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芳草上挂着冷露,
点缀坟墓用它最适合。
如今你像花儿般枯萎——这些芳草
也会如此啊——我们仍然用其装饰你坟墓。
《辛白林》[1]
英国有些地方,仍然保留着某些纯朴美好的乡俗,以此表达人们的爱心;在亡友的送葬队前撒下鲜花,将它们种于墓旁,便是其中之一。据说,这是早期教堂残存的仪式,但事实上还要古老,希腊人和罗马人早已为之,其作家亦常提及。这些习俗,无疑是由衷的颂歌,默默表达着人间深情。很久以后,人们才借助艺术将悲哀谱写成曲,或刻于墓碑。如今,上述习俗只在英国穷乡僻壤才能看见,这儿时髦与创新尚难以插足,无法踏灭古昔奇特有趣的遗迹。
在格拉摩根郡[2],据说灵床要铺上鲜花,此俗在奥菲莉亚[3]的一支狂放哀怨的歌谣中曾有描述:
洁白如山雪是他的寿衣,
周围装饰以可爱的鲜花;
送葬人哭着陪他到墓地,
真诚爱意使之泪如雨下。
在南方一些偏远乡村,人们为一个夭折的未婚女子举行葬礼时,尚有一种颇为优雅的仪式。一个姑娘走在遗体前面,其年龄、身材、相貌和死者最为接近;她头戴白色花冠,葬礼过后即将其挂于教堂死者生前常坐的位置上方。花冠有时仿照鲜花用白纸做成,里面常有一副白手套,象征死者洁白无瑕,荣升天国。
在一些地方,人们一面把死者抬到坟墓,一面唱赞美诗和圣歌:这是一种胜利,伯恩[4]说是“为表示他已快乐走完人生旅程,成为胜者”。据说北方某些地区有此习俗,尤其在诺森伯兰[5]。当宁静的傍晚,你于某座孤寂乡村听见挽歌的哀曲由弱至强传来,看见出殡行列缓缓移去,你虽然为之忧郁,却也不无惬意。
这样,我们紧紧围住
你安然无恙的坟墓,
一边唱挽歌,一边把
黄水仙以及其余鲜花
放在我们所爱的祭坛
——你的墓碑上面。[6]
在这些僻静地方,旅行者眼见送葬队过去,会对其肃然起敬,因为此景出现于大自然宁静之处,尤为感人。出殡行列走近时,他会驻足,脱帽,等它缓缓而过;然后静静跟在后面,有时一直走到墓地,有时护送几百码远,以示敬意;最后才转身重返旅程。
英国人天生多愁善感,这倒使其个性颇具高尚动人的魅力;这些哀婉的习俗,普通人对一座安宁可敬的坟墓体现出的忧愁,足以证明。即使最底层的农民,无论在生时多么卑微,都渴望死后其遗体获得几许敬意。奥弗伯里[7]描述“美丽而快乐的奶工”时说,“她即如此生活,只希望春天死去时,寿衣上别满鲜花”。以表达民族心声为己任的诗人,亦不断提到关于死的美好渴望。博蒙特和弗莱彻在《少女的悲剧》里,有一佳例,描写一位极其悲伤忧郁的姑娘:
她见岸边鲜花无数
叹息一声,对女仆们说
这是情人最佳的葬身之处
并让其将花儿摘取
把她像尸体一般装束[8]
装饰坟墓的习俗一度很流行:柳树精心种植,悬垂其上,使草皮安然无损;常绿树与鲜花种于四周。“我们用鲜花和芬芳的植物,”伊夫林[9]在其《森林志》中说,“装饰坟墓,它们象征人生——在《圣经》里,人生被比作不断凋谢的优美植物,其根置入屈辱,如今再度荣耀升起。”此俗目前在英国极为罕见,不过在威尔士大山偏远乡村的教堂院里,仍然能目睹;我记得在拉森小镇即有过此事,该镇位于克利德美丽的山谷上端。我有个朋友,在格拉摩根郡曾参加一个年轻姑娘的葬礼,他说,妇女们的围裙里装满鲜花,一旦掩埋好遗体即把花插于墓边。他注意到另有几座坟,也以同样方式装点。因为花只是插在地上,并非移植,不久便枯萎,呈现出各种衰亡状态,有的低垂,有的完全死掉。随后,冬青、迷迭香和别的常绿植物又将其取代,它们在有些墓旁茂盛繁密,给墓碑投上浓浓的阴影。
