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想起一个好玩的游戏，叫小保姆将装红包的托盘端了进来。
小保姆将托盘放到床边，退了出去。方正打开一个个红包。最大的红包装着100元，有二十来个。他知道这是那些有点钱财地位的人送的。最小的红包装着20元。不用说是吝啬鬼刘五送的。
剩下的是些伍拾元的红包。方正一一放到鼻子边嗅嗅，逐一分析。
“这是春风小食店肖老板送的。沾满油迹，一股子炸油条味。”
“这是便民茶馆孔二老板送的。一股子变质的茉莉花茶香味。”
“这是教书匠张磊送的。清清淡淡，一股穷酸味。”
“这是大混混杨伟送的。钞票都有股血腥味。”
“这是一号美人罗艳送的，一股脂粉的幽香。”
方正将钱的总数清点了一遍，共是参仟肆佰贰拾元。算一下酒菜费、上门服务费，办四桌酒席共亏损了伍仟多元。他笑着骂了句：“这帮王八蛋，都是杂种！”
他拿起刘五送的那两张10元票额的钞票用打火机点燃，再用燃着的钞票点燃了香烟，吸了起来。
在袅袅的烟丝中，他想起昔日的辛酸与耻辱：
七年前，方正18岁，正处在朦朦胧胧的青春期。有一天，他用偷废铁卖来的钱买了两张电影票，邀请罗艳一起去看电影。被她冷冷地拒绝了：“我没空，你自己去看吧。”
她挽着两个女伴有说有笑地走远，并隐隐约约抛下句冷言冷语：“臭美，我才不跟他这无赖去看电影呢。”
“阿艳！他也不撤泡尿自己照照，想追你，这叫什么来着？”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哈哈哈……”
几人哄声笑起来，那笑声刺激得他要吐血。他攥紧拳头，暗发毒誓：“罗艳！以后我有出息了，一定要报复你，玩弄你！”
方正拧灭烟头，他决定尽快实施他的猎艳计划，将罗艳玩弄于股掌之间。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方正走进了“艳阳春”发廊。罗艳正在为一女士做发型。她从镜子里看他，热情招呼：“阿正，是你呀，请随便坐。”
方正微笑着在皮椅上坐下：“生意不错嘛！”
“还可以。”罗艳边忙边说，“你今天是特意来这参观的？”
“不，经过这，听说你开了这么个发廊，就顺便来看看。现在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想请你一起吃午饭，不知你赏不赏脸。”
“你说呢？”
“我想，出于礼貌，你大概不会拒绝。”
罗艳笑了，转过身，妩媚地望着方正：“去哪？”
“吉城宾馆。”
罗艳稍修饰一下，和方正坐出租车来到了吉城宾馆。进了中餐厅，俩人选了个桌位坐下。
侍者送上茶水、菜单。方正点了几道菜，和罗艳边吃边聊。
“阿艳，我很佩服你的胆量和气魄，在我们这地方敢开这种发廊。”
“什么发廊？”
“色情发廊。你别否认，我回来没几天就听说了一些有关艳阳春发廊的按摩女色相揽客、半裸按摩、卖身索钱的故事。我想你一定有后台吧？”
罗艳嫣然一笑。
“怎么，不便相告？”
“告诉你也无妨，是市长大人的公子叶阳。”
“叶阳？难怪发廊取名‘艳阳春’。真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其实我觉得没意思透了。我辛辛苦苦赚的钱每月都要分一半给他。他既不出资也不出力坐享其成。我早就想跟他分开。但我又不知干什么好。正儿八经开发廊是挣不到多少钱的。开色情发廊没有后台又不行。唉！”
“我很欣赏有野心的女人。我打算在吉城开一个最高档的歌舞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资金由我一人出。你负责替我经营管理。咱们四六分成，我六、你四。怎么样？”
方正盯着罗艳，注视着她的表情。
罗艳面露喜色：“真的？”
“绝无戏言。”
“什么时候开始？”
“很快。我已拿到了吉城宾馆歌舞厅的承包合同，只要再重新装修一下，增添一点设备，招收一批年轻漂亮的陪台小姐，很快就可以开张营业。”
“这真是太好了。”罗艳盈盈含笑，眼波飞荡，“阿正，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人家都说你发了大财，能告诉我你有多少资金吗？”
“不多，伍、陆佰万。我相信在我们这小地方还是可以花一辈子的。”
“我总感觉你浑身有一股神秘色彩。能谈谈你的发迹史吗？”
“对不起，这我不便相告。你就当我是意外捡到一笔横财好了。让我保留这么点神秘色彩，好吗？人与人之间一完全了解就没吸引力了。”
罗艳尴尬地笑了笑，抿了口酒，不再说话。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方正打破僵局。
“问吧。”
“你和张磊的关系怎样？”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我很满意你这答复。你知道吗？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为了你！你是我这一生中最让我心动的女人，是我从小要追逐的目标。就算张磊跟你保持着恋爱关系，我也是会横刀夺爱的。”
方正热辣辣地注视着她、眼睛里有种自信而咄咄逼人的神采：“你说，我现在有追求你的资格吗？你不开口，就表示默认。”
罗艳脸颊发烫，抿着嘴盯着酒杯没有说话。事实上她喜欢方正这种自信、大胆、感情直露的男人。
“这么说，我是有希望了。”见她没有开口，方正笑着举起酒杯，“来，为我们今后的共同事业和感情的升华，干杯！”
罗艳娇吟吟地举起了酒杯。
在方正大胆，直接而有效的凌厉攻势下，时隔不久，罗艳便心甘情愿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这天，天下着蒙蒙细雨，方正和罗艳逛进了华侨商场。方正为自己买了套冬装，然后为罗艳买了套时装和一条金项链，作为送给她的礼物。她半推半拒地接受了。
出了商场，雨下大了，俩人冒雨拦了辆出租车。罗艳问：“下这么大雨，我们去哪？”
“去我家。”方正征求性地看她一眼，“行吗？”
罗艳脸颊微红，未表异议。方正吩咐司机开往平湖公寓。
出租车在平湖公寓停下，方正携着罗艳上了楼，小保姆开了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俩人进了卧房。方正望着头发和衣服微湿的罗艳，说，“淋湿了，把衣服换下吧！”
罗艳红着脸，眼睛里带着难以描叙的柔情蜜意。她温顺地点了点头，开始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
当她将身上的衣服腿尽，一丝不挂毫无遮掩地站在方正面前时，方正一眼便瞧见了她身上那个黑洞洞的天生的伤口。
他喉咙一阵发紧。罗艳迎上一步，一双软若无骨、白如美玉的手臂将他倒绕过来。那种娇媚、风流的神态令他心荡神摇，血脉喷张，疯狂不已。
他感到燥热难忍，一陈猛烈的颤抖掠过喉咙，连衣服也来不及脱便粗暴地将她按压到床上。
他内心呢喃着：“我终于得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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