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匈奴-七国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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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驾崩后,太子刘启继承皇位,也就是汉景帝。与他一起登上历史舞台的,还有他的母亲窦太后。相比较文帝,他们实在是太幸福了。文帝当年接手的完全是个烂摊子,这个时候的汉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强国了。退一万步说,至少官员的公车是马车不是牛车了,皇帝的仪仗队也能凑齐了。而且因为边防的加强,匈奴如果想发动大规模的入侵,是要冒险的。文帝朝后期和匈奴的对峙,就很能说明问题。

    但是,匈奴人不傻,尤其是还有个了解汉朝情况的中行说。中行说原本就是诸侯国的人,对于汉朝诸侯与中央那点破事,他再了解不过了。

    早在云中上郡的对峙结束后不久,汉文帝即告病危,匈奴和赵王刘遂就有了点暧昧关系,私底下有些不干净。

    一朝天子一朝臣,景帝即位之后,他的一些亲信立马就被提拔了。这其中,就包括他的老师——晁错。景帝对晁错充满了崇拜和偏袒,称其为“智囊”。

    开始时,晁错的官职只是内史,管京师治安和财政,但是景帝基本上都是单独和他畅谈,不敢说晁错的实际地位超过丞相,超过九卿(地位相当于后世的各部尚书)是肯定的。晁错这个人,有才华,有思想,有学历,能言善辩,文帝时期几篇策论那是滔滔不绝,大谈改革。对,改革。

    晁错这个人,千般好,就是喜欢改革。当然了,当时西汉确实也到了需要改革的时候了。文帝在位的二十三年,基本上都是在攒钱,每年死抠那么一点钱加强国防、发发工资什么的,就连皇室成员穿什么衣服都是精打细算。改革万一受到挫折,以文帝时期汉代的国力是难以承受的。虽然后期也在法律上加了几条附加条款,但是对于很多根本的流弊,汉文帝并没有去集中处理(但是不等于没处理,文帝那种慢条斯理的改革方式也蛮好的)。这其中,就包括诸侯王的问题。

    汉代实行郡国制度,有封国有郡县。文帝其实已经动手处理了一些事情,比如将封国变小啦,一国分多国啦,七搞八搞的,中央掌握的郡县数量,慢慢地就超过了所有封国掌握的郡县数。

    文帝确实是个老狐狸。景帝和晁错,相比之下差远了。

    当时的丞相是申屠嘉,是个红小鬼,高祖打项羽那会儿,他还只是个队率,管五十个人,相当于现在的副连长。晁错论资格论官爵,和申屠嘉比起来都不是一个次元的。晁错每天跟皇帝开小窗口私聊,动不动就说改革什么的,申屠嘉心里能服?于是这个申屠嘉就到处搜晁错的污点。

    当时,晁错的内史府修在汉皇室的一个宗庙围墙的里面,为了方便出入,晁错装修的时候干脆在这个南边的墙上开了两个门。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申屠嘉当晚就写了一封奏折打算第二天送上去。

    可是,这揭发的事情一怕别人抢先,二怕走露风声。晁错还真听说了这个事情,当晚就找到景帝跟他说明情况:“陛下啊,你得做主啊,为师凿的门不是宗庙的墙,是宗庙空地的墙,不是违章建筑啊。”

    第二天,申屠嘉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未央宫的门槛,送上奏折,说现在长安一环内有个超大型的违章建筑,而且这个违章建筑还破坏了皇家宗庙,按照法律,不仅得拆毁还得判处死刑。

    结果景帝直接说了句:“晁错凿的墙我知道,哪有那么严重?那是宗庙空地的墙,不算违法。”

    申屠嘉揭发不成,这下反而得换他谢罪了。老将军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死了。功臣二代陶青被任命为丞相,晁错被任命为御史大夫(相当于副丞相、候补丞相)。但是这个陶青,还真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个靠着关系上位的而已。晁错成为实际上的丞相。

    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开始了。改革的首要目的,就是削藩。

    新官上任三把火,晁错提出建议,只要是犯了事的诸侯王,都得削减地盘,各个诸侯国边境的郡县,也都加强管理或者干脆收回中央。

    景帝于是召集大臣、各个侯爵,在长安的皇室举行国会,晁错一个人在那大殿上夸夸其谈。晁错什么人?皇上的红人。申屠嘉牛人吧,不照样在晁错手上栽了跟头么?当时,晁错一口气说要改的政策和法律林林总总三十多条,没人敢反对。

    “够了!晁错大夫,你要淡定啊!”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这个人就是窦太后的侄子,窦婴,一个小小的詹事(宫里面管事的,类似于后来的宗人府小头目)。

    “不改革,哪天诸侯造反怎么办?”