从前,布置这些质朴的祭品时,人们满怀忧伤,想法奇特,其中的确不无诗意。玫瑰有时置于百合中,象征生命脆弱易逝。“这支可爱的花,”伊夫林说,“别在有荆棘的枝条上,伴以百合,自然地象征生命短暂,令人忧虑。尽管它一时美丽非凡,然而亦不无苦恼磨难。”花及其缎带的种类和色彩也很讲究,常表明死者的品性或经历,或哀悼者的情意。在一首题为《科里登悲哀的丧钟》[10]的古诗里,一个情人对其拟用的装饰祭品详加说明:
用五彩缤纷的鲜花
做一只美丽花环
——要借艺术和自然之力
象征我良好的祝愿
用各种彩色缎带
——要以黑黄为主
缚于花环之上
陪她去坟墓
用最珍贵的花
将她的墓碑装点
用我的眼泪作雨水
使其常青常绿,直至永远
据说白玫瑰种在处女墓旁,花圈上缚以白色缎带,象征她纯洁无瑕;但有时用黑色缎带点缀,表达生者的悲哀。红玫瑰时而被用上,以纪念非常仁慈的死者,但总体而言玫瑰用于装点情人之墓。伊夫林说,他那个时代,在萨里郡他的住处附近此习俗尚未全然消失,“那里未婚女子每年种植玫瑰,装饰其已故心上人之墓。”同样,卡姆登[11]在他的《大不列颠》中说:“很久前这儿也有个习俗——在墓旁种植玫瑰,失恋的青年男女尤其如此,所以,如今教堂院里玫瑰比比皆是。”
如果死者生前爱情不幸,人们就采用更为阴郁的象征物,如紫杉和柏树。若饰以鲜花,其色彩总是极其黯然,令人忧伤。因此,汤姆斯·斯坦利[12]先生在1651年出版的诗里有如下一节:
在我凄凉的墓旁
饰以你的祭品——
孤独的柏树和伤悲的紫杉;
因为在这不幸的地上
美好的花儿怎能生长。
在《少女的悲剧》里有一支哀婉的小曲,说明如何为失恋的女人装点葬礼:
我的紫杉棺材要阴郁
少女佩戴的柳条应翠绿
请把花圈放上棺材
说我的确已死去
我蒙受虚假的爱情
但从出生时起
便决意把我的遗体
轻轻埋进温和的土地
自然,哀悼死者意在使心灵美好,精神振奋——葬礼充满纯洁的情感,朴实美好的思想,此即可以证实。因此应特别谨慎,葬礼中只用芳香可爱的常绿树和鲜花。其目的,似乎在于减少坟墓的可怕,以免人们为死亡的屈辱郁郁忧思,把对死者的记忆与最优雅美丽的自然相联。墓中会产生令人忧伤的变化,之后泥土才会复原;但人们避开如此想象,而只念及所爱的形体,以及它于青春美丽时,盛开于他们眼前引起的美好联想。“把她埋入黄土,”雷欧提斯[13]谈到未婚去世的姐姐时说:
从她美丽纯洁的肉体
一簇簇紫罗兰在升起!
赫里克[14]的《杰普撒挽歌》,也洋溢着芬芳可人、富有诗意的思想和形象,从某种程度上让死者永远活在生者的记忆中:
静静睡在你芳香的温床,
使这里尽皆成为天堂:
愿可爱的花儿在此长大!
将浓浓的乳香散发。
让不乏芬芳的白壳杨和肉桂,
弥漫自你少女的墓内。
*****
愿所有女仆在通常时段,
用鲜花将你的坟墓撒满;
愿贞女们哀悼之际,
将浓烈香味在你的祭坛焚起!
