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石狮启示录》、《石狮之谜》

    陈小培

    最近，福建电影制片厂推出了两部影视片：电影政论片《石狮启示录》、电视专题片《石狮之谜》。9月14日上午，福建省委宣传部、石狮市委、市政府、福建电影制片厂在福州温泉宾馆华宴厅举行这两部影视片的新闻发布会。第二天上午，《福建日报》文艺处又组织了对这两部影视片的座谈，座谈会纪要见9月18日《福建日报》8版。

    我认为，这两部影视片是拍得相当成功的。这是福建电影制片厂以影视手段反映我省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他们首先抓住石狮这个大题材，是独具慧眼、气魄不凡的。

    石狮，由于其特殊的历史原因、独有的区域文化等多方面的因素，引起人们沸沸扬扬的争议，毁誉参半，莫衷一是。对这样一个多层面的复杂系统，要写好它、特别是用影视手段表现好是不容易的。福建电影制片厂特地请来著名作家张胜友为该片撰稿，为这两部片子奠定了成功的基础。

    总撰稿张胜友以其驾驭过多部重大题材影视政论片的气度，以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为指导，高屋建瓴，抓住改革开放这一历史契机及其给石狮带来的历史性的惊险一跃，抓住市场经济这一症结，以市场经济在石狮从不自觉到自觉、从无序到有序的发展壮大过程为两部影视片的主要线索，这就从—个很高的视角提纲挈领地概括了众说纷纭的石狮现象的实质，解开了石狮这个20世纪末叶的中国，乃至世界的巨大的谜：石狮是一列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轨道上呼啸飞驰的特快列车。

    电影政论片《石狮启示录》分为风雨历程、醒狮雄风上、下二篇。镜头从奔腾不息、大浪拍岸的大海拉开。大海首先回答了石狮人的性格是：敢于创造财富。而这性格的基因，就是溶注于石狮人血液中的生生不息、顽强不屈的商品意识。上篇简要阐述了石狮自发的商品经济从公元10世纪到文化大革命、到改革开放所走过的七起八落的曲折、艰辛历程。下篇着重阐述了石狮市委、市政府建市5年来，站在改革开放时代大潮的前列，将石狮自发的商品经济纳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轨道，使石狮市的经济建设如虎添翼，突飞猛进，取得为世人所瞩目的辉煌成就。石狮的经验说明石狮是国家改革开放政策得到最充分体现的地方。石狮的启示就在于：只有坚持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才能完成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飞跃。

    四集电视系列专题片《石狮之谜》中央电视台9月10日至13日连续播出，把观众与石狮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些，摄像机伸入到农民企业家的家中，伸人到市长办公室，伸入到大街小巷，对石狮进行了更细一点的扫描。第一集小城风流，介绍石狮靠地摊经济起家，形成铺天盖地、全民经商的局面。石狮靠一个商字，靠爱拼才会赢的精神，彻底改变了石狮的面貌。第二集民办特区，展现了石狮的家庭工业闯过了一条自我积累、自我发展、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艰辛之路、异常迅猛地穿越了市场原始积累的历史性隧道，形成了大规模的、向传统官营经济挑战的民营经济。第三集小政府大服务从石狮市政治体制的大胆改革和取得的成功，回答了石狮经济何以迅猛发展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民营经济必然要求民选市长，民选市长全心全意为百姓、为企业的发展服务。第四集醒狮雄风是正在由乡村向城市、由农业向工业化迅猛过渡的石狮市的雄伟风姿和美妙前景。

    观完这两部影视片，可以对石狮市的现状有一个概括性的认识和了解。石狮经济是个奇迹。它从地摊经济到家庭经济到民营经济，创造了独树一帜的石狮模式。石狮人是个奇迹，他们有着特别强烈的生存意识、生命意识，虽九死而不悔不管是到过石狮、知道石狮的人，还是未到过石狮、不知道石狮的人，都值得看看这两部片子。当然，仅靠这两部共100分钟的影视片，要想完全解开石狮这个大谜团，是远远不够的。毕竟石狮这个谜面太大了。石狮人的个性是个谜，石狮的人种起源是个谜，石狮的地理位置是个谜，石狮的水土、石狮的历史变迁、石狮经济的迅猛腾飞……都是谜。有的同志就认为这个谜底很难被揭开；有同志认为这两部片子对石狮的深度和力度，对石狮的喧嚣和无序，表现得还不够。但毕竟，这是改革开放以来石狮第一次在银屏上公开亮相。这个亮相是有历史性意义的。具有幽默感的是，两部片子中剪接了一段《铁证如山》的影片资料，而这部《铁证如山》的影片恰恰也是福建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同一个电影制片厂，在不同的年代，对同一个地方拍出了两部截然不同的影片。在《铁证如山》里，我们听到了大批判的腔调、大批判的语言，对石狮的资本主义复辟大加挞伐。值得庆幸、值得惊奇、值得深思的是，石狮不仅没有被批倒，却猛然以一个现代经济都市的形象矗立在人们面前。建市5年，石狮市社会总产值等10个主要经济指标都翻了两番以上。1992年全市工农业总产值达23亿元。石狮，从资本主义复辟的典型，成为综合改革实验区；从落后的沿海乡村小镇，成为经济发达区，震惊了中国乃至世界。《石狮启示录》、《石狮之谜》是东方醒狮的一声吼，历史性地向世人宣告了石狮的崛起。

    两部影视片艺术上各有特色。电视片《石狮之谜》发挥了电视手法灵活的特点，用光鲜亮明快，画面洗练精致，音响恰到好处。其最大特色是节奏快。分节线式的不断插入，打断画面的记者评述，这一创新形式的运用，简约了画面，产生了一种紧迫感，使全片显得十分紧凑，大大加快了全片节奏。目前国内这种快节奏的影视片还太少。相比之下，电影政论片〈石狮启示录》就稍显拖沓。政论片的特点是解说词并不直接讲解画面，而是超越画面进行深层次的论辩。这就给拍摄带来了相当难度。但总体来看，《石狮启示录》还是处理得相当好的。

    载《中外电视》1993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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