    “本来不造反的,你这么一削藩,不反也得反!”

    这两个人就闹起来了,此后也一直有隔阂。因为只有一个窦婴投了反对票,更因为汉景帝同意削藩改革,这个议案就通过了。

    窦婴是个忠臣,就是心直口快,逮着什么说什么。之前有一次,景帝的同母弟弟梁王刘武进宫朝觐,窦太后带着两个儿子举行家宴,其乐融融。景帝酒喝多了,话也多,为了让老娘高兴,随口说道:“我死后,传位给弟弟刘武好了。”结果窦婴端着酒杯到了景帝面前:“打天下的是高皇帝,高皇帝当年定的规矩就是父子相传。传位梁王,不合法。”

    当时景帝和梁王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你想,谁会在家宴上说正经话,就算有异议,事后说不行么?当然,天子不能乱说话,历史上也是有过先例。一次十几岁的周成王拿着片树叶,对弟弟叔虞说:“我把唐国(后来的晋国)封给你了。”叔虞几岁的孩子懂个毛,顺手接过树叶。旁边大臣就对着“唐侯”拜了,成王说:“我跟弟弟闹过家家呢。”大臣无语了,史官站出来说:“丫的,我都记下来了。”于是这事就成事实了。

    呃,抱歉,最近总是歪楼。总之窦婴这个人很直,有点小任性,虽然是窦太后的侄儿,但是并不是很讨窦太后喜欢。

    晁错的改革如火如荼,底下诸侯叫苦不迭。晁错的父亲感觉不对头,一直从颍川老家找到长安,见了晁错,破口大骂:“逆子啊!皇上刚刚继位,你小子一上台就搞什么削藩?诸侯是什么?是皇帝的亲戚。你给人家打工,还破坏人家家庭和睦,能有好下场么?”

    “老爹,国家本应该如此的。不然中央没有被尊重,汉室的江山不稳。”

    “就算刘家安全了,咱家危险咯。”

    晁错老爹劝不住他,当夜就服毒自尽,遗言是:“不忍心亲眼看到灾难降临到我家啊。”

    这时,吴王刘濞坐不住了。他是高皇帝所封的诸侯王,手下有三郡,实力较强,一下子被削了大半的封地。刘邦又一次成了预言帝——五十年后东南有人造反,我希望不是你(指刘濞)啊。

    没多久,楚王也坐不住了,赵王也坐不住了。慢慢地,胶东王、胶西王、淄川王、济南王都坐不住了。

    十几天后,吴王刘濞发动总动员令,将整个吴国十四岁到六十岁的男子全部强征入伍,凑了五十万大军,与中央决裂。好吧,其实这五十万是号称,顶多二十多万——也不少了。实际上,他们七国私下里已经串通好了,甚至和东越、闽越这些当时的少数民族私下里都有来往。赵王刘遂更牛,直接找了匈奴当靠山。淄川王、胶东王、胶西王、济南王则在齐地策划“统一全齐”。天下,将又一次陷入大规模战争中,七国联军对阵中央军。但是,匈奴人算计得很好,这时并没有出兵——等汉中央军和七国联军两败俱伤,就……

    公元前154年春,七国联军造反。造反总要个理由啊。想来想去,理由就是“清君侧、诛晁错”。汉代涌现过很多预言帝,晁错的父亲,也可以算一位了。

    没多久,联军打到睢阳(今商丘)了。这里是梁国的都城,亲兄弟就不是盖的,死守睢阳,就是不同流合污——梁王刘武不傻,跟着景帝他是皇帝亲弟弟;跟着刘濞这个远房堂叔,毕竟是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就拉倒。再者,景帝对他确实不薄,削藩也没怎么整他。

    前线是越来越吃紧,实话说,虽然我们现在总是说“文景之治”,但是实话说,景帝的本事远远不及文帝,更不如他儿子武帝。刚刚即位就摊上大事了,他也慌了。对于晁错,他也开始怀疑了,不是说削藩就能稳定中央的权利么,怎么现在反而打起来了?