然后她们才得以返回,
留下你在墓中安睡。[15]
越是在早期,这类习俗越是流行,当时的英国诗人常予提及,乐此不疲——我尚可引用很多,但已绰绰有余。不过,我却不禁欲引一首莎士比亚的诗,即便诗会显得陈腐老套。它表现人们在敬献鲜花时所具有的象征意味,同时语言富有魅力,比喻贴切——这正是莎翁的卓越之处:
夏季,我居住于此,菲德尔,
用最美鲜花,把你忧伤的墓装点;
你将不乏淡色的报春花,像你的容颜,
不乏蔚蓝的钓钟柳,似你的血管,
还将有不少多花蔷薇——
请别对它之中伤,
它们不会比你更香。
这些天然祭品送得及时,饱含深情,当然比艺术加工的墓碑更为感人,虽然后者昂贵。人们插种鲜花,满腔热情,眼泪掉在墓上,宛如爱心用柳条将其缠绕;但雕刻墓碑非一日之功,大理石雕塑似乎显得冷漠,感情因此会随之冷却消失。
上述习俗确实优雅动人,竟然已不为大众采纳,而只在穷乡僻壤、湮没无闻的小村才能看见,实在令人遗憾。但富有诗意的习俗,似乎总与高雅社会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人们愈文雅有礼,愈少诗情画意。他们谈诗论诗,但已学会遏制冲动,对奔涌的情感表示怀疑,学会用虚假形式和浮华礼仪,赋予诗最矫揉造作的表现。英国城里的葬礼,最堂皇富丽而又索然无味。它由一支炫耀卖弄、阴沉忧闷的队伍组成:出殡马车,羽饰,雇用送葬者,个个假作悲伤。“人们挖好墓坑,”杰里米·泰勒[16]说,“然后举行庄严哀悼,周围议论纷纷,而一旦葬礼结束即被忘得一干二净。”曾与这快乐拥挤的城市相关的亡人,很快被人遗忘。新朋友、新乐趣接踵而至,把他从人们心中抹去,就连他生活过的地方和圈子都动荡不定。但乡村葬礼却庄严神圣,给人留下颇深印象。丧钟响彻村庄,在万物宁然的乡村中,的确非同小可。其声音传入每个人耳里,浓浓的阴郁气氛悄然把山与山谷笼罩,使万物为之悲伤。
乡村景色始终如一,亦使我们对亡友念念不忘——我们曾与之共享美丽风光,并肩漫步于幽僻之处,使孤寂的地方皆富有生气。自然的每一妩媚,无不让人联想到他;我们仿佛听见他的欢歌笑语在回荡;他常去的树林里,有其灵魂萦绕;我们记得他曾在荒凉寂寞的高山或令人忧思的美丽山谷。在清新快乐的早晨,我们记起他的微笑,喜气洋洋,欢快活泼。当灰暗的傍晚降临,阴影越聚越浓,寂静得令人窒息,我们便想起在多少个黄昏时刻和他有过的亲切谈话,以及产生的深切愁思。
他将回到每个孤寂之地,
人们为之泪流满面。
他为人喜爱,直至生活失去魅力,
直至同情死去,为人悼念。[17]
