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怪谈之驮尸人日记1-飞头蛮,落头氏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1)

    离开了香叶的温泉酒馆,我驮上尸体继续出发,司徒天还在吃香叶送的食物。

    我驮着尸体忽然想起之前打死了的飞头蛮,好奇之下便问流川:“你知道飞头蛮是怎么来的吗?”

    流川想了想才回答我说:“知道,我讲给你听吧,飞头蛮的别名叫落头氏。”

    以下为流川所讲述的故事。

    在许多年以前,调月镇一个大户人家院内不时传来主人小衫一郎的豪爽笑声。小衫君育有一女。日本民间对月份的别称有两种,三月出生,其月又称弥月,弥生草木渐渐茂密的月份故名为弥生。不幸的是小衫夫人在生育时伤了身子,不再有身孕,小衫君悲痛之下对唯一子嗣分外疼惜。

    院里弥生窝在母亲怀里。小孩长得粉妆玉琢,头发用红绳挽成两髻,红绳上的铃铛随着摆动发出声响,显得分外灵动。孩子手中捧着日本糕点吃得满嘴都是,嘴上时不时带着微笑,偶尔朝着父亲说着讨喜的话,还会扮扮鬼脸,好不可爱。

    小衫一郎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遇到天灾人祸,总是他家先出来布施善粥,而且不管多忙,小衫一郎都会抽出时间亲自为灾民施粥。自从弥生会踉跄走路后,布粥时小衫一郎身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弥生力气不够,举不起铁勺,只能安慰灾民,小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语让人甜到心里。

    只是在弥生6岁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后一切都变了。

    夜晚,弥生梦见自己身处一条小船上摇摇晃晃特别不舒服,忽然看见河里出现一团暗影,一具无头尸身缓缓从暗影中浮出立在船头,又听见背后发出冷笑,转头看向船尾,一颗人头瞪大双眼盯着她笑,脖子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片河流。弥生吓得花容失色号啕大哭。

    正在门外守夜的贴身仆人小丫从瞌睡中惊醒,连忙拉开房门,弥生看向声响处,小丫见自家小姐的人头双耳化作翅膀,正飘荡在空中,长发无风飞舞,脸上脖子处似乎还在滴着鲜血,身子却还好好地躺在榻榻米上,失声尖叫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衫夫妇闻声面面相觑,暗道不好。挥手让所有仆人退下,赶忙迈进弥生的闺房。

    看着眼前的情景,小衫夫人不禁潸然泪下道“我可怜的女儿啊!”

    小衫老爷紧拥着小衫夫人进门,反手把房门关紧。

    弥生一时震惊过后,见父母进门来,怕父母以为自己是怪物要遗弃自己了,想着该怎么办。正好已是破晓之时,门外鸡鸣响起,弥生的头自动往榻榻米上飞去复原后,马上把被子盖到头上,包住全身面朝里间,不敢面对父母。

    小衫夫人见女儿包住自己,怕她想不开,推开小衫一郎,跪坐在弥生旁,将她抱入怀中哽咽安慰道:“女儿乖,女儿不怕,娘亲在这呢,父亲也在这呢。”见她没有回应,看向小衫一郎不知如何是好。

    小衫老爷见爱妻伤心不已,上前想要将弥生的被子扯下来,听见弥生躲在被子里一直小声呢喃:“父亲娘亲,弥生不是妖怪不是妖怪。”

    小衫老爷心疼地说道:“弥生乖乖,快出来,别闷坏了,父亲都知道,出来听父亲说。”

    得到了父亲的承诺,弥生方从被子钻出来,清澈透亮的眼珠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小衫老爷盘腿坐在妻女旁边,望了望妻子,怜爱着看向弥生。“弥生,为父告诉你今晚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这事情很重要,你要答应父亲,一定不可以将这件事说出去让别人知道,你明白吗?”

    弥生见父亲如此正色,从母亲怀里坐起来,抽泣着点头。“弥生知道,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父亲请放心。”说完向小衫一郎行了大礼,表示自己郑重承诺。

    发生这么件事后,弥生仿佛长大了不少,小衫老爷抬手摸摸弥生脑袋,眼睛悠悠看向远处,慢慢回忆着说:“吾族名为落头氏。我们头能离开身子而不死。原本并不在这个地方生活,几百年前有位族人出了部族后与族群走散了,一直没回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她,那天她突然找到了部族,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不停地赶我们走,说有仇人来了。”

    顿了顿,小衫老爷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满脸无奈心酸道:“族人们都很奇怪,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招惹是非,每次出族都是采购好所需要的生活用品后,当天就回来,从不在外面过夜,怎么会有仇人呢?”