    晁错也着急了,这下保守党有了口实,内史窦婴、申屠嘉的亲信袁盎,开始反击了。其实文帝那会儿,袁盎就跟晁错处不好关系,后来晁错告发袁盎收了刘濞的贿赂,害得袁盎被革职。

    晁错明白,不能干等着。叛乱的消息一传来,他就找到丞相的丞史(相当于秘书,当然都是男秘书)说:“袁盎当年收受刘濞的贿赂,现在刘濞造反了吧?袁盎肯定有阴谋,应该判处袁盎死刑。”

    结果内史不慌不忙:“现在只是有消息,中央还没确认到底是不是造反。就算是,杀了袁盎,叛军就不造反了?再说,要是袁盎有阴谋,早就反了,干吗非等到革职以后?”

    晁错彻底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当晚,袁盎找到窦婴,希望通过他面见皇帝——他要为皇帝分析刘濞造反的原因。毕竟,袁盎曾经是吴国的相,对刘濞很了解。

    皇帝果真召见了袁盎。

    两人聊得很开心,晁错也在一旁,气得直咬牙。最后皇帝问了主题:“平叛,有什么计策么?”

    袁盎请示,屏退左右才能说。

    皇帝答应了,就连晁错也被命令退下——皇帝的不信任已经看得出来了。

    袁盎这才回答说:“吴楚发兵,理由就是晁错削了他们的地。现在如果杀了晁错,恢复他们的封地,他们还有脸造反么?”

    景帝无话可说,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说:“只要真的有用,那我为了天下只好舍弃一个亲信了。”

    袁盎也无奈地说:“我的计策只有如此了。陛下好好考虑吧。”

    之后,袁盎被封为太常(九卿之首,相当于后世的礼部尚书)。

    景帝思考了十几天,梁王在睢阳一直坚守,情况危急。这天,景帝派遣中尉到了晁错家,说要到长安的东市去一趟。晁错还以为是皇帝召见,穿了一身朝服,结果到了东市……欸,怎么是法场!

    晁错的政治生涯和生理生涯都到了终点。袁盎带着皇帝的赦令和一股子天真无邪的劲头,到了吴王刘濞的军营中。

    袁盎见了刘濞,还没开口,刘濞就说了句:“我已经是东边的皇帝,还用听刘启的话么?”袁盎也被困在叛军中,历经波折,才逃出去,到了梁王那边,报告了叛军不肯罢休的消息。

    景帝这才明白,战争不可避免了。想来想去,窦婴是个贤人,干脆封他做大将军,指挥全局。先帝文帝说过周亚夫这人不错,让他做个太尉吧,做个前线总指挥。老将栾布、郦寄也都可以去别的战场征讨。

    可是窦婴有点小性子,请了几次才同意,出任大将军指挥全军。皇帝送的金银,也都全部给了部下。

    至于周亚夫嘛,倒是一口答应做了太尉。当年,文帝后元六年那会儿,匈奴入侵,文帝视察军队,为了更好地贴近基层官兵的生活,事先没有通知。先去了霸上、棘门,去的时候那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走的时候那是全军欢送。

    到了周亚夫的驻地细柳营,走来就被站岗的拦住了:“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们是御林军,皇帝来这儿视察。”

    站岗的不买账:“拿出皇帝的符节来,不然不能进去。”

    皇帝派了个人拿着符节进去通报,这才被放进去。

    “军营里车马速度不要太快,你们车子开慢点。”站岗的还不停地提醒军中的注意事项。

    周亚夫穿着盔甲出来迎接,行了军礼:“陛下,我穿着军装,就行军礼了哈。”

    就这样,周亚夫军令严明让文帝很是欣赏。养兵千日,终于到了用兵一时的时候。

    皇帝当时一心想救援梁国——那是他亲弟弟。周亚夫却有自己的想法,他向皇帝建议说:“楚军战斗力强,不好打。不如让梁王再忍忍,我去叛军后方,完成合围之势。”景帝答应了。

