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锁心记-(二十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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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锦心没有太在意,秋月走的匆忙,她还想喊回来同秋月说不用着急,不过眼见着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锦心有些躺不住了,这时候,才想到锦荣那次同她说的话,秋月再好也是一个人,如果要照顾周全,一个人是应付不过来的,她没有太当回事情。

    要是屋子里还有个小丫鬟,至少能够派遣出去看个究竟的。

    不过要临时抱佛脚,这会儿也不是时候,她能够做的只有等。

    先回来的那个人不是秋月,门打开的时候,锦心警惕的问了一句:“是谁在外面?”她同秋月太熟了,只听脚步声都能够分辨的出来。

    “三姑娘,是我。”

    “书墨?”锦心迟疑了一下,“你怎么又回来了?”

    “先不要问这些,大夫,大夫就来了。”书墨扶着门框,一直在喘气,“大夫跑的没有我快,秋月说,三姑娘一定着急了,下不得床喊不得人,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锦心知道他已经遇到秋月,心里头就安稳了,轻笑着道:“就属你会耍嘴皮子。”

    “三姑娘真是耐得住性子,秋月急得一额头的汗。”书墨依旧不肯单独进屋,规矩做的很好,“说是伤口都裂开了,我还想着姑娘在屋子里都没有下过床,怎么……大夫来了,先请大夫进屋说话。”

    锦心认得,还是上一回的金大夫,他才走到帐子前已经一声惊呼:“这,这是怎么回事,弄成这样才来喊大夫,难道是不怕丢了小命!”

    被金大夫一喊,书墨也慌了,他隔着远,听锦心能笑能说话,以为是秋月大惊小怪,将病情夸张了,不过秋月能夸张,金大夫绝对不会,他又不能进来看个究竟,索性折身往回走,把拖着两条腿慢慢蹭的秋月,一只手握住,憋着劲蹭蹭的走。

    秋月甩他的手,甩一下没甩开。

    “三姑娘的样子不太好。”书墨只说一句,秋月乖乖让他拉着走了。

    金大夫连连摇头道:“看姑娘的样子,没有下过床的。”

    “是,没有下床,连翻身都没有。”

    “伤口已经要长起来了,怎么一下子,真是,真是!”金大夫取出止血的药丸递给她,“姑娘不哭不闹,还能清楚的同我说着话,真是难得了,将药含在舌头下面,先别出声,用唾液慢慢的化了。”

    锦心秉着一切听从大夫的话,闭着嘴,舌下生津,药丸隐隐透出一层异香来,她初时失血多了,全凭着平躺不动,才缓和了头晕目眩的症状,如今一颗药丸尽数化开,耳清目明,顿时纾解了许多。

    金大夫已经手脚利落的将固定在伤处的夹板都下了,让回屋的秋月将鲜血擦拭掉,仔细查验后,低声问道:“姑娘的屋中可燃香?”

    “我不爱那些香气,从不在屋中燃香。”锦心猜到金大夫已经看出端倪,不过却没有明说,只是将药膏给了秋月,“有什么要注意的,请大夫明说。”

    “我已经叮嘱过姑娘这个伤需要平躺静养,姑娘不是为所欲为的性子,伤口却尽数裂开,那是因为有药物与我先前留下的药膏起了冲突所致,所以我另外给一副擦上,再做调养。”金大夫到底是王府里的做事的,说话十分含蓄,点到为止,又能够让锦心听明白。

    “不知道是什么药物起了冲突?”锦心问道。

    “一种香料,原先是活血化瘀所用,对姑娘的伤势却是有害,姑娘要多加小心才是。”金大夫坐下来写药方,不肯再多说了。

    锦心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益,反正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几个人,姑娘身上带着香包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总不能进屋前都让秋月去搜一搜,哪怕是两个姐姐搜了,难不成大夫人要来,也搜身,她可没那个胆子开口。

    “无妨的,虽然是失血多了些,不过总能够补回来的。”金大夫好言安慰她,“以后就推说病中不适宜见客,等伤口最表层的新肉长出来,就不会出这样的问题了,自己提防着比什么都来得强。”

    “约莫要几天功夫?”锦心沉吟片刻又问道。

    金大夫已经将药方写好,让秋月传递给门外的书墨:“少则也要四五天的,姑娘能够挨得住吗,要是家里头实在不行,我看苏公子对姑娘是极好的,让他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大哥公务在身,我自己解决就好。”锦心轻声道,“多谢大夫了。”