    “族长吩咐将人带下去好好休息,那族人不肯,将因果道出来。她走失后遇到了位好心将军,收留她做婢女,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很小心地在府里生活。某晚头从外面飞回来给将军发现,但当时将军什么也没说。有一天,她端膳食给将军,却在帐篷外听到军师们在里头密谋灭她的部族。原来将军自打那天后心里很不安,将他们视为不祥的异类。发现部族就在不远处,便要举兵进攻部族。”

    “族人们正要回去收拾行李。这时听见战鼓响起,战队已经到了村口。族人虽骁勇善战,但也损失惨重。族长为了不再生事端,从遥远的东方迁渡而来隐居深山中。”

    认真聆听父亲说话的弥生问道:“那父亲娘亲怎么会来此地?没有与族人生活。”

    小衫一郎望向小衫夫人充满爱意地说:“我不愿你娘亲在深山中受苦,我要给你娘亲最好的一切。你一直都与平常人一样,我与你娘亲以为离开部族久了,所以发生了变化,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之后小衫府上传出消息称,弥生病了,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把手上一些铺子转出去。

    小衫一家便很少出门,连施粥也不见人影,渐渐小衫弥生便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时光荏苒,弥生已是碧玉年华。这天她如同往常一样,稍作打扮与小衫夫人请安,跟母亲说明今天的去向后,带着仆人出了门,坐上马车往镇外一座山上去,山路不太好走,在车上感觉像是坐摇篮,弥生正想假寐一会儿,就听车外仆人说:“小姐,到深山了。”

    拨开车帘,弥生探身扶着丫鬟,手踩着车夫的背下了车,一下车弥生像是挣脱笼子的小鸟,展开双臂感受扑面而来的大自然的气息。

    吩咐丫鬟拿好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漫步往山脚下的破庙走去,快到庙宇时,弥生停下了脚步,发现庙宇前已有一人,疑叹一声:“平时这儿除了我,不见任何人,今天怎么会有人在这呢?”

    走过去发现是一位翩翩少年,正在逗弄猫儿。

    弥生小心打量着男子,这时男子也望了过来,惊叹道:“好一位妙龄女子。”

    弥生今日梳着时下民间流行的银杏返,身着水绿色小袖和服,腰上绑着吉弥节,勾勒出曼妙身材,眉如春山,颜如秋水,见男子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脸不由羞红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丫鬟见男子盯着自家小姐眼都不转,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还不得教训自己,跺了跺脚大声骂道:“呔!你这男子,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这般无礼!”

    男子听到丫鬟教训缓过神来,朝她们拱手道:“是我太失礼了,见到小姐还以为是山中仙子现身,不敢再动,怕惊扰仙子,惹仙子不快。”

    弥生双手握在身前:“公子谬赞,弥生实不敢当。”

    “弥生?这位小姐,您父亲是否是镇里善人小衫一郎?”男子避开小动物兴奋地朝她们跨了两步。丫鬟见男子突然往这边过来,忙将弥生挡在身后说,“我家小姐就是小衫弥生,你别过来!不然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顿时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您别误会,我也是调月人氏,家住镇西,名为浅川野。小时候曾有幸见过小衫老爷,非常敬佩。家里老母亲也一直教导我,要向小衫老爷学习。”为了不让她们误会,浅川野用快速的语调介绍着自己。

    弥生再次欠了欠身子说:“请浅川先生莫怪,小丫鬟不懂事,先生怎么会加害于我们呢。”

    “先生?这么年轻怎么居然会是先生!?”丫鬟非常惊讶。

    弥生伸出一指,点点丫鬟的头,道:“亏你还经常往府外办事,这位就是镇上,为平民百姓免费教书的浅川先生。”

    浅川野微微一笑,说:“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喵!”脚下传来猫绵长沙哑的叫声,低头一看,原来是破庙前的小猫,闻到了弥生带来的食物,见弥生这么久还不把食物给它们吃,按捺不住纷纷走了过来。

    (2)

    弥生连忙提过丫鬟手中的食盒,蹲下揉了揉跟前猫儿的头,看着猫儿饿得受不了的样子,心疼地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看你们的。”说着把食物一点一点分给围在身边的小猫。弥生看着小猫们吃东西时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逗弄它们。

    “你经常带食物过来喂它们吗?”不知什么时候浅川野走到她身边蹲下,正拿着食物喂小猫,他看着弥生的样子,心怦怦地跳。

    弥生扭头看着浅川野点点头:“这些猫儿太可怜了,我若不理,就要惨死在这里了。”