    中央军,这才算真正对叛乱动手。没多久,周亚夫和窦婴会师荥阳(现在知道什么叫“兵家必争之地”了吧)。随后确定作战计划:窦婴驻守荥阳,并指挥齐国战场和赵国战场;周亚夫率中央军主力联合梁王与叛军主力吴楚军交战;齐国战场前线指挥为栾布,率领齐军与中央军胶东、胶西、淄川三国叛军交战,务必防止叛军合围临淄;郦寄为赵国战场前线指挥,努力攻破赵国西部防线,进攻邯郸,与赵军对峙等待援军合围。

    不久,周亚夫就向洛阳进发。在洛阳他遇到了一个牛人——剧孟。剧孟是个富商,爱好行侠仗义,在当时算是个社会名流。周亚夫非常高兴说:“难怪七国打到现在都没进展,原来叛军没有得到剧孟的帮助啊!现在我军占领荥阳,荥阳以东,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此时,吴军对梁国的攻击越来越狠,梁王向周亚夫部求援。周亚夫在指挥部与参谋门进商讨,一致认为,现在急于救援梁王会使战局被动,破坏作战计划。于是周亚夫向东北进攻昌邑(今山东昌邑市)。拿下昌邑后,建立了牢固的军事据点。梁王几乎每天派个使臣前来请求救援,周亚夫就是坚守不战,军队在昌邑慢慢休整。

    最后,梁王失望了,派人去见景帝。景帝急了,急命周亚夫前去增援——别玩得过火把我弟弟玩死了。

    周亚夫这下连皇帝的命令都不管了。但是,周亚夫部的休整也告一段落。当日,他派遣韩颓当等人率领轻骑兵断绝了楚军的后勤补给线。吴军后勤出现问题,决定速战速决,几次向周亚夫部挑战,周亚夫都只是据守不出。晚上,周亚夫军营内突然发生混乱,混乱迅速蔓延,到了周亚夫的营房。周亚夫根本不以为意,卧在床上休息,压根儿没管这事,他玩的就是心理素质。没多久,军中又恢复了平静。

    之后,汉军周亚夫部在据点东南角发现大量吴军,声势浩大,烟尘蔽日。周亚夫一看,下令:除了东南方向都给我加强防御,尤其是西北。果然,吴军主力当真突袭西北角,损失惨重。吴军的后勤体系已经崩溃,开始撤退。周亚夫率军一路追上去,吴军受到致命打击。

    此时,梁国主战场的形势已经明朗起来;齐国战场的栾布已经击破胶东、胶西、淄川三国叛军的合围,成功保卫了齐国,周亚夫部的韩颓也率轻骑兵前来增援;郦寄也已经攻破赵国西部防线,即将进攻赵国的国都邯郸。

    对于叛军来说,现在能指望的,只有赵王刘遂——让他联合匈奴。叛军原先的构想是,刘遂坚守赵国西部防线,等吴楚军攻破梁国,就联合匈奴一起西进,进攻关中。

    但是,这个时候,中央军的胜利指日可待,任他刘遂如何求援,匈奴就是不愿意按照约定出兵相救。没多久,栾布平定完齐国,向西北方向进发,准备与郦寄合围邯郸。

    可能大家都会觉得奇怪,这个吴王刘濞是不是和梁王刘武有仇,干吗老跟他过不去?攻不下来,你就不能绕道走么?其实说起来,原因有两个。

    一来嘛,刘濞跟刘武是有仇,准确地说和刘武他亲哥哥景帝刘启有仇。当年文帝时候,吴王世子入宫朝贡,家里来亲戚文帝高兴啊,就叫太子刘启陪他堂叔叔去玩。两个人去下棋,下着下着,这个吴王世子估计是赖皮还是咋的,总之刘启盛怒之下一个“棋盘斩”,把吴世子给杀了。现在日本剑道里还真有招叫“棋盘斩”,不过用的是日本刀不是棋盘。总不能把太子杀了抵命,中央干脆低调处理,皇室内部私了算了。但是,杀子之仇,确实是刘濞造反的导火索之一。刘濞被削藩,罪行之一就是不愿意朝见皇帝,对皇帝不敬——拜托,景帝毕竟是杀子仇人耶。