在乡下,死者永远被纪念的另一原因,是其墓更直接为生者所见。他们在去教常祷告的路上要经过它;礼拜式使他们内心充满温暖,这时坟墓又出现在眼前;安息日他们逗留于墓旁,心不再为世间的忧虑困扰,最易将现时乐趣与喜好置于一边,而坐下沉浸在庄严的回忆里。在北威尔士,葬礼后乡下人还要跪于亡友墓旁祷告,如此持续几周。一方面,人们照常举行亲切的仪式,栽种鲜花,另一方面在复活节、降灵节[18]和其余节日再度举行仪式,因为此时,亡友于往昔节日里的身影会更鲜明地呈现在脑际。仪式仍然由至亲好友参加,毋需仆人或佣工。若某邻居帮助,虽然意在补偿,但亦被视为一种侮辱。
我对这美好的乡俗已详加叙述,因为它是最优秀神圣的爱的祭礼。坟墓是对真情实感的严峻考验。正是在此,心中的神圣激情显得比纯粹的动物之情高尚。后者必须眼见实物,方能时时更新,保持活力;而心中的爱却能长存于记忆。单纯感官上的喜好,会随妩媚的凋萎而凋萎(尽管曾为之兴奋),并使人深怀厌恶,远离阴郁的墓地。但真正崇高的情感正由此产生,它不受任何感官欲望污染,像神圣的火焰又照亮生者的心,使之圣洁。
唯有对死者的悲哀我们无意放弃。任何创伤我们都力求治愈,任何痛苦我们都设法忘却,但这创伤我们认为应不加掩饰,这痛苦我们珍藏在心,并对其默然深思。母亲怀抱的婴孩像花朵般死去时,她怎能甘愿忘记,尽管每个回忆都是一种剧痛?哪个孩子甘愿忘记最温柔亲切的父母,尽管回忆只会带来悲哀?即便在最苦恼的时候,谁会忘记他所哀悼的亡友?爱人的遗体行将关闭在墓中,他的心仿佛要破碎,但即便此时,亦绝不愿将其忘却,以获解脱。——不,比死亡更长久的爱,是心灵最崇高的特征之一。假如这爱有苦恼,那么也有欢乐。当悲痛势不可挡爆发之后,便将平息,人们于回忆中流下深情的眼泪;当我们为失去一切最爱的东西突然万分悲痛忧伤之后,亦将平息,并深深怀念往昔所有美好的事物——这时,谁会将悲哀从心里根除?虽然,它有时会给欢乐时光罩上飘浮的阴云,或使忧伤时刻愈加忧伤,但谁会用它换取欢快的歌声或一时的狂喜?不会,墓中有个声音比歌声更甜美。我们怀念死者,为此宁可放弃生活中的可爱东西。啊,坟墓!坟墓!它将一切错误埋藏——将一切缺点掩盖——将一切怨恨消灭。唯有深情的悔恨和亲切的回忆,从它宁静的胸中产生。即使敌人的坟墓谁又会轻视,而不感到一点内疚的颤动呢——这个躺在面前不断腐朽的可怜躯体,他竟然与之有过对立呀!
但我们所爱的人之墓,多么令人深思!就是在此,我们久久地回忆,想起死者所有的美德和柔情,想起在昔日每天的亲密交往中,他对我们众多无微不至的爱,却几乎被忽略。就是在此,我们细想着死者临终时那极为庄重温和的场面——想着那灵床,一切抑制的悲哀,静静前来送终的人们,大家默然小心地给予帮助——这是对临终者的爱最有力的证明。他用一只软弱战栗、激动不已的手紧握着亲友,用细微颤抖、死亡中挣扎的声音,再次向生者确切表达爱心。他的眼神呆滞模糊,却充满深情,在行将离世时还对我们最后一顾!
啊,到所爱的人之墓去哀思吧!到那儿与你良心结清一切旧账吧——为死者给予而未获得报答的利益,为每个被忽略的爱——但他却永远、永远、永远不能再生,听你忏悔和安慰了!