    浅川野博学多才,深深吸引着弥生,像是多年不见的知己。两人相谈甚欢,约好以后在此地见面。

    只是自从弥生和浅川野见了几次面后,便整天心神不宁。小衫夫妇非常担忧,怕女儿在外面受人欺负了,找来仆人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仆人表示小姐只跟浅川野在深山交谈了几次,但每次都离他们比较远,所以并不清楚。

    静坐在铜镜前的弥生,眉头轻皱。想起那天与浅川野见面时的情景,叹息一声。

    “弥生,我心悦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浅川野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听闻这一句话,弥生顿时心慌意乱,手不由得摸向脖子上经常佩戴着的项链。

    浅川野顺着她的手望去,说:“我知道有这么一个部族,族人都能身首分离,脖子上会有红线,有的是一种不大显眼的细缝,或者是断裂处的一滴血。”她睁大双眼,如同惊弓之鸟,往后退了好几步。

    浅川野又接着说:“弥生,请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说完将右手伸向她。

    她手足无措,转身连忙带着仆人赶车回家。

    听见声响,弥生缓过神来,看见铜镜上的自己竟在流泪,见父母进门,起身扑在母亲怀里哭出了声。小衫老爷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道:“是浅川野欺负你了?我还当他是个好东西,女儿你放心,父亲替你找他算账。”

    弥生连连摇头,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小衫老爷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小衫老爷说道:“弥生,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父亲都支持你!”

    弥生感动不已,提笔写了一份信给浅川野,只有七字:愿发同青,鬓同白。

    浅川野收到信,笑逐颜开。找母亲商量婚事,浅川夫人听说儿子要娶的是小衫弥生,二话不说连连点头称好,当天就找媒人上门了。小衫一郎知道两个孩子是两情相悦,在一起不容易,不刁难,就应允了。

    再说织田府上的织田老爷是京都佩戴长剑的武士家族的旁支,育有七子一女,所以对膝下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两年前织田纪子在一次茶话会上遇见浅川野,非常欣赏浅川野,暗许芳心,为了讨浅川野开心,无论什么节日,都会让仆人准备礼品送至他家,总会撒娇让织田夫人带她去拜访浅川夫人。

    现在听说他下聘礼将与别人结婚,越想越不甘罢休,哼道:“我费尽心思只为讨你母亲开心,你居然这样对我!”

    织田纪子面色扭曲,手紧抓着华服,似乎要把浅川野当作华服撕碎一般。等到神色慢慢平静,她招手让仆人进来,问“浅川先生的未婚妻是谁?”

    仆人行礼回道:“是镇里大善人小衫一郎的千金。”

    “小衫一郎?”织田纪子细细思索一番,小衫一郎的女儿不是一直抱病在家吗?抬眼交代仆从下去调查小衫弥生。

    不一会儿,仆从就来禀报:“织田小姐,小衫弥生小时候总会在她家施粥棚里帮忙,6岁生病以后就很少出门,小衫老爷保密得很好,探听不到什么消息。最近一段时间与浅川先生传出婚讯,才知道一直在深山脚下喂流浪猫的人是她,听人道小衫弥生人既美又心善,小人向她府上的佣人打听,曾听丫鬟讲到她很珍惜一条项链,洗漱都要戴着,只有在睡觉时才会摘下来。”

    织田纪子转转眼珠,反问道:“项链?你确定她从不在人前摘下吗?”

    仆从行礼道:“小人打听消息时,那佣人再三发誓她是亲耳听丫鬟说的。”

    织田纪子闭目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美丽的脸庞显得格外扭曲,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天听到弥生又要到深山去,织田纪子向织田大熊讨要了一位家里雇佣的浪人,就往深山赶去。深山脚下,弥生正在等待着浅川野的到来,这时见远处一辆马车向她快速跑去,车上的仆人一拉马绳,马儿前蹄提起,吓得弥生连连后退。

    丫鬟惊慌地跑上前去,打量弥生是否受伤,然后叉着腰破口大骂:“这是谁家的马车?没长眼啊!”

    车夫看了她一眼没理会,跳下马车跪在旁边等候主人。仆从拉开车帘,织田纪子扶着仆从的手缓缓下车,在弥生面前站定。

    “我是织田纪子,你就是小衫弥生?”织田纪子瞟了一眼丫鬟朝弥生道。

    弥生扶着丫鬟,向织田纪子施礼:“织田小姐有什么事吗?”

