呼了卫士组和警卫排的人,命令大家作好一切防空准备,组织好人员和担架守卫在毛泽东的房门前,一旦警报再响,就说明是敌人的轰炸机来了,大家必须马上冲进房去,用担架抬上毛泽东往防空洞跑。

    8点多钟,北山上又拉响了防空警报,那声音就像惊雷一般在阎长林的心中轰鸣;不能再犹豫了,他冲守卫在毛泽东房门前的人们大喊一声:“行动!”

    人们破门而入!

    这时候,依然躺倒在床上的毛泽东仍在睡梦中——及时赶来的聂荣臻急切地轻步上前,压低着声音呼唤毛泽东:“主席,敌机要来轰炸,请你快到防空洞去!”

    沉睡中的毛泽东似乎听到了聂荣臻的呼唤,但也只是动了动身子,并没有醒;情急之下,阎长林近前贴着毛泽东的耳朵大声叫道:“主席!主席!有情况!”

    “哪个?”毛泽东被惊醒了,两眼蒙眬地望眼前的阎长林;阎长林见状,不由分说地同另一名警卫员石国瑞一起上前扶毛泽东坐起身,大声报告说:“主席,敌机要来轰炸了!刚才已经来了三架敌机,侦察走了;现在防空警报又响了,来的肯定是轰炸机,请主席赶快到防空洞去!”

    坐起身来的毛泽东见屋子里这么多人,终于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竟然毫不在意地说:“先给我拿支烟来。”

    聂荣臻不得不阻止说:“主席,来不及了!”

    不承想毛泽东依然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不慌不忙地问道:“怎么,丢炸弹了吗?”

    阎长林急得直跺脚:“刚才是侦察机,没有投炸弹;这次来的是轰炸机,一来就会投炸弹,炸弹一下来就跑不及了……”

    毛泽东皱了皱眉头,打断阎长林的话说:“丢炸弹有什么了不起?先给我点一支烟吸么!”

    聂荣臻急切地再一次说:“主席,敌机要来轰炸,请你赶快到防空洞去!”

    毛泽东冷冷一笑:“不要紧,没什么了不起!”

    聂荣臻急得不能再急了,一连几声说:“主席,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可是,毛泽东依然稳稳地坐在床上,还是一副不想动的样子……

    “快快快!”江青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了房间,一进门便连声喊道,“敌机下来了!敌机下来了!快离开这里!快快快!”

    情况已经万分紧急,阎长林不管三七二十一,粗鲁地将手一下子插入毛泽东的腋窝下,聂荣臻随即向周围的人递了个眼色,大家七手八脚地强行把毛泽东架上了担架、抬起来就往门外冲……

    一伙人刚刚冲出房门,耳边已经风闻到了敌机发出的尖厉的俯冲声——聂荣臻边跑边喊:“快!敌机投弹了!”

    人们抬着毛泽东急速地向30米开外的防空洞奔跑,就听头顶上一记刺耳的呼啸声,抬担架的几个人本能地一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了几步脚;没等大家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到脚下的黄土地猛地一颤,同时“轰”的一声巨响,抬担架的几个人都被惊呆了!

    “呀!”站在防空洞口的江青大声喊叫起来,“天呀!”

    是的,天呀!三颗捆在一起的炸弹,就落在人们的身后、毛泽东的身旁,大家伸手可触!

    冷汗刷地一下子都冒出来了,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快跑!”随即丢下担架,一起架着毛泽东朝着防空洞猛冲……

    “快呀!快!”聂荣臻催促着大家,“敌机又扔炸弹了!”

    几个人的步伐更急了,可毛泽东却蹭着脚步连声说:“放开,我不要跑了!”

    这时候,人们拥架着毛泽东已经跑出了军区大院,在即将到达山脚处的防空洞口时,人们的身后“轰隆隆”一声巨响,敌机投下来的炸弹在院子里爆炸了;顿时黑烟滚滚,弥漫了半个天空……

    “轰”的又是一声巨响,另一颗炸弹在东南方不远处的坡地上也爆炸了!

    “不要紧了!”毛泽东缓下脚步说,“它轰炸的目标是房子,我们离开房子就安全了,还慌什么!”

    人们还是不放心,催促说:“主席,还是到防空洞里边去吧!”

    毛泽东站在防空洞口的前边不再往里走,对他身边的人们说:“给我点支烟吸,我还没吸烟呢!”

    这时候,又有两颗炸弹在较远一些的地方炸响了;时间不长,敌机飞走了。

    人们立刻跑回军区大院,发现落在毛泽东门前的三颗捆在一起的炸弹愣是没炸!

    毛泽东走了过来,他很想上前去看一看,大家硬拦着不让他靠前;毛泽东争不过人们,只得从院子里走过时,远远地看了一眼。

    阎长林等人在军区大院里,见那颗炸了的炸弹将地上炸出了一个梅花形的大坑,四周都炸成了焦土;再看那三颗捆在一起的炸弹,斜插着倒栽在一个大土坑内里,坑周围也被泛起了一层层黄土……

    敌机投下的是几颗杀伤弹,房间里飞进了不少齿状弹片,桌椅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和砖瓦片;两个暖水瓶全被震倒摔碎了,水流了一地;门窗的玻璃也全都被震碎了,床椅也有损坏;还有房间里放着的一些鸡蛋,也被飞进来的弹片削了个稀巴烂,蛋清蛋黄流得一塌糊涂……

    面对这一切,阎长林等人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要是那三颗捆在一起的炸弹也爆炸了,或是大家的行动再稍微慢那么一点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可即使在这样危险、危急的情况下,毛泽东依然不慌不忙地坦然处之、还要吸烟,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多么宽广的胸怀和镇静的心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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