    “两次都是我来医治,也是种缘分。”金大夫直言不讳道,“苏家没有妯娌妻妾,居然也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真是热闹了。”

    锦心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不甚在意,盈盈笑道:“大夫在王府中经常走动,自然明白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的道理。”

    金大夫被她说的笑起来:“苏家还有这样一位姑娘,听闻说,你与苏公子不是一母所生,如今看着个性,你倒是活脱脱像是他同胞的妹妹一般,难怪他与你亲近,药方都开好,姑娘按时喝药,自己多照顾着自己些才是。”

    书墨主动请缨送金大夫出去,说了稍后去抓药再送过来。

    “你去哪里找到的书墨?”锦心看出些端倪,书墨看着秋月的时候,神情特别温和,虽然两人说话有礼有节,不过明眼人能够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先去找了珍珠,兜兜转转半个院子,连人影都没有见到,有小丫鬟说看她上街买东西去了,我又实在不想去找两位姑娘,硬着头皮从后院小门出去寻人。”秋月说的很详细,其实她也是难得出一次门,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人的本能有时候就靠特殊情况下的激发,她说不清楚怎么找到书墨的,好像她就是知道书墨在那里,迎面就遇上了。

    “你先坐下来说话,两条腿肚子一直在发抖。”锦心指了指道。

    “走得急,两条腿一点都没感觉,一直到书墨说能够找到好大夫,一颗心才算落了肚,那时候想回来才发现腿脚都不听使唤了。”秋月坐在她面前,抬手捶了捶腿,“姑娘,我真是没用,耽搁了姑娘的病情。”

    “我不是没事吗?”

    “那个金大夫说的话云里雾里的,我听不明白。”

    “大夫的意思是有人特意带了与我的用药相冲的药物来,所以才会造成伤口尽裂的,他是王府的大夫看惯了各种的手段,所以一语道破。”

    “姑娘猜到是谁?”

    “猜不到。”锦心摇了摇头,即便猜到又能怎么样,连下床的本事都没有,怎么找人理论,金大夫的建议很好,以养病为借口,闭门谢客,“等到书墨将药抓来,你同他说,最近几天都不用过来,随便是谁都不见,送饭的,你出去拿取即可。”

    “那个害姑娘的人还会再来?”

    “说不好,小心点总是强些。”锦心没有告诉秋月,她不在的时候,自己有种无助的孤立感,挥都挥不去,“要是一定有人问,就说我身上出了疹子,一不能吹风,二不能见人。”

    “大少爷问起来也这样说?”

    “谁问都一视同仁,不用另外找寻借口,岂不是很方便吗?”

    秋月摸索着握住了锦心的一只手,锦心的身体还没有长开,手指纤细稚嫩,好像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够折断:“姑娘吃那么多苦,以后我怎么同夫人交代?”

    “以后,我自己会同她交代的,她脾气一向好,绝对不会责怪你。”锦心有些贪恋秋月掌心的温暖,“熬过四五天,只要新肉长出来,伤口就不会再裂开,到时候骨头再慢慢恢复。”

    “我是担心姑娘在明,她们在暗,一招不行,又换一招。”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你只要记得别在书墨面前漏了口风。”锦心又想一想道,“不过书墨比你聪明,他一定不会多问。”

    秋月要是这会儿还听不出锦心的话外之音,那就是真傻了,在锦心面前,她难得的脸孔一红:“姑娘养病就是,如何拿我来说笑。”

    “我是正儿八经说的,哪里有笑。”

    “姑娘说的都是,我只听姑娘的话,谁要进来都不成,大夫人不行,大少爷也不行,若是像二姑娘那次仗着人多要寻事,我就算拿着棍子守着门,也不会放行的,俗话说的好,篱笆扎得紧,那个,那个才钻不进。”秋月觉着当锦心的面,把锦明比作野狗,等于是一家子都骂了进去,赶紧将两个字给吞进肚子里面,样子有些古怪。

    锦心当然知道那两个没有说出来的字是什么,她是丝毫不介意,这句话拿来放在苏家,真正是合适,一个两个只喜欢窝里斗,柿子挑软的捏,当然苏家最软的那个柿子就是苏锦心,每个人都恨不得用指甲来掐两下,留道印子,心里才会舒服些。

    所有人都以为柿子是不会反抗的。

    只可惜,锦心从来没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柿子,至少这一世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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