    二来,刘濞当年是讨伐英布的时候被封的王,手下不少将军。但是,那些都已经落后于时代了,战术战略思想还是楚汉相争那套。当时吴国几十年没参与作战,少壮派上不去,老顽固没死绝。当时叛军有个年轻的将领,姓桓。他就向刘濞提议道:“我们吴军以步兵为主,这次北上渡淮河作战,会在平原遇上汉军的骑兵、车兵。对于沿途的重镇,能不打就不打,速度向西进发,攻下洛阳。这样就能得到洛阳的武库和敖仓的粮食。随后依靠山河的险要地形据守洛阳、命令诸侯,就算不能立即拿下关中,胜算也很大。要是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浪费推进的时间,万一遇上汉军的大量车骑部队,往梁国楚国的平原上一冲,我军就必败无疑了。”

    这番话其实很有道理,事实也印证了他的说法。当时刘濞问身边的老将的看法,老将们表示:年轻人嘛,激进点很正常。仗,还是得该怎么打怎么打,一步一步来。

    事已至此,刘濞也没法子了。三月,六国叛军全面溃败,吴楚联军主力被歼灭,胶东王、淄川王、胶西王、济南王纷纷自杀,封国被中央废除,赵国国都也面临中央军的合围。此时,刘濞破釜沉舟,挑选数千个能打的精锐士兵,放弃军队突围,一直逃到丹徒(今江苏镇江附近)。周亚夫乘胜将剩下的吴楚联军尽数俘虏,楚王自杀。

    一个多月后,越人(今天南方很多少数民族的祖先)配合中央军斩了刘濞,将他的首级送给了中央政府,谱写了一段民族团结的佳话。

    几个月后,栾布和郦商利用水攻的方法攻破邯郸城,赵王刘遂自杀。

    至此,七国之乱基本结束,主要叛乱和作战前后仅仅历时三个月,汉中央军的平叛行动可圈可点,军队纪律严明,武器精良,后勤完善,行动敏捷,战术灵活,将领的军事素养也是远远高于以往。军队的强大只说明一件事,帝国的辉煌时代,到来了。

    这一切,匈奴都看在眼里,怕在心里。整个景帝时代,匈奴顶多是进关抢劫,没有再大举入侵,攻克郡县。

    之后,丞相陶青引咎辞职,周亚夫因军功成为丞相,窦婴被封为魏其侯,几年后任职太子太傅。这一对老战友在朝堂上是一唱一和,群臣没几个能与他们争辩。

    后来,太子被废,窦婴死活不同意,老战友周亚夫也是使劲劝谏。结果是两人都被疏远,窦婴一气之下隐居蓝田,周亚夫还是有点居功自傲。加上梁王几次入朝,也说了不少周亚夫的坏话。

    后来,周亚夫也因为几次否决皇帝的议案,君臣关系逐渐恶化。一次,匈奴有将领来归降,这是破天荒的一次。景帝打算封那几个匈奴将军为侯,吸引以后更多的匈奴人归顺。可是周亚夫投了反对票,说:“这些人不论怎么说都是卖国贼,封侯,我认为不合适。不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责备那些叛国的人?”景帝直接说了句:“丞相的提议不可用。”

    之后周亚夫干脆称病不朝。

    汉景帝中元三年(前147年),周亚夫因病辞去丞相职务。没多久,景帝请周亚夫吃饭,只给了一整块的烤肉,既没有筷子,也没有刀叉。周亚夫心里很不开心,叫管理宴席的宦官去拿筷子。景帝笑着问:“这些你还不能满足么?”

    周亚夫心里很不是滋味,拿下帽子,起身告退。景帝站了起来,周亚夫小步快跑出去。景帝望着他说:“这个人,不适合做小皇帝的臣子啊。”

    周亚夫的身体也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他的儿子出于孝心,置办了五百套盾牌盔甲想做陪葬。那玩意重啊,搬家公司把这些家伙搬来了,周亚夫的儿子又不愿意加钱。搬家公司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军队偷来的,就以盗取武器装备的罪名告发周家。

    景帝很生气,派了一个人去审问周亚夫。那人对待犯人比较宽松,周亚夫不为所动。景帝干脆派了廷尉(相当于后世的刑部尚书)去直接审问。

    廷尉问:“你是不是想造反啊?”

    “我买那五百套盔甲是陪葬用的,怎么能说是造反的呢?”

    “哟,有本事啊,不在地上造反,想去阴曹地府造反啊?”

    几番侮辱下来,周亚夫没想法了,绝食五日,吐血而死。

    窦婴隐居了一段时间,受到别人的劝说,也就继续入朝为官,在景帝一朝,混得也蛮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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