若你是一个孩子,曾给那亡人添过一丝哀愁,或给你深情的父母银灰的眉上添过一丝皱纹;若你是一个丈夫,曾让温柔的妻子对你的善良或真诚有过怀疑,而她一心把终生幸福寄托于你;若你是一个朋友,曾在思想、言词或行为上委屈过他人,而他对你深信不疑;若你是一个情人,曾给那颗诚挚的心带去不应有痛苦,而此心这时已经冰凉,寂然躺在你脚下——那么你每一严酷的表情,不雅的言词,粗暴的行为,必将涌向记忆,悲哀地撞击你灵魂;你必将躺在墓旁,忧伤悔恨,呻吟流泪,但却不为人知,徒劳无益——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深切痛苦。
那么编制你的花圈吧,用大自然美丽的产物点缀坟墓。假如可能,用这些亲切(虽然于事无补)的忏悔的祭品,安慰你破碎的心——但要从这苦恼悲痛中引以为戒,从此对生者尽职尽责,更加深切真诚。
——————
写作此文时,我未想对英国农民的葬礼习俗详尽描述,只望略加提示,对某些特有仪式予以说明,以作注解附于另文后,但此文终未写成。无意中葬礼一文拉得如此冗长——我提及此事,旨在表示歉意,因为我对那些习俗的见识,实属短暂偶然,而诸多学术著作对之已颇有研究。
我得补充,我亦深知用花装饰坟墓的习俗,其他国家也很流行。的确,在一些国家尤为普遍,甚至延及富裕时髦人家,不过此时易于丧失其纯朴特征,而变得娇揉造作。布赖特[19]在其关于匈牙利南部的游记中,描述了一座座大理石墓碑,外加供休息的凹处,和植物凉亭中的座位;墓多掩映在该时节最鲜艳的花丛中。他随意描绘了一个孝顺老人的场面,我必须在此录下,以为它表现出女性可亲的美德,值得赞扬,令人可喜。“我在柏林时,”他说,“曾随著名的伊夫兰[20]去墓地。你可感觉到浓浓真情,虽然其中不无浮华。仪式中,我注意到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坟墩上,坟墩刚生出青草——她急切地护卫着,以免被行人践踏。那是其父的坟墓。她满怀深情伫立于此,犹如一座墓碑,比昂贵的艺术品更引人注目。”
关于坟墓的装饰,我曾在瑞士大山里亲眼一见,在此如实举出。地点在里杰山脚下琉森湖边的格索村。它曾为一个小共和国之都,夹于阿尔卑斯山脉和湖水中间,只能从山一面的小路进去。共和国整个武装力量不过六百军人;领土仅方圆几英里,宛如从山腹中挖出的一般。格索村似乎与世隔绝,仍然保留更纯真时代可贵朴素的美德。它有一座小教堂,旁边是一块墓地。坟墓顶端竖着木制或铁制十字架,有的贴着粗制的小画像,力求体现死者模样。十字架上挂着一些花圈,有的枯萎,有的清新,好像时时更换。我饶有兴趣地停下观看,觉得来到诗的源头,因为此即美丽自然的心之祭品,诗人颇喜抒诸笔端。若在浮华艳丽、人口众多的地方,我会怀疑祭品受了人为情感影响,由书中想出;但格索村善良的人们对书几无所知,村里没一部小说或一首情诗。我尚怀疑,此地任何一个农民在为其爱人之墓编制新花圈时,是否想到他正举行最富幻想的仪式,其中不无诗意与虔诚——而实际上他即是一位诗人。
注释
[1]莎士比亚根据薄伽丘的故事创作的剧本。
[2]英国威尔士原郡名。
[3]莎士比亚悲剧《哈姆雷特》中的女主角。
[4]伯恩(1696-1733),牧师,古物收藏家。
[5]英国英格兰郡名。
[6]赫里克作。――原注。赫里克(1591-1674),英国牧师、诗人,著有《西方乐土》等。
[7]奥弗伯里(1581-1613),英国诗人和散文家,名诗为《妻子》。
[8]原诗无标点。
[9]伊夫林(1620-1706),英国乡绅和著作家,皇家学会创始人之一,写有美术、林学、宗教等方面著作三十余部。
[10]英国诗人、古物收藏家和主教珀西(1729-1811)作,编有影响极大的民谣集《英语辑古》。
[11]卡姆登(1551-1623),古物收藏家和历史学家。
[12]汤姆斯·斯坦利(1625-1678),抒情诗人。
[13]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中的人物。
[14]罗伯特·赫里克(1591-1674),英国资产阶级时期和复辟时期的所谓“骑士派”诗人之一。作品如《樱桃熟了》、《快摘玫瑰花苞》、《致水仙》、《疯姑娘之歌》等诗篇成为英国诗歌中的名作而永久流传。
[15]此诗韵律为aabbcc, ddeeff。
[16]泰勒(1613-1667),英国基督教圣公会教士,以所著《圣洁生活的规则和习尚》、《圣洁死亡的规则和习尚》闻名。
[17]英国诗人科林斯(1721-1759)作,代表作有《波斯牧歌》和《纯朴颂》等。
[18]复活节后第7个星期日。
[19]布赖特(1789-1858),英国医师。
[20]伊夫兰(1759-1814),德国演员、戏剧家。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