    织田纪子抬眼直盯着弥生脖子上的项链,语气不善道:“那没错了,找的就是你。”

    她微抬下颚,仆从领会,举手拍出两声响,浪人从马车后面一跃而下。弥生见到魁梧的浪人愣了愣神,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位大小姐。就在这瞬间浪人出手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扯了下来,浪人收手把项链交给织田纪子。

    织田纪子轻抚着项链,勾唇笑道:“我还以为是条什么项链让你这么爱惜,也不过如此。”

    她抬手将项链扔在地上。轻蔑地扫视着弥生看见她脖子上有条红色细线,误以为是胎记,勃然大怒道:“你这女人好不要脸,身体有缺陷,怎么能嫁给那么完美的浅川先生。”

    刚从学堂出来的浅川野往森山赶,看见前面小衫府上丫鬟正与人争执,快步向前跑去。眼前的情景让他怒火中烧,仆从拦着浪人。弥生被丫鬟护在身后,原本在脖子上的项链在地上,颈上的红线清晰可见,整齐的和服在推搡中变褶皱了。

    浅川野向前把弥生护在怀里,挡着红线。朝织田纪子呵斥道:“哪来的贼人!我已让仆从报官,你们还不退下。”

    织田纪子见浅川野如此深情对待弥生,怒道:“你们一个睁眼瞎,一个破身子,简直绝配!”

    说完,她气鼓鼓地上了马车,像是惊慌地离开了。

    弥生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压抑着的委屈涌上心头,在浅川野的怀中泪流满面。

    织田纪子回到府中闺房,越想越气,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让人准备了些礼品,往浅川府去。

    浅川夫人正在抄写佛经,听房门通报织田纪子来了,放下笔往大厅走去。浅川老爷去世得早,浅川野每日都要去学堂,没时间在家中陪她,虽衣食无忧,但心里总是很孤独。这两年织田纪子偶尔陪着她聊天,虽知道这丫头是看上自己儿子,毕竟大户人家出身,言行举止都很优雅,但儿子现在已经与弥生定了亲,便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

    两人刚聊了一些家常,织田纪子就按捺不住,向浅川夫人说道:“夫人,纪子今天见了浅川先生的未婚妻,样貌身形都不错。只是您不知道,她经常戴项链的脖子上有条长长的红线,像是要渗血,可瘆人了。”

    浅川夫人听完后,脱口而出:“那不是飞头蛮!?”

    织田纪子见她神情恐慌,追问道:“夫人,您说什么?什么是飞头蛮?”

    记起身边还有人在,浅川夫人稳住身形,端茶喝了一口解释道:“你们年轻人不太清楚,在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是若脖子处缠红线的女人,千万不要去接近,更不能娶,这种妖怪非常恐怖,几人聚在一起杀人,啊!这么说来小衫一郎他们也都是!”

    织田纪子听完瘫坐在椅子上问:“夫人,那该怎么办?”

    她想起今日自己所做的事情,一阵风吹过,冷得她直打寒战,后背已湿透。

    “纪子,你府上不是有很多雇用的浪人武士,通知织田老爷,让他派人过来,我们一同去找小衫一郎。”浅川夫人紧抓住织田纪子手腕,仿佛这股力量能够支撑她。织田纪子六神无主地点头,吩咐仆人快去快回。织田老爷知道此事后,便把府上所有家丁都叫去浅川府汇合。

    在马车上,浅川野为了让小衫夫妇放心把女儿交给自己,决定亲自上府解释这件事。快到府邸时,见门外围着许多百姓,派车夫前去打听消息。车夫回来慌张地说:“小姐,老爷夫人出事了!”

    弥生、浅川野连忙下车,挤进人群到府门口。弥生看见父亲、母亲被羽箭射中双双倒在血泊中,甩开浅川野冲进去跪倒在双亲旁边,泣不成声。

    浅川野见未婚妻哭得伤心,想要上前去安慰她,却被人扯住衣袖,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母亲,正朝他摇头。织田纪子更在一旁添油加醋说:“浅川先生,你和夫人都被他们骗了,他们一家人全都是妖怪。”

    弥生抬头看着人群中的织田纪子,梳着发髻的头发不知何时散落下来,白嫩的脸上变成了透明,血管清晰可见,口中伸出两颗牙齿。织田老爷看得心惊胆战,下令仆从射箭。弥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恍惚中见一熟悉身影扑过来,伸手抱着她。

    浅川野临终前摸着弥生的脸颊,无比温柔地看着她:“别哭,我的弥生最美最善良了。”

    一天之内父母惨死,爱人也死在自己面前,看着这一切,弥生仰天大叫一声,只听她呜咽着说:“我们根本不害人,只是与常人有异便是妖了吗?”拔起浅川野身上一只羽箭刺在胸口,趴在浅川野身上,望着织田纪子阴冷一笑。

    七天后的早上有人发现织田府的所有人都死了,查不出死因。很久以后当初参与这起案件的一个官差回忆,他拉开织田纪子的房门,见离她尸体不远处似乎有一颗人头,对着他龇牙一笑便不见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